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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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灵儿的看顾下自园子中散步回来,刚在美人榻上依下,秋儿便匆匆奔了进来,却是也顾不上行礼,便急慌慌地道: “少奶奶,今儿淮国公府出事了,太囘子妃不知怎的竟是当众杀了端宁公主,如今已被下了天牢了!”
慧安闻言眨巴了两下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秋儿的话,张了张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话,这怎么……”
她话尚未说完便响起昨儿关元鹤说今日淮国公府会有场大戏的话来,顿时声音一顿,蹙眉问道: “怎么回事?”
秋儿便道: “奴婢是从关荣处听来的,具体的关荣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太囘子妃本是欲到后宅探望芳国夫人的,可不知怎的却在园子中和端宁公主生了口角,全公公奉皇命和秦王殿下一道去慰问芳国夫人,便在后院中瞧了个真真,当时端宁公主心窝被一根长簪刺透,巳经没气儿了,那太囘子妃却是跌坐在一旁,浑身上下都是血。如今端宁公主的尸身已被运进了宫里,太囘子妃确实已入天牢。”
慧安听闻秋儿的话心知这事必是关元鹤一手设计的,想必也是跟姜红玉私通淳王脱不开关系,心中唏嘘着。她素知关元鹤心冷,也狠,只不想那端宁公主赖好痴恋着他,他竟也是如此的不留情面。想到那天端宁公主诅咒她被关元鹤听到后他当时眼中的杀机,慧安不觉抿唇,一时间倒不知是该感动呢,还是该感叹。
半响她才冲秋儿道: “爷可说了何时回来?”
秋儿不想慧安竟是这种反应,不觉有些失望,只道: “关荣说爷不回来用午膳了,叫少奶奶莫要等他。”
待秋儿退下,慧安靠着大引枕叹了一声。姜红玉和端宁公主素来和她不睦,两人多次欲致她于死地,无奈二人身份压在她之上,她只能忍气吞声,如今端宁公主竟是就这么死了,而姜红玉已注定活不长久,慧安心中却没有多少高兴劲,只觉着有些恹恹的。
姜红纺和端宁公主说白了都不过是为情所迷的女子,出身不凡,受尽宠爱,都是在无忧中长大的娇娇女,可她们的姻缘却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只能被家族牺牲,嫁给不爱之人,如今更是葬身在朝廷争斗的漩涡中,何其可悲。
如此想来,慧安倒觉自己要幸运的多,虽是母亲早逝,但起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姻缘都是掌控在自己个儿的手中的。这更加叫慧安质疑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天理来,也更加坚定了要帮文景心达成心愿,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决心。
关元鹤回府已是晚膳时分,他陪同慧安用过膳回到内室,慧安才问起淮国公府的事,关元鹤细细和她说了。
今日之争自是早就设计好的,那托词芳国夫人请他回去的小丫鬟本便是他自行安排的,他一早便算准了淳王会寻机再次拉拢他,他随着那小丫鬟离开,淳王便和姜红玉就有了单独相见的机会,而姜红玉袖子上的药粉有催囘情作用,后来也是他的人刻意惊动了两人,令淳王逃走的。
