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君戏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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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月脸上忽地一红,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件事。
庄如烟看到她的表情,脸色倏地铁青,气恼的跺脚叫:“天啊!真的有这事!晔哥是疯了吗?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没长相、没个性、没家世、没用的贱丫头?”
伤人的话喜月听多了,对她刻意的批评只是垂下头,没有回应。
“说话啊!是不是你对晔哥下迷药,迷得他为你神魂颠倒?”
喜月无奈的回道:“庄姑娘,二少爷没有对奴婢神魂颠倒……”
“还敢强辩!如果没有,他干嘛要娶你?我为他放弃南靖,他却连句承诺都不曾给过我,可他却说要娶你!”
喜月无言,原本她还可以辩称南晔是在开玩笑,可那一夜他认真的眼神,教她说不出这句话。
“说!你是不是对晔哥投怀送抱,用了下流的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娶你?”庄如烟见她没有否认,更加生气。
“奴婢没有。”喜月连忙摇头否认。
“小姐,不知她说的是真还是假,反正青楼的女人,没一个可以信。”看见自家小姐气恼,喜月却平静如常,让奶娘忍不住出口帮庄如烟。
喜月猛地抬头,为她这句污蔑所有青楼女子的话倒抽了口气。
“请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有不少风尘女子信守承诺、正直真诚。”
“小姐,你听,她承认自己是青楼出来的女人耶!”奶娘像抓住什么把柄似的故意大叫。
“奴婢是青楼出身,但只是在楼里做做杂事罢了。”
喜月并非看不起那些送往迎来的女人,只是她不是,就不愿让人误解。
庄如烟鄙夷盯著她叫:“否认也没有用,若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晔哥怎么可能会要娶你?你混进南府做丫头,也是为了想勾引靖哥和晔哥,对不对?”
“不是,我不是。”喜月坚定的否认。
“敢做不敢当,不愧是青楼出身,狐媚男人的手段学了不少啊,谁知道你这双手臂有多少男人枕过?百人枕?还是千人枕?我就不相信当晔哥知道你是风尘女子后,还会想娶你!”
左一句风尘女子、右一句青楼妓女,庄如烟不屑的口气,著实引起喜月心底的不满。
“庄姑娘,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投胎到有钱人家当大小姐,每个沦入风尘的女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不要用那种口气评断别人。”
没想到会被自己看不起的丫头反驳、出言教训,这把火烧得庄如烟失了理智。她想也不想挥手用力甩了喜月一巴掌,喜月重心一个不稳撞向奶娘,奶娘以为她要攻击自己,紧张的伸手用力推开她。
“啊!”喜月脚下一个踉舱,后腰撞到栏杆,就这样失足跌下桥,直落入落月湖。
奶娘没想到她会掉到湖中,忍不住惊声尖叫:“啊!天啊!她落水啦!”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喜月在湖面上挣扎一会,就开始往下沉,而喜月意外落水,吓得桥上的两人浑身颤抖,紧抱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倏地,一条人影越过手足无措的她们,跃入湖中。
喜月掉下湖,喝到第一口水时,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回忆片段,一幕幕、清清楚楚的重演一回。
在濒死前,她最后的念头竟然是后悔。
俊悔没有答应南晔的求亲、后悔自己怀疑他的感情、后悔没能陪他一生一世。
就算他的感情是假、相处时间不长又如何?她只想陪著在他身边侍候他啊!
