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明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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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箬娘有了孩儿的骨肉,如今已近临盆!”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账!…”赫连骥感觉整个头都要炸开了,“正室未出,妾氏如何能先有孕?你竟瞒着…你竟瞒着!”
卫瑜听后只觉得整个人被当头一棒,飘飘呼呼地几欲晕倒。
赫连墨启出征前将妾氏箬娘接到府外安置,箬娘在将军府上不得两位老人欢心,下不得下人们的尊敬,生活的可谓尴尬。卫瑜也只当是赫连墨启怕自己不在时候让箬娘受了委屈,在府外住好得自在些,并未多想,谁曾想竟是…
“那妖妇的孩子不能留!就算偷着生出来我也要将他掐死!”赫连骥草莽出身,随先帝打江山而封为右将军,并非世家贵族,气极后说话难免透着凶悍。
“父亲息怒…”卫瑜了解自己这位公公的爆脾气,若由着他继续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蹦出什么粗言,更会让整个将军府都难以脱身,只得强忍心中的伤痛开口道,“陛下,这本是将军府的家事,何必闹大?今日本是为东南军将士们封赏的日子,这些事就先放下吧…”
在赫连墨启下列还排着一众东南军的将官们,他们本都垂首立在两侧不敢言语,听到卫瑜的话也不敢抬头,但心里也都忍不住为卫瑜叫屈。
卫瑜嫁入将军府两年,从平日里的节庆往来,到战场上的鼎力相助,与这些将官们情意都不浅,若论军威也是有相当基础的。
“卫瑜,你若还当是本宫的女儿,就不要求情!”
正当卫瑜在酝酿如何卫将军府开脱时,熟悉的威严女声想起,令卫瑜一震。
她忘了,自己能受的了这等委屈,咽的下这口气,她的母亲却不能。
朝容长公主淡淡地看着卫瑜,对将军府一家连个余光都不屑施舍过去。
当初卫瑜一心下嫁赫连墨启,她就是反对的。她看中的是萧家小子,这草莽出身的将军府,如何配的上她的明珠儿?更何况她以外人眼光也看的清楚,赫连墨启心中没有卫瑜。
但奈何卫瑜态度坚定,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外表虽文弱,实则决定的事情却是难以妥协的。
后来她看赫连墨启虽冷漠,但还算有礼,身着虽不华贵,但也并无他父亲身上的草莽之气。至于现在心里对阿瑜看的淡,她相信自己女儿的魅力,这些感情在婚后慢慢培养也不是不可以……
最终虽然千万个不满意,还是将卫瑜风光无限地嫁了出去。婚后两年,卫瑜更是报喜不报忧,愣是没让朝容长公主看出些端倪来。
今日赫连墨启这一态度,着实让朝容长公主半晌反应不过来。直到看到卫瑜这一再迁就退让的表现,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满脸弃妇模样的女子,还是她骄傲的女儿?还是风华比她当年尤盛的盛京明珠?
卫瑜何尝不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性,但又不能真抛下将军府不管,一时间又气又无奈,心里的酸楚委屈翻涌而上,竟是一个上头晕了过去。
等卫瑜醒来,人已在将军府了。
听银杏说因为她的昏迷,封赏宴提前结束,将军府再三保证才把她带了回来,不知忍受了多少皇帝的冷言、长公主的冷眼还有镇国公一党的威胁。
卫瑜为自己殿上晕倒感到羞愤,半夜心中烦闷的紧,于是没有叫醒打瞌睡的守夜婢女,悄悄一个人去外面散心。
也是命中有这么一劫,她竟然不小心滑落进水塘,还好被巡夜的护卫发现。
等卫瑜再次醒来,却已不是原来的卫瑜了。
☆、第三章 凉夏遇旧人
没有空调的夏日总觉闷热难耐,而且浑身还要裹的严严实实的,实在是让卫瑜很不习惯。
“好姑娘,你就去厨房给我取一碗冰碗吧!我就吃一小口,其余就全给你和银杏分了可好?”卫瑜轻轻呼出一口热气,讨好地对百合说道。
“夫人,您就忍忍吧。林太医吩咐了,您不能再受凉。”百合手中继续剥着莲子,头也不抬地拒绝道。
卫瑜立刻卸了气,生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百合看着日光下的卫瑜,碎金的阳光零落洒在她瓷白的脸庞上,莹莹润润。忽然间,卫瑜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暖暖地笑开来,美丽的让人痴痴移不开目光。
卫瑜被赞为盛京明珠,但她的美不是强势的夺取你的眼球,而是如同一抹暖阳,温柔而璀璨,让人从肺腑深处感到舒服。
这是多么美好的女子啊,理应得到世界上最宝贵的呵护才是……
百合看的心酸酸的,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开口提议道:“这些莲子正是从慈宁宫前面花园的荷塘采摘的,听小丫头说那莲蓬绿油油的好看的紧,周围通风甚是凉爽,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卫瑜本热的懒得动弹,但这几日养的浑身都软绵绵的没力气,也该出去活动一下了,就点了点头。
卫瑜带着百合和银杏,还有太后派来伺候的四个小宫女,一行七人来到了荷塘边。
此处的荷塘虽位于慈宁宫旁,但却与远处的御花园相连,荷叶紧密连成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色让人心底先凉爽了三分。
卫瑜低身掬了一捧水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满足地低喟一声,干脆掀起裙摆在荷塘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夫人!”百合急忙阻止道,这般举止不合礼数,石头冰凉也对身体不好!