只因若淳王在场,他不似姜红玉那般的不经吓,定然不会惊慌失措地杀死端宁公主,而淳王逃走,才能使姜红玉在惊惧慌乱之下和端宁公主发生争执,研儿也才能有机会促使姜红玉在混乱中杀死端宁公主。
太囘子妃杀了皇后唯一的血脉,皇后又岂能不记恨于他,而威钦侯府亦然,只待姜红玉一死,太囘子的堡垒便再也受不住了。如今皇上已令三司会审此案,接下来该如何运行便是秦王的事了。
慧安听了关元鹤的解释也未多言,又和他提了提文景心和汪杨松的事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待她沉睡,关元鹤却下了床给她掩好被子,悄步出了屋。他到了书房,关荣已等候在那里了,禀道: “姜海听闻太囘子妃在淮国公府出了事,又被刻意告之是因其和淳王偷情一事被查,果真便欲逃走,刚出城便被暗卫拿下,如今人已被妥善看管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爷示下。”
关元鹤点头,却道: “等太囘子妃赐死,便将他扒了皮做成人偶用东宫的名誉送到威钦侯府去。”
关荣闻言目光一闪,太囘子妃和淳王私通一事定然是瞒不住了,这样的丑闻到最后必定是封的死死的,太囘子妃只会被皇帝秘密赐死。而那姜海今儿一听太囘子妃事发,当然也知查到他帮着太囘子妃私通,不管是太囘子还是威钦侯姜家都不会放过他,当日他在太囘子妃的恩威之下才战战兢兢地帮着遮掩谋划,如今出了事,他却是不想给太囘子妃陪葬的,当即便欲拐家产逃跑,却是被关府暗卫控制了起来。
他这一失踪,到时候再用太囘子的名义将皮人偶送到威钦侯府,威钦侯便只会以为太囘子被带了绿帽子,震怒之下已是恨透了威钦侯府。将来太囘子若然登基,他定然恐太囘子报复于他,如此一来威钦侯便是不因姜红玉之死见怪太囘子,依旧坐在太囘子的船上,经此一吓将来怕不得不生出二心来了。而其他大臣听闻此事,只怕对太囘子平素宽仁的印象也会有所质疑。
关景暗自道妙,忙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自那日分家,三房没几日便在东城买下了一个四进四出的大宅,简单返修了一下便搬出了关府,而谢姨娘却是被留在了府中,只因谢姨娘虽死不承认三夫人的不育是她造成的,可据怀恩大师说三夫人确实是因药物所致导致不孕的,这样其中三老爷心中也是对此了然的,三夫人的娘家又来关府闹了一场,三老爷顾念着所出的一儿一女皆是谢姨娘所生,到底不忍对其太过残忍,便将谢姨娘留在了关府托付给了关白泽,令其南下江阴时把谢姨娘也带回老宅去。
三老爷不出意外,是会一直任着京宫的,谢姨娘被送回去等于说已被打入了冷宫,到底这些年三夫人和三老爷感情不睦,三夫人也没指望三老爷能把谢姨娘如何,如此结局已是消了些气,哭了一场后便也默默接受了。
而二房另开了府门,和东亭侯府也不再用一个府门,崔氏和清姨娘等人忙着收拾家当,连日来府中便格外的忙碌。慧安因念着定国夫人马上要走,每日定国夫人醒着时便呆在福德院中陪伴在侧。
而崔氏已和淮阴侯夫人商定过,将关礼洁的亲事提前到了下月,淮阴侯夫人对关府情况也是了解,自也怕定国夫人或关白泽再有个三长两短,关礼洁便要守孝,故而应了崔氏后便加紧了亲事。关白泽和定国夫人商量过后,便决定将离京之期定在了关礼洁三朝回门后的第四天。
许是崔氏和关礼洁谈过话,也可能是关礼洁经了事到底懂事了,也有可子,依旧坐在太囘子的船上,经此一吓将来怕不得不生出二心来了。而其他大臣听闻此事,只怕对太囘子平素宽仁的印象也会有所质疑。
