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汉奇侠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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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耶律阮与那些党项武士搏斗之时,已让自己的坐骑前去前营大帐报信。守卫的士兵望见马儿独自回来,头部还有新鲜的血液,立即明白耶律阮有难,立即通知萧也金和察木诃。两人商议片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一面让人加强大营的戒备,一面分头行动,萧也金带领百余骑兵前去封禅寺支援,察木诃另率数十人在城中寻找耶律阮的踪迹。
察木诃虽然性子急躁,但想到王爷有难,这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于是挨街挨巷地寻找,不放过一处嫌疑之地,这才耽搁了搭救耶律阮的时机。等到最后在小巷周围发现党项武士,耶律阮已经脱离了危险。
耶律阮不见两位兄弟的身影,便问道:“萧也金和察木诃在哪里?”其中一个士兵答道:“萧将军去了封禅寺,察将军就在附近。”耶律阮松了一口气,想到:“两人不愧是我的左右臂膀,知道危急关头该怎样应付。”
正在这时,小巷旁的屋顶响起了杀喊声。察木诃以为党项武士还有埋伏,于是上前就挥刀刺过去。那些人被点了穴道,哪里有反抗的机会,不过一会,二十余人便尽皆死去。
察木诃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手中的大刀上面还有鲜血滴下来。他见到耶律阮,笑着说道:“王爷,你没事就好。那些党项武士太可恨,被我一刀一刀全都解决了。”耶律阮板着脸,说道:“木诃,他们被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你就这样杀了他们,未免有些趁人之危。”察木诃一愣,说道:“王爷,这些人深夜偷袭你,是死有余辜。如果不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耶律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罢了,木诃,你们先回吧。”察木诃望了陆司怡一眼,心中顿时明白他的用意,说道:“夜深了,王爷早点回营歇息。保不定皇上几时到开封,到时你还得亲自前去接驾。”耶律阮点点头,说道:“本王稍后便回大营。”察木诃这才放心地带着那些契丹骑兵离去。
陆司怡望见大队人马走远,轻轻地说道:“王爷,你手下的人可真忠心耿耿啊。”耶律阮道:“察木诃是我的好兄弟,我有难他自然会前来相救。”说道这里,他突然停下来,目不转睛地望着陆司怡。陆司怡不知道耶律阮在想什么,还以为他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她转过头与别远清对视一眼,准备立刻动手挟持耶律阮,却听他缓缓地说道:“姑娘,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你却不顾性命来搭救,本王实在是感激不尽。”
陆司怡淡淡地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时我们江湖上的规律。本宫虽然久处大内,仍不敢忘了这个规矩。”
耶律阮听后大吃一惊,口不择言地说道:“你说什么?你是晋国皇室?”陆司怡无意间说漏了嘴,却并不慌张,只说道:“不错,我是石敬瑭的妃子。”耶律阮固然知道石敬瑭是何许人,他上下打量身旁这个美丽的女子,疑惑地说道:“姑娘,你说你是晋高祖的妃子,本王可不太相信。倘若真的如此,为何你至今还保留处子之身?”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君子之为
陆司怡摸了摸自己手臂上面鲜红的守宫砂,心中满是惆怅,她长嘘一口气,柔声说道:“我当年接近石敬瑭,不过是为了替哥哥报仇罢了,岂会委身给那个老头子。”
耶律阮并不知晓其中的详情,他望着宛若仙子的佳人,胸中豪气奔放,坦然说道:“姑娘虽然身在皇宫,却与并非晋国皇室。我耶律阮恩怨分明,绝不会让下属为难你。刚刚听闻你是为了替兄报仇,不知令兄因为什么缘故与石敬瑭结怨?”
陆司怡想起当年的往事,眼泪不禁流了出来。耶律阮轻轻地递上手绢,陆司怡望了他一眼,未加思索就接了过来。别远清发觉师父对耶律阮并不厌恶,自己站在这里似乎有些碍事,便识趣地走开,站在二三十丈之外,警觉地注视着小巷内的动向。
陆司怡缓缓将十余年前发生的事情道出,说到陆官琰临死的情景,心头一酸,眼泪又不停地流出来。耶律阮连忙安慰道:“姑娘,令兄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想必如今也是一方诸侯了。”陆司怡苦笑道:“功名利禄不过是云烟而已。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那些半途折戟的人。我哥哥尚未能够建功立业,那些追随他的人就死于围剿。”
耶律阮点点头,说道:“姑娘说得言之有理。本王向来反对征战。如果不是皇上下旨让我南征,本王可能还在上京的山林隐居。”陆司怡听后满脸疑惑,说道:“王爷是契丹的中流砥柱,竟有出尘归隐的念头,这真让人难以置信。”耶律阮微微一笑,说道:“本王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仍然不免被人猜忌。”陆司怡道:“契丹皇帝是你的亲叔叔,他总不会连你也不放心吧?”
