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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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依旧微笑。
一刻钟就知道是不是好了?可笑呢。
然后,半个时辰过去了。
徐逸先坐不住了。
陈三老爷这病,一直都是徐逸看的。自从发病,陈三老爷吃什么,立马拉什么,甚是拉光水;不吃的东西,最多也撑不过半个时辰,就要去拉一次。
如今半个时辰过去了,卧室里居然没有动静!
陈七却不知道,他依旧在幻想美好的场景:挂着‘吾乃狗’的牌子,从旌忠巷爬回七弯巷,哈哈,想想就好开心!
这时,陈十已经回来了,一脸坏笑跟陈七耳语:牌子做好了。
陈七眉眼飞扬,开心极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徐逸坐不住了。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陈七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虽然他不停安慰自己,仍是感觉有点棘手。
两个时辰过去了,陈二老爷终于从卧房出来。
众人立马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没想到,央及的确医术高超,老三已经不拉了,睡着了!”陈二老爷笑着道。
哐当一声,陈七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第005章询问
陈七脸色煞白!
他是万万难以置信的!
“好……好了?”陈七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他这么一摔,把大家的目光都引了过来。看着他爬起来,一家子兄弟叔伯,也没人上前帮忙。
他平素在家里就霸道,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
“都散了吧!”陈二老爷不理会呆若木鸡的徐逸大夫和脸色惨白的陈七,对众人道,“别在这里吵了老三歇息。”
然后他又对陈璟道,“央及,你伯祖父等着我递信,我先去了。你留下来,照看你三叔一二。若是病情起了反复,再派人告诉我们……”
“不会有反复的。”陈璟保证道,“二伯,你放心忙去吧。”
陈二老爷点点头。他又交代了几句三老爷的儿子陈四。
然后,他就领着众人走了。
临走前,陈二老爷看了眼徐逸和另一位大夫,想说什么,最终话到嘴巴又咽了下去,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错肩而过。
徐逸和另一位大夫立马脸上火烧火燎的。
那眼神,比打他们一巴掌还痛!
徐逸的唇色都白了。
陈家众人,随着陈二老爷散了出去,陈璟也转身进了卧室,梢间里就只剩下了陈七和徐逸等人。
“徐兄,咱们回吧?”徐逸同来的大夫劝徐逸。
徐逸回神,顿了半晌才道:“我想不通,我要亲口问问央及少爷……”
同来的大夫拉住了徐逸,悄声道:“下次再问吧,人又不会跑。咱们还是先走吧。”
徐逸给陈三老爷治了十天,让陈三老爷暴瘦,差点把人给治死了。
结果,陈璟一味药,用米汤松下,陈三老爷的暴泄就止住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徐逸无能啊!
如果陈璟也是用很难的方子,这话就另说了!陈璟用了这么简单的方子,让陈家上下怎么想?
等陈家人回味过来,侮辱一番徐逸,岂不是乞讨没趣?
若这件事再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望县行走啊?丢人不丢人?
趁着人家现在准备留几分薄面,还是赶紧撤吧。
“不行,我定要问问。”徐逸不肯走,很固执。
他想不通。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位车前子就治好了陈三老爷?
车前子,多么普通的药,徐逸能把车前子的药性一一背出来:性味甘寒,入肾、膀胱、肝、肺经,清肝明目、利水通淋、清热化痰。
到底是那个功能,能治好腹泻?
完全跟腹泻扯不上关系!
徐逸想不通。
他从医一辈子,对医学入迷。这次,他又辛苦钻研陈三老爷的病,一筹莫展时,被一位车前子治好了。若是不知道缘故,徐逸只怕是吃不下也睡不着了!
“徐兄,那位少爷住在七弯巷。您若是真想问,改日我陪你登门。现在,还是赶紧走吧?”友人再三劝。
徐逸看了眼卧室,陈璟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徐逸也不好贸然闯进去,只得咬牙作罢,跟着友人一起,离开了陈家。
陈七也从三房出来。
他依旧铁青着脸。
他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了,狠狠把脚边一颗石子踢得远远的,陈七转身就往外走,想出去透透气。
远远的,陈十和陈十一兄弟俩高高兴兴的来了。
他们手里,拿了那块牌子,是陈七吩咐他们去做的。
瞧见陈七,兄弟俩还没有看清陈七的表情,就愉快招呼:“七哥,七哥,快看看这块牌子!”
“吾乃狗”这三个字,是很粗俗的。
这是世间俚语,若是让家里长辈看到,定然要骂陈七的。
陈七真是想尽了办法想整陈璟。
他当时想得很美好。
可是现在看到这块牌子,他觉得刺目剐心!