只是,一切都迟了——
她的神智开始涣散,眼睛合起的刹那,忽然看到头顶上的湖面碎裂,光亮在她的眼前出现,一道迅疾的影子朝她游来,伸出手制止她下沉,就在她几乎失去知觉时,一张俊美熟悉的睑在她眼前放大,然后以唇覆住她,一口空气倏地流入她的口中,舒缓她几欲爆裂的肺部。
当南晔经过落月湖,亲眼看到她落水时,那种惊恐似有人掐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在他察觉时,自己已经跃下湖面。
直至他携著喜月破湖面而出,桥上的众人才吁了口气。
“二少爷!”何安早冲下桥,站到湖边叫,一旁的人也跟著聚集到湖边。
南晔抱著失去知觉的喜月,往何安站的位置游去,将喜月交给何安后,一个翻身跃上湖岸。
“何安!快去请大夫!”上了岸,他接回昏迷的喜月一边交代。
“是!”何安排开人群,直往外冲去。
“晔、晔哥,她……她没事吧?”庄如烟脸色苍白的问,她只想教训她,没有意思要害她。
南晔冷冽无情的眸似刀剑,吓得庄如烟踉舱的退了几步。
“我不要再看见你们,滚!”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喜月,大步离开。
“喜月……”
耳旁的低语,将喜月自深沉的睡梦中唤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一张眉宇深锁、眸中带忧的清俊脸庞便跃入眼中。
喜月傻傻的望著南晔,不自觉伸手抚向他的眉心,低喃道:“你不适合皱眉,不好看……”
自她溺水昏迷后便眉头深锁的南晔,在听到似曾相识的一句话时,忍不住舒开眉,撇唇笑起来。
“谁教你总要让人担心呢。”他坐在床边,执著她的手,挑眉道。
喜月眨眨眼,神智清明起来,回忆也一并回笼。当时的后悔感觉,敦她无法自抑,冲动地伸手环住他的颈项。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南晔,但下一秒,他反手紧紧拥住她,拥住他差一点就失去的女人。
喜月拚命的摇头,鼻头泛酸的说:“奴婢好怕……”
他轻抚她的背脊,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安慰她。“不要伯,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不!奴婢不是怕死,奴婢是怕后悔。”晶莹的流珠自眼眶掉落,沾湿他的衣领、灼痛他的肌肤。
“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啊!”每当她流泪,他就心如刀绞,这感觉让他心痛至极。他恨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著急地擦拭她愈掉愈快的眼泪,无措的问:“你是哪里不舒服?我立刻派人去叫大夫……”
话未完,粉嫩的樱唇截断他的话,南晔睁眼直盯著近在眼前、哭得脸颊泛红的喜月。
他的呆滞、毫无反应,让喜月原来的勇气转为怯懦,忍不住退开,然而她才离开他的唇瓣,又被他一只手扣住后脑,制止她的远离,两张唇再度缠绵。
激狂、不顾一切的唇舌纠缠,似欲夺去彼此的气息,炙热的深吻,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才稍稍停歇。
两人额抵著额,南晔莹亮带著火热的眸凝视她,气息不稳低问:“为什么?”
红彩染满双颊的喜月,娇艳如一朵盛放的花儿,看得南晔心底著魔。
“二……二少爷,能不能让奴婢起来再说……”因为方才的深吻而倒卧床上,被南晔紧压著的姿势,羞得她由脚到头都快冒烟了。
她没料到一时动念,竟会形成让她进退不得的场面……
“不要,我觉得这样很好。”南晔挑眉,仍带著一贯的霸道。
“可是……”
“你不说,我就要继续吻你!”他盯著她被吻的红艳的唇,想攫取她红唇的欲望毫不掩藏。
“等等,奴婢说!”她低呼一声,双手捂唇叫。
南晔挑眉笑看她可爱的动作,忍不住轻啄一口她的手背,引得她的脸蛋更加嫣红。
“好,你说吧。”他拉下她覆唇的手,扬眉轻笑。
“别人都说在死前,脑中会浮现过往的片段,奴婢在落水时,却发现如果现在就死,绝对会后悔遗憾,不曾将心中的话告诉二少爷……”她红著脸,瞅著他美丽的眸子道。
“你想告诉我什么?”他的心脏猛地跳动,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奴婢想陪伴二少爷一辈子……”
“只有这句话?”南晔的语气有些失落。
喜月垂下眼睫,轻声道:“奴婢喜欢二少爷,很早之前就喜欢……”
闻言,他心中的缺口奇异的被补合,空虚的心灵,此刻却满溢著快乐,他想笑想大喊,不曾有过的幸福感,软化了他的尖刺与不安稳的心。
他轻柔抬起她的下颚,笑得像只捕获猎物的狐狸。“我要你看著我的眼,再说一次。”
喜月红著脸,目光胶著著他的眸,鼓起勇气道:“奴婢喜欢二少爷……”
南晔满足地轻叹。“老天真厚待我,没有让我等太久。”
“对不起,奴婢不会再自欺欺人了,奴婢愿侍候二少爷一辈子……”
“嗯?还叫我二少爷?”他轻挑眉,轻声警告。
“这……奴婢不需要名分,只要能陪著你……”
“你不要名分?”他语音微扬,眸中闪过一丝怒气。
“不要生气,奴婢不是不想……而是,奴婢的身分配不上……啊!”
