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起房,结不起婚-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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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住宿餐饮费一项就花好几万，
再加上会场布置、各种实物奖励、吃饭等等，
加起来不得二十万啊。
现在公司效益好了，
住锦江之星了，可以省不少钱。”
我当时就无语了，公司肯花这么多钱开会，怎么就不给我们涨涨工资呢？郁闷！
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开会的时候只做了个旁听席，
我的头头（老王手下，业务部的头头，我是归业务部管的）说，
这次念我是个新手，下次再开会，我可就要做场记了。
我了个去，啥叫场记？
貌似我看电视里经常能冒出来个“场记”。。。
我不禁问了出来，“老大，啥叫场记？”
“就是做会议记录！”头头很生气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看头头似乎很不高兴，莫非觉得我脑子进水了吗？难以理解，我还是乖乖地试着做场记吧。
结果接下来的两天，我觉得他们说的简直就是一堆废话！
首先就是我们业务部头头王头讲，真厉害，居然讲了一天；
第二天是物料部讲，然后是技术部讲，最后是老王作总结，
再最后是驻外的主管们上台做工作报告，
结果第二天会议开到晚上10点半才开完，
晚饭也没吃，结果都忍着。。。。
这什么破售后嘛。我不禁叫苦连天。
再看看李梅的时候，
只见大肚子的李梅做会议记录都做了十几页了，
我只蹦出十几个字来。
无语。。。
会议的最后，老王把我们业务部王头好一顿骂，
骂他罗里啰嗦，耽误大家的时间。
会议散了之后，王头又把我们业务部聚拢起来好一顿骂，
骂我们会议资料做得太冗繁。
我不禁怒火攻心，
“我了个去，不是吧。会议资料是我们手下做的不假，
但是也是你审的啊！
你自己不会删减，自己挨骂了就迁怒于手下，
什么人嘛！”
不过怒归怒，我脸上看起来还是老老实实的，挺虚心接受批评的。
虽然会议资料我没写过一个，
但是王头看到我这么诚恳的脸，肯定会对我颇有好感吧！
刘德华的歌唱得可对了，人哪，总是日日夜夜枕着面具睡。必须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真是越来越讨厌售后了。
不过会议中间休息的时候出了一个事，把李梅给气回家生孩子去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会议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
李梅跟沈阳办事处的驻外主管郑少龙吵起来了，
吵得很凶很凶，
最后李梅把桌子上的文件夹都甩到郑少龙脸上了，
甩了一地。
再后来，大家纷纷上去劝架，李梅和郑少龙总算不吵了，
不过会议过后，李梅就跟老王告假，
回家生孩子去了。
其实我也李梅和郑少龙是怎么搞的，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放佛是天生的死对头。
李梅在总部是属于管理华北地界的，
郑少龙正好归她管，
不过我看李梅不管做什么事情，
好像都特别针对郑少龙。
比如下个通报批评什么的，
往往都是针对沈阳办事处郑少龙，
不止一次地扣他钱，跟他过不去。
哎，换了我的话，被李梅这么弄，我早就不干了。
郑少龙这家伙也真够能忍的。
李梅走了之后，原来长春办事处的李峰正好准备回青岛结婚，
于是就在当地找个人交接了工作，
回来代李梅的岗了。
李峰是售后部的老人了，为人很好说话，
再加上，我们都姓李，
所以就比较合得来。
有一次我问李峰，
“为什么李梅和郑少龙弄这么僵呢？
郑主管怎么得罪李姐了？”
“你不知道？”李峰很惊讶地看着我。
我笑笑，
“呵呵，峰哥，我刚来的，我怎么会知道？”
“其实，李梅这人很聪明。”李峰吸了一口烟，很沧桑地对我说。
“很聪明？”我感到莫名其妙，峰哥说李梅很聪明干什么？他俩吵架难道是因为李梅聪明？于是我继续刨根问底，
“到底咋回事，峰哥你跟我说说呗。”
于是峰哥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2008年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李梅中专刚毕业，来到售后做回访员。