“七哥,你看,做得如何?有点重,等央及从旌忠巷爬回七弯巷,勒断他的脖子!”陈十没有留意到陈七不正常的脸色,笑着把牌子举给陈七看。
陈七一肚子火,又碰到这么个二货兄弟,恼羞成怒,狠狠掴了陈十个耳光。
陈十被他打得懵了,牌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半晌没有回神。
一旁的陈十一不由缩了缩肩头,不着痕迹后退了半步。
“做得好,的确做得好!”陈七面目狰狞咆哮,“你给老子挂着,要是取下来,我就把你头扭断,听到了未?”
他胡乱从地上捡起了牌子,不由分说套在了陈十脖子上。
陈十捂着脸,眼里就泛起了泪花。到底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又茫然又委屈,被陈七打了一巴掌,又被陈七粗暴的挂上了这块恶俗耻辱的牌子,眼泪都挤出来了。
“哭,你敢哭!”陈七越瞧越气,满腹的怒气都在陈十和陈十一身上,“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一点小事办不好,要尔等何用,还不如都拉去喂了狗……”
他气得脸通红。
陈十一见这样,仍是不知道何事,见陈七这样打骂他的胞兄,鼓起勇气,低声道:“七哥,要是这牌子做得不好,我们再去做……”
“啪!”
陈十一话没有说完,也被陈七反手扇了一个巴掌。
“做做做!你这么喜欢这牌子,好啊,再去做一个,你也挂着,你们四房一人挂一个!”陈七咆哮。
陈十一低了头,不敢接话。
“末人!”身后一声厉喝,喊了陈七的字,打断了陈七对两个堂弟的打骂。
听到声音,陈七后背一凉,头皮发紧。
他站着没敢回头。
“闹什么?”说话者快步上前,看到情况,浓眉紧拧。
陈十挂着那块粗俗牌子,又捂着红肿的脸,无声哭得可怜,陈十一脸上也有五个清晰的指印。
“二哥。”
“二哥……”
“二哥……”
来者是陈瑛,旌忠巷玉字辈排行第二,字访里,是陈大老爷的嫡子,深得陈大老爷和陈老太爷的喜欢。
因为陈氏玉字辈的长子夭折,所以行二的陈瑛是长孙,是未来家族的继承人。
陈瑛沉稳练达,聪慧能干,这是他比较突出的优点。
而他最突出的有点,是生得美,让人见之难忘。他遗传了他母亲的容貌,一头浓密乌黑青丝,一双明亮妩媚丹凤眼,眉梢斜飞入鬓;椭圆的脸,精致似画,鼻梁笔挺,唇峰微薄;下颌曲线坚毅,美却不失刚毅,没有妩媚,。
今年已经三十三岁的陈瑛,因为养尊处优,脸上没有半点岁月痕迹。
陈瑛扫了眼这三个弟弟,然后看到了陈十脖子上的牌子,声音顿时就冷了:“取下来!”
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这牌子是怎么回事,是谁让做的,为什么要做等等。根据他对兄弟们的了解,陈瑛一眼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是不会在陈十和陈十一面前,数落陈七的不是。毕竟,陈七才是和陈瑛一个房头的兄弟。
陈十如临大赦,立马把这块牌子丢了。
陈七不甘心,瞪了陈十一眼。
陈十吓得低垂了脑袋。
“末人,祖父找你,跟我去松鹤堂。”陈瑛不理会陈十和陈十一红肿的脸,转身对陈七道。
陈七恭敬道是,也低垂着脑袋,不见半点嚣张,乖乖跟着陈二去了祖父的院子松鹤堂,温顺极了。
心里有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祖父找他等,陈七都忍住不敢问。
对于他父亲,陈七是不怕的。这个家里,他唯一怕的,就是二哥和祖父。在二哥面前,他似避猫鼠儿般,恭恭敬敬,不见平的蛮横和纨绔。
兄弟俩很快就到了松鹤堂。
陈大老爷和陈二老爷也在。
祖父坐在正位,表情肃穆威严,陈大老爷和陈二老爷就毕恭毕敬的。
“祖父,父亲,二叔……”陈二和陈七进来,一一问话。
老太爷微微抬了抬手,让兄弟俩噤声,却并没有招呼他们坐。
兄弟俩就不敢造次,站在一旁。
“……你接着说。”陈老太爷看了眼陈二老爷,让他继续刚刚的话题,没有理会两个孙儿。
陈二老爷道是,又接着说起来:“……央及一再保证,说那药温和,绝不是什么虎狼之药。一味车前子,用米汤送下。米汤也是温和滋养的。老三病得急了,跟我说,他想吃央及的药。
我想着,老三好似和央及走得挺近,他们叔侄感情好,他应该更知道央及的底细。所以,我就同意让央及用药。
着实奇怪,那药用下去,老三的腹泻立马就止了,见效简直惊人,跟灵丹妙药一般。我想着父亲和大哥还在等消息,等老三那边睡下,就急急过来回禀了……”
陈大老爷听完,松了口气,道:“这是老三的造化。他病了这些日子,我瞧着够悬,还以为他命数已至。如今捡回了条命,都是祖宗保佑。”
陈老太爷却沉默一瞬。
“这世上,可没有灵丹妙药!”陈老太爷道,“央及那小子,定然使了什么法儿。去请了央及来,我问问他。”
陈七听到这话,不由暗暗收紧了袖底的手。
他真怕陈璟把他捧杀陈璟的事说出来。
陈璟可能不明白陈七在三房的用意,但是老太爷这样精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陈七的心思。
在自家内讧、欺负自家兄弟、不顾叔父生病的死活,随便哪一条拉出来,都够禁足三个月的!