“无事。”卫瑜笑着摆摆手,“这里是慈宁宫,外人不会进来的。若不放心,你们四个走远点到四周看着点,所有人来了回来通报下就是了。”
将四个小宫女打发走,只留下百合和银杏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随意地坐在石头上玩儿水。
微风偶尔吹过,漾起水面波纹阵阵,卫瑜几日来的复杂心情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突然兴致来了,狡黠地对百合和银杏说到:“这里又没人,你们也坐下来吧,我给你们唱歌听啊。”
说着朱唇轻起,就自顾自地唱了出来…
“清风绿满扬州岸,伊人烟裙,何人追溯…”
卫瑜是舞蹈系的,舞乐不分家,唱歌也是顶好的。
她的声音不算清脆,但婉转悠扬,带着一丝江南软糯的缠绵,音调起落有秩,让人沉溺其中。
“青山醉,马蹄踏遍流年,月如迷霞…谁人能记当年歌,愿我再次入梦,重拾半阙音…”
百合和银杏听的入了迷,她们知道卫瑜精通多种器乐,但从没听过卫瑜唱歌,而且还是这种从没见过的歌…
词是优美典雅的,但并不如以往的歌词仅是华美词藻的罗列拼凑,卫瑜口中的词连贯起来,是能展现出一幅幅画面的…
曲调清雅,但也不是宫廷曲中的厚重,而是华丽悠扬,让人心情放松。
她们哪里知道,卫瑜所唱的这种风格,正是现代深受喜爱的古风。
“年华指尖沙,留不住人儿啊,梦中听见是谁在轻轻唱,不甘作罢,灼伤心上…”
想着经历的种种,卫瑜即兴想到什么就唱了出来,心中虽已然平静,但面上难免留下几分怅然。
听到水面上有沙沙声,卫瑜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还未收去,正与拨开莲叶撑筏而来的少年目光相遇。
那眼眸漆黑澄澈,似湖似渊,仿佛一眼可以看到底,又仿佛蒙着一层细雾,让人融化。
歌声戛然而止,卫瑜看着竹筏越来越近,有些愣神。
撑竹竿的是首先看到的少年,只见他刚及弱冠的模样,一身月白云纹锦袍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姿,脸上带着温润清雅淡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在看到卫瑜后笑意更深了几分。
在他身后复手站着一位冷颜少年,看起来十□□的样子,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威严气势,与之前少年不同,冷颜少年在看到卫瑜后面色更黑了,浑身的气势愈加逼人,吓得百合和银杏快要背过气去。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明珠啊。”没等卫瑜反应过来,冷颜少年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卫瑜一呛,原本想扯开的笑脸立马又绷了回去。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二皇子大人啊。”
“你!…”二皇子王轶之噎住,狠狠地瞪了卫瑜一眼,越过撑竹竿的少年跳上了岸。
卫瑜嫌弃地撩了撩并没有被王轶之蹭上水渍的裙角。
“你在这里傻坐着什么?还唱这么难听的歌,生怕别人找不到吗?”王轶之皱着眉头看向卫瑜,又斜睨了百合和银杏一眼,没好气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是…”百合和银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山想扶卫瑜,却被她摆手阻止了。
“我不走啊!”卫瑜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路边的小石子,也不抬头,“这里是外祖母的花园,我在这里乘凉有什么错?倒是某人…有大路你不走,偏要从这偏僻的莲花池里硬挤出一条道来,也不知是何居心?”
噗嗤——
一声闷笑从上头传来,卫瑜和王轶之都不满地看过去。
“清拙快些!我们就从这里去拜见太后。”王轶之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
萧澹轻咳一声掩饰住笑意,指了指停在岸边的竹筏道:“一会儿你还想再从这里划回去?”
