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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修士日常生活-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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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境还不错,只是太吵闹了些。”崔怀信听了一耳朵京城八卦,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杨蕴秋一笑,拿折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茶楼里平日也有说书先生说几回书。

    这日,说书先生却不见踪影,台上是一瘦骨嶙峋,相貌平常的中年人,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袍,斯斯文文。

    他一上台,整个天壹茶楼便安静下来。

    杨蕴秋到觉得这人面熟,去年通考之前,这人就曾到自家书院拜访,似乎是皇家书院的一教习。

    皇家书院名列天下四大书院之一,虽说近年来隐隐有被自家书院压下的趋势,但也不是寻常人能进得去的,他们书院的教习,多有不凡之处,何况,他还是这样的相貌。

    如今选官也好,入书院也罢,也要选相貌,凡是那等国字脸,相貌好的,多容易入朝为官,连书院选择教职员工,那也要看看是不是一身书香,让人心生亲近之意,若是长了一张不大妥当的面孔,除非是才倾天下,否则怕是很难出头。

    他能做了教习,杨蕴秋觉得,这人的口才想必出众。

    正想着,那教习忽然冷笑一声:“向北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昔年童勇毅,童老将军为国征战,左眼盲,右腿断裂,依旧长吟此诗文,他家三子为国捐躯,小儿子童林童将军也为国征战三十年之久,童家为我朝驻守北疆,如今可好,童将军尚在边关,其唯一的根苗却让人害去了性命,也不知道童将军闻之,会有何种心情……”

    他口舌利索,字字诛心。

    在座的那些平日里没事儿还喜欢谈论谈论朝政的书生们,更是来了精神,看这样子,到是认定童文之死,别有内情,朝廷故意隐瞒了他的死亡真相。

    “陛下此等做法,实在太让忠臣良将心寒,纵然无法做到大义灭亲,也不可如此敷衍,人家童文在北疆时都未死,何故来了京城。就夭折了去……”

    “哼。危言耸听!”

    崔怀信脸色顿时一变。

    最近京城里的各种流言。他们这些学生也不是没听过,可书院里的学生,毕竟和皇上接触的多些,且杨蕴秋从来都是教导他们,切不可只看表面,所以哪怕京中的流言,都是指摘权贵的,他们还是从中感觉到了异样的不安。

    “百姓们本就喜欢听各种权贵不法的消息。越是这类消息,越是有人相信,我辈读书人,本该明辨是非,当此国家纷乱之际,他们不但不为国忧虑,反而推波助澜,实在不该。”

    崔怀信的声音不低。

    一句话,惹得在座的那些书生纷纷侧目。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说的,有哪里不对?童文乃是我书院的同窗。难道他死了,我等还能不为他讨回个公道?”

    好几个皇家书院的学生忍不住怒目而视。还有两个站起身来,一脸愤怒。

    崔怀信丝毫不惧:“你们想为同窗讨回公道,当然应该,但那就能随意揣测了不成?你们说童文之死有内情,拿出证据,找出真相,去击响登闻鼓面圣就是,现在蛮人入侵,你们如此唯恐天下不乱,信口雌黄,难道圣贤书都读到了猪肚子里去?”

    这话够恶毒。

    皇家书院的学生们登时让气得脸色发白,不由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看,你不是害死童文的人,也必然和害死他的人有关,否则,你何苦为凶手狡辩?”

    崔怀信大笑:“真是笑话,你不是说童林是权贵害死的?我家三代赤贫,就是现在,不打短工还缴纳不起束脩,要是真是我害了童文,那可是你冤枉了人家权贵,还读书人呢,前言不搭后语,真为我们读书人丢人。”

    他这么一堵人家的话,弄得所有人面色不善,连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先生,也有些说不下去。

    杨蕴秋失笑,拱了拱手,便对崔怀信道:“没用的,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想改变人的想法,可并不容易,走吧,该回去做功课了。”

    崔怀信老老实实地跟着杨蕴秋离开茶楼,只是心中更是不安。

    “先生……”

    “不要问我,我不是神仙,无法预知未来……学校里也储存一些粮食,还有,围墙加厚,你带几个人,在外面缠上一层铁丝,我会想办法弄点儿别的防御手段。”

    杨蕴秋知道,自家的学生也是个聪明的,他能看出这件事幕后说不定有黑手,就算没有,只是意外,也造成了一个结果——被动的君臣相疑。

    吴宓就算相信童将军的忠心,满朝文武也不会赌这一份忠心,他又不是那等强硬的皇帝,很难违逆重臣的意见。

    而童林,就算相信自家孙子之死,只是个不幸的意外,或者就算死因有问题,他自己还是愿意忠于朝廷,可他的忠诚始终只是放在心里,外人又看不到他的心,他又远离京城,身在北疆,该怎么才能向天下人表明自己的忠诚?