关景暗自道妙,忙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自那日分家,三房没几日便在东城买下了一个四进四出的大宅,简单返修了一下便搬出了关府,而谢姨娘却是被留在了府中,只因谢姨娘虽死不承认三夫人的不育是她造成的,可据怀恩大师说三夫人确实是因药物所致导致不孕的,这样其中三老爷心中也是对此了然的,三夫人的娘家又来关府闹了一场,三老爷顾念着所出的一儿一女皆是谢姨娘所生,到底不忍对其太过残忍,便将谢姨娘留在了关府托付给了关白泽,令其南下江阴时把谢姨娘也带回老宅去。
三老爷不出意外,是会一直任着京宫的,谢姨娘被送回去等于说已被打入了冷宫,到底这些年三夫人和三老爷感情不睦,三夫人也没指望三老爷能把谢姨娘如何,如此结局已是消了些气,哭了一场后便也默默接受了。
而二房另开了府门,和东亭侯府也不再用一个府门,崔氏和清姨娘等人忙着收拾家当,连日来府中便格外的忙碌。慧安因念着定国夫人马上要走,每日定国夫人醒着时便呆在福德院中陪伴在侧。
而崔氏已和淮阴侯夫人商定过,将关礼洁的亲事提前到了下月,淮阴侯夫人对关府情况也是了解,自也怕定国夫人或关白泽再有个三长两短,关礼洁便要守孝,故而应了崔氏后便加紧了亲事。关白泽和定国夫人商量过后,便决定将离京之期定在了关礼洁三朝回门后的第四天。
许是崔氏和关礼洁谈过话,也可能是关礼洁经了事到底懂事了,也有可子,依旧坐在太囘子的船上,经此一吓将来怕不得不生出二心来了。而其他大臣听闻此事,只怕对太囘子平素宽仁的印象也会有所质疑。
关景暗自道妙,忙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自那日分家,三房没几日便在东城买下了一个四进四出的大宅,简单返修了一下便搬出了关府,而谢姨娘却是被留在了府中,只因谢姨娘虽死不承认三夫人的不育是她造成的,可据怀恩大师说三夫人确实是因药物所致导致不孕的,这样其中三老爷心中也是对此了然的,三夫人的娘家又来关府闹了一场,三老爷顾念着所出的一儿一女皆是谢姨娘所生,到底不忍对其太过残忍,便将谢姨娘留在了关府托付给了关白泽,令其南下江阴时把谢姨娘也带回老宅去。
三老爷不出意外,是会一直任着京宫的,谢姨娘被送回去等于说已被打入了冷宫,到底这些年三夫人和三老爷感情不睦,三夫人也没指望三老爷能把谢姨娘如何,如此结局已是消了些气,哭了一场后便也默默接受了。
而二房另开了府门,和东亭侯府也不再用一个府门,崔氏和清姨娘等人忙着收拾家当,连日来府中便格外的忙碌。慧安因念着定国夫人马上要走,每日定国夫人醒着时便呆在福德院中陪伴在侧。
而崔氏已和淮阴侯夫人商定过,将关礼洁的亲事提前到了下月,淮阴侯夫人对关府情况也是了解,自也怕定国夫人或关白泽再有个三长两短,关礼洁便要守孝,故而应了崔氏后便加紧了亲事。关白泽和定国夫人商量过后,便决定将离京之期定在了关礼洁三朝回门后的第四天。
许是崔氏和关礼洁谈过话,也可能是关礼洁经了事到底懂事了,也有可能是她感觉崔氏等人回去江阴,她却要独自留在京城,以后少不得要靠着关元鹤和慧安,故而这次被接回来后她竟是变了极多,人也沉静了,在定国夫人处遇上慧安,对慧安也恭敬有加。慧安本也一直当她是孩子,之前对她虽是不喜欢,但也说不上怨恨,如今瞧她如此,自也彳=会刻意难为她,两人相处的倒也融洽。
尚不待关礼洁出嫁,便先到了冬儿和巧萍出阁的日子,冬儿早先便被慧安赶回了家,大辉习俗孕妇不能参加别人的婚礼,只说新娘见到双身人,便会冲喜,虽是冬儿不计较这些个,哭着喊着要慧安当日定要去给她做喜夫人,奈何一来关元鹤怕人多挤到慧安,怎么也不同意她去,二来慧安也怕去了反倒添乱就推了,只两人婚前头两天,关荣带着冬儿一道进福德院给慧安磕了头,婚前一夜慧安又令方嬷嬷亲自给冬儿添了一套头面。
