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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花一世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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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他的眼睛,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洋溢着自信和骄傲。他的年轻和活力,甚至让人觉得,他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

“小丫,”我明明把自己的名字说得清楚,他开出口来却定要随着二哥念岔,我心里就一滞,不料还没等我反对,他就不声不响地来了一记致命打击:“就是一个小丫头。”

他那语气,绝对没有什么疑问的商量的玩笑的调侃的……那就是正儿八经确准了的肯定句。我气懵了,糊里糊涂地竟点了半下头,反应过来了立即就要抗议,不料他根本就没给我机会,转身上了马,打马就走,还故意“哈哈”地笑得大声,分明就是想报刚才的一笑之仇……

我转头看二哥,挥着拳头张大嘴抗议。不料二哥低着头就只是笑,翻身上了马,才问了我一句:“小丫头还不走?”我气得跟青蛙似地瞪眼睛鼓肚子,二哥却笃定地朝我伸下一只手,我这才想起,我的马早跑了。没办法,搭着二哥的手,上了马,骑在后头,抱着二哥的腰,身子顺势贴上二哥的后背,那一股熟悉的暖意,心里再有什么气也跑得没影儿了。又见到了二哥,真好。什么事都再比不上这件事了,我坐在二哥身后,心里头就这么默默地想着。

两骑快马,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我本以为我们会绕到后堂,却没想到罗成直接带路到了王府正门。

看到是小王爷来了,门口的中军立即迎了上来,在罗成的马前点头哈腰,要紧先问候一声:“小王爷!”随后才想到二哥,叫了声:“秦爷!”至于我这么大个人,那中军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里,除了他家小王爷,好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我在二哥后头,探头看看小罗成的后背,我想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是以这种态度来对他,难怪他养成了这种臭脾气,我想起他先前的种种情状就禁不住撇嘴。

“我爹呢?”罗成没跟巴结的中军废话,简洁明了地问出了这三个字。

“回小王爷,王爷在殿上,正在和众位爷商议……”

那中军还要喋喋不休地往下说,可是已再没了人理他,小罗成只是回过头来跟二哥说:“表哥,我们上殿去吧。”

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惊讶,在这年头,人是不得不习惯性别歧视的,比如这上殿,多少地方,那都是不允许女性登堂入室的。可小罗成就这么平淡地说了上殿,也没说要我去后堂等,难道翼州,竟是允许女性上那王爷的银銮殿的?心里这么想着,到底还是不能全放心,终是要问上一句,不肯问小罗成,只好找上了二哥:“二哥,我上殿不要紧么?”

我瞧见二哥笑了笑——今天,二哥好像笑得格外频繁些——却没有急着回答我的话,前头已转过了一个脑袋:“有什么要紧?爹爹见到小丫头肯定喜欢!”我深瞧了一眼这小孩,那张脸上写着的满是真诚,那双眼睛格外地亮了起来,虽然他嘴边没有笑,可我已能很清晰明确地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快乐。我有些被感动了,甚至连“小丫头”三字也可以不同他计较了。

我跟着他俩上了殿,这北平王的银銮殿,那气派真是没说的。或许这里的装潢没有单雄信的二贤庄考究,可是那银銮殿的王座、梯级、座前焚着的香,一排的皇室用品,什么御香炉了御宫灯了,都跟那皇家金銮殿上的一样,就是少了几样,模样也略有不同。二贤庄顶多只有些虎皮啊长戟的,哪里能比得上这里,天家威严,皇家气象。

罗成毫不避忌地蹬着汉白玉的梯级上了王座,贴着他爹的耳朵说了几句。我跟着二哥在殿下候着,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那父子俩,只觉得罗艺虽是老些,这么远远看去,模样和轮廓都跟罗成极为相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

罗成说完了,罗艺已喜动了颜色,在王座上站了起来,眼睛便直看我。二哥就推我走上去,我立在王座的梯级下,冲上头恭敬地行了礼,道:“小瑶拜见姑父!”

“好!好!好!”罗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手捋长须,呵呵地笑着,“大哥一身戎马,虽是不幸罹难,但能得这样一双好儿女,大哥也可瞑目了!”