而郑少龙当时也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在售后总部工作也没多长时间。
自然而然地，李梅和郑少龙两个人年龄相仿，又都是刚走出校园的学生，属于很青涩的那种，就在一起了。
“恋爱了？”我插了一句。
“恩，而且是同居了。”峰哥又抽了一口烟，放佛在回想往事，
“但是郑少龙死都不该把李梅带到家里去见爹娘。”
峰哥讲到，郑少龙和李梅处了1年多的时候，把李梅带到了农村老家见父母，结果这就成了两人分手的导火线。
原来，李梅到了郑少龙家之后，看到郑家家徒四壁，少龙的父母都是被太阳晒得一脸黑褶子的乡下人，而且少龙还有一个在泥土里打滚的弟弟。于是，在郑家呆了没两天，李梅就拉着郑少龙回青岛了，然后没多久，两个人就剧烈地吵架，分手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难受极了。
我深深感到，我活脱脱不就是第二个郑少龙吗？
如果我把宋丽领到家里呢？
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峰哥讲的这个故事，
像zhen刺一般zha进了我的心底里。
我难受极了。
峰哥接着说，“李梅聪明吧。后来她又谈了很多男朋友。
都散了，
去年12月的时候才和现在的老公结了婚。”
“哦，”我木木地说，“她现在的老公一定很有钱吧？”
“倒也没多少钱，不过是个青岛小哥。
至少房子和车子不用愁了。”
“哦，”我此时心里被大大地震撼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原来李梅和郑少龙处处作对，原因竟是这样的，
可能是心里有愧故意用暴力回避吧。。
这应该是一种心理压力转移的表现。
峰哥又抽了一口烟，“所以我说李梅很聪明嘛，现在的女孩很现实的。”
“现在的女孩很现实的。
现在的女孩很现实的。
现在的女孩很现实的。
现在的女孩很现实的。。
李梅很聪明。
李梅很聪明。。。”
这些话犹如魔魇，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了。
李梅很聪明，那我的宋丽就是很傻了。
宋丽，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你为什么跟着我这么个穷光蛋呢？
你傻，你太傻了！
我突然觉得贫穷是多么的不可原谅！
没错，贫穷是世界上最深的罪恶！
比那洪水猛兽更加可怕！
我对我爱的人，无法立下任何承诺！
她想要的房子车子，我给不了她，
这不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吗？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赵雅丽会那样决绝离地我而去了。
她真的很聪明，
在她眼里，
一个贫穷的健康的我，
竟不如一个富有的瘸子！
原因被我找到了，
我欣喜若狂，我载歌载舞。
呜呼哀哉，人在盛世，
贫困不就是最大的悲哀么？
来到售后之后，才发现我是一个小白中的小白。
以前在车间做质量的时候，
那边人多，产线上的小妹多，
领导离我们很远，
所以我跟领导之间的沟通也少，
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可是售后是个小部门，这里的老大就是个土皇帝，
对下面的人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所以底下人吹嘘拍马的多了去了。
比如我们这边有一个小哥，也姓王，可会来事了。
经常给老王收拾桌子，
倒垃圾，端茶倒水，
在老王跟前左一句“领导”，又一句“领导”，
跟哈巴狗一个样子的。
我看了他就烦。
听峰哥说，
他逢年过节的就给老王送一堆东西，
所以老王对他是相当的照顾。
他每天出去抽烟，抽个两个小时再回办公室，都没人管，
就好像老王的干儿子一样。
说实话，我是个极其不会“来事”的人，
我也非常清高，
所以，我非常讨厌世俗的人，就像王小哥似的。
他那种谄媚的劲头太让我讨厌了。
从骨子里讨厌！
这也注定我跟这个地球格格不入。
我小学的时候爸爸给我的班主任买了个纪念品，
让我亲手送给他，
可是我觉得这是在“送礼”，
是件很难为情的事，
于是我就把这个纪念品交给我同学，
让我同学转交给老师的。
对此我还不敢再见那个老师的面了。
惭愧！
上初中的时候，我的性格也一点没变。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对我特别照顾，
