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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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不要乱说话。还有,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特别是你的父皇!”
“为什么?母后想要欺骗父皇吗?”
“不……当然……当然不是……”
“哦!我相信母后!对了,父皇呢?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父皇呢!”
“怎么会呢,父皇最疼爱你了!你生病的时候,他天天都守着你呢!”
“那么母后呢?母后最疼爱的是谁?”
“我……我最疼爱的……当然是……是你跟潇儿……”
“那我跟他两个,你最喜欢谁?”
“我最喜欢的……当然是我的……我的儿子……”
“母后真好!母后,我是怎么生病的?”
“你……不小心……不小心摔倒,然后就昏迷了。”
“哦!那我以后一定要听母后的话,再也不到处乱跑!”
看着他童稚乖巧的样子,倾月心中一阵阵紧揪。
华儿,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太听信母后的话,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云之深处
楚云深上完早朝,听到宫娥禀报,太子醒来。他大喜过望,匆匆冲进了凤鸾宫。
果然看见倾月正陪着他吃糕点。
他夺步上前,一把抱过楚华说:“华儿!你终于醒了!”
楚华一脸迷茫地看着他说:“你是……你是父皇么?”
看着他痴然的神情,楚云深大惊失色,望向倾月,却见她悲伤地摇了摇头。
楚云深怔怔地问道:“华儿……怎么会这样……”
倾月难过地说道:“华儿能够醒来,已是万幸。只是没想到……”
楚云深呆呆地看着楚华,悲痛不已。
曾经聪明伶俐的华儿,现在却是这样的痴傻懵然!
华儿命运多舛,亲生母亲被废后容馨害死,后来跟着容馨,受了很多苦。而现在,他自己竟然变成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楚云深就心痛难平。
倾月安慰着说道:“皇上不必太难过,以后我跟你一起教他,他一定会比从前还聪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教他呢!他现在才六岁,皇上不要着急。”
听着倾月的安慰,他这才稍微释然,笑了笑说:“倾月,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只顾着伤心,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皇上爱子心切,一时心急罢了。”
“你也是真心爱他。虽然你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你对他的疼爱,我都看在眼里。他昏迷的这段日子,一直是你守在床前,悉心地照顾着他。”
“是么……也许……也许是因为……我自己也有孩子……也能体会到母亲的心情……”
“萱泠的婚事近了,你也不要太操劳。婚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交给下人就可以。”
“好……”
“对了,怎么没看见萧澈?”
“他……他可能是……有事吧……”
这时,楚华却开口说道:“父皇,我刚刚看到,他跟母后——”
倾月赶紧打断他说:“华儿,刚刚说的什么?要听母后的话!”
楚华赶紧转口说:“是啊!我刚刚看到,他跟母后一起商量婚事。母后可累了,父皇一定要好好地照顾母后!母后好像很伤心,父皇不要惹她伤心!”
楚云深笑了起来:“我怎么舍得她伤心呢!华儿,你很喜欢母后吧!”
“那当然!虽然我一直昏迷着,可我总感觉到,有人在身边照顾我。而且……好像还哭过不少次……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母后。母后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听母后的话!不管母后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听她的话!”
楚云深故意逗他:“那你就不听父皇的话了?”
“当然要听!不过,父皇没有母后好!母后还带我赏花呢!所以,我要先听母后的话,再听父皇的话!”
倾月笑道:“你这样说,父皇可是会生气的!”
楚华眨着眼睛问道:“父皇生气了么?”
楚云深故意说道:“当然生气!在你心中,好像母后比父皇还重要!”
“那应该是怎样的?”
“当然是应该一视同仁!要好好地孝敬父皇和母后,可不能偏心!”
“那这样好不好?以后我孝敬母后,潇儿弟弟孝敬父皇,这样就公平了!”
“不对,母后的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呢!”
“哇!还有一个啊!太好了!到时候就热闹了!”
楚云深笑着,看向倾月说道:“孩子叫什么好呢?”