我听他说起爹,心下终是惨然,又行了一礼,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便听罗艺对罗成说:“你先下去,带你表妹去后堂见你娘,等我回去再说话。”

罗成应了一声,就下了殿,我们三人便出了银銮殿。早已有人备下了轿子,其实我是偏向于骑马,但见罗成二话没说,习以为常地钻进了轿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坐了最后的一乘轿子,一路行去,感觉也是走了不少的路,轿子才住了。

轿夫压了轿杆,有个妇人上来打了轿帘,搀着我下了轿。我已是不习惯了,不料又上来两个丫头要扶我,我赶紧脖子一缩,冲她们直摆手。两个丫头不肯退下,只是呆站着,一脸的为难之色。好在小罗成看到了,很气派地一挥手,那俩丫头就退下了,跟在我后头往里走。我一路走一路感叹:这就是差别啊差别……

王府后堂跟银銮殿那是完全不同了,楼阁院落没有银銮殿那么恢宏,好像是缩了一号似的,但却比银銮殿更见精巧,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很见匠心。虽是在北边,这宅子却建得很有些江南气象。一路往里走,最教人惊诧的还不是这房子,而是这满园的花花草草。一进门便有牡丹、芍药、月季等热热闹闹地列队欢迎,再走进去,便是成片的竹林,那枝叶几乎就押着墙。等我进得屋去才知道,这番安排是多么巧妙。房子这一面是朝西的,都说西日头甚毒,这如今添了这一片竹林,从窗子看去,就只见翠绿荫翳,那日头,哪还能照得进半分来。再是大热天的,这里也透着清凉。

我们才候了小半刻,就从后头转出了一拨人,走在中间的是一位仪态雍容的贵妇,我想这就是姑母了。

算起来,姑母也该有四十上下的年纪了,可眼前这一位,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三十岁刚出头,身材保养得很好,眉目间也是风韵犹存,若不是她气质中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之气,男人见了一准就会动心。她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居家常服,下身是一条藕荷色的长裙。虽是家常的穿着,却是每一样都不少精心,襟边的刺绣,裙摆的坠饰,教人绝不能低看了她的身份。她的头发绾成了髻,盘在脑后,疏疏几根珠钗,就恰到好处地把她的黑发衬托得乌木似的闪亮。看得我也不禁暗自感叹在心,我的姑母,真是一位有大家风范的王府一品诰命夫人。

“瑶儿!”她朝我伸出了手臂。

这一声喊,这一双伸开的手臂,教我一刹那间眼睛就湿了,险些不能自己。把什么见礼呀问候呀的都扔到了脑后,我飞身投入了她的怀中,她便拥着我,一只手在我后背轻轻地拍着。她的怀抱像极了娘,我鼻子又酸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娘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心里,是这么想她。

姑母拥了我一会儿,便牵起我的手,要领我去后院,一边回头对罗成说:“去告诉你爹,让他下了殿先不用过来,我们娘儿们自有娘儿们的话,他来了就不方便说。你让他先去书房歇着,等用晚饭了再过来。”

罗成听着姑母的吩咐,就留在后头不过来,只低头应了句:“是,母亲。”

                  第二十三章

秦瑶演武引旧伤 罗成闻言动急怒

就这么着,我便在北平王府住下了,闲暇的时候常跟着二哥和小罗成四处玩,也常一起看书习武。姑母对我们极好,衣食住行,样样都想得周到。到底是一母同胞,我经常能在姑母的身上看到爹爹的影子,自然而然地就对她生出亲近来。姑母是个不平凡的女子,聪慧温婉,任何时候都是端庄得体的,姑父除了爱她,还很敬重她,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问过姑母,就连军中的事,姑父有时也愿意和姑母商量。

这一日,二哥跟着姑父去军中巡查了,姑父好像有话要跟二哥说,只带了二哥,连罗成都没有带去。我本来在府里待闷了也想出去走走,可是看这情形,这口是开不成了。

我在府里百无聊赖,小罗成也没比我好多少,他便提议去教场演武。我立即应了,虽说不用比我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小罗成的对手,可是呀,罗家有名的五钩神飞枪,我是早就想见见了!大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罗成骑上了他那匹闪电白龙驹,要我自己挑一匹坐骑。我连看都不看,随便拉了一匹就骑上了。罗成对我的随意很惊讶,上阵交锋,坐骑有多重要那是不必赘述了。我很是托大地冲他摆摆手,样子很神气,像是信心满满,其实是我心里知道,罗成那匹马是万里挑一,又是从小经过严格的训练,如今正当壮年,恐怕就连二哥的黄骠马都弱上一着,与其挑了马仍输了脚力,还不如索性大方算了。

我们两人都上了马,到了教场,各自使开兵器,较在了一处。小罗成那柄枪果然不是好惹的,出枪又快又准不说,那方位都是刁钻古怪的。不过一会儿,我已经满头大汗,手也僵了,眼也花了,已经是看到枪尖就本能地挡,不要说还手了,我连他的枪是怎么出的从哪儿出的都没工夫注意……

“当啷”一声,枪头伸到,我抬手一撩,不想一碰没碰好,正磕着五钩神飞枪那有钩的托上,锏被枪钩挂上,加着罗成的冲力,险些就要脱手。我咬牙一屏力,拽了回来。本来还好,可罗成收枪,我力一泄,胸口竟是一阵翻江倒海,嗓子眼里发甜,眼前一黑,身子就软了。有一个人已经迅速地到了我身边,帮我拉住了马,把我扶下马来。

“你怎么了?!”