自契丹开过皇帝耶律阿保机驾崩之后,皇室成员之间便纷乱不止。如今耶律德光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太子尚未弱冠。耶律李胡和耶律阮皆有可能成为皇帝的继承人。耶律李胡是耶律德光的弟弟,备受皇太后述律平的宠爱,加之其为人敦厚,在大臣之间也颇获得支持。耶律阮则不然,其父耶律倍当年从契丹逃亡后唐,最后死在洛阳大火之中,述律平对此事耿耿于怀,视耶律倍为不孝之子。耶律阮无辜收到牵连,长期被皇太后冷落。
耶律阮甚有自知之明,为了消除皇上和太后的疑虑,常常将练兵的事情交给萧也金和察木诃,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对宫廷之事表现得莫不关心。这次契丹南征,耶律德光特意让人前去宣旨名其为前营统帅。耶律阮送完传旨之人,心中矛盾不已。如果奉旨南征,将来很难功成身退,如果抗旨不尊,又会受到皇帝的责备。他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领兵出征,为的是替父亲报仇雪恨,一举歼灭宿敌晋国。
陆司怡听了耶律阮的身世,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没想到我们际遇如此相似。你现在已经攻灭了晋国,取得了天大的功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耶律阮深吸一口气,说道:“本王自幼熟读中原典籍,记得《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中载有一段范蠡说过的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皇上向来处处提防着我,如果我再不急流勇退,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等到皇上移驾开封,我便辞去前营统帅之职,安安分分地回上京王府做一名隐士,修身养性,不再过问尘世间的烦心事。”
耶律阮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段白色丝绸,递与陆司怡,说道:“姑娘,今晚多谢你舍身相救,本王身上并无值钱之物,这卷文章是本王作的,一直放在身上自警,如今送给你做个纪念。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陆司怡起初本想拒绝他,但想到对方如此真心实意,便伸出如同白玉的细手。她接过之后缓缓将丝绸展开,借助月光看去,发现上面用契丹问和汉文写着几段话。
陆司怡心想:“这是耶律阮亲笔书写的文章,戎马之间都不曾丢弃,如今却转手赠与我,不知道他有何居心。”耶律阮擅长书法,曾经临摹过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竟然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耶律钟盈贵为公主,天资笔力极高,连她见后都不由得拍手称赞。
陆司怡望着用小楷写的优美的文字,忍不住轻轻地念出口:“君子之为,在修身也。内善而外显,极矣。然非愚者俗世之可明之。昔闻三闾大夫博学强识,娴于辞令,然终不用,何也?举世浊而吾独清,举世醉而吾独醒。固清浊不可一处,贤愚难与同语。其清也清,其浊也浊,千稔以降犹是也。以己之昭昭,陷于人之昏昏,可乎?信非也。宜乎君子之所为,非锲流俗也。许、由,潦倒士也,孔子称焉;徐、陶,非时之善沽誉者,千载传焉。审之,辨矣。勿愚己之明,勿浊己之清,求己之所欲也。如是,虽曰无为,吾必谓之已为矣。”读毕,连连赞道:“好一篇《君子之为》!没想到王爷金贵之身,竟会写出这么畅快淋漓的文字!”
