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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女皇的养成计划-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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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在身,不必多礼了。”我伸手拦他。

    李弘恍若未闻,仍是固执地下榻行礼。

    “平身吧。”我无奈地将他扶起,握住他的手腕,心中微惊,此时已是盛夏,他的手指却仍如寒铁般冰凉。

    李弘搭着我的手,回头望着满案凌乱的奏疏,勉力微笑:“儿臣不济,奉命监国,却病倒了,以致奏疏堆积如山,累母后担忧,是儿臣的罪过。”




正文 太平公主大婚



“弘儿,你的辛劳,母后看在眼里。只是,你的罪过,不在此。”我长叹一声,终是说道,“近来你连连发政令,赦免罪犯,大施仁政,为已定罪的逝臣正名。这本是好事,你的初衷自然无所非议,但此举实是重仁义而轻利害,非一国之君所为……”

    “儿臣不知母后所说的‘重仁义而轻利害’是何意?”李弘面色潮红,双目微眯,“我只知大赦天下,善待已故老臣,是可体现上天的浩生之德、君王的仁德,得道多助,这恰恰符合天意民心!”

    “弘儿,你错了。你自小身子病弱,政事多委决于宰相,所以不知政事之吊诡。今年你出宫出巡,体察民情,见兵卒的食粮不足,便吩咐将自己赐予分发下去,而后一年中三次大放两部狱中关押的罪犯,又为先帝遣走的罪臣平反昭雪、修墓冢。除了那一丝仁爱,你究竟是为天下百姓做了什么?”我悠悠地叹息,突然肃然地道,“向兵士分发粮食,你这是在沉默地谴责朝臣玩忽职守、薄待为朝廷效忠的忠勇将领,使得他们在天下人的眼中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大放狱中关押的罪犯,你是在无声地告诉百姓,朝廷大员、郡府官员的昏庸无能,时时都有冤假错案。为罪臣平反昭雪,你是在否认先帝的贞观盛世,使百姓怀疑他的他在英明决断,使先帝的在天之灵无法安息。”

    “我……”李弘神色惶然,急欲解释。

    “如今朝野上下对你已渐露非议,你该如何自处?”我看透他心思似地道,一指边上的一份奏疏,“这是你批的一份奏疏,当中说的是关中大旱,百姓食不果腹,苦不堪言。你命群臣效仿你,将自己的口粮取出与他们分食,这便是大不智之举。群臣的口粮能救济几个百姓呢?杯水车薪,只能是徒劳无功。治病治本,标本兼治,这才是正确之策,才是帝王之道。而天下太平安定,靠的不是大赦天下,而是律法严明。”

    “母后,想来这帝王之道,您比儿臣要明白更多。”李弘忽地镇定下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儿臣早该明白,您早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皇后了。您是对我失望了么?我是您的亲骨肉,你姑且如此,那么禁于深宫苑中的义阳与宣城公主呢?”

    我未料他有此一问,稍稍迟疑:“她们过得不好么?她们在殿中参禅悟道,学习佛法,为李唐王室代万民祈求静美安好。”

    “为李唐王室代万民祈求静美安好?恐怕她们是在为她们母亲的过错而接受惩罚吧?天下人都知道她们是萧淑妃与王皇后的女儿。您恨萧淑妃与王皇后,一直恨着,仇恨是您唯一的动力。”李弘语调森然,“只是,逝者已矣,母后您与她们上辈的恩怨纠葛,实不该再延续无辜。天大的罪过已该随着王皇后她们的逝去而烟消云散。而她们是我的姊姊,她们身上亦流着李室的血液,不该有此劫数。红颜薄命,便是如此吧。”

    “弘儿,你错了。真正支撑我的,并不是恨。那时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子,全无名份,腹中却有了你。”心中抽痛难当,面上我却仍说得漫不经心,“你可知当日若是王皇后与箫淑妃胜了,你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种不堪的下场?”

    “母亲,我知道您爱我。”李弘目光幽沉,静了片刻后才又说道,“但是,有时爱亦是一种残忍,因为自己的爱,而残忍地对待了别人的爱。”

    李弘的身姿笔直地立着,不动如山,眸中似有一磨隐忍的萧瑟肃杀。如此的他,我只觉陌生。犹记得那年他八岁。被册封为太子,那瘦弱的双臂只是紧紧抱着我,说着将来他必要迎娶母后这样的傻话,乖巧得让人心疼。原来这世间的诸多美好,皆经不起敲打。

    如今,他长大了,我老去了,因为我们都背负着更为沉重的东西。我虽知他对我染指政事略有微词,却不知我们母子间的隔阂竟已如此之深。初时的依恋与温情,温情之后的无情与冷酷,冷酷之后的狰狞与痛苦,便是人间情感的本来面目

