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金手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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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军就是这样，除非是被斩首，否则临死也要拖个垫底的。偏偏白杆兵用的是长枪，主要的进攻手段是刺，除非是刺穿大脑或者心脏，否则总有办法，在死前把他们拖入山崖。
不过是转眼间，三千白杆兵，或者被杀或者被拉落山崖的，就超过了上千人，再加上之前阵亡的五百多人，已经是死伤过半了。在这个时代的军旅之中，超过半数还继续迎战的部队，几乎没有。
更别说，救世军的表现，已经让剩下的士卒的心中，烙下了恐惧的心情。
“撤退！”马祥麟与郝摇旗大战了五十回合却不分胜负之后，看着自己的人少的太多了，不得不示意撤退。
再不走，或许就要溃散掉了。
眼看敌军败走，郝摇旗也没有追击，追击不起来啊！
回头清点一下剩下的士卒，五百人只剩下一百人活着，且大部分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惨胜，还是胜利？郝摇旗摇了摇头，他也说不清楚。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救世军入关
郝摇旗此刻根本不具备继续前进的条件，他只能够选择后退。
当看到只剩下百余人，而且不少还带着伤的郝摇旗别动队这样狼狈回来，李定国和曹文诏第一时间的印象，就是这家伙是不是打了败仗？这不，什么武器都没有带回来，不是被杀得丢盔弃甲又怎么会是这样？
李定国本来打算训斥一番，却不想曹文诏却是看出了些什么，示意让郝摇旗上前解释。
“末将在小道遭遇白杆兵，麾下骁勇征战，以五百对阵三千白杆兵。最终伤亡四百余，杀敌一千五百余。白杆兵退走，我等却不具备继续前进的条件，故而只能归队。未能按照原定计划行动，末将甘受责罚！”郝摇旗在李定国面前跪了下来。
“此事错不在你，只是对方发现了我们的意图罢了。不过你也干得不错，蜀中白杆兵也是天下强兵，能够杀得对方败走也算不容易……带你的人下去休息。明天我再给你五百人，若是你再不给我绕到对方后面去，那连同今天，我一并处罚你！”李定国给了他一个机会。
“末将领命！”郝摇旗没有废话，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次日，休息了一晚的郝摇旗，带着刚刚补充好的别动队，连同昨天剩下的一百残部，再次走上了小路。
只是小路崎岖难走，最后一段路更是凶险万分，稍微不注意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饶是这样，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别动队还是来到了敌军关卡的正后方，只是多少付出了三十多人士卒落崖的代价。
到了这一步，郝摇旗却还是郁闷了。
只因为此刻却是完全没有路下去了，似乎大军完全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偏偏回去也是不可能了。说真的，那一瞬间，郝摇旗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有似乎明白，为什么对方知道自己要走这条路，却没有继续埋伏。
也许他们知道，自己必然会走到这一步，进退两难最终要么退走，要么失足掉落崖底。
“别小看人了！”郝摇旗看了看山崖，山崖上有不少凹凸不起的地方，完全可以爬下去。
他咬了咬牙，却是立刻爬了起来。
属下见状，也只能随着他的步子开始往下爬，期间又有二十多人脚滑手滑什么的落崖而死。饶是这样，还是让四百多人幸运的走下了山崖。而正前方的敌军，此刻却是在面对救世军的骚扰，无暇顾及这边。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里是正后方，要也是来自后方的自己人，不可能会出现敌人。
至于那个山崖小路，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那里年久失修，下来的路早就没有了，想来是安全的才对。
如此说来，也只能说此刻守关的武将，是多么的不合格。要知道一名合格的将领，却是要把所有的风险和未知性都计算到位，这样才能确保百战不殆。只因为下坡的路没有了，就忽视了身后，这就是失职。
放在救世军这边，这样的武将绝对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好吧，张弘斌这边暂时还没有设置军事法庭。
“杀！”简单整顿，前后不足一分钟，郝摇旗就带着人朝着关墙杀了过去。
要知道各个时代的城墙，都是防外不防内的，笼中鸡造反，那可真的不讨好。尤其这一边还有专门关墙的阶梯，根本不需要云梯就能够上去。
第一时间，火铳部队和强弩部队开始发射箭矢，在远距离掩护自己人。