我爸爸虽然穷，但是还是给他买了一个很精致的笔筒。
让我带给老师。
可是我虽然也很感谢我的老师，
但是我依然强烈地抵制这种〃送礼”的行为。
结果，最后我把那个笔筒永久地放到了我的抽屉里，
也没有给到班主任手里。
上高中的时候，爸爸给我们班主任买了一条烟，
10块钱一盒的那种。
要知道我爸爸那个时候只抽2块钱一盒的，
后来抽烟丝，
再后来就把烟愣是戒掉了。
但是我觉得礼太轻，都不好意思给。
最后到了高中班主任家，把烟塞到老师手里，
就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挺囧。。。
哎，作为一个穷孩子来说，我感到压力很大。
因为我从小就对人情往来这种东西鄙视的很，
甚至有点嫉人情如仇的意思，
所以这对我现在在售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我们售后部老大老王，那可是做公关出身的，
他原来在外面做媒体公关的时候，
那是经常性地和媒体吃饭、喝酒、打麻将、泡美眉，
除了媒体之外，还有质监局、315消协等部门，
要说和人打交道、送礼、谄媚、世俗，
他可是最拿手的。
正因为老王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喜欢的也是那些“会来事”的人，
比如王小哥，这样的小伙，
特有眼力价，天天帮助收拾卫生，擦桌子倒垃圾什么的，
还特别会说话，
所以老王就特喜欢，
恨不得认王小哥当干儿子。
而我和峰哥等几个，都是一些“傻乎乎”的人，
领导说话听是听，但是不至于脸上表现得跟狗一样，
所以老王自然也不是很喜欢我们。
刚来到售后一个礼拜的时候，
我就觉得我和这里格格不入了。
要说我出去工作吧，
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和媒体及政府部门打交道的。
就我这样对谄媚之人恨之入骨，
宁死不屈的性格，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吗？
总不能为了赚钱，就把自己的个性甩脱，
这真是一个令人痛苦的问题。
我知道这个世界太需要维持人际关系了。
有大师说过，
要想混现在的社会，能力只能排在第三位，
第一是脑子，像比尔盖茨那样的天才脑子；这是王牌；
第二是人际关系，这比能力强多了，关系网是金牌；
第三是能力，能力是银牌。
工作经验是个铜牌，
其他的学历等等，快成了破烂了。
可是我这样的性格，真的很难适应现在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可能有人说，大哥，你火星来的吧？
嘿还别说，我真希望自己是火星人来着，
可惜我不是，
那我就杯具了呗。
可能是包青天看多了吧，
咱也想做一回铁面无私的人。
就比如说6月时候吧，
我下辖的上海办事处主管李xx（在这里我叫他小李子）
业绩特别差，
按通例，业绩特别差的主管，
必须由总部人员下发通报进行批评。
没办法，在售后总部干活就是干这个的，
跟个文秘差不多。
旁边的峰哥等同事都跟我说，
别人都可以批评，但是小李子不能批评。
我呆呆地问，为啥？
峰哥说，
“嗨，你刚来售后不知道，
小李子是老王的外甥！
他的业绩从来都是全国倒数，
你批评批评试试！”
“我擦，试试就试试。”我还来劲了。
我那阵子正在看包青天，
包青天下铡贩夫走卒，上铡皇亲国戚，
这个小李子业绩这么差，我为什么不能批评？
然后我就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千多个字，
声色俱厉地批评了小李子，
说他在上海这么大的办事处，
业绩居然如此之差，还不如三级省会的，
可见能力有很大问题。
等等等等。
最后写道，扣小李子500块钱，以儆效尤。
下次再不把业绩提上来降级处理。
写完了心中暗爽。
写完之后觉得文笔斐然，措辞得当，
就不禁给峰哥他们传看了一遍，
我本以为他们得表扬表扬我，
不过看他们表情都挺尴尬的，
似乎暗自为我捏一把冷汗啊。
他们的表情更激起我的无限斗志，
“有啥啊，不就是亲外甥吗？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难道老王你的外甥就不能批评？
靠，如果都像你老王这样的袒护亲戚，
那公司不完蛋了。”
于是乎我在批评通报上签了个名，
就拿给业务部头头签字去了。
（我们这边签字程序都是一层层的很复杂）
结果业务部头头看了两眼就把我和峰哥他们几个拉到一起，
严词训斥道：
“靠，李小京新来的不知道，
