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邪风道骨 >

第3章

邪风道骨-第3章

小说: 邪风道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群人走进院中,却愕然看见这少年刚刚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披头散发却丝毫不显凌乱,气质娴定而从容,身上一丝血迹也无,没事人似的悠闲地站着。

    “哼!”

    冬菊轻蔑地望着张原,傲然走到他身前,一张俏丽的脸蛋上满是嘲讽:“四公子,四少爷,听说你想睡我?”

    说着,围着张原绕行了一圈,冷笑道:“真不知道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服了什么乱神的药,你凭什么敢那样说我?就凭你那烧火丫头出身的娘吗?”

    张原一脸平静,瞥了这女子一眼,目光又投注在天空之上,带着几分思索,仿佛那里有着什么令他印象深刻的东西。

    “不说话?还是无言以对?”冬菊冷着脸,抬着下巴道:“不要装疯卖傻,你不是要我宽衣解带吗?敢不敢把那话再说一遍?”

    张原皱了皱眉头,风轻云淡地道:“我是这样说过,但现在改变主意,不想睡你了。”

    “哦?”冬菊撇撇嘴角:“知道服软了么?你明白就好,我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将来就算不是老爷的妾室,也会是二位公子的人,至于你,若是夫人开恩,也许会配一个跟你娘一般出身的烧火丫头给你,那才是你的本份,懂么?”

    张原头也不回,继续仰首看天,心中隐隐觉得那里会出现一个很重要的物事,但具体为何、几时出现,却说不出个究竟来。

    不可能!天空中除了日月星辰,还能出现什么?

    蓝天是如此清澈高远,身边却总有小人进逼……他不耐烦地抬起手臂,对着冬菊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你身上有浊气,心中有俗气,站远一点,不要熏到我。”

第六章 礼法、家法、国法 (二)

    冬菊还未来得及发怒,一旁那护院便大声道:“说什么呐,冬菊姐身上这么香!”

    张原面无表情地瞟了冬菊一眼:“你非完璧之身,身子沾了男人的浊气。心中又有俗气,惹得五脏不调,内毒难出,这一路跑来,汗水和口气中便夹着臭气。”

    “似你这般臭浊之体,只有那些粗莽汉子愿意睡你,怎可近得我身?”

    众护院目瞪口呆,目光不禁瞄向冬菊那满月似的臀儿,心中直呼俺们愿意啊!又想到李大壮那死鬼竟然夺了此女的红丸,不禁又妒又恨。

    冬菊咬牙切齿,眼中怨毒之色愈浓,当下一言不发,往前走了一步,抬手一耳光狠狠抽去……

    “啪!”

    不知道怎么,冬菊只觉得眼前一花,左脸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可置信地望着张原。

    “区区奴婢,竟敢对本公子动手。”张原木着脸,抬手又是一耳光,这女子的右脸跟着肿了起来,两边脸颊渐渐鼓得像一块馒头似的。

    陡然间醒悟过来,冬菊尖叫一声:“你们愣着作甚?给本姑娘斩死他!”

    其他人尚在犹豫之时,一名护院脑袋一热,闻声拔刀劈下,张原身形微动,一把扯过冬菊挡在前方,那护院大惊,硬生生收住刀势,憋得胸口难受之极。

    张原趁势一拳捣在对方心口,也不知道他打中了什么位置,只见那护院捂住胸口连连退后,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最后一跤跌在地上,嘴中“嗬嗬”出声,吐不出半个字来。

    在冬菊和众护院惊恐地目光中,这人在地上开始羊癫疯似的抽搐着……

    “以奴欺主者,死!”

    张原口中淡淡地说着,像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一边走近那抽搐不已的护院。

    “拔刀相向者,死!”

    “死”字出口,张原抬起右脚,闪电般踩在对方的喉骨之处,只听得“咔嚓”一声……

    “啊!!”冬菊一声尖叫:“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惊呼间,这女子双腿战战,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这时她才醒悟,这张原可是杀了教头的凶人啊。方才别人同她说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导致李大壮意外身亡。

    此刻亲眼目睹,她才对护院口中的废人变得如此凶悍而深信不疑,但心中还是难以置信……

    天下承平已久,生活在这钟鸣鼎食之家,绝少外出的家生奴婢,除了勾心斗角、玩弄心眼,哪里见过这般情景!

    眼见着张原一步步朝她走来,不禁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地道:“不要过来!不要杀我!婢子给您睡,婢子会侍候好公子的!!”