随即，步兵们拿出了腰间的火雷弹，朝着敌人所在地进行投掷，进一步压制敌人的箭矢和士卒。
最后，步兵开始飞冲上前，在远程兵种的掩护下展开白兵战，最快速度的占领城墙，并且打开城门。
敌人完全不知所措，第一时间就遭到了压制，随即完全是被压着打，根本没办法雄起。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城墙被占领，前方攻城的士卒纷纷带着云梯爬上来支援，而郝摇旗此刻却是带着人对最后在抵抗的敌军进行剿杀。
二十分钟之后，关卡大门开启，这表示四川的门户，已经向秦军敞开了！
“万岁！”所有人都在欢呼，所有人都在欢笑。
前后不过三天，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四川终于是放下了它的戒备，坦诚的展现在秦军的面前。
“给后方发捷报，殿下知道我们打下了关卡，一定会很高兴的！”李定国笑吟吟的说道。
“先不要高兴那么快，毕竟白杆兵到底去了哪里，我们还一无所知。而且四川之地的百姓也非常排外，且这里的土司众多，少数民族与汉人混居，不少对汉人有着天然的厌恶和敌视。可以说，我们入蜀也不过是仅仅开始而已。”曹文诏也是老将一个，见识和知道的东西自然比李定国要多得多。
“我说曹将军诶，这样的好日子就别泼人冷水了好不？”李定国苦笑。
曹文诏说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被誉为天下险关的关卡都被自己这些人攻破了，这必须要值得庆贺啊！
“为将者，不能够因为些许的胜利而自满，只要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我们都不能够松懈。”曹文诏摇了摇头。
好吧，李定国表示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大军入关，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座村子里面。
和外面的村子不同，在这里的村子里面，李定国等人看到了排斥，看到了恼怒，看到了愤恨，看到了无奈。
是的，这里的百姓还没办法接受秦军，甚至担心秦军不会不会危害到他们的生活。那么多年大明的兵痞，已经让这些老百姓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
“各位老乡，我等是秦军，前身是救世军。既然叫做救世军，那我们就是来拯救各位的。我们也不会大言不惭，给各位许诺一个空中楼阁！相信我们，我们要给你们带来温饱，带来富裕，带来幸福，若是不能，也不用你们赶我们走，我们也没有脸留下来！”李定国作为主帅，来到了村子前面大叫一声。
“这位军爷，你说的可做得了准？”一位老头子上前，小心翼翼的问到。
“本将年轻是年轻，但也是说到做到的！”李定国拍着胸膛说道。
“只希望，你们能够说话算话……算了，就算做不到又如何，我等不过是一介草民……”老人叹息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李定国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有点痛。
第一百三十章 人心不易得
自古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难。
毁灭永远便利于建设，人心的收拢也远远难于摧毁。
四川也算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本来民生问题就非常棘手。更别说如今秦军对于这里的百姓来说，是彻头彻尾的‘外来户’，想要获得这里百姓的认可，那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张献忠当年来到四川，就直接采用是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把不服他的全部杀了，结果四川全境直接变得十室九空。以至于其后续发展脱力，最终覆没也算是咎由自取。
秦军只负责战斗，自然是不会留下来主持民政工作的。不过直至第一批的官员来到这里之前，对占领区域进行军管那是必然的事情。故而，李定国在这里留下了三十人主持这一带的军管事宜，然后带着本部人马，继续深入四川腹地，为大秦攻城略地。
“老人家，最近日子可好？”闲着无聊，为首的队长坐下来和老人家聊了起来。
也就是刚才，留下的秦军才知道之前上前搭话的老人，便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不好，连年大旱，我们这里又没有多少田地。都说靠山吃山，可我们这里的山势也是险峻，靠这山吃饭，总得冒生命危险，再说到了最后也未必吃得饱。”老村长也是感慨的说到。
“你们这里，没有种植玉米或者土豆吗？对了，你们听说过番薯不？”队正试着问了问。
“那是什么？老头儿活了大半辈子，却是没有听说过。”老村长摇了摇头。