    诸般杂事缠身,他还有和蛮人,尤其是蛮人里面的英杰闻人鹰周旋的精力?

    崔怀信闷闷地应了。

    杨蕴秋笑了笑,他到觉得,洪朝的国运未尽,即便真出事儿,也只是暂时的波折,再说,哪怕改朝换代,吃过蛮人苦头的老百姓们,还有那些读书人,也不可能再让蛮人入主中原,现在的混乱,不过是因为北疆的战事到底还远而已。

    杨蕴秋的所思所想,并不能影响到现实世界的不如意。

    歌舞升平的洪朝都城,仿佛被阴霾所覆盖。

    杨蕴秋带着自家学生回到学校,又笑着安抚了几句,令学生们安安心心地读书,那些本来一心一意要去北疆的小子,现在忧心方州的情形,到不喊着走了,也算万幸。

    一连好几日,他那几个提刑司的好友都不曾来学校蹭吃蹭喝。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傅雪青,别看这位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很不注重物质上的享受,其实嘴巴特别的挑剔,自从吃过杨蕴秋这儿的饭菜以后,从此再也不肯吃别的东西,他搭档都快愁死了。要知道。他们这个行业的人。难免不离京,就算不离京,工作也忙,根本不可能天天到杨蕴秋那儿吃饭。

    最后没办法,只好派了两个提刑司的黄衣提刑,到杨蕴秋的厨房里学了几手,只要能简简单单地做一些家常菜就行,然后这家伙出去办案。身后就跟了两条尾巴,专门为他做饭吃,也不知道人家那两个黄衣提刑,就这般被当做厨子,会不会心里不痛快。

    虽然人不过来,消息还是传了过来。

    最近一段时间,整个提刑司,不对,不只是提刑司,整个京城里比较重要的衙门全都忙碌起来。就是为了童林那个宝贝孙子的案子。

    提刑司更惨,谁让它直属于皇帝。皇帝下了令,他们就不得闲。

    “问题是——真的不像有凶手的样子!”

    这种事,他们也没办法杜撰一个凶手给皇帝,给京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书生们交代。

    “先生,如果陛下先把那位国舅爷杀了,把他的头给童将军送去,能不能平息风波?”

    显然,在学校里,哪怕好几个先生三令五申,不要随便乱传这些八卦,学生们还是不能不在意,一有机会,依旧要围着杨蕴秋问一问的。

    只是才入学不到半年的小师弟这次一开口,不等先生回话,就让崔怀信给打压了:“胡说什么,陛下要真这般做,岂不是代表,当真是国舅爷害死了童文,陛下也会有御下不严的罪责,这也就罢了,若是当真下次定论,童将军不想离开北疆,他也得回来,朝中重臣,怎么可能让和朝廷有仇,和陛下有仇的将军,掌管天下兵马?”

    几句话,打击的小师弟,耷拉下脑袋,好半晌才道:“如此说来,此事岂非无解?明明……明明……”明明事情没有那般严重,童将军忠心耿耿了这么多年,又是满门忠烈,不会轻易就造反,陛下也不是个糊涂的……可怎么事情就变得这般莫名其妙了。

    “咱们是不是想得太多?”

    几个学生忍不住咕哝了句。

    说到底,这事儿现在看来还并不严重,最多也就是小皇帝因为没照顾好童将军的孙子,而感到懊恼,即便京城里有流言,也有些大臣劝万岁将童林召回,但皇帝丝毫没有应允的意思,而且,他也不可能会同意。

    临阵换将?别开玩笑了。

    现在的确是有点儿乱,但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杨蕴秋耸耸肩,“行了,都去做功课,你们的任务只是读书。”

    就算一群学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可京城的流言甚嚣尘上,并不掺假。

    这些学生正年轻,也正是‘忧国忧民’的时候,他们朝气蓬勃,总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世界,整日为了流言的事儿发起如何遏止流言的讨论。

    杨蕴秋听了半天,亲眼见到自家学生们傻傻的,疲于奔命地奔波于各处学校,和那些学生们辩论,甚至还去茶楼酒肆宣传,希望大将必要随意传播小道消息,以免影响北疆的战局。

    至于结果?