倾月笑道:“皇上是想要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已经有了华儿和潇儿,我现在,当然盼着女孩子。”
“那……孩子就叫作‘玥’吧!”
“玥?”
“云之深处,不就是玉月么?”
听到这么动听的解释,楚云深心中涌起阵阵柔情。
倾月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也是微微一怔。
云之深处,倾尽玉月。
她对他,竟然……
心中突然有些惆怅,又有些惊惶,她站起身,牵起楚华说:“华儿,母后带你去歇息。”
楚云深也站起身说:“我陪你们。”
楚华一只手拉着父皇,另一只手拉着母后,蹦蹦跳跳地朝房间跑去。
将楚华送回房间后,楚云深牵着倾月走了进来。
他温柔地说道:“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皇上,我是你的皇后,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云之深处,倾尽玉月。这句话,是你的真心话么?”
“当然是。”
“那么,我就将它当作是你的承诺。以后如果你跟我生气了,不理我了,我就拿出这句话,看你还能否认!”
楚云深说着,牵着她回了房间。
沐浴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倾月靠在他的胸前,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宁。
以及,那难以言说的内疚和罪恶!
☆、情深缘浅
月色薄凉,花色馥芳。
倾月走到花丛中,静静地看着花瓣摇曳。残缺的心,也在这清风中落落凋零。
突然,一簇白色的花朵跃入眼帘,似雪非雪,似雾非雾。
她心中一动,伸手拿起了那簇花。
皇宫中,怎么会有薄雪草?是谁放在这里的?
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花朵,任由往日的记忆将自己湮没成泪。
却突然感到,一只大手拂过自己的脸庞,拭干了泪水。
她微微一惊,却见萧澈正满脸疼惜地看着自己。
她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承认了么?”
“什么……”
“雪墨,为何要躲避我!为何要欺骗我!”
“你……你在说什么……我说过……我说过……我不是雪墨……”
“你看到它,为何会流泪?”
“因为……因为……我……”
“因为你在怀念,对不对?”
“不……不是的……”
“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我……我一直住在皇宫之中,怎么会知道!”
“不,你都知道,对不对?记得你第一次问起,我没有回答。后来,它陪伴着我们——陪伴着我们的家!现在,我再次将它送到你面前,我只是想让你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我从来都没忘记你!”
“萧澈……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又把我当作你的妻子……可是……可是请你……请你尊重……我……我是楚国的皇后……不是什么雪墨!”
“你说过,只愿君心似我心。我一直都在坚守着我们的爱情,即使你是那样的恨我,即使你用毒杀了我,可我……我是那样的爱你……我到处找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不……不能!不能!”雪墨拼命地忍住眼泪,痛苦地说道,“我不是她!不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
“萧澈……事已至此……我跟你已经无法回头……你又何必执意不忘……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执意不忘?你叫我如何忘记!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用生命去爱护的女人!你叫我如何忘记!当我被父亲救醒的那一刻,我第一件事就是出来找你!可是,找了半年,却都毫无音讯。却没想到……没想到……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竟然不认识我!你竟然欺骗我!”
“你说我不认识你,那你又何曾认识我!你从来都没认清过我!当初,你没有认出,我就是那个小女孩,所以我们才会错误地相爱。而如今,你依然没有认出我!是——我是在伪装!但是,如果你真的像你想象中那么爱我,为什么竟然会认不出来!你爱的,究竟是雪墨的全部,还是只是一个梦!”
“你这样伪装,这样欺骗,我甚至都无法接近你,我又能如何认你!”
“即使认出,又能如何!你告诉我,又能如何!我现在,是楚国的皇后——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我当着你的面,跟别的男人……你告诉我,你能接受吗!你能释然吗!”
听到这句话,他的心猛地紧揪起来。他呆呆地看着她,沉痛难言。
“我的过去,残败不堪。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具充满仇恨的行尸走肉!没有心,何来爱!”
“你还在恨我,对不对?”
