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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求爱大队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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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小涵要爸爸抱!”小女孩一骨碌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玄关迎接数日不见的父亲,伸出胖嘟嘟的手臂乞求父亲爱怜的拥抱。
  邵致宽抱起邵语涵。看到活泼可爱的小女儿,他连日来不曾合眼的疲劳一扫而空,顿时神采奕奕:
  “囡囡,有没有好想好想爸爸呀?”
  “想!囡囡好想好想爸爸!”小女孩随即埋怨道:“爸爸坏坏,都不回家。”
  邵致宽轻点她的鼻尖,解释道:“爸爸工作忙呀!”
  小女孩又咕哝道:“也不讲故事给囡囡听。”
  自从邵语涵满周岁后,只要邵致宽在家,他晚上一定会讲故事给小女儿听,养成邵语涵听不到故事就不睡觉的坏习惯。
  “哎哟!可把你盼回家了。”一阵浓烈的香风飘来,邵语涵的母亲——邵致宽的弟媳江思玮端着切好的水果,朝父女俩走来。
  这又是哪一牌的毒药?香水分成花香调、果香调、草香调,偏偏江思玮就喜欢浓得化不开的动物性麝香,真败给她了!
  邵致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邵语涵却没有他这分定力,“哈啾”一声又一声,口水鼻涕喷了他满头满脸。
  “妞儿,你把爸爸弄臭臭了!”
  江思玮斥责小女儿,眼神严厉,只是顾忌到邵致宽在场,才不敢放肆地掐女儿的耳朵示惩。
  “这孩子真是的,规矩老是教不会!”
  邵致宽淡然道:“慢慢教就好,不要对她这么凶。”
  邵语涵低垂着头,小小的身躯簌簌发抖,邵致宽微微一惊,囡囡怎么怕成这样?思玮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
  江思玮看到邵致宽疑惑的眼神,连忙收起怒色,接过女儿。
  “爸爸累了,别让他手酸,你去吃饭。”
  邵语涵极不愿意离开父亲温暖的怀抱,但她不敢违抗母亲,只好委委屈屈地溜出邵致宽的胸膛,乖乖去吃饭。
  思玮整天带孩子,关在家里去哪里都不方便,对孩子不免严厉些,导至囡囡怕妈妈,这没啥大不了。邵致宽默默思忖。
  即使邵致宽曾有过一丝疑惑,他却万万料想不到,江思玮竟然狠得下心虐待丈夫的遗腹子。
  江思玮紧捱在邵致宽身边,幽怨地道:
  “你愈来愈不在乎这个家了,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害人家痴痴等到天亮。”
  说着说着,不知触动哪根情肠,江思玮喉头哽咽,眼眶也湿了。
  邵致宽看她这副委屈样,不禁感到头痛。她好端端地哭个什么劲?
  “思玮,我们虽然是至亲,言行举止还是要有分寸。”痴痴等他到天亮?未免太亲腻了吧!
  心里乍然一阵气苦,江思玮握住邵致宽的手掌,嗔道:
  “你这死没良心的!我和妞儿在家里等你,你却说我言行举止没分寸!”
  邵致宽抽出手掌,他无法忍受江思玮黏呼呼滑腻腻的手掌,那和曲韶仪干爽清凉的柔嫩肤触有天壤之别。
  “思玮,我知道你带孩子辛苦,整天在家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念在致恺的情分上,请你多担待。”
  邵致宽不提还好,一提起死去的丈夫,江思玮就憋不住心中的委屈,抽抽噎噎道:“你也知道我带孩子辛苦吗?”她的语调随着情绪高亢而激昂。“你可曾想过,将来语涵上小学后,要是问起为什么爸爸叫邵致恺,不叫邵致宽,我该怎么回答?”
  思玮嫌他不够烦吗?还拿未来式的问题来烦他!