    杨蕴秋见好几个学生信心满满地出去,蔫头蔫脑地回来,而流言不但没有停止,还更吓人了些。

    “先生……”

    “行了,给你们出个主意。”

    杨蕴秋搂住崔怀信的肩膀,笑道:“傻孩子,你要知道,如果是一个小道消息冒出来,人们会争相追捧,两个的话,大家就要考虑追捧哪一个,等到同一件事,有十几种,甚至上百种说法的时候,人们就会把这事儿当个笑话,听过便忘了。”

    崔怀信秒懂。

    制止流言很难,传播流言?那还不简单。

    一群人再次行动,这一次,没过几日,满京城童文之死的说法,就铺天盖地而来,有说他是被童林的仇家所杀,有说他是中毒而亡,有说他是失恋自杀,当然,也有人说,他早年就体弱多病,童将军之所以带他回京城,就是因为他身体不行了,想请御医看一看,还有人说,他是努力读书,才给累死的,各种真的,假的,不真不假,有真有假的消息四处传扬,顿时把京城的老百姓给弄得昏头转向。

    吴宓赶紧下了一道旨意,上面详详细细地记述了好几个仵作的验尸报告,证明童文确实是心脏衰竭,骤然死亡,并没有什么前因后果。

    这下子,京城的老百姓反而比较相信朝廷的判断了。

    虽然成功,学校那帮学生到都不怎么高兴。

    而且,崔怀信心里还很不舒服。

    其他学生也一样,都又去给童林上了一炷香。

    杨蕴秋得承认,他的法子很损,对亡者不敬,而且,即便如今压下流言,童文的死,也并不是假的,这里面的变数太大。

    恐怕就是吴宓,也不敢保证,还让童林做这个大将军,就真的是最合适的事情。

    吴宓表面上确实相信了童文的死亡就是自然死亡,但私底下并不肯松懈,还是严令提刑司彻查,事无巨细,一定要把童文自回京以后,所接触的人,所发生的事情,都给调查清楚。

    这事儿太过巧合,无论是童林离京的时候,童文骤然死亡,还是忽然而来的流言,似乎都有些不对,也由不得他不多考虑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战争

    杨蕴秋也申请去看了一眼童文的尸体。

    他祖父出战未归,孙子的尸骨总不能就这般轻率入葬,吴宓特意下旨,用冰块儿好好保存,等到童林得胜归朝之后,再行葬入童家祖坟。

    尸体好好地在那儿,杨蕴秋想看几眼也容易。

    童文是个很秀气的少年,长得并不像他的祖父,听皇家书院的先生们说,这孩子学习刻苦用功,虽然基础底子有些薄弱,但足够努力,以他的家世,再加上他的努力,将来肯定能在朝堂上立足,他自己都说,以后想做一御史。

    现如今所有的想法都已经再不可能实现。

    杨蕴秋特意来给他念了两遍经文,无论管用还是不管用,总是一片心意。

    洪朝虽然可能比不上现代的验尸技术,可仵作们,尤其是为提刑司工作的仵作,经验都很丰富,他们既然说,童文表皮无伤,也没有中毒,就是心跳骤停,然后死了,杨蕴秋觉得,至少能有**分确定。

    他来一次,也只是想看看剩下的那一两分,是不是有可能而已。

    现在看见了,没有煞气凝聚,死亡很平和,没有痛苦,至于其它,他看不出。

    回到书院,杨蕴秋难得有心思又调整了一番学校的各种法阵,还要求学生们都掌握进出的方法,而且在紧急情况下,要能在最短的时间能打开杀阵,还不能危害到自家同学。

    一群学生难得得到如此认真的传授,以前先生可是最多就随意交代一下怎么进出,可没如此细心过。他们也都来了兴趣。到少了几分对战事的忧虑。

    京城也渐渐恢复平静。

    只是近日来。京城也开始下雨,倾盆而落的大暴雨一下就是十余日,偶尔停了,天一样不见放晴,总阴沉沉的。

    杨蕴秋甚至都觉得,窝在学校里不出去,身上都有点儿长毛发霉的趋势。

    学生们到是玩学校的法阵,玩的很开心。

    以前他们接触到的。大部分都是通往下山之路的那些幻阵,还有山上用来测试学生的幻阵,虽说变幻多端,也挺有意思,可经常玩,也就少了好奇心,现在可好,杨蕴秋把整个书院所有的法阵都展现给他们看,就连教室,大校场。食堂,宿舍。花园,每一条游廊……都设置了各种类型的法阵,有大有小,大部分都是幻阵套着杀阵,相当有意思。

