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轩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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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现 (四)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正是如此一个美丽而又诗情画意的地方,才子佳人都爱留恋的地方。秦淮河,更是留住多少文人墨客的脚步。在这条不大的河中,泊着大大小小的船,这些船也并不是渔家的,这些船称为‘舫’,分为两种: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谓的画舫。大船舱口阔大,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每过午时后,这里便执闹非凡,通常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或是不得意的落榜才子聚会之所,在这里卖弄文字,聊聊所谓的天朝皇家之事。而画舫就显得暧昧,这里多半是颇有才情的风尘女子,她们姿色不俗,声音清丽,靠卖唱为生。于是乎,在月上柳梢时,秦淮河上便会响起袅袅的歌声,温暖而悠长,驻足了不少年青公子。试问,谁又能抵挡这种醉到骨子里的柔情呢。
正是这众多画舫中不大的一条船,清秀而雅致。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在这白日里竟也亮彩照人。这说明此画舫已有客人,且包下船中的歌妓,别的客人也就不会再来打扰。船上的窗格正打开着,一位华服公子正独饮独酌,两道浓眉紧拧着,冰冷孤傲的黑眸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闪着黑曜石般的精光。他怔怔望着那冷冷的绿水,河上的微风轻吹起他散落背上的长发,一时间宛若雕塑。
“爷,”门口闪进来一身劲装的年轻人,英挺的剑眉微微簇起,看见独坐在窗前的公子时沉默了一会儿,见他并未打断话语,便又鼓起勇气,轻声开口:“今日已是两月有余,爷还不想回去?时日长了,恐皇、、、,老爷怪罪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从无边的沉思中转过头来,他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轻轻动了动,看向了站着的那个年轻人:“青武,我不是说过吗,不要来打扰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有些嘲弄的弯起唇角“早与迟还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此时若回去,就能躲过责罚吗?好笑!”青武不语,有些落莫的望着坐在他面前不停喝着酒的四爷。从小到大,他一直就是他身边的影子,他们是主仆,也是兄弟,朋友。虽然,他有那么显赫的身份,轩辕朝的四皇子,轩辕子沐。可是,他心中的苦却只有自己明白。皇家的亲情本就淡泊,偏偏这位四皇子性格刚毅,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恨兄弟之间的争斗,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皇位!这个用鲜血与杀戮铺就的高位,在他们四位皇子中造成了无法跨越的深害。所以,这位皇子没有享受到亲情,虽然他渴望,但却无法改变。这次,大皇子轩辕子祈在轩辕皇帝面前进言,让四皇子迎娶定国候的女儿惜飞若。谁不知定国候惜天佑是大皇子最忠心的拥护者。让子沐娶惜飞若,就是为了将这位四弟拉入自己旗下,今后便可以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哪知这位四皇子最恨这种安排,大婚之日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月。
想及此处,青武也没了言语,是啊,逃婚可是大罪,无论迟早,他的四爷都无法逃脱责罚。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青武,我会回去的,”子沐无奈的回过双眼,紧握酒杯的手泛着青白的色彩,他淡淡的一扬眉角:“过几日就回吧,再没有变天之前,我不会随了他们的愿。”青武没有回应,心中却着实担心,这次可不比以往,皇帝的赐婚可是小事?主子一跑,天家的颜面何存?轻轻一叹,青武垂了头,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不寒而栗。
这里面一主一仆兀自在那里想着心事,船帘处却是一阵哈哈笑声,门帘子一落,又进来一人。
“子沐,今儿个又有好玩的事儿了。”这个大男孩般的男子身材高大威猛,一股子阳刚之气。眉目间光彩有神,在灿烂的阳光下,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太过于纯净的英挺,一袭青衫将他的体格显现出来,分外健美。看他一脸激动的神情,子沐的心情便随之好了起来,“暮风,你到时是挺能玩啊,就说我们出来这两个月,你哪天没说有好事?真不知道是你陪我呢,还是我陪你。”
“嘿嘿、、、”白暮风傻傻的笑着,抓了抓头,转头望了一眼青武,递了个眼色。谁知青武白眼一翻,看向别处,并不理他。看来,青武也对这个成日里到处乱跑的白暮风意见颇大。
见没人理彩,白暮风也不生气,直直坐在子沐对面,一脸神秘且向往:“听说过晓月阁吗?”子沐懒懒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无动于衷。白暮风急了,又凑近了些:“听说今夜晓月阁有位仙子般的女子,叫水月。第一次挂牌接客,整个秦淮河都轰动了,所有的座儿都满了,我可是费尽了心思,花了好些的银子,又使了些手段,才弄到了这个”说到此处,他献宝似的从怀中摸出两块玉珏样的牌子,上写幽兰二字,不无得意。“这可是晓月阁最好的坐儿,怎么样,一起去看看?”子沐撇了一眼白暮风,缓缓摇了摇头:“白暮风啊,白暮风,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一堂堂相国公子,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见过,每年父皇的年宴上不是美女如云,你还没看够么?怎么还是一副急色表情,恶心,我不去!”