巧萍生母是定国夫人的陪嫁,巧萍年幼时其父亲便病故了,她母亲过世时又将她托付给了定国夫人,如今巧萍在外头也已没了家人,故而便是从关府直接出嫁的,定国夫人看重巧萍,各府的夫人小姐们有过眼缘的自也免不了令下人送来添妆礼,慧安送了一套和冬儿一模一样的镶红宝金头面,并一尊成色极好的白玉送子观音。
当日关府上下一片喜庆,挂满了红绸,吹吹打打,喧闹着将巧萍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一场喜事倒也吹散了些连日来府中的阴霾,连卧床多日的定国夫人当日也换了件喜庆的暗红褙子,坐在廊下受了新人礼。慧安虽是没有到福德院去观礼,但听着远处传来的欢笑声,也心中喜悦。
因是冬儿出嫁,秋儿几个早已跑去凑热闹了,只方嬷嬷陪在慧安身边,本以为这日会耳根清净,却不曾想新雅竟是风风火火地来了府上,说是要见识下大辉的姑娘出嫁,却是窝在棋风院中未到前头去,陪着慧安东拉西扯,间或又瞧着她发呆,倒也弄不明白她是在想些什么。
当夜春儿和秋儿回来,兴致勃勃地和慧安说起冬儿嫁人的场景,什么嫁妆多少抬,多少人添了妆,散了多少喜钱……之类的,慧安听的也高兴的半响合不拢嘴。
秋儿却道今儿关府中出去两位丫鬟,那嫁妆什么金玉宝翠树,什么羊脂玉璧磬,什么青玉瓶,什么赤金嵌宝玉村花开……一个顶一个的令街人称奇,都道关府主子待下人恩厚,直说进了关府做奴婢比生在那七品官家当个小姐都体面,慧安闻言摇头失笑。
忙过这一场,府中气氛倒升了几分,已没了先前那股死气沉沉的样儿,因关礼洁出嫁在望,府上奴仆们也忙碌的很。慧安眼瞧着崔氏一面照顾关白泽和关元卓,一面忙着关礼洁的婚嫁已是消瘦不堪,便接了写宴请贴的差事。
这日她和云怡刚将当日要请了宾客列出个清单,云怡正欲送去给崔氏过日,出门却正好撞上了关元鹤自外头回来,云怡忙福了福身,见关元鹤点头欲进院,犹豫了下却是唤住了他,俯身道: “再过不到十日小女便该入东宫了,却一直还不知此番前往要具体做些什么,能否请将军明示……”
关元鹤闻言一愣,见云怡面色忐忑,不觉抿唇,接着才道: “如今太囘子遭受打击,失意之下必定心灰意冷,是最需要人安慰关怀的,你只需毫无保留地对他好便可。”
云怡听罢心中一涩,接着才福了福身,道: “小女明白了。‘关元鹤见她如此倒是难得的蹙了下眉,接着才道: “守好你的心……来日我会保全你的性命。”
若云怡来日将心也给了太囘子,太囘子事败,只怕便是他设法保住云怡的命,也是个行尸走肉了。关元鹤言罢抿唇,不再瞧云怡迈过她已是进了棋风院。
而云怡闻言身子一震,不由抬头去瞧关元鹤,他却已大步而去。
朝堂上东宫一党质疑淮国公暴毙一事,贤康帝终是派三司在审太囘子妃杀害端宁公主一案的同时受理了淮国公暴毙案,这两个大案子一经涌出,倒是瞬间便将前一阵闹得沸沸腾腾的关府子嗣被害案压了下去,关府如今尘埃落地,已成了黄花菜,如今百姓们口中皆是议论着猜测着端宁公主被太囘子妃当众杀害的缘由,各种推测五花八门。
而这两个案子,最后却是皆雷声大雨点小未翻起什么风浪来便被贤康帝压下,淮国公尸首因运送途中已有腐化现象,到最后仵作也未查到什么谋害的端倪来,故而便被判为病故,由淮国公府接回入土为安。
而太囘子妃杀害端宁公主一案,三司审理的结果是,太囘子妃和端宁公主因一言不合发生争执,太囘子妃的婢女研儿在劝解时误杀了端宁公主。
这结果一听便有假,只贤康帝却“信”了三司的判定,释放了压在天牢的太囘子妃,众大臣心中知其中有猫腻,却也因皇帝严禁再非议此事而禁口。太囘子妃被接回东宫,却因受了惊吓,当日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用尽了针药,却仍不见效,一时束手无策,东宫便请民间名医,无奈太囘子妃红颜薄命,还是拖了大半个月便病故了。