    一旁围观的护院也是心寒,他们虽是沙场退下的老卒,但也是安稳日久,血气已褪。若仅仅是杀人,却还吓不倒他们,但张原手法太过诡异,倒像是江湖上那些高来高去的人才会的伎俩,加上他相府公子的身份,怀着这份忌惮便不敢再向其动手。

    “走吧,不是要带本公子去见家主么?还愣着干什么?”

    张原负着手,一马当先朝着正堂方向走去。一伙人跟在后面,倒像是随从了。

    唯独留下冬菊坐在草坪上,捂着脸放声痛哭。

    ……

    是什么时候,自己学会了这些手段呢?

    在与李大壮一番厮杀后,脑海中的闸门似乎开了一条缝,涌出了很多熟悉而陌生的信息。

    发力的诀窍、人体的脆弱点、攻击的手段……一点一点地出现在脑海中,不像是刚刚学到的东西,倒像是回忆起已经遗忘的事物。

    涌出的东西越多,越觉得自己遗忘得更多!

    张原走进大厅,看到上方正首一名宫装女子后,不禁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听得司马夫人重重地喝道:“又杀了一人?”

    “好哇,想不到我相府出了这么个凶人来,老爷,这都是妾身教导无方啊!!”

    嘴上这般说,心中却平添了几分震惊和忧惧,莫非这懦弱庶子真被自己打出凶性来了?

    张文山一双锐目盯着张原,开口道:“说说,怎么回事?”

    “敢问父亲,何为‘礼’?”张原拱手道。

    张文山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休要扯这些,直说!”

    张原不为所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说道:“母亲总说我不知礼数,儿子便把‘礼’字放进了心里。只是恶仆欺主,算不算为礼?拔刀伤主,算不算礼?恶言相欺、奸人挑唆、当面辱骂,算不算礼?”

    “儿子虽是庶出,自知身份低微,但到底流着张氏的血脉,如今却被这些恶仆万般欺辱,这,又算不算礼?”

    张原一口一个“礼”,只因这个礼字,便是代表这个世间的所有道理。

    以孝治国,孝是礼;以德厚民,德就是礼;以忠报君,忠就是礼;以仁示天下,仁就是礼!

    往大了说,凡事利于大魏统治稳固、利于世家繁荣昌盛的标准,都是礼!!

    礼是秩序,大魏建立在这个秩序上,世家也生存在这个秩序上。张原一口一个礼,就把自己放在了道德最高点。

    若是私下里,世家为了利益可以撕破脸皮干出非“礼”的勾当来,但张原这般堂而皇之的将之搬出用作杀人的理由,作为维护“礼”的代表之一,张文山不得不承认他杀之有理,甚至还得说“杀得好”!

    不然,众世家都会非议,质疑,你张文山还有没有资格代表我们?

    张文山不再吭声,一旁的司马氏却不肯这么轻易饶过他,连连冷笑道:“说得好,几天没见着,嘴巴变利落了!”

    “只是我要问你一句,恶仆欺你辱你,你为什么不上报老身?冬菊一介弱女子,难道也能欺你辱你?你自行其是,草菅人命,心里面还有没有把老身当做是母亲?当做是这相府后院之主?”

    这话却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来非难张原了:纵然恶仆有错,也该由我这个后院之主来处理!你不上报于我,却自行处理,还打了我身边丫头,眼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家法和规矩?

    若是说不出个道道来,司马夫人便可从容用家法再度收拾他一遭,而且真正要往死里打了。

    “嗯?”张原却一脸惊奇地道:“前几日孩儿吃了母亲教训,卧病在床,也动弹不得,便托了李大壮来禀告母亲,将这些恶仆管上一管,顺便派人给孩儿添点灯油……莫非那厮并没有上报?”

    张文山听得眼角直抽,倒不是心疼张原,而是这话太诛心了。

    毒打庶子是一桩,纵容恶仆行凶、管理不力是一桩,苛待张原、连灯油都不供应,又是一桩……

    这要传扬出去,就不是只有几个人在背后非议“善妒”了,而是满朝文武都要说他“治家无方”,甚至皇上那里也少不了一个“恶毒”的评语!

    更别提民间士林,那些寒门一系的官员会如何指摘于他,甚至是御史闻风参他一本,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至于他托李大壮传话一事,死无对证,谁能说张原没有上报?

