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公主-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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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看不见魔虫,因为基塔夫抢先一步进来控制住所有魔虫。
基塔夫位于洞窟的尽头——由道路扩展成一个大厅般的空间,墙壁上爬满了无数魔虫。唯一奇怪的是,那群美丽排列的魔虫们,简直就像原本生长在墙壁上的图腾。
这是基塔夫控制的结果。光从这点看来,也能了解到他是多么优秀的“魔虫操控者”(Bug Hander)。
“顺道一提,你们找的草药在这里。我的脚下长了一大堆哟。”
仔细一瞧,他的四周确实长着草药般的淡绿色植物。实在想像不出在这种昏暗的场所如何生存……
“不过呢……”
基塔夫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
魔虫同时袭来。
当然,它们被塞壁阻挡在一定距离之外……但塞壁的防御结界上布满了魔虫。
“想要采集草药,就得先解除防御魔法咩。”
被魔虫遮得一片黑暗的视野后方,基塔夫的声音娓娓传来。
魔法解除的那一瞬间,无数的魔虫肯定会扑向他们。即使想用攻击性魔法对付基塔夫,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无法瞄准。
“防御性魔法也没办法永远持续……是要放弃离开?还是在这儿受死?不论哪种,废弃公主妹妹都要升天。虽然很可怜,不过这也是工作咩。”
“废弃公主……?”听见那句话的雷欧和德伊鲁眉头一皱。
“哎呀呀,这两位朋友不知道吗?那个帕希菲卡·卡苏鲁妹妹啊,其实就是差点被王室干掉的废弃皇哟。”
“你这小子说什么?别在那里胡说八道——”
基塔夫打断雷欧的叫嚣继续说:“这次绝对要得手……所以才推出废弃公主的悬赏金呀,而且金额还高达五百万塞多美。嗯~~真不愧是王室,好大的手笔哩。”
“骗人!怎么可能——”
“如果认为我在骗人,问问你旁边的姐姐呀?”
“怎么可能……”
雷欧跟德伊鲁一起转向拉蔻儿,她只是沉默不语。那比任何言语更加有效,等于默认了刺客的言论。
“好啦,先别管惊人的事实。怎么样?多余的杀生是二流刺客的证据,我还是希望你们就这样乖乖离开咩。”
“德伊鲁先生,”拉蔻儿不理会刺客,向前跨出一步说:“草药略有损伤的话,对药效有影响吗?”
“嗄?呃……反正最后都要捣碎的。”
“好。”拉蔻儿点点头,不过从德伊鲁和雷欧的位置看不见她的表情。“我不喜欢无谓的杀生。”
拉蔻儿说话的同时——
“什么……!”
魔虫群一哄而散。
不,不对。
是塞壁的防御结界以爆炸般的速度扩大。魔虫们还来不及逃亡,就跟着扩大的结界一起被挤向洞窟岩壁。
“呜哇……”
就连操控者的基塔夫也是。
被迅速扩大的塞壁冲撞向后方岩壁,还来不及跃开,就被结界压在墙壁上。
“结界可以依需求改变大小和形状。因为没什么意义,所以平常并不使用。”
拉蔻儿淡淡说明,可是基塔夫此刻根本无心听她解释,骨骼嘎吱作响的声音在他脑中直接响起。
“呜、呜喔喔……!”
“……那么,绝音杀手,你是要在这里受死?”相较于基塔夫的闷哼,拉蔻儿的声音静谧得可怕。“或者驱散这些魔虫,交出草药?”
结界再度扩大,刺客的哀号声以及魔虫的压碎声响彻洞窟。
“还是要在这里受死吗……”
拉蔻儿的声音里完全没有懊悔——打从心里懊悔的那种苦恼语调,基塔夫体悟到自己已经败北了。
即使是双胞胎,男生和女生……两性有不同想法也很正常。这个“守护者”(Guardian)跟握剑时依然带有某种踌躇的双胞胎弟弟不同,尽管绝对不愿杀生……但倘若那是拯救帕希菲卡的唯一办法,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基塔夫。
刺客的脑海里缓缓响起自己肋骨的断裂声。
一根、两根、三……
“等、等等……我知道了……”
在令人发狂的痛苦中,基塔夫拼死挤出了那几个字。
※※※※※
醒来时全身意外地轻松。
“嘿咻……”
帕希菲卡抬起身体。先前那么严重的高烧、头痛早已烟消云散,从发病到现在的记忆模糊一片,只记得某些片段……好像有人喂她喝了某种苦涩的药,看来自己病得相当严重。
“……醒了吗?”
一回头就看见夏侬双手抱胸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夏侬哥……”
“好像已经过了危 3ǔωω。cōm险期,不过暂时还是乖乖静养吧。”
“嗯、嗯……”
“大家都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大声叫吧。”
“夏侬哥呢?”