“那老村长你有福了，我们此番作为行军粮也带了一些过来，带回煮了给你尝尝？知道不，这些玩意对土地的要求不高，就算是山地也可以有不错的收获。最重要的是，这些作物可饭可菜，虽说是杂粮，好歹可以填填肚子。”队正笑吟吟的说道。
“是啊，我们陕西是在三年前开始普及的，最初是我们的秦王殿下引进并且推广的，不过获得百姓认可却是这三年才开始。你不知道，这三种作物产量高得惊人，番薯可以酿酒，也可以和马铃薯一样做成粉丝长期贮藏，玉米也可以用来酿酒，磨成玉米面还可以用来做窝头。就算不当饭吃，用来炒制、熬汤、煮粥都是不错的选择呢！”旁边有一个队员立刻兴奋的说到。
“确实，多亏了秦王殿下推广了这三种作物，我陕西常年大旱却是并没有让大家饿着。只可惜这三种作物乃是上天赐予我大秦的恩物，除非与我们大秦关系特别好的势力，我们是不会允许这种作物流出去的。不过如今村子既然已经是我大秦的治下，那么自然是可以享受这种作物的。”队正补充到。
“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作物？真的，对土地要求不大？”村长有点激动了。
至于不外流的说法，他也可以认可，毕竟这样的好东西若是真的存在，那自然要当成宝一样收起来，谁会胡乱拿出去给别人分享了去？再说，大明和大秦正在敌对，把这些种子给大明，那完全就是资敌嘛。
“哈哈，当然是真的，再说很快就有人把种子运过来了，到时候是真是假直接种上一季不就知道了？反正那些山地什么的，你们种其他的东西也未必能够有什么收获不是？最多，多淋点肥水就是了，毕竟三种作物也蛮耗费肥力的。”队正点头回应到。
说着说着，午饭时间就到了，队员的确带着一些土豆、番薯和玉米，哪怕是军队的后勤里面也有。此刻为了让村民知道这三种作物的口感，士卒们只能把口水往肚子里面咽下，喝着野菜粥，看着村民飞快的吃着这些刚煮好的杂粮。
“怎么样，口感还不错吧？”队长笑眯眯的问到。
“好吃，太好吃了！哪怕产量不高，种这三种作物也值了！”老村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哈哈，既然我敢夸下海口，那这作物的产量自然是不会低的。老村长，你放心好了，我们秦军前身叫做救世军，专门是救苦救难，为解救天下穷苦老百姓为己任的部队。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让你们过上富裕的好日子，那么请您老人家一定要相信，我们是说到做到的！”队长笑了笑，随即非常严肃的说道。
那一瞬间，老村长才彻底的认定了一件事情：这支军队，和以前碰到的所有军队都不同。
村民们真正接受这支部队，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所有的士卒宁可搭帐篷在外面宿营，也不抢占任何村民的住宅。若是遇到要买什么山珍野菜什么的，也是直接现钱交易，绝对不会强抢。甚至于，村里的那些小媳妇，若是没有嫁人的，或许会被多看两眼，但也是发于心止于礼，没有任何僭越。
“这才是百姓的队伍啊！”老村长似乎想到了祖辈说的，当年的朝廷大军。
当时朝廷的大军还不是大明军队，而是所谓的红巾军，也是义军。和如今所谓的义军不同，那真的是为民做主的好军队，哪怕是来自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故事，老村长的父亲依然非常向往那种军人。而且到了最后，总是会抱怨一句：如今的那些丘八，和以前真的是没法比了。
老村长当时也就是当成故事来听听，或许是见惯了兵痞的那些不良习惯和丑恶嘴脸，他对传说中的红巾军完全没有直观的印象。最多，就是把秦良玉将军麾下的白杆兵作为对比，只是和传说中的红巾军比起来，这位老将军麾下的白杆兵，到底还是有点差距。
如今看到了这支秦军，看着他们的一言一行，老村长这才把眼前这支军队和记忆之中的红巾军结合起来。
恩，所谓义军，就当如此……
老村长笑吟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这样的军队对自己的子民，没有任何危害性，如此就没必要那么担心了。
又过了三天，听闻四川北部的两座城池已经被救世军打下。当然，这个和村子没什么直接关系，实际上不管统治者变成了谁，百姓们的日子还要过，他们还需要为了自己的肚子而拼命劳作。
却不想就在今天，有一个自称是农业特派员的官员来到了自己的村里，并且得到了驻守在这里的士卒的确认。
老村长不知道特派员是什么级别的官员，他只知道这应该是上官。
“老人家，我是上面特别派下来，视察你们村子环境的，按照以前的说法，也不过是一个小吏而已，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老人家，我这次过来，会根据你们村周边的环境，确定适合种植什么作物，或者适合养殖什么牲畜。到时候会有一个详细的计划，您可以放心，我们会让你们吃饱穿暖的！”特派员见了老村长，简单问候之后对他说道。
“这老头子可不懂，只希望上差您别忽悠我们就好。”老村长苦笑着说道。
“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我们这是有责任状的，若是我没办法让你们富裕起来，我这职位可就要没了。”特派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这在以前也可以解释为‘乌纱不保’。