卫瑜方才初见这竹筏眼睛就亮了,此时赶紧接口道:“你们还回来做什么?这筏子我看不错,就勉为其难地替你们收下好了!”说完怕他们拒绝似的,利落地起身跳了上去,那竹筏立刻摇晃起来,看的众人心揪到了嗓子眼。
“夫人小心!…”
“喂!——你这丫头慢点!”
卫瑜自己也吓了一跳,晃了两下稳住身形,嘚瑟地冲岸上的人扬了扬下巴。
“你这丫头慌什么?!谁跟你抢还不成,上次落水是没淹够吗!”王轶之脸色铁青怒道。
卫瑜难得没有再跟他顶嘴,小心翼翼地用竹竿讲筏子拨正,笑嘻嘻道:“放心吧,我技术好着呢!我就在岸边划一会儿,不往里面去。”
王轶之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卫瑜久违的笑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卫瑜开心的一个人瞎捣鼓竹筏,只见她发丝有些散乱,有几缕调皮地滑到眼前,被卫瑜用手指拨回耳后。白皙纤长的手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如同上好无暇的美玉。
她瘦了,衣裙下的身子显得单薄。但面色红润,眼神清澈,气色比之前见到的要好了太多。
“随你,我走了。”王轶之冷哼一声,转身,“百合银杏看好你们主子,若再有个闪失,十条小命都不够抵!”说完迈步走开。
“是。”百合和银杏福身应到。
“你快走,别留在这里吓唬我的婢女。”卫瑜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银杏眼睁睁地看着前面已经走远的二皇子脚步一个踉跄,连忙吓的又垂下头,生怕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萧澹临走前还想说什么,看到卫瑜一个眼神后就闭了嘴,笑着摇了摇头跟在王轶之身后离开了。
☆、第四章 撑筏荷塘深
见两人走了,卫瑜冲百合和银杏招了招手:“来,主子亲自给你们当船夫,咱们也进去玩一玩。”
“夫人…这可使不得!”百合现在肠子都毁青了,她可不敢埋怨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和三公之一稷宁公府的世子爷,只能怪自己多嘴,将夫人引到了这里。
“是啊夫人,这没人跟着多不安全,您就别吓奴婢了…”一向大条的银杏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卫瑜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这荷塘深度不及胸口,根本淹不住人,我慢慢划,咱们就在这附近转转可好?”怕她们再多嘴,又补充道,“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们若再不上来,我就自己走了。”
百合和银杏更不放心主子一个人,无奈对视一眼,只得垂头丧气地踏上竹筏,好像上了贼船一般。
卫瑜抿嘴一笑。长竿撑起,竹筏飘飘然离开了岸边,顺着王轶之和萧澹来时拨开的路,渐渐隐没于莲叶深处。
“你们别光苦着脸,正好动动手再摘些莲蓬回去。晚上我们煮莲子羹,也不枉主子我出这一回苦力。”卫瑜一边撑筏,一边笑着说道。
“夫人,还是让奴婢来吧。”银杏见让主子撑船奴婢坐,浑身都不自在了。
“可别,主子我还不想真再落一回水!”
听到卫瑜的调侃,百合和银杏都羞红了脸。
卫瑜毕竟刚恢复些精神,划了不多时也感到乏了,便将竹筏停在水中休憩。
百合和银杏用莲叶一人为她挡阳光,一人扇着风,生怕卫瑜累着。
三人游玩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后,远处忽然传来了悠扬的萧声,其声空灵婉转,非一般人所能企及。
“是萧公子在吹箫!”银杏惊讶道。她自幼跟着卫瑜,对萧澹的萧声自然也非常熟悉。
卫瑜笑着点了点头,支起竹竿寻着萧声而去。
见主子一副了然的神情,百合和银杏便猜到他们一定是刚刚约好了的,至于怎么约的,外人就不得知晓了。从小卫瑜和萧澹之间就有一种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极小的动作间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直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甚至是默认的一对,朝容长公主也是将萧澹当未来准女婿看待的。直到卫瑜扬言非赫连墨启不嫁,母女俩的关系一度闹的很僵,最终朝容长公主还是抵不过爱女之心同意了婚事,然而每每见到萧澹仍然会阵阵可惜,仿佛一块肥肉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别人。
穿过层层莲叶,卫瑜的目光再次与那双似湖似渊,既朦胧又清澈的黑眸相遇。
竹筏停靠岸边,百合和银杏很自觉地上了岸,为萧澹腾出空间。
虽说卫瑜已嫁人妇,孤男寡女共乘一舟不合规矩,但卫瑜不同。
她从小经常入宫,有时一住就是好几日,在皇帝和太后身边自然免不了与皇子及其伴读少年们相见。
相熟却不失礼。
卫瑜就是有一种主导别人看法的魅力,她的这种大方,是寻常名媛嫡秀羡慕异常却又学不来的。
卫瑜可以很自在地与清贵少年一同交谈,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让人觉不出丝毫的不端庄,好像他人若用异样的思想加在他们身上,本就是一种对优雅与尊贵的亵渎。