“……我要睡了。”
夏侬说完,就陷人沉默。
“咦?等等,夏侬哥……?”
帕希菲卡将上半身探出床外,盯着哥哥低垂的脸孔。
“…………”
昨天一整晚大概都没睡吧。夏侬竟然坐着睡着了。
第六章 软弱与坚强
白云在天际流动。
令人几乎傻笑起来的晴朗好天气。做日光浴稍嫌炎热,但雷欧波尔特·史科鲁普斯却坐在索罗桑宅院里的大石头上,一脸呆滞地望着半空。
精神饱满原本是雷欧的优点,但此刻的他却一点霸气也没有。傻瓜般缓缓半张的嘴巴没有闭起的打算,膝盖上的双手软弱无力。整个人就像突然老了六十几岁,差不多要准备退休的老年人,或许很适合在膝头摆上一只蜷成一圈睡觉的猫咪。
这样的午后情景。
突然……盖满全身的阳光缺了一角。
“…………”
不觉将视线转向那块阴影的雷欧,眼中映照着……猛力砸下的铁槌。
“……哇啊啊啊啊啊?!”
他几乎全凭反射神经往旁边跃开。砰咚一声闷响,钝器与石头激起火花。
“你、你想干嘛?”
奋力跃起后摔倒在地的雷欧大嚷。
“哎,看你没什么精神,才想给你打打气嘛。”
轻松举起从声音听起来连巨汉都难以挥动的铁槌,索罗桑家的主人丽塔婆婆说道。
雷欧一边站起来拍落身上的泥土,一边不服气地说:
“要是打中了,别说是打气,连命都给你打掉了……”
“那只能怪你命不好哪。”
“……跟命好不好有什么关系?那根本就是杀人凶器。”
“小伙子你还真是斤斤计较,这样成不了大器喔!你不是想进宫廷骑士团吗?”
“…………”雷欧一时露出茫然的神情。
“你从要塞回来以后就不大对劲。话说回来,德伊鲁也怪怪的哪。”
“不,那个——”
就在这时——
简直不像刚生完一场大病的洪亮声音响起。
“雷欧~~雷欧、雷欧~~啊,找到了。”
用呼唤自家小狗般随便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一面走进院子里的正是帕希菲卡。不过她还没换上平时的服装,长发放下,身穿病人睡袍,但似乎已经复原了。
“那、那个、那个……”
对照之下,雷欧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突然心神不宁,视线游移不定,仿佛在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难得人家想要谢谢你的草药,你却跑得不见踪影……”
帕希菲卡绕到雷欧面前,凝视着他彷徨的脸孔。
“不,有什么好谢的,那个……”
“……雷欧?”
看见他和平常大相径庭的模样,帕希菲卡不禁眉头深锁。她重新审视他的脸,少年骑士仿佛害怕接触她的目光,微微别开头。
“……唔。”
她跟着绕过去,他却再度避开。
帕希菲卡猛盯着以极不自然的姿势别开头去的雷欧……不慌不忙地伸出双手,冷不防抓住他的脸,硬生生地转回自己的方向。
“呜?”
“跟别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脸,没有人教过你吗?”
即使脸孔被帕希菲卡以极不自然的姿势固定,雷欧的视线仍旧游移不定,显然不想好好跟帕希菲卡说话。
“雷欧?”
“…………”
“……好过分耶,雷欧。”
帕希菲卡松开他的脸,骨碌碌地背转过身。
少女娇小的肩头微微颤抖。
“啊……”
雷欧顿时一脸无辜地不知所措,这种地方跟平常一样,依旧是个大好人。
“帕希……菲卡……”
“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喔!”
帕希菲卡宛如向天祈祷,双手在胸前合十说道。
目光当然是对着斜上方。如果不那样的话,泪珠就会不禁滑落——她仿佛正如此诉说。
“明明说过爱我的全部!所以我才把身心都献给你了!好过分哟,人家肚子里的小宝宝要怎么办?至少要出抚养费喔,精神赔偿费也拜托了!”
“等、等一下,帕希菲卡!”雷欧急忙转向胡言乱语的帕希菲卡。“这、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乱说?”
“因为雷欧都不理我呀。”帕希菲卡闹脾气地说。
“不,那是……”
看着再度转开视线的雷欧……帕希菲卡的表情突然缓和。
“……是吗?”
那种笑脸就像放弃了什么东西。
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哭泣,只不过像是有所顿悟,然后全盘接受的那种温柔、疲惫的笑脸。
“你好像都知道了。唉,那也难怪会讨厌我……但其实我也不想欺骗雷欧喔,真的!所以,至少让我说声谢谢。”
“我——”
“没关系,”制止正想开口的雷欧,帕希菲卡微微一笑。“谢谢,不光是草药的事。这几天很快乐喔……”
如此说完,帕希菲卡转身走进屋内。
“……什么?”