白暮风急了:“这个不一样,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三只眼,还是两张嘴?”子沐仍旧不急不缓,一副气死人的表情。“这位水月姑娘啊,听说是晓月阁妈妈秦落衣十一年前从一游方僧人手中接过的。你说怪不怪,一和尚出现在烟花之地就怪了,还带着一小女孩。”白暮风眼中闪闪有光,连声音都低沉了下来。
子沐古井不波的眸子动了动,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卖什么关子,你就说吧。”白暮风见效果不错,吸引了这尊贵的四殿下,便把自己打听到的一一细说:“这和尚也是奇怪,在秦淮河忽转了七天,才在当时秦落衣的画舫前停下,将小女孩交给了她,并说此女子能让秦落衣红极一时,且母凭女贵,说什么红尘往事,一如镜中花水中月,如若今后有成,定取名晓月阁,那孩子就叫水月。秦落衣当时也不是全信,但看那孩子却是个美人坯子,便留在身边,说来也怪,从此之后,秦落衣一路走红,财源不断,终在三十年纪,开了家晓月阁,生意也红红火火。这秦落衣信的和尚话,便请了当时江南最好的歌舞老师,秀才教这位水月姑娘,这水月也是奇女子,不到十二岁遍艳名远播,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能歌善舞,只是年纪尚幼,并未挂牌,听说今日水月便满十六岁,可挂牌接客,江南几乎所有的富家子弟,官宦公子都要去捧场,那声势之大,实属罕见。”
白暮风一口气讲完,拿起桌上的茶深喝了一口,满怀期望的望向子沐:“怎么样,我的爷,去么?”
子沐微微有些发怔,只觉心中有什么一划而过,眼前仿佛就出现一老尚带着小女孩的样子,不觉喃喃自语:“镜花水月么,即然一切是空,你又何苦将一弱小女子放在红尘中,受尽痛苦。”
“说什么呢?子沐”白暮风见他一脸呆滞,且不停喃喃自语,不觉好笑:“想弄明白,今夜我们去瞧瞧不就可以了,何必在这里乱想。”深深吸了口气,子沐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那好,我就和你去看看吧,今日过后,我们就返回帝都,再别有什么麻烦了。”白暮风轻啸一声,孩子气的对着站在身后的青武裂开了嘴:“没你的份啊,青武,今夜你就早歇了吧!”