    司马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半响无语。两只手掌却越捏越紧,怀中的金丝猴“唧唧”两声,连忙知机地跳了出来,躲得远远的,生怕再受到城门之火的连累。

第七章 礼法、家法、国法 (三)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无论身份高低,每一个人都在用不同的目光注视着堂下的张原。

    或惊奇、或鄙夷、或戒惧、或厌恶……

    下人们无非在想,不过一个烧火丫头被老爷醉后临幸,撞了大运才生出来的孩子,与我等相比,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司马夫人的心中则转动着无数念头,虽然她知道张原绝无可能和她两个儿子争夺张氏的政治遗产,但这样低贱的出身,在她眼皮子底下意外诞下并成长起来,这令她无比厌恶和愤怒,恨不得立马抹除对方的存在!

    究竟有什么法子,能够毫无后患地解决这个祸害?

    张文山则用审慎地目光打量着自己这第三个儿子,印象中张原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被打被骂也从不吭声,如今性子大变,甚至一朝奋起杀人,这样的变化、这样的成长,令他暗暗心惊。

    他与司马氏不同,张文山年轻时曾在军中历练过,虽是文职,但他深深明白一点:一个刚放下锄头的新兵,一旦杀过人、手上沾了鲜血,就能飞快地向精锐悍卒靠拢。

    这样的张原,还能留在富贵安稳的相国府吗?

    张端雅则心想,这个被自己从小欺负着长大的便宜四弟,究竟什么时候发生这样大的变化?这死水不波的相国府中,有了这么一个打破平静的人,倒颇为有趣。

    她心中甚至隐隐有些愉悦:我在深宫之中,每一天都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喝一口水,吃一口菜都要掂量防范,你们却安安稳稳地呆在相国府中,随心所欲地过着好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个搅局的,倒不可让他们随意处置掉了。

    正自沉默间,张轩忽然阴恻恻地发话了。

    “大魏律例,主杀仆,罚金一百,杖一百,徙三千里。”

    “四弟啊四弟,不是二哥不帮你,我大魏以法治国,相国府以法治家,若是徇私枉情,难免为人背后非议。”

    “二哥我身为刑部主事,审核犯人量刑,也实在做不出违背官德之事啊。”张轩自矜地道。

    司马夫人眼前一亮,嘴角上浮起一丝笑容。

    杖一百,徙三千里,无论是哪一条都能弄死这小贱种!

    一百个板子,稍稍打重些,死!

    徙三千里,那理由就更多了:路上病死,遭贼而死,落水溺死,坠山摔死,虎豹咬死……

    甚至随便拿出个几十两买通差役,走出王京几十里路就能一刀结果!

    “果然不愧是我儿!看你这下还有什么话好说!”司马夫人恨恨地盯着张原。

    实际上律例归律例,但就算寒门一系的官员,也不会将其当真。

    除非是那些富贾或小地主的家庭,打死奴仆或会被治罪,但正经官员家中打死个把仆人,是常有之事,谁也不会处置谁,就更别提世家了。

    若是这样处置张原,就是一个家族内部的事情,不会惹得官员反感,最多背后嘀咕几句罢了。

    这正是:平时惯拿礼法来治你,一旦你和他说起礼法,他又和你说家法;家法说不过,他又搬出国法。

    无论礼法、家法还是国法,总之就是要拿捏你、吞吃你!

    而张原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旦走出王京,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潜龙入大渊,至于押送差役?

    若不是那些沙场上持大戟、背弩弓的甲士,些许差役,有何惧之?当他还是以前那个弱质孺子么?

    这样迷之自信,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张轩望了父亲一眼,见张文山并无反对的意思,当下眼中掠过一丝阴毒,喝令道:“来人!”

    “且慢!!”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端雅突然轻喝一声,制止来人。

    “越闹越不像话!四弟的体内好歹留着张家的血液,让那些贱役刀吏任意折辱,张家岂非颜面扫地?”

    “不过就是两个不知死活的莽夫也罢,死了就死了,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张原诧异地望着这位贵妃,隐隐感觉对方并不真是为自己说话。

    张端雅摆出贵妃派头,呵斥了两句,又目视着张轩道:“你只知官德官声,岂不闻父为子隐,兄为弟隐?”

    “若为外人得知,你亲自惩治四弟,信不信明天就有出身寒门的御史参你一个不友不悌的罪名?”

    “有了这样的罪名,你日后还奢望晋位尚书,宰执?”

    张轩猝不及防,被这么一通劈头盖脑的训斥说得有些发懵,一时不好抗辩,免得真惹恼这位贵妃姐姐。司马夫人却接过话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相府内部的事哪轮得到他人说三道四?”

