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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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悄悄打量四周,忍不住疑惑———皇上这究竟是要做什么?为了保护主子,让她没有机会伤害自己吗琬?
可为何要用如此折辱人的方法?竟用一条链子拴住。
难道是在变相惩罚折磨主子?可又为何如此细心,便是连那扣在手腕的铁环上都缠有少许棉布,像是为了防止铁器擦破磨损肌肤。
如此矛盾的举措,让人捉摸不透藤。
“宫铃,这深宫里,只有你待我最好,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对面奴歌言语轻飘飘,似乎一阵风便能将其吹散,化开,惹得宫铃不住心疼“主子,你要说什么?”
“我绝不会让卿别云奸计得逞,她如此挑唆设计,无非是想假借司凌夜之手,将我孩子讨去做长久报复……宫铃,你要帮我。”
“我……”
‘哐当———’
“皇上有令,日后奴妃娘娘寝居之地,任何人不得探望!”
一声剧烈震响,落霞侧殿门被人大力踢开,门板之后,一铁衣侍卫手持明黄圣旨,面无表情宣布着“日后此间侧殿只允许吾皇近身丫鬟往来,其余闲杂人等,皆要退避侧殿三丈开外,直至六月之后皇儿顺利降生,方可请命探望!”说着虎目威凛扫视向宫铃,掷地有声道“这位姑娘,请您立即离开。”
明黄圣旨尚在其手,似是刚刚传来。
“想是落霞被监视了。”
所以宫铃回来不过半盏茶时间,便会紧跟着下来这样一道圣旨。
“这位大人,我衣食住行皆要有个人照料,皇上如此掉走宫铃,会不会……?”
“日后娘娘寝居,将由云端姑娘统统掌管。”不待奴歌套话问完,对面侍卫便已抢先答话,后挥手示意殿外两人强行将宫铃架走。
期间宫铃因接受到奴歌眼神示意,并未挣扎。
另一边奴歌则暗忖,既然如今被囚禁之事里有卿别云事先插手,难保这侍卫中亦有她的眼线,倘若此刻宫铃反抗,反倒会给对方落下把柄。
总之已经是注定的结果,与其挣扎,倒不如去多想些办法护自己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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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凉如水。
落霞是为冷宫,姣是此刻周围矗立再多的侍卫,这肃冷的气氛,依旧未有改变。
反倒是那些侍卫一个个木雕般伫立在落霞周围,给宫铃增添诸多不便。
时节初七,上玄月时刻,月牙弯弯犹如一钩,此刻恰被一朵飘来轻云遮挡住,于是漫天的昏暗,远远望着,竟是连星子都被牵连黯淡许多。
…………
稀疏星辉下,显得落霞更为沉暗。
“还不动手么?若是那小东西生下来,可真是个麻烦。”叹息,似是头痛。
“怎么,你急了?”反问染着翩翩笑意,细听之下,却怎么都是不怀好意。
“身为女子生来便是具备母性的,倘若让她与其有了这层关系,委实是大错”
残碎琉璃瓦屋顶之上,有两人俯视落霞院中,同时并肩而立。
墨黑斗篷,面具獠牙之人伸手扯了扯帽檐,说话姿态有些漫不经心,然其所指却是句句切中要害,惹得旁侧艳红斗篷之人不禁拿眼斜视他。
“这局势,你倒是看得通透。”
“我不想再等了……”
面具之人说话间,殿下宫铃正在试图悄悄爬窗与奴歌说话,被侍卫发现赶了回来,满脸的懊恼与担忧。
“总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红斗篷之人抿唇。
“什么一点点?”疑惑。
“似乎,还要从她身边人下手啊。”
面具人眉心一凛“做什么?!”言语竟是有些少见的急切,似是关怀,然,却又隐隐的期待。
红衣斗篷之人将其语打气听得真切,当下弯起半边唇角,转身对着刚刚露出边角的月牙伸出手来。
一只手半探出袖子,比女子更为美艳修长,骨节分明,像是上等的美玉雕成,毫无瑕疵甚至可谓美得可怕。
面具之人看清那秀手中所握之物,颦眉。
“你事先早就悄悄有所准备,果真当我不知?”红衣斗篷之人将手中状似花籽一物凑近面具人面前,一字一顿道“忘记我们最初的约定了么?嗯?”