耶律阮听到陆司怡的赞扬,兴奋地说道:“多谢姑娘夸奖!无为而处乃是人生的最高境界,本王常常以此勉励自己。庙堂也好,江湖也罢,不过是有为与无为之间的差别。”
陆司怡微笑道:“王爷,这些道理太大,我陆司怡是听不懂的。你把自警之物送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呢?”耶律阮无意间知道了她的芳名,心中喜悦万分。他指指胸口,柔声说道:“陆姑娘,我已经将这些文字和你一起记在了心里。”陆司怡当即会意,但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未办,连忙说道:“王爷,司怡受宠若惊。临别之际,司怡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能够答允。”
第二百三十章 命运殊途
耶律阮心中已经猜出她所请求的事情,虽然办起来有些棘手,但是为了博得佳人的欢心,仍然爽朗地说道:“陆姑娘,但凡不违背道义之事,本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替你办到。”
陆司怡长袖轻拂,柔声说道:“王爷,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全凭你的几句话。石重贵一生光明磊落,敢于抗拒契丹皇帝,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只不过时运不济,才沦落为阶下囚。还请王爷能够英雄惜英雄,不要伤害他的性命。”
耶律阮原先以为陆司怡会让他放了石重贵,心中还有些进退维谷,这时听了她的话,反而松了一口气,舒展眉头说道:“陆姑娘,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本王在,就没有人能够夺了晋帝的性命。”
陆司怡眼角微湿,心想:“耶律阮身为契丹皇族,又是前营统帅,如今居功至伟,耶律德光一定会听从他的建议。”于是说道:“王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耶律阮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白绸,说道:“俗话说,诺不轻许,诺不轻信。陆姑娘,本王最看重的乃是一个信字。这篇《信说》是我弱冠之年作的,十余年来不敢有所越矩。”陆司怡接过那卷白绸,仔细地读了起来。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仲尼之徒,不事斯语,其可为也哉?读书累万卷,行路至千里,无信,则游谈无根,处世无矩,人之见弃,朝夕而已。夫人之立于世,不足百岁,得一知己,足矣。相知深者曰信,相惜笃者曰情,由知之而惜之,知音之谓也。小信托物,中信托人,大信托国。托物者,人皆可为之;托国者,舍孔明其谁?予才不逮中人,故不可以语上,天下之志,恐难竟之,惟求信及二三子,有知己托心携而归。
陆司怡读毕,说道:“王爷,你谦虚了,以你的文韬武略,必能将契丹治理得井井有条。”耶律阮耸耸肩膀,笑道:“本王很快就要卸下统帅的职务,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上京。治理天下的重担还是留给我的叔父吧。”
其时已过四更,开封城中已有鸡鸣声。
陆司怡望了远清一眼,对耶律阮说道:“王爷,我和徒儿还有事情要办,石重贵的安危就托付于你了。”耶律阮点点头,心中对陆司怡不舍,连忙问到:“陆姑娘,你要去哪里呢?”陆司怡身子已经飘出数丈,转过头嫣然笑道:“江湖之中,宫廷之外。”说完便与远清一同飞上墙头,
耶律阮细细品味这八个字的含意,默默地念道:“江湖之中,宫廷之外。这不就是我所向往的生活吗?可惜我是契丹的王子,注定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忘于江湖。”耶律阮一路深思,回到前营驻地的时候,仍然沉浸在对陆司怡的眷恋中。
数日之后,耶律德光进入晋国都城,第一件事便是提见石重贵。石重贵不卑不吭,惹得耶律德光龙颜大怒,心中已存回生无望的念头。幸亏有耶律阮在皇帝面前委婉劝解,石重贵才逃过一劫。
死罪已免,活罪难逃。在耶律德光眼中,石重贵是抗击契丹的罪魁祸首。耶律德光思前想后,决定将石重贵迁往两千里外的黄龙府,永绝中原故臣将来再度拥立晋帝的妄想。
石重贵及晋国的皇亲国戚数百人,在身着盔甲的契丹骑兵的护卫下,一路北上黄龙府,沿途并未遇见有人前来袭扰。石重贵到了极寒之地,放下九五至尊的架子,与普通百姓一起下地耕种。直到后周显德年间,石重贵等人还生活在北方。
陆司怡与石重贵同在宫中数年,虽然曾经互相爱恋,但由于世事的无常,二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那晚陆司怡从小巷离去,与远清长途跋涉半月余,来到了瀛州的雾灵山。二人抬头仰望山间,并无看到有任何人烟。陆司怡策马飞奔到山上,发现雾灵派的楼舍已被焚毁一空。陆司怡心中悲痛万分,独自向山顶走去。远清从未见过师父如此伤心,这时初到祖师爷燕云真人创派之地,却见到山中一片狼藉,心里也是万分地惆怅。
二人行了数里陆,终于来到了山顶。山顶颇为平阔,道路从枯草间蜿蜒到一颗大树下面。陆司怡望着那颗大树,对远清哽咽着说道:“清儿,那颗树下面,便是存放祖师爷石棺的暗室。为师已有十几年没有回来。如今雾灵派人去楼毁,再不复当年的盛况。我们进去拜祭祖师爷之后,就下山去吧。”