    崔怀信那小子还玩出了新花样,他拿着笔墨纸砚跑到雷霆骤雨,嶙峋怪石之类幻阵里去练习作画,带着精美的菜蔬酒水,跑到美女成群的幻阵里去吃吃喝喝,并且还把这种行为发扬光大,连课业都拿去幻阵里写。

    杨蕴秋也不阻止,反正常常在幻阵中进出,有助于锻炼精神力,精神力高了,他们读书也能读得更好些。

    如此宁静安详的时光,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终究还是出了大事。

    吴川的官员贪渎,洪灾造成百姓流离失所,一向颇有几分国泰民安景象的洪朝——民乱了。

    本来吴宓也没太担心,虽说蛮人叩关,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可区区乱民而已,朝廷大军一到,自然烟消云散。

    的确是如此。

    官军一到,吴川那点儿所谓的乱民,顿时就散了去,都没怎么动用武力,可是,这事儿一出来,就代表了一种转折。

    好些地方都开始出现不安定的苗头。

    吴宓连忙召集重臣,开始讨论这个事儿,对民乱之类的,重臣的关心程度,一点儿都不下于皇帝,他们是世家大族,怕的也是这些闹事的流民,很快就定下剿抚并用的各种策略,也适当地放松了压迫,减免一些赋税。

    要救灾,要和蛮人打仗,又得减免赋税,以免民众们被压迫的太过凄惨,起来造反,本来还算丰盈的国库,很快就没钱了。

    朝廷没钱,吴宓也没办法,他就算想打打世家的主意,现在这种时候,也不敢过于逼迫,万一再逼反了哪个世家,那可真不得了。

    如果是流民造反,吴宓不在乎,但要是有一个带头的世家起来闹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京城里各种暗潮汹涌。

    杨蕴秋趁着难得放晴,连忙把书房里的书什么的,都整理一下,下雨的时候空气太湿,他也不好乱动,省得书页被损毁。

    刚把书分门别类地排列好,崔怀信别别扭扭地跑到书房门口,腆着脸跪下:“先生,我想请你做媒,我看上一姑娘。”

    杨蕴秋登时笑了:“哦?哪一家的闺秀?”说着,便把崔怀信强力拉起身,这时节,可没有随随便便下跪的习惯。

    崔怀信愿意为了个女人下跪,怕是当真情根深种,了不得。

    他琢磨着,莫不是这小子看上的女孩子身份比较高,他觉得配不上,所以想让自己先去探一探口风,再行定夺?

    “是……是素月。”

    杨蕴秋顿时怔了怔。

    他不是瞧不起素月,其实说起来,素月琴棋书画皆会,人又美,书也读得极好,能和崔怀信诗词唱和,也是个好姑娘,但是,她的经历,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不能获得幸福,至少在崔怀信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规则的时候,他不可能娶素月。

    杨蕴秋并不发怒,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知道,这不可能,虽然素月从良,但她生的儿女,三代不能参与选官,而且,选官的时候会考核资格,虽无明文规定,但潜规则里,你的妻子也要出身清白,如果素月只是给你做妾,那也不用我出面,你乐意,她也乐意,都无妨,但夫妻一体。妻子是要替你出门交际的。任何一个选官的考官。也不会考虑一个有青楼女子当妻的人。”

    “学生知道。”崔怀信咬咬牙,却还是道,“学生只希望先生为我设法,让我父母不要为我定亲……”

    原来这小的父母最近来了消息,看意思是说,崔怀信年纪渐渐大了,成绩听说也很不错,便想着要为他择一个媳妇。也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能替他照顾家务。

    男人大了,总得娶妻,崔怀信的父母也是担心他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勾搭坏了。

    如果知道自家儿子一颗心掉在了个青楼女子身上,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杨蕴秋心下 哭笑不得,差点儿没把手头的大字典甩到这小子脸上。

    这字典还是他带着学生们编撰,如今是书院的一大宝贝,轻易不肯借给别人。崔怀信连忙伸手去扶,不怕自己被砸。到怕书散了架。

    杨蕴秋仔细想了想,连给素月改变个身份的方法都想了,最后也只能道:“我会找机会和你爹娘说,先不急着给你定亲,其它的,我也没办法。”

    就崔怀信现在的心理状态,还是别随便结亲为妙,结婚,结婚,是结两家之好,可不是为了结仇的。

    有这般一个结果,崔怀信已然很高兴。

    打发了崔怀信,杨蕴秋继续整理自己的藏书,晚上吃饭的时候,素月来了,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进书房认认真真地给所有的学生做了一顿晚饭。

    菜色就是书院常常吃的菜色,味道甚美。

    做完了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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