    “弘儿,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你如今是太子监国,做事是要有原则,但更要懂策略,这才是帝王之道。”我在心底无声叹息,面上却若无其事地说着,仿佛方才的不快不曾有过,“这李唐的宏基伟业很快便要落到你的身上,你要好自为之,别愧对了你父皇与我对你的期望。”

    “母后……”李弘一怔。

    我举步要走,终是停了一下,又道:“昨日突厥使者前来进贡,奉上两颗冰玉雪蟾丸,此丸乃药中圣物,可治百病,我已给你父皇服下一颗,令一颗我已命人随后送来。你好好休养吧。”

    “母后,儿臣……”李弘的叹息幽幽传来,却终是无语。

    我轻笑着踏出殿去,唇边残留的笑意却只化做自嘲的凄凉。

    夏日浮光若金,无声无息,漫天飘零的璀璨,明亮得令人微感晕眩。可惜光亮愈强,那阴影便愈浓。

    仰头望去,我只觉疼痛刺目。

    ********************************************************

    秋风微凉,天光明净而湿润。我倚了前庭水阁的栏杆站着,紫檀小几,几个白瓷碟盏中皆盛着简单的清汤淡菜。

    每日食斋茹素,诵经持咒,打坐参禅,学佛修行,已是我多年的习惯。

    阁楼下,太平与宫人们正在放纸鸢,一路雀跃着,欢笑着。不远处,李弘与李贤几位皇子正净手烹茶,光阴缓逝,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的恬静与自然。

    “显儿略显愚笨,兴许是大智若愚。旦儿这孩子自幼便品行纯良,无是非之心。弘儿倒是沉稳豁达,可惜太过仁厚,难免有些优柔寡断,怕亦是难堪大任,贤倒是有勇有谋,可惜常铤而走险,总是一副鱼死网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唉……”

    上官婉儿在侧,垂首敬候我的吩咐,:“皇后娘娘是在忧心将来大唐的君王么?”

    我偏头望着她:“你以为呢?”

    她却只是淡笑道:“此乃娘娘家事,又是国事,婉儿不敢妄言。”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我瞥了她一眼,轻声低语,“你这个孩子,总是太过谨慎。”

    “太子的废立,事关皇家的威信,若处置不好,极易动摇皇储的根基,给别有用心之徒可乘之机。皇后娘娘做为人母,责罚子女,不过是为了教育他们。责之越切,爱之越深,越是寄予厚望。”上官婉儿被我望得侧转了目光,语调中有几分不自然,显然不习惯我将她称为孩子。其实她仍年幼,确还算是孩子,只是生来就置身于险恶之境,便再没有人将她当做孩子。

    我微微笑了,她确是不同于一般女子,待人接物中庸平和温婉,与周遭总是维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又善解人意,呵气若兰,口齿噙香,总是能使人真心地欢喜起来。

    “飞啦,飞啦!”清脆如铃的笑声使我转了目光,“母后!您看,我的纸鸢飞得最高。”太平牵着纸鸢飞快地跑了过来。她得意地朝我挥手,却没留心脚下,拌到一块石子,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却被身前之人一把扶住。

    “公主,臣有罪。没有撞疼您吧?”那男子一身素色,面容俊雅非 常(炫…书…网),他轻轻放开扶着太平的双手,跪地行礼。

    太平呆望着他,怔忡在原地,不能作声。直到听见宫人的惊呼,她才似回过神来,手中的纸鸢不知何时竟断了线。牡丹花型的纸鸢似一瓣落花,随风愈飘愈远。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太平柔声对那男子说,而后她径直地飞奔上阁楼:“母后,我要嫁他!”

    不会有比这更直接的请求了,即便是皇子如此,亦是惊世骇俗,何况是公主。我虽感意外,却含笑轻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 欢'炫。书。网'他!”太平有些莫名的紧张,她定了定神,坚定地说道。

    “你喜 欢'炫。书。网'他?”我仍是笑着问道,“你喜 欢'炫。书。网'他哪里呢?”

    “我初次见他,是在父皇赐的宫宴上,”太平的两颊浮上少女独有的红晕,羞涩的微笑彻底泄露了她的心意,“其他人都对我唯唯诺诺,只有他不动声色。而今日又见到他,我便知道,他就是我要嫁的人!”

    我肃颜问道:“太平,你是认真的么?一面之交,你又怎能知道他的为人?”

    “出身名门的才女卓文君,只因一曲《凤求凰》就毅然选择了穷书生司马相如,在遇见他之前,我确是不信这个荒诞的传奇。而如今,我终是信了。”太平的语气中有着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坚定,“母后,我是认真的!我知道自己恋爱了,我不了解他,他亦不了解我。这确不理智。但您也曾说过,爱情从来就不需要理智!”

