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帮帮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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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小蝉立刻钻回棉被里,对宫小蝉的瞪视回以微笑,嘴里没什么诚意的安慰:“其实我能感觉到,那个封印不是被人强行解开的,也就是说,那人很可能能力并不强,只是恰好懂得怎么解开封印而已。”
“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宫小蝉没力气和她辩驳,怏怏的起身,“行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先说你把他封印在哪儿了?”
蓝衣小蝉说了个地名,宫小蝉嘴角抽搐:“怎么又是西风镇?”
蓝衣小蝉的眼睛也暗了下来,勉强道:“……所谓的孽缘吧。”
“……”宫小蝉摇摇头,起身朝外走。
蓝衣小蝉突然唤住了她,在她狐疑地看过来的时候,蓝衣小蝉用辨不清情绪的声音说——
“如果遇到南珂,绝对不要正面对上他。……他杀了章海雪。”
“……不可能!他明知道鸿光有多看重章海雪……”
“宫小蝉,你听好了。”床上的蓝衣女郎静静地看着她,“他已经不是那个南珂了,不想死的话,就把他当做敌人来看。”
……
千里之外,大陆的最东端,正在御剑飞行的南珂突然心中一动,稳住飞剑,重新用罗盘测算了阑冰剑的方位,发现一柄阑冰剑还在原地,另一柄阑冰剑却正缓缓向西移动。
南珂略一思索,调转剑身向西而去。
他人在云端,稳稳地控制着足下的飞剑,心绪却如四周的流云一般,动荡不定。
他在想,现在这个未来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入魔不外乎执念,喜怒哀乐,贪嗔痴妄。叶开说未来的他是因为宫小蝉才堕入心魔……
他不信,这其中必有隐情。
作者有话要说:
嗯,师父没死哟。都说了,这文基调还是轻松的撒~
☆、忘了她吧
宫小蝉给燕朝虚他们留了张“有事外出,放心勿念”的便条,然后悄悄离开了玲珑居。
和他们解释自己去哪里去做什么太麻烦了,搞不好还会被“关爱”的强行留下,不如先斩后奏,等事情解决了,再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好了——明明出于这种考虑才悄悄走人的,结果才飞出玲珑居不到半小时,宫小蝉就感觉到有人正远远地跟在她身后,而且来人功力深厚……
——这个让她差点回身甩出几十道防狼火符的人,是荆戈大爷。
两人隔着几丈大眼瞪小眼,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甩不掉荆戈的宫小蝉先投降,认命地接受了他作为监看兼保护她的大家长,和她一起前往西风镇的现实。
荆戈为什么会追出来?莫非他听到了她和蓝衣小蝉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心里像有一百只猫爪子在挠,她忍不住试探荆戈,没想到他非常干脆地承认自己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还附赠她一份特大号嘲笑:“早就知道宫小蝉那个优柔寡断的笨蛋根本杀不了南珂,还以为她能守着秘密多久,原来也就十年,啧。”
虽然不是本人但依旧觉得自己被嘲弄了的宫小蝉,不吭声地斜了他一眼。
你那么聪明,那你怎么不想个解决的法子?——这种嘲讽宫小蝉是不会拿出来说的,现在他们人在半空,阵法摆不起来,打起来肯定是她吃亏……
说起来……“魇魔的魔种真的这么厉害?师父他已经是元婴了,魔种应该对他不起效用啊……倒不如说,魇魔竟然想给他种魔种,竟然还成功了,这本身就不可思议了……”
荆戈看了她一眼,语调平平:“是章海雪给他下的魔种。”
宫小蝉瞪大了眼,接着眼里燃起怒火:“她为什么这么做?”