  “等小涵年纪大一点,我会告诉她致恺才是她爸爸,这不成问题。”
  江思玮反驳道:“语涵叫了你五年爸爸,她早已认定你是她唯一的父亲!对她而言,邵致恺只是块没血没肉的牌位。”
  致宽,成为语涵真正的爸爸吧!我爱的是你,想嫁的是你呀!可是,当年你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我才屈就你弟弟。
  嫁给致恺那死鬼,至少还能够跟你结为姻亲,不至于天各一方,从此再难见到你的人。我的用心,你可曾领会呢?
  满心苦涩,江思玮泫然欲泣了。
  “思玮,够了!”邵致宽额边爆起老大一根青筋。“对你而言,那只是冰冷的牌位,致恺却是语涵血脉相连的父亲!”
  江思玮见情势不对,致宽动怒了!她连忙满脸堆笑道:
  “哎呀!干嘛生气呢?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邵致宽余怒未息地瞪着她,咬牙怒道:
  “这不好笑!我弟弟、你丈夫死了,这种事可以拿来开玩笑吗?”
  江思玮见他额角突起一根老大的青筋,陪笑道:“致宽,别生气,我整天带孩子,讲话难免冲了些,你多体谅嘛!”
  江思玮暗暗告诫自己,切莫操之过急。
  胜利女神是眷顾她的,即使致宽吃了秤铬铁了心,不接受她的情,就不信他撇得下弟弟的亲生骨血。只要语涵在,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江思玮心念及此,噙着得意的笑,回头假意叫唤道:
  “妞儿,吃饱了过来妈妈这边。”
  邵语涵听到母亲叫她,她三口并成两口扒光饭菜,拭净嘴角后慌忙地来到客厅,僵直地偎在母亲怀中。
  江思玮抚摸女儿的头发,眼中波光一闪,假意问道:
  “小妞儿,你怎么没问爸爸最近在忙什么呀?”
  邵语涵依样画葫芦问道:“爸爸,你最近在忙什么?”
  邵致宽受不了江思玮把女儿当成套话的工具,索性道:
  “思玮,你想问什么就问,不要拐弯抹角叫孩子帮你问。”
  江思玮媚眼如丝,轻嗔薄怒道:“人家只是关心你。”
  邵致宽耸耸肩。
  “除了工作外,还能忙什么?这也不是最近才有的现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致恺也是警察,思玮身为警察的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警察工作压力大?这个问题未免太蠢了!
  江思玮幽怨地道:“关心你也错了吗?你最近老是板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你多少钱似的!”
  邵致宽揉着抽痛的太阳穴,倦道:“你没工作的人,不知道工作的辛苦,我脸色哪有多难看?”
  江思玮斜目看他,噘嘴道:“我还以为你故意摆脸色呢!”
  邵语涵被她抱得难受,大着胆子道:“囡囡想让爸爸抱。”
  “大人讲话,你别净闹!”
  邵语涵吓得噤声,小小的身躯不停地发抖。
  “思玮,别对孩子这么凶。”
  江思玮朝邵致宽投去抱歉的眼神,腻声道:
  “妞儿真不懂事,你都那么累了,哪还有抱孩子的精力!”
  邵致宽敞开双臂。
  “再累也要抱囡囡,来吧!”
  邵语涵投入父亲的怀抱,甜甜地笑道:
  “囡囡最喜欢爸爸了。”
  江思玮全神戒备,暗忖:小丫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说不该说的话,否则明天看老娘怎么整你!
  对邵语涵这个遗腹子,江思玮并没有太多的疼爱。
  邵致恺本不是她认定的真命天子,她了心想嫁给有胆识、英风飒爽的邵致宽,而不是凡事逊哥哥三分的邵致恺。
  女儿对她而言,只是吸引邵致宽最佳的工具,邵致宽看不到的时候,她无力也无心扮演好妈妈角色。
  邵致宽玩弄女儿的发稍。韶仪的头发也是这么软,散发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小涵想不想出去玩?”