    太平追求爱情的胆识勇气远胜于我。或许,一个女子,能真正相信爱情,也是一种幸福。

    我长叹一声:“叫那个年轻人上来吧。”

    “臣薛绍,参见皇后娘娘。”那男子登上阁来,恭敬地行礼。

    夜来风凉,薛绍的衣袂轻举,他虽跪伏着,丰神依然如玉,确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只是眉目过冷,看似无情。

    我问道:“薛绍?你的母亲可是先帝之女城阳公主?”

    “正是。”他不卑不亢地答道。

    “如此说来,你的身份确也配得上太平了。”我以轻快的语调说道,“你愿意娶太平么?”

    薛绍不语,只侧头望着太平。

    只是那眸光流转处的一瞬,他的眼眸忽如一汪青波,漠然的神情里有了悲欢。淡淡暖意染上眉梢,仿佛云破日出,乍然点亮平静的韶华。

    我懒洋洋地接过上官婉儿递来的茶盅,心中是洞悉一切的睿智:“明日我便奏请陛下,将太平公主配于薛绍。”

    ******************************

    苍穹旷远,炫目的阳光,莹如琉璃,静洒而下,潋滟荡漾,光影掠浮,仿若是一场最美妙、最炫丽的梦境。

    绯红彩绘细纹纱裙,牡丹外袍长曳,碎玉流苏轻摆,细腰拂柳,青丝如云,秋水明眸,染粉描黛,太平笑得比春光更明艳:“母后,我好看么?”

    仿佛嗅到她衣袖中荡来的凤鸣香气,醺然欲醉,我笑道:“天人之姿,即使粗布麻衣,亦是美的。”

    在母亲心中,自己的子女总是最美最好的。就如同在每个儿女眼中,母亲都拥有一张永远不老的容颜那般自然。

    我命上官婉儿捧出一个沉香漆匣,匣中黄绸内,静躺着一块白玉——端然有致,温润纯净,似一泓泉水,游离着丝丝翡翠而又清澈见底。

    “女儿有玉,佩戴于身,可定惊。此玉谓之太平,”我微微欠身,将玉佩轻挂于太平腰带上,“这是我送给你出嫁的贺礼。”

    “那就多谢母后了!”太平咯咯笑着,顾盼生姿,灵动至极,她犹如离巢的鸟儿,等待高飞,对她而言,远方莫测的前途意味着光明美好的期望。

    我静望着她,心中轻叹,面上却不露一丝悲戚的颜色。

    太平于我,就如同拈起一颗发光的明珠,捧在手心怕摔了,却又不忍放下。而如今却要将这掌中珠宝拱手让人,有哪一个母亲不心痛难舍?

    在重重沉闷的宫阙中,唯有太平能令我感觉我的那情感曾经鲜活过。如今她亦走了,这宫中便要冰天雪地,千鸟飞绝,人踪俱灭,万物萧索。

    鼓瑟齐鸣,重重宫门依次渐开。

    大唐最尊贵的新娘——太平在女官的搀扶下姗姗而走。

    首发 



正文 李弘之死



红妆十里,奢华如幻,望之惊心动魄。全副鸾驾凤仪,是册后时才能有的。太平的妆奁丰厚,早已逾了仪制。虽有朝臣觉得不妥,曾上书谏言,却一一被我驳回,而后再无人提出异议。

    太平走上前与薛绍并排站了,眉目流转,言笑淡淡,堪称双璧,真如神仙中人。

    “父皇,母后,”太平跪在玉阶下,她仰首,出嫁的羞涩与喜悦尽敛,眉梢眼底忽笼上一层薄薄的愁烟,“女儿走了。”

    李治微颤地摆了摆手,唇角抽动数下,却也无言。

    “好孩子……”我幽幽地说道,带泪也在微笑,刺痛亦是欣慰。

    “太平……”李显最是不舍,拉了太平的手便不放开。

    李旦神色虽平静,轻颤的手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慌乱。李贤抚着太平的衣袖,似是不为所动,只是故作从容的举止反而透露了他的不舍。

    只有李弘在旁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轻声唤道:“弘儿,太平今日出嫁,做为兄长,你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么?”

    李弘声音平静地随风传来:“母后,您认为我要与太平说什么呢?”

    “婚姻是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你是太平的兄长,莫非不该给她祝福?”我双眉微蹙。

    “弘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李治面露担忧,“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李弘面容险如山崖,沉痛地答道:“公主出嫁,本是该普天同庆,我却只觉心如刀割。”

    隐隐嗅到风雨欲来那不同寻常的气息,我仍平静地凝视着他:“弘儿,你想说什么?”