荆戈没出声,十三年前的一切清晰地浮现他眼前。
当年西风镇除魔,荆戈也在讨伐队中。
南珂会被心魔所趁,大半原因要归咎于章海雪。在妖巢外,她受了魔的诱惑,在南珂心里种下魔种,她以为南珂将爱上她,但那魔骗了她,那枚魔种的作用是激发人心底的负面欲望。
南珂爱上了宫小蝉,他用了七年去明白这件事,可那时宫小蝉已经和燕朝虚在一起了。
他一直在压抑那份不应存在的感情,然而心魔却毁了他的努力。
始终没等到荆戈的回答,宫小蝉握紧了手心,也不再追问他,冷着脸道:“我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既然提前知道了未来,我就绝不会这些事发生。”
她说得那么铿锵有力,仿佛在叙述一个既定的真理,四周的流云掠过那双明亮坚定的黑眸,留不下一丝阴影。
荆戈微微怔住,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赌局的最后一天,在满是荒草的平原上与她执剑对视……但他很快回神,甩开这丝错觉。
他已经不再是公仪厌手中的棋子了,也不再需要谨慎计算每一步,他非常清醒……只是此时此刻,看着这样的宫小蝉,无法抑制地透过她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他被公仪厌派到她身边,随她进入恍惚隧道,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在合适的时机向她传达公仪厌早就安排好的计划,鼓动她的欲望,煽动她的情绪……而她就像现在这样,眼神清亮,充满干劲,仿佛随时可以为了认定的道路付出所有。
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讨厌她,讨厌她可以拜入九嶷,讨厌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讨厌她有追求的勇气,讨厌她明明追求的是一项可笑的永远无法达成的事,却笑容灿烂得好像已经把胜利握在掌心里。
讨厌在她的光芒下更加阴暗的自己。
过往如此鲜明,挑起潜藏心底的阴郁。
他知道宫小蝉接近南珂的理由,知道她和公仪厌合作是为了复活她死去的父亲,她踏在大地上的每一个脚印都是为了这个唯一的目的,但现在,二十年后,她平静地接受了回不去青空大陆的现实,和他们隐居在异世界的小岛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不甘心?是不是,纵然此岸静好现世安稳,终究意难平?
如果有人能替她实现那个愿望……哪怕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份觉悟,那你回到那边以后立刻杀了章海雪,如此一举两得,再不会有人妨碍你帮南珂上位了。”
起初宫小蝉并没有看着荆戈,她还在为荆戈提到南珂时冷淡的反应而愤愤不平,可听到后来她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也是,二十年前你比现在更蠢,以为只要努力就什么都做得到……”荆戈勾起一边唇角,那个笑容奇异地带着几分妖魔似的诱惑,“那我就告诉你,幽冥泉里根本没有什么恶灵,它只是青空大陆阴性灵气的源头,阴性灵气极其不稳定,随时都会爆发,历任九嶷掌门都要以身献祭幽冥泉,修为越高功力越强,能够支持幽冥泉的时间就越久,但无论修为多高,九嶷掌门的下场都只有一个,就是被幽冥泉耗尽精血而亡。”
“鸿光原本属意南珂接任下任掌门,但章海雪看上了南珂,她又是鸿光唯一的血裔,为了章海雪,鸿光是绝不肯让南珂送死的。”
“你不是要找幽冥泉吗?你想的没错,只有成为九嶷掌门的人才有资格知道幽冥泉的所有秘密,也只有九嶷掌门知道怎么打开幽冥泉。要让南珂成为掌门很容易,杀了章海雪,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
她一直很清楚,荆戈是公仪厌的人。但是二十年后的荆戈却和她透露那么多根本不符合他立场的讯息。
荆戈……二十年后,你站在谁那边?
昏昏沉沉的,耳畔一直回响着荆戈的声音——
【杀了章海雪,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杀了她吗……
突然一个激灵,宫小蝉睁开眼,然后她愣住了。
散布一地的残缺石椅,细小荒草从石板缝隙中钻出,阳光照在草尖上,四下寂静无声。
这个视角……她现在是,悬浮在了半空?
等下,重点不是不是这个!她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明明……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太快了宫小蝉没能抓住,她只隐约感到,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她和荆戈应该在……对了,在西风镇!
他们到了西风镇,朝蓝衣小蝉说的封印着南珂的神殿前进……然后,然后呢?