远清向来对师父言听计从。她飞身行至大树下,沿着树干走了几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问道:“师父,这里除了这棵树,剩下的只有悬崖了,祖师爷的墓室在哪里呢?”陆司怡道:“这是天机,本来不可泄露。不过你是我的徒儿,告与你知晓也无妨。”
陆司怡走到树下,寻着按照燕云剑法布下的机关,轻轻将手放上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树干从中间缓缓已开,约莫可容下一人侧身而过。远清惊讶得睁大了双眼,这时见到树干即将关闭,连忙跃身进入树中。
两人从树干顺势而下,走到树根尽头,发现有一堆泥土挡在身前。陆司怡微运真气,将泥土连同石门一齐推倒。那日契丹士兵强攻上山,丰雪怜绝望之中启动了机关,山顶的泥土顿时松动,将地下的石门也掩埋起来。
石门重新打开之时,一股呛人的气味从墓室中飘出来。陆司怡和远清一面用衣袖遮住鼻子,一面飞快打开镶嵌在悬崖峭壁上的窗户。这些窗户的支架在室内,当时乐异扬二人从石窗飞出,窗户又自动关闭。这些窗户开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整个石室才变得空气清新起来。
陆司怡走到神龛面前,默默地磕了三个头。远清学着师父的样子,也照样行了礼。陆司怡起身后,轻声说道:“师父,徒儿看您来了。徒儿今后会在山中陪伴您,将我们雾灵派发扬光大。”
第二百三十一章 重振雾灵
陆司怡身居晋国宫廷十几年,每日除了睡觉和吃饭,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炼燕云剑法。陆司怡当年下山之时,已将燕云剑法融会贯通。这些年勤加练习,剑法愈来愈炉火纯青。起初她还用长剑翩翩起舞,等到登峰造极之时,单用衣袖便可与人匹敌。
雾灵派楼舍尽毁,数百弟子死伤殆尽。重振雾灵派是难上加难。别远清听了陆司怡的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此话当真?”
陆司怡转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清儿,祖师爷传下的剑法精妙绝伦,你已经深有体会了。为师从香儿那个丫头口中得知,丰雪怜位居雾灵派圣母之后,无一日教授过燕云剑法,因此我们雾灵派才日渐式微,最终被契丹士兵攻灭,实在让人感到惋惜!为师对宫廷生活早已厌倦,下半生只想在山中传道授业,让雾灵派能够傲立武林。”
别远清道:“契丹鞑子太可恨,我们迟早会报仇雪恨。”陆司怡点头道:“报仇之事,单靠我们二人是完成不了的。只有修习好燕云剑法,将来才能所向披靡。”她说完之后,环顾墓室一周,目光突然停留在神龛下面。
那里似有一封书信。陆司怡长袖飘去,将信卷回手中,展开之后,竟让她大吃一惊。书信日期为开运三年七月,写信之人正是乐异扬。信中原文如下:
令狐兄手书,前日递予,劳问甚厚。书中片语,亦多可喜。然其习武之理,予不得不辩。欲采拮其华实,咀嚼其膏味,唯气之不可废也。入于眼,定于中,以游于物之外,此气之使然也。一旦气夺刀剑,则思益进,而智亦长,才亦相随矣。夫如是,则为子贺;未若也,亦分之宜。
“起居无时,唯适之安”,于习武犹可,然非余辈之可为也。必也隐居之侠士与乎得道之高僧哉。吾济俗人,欲求功夫于须臾间,此法可为哉?
至若精于一招一式者,窃为君虑之。精于毫厘,失之者众。寻乃孤陋寡闻矣。由之行事无矩,游谈无根。胡为退敌?可不惧乎?他日令狐兄视之,亦可明予心也。
乐异扬写信之时尚在开封府,那时他刚收到令狐城的来信。令狐城在太原加入北平王的河东军,被编在郭威将军旗下。由于令狐城武艺不薄,逐渐得到郭威的赏识。令狐城想起好友乐异扬,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到了开封府。令狐城在信中阐述了自己对习武的看法,并邀请乐异扬加入河东军抗击契丹。
乐异扬后来临时北上,写好的回信未能够寄出去,于是一直留在身上。
陆司怡将信中的文字逐字逐句念出,末了叹道:“没想到乐异扬小小年纪,竟然对武学有如此见解,让好多武林侠士自愧不如!”别远清点点头,说道:“乐公子天资极高,当真让人钦佩不已。只是徒儿有一事不明,乐公子怎会进入祖师爷的墓室。”陆司怡道:“这个不难,你以后有机会当面问问他就清楚了。”
两人在墓室中又待了片刻,关好悬崖上的窗户,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地面。
不知何时开始,山顶聚起了百余名女子,他们全是雾灵派的幸存的弟子。陆司怡和别远清刚从树干中间走出,那些人就纷纷围了过来。其中一人扬起长剑,正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叨扰我派圣地?”
陆司怡望见那人,见她不过是十**岁的姑娘,便柔声说道:“小妹妹,我是燕云真人的徒儿,今日特意过来拜祭师父。”那些人听后对视一眼,并不信服她。陆司怡笑道:“当年我离开雾灵山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入门呢。”说完,她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