  邵语涵还没有回答,江思玮就已经抢先道:
  “爸爸要带我们出去玩?好啊!苏澳冷泉听说不错。”
  邵致宽眉头又纠成一团。语涵叫他爸爸还有道理,思玮为什么也老爱用这个称呼?他可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
  “苏澳太远了,过几天我想带语涵认识一个朋友。”
  “朋友?”公的还是母的?江思玮心头警钟大作。
  想到曲韶仪,邵致宽口气柔得化成一池春水。
  “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位女孩子,我想带囡囡去见她,顺利的话,日后大家要长期相处。”
  邵致宽的话,仿佛在客厅投下一颗威力强大的氢弹,江思玮的脸色变得像死人般难看,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长期相处?女孩子?他怎么可以!
  在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等了他这么多年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连替身老公都死了,致宽却要把妞儿介绍给别的女人!
  江思玮想要尖叫,她心里的不平,像烧旺的火,熊熊的冒着火苗。
  她的声音凝结成冰。“她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做什么?”邵致宽眯起眼睛问道。
  江思玮低头不语,空气中像结了一层冰,冻得邵语涵直往邵致宽怀里缩。
  “她可能成为妞儿的后妈,我连问名字都不行吗?”
  邵致宽深深拥住女儿,笼统地回答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又不是明天就要娶她为妻。”
  这么说,是真有其人了!
  江思玮豁然起身,不由分说便抢过女儿,冷道:
  “邵语涵,很晚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才九点,这么早孩子睡不着。”
  江思玮冷冷回眸,轻声道:
  “我说该睡就睡,语涵要听妈妈的话,而不是听‘爸爸’的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邵致宽原本就阴暗不定的脸色更是沉冷得令人心悸。
  “我才是她最亲的人。”
  这个理由足以排斥任何人的干涉!
  江思玮侧目向他斜睨,挑衅意味十足。
  邵语涵红着眼跟母亲回房。
  思玮是在暗示:一旦他结婚,她就要带孩子远走高飞?
  邵致宽阴冷地笑了。语涵是致恺唯一的骨血,是邵家的血脉,也是他的女儿,不管他将来娶谁,思玮都不能带走她。
  江思玮是邵语涵的母亲,属于直系一等血亲,父亲邵致恺又已死亡,在民法还没修改前,母亲是孩子唯一的监护人。但为了未成年子女的最佳利益,如今民法已经授权法官斟酌其余亲属的抚养能力,酌定监护人。
  即使对簿公堂,邵致宽也有全胜的把握!
  第五章
  “小妹妹,阿姨带你回家。”
  邵语涵戒惧地退后两步,皱眉摇头。
  “不要。”
  陌生阿姨肩上那只眼睛骨碌乱转的白色猫咪好像很好玩,不过,她还是记得爸爸的告诫,不可以跟陌生人回家。
  曲韶仪并不生气,反而觉得高兴。虎父无犬女,好聪明的小朋友,年纪轻轻就懂得保护自己,提防陌生人。
  幼稚园老师笑着解释道:
  “语涵,你爸爸亲自打电话来,说他今天有事不能来接你,要曲阿姨来接你。”
  邵语涵木立原地,眼神中充满谨慎,显然老师的话在她心中份量不够,她不信爸爸会叫陌生人来接她下课。
  曲韶仪从背包中掏出大哥大——她本来没有,是邵致宽买给她、硬逼她随身携带,省得他找不到她时,会把台北市的地皮翻过来。
  “你要不信的话,就打电话给你爸爸,亲自确认一下吧。”
  邵语涵接过电话,熟练地拨打邵致宽的手机号码。
  曲韶仪惭愧地微吐舌尖。致宽的手机号码她怎么也记不住,她只知道拨一加#号、再按绿色键就可以找到他,那还是他设定的快速键。
  “爸爸,我是小涵。”
  电话那头传来邵致宽关切的询问。
  “韶仪阿姨去接你了吗?”
  来电显示韶仪的号码,小涵应该是用她的手机打给他。在警局忙得昏天暗地的邵致宽这么猜测。
  邵语涵问道:“她是带着猫咪的漂亮阿姨吗?”