你们也傻吗？
上海的主管都在外面干了三年了，
谁敢批？”
说着，瞪了我一眼，
“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通报幸亏我看了一眼，
要不然交到老王那就是找骂。”
然后业务部头头语重心长地对峰哥他们说，
“这李小京新来的，
你们给他培训培训，
怎么快一个月了还是这样？
啥事应该做，啥事不应该做，
都跟他交代清楚，ok？”
说实话，看到峰哥他们跟着我一块挨批，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其实早先峰哥他们都跟我说过那小李子不能批，
可是我偏不信这个邪。
现在好了，都没到老王那，
就被业务部头头截下来了。
难道太ZI party就这么不好得罪吗？
这是吗破涩会啊。
打那一刻起我就越来越讨厌售后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莫过于非常讨厌一个部门，却在这个部门干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这简直比炼狱还难熬。
我有很多次真想离开这边算了。
这边太FB太黑暗了，跟我想象的良性涩会一点都不一样。
在这里工作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过慢慢地我也开始学乖。
我打听到上海的主管是老王的外甥，
南宁的主管是老王的姑的外孙子，
哈尔滨的主管是老王的一个同学的儿子，
郑州的主管是老王的一个铁哥们的儿子，
最后我也无语了，
好嘛，偌大的售后快成了老王的家族产业了。
难怪说人际网络是金牌呢。
我还是哪凉快哪歇着去吧。
8月16日那天是中国的情人节——七夕，
我在淘宝上给宋丽买了个1。2米长的大熊，
她一直说不要不要，
可是我会想她跟我这几个月以来，都没好好送过她什么好礼物，
情人节再不送，算什么。。。
当时宋丽很高兴，把她和熊宝贝抱在一起的照片拍下来用彩信给我发过来看。
我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心里也在幸福着。
哦，忘记说了，当时我已经离开青岛，来到潍坊发展了。
我之所以要来潍坊，一方面是以前的售后工作让我太累了，
我已经筋疲力尽，
另一方面，宋丽想成家了，青岛的房子太贵，
我想早点安身立命，给她一个归宿。
青岛的房价大约是10000元/平米，
而潍坊只有4000左右。
我当时写过一个日志表明我离开青岛到潍坊的心情：
心情抑郁
明天要离开青岛到潍坊去发展了，心情挺郁闷。
因为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朋友和媳妇了，烦的很。
不过没办法，我也不想换来换去的。
离开青岛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也很幼稚，估计会引人发笑：
青岛的房价太贵了，家里太穷了，根本就买不起。
可是媳妇也跟了自己两年了，得想想结婚生子，安身立业了。
不能老拖着她，时间长了谁都受不鸟。。。
在青岛不是办法。
我必须离开。
每个月租房、吃饭什么的七八百就没了，我还没怎么买衣服呢。
我在这里自己混一辈子完全可以，但是带着家人混根本就混不起。
家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得想个折中的办法才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也不去深圳上海的原因，那边的房价更贵。
与其在深圳上海赚五六千的月薪，不如在潍坊这个小城市里赚两千的月薪。
而且如果将来做个小生意的话，小城市里的起步价更低些。
如果我在潍坊呆不下去的话，我想我会去更小的城市，比如诸城、德州、沧州什么的。
在这里我也不想说房地产怎么怎么的，政府怎么怎么的，没那个必要。
毕竟现在衣食无忧，比起父母那辈儿来要好得多了。
写到这里，我心里都在流泪。
不过我觉得我该尊重自己的选择，
我是个宅人，不爱出门，所以哪个城市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外边的灯红酒绿、花红柳绿与我何关？
花花世界，人来人往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并不向往在大城市里生活。
所以我该走了。
关于我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