    李弘愣神半晌,叹道:“太平作为公主,风光出嫁,那么,曾禁于苑中的义阳与宣城公主呢?”

    我心如电转,刹时便明白李弘真正的用意,只不动声色地问道:“两位公主的婚后生活还好么?”

    “好与不好,将她们下嫁与翊卫之时,母后便已是心中有数。公主配于侍卫,这是何等的讽刺。以您的聪慧,想必不会不懂,要真正折磨一个人,不是取走她的性命,而是令她生不如死。”李弘眼神渐渐凌厉,“同时大唐的公主,她们与太平的境遇却差若天壤!”

    李显惊慌地拉住李弘的衣袖:“弘!你忘了今日是太平的大喜之日了么?!”

    李弘的身子顿住,他缓缓地回转身凝望太平。太平苍白着脸,眼眸中尽是纯真无邪的失措,她那一身细心的装扮在这一瞬亦颓然朽尽了颜色。

    李弘眉头深锁,一脸苦楚,想来他亦是后悔说重了话,伤了太平的心,可惜话已出口,错已铸就,一切皆已成真,那是扼腕也挽不回的痛。

    “自你先前上奏,我便立即为义阳与宣城公主选定了驸马。不错,他们是翊卫,但是翊卫是陛下身边的亲近侍卫,祖上必须有人任过三品以上大员,子孙方才有当翊卫的资格。”我静若止水,处变不惊地道,“且婚后,我便立即将那两个翊卫升了官,一个是袁州刺史,一个是颍州刺史,皆有四品,两位公主配给他们,想来亦是不委屈了。”

    “这……”李弘一愣,身子僵住。

    我长叹一声,柔声说道:“弘儿,你是大唐的太子,日后便是大唐的君主,做事务必慎之又慎,三思而行。上苍既给予了你无上的荣耀,自然也给予了你潜在的苦难。你的身份与颜面,早已不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整个大唐。这点,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铭记于心。”

    李弘怔怔望着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在心中概叹:曾经我多么喜 欢'炫。书。网'李弘那颗无遮无拦的赤子之心。将胸怀敞开,敢爱敢恨,大悲大喜,性情随意坦露,任世人诟病而不闻不问。如今才知,如此的随意,如此的放纵,真实,却愚蠢。

    “时辰不早了,起驾吧。”我云淡风清地说着,却惊醒了所有人。

    “起驾!”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绯红纱衣飘然轻摆,腰间璎珞环佩叮当轻响宛若清泉,太平回眸再望一眼,便登上了凤羽鸾车。

    珠帘锦幔簌簌飞卷,鸾车辘辘,缓缓驶出重重宫门。

    满城繁华,红尘弥漫,薰风盈袖,巍峨宫城华丽炫美得宛如梦境。天边云蒸霞蔚,璀璨得可灼人眼眸,却也比不过这人间的奢华迷离。

    夕阳渐收,霞光缓缓暗淡,凉月初升,寒冷的星辰将人世所有的温暖淹没,没有什么能逃过上天的定数。

    ************************************************************************

    空旷的大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太过浓郁,熏得我有些神志恍惚。

    “弘儿呢?”李治满面忧虑,他四下张望,“今日仍是病卧不能早朝?”

    立即有朝臣出列奏道道:“太子殿下痨瘵愈深,已不能下榻,多日不见朝臣,负责他起居饮食的典膳丞已有异议,甚至上书抗议。”

    “弘儿的病,竟到如此地步了?”李治沉默良久,才艰涩地问道。

    “御医说痨瘵无法痊愈,唯能保全性命……”

    “朕决定,不日便将帝位禅让与李弘。”李治默认片刻,突然说出石破天惊的话语。

    “陛下!”群臣哗然,连我亦是一惊。

    “自古帝王便是真龙天子,有百灵护体……”李治轻轻地道,眼中却是空洞,“或许弘儿登上帝位,他的病也会……”

    群臣见他如此感伤,便也都垂首禁言。

    下了朝去,我默不作声地随李治回了寝宫,倒是他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对朕将禅位于弘儿有何谏言?”

    我在帘幕前驻足,淡淡地说道:“臣妾无言可谏。”

    李治如释重负,慨然一叹,只是眉宇间愁思不减。殿内一时死寂,甚至听得见香炉中香料轻爆的微声。

    晦暗中,龙涎香的气息如流水般滑过我身旁,华郁而沉重。

    我接过宫人递上的茶盅,亲自烹茶。

    清香浮动,茶色暖暖,澄净透碧。我盈满一杯,回身递给李治:“陛下。”

    李治顿了下,终还是接了过去,他饮下小半杯,却再也喝不下了,伸手又递给我。

    我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着那半杯残茶,淡然一笑,仰首饮尽。我放下杯子,起身想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皓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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