“不!从我将你埋葬的那一刻起,当初的雪墨就已经死了。那个爱你恨你的雪墨,也随着你一起死了!现在的白倾月,心中只有仇恨!”
“你的仇恨,究竟是为了谁!”
“不要问我!不要管我!我会不惜一切地去报仇!”
“雪墨!让我来承担你的仇恨!让我为你报仇!”
“如果你知道那些仇恨,你就会知道,你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么的不堪!”
“雪墨,我不管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也不管你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仇恨,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无法改变!”
“可是,我的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他突然就怔住了,痛苦难言,心如刀割。
她痛苦地流着泪,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走开。
何苦相见!何苦相认!
☆、曾经沧海
过几日,宫中突然传言纷纷。宫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说小皇子并非皇帝亲生。
倾月无意听到,喝止那些宫人。回到凤鸾宫后,诘问张太医。
张太医满脸仇恨地说:“你囚禁了我的亲眷,害得我们生离死别!现在夫人已经去了,我也不再忌惮什么了!至于其他的家眷,你爱怎样怎样!即使你杀了他们,我也要向天下揭发你!我让你再也做不成皇后,再也不能害人!”
早些日倾月便得知太医夫人病危,韩景行到底是不顾她的劝止,私自让太医夫人和张太医见上最后一面。
她怒喝道:“竟敢散播谣言,诬陷本宫!拖出去斩了!”
侍卫们冲进来,将张太医拖了出去。
张太医愤然地说:“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也要说!皇后不守妇德,与外人私通!楚潇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她不配为后!”
侍卫们听在心里,惊异万分,却也不敢多想。手起刀落,一条人命落地。
这时,韩景行冲了进来。看见这个样子,再加上宫里宫外的传言,他已经明白了大半。心中也十分地内疚悔恨。若不是他太过单纯善良,私自放出了太医夫人,又怎么会连累皇后的名声!
他走进去,见到倾月正呆呆地坐在那里,满脸的颓然和忧慌。
他跪在地上说道:“请皇后娘娘恕罪!”
“不用说了!”
“皇后娘娘,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只是想成全他们,却没想到……张太医竟然会铤而走险!”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走!”
“皇后娘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请你不要这样……我……我真的很难过……”
“韩景行!本宫命你退下!”
看见她如此的狠厉怒色,韩景行心中一沉,只好转身走开了。
倾月呆呆地坐在那里,可笑而又无助。
“母后!母后!”
楚华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他一把扑进她的怀里,好奇地问:“母后怎么了?”
“不要管我,你自己去玩吧!”
“母后不高兴吗?谁惹母后生气了?”
“你不要管。”
“母后,我听人说,潇儿不是父皇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你胡说什么!”
倾月心中烦躁,拂开手,竟然将他摔在了地上!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她心有不忍,将他抱了起来。
她心疼地说道:“华儿,对不起。母后现在怀了小妹妹,身体不太舒服。别生母后的气,好吗?”
“恩!我不会生母后的气!母后不高兴了,我给母后解闷!”
“华儿,你会永远听母后的话,对吧?”
“恩!母后就像是我的亲生母亲一样,我当然要听母后的话!”
“那母后告诉你,潇儿是你的亲弟弟,你相信么?”
“当然相信!我就知道,是那些下人们胡说!我还骂了他们呢!”
“华儿相信母后就好。好了,没事了。你快去玩吧!”
“恩!母后不要不开心!我等会儿给母后送吃的来!”
楚华欢欣地笑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楚云深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沉闷,像是在竭力地隐忍着什么。
倾月自然心知肚明,她走上前说道:“如果皇上怀疑的话,可以滴血验亲。”
楚云深微微一怔,连忙掩饰说:“我怎么会怀疑呢……那些下人胡说罢了!”
“皇上曾经说过什么,永不相疑,是么?”
他怔了怔,终于说道:“满朝相逼!”
“既然如此,明天就滴血验亲吧!”