这里又是哪里?环顾四周,四壁上绘着的神灵法像,色彩已经剥落……
这里……是神殿?他们已经到神殿了?荆戈呢?荆戈在哪里……
视野里突然有什么微微一动,宫小蝉一惊,立刻望过去,然后她呆住了,回过神后她猛地朝那人冲过去——
【师父!】
气流冲过喉咙,却没能激起一丝声音,就连身体也是,仿佛被什么禁锢着,仅仅向前飘出了几尺就硬生生停住……
南珂就在她的前方不远处,就在神殿尽头的石台上,他闭着眼,长发披散,一些垂落在他盘膝而坐的膝盖,更多的散落在了石台上,一缕缕青丝像某种沉睡的植物。
一种非常的奇妙感觉击中了她,仿佛脑里忽然响起某个来自时空深处的声音,陡然之间,宫小蝉就明白这个南珂不是她要找的南珂,这个神殿也不是她要找的神殿……
这个时空……
“今天是第三天了。”一道女音突然响起,伴随着衣带摩擦的悉索声。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神殿中的,是身着霜白霓裳的章海雪。
——是的,这个时空,是十年前的时空,现在坐在那里的南珂,是十年前的师父……
或者该说是心魔,还没被蓝衣小蝉封印的心魔。
石台上的心魔睁开了眼。宫小蝉心跳猛地加快,接着鼻子发酸。
……不是心魔,坐在那里的,还是南珂。
他的眼神清明;和从前毫无二致。
宫小蝉垂着眼,有些酸楚地看着他。蓝衣小蝉说过,被心魔控制的人,起初还能控制自己的思想,但最终都会完全失去意识,而这整个过程中,心魔牢牢把控着宿主的身体,被心魔附身的人,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章海雪朝南珂走去,南珂在石台上,一动不动。宫小蝉明白他的境况:将心魔困在身体里就已经费尽了他所有的意志力,他现在,恐怕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
对一个这样的人,章海雪,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再等了。”章海雪停在南珂面前,看着他,抬手褪下了外裳,露出里面的中衣,接着中衣也解开了,轻薄的桃色肚兜探出来……
“我会让你忘了她。”她绯红着脸,将自己的身体偎向南珂,手指抚上他的衣襟。
宫小蝉死死瞪着章海雪,她在空里又跳又骂,可石台上的两个人都听不到,她眼睁睁看着章海雪解开了第一个盘扣,含羞带怯地探向第二颗。
“滚下去。”低低说话的是南珂,不知他用了怎样的毅力才从唇间迸出这三个字,眼底聚起晦色风雨。
章海雪表情一僵,她停下了动作,咬着牙,似怨似恨:“你总是这个样子……”
仿佛酝酿到极点的暴风雨骤然爆发,她用力扯开盘扣,尖声道:“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为什么你不能回头看看我?!她已经爱上别人了,就算你不在意你们的师徒名分,你们也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她突然扑到他身上,将自己挤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面容扭曲,声音却凄楚:“忘了她吧,忘了宫小蝉……我在这里,你看看我,看看我……”
忘了宫小蝉。
忘了宫小蝉。
漂浮在半空的青衣少女,呆在原地。
☆、心魔
一秒以前,宫小蝉还满心怒火,恨不得替南珂抽飞章海雪,可下一秒她听到了章海雪喊的那句话,整个人像被按进了海水里,紧握的拳头茫然地松开,视线向着石台上的两个人,眼神却是发虚的。
“忘了宫小蝉”,方才章海雪喊的确实是这几个字吧?不是“龚晓禅”不是“贡筱婵”,而是……
这辈子她只认识一个叫“宫小蝉”的人,那就是她自己。
所以说……师父喜欢的人是她?
……开什么玩笑!
这个世界……绝对哪里坏掉了!荆戈不正常,单潺潺也不正常,就连师父都坏掉了!
这真的是她的未来吗?是不是她一开始就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幻象?莫非其实她一直都困在那些灵术师布下的阵法里?燕朝虚丁婵迭鸢什么的都是幻觉吧!直到现在为止发生的都是幻觉!
宫小蝉僵在半空,脑海里疯狂地给眼前的荒谬寻找理由,呆滞了许久,回过神时再看向石台,顿时倒抽一口气。
章海雪还挤在南珂怀里,但她那张令人生憎的嘴里已经吐不出半个字了。颈动脉被人划了一道口子,热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她的脸原本就偏向苍白,如今只能用毫无人色来形容,眼睛瞪到极点,神情惊恐。
她原本紧搂着南珂的手抽搐着,胳膊的位置微妙……
宫小蝉突然意识到,章海雪那个姿势并不是要拥抱南珂,而是要从他身上逃离。
南珂轻轻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她就像条被抽掉脊椎的鱼,委顿地瘫在他怀里。
他垂着眼,宫小蝉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但她能感到一股森冷寒意,弥漫在这空荡的神殿中,透进她骨髓里,她打了个寒颤,心里的愕然渐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预感……
“你做得很好。”南珂在章海雪耳边轻笑,“现在你可以闭眼了。”
章海雪的瞳孔缩成一个恐惧的点,嘴唇颤抖着,眼里溢出大滴的泪,她大约是想乞求什么,但南珂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不知何时变得尖利的指甲凑近了她的颈动脉,手势称得上温柔的,轻轻一划……
猩红溅上了男人的侧脸,他微微扬头,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他睁开了眼,宫小蝉浑身发凉地看着那双曾经清明凝定的瞳仁,此刻只剩下一片极致的黑。
一丝亮光都没有的,极地深渊般的眼瞳。
妖魔的眼瞳。
宫小蝉张了张唇,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她僵硬地看着南珂推开章海雪,尸体撞上青砖地面发出闷响,仿佛撞在她心上。
南珂站起身,他身上沾着章海雪的血,脸上兴致盎然,打量起这个破败的神殿。
宫小蝉悬在半空,忘了自己的存在,只呆呆地望着他。
突然耳边又响起蓝衣小蝉的声音——
【魔嗜杀,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
……魔。
站在那里的不是南珂,不是她的师父,而是魔。
除了眼瞳,他看起来与从前别无二致,甚至面庞上还带了些孩子气,但他刚刚确实杀了一个人,一个“南珂”绝不会杀的人……
魔突然偏过头,向着她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
战栗感从足底蹿起,一瞬间她有种被水面下的凶兽盯住的错觉。
他看得到她?