他们之间并没有隔着屏风,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行一动、一颦一笑间让最严厉的管教嬷嬷都挑不出一丝失礼之处。
见萧澹上了筏,卫瑜很自然地将竹竿递了过去,自己终于落得清闲。
萧澹微微一笑,长臂舒展,竹筏顺畅地又重新没入莲叶中。
“你今日看起来…心情很好?”萧澹声音潺潺如清泉玉石,一边自如地撑着竿,一边细细地打量着卫瑜。
“是呀,最难的时候都度过去了,为何还要难为自己苦着脸?”卫瑜随手摘了一个莲蓬,拨开子,自己吃了一个,又递了一个给萧澹。
见萧澹迟疑了下没接过去,卫瑜咯咯地笑了起来,缩回了手:“你还是不爱吃莲子,挑食。”
萧澹无奈地看着她:“你也别吃太多,小心胃凉。”伸手为她挡开一片探出来的莲叶,幽幽道,“今日怎么想着找我?”
卫瑜莞尔,抬眼瞅向萧澹:“声音如此委屈,好似我欺负了你!”
萧澹意味深长地看回去,却见卫瑜又低下了头,专心致志地拨起了手中的莲蓬,顿时有了种满腔情感被堵在外面进不去的无力感。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日碰巧见到你了,想找你说说话而已…”卫瑜丝毫没有察觉萧澹的翻涌,自顾自地说着,“很多话不能跟娘亲说,百合银杏又不理解,只有你明白我在想什么,只有你了…”
萧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柔软了下来:“嗯,我一直都在。”
“才不是!”不料卫瑜立刻反驳道,“我嫁人后的那半年来你跑去哪里了?害我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闻言,萧澹握竹竿的手紧了紧,竟在竿子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的确,卫瑜大婚后他不在盛京,他是逃掉了,有些狼狈地连句话也没有留下。
他无法面对婚后的卫瑜,起码是不能立刻想到如何才能装作衷心祝福的知己模样,像从前那般与其相处。
他害怕看到一个幸福的卫瑜,红着脸找到他没心没肺地说着赫连墨启的种种,甚至像小时候一般来与他分享所谓的小秘密…
他更害怕看到一个不幸福的卫瑜,他从小就看不得卫瑜脸上出现悲伤的神色,但他担心自己此时会禁不住露出庆幸的表情,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拉过卫瑜狠狠的打一顿,教训她让她不听话非要嫁给别人!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不仅外人将他们看做一对,萧澹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是将卫瑜当做了未来小妻子的。他对她温柔以待,耐心地听着她时常冒出来的新奇想法,在某些他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上甚至出谋划策,甘心做她的御用智囊。
若不是心中有她,再大的青梅竹马情分也不够这般上心的。
但这丫头却嫁给了别人。
他冲着她发不出火,于是他很没骨气的逃走了。
心里想着干脆就此远离了她,让她再也不能随意挥霍自己的感情,让她再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可时间不多,萧澹就无奈地意识到,这般逃离折磨的只能是他。他认命地发现,哪怕是看着那丫头干生气,他也忍不住要将她圈入守护的能力范围内,哪怕只有在需要时才会被想到,也甘之若饴。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尽可能快地调整好自己,戴上一副面具来继续装他的知心好友。
半年本是远远不够的,但他想她了,哪怕他再也没有资格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他也想尽可能的离她近一些。
……
见萧澹很久没有说话,卫瑜当是自己的话重了,连忙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口,讨好道:“嘿,生气啦?我开玩笑的…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啊!只是你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也没给家里留个信,整个稷宁公府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很担心你…”
萧澹心里自嘲地骂了自己一句,面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如雅,斜昵了卫瑜一眼,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哦?卫大小姐也会担心在下,真是让小生现在立刻跳下水去,也是心甘情愿了。”
“啐——从哪里学来的不正经,看到萧大公子变成这般油口滑舌,小心盛京的一半姑娘心都要碎了!”卫瑜笑的有些岔气,轻咳了两声又道,“你可别随便往水里跳,我是尝试过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