  邵致宽得意地笑了,得意女儿的聪明机敏,更得意韶仪的清丽连小孩子都有同感。
  “就是她,叫韶仪阿姨接电话。”
  邵语涵将手机递给曲韶仪。懈下戒心,她露出纯真稚气的笑容。
  “韶仪阿姨,爸爸叫你接电话。”
  曲韶仪不厌其烦地纠正。
  “小涵,不对哦!爸爸是‘请’阿姨接电话,不是‘叫’阿姨接电话,‘叫’是不礼貌说法,‘请’才是有礼貌的说法。”
  接过手机,她听到邵致宽笑问道:“你跟五岁毛娃儿讲修辞学干嘛?”
  曲韶仪笑答:“致宽,你别看她小,你的小心肝语涵懂的事远比你想像中多的多。”
  光从她刚才的反应,看得出来邵致宽把女儿教得很好,邵语涵虽然仅仅五岁,却有着与她年纪不相衬的聪明。
  “你把语涵带来警局,我们一起吃晚饭。”
  大人讲话的同时,邵语涵把中午没吃完的蕃薯饼拿出来喂黑木,饿死鬼转世投胎的黑木快乐大嚼,很快地和邵语涵建立友谊。
  曲韶仪看她和小猫玩得正起劲,道:
  “你去忙吧!我先带语涵去公园玩,晚一点再去警局。”
  邵致宽低头看表,时间还早,她们这时候来,也只能陪他批公文。
  “好吧!八点前到警局就行了。”
  曲韶仪切断手机,笑着对小朋友道:
  “小酒,爸爸还在加班,阿姨先带你去附近的公园玩。”
  邵语涵拍手欢呼。
  “万岁!”
  小朋友太过快乐的反应让曲韶仪怔了怔,疑惑地蹙起眉头。
  致宽很忙,没空陪女儿玩耍还情有可原,但小涵还有妈妈呀!听致宽说,小涵的妈妈没上班,应该有空陪小朋友玩耍才是。
  那为什么语涵一听到可以去公园玩,就高兴成那样?
  她凝眉思考的同时,邵语涵已朝着公园的游戏区飞奔而去,觊觎她手上蕃薯饼的黑木一溜烟地跟上,食物是它无法抵挡的诱惑。
  运动神经欠发达的曲韶仪只好在后头苦哈哈地追着,一边奔跑一边喘吁吁提醒道:“语涵,别跑太快啊!”
  邵语涵雀跃得像飞出笼的小鸟,但她没有小鸟的翅膀,也没有猫咪天生翻滚的本领,她只顾着追逐黑木,没注意前方柏油路上突起的人孔盖……
  人孔盖对猫咪不是威胁,黑木灵巧地翻腾打滚,再稳稳地落地,比奥运金牌的体操选手更具明星架势,只差没人替它拍拍手。邵语涵就没这么幸运,她被人孔盖绊了一跤,整个人扑跌在地,额角撞到尖锐的水泥块!
  在后面吃力追赶的曲韶仪还没弄清前方的状况,放眼看到邵语涵跌在地上,捂着额头很疼的样子,她连忙奔上来。
  “语涵,出了什么事了?”
  “痛痛!”邵语涵嘴角微微下撇,却忍着不哭。
  “语涵好乖,不哭哟!”
  曲韶仪从背包中拿出没喝完的矿泉水,清洗邵语涵的伤口。她仔细检视,还好只是擦伤,应该没有大碍。
  水珠滴落在邵语涵衣襟上,她小小声说道:“阿姨,对不起!”
  每次她受了伤,妈妈都骂她、拧她,怪她不该弄伤自己,害妈妈还要花钱花功夫带她上医院,阿姨会不会也……
  曲韶仪抱着邵语涵坐在地上,温柔地道:
  “你没做错事啊!是笨猫害你跌倒了,阿姨把它的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黑木瑟首缩颈,喵喵叫了两声。
  不过,它其实没多担心,主子也常说要把它的头割下来当尿壶,它的脑袋现在还好端端地长在脖子上。不怕不怕,主子喜欢吓唬它。
  邵语涵抚摸猫咪柔软的皮毛,摇头道:“我不要踢喵喵的头。”
  曲韶仪拎起黑木的脖子训道:“还不谢谢语涵?”