丽塔婆婆一头雾水地问,但雷欧只是摇摇头。摇摇头……但仍然挥不去表情里的苦恼与困惑,他呻吟似的说:
“我这个无可救药的小丑……”
※※※※※
正在替院子里栽种的草药浇水时……猛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气息,德伊鲁回头一看。
黑外套加上黑长发,一时竟在那个姿态里感到死神般的凄惨气息,德伊鲁也为自己内心的震撼深感意外。尽管……平常看起来只是一个温吞吞的女子,德伊鲁也知道她绝非如此简单。
“……是你吗?”
德伊鲁叹息似的对拉蔻儿说。仿佛(炫)畏(书)惧(网)她的目光,他又回头继续浇水。
“你妹妹后来情况如何?”
德伊鲁调制好帕希菲卡的解毒剂,就匆匆逃离索罗桑家。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理由。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无法接受那时的女婴以十五岁的姿态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
“多亏您的治疗,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她原本想亲自前来道谢,是我擅自把她留在家里。”
“是吗……”
拉蔻儿没有继续说,也没有催他回应,只是静静凝视德伊鲁浇水的背影。
沉闷的寂静中,只有滴落土壤的水声横亘在两人间。
“……喏,你觉得怎样?”终于……德伊鲁望着渗入士里的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
“什么事?”
“我的事。你也觉得我很傻吗?觉得我是软弱的人吗?”
崩塌的正义。
帕希菲卡——废弃公主仍在人世的事实无法安抚他,因为那无法消除自己曾经打算杀死无辜婴儿……到最后都无法打消那个念头的事实。
“为了什么正义、骑士精神而横冲直撞……最后居然走上这条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
“正如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想法。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正义行动。然而……要贯彻一种正义,就等于要击溃其他有利害冲突的正义。”
“不,我早就知道了,那种事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以为自己可以看破一切……”
“但是,那一天……将你妹妹扔进谷底时,我终于发现了,我什么都没有看破。只不过死赖着根本不存在的正义,单方面地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我很害怕那种事,深怕自己为了贯彻正义,必须做出某种无法挽回的蛮横行为。”
拉蔻儿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
“除了致谢以外……我妹妹有留言给您。”
语气里含有少许……只有少许的深意。假使换成其他时间,可能不会察觉那种抑扬顿挫。
但德伊鲁明白了。
那个少女知道德伊鲁曾经想要杀她,所谓的留言,大概就是对那件事的评论。
“……是什么?”
浇水声突然停顿。
德伊鲁杵在原地等待。
是审判他的话语?还是贵备他的话语?或是……赦免他的话语?
什么都好。不论是什么话语,即使是万劫不复的谩骂,他也决定概括承受。
在“正义”这个词汇的庇护下,对自己的残暴视若无睹、充耳不闻的自己,有承受那些结果的责任。
“……‘对不起’。”
“…………!?”
听见大出意料之外的话语,德伊鲁不禁回头。
然后在刹那间醒悟了。
那个少女——帕希菲卡既没有谴责也没有怒叱他,只不过是对负责除掉自己而人生大乱的德伊鲁道歉。
没有身为被害者的弹劾或宽恕,那个少女反而是以加害者的身分谢罪。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对德伊鲁没有任何责任。尽管如此仍毅然开口道歉,想必是因为她很清楚,任何被害者的话语都无法减轻他内心的重担。
然而——
“……为什么……”
德伊鲁呻吟似的低语,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十五岁少女的气量吗?实在难以置信,而且那个少女完全不在乎他所犯下的过错。仍旧很高兴知道他还活着。
“……这么费心,令我愧不敢当。如果她当面向我道歉,说不定我会羞愧得上吊自杀。就连那样的少女都这么坚强、这么有气量……我……果然是软弱的人……”
当初他只要自己再多思考一下就好了。
关于自我正义,只要不停思考就好了。不论多么不安、多么痛苦,也不该肆意挥霍自我正义与骑士精神,而应该一步一步地思索自己的道路是否正确,并且好好地活下去。
“你的确是个软弱的人,”拉蔻儿说道:“但我想是值得自豪的软弱。”
拉蔻儿后面那句话让德伊鲁拾起头来。
“正因为软弱,才能温柔;正因为软弱,才能致力让自己坚强。大家都是因为软弱,才产生羁绊;因为软弱,才会拼命思考、为他人着想。”
“…………”
“真正坚强的人,绝对不是舍弃软弱的人,而是先承认自己的软弱,再建立自己的坚强……这是我妈妈说的。”
德伊鲁正想开口……但思绪无法化为言语,最后选择了其他的话题。
“……你们父母是明知你妹妹的来历。还决定收养她的吗?”