“倾月,不要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又怎么会怀疑你!只不过满朝文武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皇上是明君,皇后当然应该也是节妇。对不起,让皇上失望了。皇上回去吧,早点歇息。”
“我……我想陪陪你跟孩子。”
“若是疑心重重,恐怕你会认为,肚子里的这个,也不是你的孩子。所以,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看见她这样冷淡的神色,楚云深心中无法,只好走了出去。心中实在是烦闷不已,却又无以解忧。
他怎么会怀疑她!只是满朝相逼,他也无法!
心中烦闷,倾月披衣起床,走了出去。没有看见萧澈,她有些惊疑,走出了凤鸾宫。果然看见他在假山后,跟江湖中人商量着什么。红蕖也在其中。
商量完毕,萧澈朝这边走了过来。看见她,他微微一怔。
她没有看他,而是说道:“请你放过皇上。”
听她这么说,他也不再隐瞒。开口说道:“父亲执意报仇。”
“有什么深仇大恨,必须用整个皇宫陪葬么!”
“那我想问你,你的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用我们的爱情陪葬!”
“不要再问。”
“你要知道,我在等你。”
“等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你还肯要么!”
“雪墨!别这样说,好么?”
“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连宫里的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我听说了……我想问,潇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听他这样问,她忽然怔住,半晌后终于说道:“当然是皇上的!”
他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有些烦忧地说:“明天要滴血验亲。”
“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又何尝不是?”
“你是说刺杀之事?这都是影祭的计划。”
“包括跟公主成婚?祝贺!到时候,我会亲自为你主持婚礼!”
“雪墨!即使我跟她成亲,也不过是计划所需。我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那你能够放下你的计划吗?”
“若是我放下,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我不能走。”
“雪墨,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做。我立刻取消婚约!”
“你……你何苦……”
月影重重,相对无言,心事难测。
萧澈将倾月送回凤鸾宫后,他立刻飞出宫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萧烈。
萧澈冷然说道:“我不会跟公主成婚!至于我们的计划,推迟进行!”
“你说什么!”
“我不愿再背叛自己。”
“为了那个女人么!”
“我说过,她叫雪墨。”
“那个女人!她竟然敢杀你!我儿子的性命只属于我。我可以杀你,却不允许其他的人伤你半分!”
“这是我欠她的!”
“你必须为你的母亲报仇!”
“若只是为母亲报仇,又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不错!我是想篡位为王!这又有何不可!夜国的皇帝,不也是江湖出身么!”
“怎样才肯放过她?”
“照原计划行事!从此以后,我放你们自由!”
“好!不过是做戏而已!父亲说到做到,放过她!”
“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萧烈说着,黑影晃动,没入深沉的夜幕之中。
萧澈转过身,遥望着那高高的宫墙,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自欺欺人
凌晨,倾月端着药碗,走进了楚华的房间。
她唤醒楚华说:“华儿,该喝药了!”
楚华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早!”
“华儿快起来!”
可是,楚华正在安睡,只是嘟嘟囔囔地应着,却没有醒来。
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她温柔地笑了笑,将药碗放在一边,准备给他盖被子。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她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了主意。
她拿出细针,在他的手臂上轻轻一刺,一滴鲜血渗出,她赶紧用金盏接住。
她给他盖好被子,将金盏藏在袖中,然后走了出来。
乳娘抱着潇儿等在那里,她面色疲倦地说道:“这么早,别说是小皇子,就算是奴婢,也挨不住啊!你看,小皇子睡得多香!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么可爱的小皇子,他也忍心起疑!”
倾月抱过孩子,理了理襁褓,又特意吩咐乳娘拿来宽大的斗篷,盖在了他的身上。
一边的萧澈看到,跟着她们一起走向了金銮殿。
金銮殿中,满朝文武,翘首企盼,议论纷纷。
楚云深坐在龙椅上,满脸的无奈和愧疚。他自觉有愧于倾月,所以也不敢多看她,只是伸出手,让太医取了一滴血。
太医走到倾月身前,准备给潇儿取血。
倾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