她话未说完,唇办就被他惩罚性的轻咬了一口。
“二少爷……你干嘛咬奴婢?”喜月手抚著唇,红著脸,疑惑不解的看他。
“别跟我说什么身分家世,我要你,就不会在乎那些。更何况,你不要名分,难道连孩子也不要名分?”他懊恼盯著她,对她老实不强求的个性既气又怜。
喜月呆愣的眨眼,讷讷的道:“孩子?奴婢没有孩子啊?”
“现在没有,难道以后就不会有?”他瞪著她傻愣的表情,发现对她生气的自己实在很无奈。
喜月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后,一张小脸瞬间乍红,对两人暧昧的姿势更加敏感,忍不住挣扎著想起身。
南晔明了她的心思,撇嘴笑了笑,不但不放手,反倒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甚而俯首在她耳畔低语:“你跑不了的,这辈子,我绝不放手。”
在轻讶声中,喜月再度被夺去呼吸……
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将她拆吃入腹,以免再生变数。
第十章
喜月被庄如烟推落水,几乎殒命的消息传遍南府,南靖听到时虽惊愕气怒,但对庄如烟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也觉得叹息,而且只要一想到,南晔对伤害他的人时的报复手段,他就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
是以在事发第二日,他就派人护送庄如烟回庄家。
谁知几日后,马车较预期早回来,还带来令人不安的消息。
“她们拒绝坐南府的马车回家?”南靖担心的问著车夫。
“是的,庄姑娘和她奶娘,到白河镇时就遣回小人,说她们会通知庄家的人来接她们。”车夫回道。
“哼!她们想展现自尊,你又何必为她们担心。”南晔不悦的看著不请自来的南靖,甚至连车夫都找他找上朱门居,扰人清静。
“她们是妇道人家,如烟又生得年轻貌美,若是在路上出事,我们怎么向庄家交代呢?再说今天这事会变成这样,你也脱不了干系。”南靖看著南晔摇头。
这个异母弟弟即使懂得爱人,但除了他在意的人之外,旁人对他,仍是生死无关己事,冷血得很。
“是又如何?我献个殷勤,她就自投怀抱,能怪得了我?”南晔冷笑睨他。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道义上的责任。”南靖不再和他抬杠,又转头吩咐车夫。“你现在就去找福伯,要他派几名护院随你去找庄姑娘,一定要保护她,直到她们家的人来为止。”
“是。”车夫领命退了出去。
南晔懒懒的瞥南靖一眼,不怎么和善的说:“事情办完,你可以请了。”
“我来是找喜月,又不是找你。”南靖无视他倏忽的紧绷,自若笑道。
“你找她干什么?她不见你。”南晔眯起眼瞪他。
“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见我?别忘了,她是我的丫头,我都没有计较你抢了我的人,你还嫉妒她见我?”南靖好笑的道。
“她不再是你的丫头,等我们成亲,她就是你的『弟媳』。”
“我记得有人不顾『大嫂』的身分,执意抢人,那『弟媳』算什么呢?”
“你是想乘机报复我?”南晔抬起下颚,冷声道。
南靖叹口气道:“不要紧张,我对喜月没有任何特殊感情。”
“那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我老实说吧,我不是来找她,而是找你。”
南晔闻言冷笑道:“找我?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和你谈谈你的嫉妒、你的心情。”南靖诚恳的看著他,多希望能和他建立真正的兄弟关系,而不是钩心斗角的虚假表相。
南哗盯著他,半晌才勾弯嘴角,似嘲似讽的说:“嫉妒的心情我不会改,那是深入我骨血、让我能够在南府生存的力量,所以你不用费心想改变我。”
南靖失望的看著他,难道他们这一生就要如此对立下去?
“不过……”南晔停了一会,才有些别扭的说:“我不会再抢你的东西,你放心吧。”
南靖讶异的看著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喜月,我不会再”抢夺』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因为,我会建立自己的事业。“他自傲的扬眉道。
“你不会是想离开南府吧?”
“这个地方容不下两个当家做主的人,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利用他这些年管理南府产业所攒的资金,他有绝对自信能够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
南靖似有所悟的望著他。“你会这么做,也是为了喜月吧?”