    诚然,若张氏一直这么强盛下去,就算有几个御史嚼一下舌根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司马夫人却没听出自家女儿话里的意思。

    若是日后有机会晋升尚书、宰执,也别指望我去替你尽力了!

    张端雅微微冷笑两声,兴致乏乏地甩了甩长长的衣袖:“本宫言尽于此,摆驾回宫!”

    说完,就在一群宫女的环绕下走了出去。

    司马夫人脸色愕然,低声喝骂道:“你看看,你看看!女大不由娘啊,进宫才多少年时间,脾气就这么大了!”

    张文山轻叹一声,老于算计的他自然明白女儿心中的忿懑,再瞧了瞧张原,心中便有了定计。

    当下吩咐道:“来人,将四公子送到往生寺,再把我手书一卷交给住持方圆大师,着其督导他面壁思过!”

    又对着张原冷冷地道:“到了往生寺,汝要诚心忏悔,多读些经文,化解心中戾气,一日不明白道理,便一日不许外出。”

    这话里意思,就是要将他羁押终生了。

    司马夫人一怔:“老爷……。”

    张文山摆摆手,示意不要多言,冷淡地对张原道:“去吧,去吧。”

    张原沉默少许,突然回头问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话刚出口,朦胧中产生一种“我怎么又问了这个问题”的错觉?

    司马夫人勃然变色,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又忘记礼法不成?注意你的称呼!那贱婢也配称母亲?”

    张原沉沉一笑,再不说话,转身走出门去……

    还不到下雪的季节,天空已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给整个喧嚣沸腾、如火如荼地大魏王京增添了几许冷意。

    冬天来了,春天……应该也不远了罢!

第八章 此子与佛有缘

    在大魏国,是没有大夫或郎中这样一种职业的。

    无论升斗小民,抑或是皇族世家,小到头疼脑热,大到各种疑难杂症,全由道佛二门包揽。

    这二门有着种种神异之处,道院的一杯符水,佛门的一声禅唱,往往就能解决大多数疾疫,若是复杂些的病情,再配合一些草药服下,除非是绝症,很难有不愈者。

    因此,这道佛二门极度昌盛,地位尊崇。不管是信仰宗教,还是指望其手到病除的本领,就算是皇族世家,也对其客客气气,特别是与二门中那些大德高士,之间的来往颇为频密。

    往生寺,就是大魏境内规模最大的一家寺院,其分院遍布天下,影响力首屈一指。

    其中的方丈方圆大师,与张文山交情不错,因此便把张原这个不好处理、又难以留在府中的庶子一脚踢了过去。

    在张相国想来,就这么让张原青灯古佛一生,也算仁至义尽了。

    ……

    “阿弥托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围绕着张原转来转去,不停地念唱着佛号,试图引起对方注意。

    方太搞不明白,这个与自己年龄仿佛的少年,怎么就耐得住性子,一声不吭,一个字都不吐?

    若非是无意中听见对方梦中呓语,他还当张原是一个哑巴。

    “无趣!无趣!你这个长着头发的人,怎么比我们这些光头还要无趣呢?”年方十七的方太小和尚苦恼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好不容易寺中有了个同龄人,怎就这般无趣呢?

    张原恍若未闻,默默地扫着地上落叶。

    “佛前无闲人。”方圆大师一句话取消了面壁思过的功课,直接发配张原去扫地。

    日日扫,时时扫;有叶扫叶,有雪扫雪。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张原一直埋头扫地,哪怕地上的青石光亮照人,他依然勤加拂拭。

    在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方圆用“别人家孩子”的语气对方太这个隔辈的小师弟说了一句:“此子有佛性,汝要多学学。”

    年少的方太自然不服,试图与张原攀比一二,结果招来好大个没趣。

    瞧着张原闷头闷脑的样子,方太眼珠一转,灵活地绕到前方,一脚踩住对方手中的竹枝扎成的扫帚,指着上面早已枯黄的枝条道:“这枝条也是有生命的,你怎么可以用来扫地?”

    张原停下动作,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方太嘻嘻一笑:“不信?那你赶紧求我,我变个戏法给你看,保证有趣得很。”

    张原:……

    方太面上现出几丝恼色:“你这么瞅着我做甚?快说,要不要我变戏法给你看?”

    默默僵持了两分钟,仍旧被张原默默地瞅着,方太气得暗暗咬牙,涨红着脸道:“你……你给我看好了!”

    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