云怡作为太囘子侧妃,进府时虽是不能太囘子亲自迎亲,但也是要太囘子府詹士代为迎接的,可赶巧她进府时正是太囘子妃病重之际,故而便一切从筒,虽也是十里红妆,可却显得有些清冷,气氛尚不及巧萍出嫁时热闹。
慧安在云怡嫁前一夜去过梅园,只告诉云怡,她那侄子极好,如今已拜在大学士宋坚的门下读书,云怡便含泪而笑了,慧安心情抑郁地回到棋风院,翌日却也未曾去送云怡,只在听到迎亲的乐声时对着梅园的方向暗自祈祷,只愿云怡此去能不悔,来日能实现她重振家业的愿望。
于此同时,边关却又起风波。北胡皇帝厄尔论趁着大辉大军无帅之际领兵奇袭了雁关,韦方做为守关之将,却是在此节骨眼上吃了败仗,消息传入京城,贤康帝震怒,多日来朝廷就新任征北军统帅一位已是争执不下,韦方呼声本也不低,如此一来算是彻底于主帅一职擦肩而过了,而关元鹤的呼声随之却又高上了几分。
对此慧安岂能毫无耳闻?见关元鹤连日来都未曾和自己提及此事,反倒知晓他必是动了心思,一时间她却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199
月光如水,夜深人静,露水微凉。
整个东亭侯府早已沉寂了下来,月华照在窗棂之上透过绞纱窗给屋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床上慧安早已睡着,春儿坐在一边的锦杌上就着床头的羊角灯缝着一件小衣裳,听闻外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心知是关元鹤回来了,忙放下手中话计迎了出去。
她刚出了内室便见关元鹤打帘而入,春儿刚欲张口,见关元鹤抬了抬手便忙闭了嘴,只微微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关元鹤进了屋,悄步走至床边将床幔挑起,见慧安笼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睡容沉静,不觉心也跟着一静。
他正欲放下幔帐,却不想慧安睫羽一闪竟是睁开了眼睛,关元鹤一愣,这才将床幔挂在鎏金勾上,在床边坐下,道: “怎睡的如此轻?”
慧安闻言只抬起身子瞧向关元鹤,却见他正低头细细地打量着她,那深邃的眼眸在羊角灯的晕黄灯光下浮着一层光亮,暖意融融的,却也隐不住眼底微红的血丝。
这两日关元鹤甚为忙碌,总是天不亮便离了府,夜半才回来,慧安已是有两三日没曾好好和他说说话了,见他眼底隐着红丝,不觉蹙眉,道: “今儿白日里极是倦怠,迷迷糊糊倒似一日都在睡着,这会子本便该醒了。倒是你,连日忙碌,瞧着倒似瘦了两圈,厨上我给你熬了燕窝羹,我去瞧瞧……”
慧安说着欲起身,关元鹤却将她按住,道: “秋儿已经去端了,夜凉莫起来了,我洗漱下,过会儿陪你说话。”
慧安点头,关元鹤这才抚了抚她的头发起了身,恰秋儿送了燕窝羹进来,关元鹤便就那么接过站在那里几口用了,转身进了净房,出来时身上已换了一件月白色的云纹亵衣,见慧安竟是起了身,披着一件半新的绒面披风,笼着衣襟正站在窗口瞧外头的月色,屋中灯影绰绰打在她的身上一片静谧的安然,他不觉瞧的一痴,深望了两眼才走向慧安,自身后环住了她。
明月穿窗,月光银霜幽幽铺泻在两人的身上,慧安静静地靠着关元鹤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中,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棱迎着明净的月色,心中沉静而安宁。
两人沉默半响,一阵夜风吹来,关元鹤动了动,正欲劝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