“是的。”
“……真想见见他们。”
“他们已经去世了。”
“……是吗?真可惜。”德伊鲁打从心底如此认为。
“我们今天就会离开村子,老实说,在这里待太久了。在这里待太久的话.别说是刺客,搞不好会招来更可怕的东西。”
德伊鲁对拉蔻儿的说法皱眉反问:“可怕的东西……?”
“追杀我妹妹的并非只有人类。”拉蔻儿的语气依旧平淡。
※※※※※
在他人的催促下开门走进房间后……突然被一把抱住。
“哎呀哎呀哎呀,你终于来了,柏拉赫大人!”
简直就像看见许久不见的宝贝儿子或乖孙……或者像抚摸心爱的宠物……对方亲昵地磨蹭克里斯的头发和脸颊,令他不知所措。
基本上,他非常不习惯被他人触碰(在各种意义上)。
不但不习惯被人触碰,也不习惯触碰别人。他非常纳闷,因为他所知道的手,都是用来攻击、斗殴和箝制。
“请问……呃……”
那个三十五、六岁的丰满女性(似乎是服侍佛尔西斯的侍女领班)。离开一脸困窘的克里斯,笑盈盈地说:“烤饼刚好出炉呢,这是我露琪亚的拿手好菜,请您千万要尝尝看。啊啊,对了对了,这儿还有洛西和基杰沛出产的茶叶,您喜欢哪一种?”
“不,请不要费心——”
“不行!”名叫露琪亚的女性中气十足地说:“要是对殿下的救命恩人柏拉赫大人招待不周,奴婢将成为宫廷里的笑柄!”
侍女领班——露琪亚后方待命的侍女们,简直就像事先讲好似的一起点头。
“露琪亚,他很困扰喔。”坐在沙发上的莱邦王国王子佛尔西斯苦笑着插嘴。
原本就是看起来柔弱、文静的少年。在强势的露琪亚面前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纤细。这方面大概遗传自母亲。
“就喝洛西产的茶吧。”
“是,殿下,奴婢立刻准备。”露琪亚说完,终于松开克里斯,退出房外。两名侍女则留在房内,以备不时之需。
“抱歉……克里斯多福。她原本是我的奶妈,向来很喜欢照顾他人——”
“不,呃……其实也不会令人感到不舒服。”发现自己并非客套,而是真心如此认为——克里斯感到十分惊讶。
“这些暂且不提,殿……不,佛尔西斯大人,属下想跟您私下说几句话。”克里斯一向待在房间角落的两名侍女说道。
“是什么机密吗?”
“可能不太适合女士们听。”
佛尔西斯点点头.吩咐侍女们离开。亲切的侍女们对主人与克里斯微笑施礼后。走出了室外。
克里斯确认她们的气息远离后,就直接切入正题。
“是关于上次的暗杀事件。”
在王宫舞会上。克里斯击倒了袭击佛尔西斯的暗杀者。因为这件事,佛尔西斯对克里斯信任感顿时大增。男爵夫人告诉他。在宫里多多结交朋友是件好事……但即使不是这个原因,佛尔西斯对自己充满信赖的目光,除了让克里斯难为情外,也多少有些愉快的感觉。
然而……“拯救王子的少年贵族”一事在宫内传开后。增加他私下调查的困难度也是事实。妮蕾狄亚·普雷辛等人据说也写了好几封信到柏拉赫宅第,大概是相当中意他。
“虽然很难启齿,”克里斯尽量以公式化的口吻说道:“可能是布雷登公爵的手下,不过在我审问前就死了。”
“死了?”佛尔西斯的表情一黯。
就连袭击自己的暗杀者死亡,都能让他出现这种表情,这不也是一种坚强吗?克里斯近来开始如此认为。尽管生长环境全然不同,佛尔西斯与那名少女仍有相似的地方,果然是双胞胎之故吗?
“暗杀前好像吃了慢性毒药,应该是打算事成后再服用解毒剂。王公贵族的暗杀者经常使用这种手法。以免被拷问时泄漏幕后主使者。”
事实上,克里斯隶属的特殊部队执拗之矢。也曾有一段时期在暗杀任务时采用这种方法。不过,随着创立人——前任柏拉赫男爵的去世,男爵夫人艾伊丽丝继任部队管理者后,便取消了。
“据说是拜托养母赎身……那名女子曾经在布雷登公爵出资的公娼馆‘灼热宫’(Glow Palace)工作。那里原本是布雷登公爵为了政治应酬所建,其中也有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