陈七心里兜兜转转的,那边,陈二老爷已经吩咐小厮儿,去三房看看情况。若是三老爷还在睡觉,就让央及先过来。
很快,陈璟到了松鹤堂。
陈璟先跪下,给老太爷磕头:“孙儿给伯祖父贺寿,祝伯祖父海屋添筹、耆英望重,天保九如,寿同南山!”
“好孩子,起身吧。”陈老太爷眉宇间,露出几分温和。
今天因为老三贺寿时发病脱粪,弄得船厅臭气轰天,大家帮着安顿宾客,重设宴席,又忙着照看老三,直到现在,都没人正式给老爷子贺寿。
陈大老爷之前有贺寿,还被打断了。
所以,八十大寿第一个完整恭贺的,是陈璟。
老太爷不由笑了笑。
他觉得陈璟很心细。
老太爷喜欢细心的孩子。
第006章高手
陈璟给伯祖父拜寿之后,伯祖父微微笑了一笑,然后就问起陈璟的诊断和用药。
陈璟给三叔用的法子,并非他原创,而是明代《名医类案》里的一个记载验方。
像三叔那样的暴泄,很难遇到一次。
中医的发展,和其他技艺一样,也是慢慢累积。累积不够,有些病就是看不准,这跟医术高低没有关系。就像登山,没有一步步的攀爬,是到不了顶峰的。
陈璟所接受的教育,是在前人积累的基础上,所以他等于站在了山峰。而这个时代、整个时代的医学,都在半山腰。
等伯祖父问起用药的原因,虽然他们不通医理,陈璟还是一一解释。
“……三叔那病,就是个肠道失调。
小肠有泌别清浊的功能。人饮食,至肠胃时,小肠将水谷中的‘清’分出来,再由脾脏输布全身,而将‘浊’的部分下注大肠;大肠再将水分吸收,剩下的成了大便,排除体外,水分则渗入膀胱从尿排出。
三叔那暴泄,清浊不分,全部走大肠,故而暴泄不止。我用的车前子,性味甘寒,入肾、膀胱,有利尿的作用。只要小便通利,水湿不走大肠,清浊自分,暴泄就自止了。”陈璟道。
等他说完,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愣了一瞬。
“就这样简单?”陈二老爷错愕。
陈璟用的方法很简单,不通医理的人也明白:他就是用车前子利尿,用利尿来治疗暴泄。
那么可怕的暴泄,几乎要了陈三老爷的病,陈璟只是用利尿的方法……。
这若不是治好了,谁也不会相信这番说辞的。
怪不得治病之前,陈璟一直不解释他的用药,只说先试试。这等解释,没有事实,是很难叫人信服的。他一旦说出来,大家定然要笑话陈璟大胆狂妄,妄想用这种方法治好暴泄。
偏偏他治好了!
这……
就算事实摆在面前,陈二老爷都觉得难以置信。
“治病就是这么回事。”陈璟笑笑,“用药如用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对症,再平淡简单的药也能出奇制胜。”
听到这话,屋子里又是一静。
一直站着的陈七腿都酸了。但是听到这话,他还是翻了下白眼,心想看把你小子狂妄的。“治病就是那么回事”,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这种傲视医学的态度,真的很欠抽啊!
天下闻名的大夫,才敢这样说话呢!
你陈璟不过偶然运气好,治好了一例,就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央及有奇才……”陈大老爷呵呵笑了,赞赏陈璟。他和陈二老爷一样,心里颇为震撼,对这种方法仍是觉得奇怪。
还真的治好了。
唉,原来治病也有捷径啊。
陈璟这小子,是怎么找到这捷径的?