“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的好伙伴,面对天下大势锦绣山河,你独自耍弄手段,可是不行的。”手掌一翻,状似花籽一物消失,红衣斗篷之人似在晓之以理,道“眼下,你的敌人,并非是我。”
“呵……”
面具之人浅笑,自己暗自对奴歌所用伎俩被揭穿,他却不见得有多么尴尬,反而对红衣斗篷人露出赞赏目光来“日后不会了。”
“你已经得手,日后,当然不会了。”
…………
“有人来了!”
即将针锋相对之际,面具之人蓦然扭头看向角落方向,而后人影一跃,似刻意逃避般几个起落眨眼消失。
红衣斗篷人亦是顺着面具人视线方向遥遥看了一眼,但见是个少年张望的身影,于是放下心中芥蒂,不紧不慢拢了拢衣襟,同时将手中本欲灭口的银针收回,这才跟着渡步退走。
…………
院中侍卫依旧如木雕伫立在落霞周围,似乎从没看见过那装着言语古怪二人。
唯有地上怀抱两个破旧布偶的偃月,望着那空置的屋顶,颦眉。
…………
“喂,娃娃,你在那做什么呢!?”粗噶的声音蓦然打断少年沉思。
“啊?”转眼间,偃月眼底戒备警惕尽去,取而代之乃是一派童真“大哥哥,我来给姐姐送玩偶,否则她晚上睡不着觉。”
“小傻子,一边去一边去,别在这添乱,快走。”负责值夜的侍卫似乎是个暴躁脾气,张口驱赶同时扬手,作势像要对偃月动手。
“哦,那我先走了哦,真的走了哦!”
仰着脖子对侧殿内喊了一声,料定殿内奴歌能听见,这才故作痴傻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消失在侧殿之前。
即将彻底离去侧殿范围之时,依旧不放心,遥遥望了那出现人影的屋顶一眼———依旧无人。
难道是自己看错?
抬手仔细揉了揉眼睛,有些紧张,更多则是焦虑,最后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凝为一声叹息,这才走回自己寝殿。
…………
本是想要借机装傻去看奴歌,却不想那些侍卫如此警惕,自己出手,反倒有些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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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尚未掌灯,光线尤为昏暗,偃月踟蹰懊恼自己莽撞之时同时走进内阁。
已然对落霞宫事事了然,便是不掌灯,抹黑亦是能准确找到内阁的衣服架子。抬手解开衣襟同时视线习惯性向窗外望一望,寻找宫铃前来嘱咐盖被子的身影,不过这次一看之下,在借着月光看清殿内有人时,蓦然僵住。
“你!……”
“都拖延了这么久,还不想回家吗?”
窗边之人负手而立,确定偃月已经走入内阁并且发现自己,这才缓缓回过身来“好孩子,你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可怎的,竟不小心将心遗落在这。”
“兄……”
“计划有变,快要行动了,这里不再安全,明日我送你启程回家。”
偃月凝眉看向窗边那刺目的红,那修长看似无害实则令他自灵魂深处产生恐惧的身影,咬唇“家?那也算是家?……不,我不想回去。”
正文 五月
死寂。
窗边人并未回答或者否定他,然而这样的沉默,却让偃月越加胆颤起来。
少年青锐的身子死死绷紧,像是一根琴弦,一触即可断裂。
“月,你任性了。”
半响,冰凉的嗓音如雪水消融,压力撤去。然,少年被冻得却是不受控制发僵,打颤琬。
…………
…………
次日,初春早晚寒气尤为厉害,似乎能穿透人棉衣层层保温阻隔,直入内里藤。
半夜负责站岗守卫侧殿奴歌的侍卫被换下,又来一批新人,同时有丫鬟受云端安排,早早便为奴歌送来膳食。
极具营养的搭配,小米,青菜,鸡蛋……不多不少数量拿捏的刚好,像是为奴歌此刻心情量身定做一般。
整整一夜未曾合眼,一直在试图撬开那机关巧锁,耗费精神与体力。
一清早便被送饭来,本应疲惫同时胃口大开,然奴歌端起勺子左右看了清粥半响,到底将瓷勺放下。
“我不吃,拿走吧。”
“娘娘,这可由不得您,皇上事先早有吩咐,若是娘娘有所反抗,影响孕育腹中胎儿,那么奴婢们就是强灌,也要将饭食灌下去。”
“!!”
“娘娘,奴婢看您还是自己动手舒坦些,是不是?”