青武有些生气,这个白暮风真是的,还要把主子带去逛窑子吗?真是不省心啊。他沉了脸,缓缓说道:“我是不会让四爷一个人去的,有危险怎么办?”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我不放心你。”
“我的功夫你可还没赢过呢。”
“你、、、、”青武的脸阵青阵白。
“你们两个别说了,”子沐站起身来,眸子只轻轻扫了一眼,两人便住了嘴,不再说话。“青武不用跟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还是想想回去应怎么办吧。”
一听到要回去,白暮风便焉了气。事实摆在面前,他们逃不了一辈子,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他们也身不由已。
月初现 (五)上
华灯初上,十里秦淮在这一刻展开了它最迷人的一面。沿河之上,河房林立,画船萧鼓,去去来来,周折其间。朱栏绮疏,竹帘纱幔,两岸水楼中,青纱飘浮,常有儿女嘻笑之声。河上漂着一丛丛荷花灯,中燃蜡烛,随波飘流。想是那怀春少女企求河神,只求如意郎君,百头偕老。一阵淡淡茉莉风动,数星明灭,忽聚忽散,殊有幽静。水上水面灯火辉映,上下明亮,五光十色,真是“锦绣十里春风来,千门万户临河开”。
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上游岸边的晓月阁了。今日可是热闹的很呢,秦落衣一袭大红散花百褶裙,身披白兰花薄烟纱,杏目含春,哪里像个半老徐娘。此刻正站上门厅前招呼客人,柳腰细扭,姑娘们个个盛装打扮,春风袭袭,把一群达官公子迷的是云里雾里,只一味痴笑。
子沐和白暮风刚进前厅,便被眼前的情致吸引过去,子沐心中也是暗惊,虽说看过皇室中后宫佳丽众多,但如此柔媚多情的江南女子也是让人顿感心情愉快。
“两位爷可有订了座儿?”一小厮模样的男子哈着腰,毕恭毕敬站在两人面前,媚笑着说。
白暮风将两个玉珏拿出来一晃,那男子笑的更灿烂了:“原来是兰厅的贵客,这边请。”说完便领着两人向里深处走去。子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晓月阁里的奢华。这里也就是一个河房,其有三进,每进三楹,回廊挂荷花格窗,一条青石子路可直抵河滨船坞。向里走去,临河搭起了一处大看台,定是表演用的。梅、兰、竹、菊四厅是雅座,只有出的大价钱的才能进去。除却四厅,便是一宽大的河厅,上部天花饰以秀美,轩顶,梁架,栏板,挂落檐口皆饰以精美的神话故事和才子佳人图案肖浮雕,真是个富丽堂皇。
小厮将二人带到兰厅落座,便有两个俏丫头一左一右站有身后,上精致四碟瓜果,龙井一壶。白暮风东张西望,激动心情流露于脸上:“果然与众不同,秦落衣为了今日是用足了功夫,这水月姑娘可不能让人失望啊,否刚可对不起我的银子呢。”
“公子放心好了,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柔媚入骨的声音缓缓说道。子沐抬了抬眼角,却是秦落衣正款款走来,香风扑面,体态妖娆。子沐轻簇了眉头,没有说话。秦落衣乍见二人也是一惊,她阅人无数,见两人皆气宇轩昂,贵气逼人,特别是左面的紫衣公子,虽面带慵懒,可那高高在上的气质和不怒自威的气势都让秦落衣生出胆战心惊的感觉。略一迟疑,随即回复媚笑:“怎么变了人了?这兰厅奴家记得是知台大人的公子订下的、、、、”话未说完,又转了口:“两位公子认得乔公子啰?”
“那小子啊,就是为我们定的”白暮风嘿嘿一笑,颇为得意的瞥了一眼秦落衣,却不再说话。秦落衣知这二人不凡,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痴痴娇笑道:“那公子尽了兴玩儿,等水月表演完后,还有一些祝兴的节目,两人只要有兴趣,可参加。”
“那水月姑娘一定是彩头吧。”子沐有些淡然的开口,秦落衣眼光一闪,俯身说道:“是有彩头,可我家月儿卖艺不卖身呢。”
“妈妈想要抛多大的饵吗?”了沐嘲弄的笑笑,端起龙井轻轻酌起来。“这个吗?”秦落衣掩了掩殷红小口,转向一边:“月儿还小,我可舍不得呢。”说完便悠悠一叹,转过身去,自语般轻吟:“那样的女孩儿,连我都爱呢,只可惜了,唉、、、”秦落衣缓缓离去,子沐心中却无端渴望起来,水月,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月初现 (五)下
天,渐渐黑得尽了,上弦月静静的落在夜空中,晓月阁却忽然静了下来。子沐和白暮风随着众人的目光往河厅中心的那处高台望去,有四位绿衣的俏丽丫头正缓缓走了上去,她们全都一样高矮,手中或拿琴,或举香案,或执宫灯,柔软的绣花绿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露出嫩笋般的手臂。裤裙如阵阵绿风、绿烟、绿雾……她们如江南的水一样,慢慢地流着,流着,永不停息。
子沐的眸子,却紧紧锁在了最后如梦如烟的曼妙女子身上,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在她踏上高台的刹那,连弯月也没了光彩,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我见过她。”子沐不停平复着乱跳的心脏,若有所思。
白暮风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不由噗嗤晒笑:“人家长的好看,你就见过?不是吧,想套近乎,也不用这样吧!”子沐懒得理他,认真望着台中的绝色女子。
水月深深吸了口气,坐在月台的中央,小梅已将九弦古琴放在她的面前,并眨了眨调皮的眼睛。水月有些无奈的淡笑,抬起如水的眸子,举目四望:这些,就是来捧场的客人么?心中有些悲凉,无奈的抬手,轻抚上古琴。心中没来由的一跳,只觉东南边一道炽热的目光正紧紧贴着自己,不觉向那边一望。
这,这怎么可能?脸,一下就白了,那个坐在兰厅的男子,那张含笑的俊脸,不就是,不就是她的子沐吗?有些不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水月激动的不能自己。是他,不是他?两人十分相像,只是,他的子沐没有那种从容,没有那种霸道和冷峻,他的子沐早已为她磨光了青春,早已为她憔悴了心力。但,但任旧是像啊,非常像!手,不自觉得颤抖,眼角涌起一片水气,痴痴的望着他。
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子沐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真是太过美丽的缘故?