“好了,你们都去吧。”伯祖父最后开口,“外头还有宾客,老大你带着访里去待客;老二还去三房,看看情况,老三那两个儿子一点用也顶不上,你去坐镇,免得他们妇人孩子的,乱了套。”
被点名的陈大老爷、陈二老爷和陈二陈瑛都道是,转身要走。
陈七就慌了:我呢我呢?不让我走吗?
他连连给父亲和二哥使眼色。
陈大老爷想说点什么,给老太爷求个情,却被陈二拉了下,阻止了陈大老爷的求饶。
老太爷虽然不管事,却对子弟颇严,最讨厌儿子们护着孙儿。
等几个人出去,老太爷又对陈七道:“末人,你先去西次间稍坐,我还有话问你。”
陈七都要哭了。
什么有话问?您留着单独责骂我吧。
骂完之后,估计又要被禁足了!
他也不敢违逆老太爷,低低道了声是,乖乖去了西次间等候。
松鹤堂的正厅,就只剩下陈璟和陈老太爷。
“央及,你坐下。”老太爷道。
陈璟从进来就一直站着说话。伯祖父和伯父们面前,轮不到陈璟坐着答话。直到众人都散去,老太爷才免了虚礼,让陈璟坐下。
“是。”陈璟就依言,坐在了方才二伯坐的位置上。
老太爷已经八十,偏瘦,鬓角花白如雪染。他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看上去比他实际年纪小十来岁。
别说古代,就是后世医学那么发达,在八十岁能有这等健朗,也是非常难得。
比如大伯父,今年六十二,看着还不如老太爷有精神。
老太爷眸光炯炯。
顿了顿,老太爷才说:“央及学了医术!是哪位高人指点的?”他的语气非常肯定。
旁人可能以为陈璟是运气好,或者碰巧治好了陈三老爷,老太爷却不这么认为。
活了八十岁,治下这份庞大家业,老太爷的眼光依旧不失年轻时的精明犀利。就像陈璟所言,用药贵在精而不在多。能这么精准对症用药,用药又这般平淡无奇,陈璟的医术,远远高于世人的想象。
炉火纯青的医术,才能做到化简单为神奇。
这等高超医术,不应该出现在陈璟这样十六岁的年轻人身上。
“并没有人指点。”陈璟道,“家里有几本医书,《黄帝内经》《难经》《金匮要略》等,都是兄长买的。念书累了,我也会读来消遣,一来二去,就记得个滚瓜烂熟。”
七弯巷那边有医书,这个陈老太爷知晓。
陈璟的先父母身体很不好。
他先父一开始还算不错的,而后竟倏然消瘦,后来就慢慢靠药罐养着。陈璟的母亲,一连生了七个孩子,却只养活了陈璟和他哥哥陈璋,足见他母亲自身是有大问题的。
父母双双卧床的那些日子,陈璟的大哥陈璋心里也烦躁。大夫说话,时常没个准,陈璋自负聪明过人,就花钱买了药书,自己在家里研读,想自己来医治父母。
可最后,陈璋还没有读出个名堂,他父母就去世了。
父母去世之后,陈璋放下了学医这条路,安心读书,次年就中举。
陈璋是陈氏玉字辈子弟中,最为杰出的。无奈他生在七弯巷,若是生在旌忠巷,没有家里那些琐事烦心,只怕进学更早。
而陈璟说,他随便看看药书,就能背熟,应该不是假话,从他这次出手治病就可以看出。
难道这孩子,比他兄长更有天赋?
怎么听闻从陈璟有点呆头呆脑,不及他哥哥半分聪慧呢?
陈老太爷自诩看人目光精准,却也看不出来陈璟话里的真假。这孩子一派淡然,被陈七刁难不愤怒、治好了老三也不自夸,好似只是做了件随手之事,没有半点假装。
这份荣辱不惊,让见多识广的陈老太爷心里纳罕。
“……原来央及是自学成才。”陈老太爷笑了笑,然后又微露严肃,“学医,算个出身,到底不如读书。自从科举这一制开立一百三十余年,咱们望县,总共出了五十名秀才,二十一名举人,三名进士,算得上声名显赫的。”
一百三十余年前,才有科举……
那这是唐朝吗?
陈璟心里,微微起了点涟漪。
而后,这点涟漪又快速消去。夏氏梁国,夏氏梁国,这个时空在历史上不存在,为什么非要套进自己熟知的历史里去?
他无奈在心底笑了笑。
科举制有了一百三十多年,整个望县出了三名进士,二十一名举人,这的确是高产!
要知道,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