“你!!”抬眼,模糊的视线狠狠剜了那婢女一眼,到底无法,赌气抄起瓷勺吞下两口粥。
‘咔……’
却有一粒沙石含在口中,大的离谱。
“粥我会吃,你先下去吧,你在这看着,我不习惯。”
“是。”那宫女似是知晓奴歌不会再反抗,便矮身行了一礼,果真折身退走。
待到再三确定那宫女离去后,奴歌这才将口中‘沙石’取出,拨开外壳摊在掌心来看,是一团纸条。
‘哥哥已经在宫外将一切安置妥当,只等主子找准时机出宫。’
清秀稳重的字体,正是宫铃特有。
宫外,已经准备好了么?
佝偻的指尖再度蜷起,将纸条死死捏在掌心,褶皱成一团。
———再等几日,再等几日,待到司凌夜将平安无事的落霞遗忘到差不多时。
如此安慰着自己,奴歌顿觉稍稍心安。
…………
…………
日复一日的机械生活,默默数着日起月落,静看眼前白雪消融,春草长起,夏果由青转熟。
却不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再等一等’一拖,便是五月之久……
整整五月,司凌夜未曾踏入落霞宫半步,然其看守侍卫却是有增无减,随着时间越长,围绕在落霞的侍人越多,且越精辟!
期间奴歌几次因体弱险些滑胎,危在旦夕,却都被随时在落霞待命的御医给强行灌药拯救回来。
五月的时间,随着腹中胎儿越来越大,奴歌自己本身则是越来越清减。
本就没有多少重量的人儿,而今为数不多的营养又都被胎儿吸收了去,昔日完美的凤凰,如今瘦的几乎只剩下一具空壳。
姣是再精致的容颜也经不起如此沉长的折磨,干净的水眸眼帘深深凹陷,面色泛黄,许因肌肤营养不足,昔日所受鞭伤等各类伤疤,此刻招摇在孱弱的身上,越加明显刺目起来。
而随着自己愈加不成模样,偶尔揽镜自照时,奴歌也方才明白,卿别云是如何以药回天,让自己本应四月便早早滑胎的身子,牵强拖延到九月。
原因无非是用药续命———耗费母体的,补充给脆弱随时会离开体内的婴儿。
———卿别云,你昼夜不停的算计,真是步步为营事事精心。
日后,倘若这孩子真的生下来,想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这般孱弱,一无是处的母亲吧。
精力内力皆在随着肚子隆起而消退,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堂堂暗杀佼佼者变得与普通女子无疑,甚至更为脆弱不堪。
不过唯一感觉欣慰的,便是身为母亲对自己孩儿的疼爱,因孩子偶尔的胎动,精神相对缓冲了这般沉重的身体折磨。
感受着体内的生命越来越鲜活,与自己越来越亲密,这样血肉相连的感觉,疼爱与仇视逐渐融合,如此矛盾情绪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
细瘦不成模样的指尖搭上自己隆起已经致使行动不便的小腹,偶尔感受到里面生气的胎动,脸上便不觉露出一抹慈爱来。
平日宫女前来送饭,奴歌都是冷眼相对,一副恨不得饿死自己一尸两命的模样。而今,也只有在侧殿无人时,她才会对这孩子展现出一个母亲正常的反应。
…………
理智上仇恨司凌夜没错,这个孩子是与他有关没错。然,感情的牵绊让她踟蹰,彷徨,最终彻夜不眠的决定,便是母性胜过恨欲。
———只要日后不让他们相认便好了。
孩子是自己的,与他无关。
一早在接到宫铃传递字条时,左右权衡眼前的局势,便隐隐有了这样的决断。
眼下将孩子打下不可能,生下来又不肯让给卿别云,于是唯有此计。
佯装安稳,待到孩子生下来后,带着孩子一起走———这也是为了孩子好。
不会给司凌夜与他见面的机会,这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自己都会一样爱他。
而司凌夜身为帝王,卿别云又是一心将孩子寄希望于未来太子,他二人自然是希望男孩无疑。自己正好借此机会,保孩子一个安稳。
若是女孩最好办,司凌夜不会喜欢,自己便带着孩子先隐藏落霞一阵,安排妥当后再与宫外南宫引千汇合。
若是男孩……那便狸猫换太子,将孩子掉包,让司凌夜与卿别云失望而归。
———总之孩子是自己生的,自己一定是先知道结果,最好立下决断。
思绪逐渐飘远,似是觉得未来生活有望,清瘦不成模样的脸庞,微微露出一抹笑意来。
“你将来要听话,否则,可真是要浪费为母一片苦心。”
说着抬手抚了抚小腹,像是胎教一般,早早给孩子设下心理暗示。
…………
“吱呀———”
落霞侧殿门轴处为了不妨碍奴歌睡眠,早早滴上了松油,但奈何随着奴歌腹中胎儿渐成,身为母亲似是为了保护孩儿般,她本人倒是越加敏感起来。
方圆数十米,旁人不会有丝毫反应的风吹草动她都能最先感应到———也正是这样高度的紧张使她近来越加疲倦。“娘娘,该吃午饭了。”
“放一边,待会儿我会自己吃。”
“皇上吩咐,这段紧要关头不容出现任何差池,奴婢一定要在旁边看着。”
“都已经如今这般田地,我不会将这孩子如何了。”奴歌颦眉,说着故意瞪了自己小腹一眼,刻意营造出自己厌恶这孩子模样,使宫女放松警惕“能将宫铃招来吗?我想与她说说话。”
“回禀娘娘,皇上有令,孩子未生下来之前,落霞侧殿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
奴歌闻言刻意挑刺拔高音量“说什么废话!任何人?那你不是一样进来了!!”