小梅见水月神色不对,轻移到身边:“小姐,大家等着呢。”
回过神来,水月定了定心神,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判断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子沐,而是表演。玉指轻抚古琴,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骤然响起,音色独犹如一汪清水,清清冷泠,随着琴音流动,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天共水,水远与天连,天净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两相兼,月映水中天。人与景,人景古难全,景若佳时心自快,心远乐处景应妍,休与俗人言。
一曲歌罢,竟出奇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一人大叫“好”,掌声便如潮水般响了起来。暗处的秦落衣嘴角带笑,“月儿啊,只此之后,恐整个轩辕,再无人能及你分毫。”
水月没想到白衣水月的歌如此婉约动人,连自己都入了迷。抬眼时,那道眸子更加深邃了,那里面有惊艳,有深究,还有不懂。不知怎么回事,心中便想起了与子沐在一起的日子,那时的她每日都躺在床上,为了给自己解闷,子沐常会拿来各种各样的电影与自己分享,记得那时都爱看《青蛇》,更爱上了里面如梵语吟唱般的歌。想及此处,水月眼神不觉温柔,看着那个魂牵梦萦的男子,痴痴低语“子沐,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我们都爱的,现在我唱的那么好,你听听好么”玉指轻挑,曲风陡换,带着异域的风情,如梦如幻般唱道: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眼泪,如盈盈一水,消然滑落,河厅中更是如痴如醉,不能自己。子沐呆呆的望着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心中涌动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痛楚,宛若一座雕像。
“水月姑娘唱得真好”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梅厅传出来,轩辕子沐黑眸一动,却听白暮风有些吃惊的说道:“是月氐国人?”从梅厅站起一纤瘦高挑的男子,精致的面容,琉璃般纯净的淡蓝色眼眸,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他轻笑着,耳朵上的白色狼牙耳钉不停的闪烁。
“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的歌声,真是不虚此行啊!”他轻摇着折扇,好看的弯起唇角,望着月台上的水月。秦落衣从暗处细扭着腰枝缓缓步了出来,媚声细语:“拓拔寒公子,您先坐,我们的重头戏就要开场了。”
她走上月台,站在水月身侧,清了清噪音,大声道“谢谢各位老爷,公子的捧场,今日是水月第一次登台,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见谅。”微微一顿,勾魂媚眼一扫:“我家月儿不只琴艺了得,诗词、舞曲也是样样精通,这,就要看哪位爷有这样的艳福了。”她往前走了两步,福了福,接着说道:“哪位爷出的价高,便可单独和月儿一起,月儿的各种才艺,随爷愿意。”
一语激起千石浪,整个河厅顿时热闹了起来,面对这样绝色又清丽的女子,谁不想单独品尝?一时间,价格一高再高,以至千金。
月初现 (六)
水月有些落莫的望着这一群竞相出价的富豪公子,她有些厌恶的半垂着眸子,只把那一角余光留给了那个记忆中最深刻的男人。
子沐支着头,一只手在桌上机械的打着圈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喊价声仿佛一记记重锤,将他的心敲打的支离破碎。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不想,不想其它男人去染指她,不想!天,他一定是中了邪,生为皇子,他从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