南晔挑眉斜睨他,不置一词。
“即使你不在意喜月的出身,但南府中人皆极重身分,就算你娶她,他们也不会真心接纳她,所以你才想离开这里,建立自己的家园,对吗?”南靖淡笑道。
“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冷嗤一声。
“但你在乎喜月的想法,她从小屈居人下,绝对无法和那些身分高的人相处她留在这里,只会时时提醒她身分之差,她将无法好好生活。”
南晔盯著南靖,突然觉得他一直以为没什么才能的兄长,实际上心思敏锐不下于自己。直到此刻,他对南靖才稍微改观。
“你还满聪明的嘛。”他没有否认。
“我本来就不愚蠢。”南靖笑。“我了解你的想法,所以我不会阻止你。”
南晔轻声嗤笑。“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我知道,可是没有阻力你总会比较好办事吧。我只想你记得我是你的大哥南府是你的家。”南靖微笑著起身。“好了,我想说的话都说了,我走了。”
南晔看著南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讥诮褪去,露出沉思的表情。
直到一双手轻轻地揽上他的颈,将他从恍惚中拉回,淡淡的香味,自埋首在他颈间的人儿身上传来。
他侧首看著她,眼神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怎么了?”
“大少爷说的话,奴婢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带著浓浓的鼻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还自称奴婢,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妻子,不许再用奴婢两个字。”他伸手将她自身后拉进怀中。
“奴婢……”
一记深吻打断她的话,直到他结束这个长吻,望著她嫣红的睑,轻笑道:“再说奴婢,我就要惩罚你。”
“喜月知道了。”她露出羞涩的笑容,深深的凝视他。为了他,她会努力改变自己。“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这么做,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我不想让你失去家人。”她将话题拉回原来的主题。
“傻瓜,我不在乎他们,而且你不相信,我能够创出比南府更大的事业?”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你不在乎他们……”喜月睁著清澈的眼,定定的望进他的眸底深处。
“嘘!不要说了,血缘是不能分割,但我们的感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就被认同,我离开对这个家不会有坏处,不仅成全了他们,我也能真正放下心中的结,岂不两全其美?”南晔用手捂住她的嘴,坚决的说。
“再说,我不想你受到和我母亲相同的痛苦,只因她身分卑微,就进不了这个门,我不要你受这份屈辱。更重要的是,我不像父亲,我会保护你,即使是丢弃这个家也在所不惜。”
“二少爷……”喜月泪眼模糊,激动的望著他。
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没有这般被人保护、疼宠的感觉。
“哎!你还叫我二少爷……”美好的气氛被她这句二少爷彻底破坏。
喜月用衣袖抹去眼泪,腼腆的笑。“一时改不了口嘛。”
“看来不用刑,你很难改口。”
“啊?用刑?”
“以后你每叫一次二少爷,我就罚你……”他故作沉思的低吟。
“罚什么?”喜月担忧的看著,这个爱她却也喜欢欺负她的二少爷。
南晔扬唇一笑,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颚,趁她不备时用力啄了她一口。“就是罚你吻我。”
说奴婢两个字,他要用吻惩罚她;叫二少爷,他还要她吻,这个男人呵,可真爱欺负她啊。
喜月涨红小脸,又羞又窘的看著他,想起身,却又被他紧紧把住,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二少爷,外面有人找喜月……啊!”满室旖旎被莽撞冲进来的何安打断。
南晔不悦的瞪著坏他好事的侍从。
“对、对不起,属下、属下立刻出去……”
“站住!”
“二少爷,属下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断你和喜月……谈心的时间。”何安冷汗直流。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南晔对何安的恐惧表情挑眉。“你刚才说谁要见喜月?”
“对方自称是迎客居派来的人……”
“迎客居?”喜月一听到名字,瞬时忘了尴尬,连忙从南晔腿上跳起来。
自从喜月的出身被庄如烟给宣扬开后,南晔对迎客居的主事者向映曼,就有著潜在的妒意。就像此刻,喜月一听到迎客居时的欢欣表情,更敦他忍不住吃起味。
“把人带进来吧。”
“可是对方不肯入府,只要求让喜月到门口见她,说有事和她说。”
“好,我马上去。”
“喜月……”南晔正想阻止她,只见她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人影。
看见喜月对迎客居的感情,让南晔决定早早带著她离开这里,搬得远远的,不再让任何人在喜月的心里重要过他。
喜月到大门见迎客居派来的人后,只听门房说,她和那个女人急匆匆的离开。
南晔本以为喜月去一会就回来,但等到入夜,她仍然未回南府时,他再也等不下去,决定直接杀到迎客居要人。
只是到了那,才发现喜月根本没有回去时,南晔整个人险些失控拆了迎客居。
喜月失踪惊动南府上下,尤其她是二少爷欲娶的人,她不见自然是大事,众人害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