“云端是皇上特意安排到娘娘身边的,权限自然不同。”水嫩粉衣长衫越加将云端精致娃娃脸衬托的稚嫩起来,然,也正是这样一张无害童真的容颜,害的奴歌几次与宫铃计划会面被告破。
思及过去种种,于是抬眸看向云端那粉嫩嫩的脸颊,越加厌烦起来。
“你走吧,我没胃口吃。”
“这是皇上特意为娘娘吩咐御膳房熬制的鸡汤,乃是上等补羹,娘娘必须吃,而且云端会站在这里看着娘娘吃完。”
“云端……”奴歌强忍着一口怒气,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和,侧头看她“你为什么总是向着司凌夜说话?做奴才忠心也要有个限度吧?嗯?”
“皇上是对娘娘真心好,云端自然要将这真心传达给娘娘。”
“你这么相信他?”
“皇上不过是不善表达罢了,云端这几月完全是在皇上与娘娘身边工作,所谓观局者清,云端早已看的明白。只不过是娘娘顾忌的太多,被蒙蔽了双眼而已。”
“你那么了解他?”奴歌水眸一转,扬起弯弯眉梢来“难道你喜欢他?”
正文 封后大典
“你!……”云端颦眉,如今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未看透过这个人。
喜怒无常,清冷时如仙高华;良善时可以性命相搏救人;恶毒时出言甚至堪比剜心。
“知道云端自打进入落霞以来,为何一直未曾改口,始终都是唤您一声‘娘娘’么?”
“你喜欢,我有什么办法?”言语强硬同时,奴歌不动声色斜眼瞥了那蛊肉羹一眼,暗暗可惜‘这丫头还不走,一会儿肉羹可要凉透了。’
“那是因为云端知道,您在皇上心里未来的安排,迟早有一天会重登荣华妃位。琬”
“哦。”
“像云端这样的暗影从来不多,而今皇上竟将云端甚至多名精锐都派来娘娘身边,暗自保护着,可见皇上多么珍惜娘娘!”
“哦。”
“你!!”抬眼对视奴歌波澜不惊的眉眼,云端怒极,但碍于此刻自己是奴才,又是局外人的身份,到底不好再与奴歌多说什么,只得拂袖转身,冷冷扔下一句“今日乃是别云娘娘封后大典,如此推测,想来不久便是将您封为贵妃时,云端特来告知,只为了让娘娘清醒一点———您在皇上心中终究是有一席之地的,切莫浪费。”
“云端。”奴歌扬眉,总算是有点反应“说了这么多你又可知,这所谓的‘一席之地’早已不是我如今所求?”
“那娘娘现在求的是?”
“……”奴歌抿唇,应付一笑并不答话。
对面云端倒也是个伶俐的,知道奴歌不愿多言,便不深究,只声无平仄通知到“偃月那孩子早已消失五月之久,南宫铃怕你担心,一直没有直言。我云端今日只说这么多,还望娘娘你好自为之。”
‘呯———’
侧殿门被人用力合上,剧烈的声响,震得强自保持镇静的奴歌一颤、
封后大典?
司凌夜不早就应该将卿别云身份昭告与天下么?怎么竟然迟迟拖延至今?
这倒不干己事,只是后者……偃月消失五月之久!?那孩子,他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离开层层侍卫罗列的落霞宫?……莫不是,有人要害他!?
思及至此,揪在隆起小腹布衣上的手指不禁倏然收紧———不行!此事定要找宫铃商讨一番!!
清染消瘦的身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偃月,关心则乱,一时情急便要下地扶着肚子往殿外跑,可还没走上几步,便蓦然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