  黑木害致宽的心肝宝贝受伤,他会饶它才有鬼!除非小涵绝口不提追猫咪的事,否则黑木难逃沸油炸酥的下场!
  黑木的鼻头踏着小女孩的掌心,尽责地感谢小女孩的救命之恩。
  邵语涵忘了额头上的伤口,把剩余的蕃薯饼剥成小片,一口一口喂它吃。她喜欢喵喵,可是妈妈不准她养,也不准她向爸爸要。
  曲韶仪摇了摇头。犯错还能得到犒赏,黑木还真是好猫运。她牵着小女孩的手道:“语涵,阿姨带你去医院。”
  邵语涵脸色刷地变白,手一松,薯饼整块掉在地上,平白便宜了黑木,三两口就清洁溜溜。
  每次妈妈带她上医院之前,都会先揍她一顿,漂亮阿姨虽然好温柔,讲话慢慢地很有耐心,可是……
  情况不对劲!
  曲韶仪的直觉感到不寻常。致宽非常疼爱女儿,小涵应该是人人称羡的天之娇女,但她一再地流露出受创儿童的典型反应,太吊诡了。
  她蹲下身子轻柔地道:“语涵,看着阿姨的眼睛。”
  邵语涵抬头望着她。
  “你老实跟阿姨说,为什么怕上医院?是怕医生打针痛痛吗?”
  小女孩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
  不是怕痛,那是为了什么?
  曲韶仪沉吟半晌,追根究底又问道:
  “那你为什么怕去医院?快告诉阿姨,不可以说谎。”
  豆大的泪珠在邵语涵眼眶中滚来滚去,曲韶仪清澈如星光的眼波逼得她不得不说实话,嗓子中已带哭音:“妈妈……”
  曲韶仪拂开小女孩颊边散乱的头发,尽管心中诧异之极,她仍然平和地道:
  “妈妈不喜欢带语涵上医院,每次去医院都会打你是不是?”
  邵语涵泪涟涟地点头。
  怒火瞬间在曲韶仪胸口焚烧,将她的理智逐渐烧成灰烬,致宽的弟媳竟然是这种人!
  小涵身上一定有她冷血母亲留下来的犯罪证据!这种情形持续多久了?致宽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吗?他这做爸爸的人太失职了!
  邵语涵拉着曲韶仪的袖子,圆圆的脸蛋布满央求神色,迭声道:
  “阿姨不要说……妈妈生气会打囡囡……痛痛!”
  曲韶仪怜惜地将她搂在怀里,问道:“怎么不告诉爸爸呢?”
  邵语涵吸吸鼻子道:“妈妈说,告诉爸爸就把语涵丢到垃圾筒。”她“哇”的一声咧嘴大哭。“囡囡不能没有爸爸……”
  曲韶仪按捺下胸口勃发的怒气。别气,气死了多划不来,还会吓到孩子。
  “阿姨不说,但是你要乖乖跟我去医院。”
  邵语涵温顺地点头。
  “喵喵也去吗?”
  曲韶仪将黑木塞给小女孩。她真搞不懂,小朋友怎么都喜欢这只笨猫啊?
  “它叫黑木,会陪小酒去看医生。”
  邵语涵抱着猫咪,乖巧地随曲韶仪坐车直趋医院。
  ???
  “你把我女儿怎么了!”比邵致宽早一步赶到医院的江思玮,正上下打量眼前的陌生女子。
  她不是小妞儿的老师,幼稚园老师不太可能像她这副娇怯怯的骚狐狸模样,八百里外就闻得到那股狐骚味!
  她还有脸问她把孩子怎么了!
  曲韶仪气得浑身不住颤抖,冷声道:
  “我带你女儿来验伤!验她臂部、背部的乌青和抓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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