是他的声音,音调中毫不掩饰的焦急让我也不禁感动,我牵动嘴角想挤出一个笑,不料胸口又是一阵气血翻涌,我不用看也知道,那一个还未出炉的笑必定是扭曲成了怪样子。

“这样不行,得去看大夫。”他很果断地做了决定,不由分说地把我抱上了马,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加了一鞭,朝教场外冲去了。

他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很小心地托着我的腰,马虽然跑得快,但仗着他的照顾,我并没有觉得更难受。我定了定神,有一句要紧的话我一定要说:“表哥,别让二哥知道,我不想让他担心。”

他并没有减慢马儿的速度,只是低头看了我一眼,左手猛一抽缰,闪电白龙驹即时而动,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前蹄一收,脖子一扭,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它做起来竟是毫不费力,似乎这个转弯原本就是和先前的直线疾驰衔接在一起的动作。我坐在平稳如初的马背上,心下只有暗暗叹服。

闪电白龙驹载着我们到了一座寺院,门匾上是三个大字“报国寺”,一般能叫这种名字的,规模都不会小,果然这间寺庙也是一样。罗成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了寺院,有几个小和尚正在打扫庭院,看见罗成抱着个女子骑马进入,脸上都有些惊讶之色,但也没有人上前阻拦。罗成熟门熟路地长驱直入,一直到了最里头的大雄宝殿,才下了马,伸手要抱我下马。这个时候,我已经觉得好过了许多,胸口也不再憋闷得慌了,便冲他摆摆手,自己翻身下了马。罗成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才当先朝里走去。

“师父!”罗成一进殿,就高声喊道,毫无顾忌地打破了这寺院的寂静。

从后殿走出来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甫一看那级别就跟外头那些小和尚不同。光头、白须、黄袈裟,慈眉善目的,真正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小王爷。”这僧人淡然地打了个稽首。

罗成的眉心微微拧了起来,好像有些不悦,但仍旧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我对那僧人说:“师父,这是我表妹,她好像受了内伤,请师父帮她看看。”

罗成没有细说,那僧人也没有再问,只是把我引到了坐禅的石台坐好,他便坐在一旁替我把脉。趁这功夫,罗成悄悄地在我耳边跟我介绍:“小丫头,这一位是玄空法师,他很有本事,我拜了他做师父。”

我撇撇嘴,这家伙好像就不能好好地叫我的名字,罢了,念在他老远把我带到这儿来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我斜了他一眼,小罗成倒是好主意,在这里看病,既不怕被江湖大夫坑了,也不用担心会让二哥知道。

“小施主一月前与人较过力吧?”对过的玄空法师慢悠悠地开了口。

我私底下扳着手指头算了算,一月前……哦,应该是和王伯当在路上碰到李如珪的那回事,我看了一眼半闭着眼睛笃悠悠的玄空,暗道,这和尚果然是好本事,连日子都能算那么清楚。

“是的,师父。”我随着小罗成叫了他一声师父,便把那次的事情对他和盘托出。

“既是受了伤,为何不好好调养,内伤最容易落下病根。”玄空摸着下颌的短须,说话时虽不见感情,但听上去很是权威。

我垂了头,想起那段受伤后的日子,脑子里就全是王伯当,哪儿还有半点关于养伤的记忆。我呐呐着不知该怎样开口,罗成已在一旁插嘴道:“师父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法子您就快说吧!”

玄空点了点头,我瞧着他的眼睛好像从眼角缝儿里瞥了一眼罗成,似乎有什么别样的意义,我却读不出。只见他回进了房去,出来时手里拿了个小瓷瓶儿,交给罗成。转向我时,面具似的淡漠脸上多了几分慎重:“切记,静心、戒力、忌惮。”

我和罗成回到王府的时候,二哥已经回来了。我瞧了二哥一眼,就知道他有心事,我想我决定不告诉二哥果然是对的。二哥见我们同乘一匹马,显得有些惊讶。我便只说我的马受了惊,自己跑走了。二哥笑笑,样子像是心不在焉,我便也不去扰他。不想将要回房时,二哥突然问了我一句:“今日可有练锏?”

我一呆,这没准备好的谎话要说起来总是心虚的。没想到一旁的罗成已抢着回道:“表哥,小丫头练了好一阵,还是我陪她练的!”