“哦，这样啊，那还请特派员您给我们村看看吧！”老村长听闻，这才安心了下来。
特派员看了看村子周围，绕了一圈之后，回到了村长的面前。
“我已经稍微看过了，这村子四面环山，若是耕种的话只怕没多少产出。不过若是缺粮也可以开辟一些梯田，种上一些马铃薯或者番薯玉米什么的。主要我觉得还是发展牲畜养殖比较好，你们这里依山傍水，放养一些鸡鸭什么的最合适不过了，当然按照我的意思，专门养蛇才是最好。具体要养什么，老人家你也可以计较一下，或者和村里的人商量一下，我只是给一个参考。”特派员非常认真的说到。
“可若是不种粮食，我们吃什么？”老村长有点慌张。
“到时候，我们会修一条路，确保这里与外面的联系。到时候我们会有专门的商人，来这里收购你们养出来的产品，同时商人也会把你们所需要的粮食卖给你们。别的不说，若是你们养蛇，而且达到一定规模，每年的收入换回的粮食，比把周边都开垦成梯田所能够收获的粮食还要多出三倍以上！若你们收杂粮，甚至可以达到五倍！”特派员非常认真的对老村长解释道。
“那么多啊？”老村长有点不自信。
“那是养蛇而且达到一定规模的情况下，若是养鸡养鸭或许就没那么多，但怎么也比专门种地的产出要高得多。最重要的是这水土不会被破坏，下大雨了也不必担心山体滑坡什么的。”特派员笑着说到。
“这……我和村里人议议？”老村长拿不定主意。
“请便，我在这里等就是了，有什么结果告诉我，我帮你们联系初期的配给。”特派员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们似乎也没钱买……说是配给，可是免费的？”老村长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没办法免费，毕竟免费的东西没人会珍惜。初期配给的东西暂时不收费，可以选择在产出了之后分期偿还货款，也可以选择一次性还清货款，这都是你们赚到钱为前提的情况下进行。”特派员回答道。
“说来也有趣，这大秦对我们百姓的生活，怎么关心得那么细致？”老村长感慨道。
“因为我们是百姓的政府，是广大穷苦百姓，广大需要发家致富的百姓的政府嘛。再说若我们和大明一样盘剥你们，我们还能够在四川呆多久？”特派员打趣到。
老村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却是在心中给大秦又评了一个新的高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马祥麟之谋
自陕西南下，不说一路顺风顺水，好歹也是来到了剑阁关卡，走了邓艾的老路，好歹是夺下了关隘，顺势南下。
四川相对外面来说比较闭塞，这使得这里的人依然使用着比较落后的武器。甚至李定国都怀疑，崇祯皇帝是不是对四川特别放心，认为这里永远都不会被战火所波及，所以只知道在这里面收税，却从没有考虑武装这里的士卒。
用落后的装备应付秦军先进的火器，人数多也没什么意义。再说四川之地多山路窄，大部队也施展不开，最后被秦军虐杀，也是无可奈何。
白杆兵自从第一次与秦军交战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其踪迹让人有点捉摸不透。目前秦军在四川还是一个外来者，依然没有获得这里百姓的认可，所以想要在四川百姓有意的隐瞒下，找出一支部队那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听说张献忠与秦良玉部在播州宣慰司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就那么直接达到了白热化阶段。通过这情报，李定国和曹文诏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明的主力显然是没办法分出一支军队，过来和他们战斗的。依靠地方的守军的话，却根本阻挡不了秦军的脚步。
保宁府剑州如今已经是秦军的地盘，大军已经开始朝着保宁府首府阆中县奔袭而去，同时更是分出一部分兵力，以曹变蛟为主帅，郝摇旗为副将，奔袭巴州而去。当前秦军刚刚进入四川，最初的目的自然是有一个安定的后方，如此才能够确保辎重的情况下，四处征伐。毕竟秦军不是流寇，席卷而过不考虑后果什么的，那是绝对不能够有的。
保宁府，必须要全境都处于秦军的控制之中，哪怕有一县一镇不在治下都不允许。
两路大军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奔袭而去，大明军队几乎是望风而降。就算是不愿意投降的，在迫击炮的三轮射击之后，也会非常诚实的把白旗给竖了起来。或许他们也没有想到，秦军居然会有能够打出开花弹的火炮，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能够把这样的火炮穿过重重高山峻岭给运送进来。
前后不过五天的时间，梓潼、阆中等地已经相继陷落，曹变蛟部也抵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