没等她确认这个讯息,魔的神色陡然改变,他面无表情,眼睛的颜色却剧烈变幻,瞳仁忽而扩大忽而收缩,右手颤抖着抬起,然后垂下,接着又缓缓抬起……直到他终于握住了腰间绶带上的金色铃铛,用力一攥……
金铃碎成了粉末,从指缝漏下。神殿里陡然响起了清脆的金属相撞声:“叮!——”
宫小蝉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又回到了被卷入恍惚隧道的时候,胸闷气促,无法思考,不知过了多久,耳中飘进一个熟悉的女音——
“你要怎样才肯回去?”
宫小蝉一惊,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漂浮在半空中,不过这次地面上的人换成了荆戈和……“宫小蝉”。
是十年前“宫小蝉”,没来由的,宫小蝉确信这一点。
这里是一片杂树林,十年前的宫小蝉身着便于行动的蓝色裙衫,荆戈在她对面,两人仿佛刚刚吵了一架,现在正僵持着……自然,从荆戈那张万年面瘫脸上是看不出这一点的,重点在于蓝衣小蝉的表情……忧虑,焦躁,隐忍,像一只困兽。
她质问荆戈怎样才肯回去,荆戈的回答是:“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发现你的小秘密?”
“你说什么……”
“那个金铃铛是南珂给你的吧,本来是一对的,现在你这只突然碎了,是南珂那边出事了吧。”荆戈双手环胸,微微冷笑,“遮遮掩掩,把别人都当傻瓜吗?”
“……”
“放心,我不会跟他们说。”荆戈眼睛有些冷,“你和你师父的那点小秘密,我没兴趣大肆宣扬。”
蓝衣小蝉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愧疚,她咬咬唇,低声说:“我只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我不会……”微微一顿,“……我会回来的。”
荆戈勾勾唇,笑意没到眼底:“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两个人回来?”
“……”
“我不管你当年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不可能。”在蓝衣小蝉微微慌乱的视线里,荆戈一字字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燕朝虚和单潺潺都知道。”
蓝衣小蝉倒抽口气:“你明明说过不会告诉他们——”
“我也说过,别把人当傻瓜!”荆戈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这些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
“玲珑居里没有他的位置,你最好认清这点——”
“够了!”蓝衣小蝉低吼,然后她狠狠吸口气,再出声时,嗓音干冷得像冬天结冰的河,“……他的心魔因我而起,我这次去,就是要把事情做个了断,这么说你满意了?让开。”
“……”
蓝衣小蝉也不和他废话,径自绕过他,大步向前。
走出五步的时候,她身后的荆戈淡淡道:“燕朝虚说你是个胆小鬼,看来他说得不错。”
疾行的人微微一顿,荆戈的声音浮荡在树林里:“当年你本该直接去找南珂,可你却选择了燕朝虚。现在后悔了吗?”
蓝衣小蝉停下脚步,半侧过身望去。
碧衫青年的面孔被穿过树荫的晨光分割成数块光影,仿佛是光线造成的错觉,他的眼里有些什么明亮又易碎的东西。
慢慢地,蓝衣小蝉紧抿的唇柔和下来,某个瞬间她仿佛就要冲过去将他抱个满怀,可最终她还是停在原地,只定定地望着荆戈,双唇张开——
也许她想说“我不后悔”,也许她想说“我现在是喜欢你的”,也许她想说“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但最后她却挑了挑眉,说:“醋坛子。”
没等某人爆发,她就迅速离开了,漂浮在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