二哥“嗯”了一声,便又凝着脸不说话了。我瞥了一眼罗成,他正冲我挤眼睛。我努了努嘴,掉开了目光,暗地里示意他:我不领他这个情。心里有些丝丝的寒意,小罗成到底是王府里出生,银銮殿上长大的,吹起牛来别说不打草稿,就是连脸都不曾红得一红,想来这两面为人的习气,于他可说是家常便饭一般,早成了生存之道了。

从那天起,二哥经常要到军营去,我揣摩着姑父是不愿意二哥只做一个“配军”,有心想要提拔他。二哥不在,我又得遵着那玄空法师的六字箴言,不能练锏不能骑马的,就连想出个门也会引来罗成强烈的反对。没办法,只好先忍耐几天了。于是乎,当我坐在床上无聊地望着窗户发呆时,我开始期盼小罗成的到来了。

小罗成几乎每天都来,他师父给的那药他当宝贝似的藏着,也不肯给我,每天都只让下人端了熬好的汤药送来,他自己也就常一起过来。那天,他来时我正在看信,信是王伯当差人送来的。我是守约的人,到了翼州以后先就给王伯当写了信。古时交通不发达,又没有电脑电话,这回信直到这会儿才送来。我拿着信的时候,手都有些抖,离开王伯当那么久,说不想他是假的,我想念他的眉在我手指下的触感,我总喜欢用手沿着他的眉轻轻描画,我还想念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想念他的白袍,想念他偶尔调侃时挑起的眉梢……他的信上除了对二哥的问候,便是一些山寨的琐事,齐李二人拜了他做大哥,他是个重诺的人,又最是有义气,既允了这事儿,便真要把齐李二人当自家兄弟似的照顾,替他们谋算、打理,把个山寨渐渐弄得像样起来。我一路看,心就一路地狂跳,看到最后时,我的心终于是戛然停了。

只见那清秀的字迹写出了最后一行字:待瑶瑶与二哥回转山东,勇自将登门提亲。

我的心兀自激荡不已,小罗成却已大剌剌地进了我的屋子,亲自从下人的手里接过汤药端到我床前。我手里捏着信,真是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他倒是全没注意,只对着我神气地一扬眉:“小丫头,喝药!”

我趁着机会把信藏在枕头底下,接过了药碗,埋头喝药,心里却根本没有这档子事,王伯当那封信,真弄得我心窝子里跟百八十头小鹿在狠命撞似的,一下子把我想他的心思都勾起来了不算,还让我有了期待,那是一种又紧张,又渴望,又兴奋,又害羞的混乱心境,连我自己都理不出头绪来……

“喂,汤已经喝完了,你为什么还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和?”

我一呆,愣怔怔地把碗放下,目光掠过罗成,竟暗暗地觉得有些好笑。这辈子,我是注定早熟了,本来在我这个年纪,就该跟罗成一样,没有什么伤情怀旧之类的心事。我禁不住嘴上抿着笑,瞥了一眼罗成,大概只有最纯洁的人,比如罗成,才会只从一个人的实际动作来看她,就像小罗成,什么信啊,纷乱心绪啊的一概没有注意到,他看到的只是我在拿勺子搅空碗而已。

一时无话,罗成坐在那里,一会儿看看窗户,一会儿看看屋顶,一会儿又站起来溜达几圈,我的眼睛跟着他转,心思却全不在这屋里头。他既不说话,我也无意开口。

罗成到底是好动的性子,这么默了一阵子,他就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跟我找起话来:“小丫头,表哥近来可有问过你的武艺?”

我摇摇头,自从那天去报国寺回来,二哥问起我可曾练过锏,几天来,二哥没有再问过我关于锏和练武的问题。

罗成见我摇头,嘴一咧,笑得很是得意,道:“我想也没有,每天我都跟表哥说是我陪小丫头练的锏。”

我感觉到有一大滴汗从我的额角寒飕飕地滚下来了,但这次,我没有再转开眼睛不理他。圆一天谎容易,难的是天天替人圆谎。小罗成这般坚持不懈,虽然他每天都在骗二哥,也不由得我不感激。

“谢谢。”我说。

“这没什么。”他的脸好像是红了红,我立即怀起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便是凭空扯谎,面上也不会有一丝异常。或许是热的吧,我重又低下头,忽听他又继续道:“这阵子,军中好像不太平静。”

我一愣,回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几天,二哥总是回来得很晚,偶尔问起,二哥一定会说在军中,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和姑父在一起。我微点了下头,罗成这话是不错,只是与我没甚干系,我也不知道什么内情,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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