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有儿要养成-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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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皇颤抖着手,面无表情地捡了起来,看完之后,突然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扫在了地上,人也站了起来,揪着左夫人的领子,给拎了起来,左右打起耳光,边打边骂。
“你个贱人,你竟然骗了朕这么多年,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你还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皇后当年是不是也是被你陷害的,可恶的女人,说那人是谁……”
北皇也是气疯了,也不顾臣子在下面,动手就打了起来。
而且是毫不留情,脸立马就肿了不说,鼻子,嘴角都是血,毫不疑问,若没人阻止,左夫人肯定会被打死的。
可那个时候,谁敢上前?皇上那眼睛都红的都要杀人了。
可韩潇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打死,跑上前就去拉,“父皇,快停手,你这样会把母妃打死的……”
大概是那句父皇刺激了他,“滚开,我不是你父皇。”
韩潇却不依不饶地拽他,皇帝此刻正处于盛怒状态,从腰间抽出一物,反手就捅向了身后。
然后就听到一声闷哼,韩潇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阿潇。”左夫人看到这一幕,惊恐的尖叫出声。
------题外话------
本来是要把这段情节写完的,可实在是太困了,明天继续吧。
☆、第二十八章 她就是一个笑话。
倒下的韩潇,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汹涌的鲜血顺着她按着手的指缝喷薄而出。
大殿上的人全都呆若木鸡,不是亲生也不用当场就杀吧?毕竟也父女相处了二十来年呢?
连宝春都不由目瞪口呆,不是说很宠爱这位韩潇公主吗?怎么刚得知就要杀人呢?怎么就下得了手?
这北乌的皇帝也太决绝,太冷酷无情了吧?!
韩潇也是同样不可思议地凝望着她喊了二十几年的父皇,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爬到他的跟前。
北皇松开了揪着左夫人衣领的手,直接呆愣那儿了,仿佛那一剑他也是没想到会刺中似的。
“阿潇……”得到自由的左夫人猛地扑到女儿的跟前,将她抱在了怀里,“你怎么样?你别吓母妃啊……”
韩潇费力地抬手,抹掉嘴角流出的血,看着她的母亲,“这,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女儿灼灼的视线下,左夫人停顿了下好大一会儿,才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垂下眼帘,“是的,是真的,你喊了二十几年的父皇,他并不是你的父亲……”
身后,北皇气得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如此情势下,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也不敢吭声,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弱化为零。
皇上的笑话和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他们就差没哭着求着离开了。
“为什么?”韩潇痛苦地质问她的母亲,“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北皇望向左夫人的视线凶狠得下一刻就要掐死她。
左夫人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因为他无情也无能,他不相信任何人,连他自己他都不相信,他虽然是北乌的皇帝,可他却毫无魄力,北乌在他手上,日渐衰退,他不配为北乌的国君,北乌应该拥有一个更加有魄力的人带领我们统一天下,壮大我族,他,比不上你亲生父亲的一根手指头……”
忍无可忍,暴怒的犹如一头困狮的北皇刷地抽出一把剑,横在了左夫人的脖子上,“你这个贱人,朕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恼羞成怒了?”左夫人抬头嘲笑地看着他,“就因为我说了实话,没像之前夸你英明神武就被激怒了?看看吧,这就是你,心胸狭隘,若不是你多疑狠毒,我再怎么挑拨离间,皇后也不会死,杀死她的是你,不是我。”
北皇的剑往前了几分,左夫人的脖子立马有了血痕。
可她似乎一点都不惧怕,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减,“你杀了我女儿,我早就不想活了,我还怕你杀我?”
北皇狰狞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的贱人就这么死去,那有那么好的事,朕会让你生不如死,最好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
左夫人嘲弄道,“这辈子你都别打算知道,因为,你不配。”
北皇的剑又要往前送,韩潇哭着大喊,“不要,不要啊……”
北皇哼了声,“我不会如你的意,不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快去死的,我的手段你应该是知道的。”
左夫人不由颤抖了下。
韩潇无比的痛苦,泪水簌簌地往下流,看她母亲的眼神是陌生的,失望的,怨怼的,仿佛第一次认识她,“怪不得你之前老让我……”
“阿潇!”左夫人大惊呵斥。
韩潇摇着头,“你不该,你不该背叛父皇,在你心里,他是那样的完美,可在我心里只有父皇一个父亲,我是不会承认他是我父亲的,到死都不会,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就是北乌的公主……”
左夫人悲痛地哀求,“可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阿潇,你也看到了,他一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就要杀了你啊……”
韩潇泪水连连地摇着头,“可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你让我成了一个笑话,一个遭天下人嗤笑的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母妃是爱你的……”
“可你更爱他。”
“不,不是。”左夫人帮她擦拭嘴角血液,“你别说话了,母妃帮你叫御医,母妃不会让你死的。”
韩潇摇头,“没用的,我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自己知道。”扭头看向北皇,“我,不怪你,你一直是我父亲,一直都是……”
看着这一幕的宝春不由叹息出声,对韩潇的态度也不由复杂起来,心狠手辣的她这一刻就是一个执拗的,临死前也还在朝向他捅刀子的父亲索求父爱的人。
只可惜,她眼中的父亲没有施舍这临死前的爱,仰头了一会儿,再低头时,眼睛里已满是冷情,逼问她,“你也知道那个野男人对不对?你们一个个都知道,把朕玩弄于你们的股掌之间,真了不起啊,朕现在恨不得将你们撕成碎片,你当我是你父亲,那你就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左夫人拼命地摇头。
北皇一脚将其踢飞出去。
韩潇被这么一折腾,本就虚弱的她,顿时只剩下了一口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一个不愿承认自己是公主,一个想要成为公主却发现不能,你赢了,我认输……”
说完这句话,头一扭,便再也没了气息。
宝春知道这最后的话是对自己说的,的确,她赢了,若是她的死,她的倒台就算她赢的话。
可是她并没有赢后而应有的愉悦,反而是涌上了一股沉重之感。
她预感到了揭穿后的结局,却没预感到结局后的惨烈和心酸。
若是可以,她并不想采取这种方式,她倒更希望,两人来一个光明正大的生死比试,赢了的人继续往前走,输了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人生从来就不曾真正存在也不容许这么一场光明正大的比试。
韩潇没了,左夫人征愣了半天,突然奋起,恶狠狠地扑向了北皇。
只是,还没到北皇的跟前,便被孟首领给拦了下来,没用几下就把疯狂的左夫人给制服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处于癫狂状态的她,拼命地朝北皇挣扎,“我要给阿潇报仇,你不得好死……”
北皇看了眼地上韩潇的尸体,不由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接着身体晃了几晃,滑倒在了龙椅上。
“皇上。”
“保重龙体要紧。”
底下人忙跪伏在地。
孟首领禁锢着左夫人,询问皇帝怎么处置。
北皇冲他摆了摆手,只说了关起来三个字,便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宫殿。
关于死了的韩潇,关于徐太医,怎么处置都没交代就离开了,当然更没提到宝春,可见对他的打击不小,那一刻说老了二十岁都不为过。
人陆续走出大殿。
宝春走到还跪着的徐太医身边,要搀扶他起来。
徐太医却冲她摆了摆手。
宝春说,“现下事情了了,大仇得报,您老是该安享晚年了,您不用担心,我们会让您安全离开京都的。”
徐太医摇摇头,“你告诉公子,能在有生之年报得大仇,老朽死而无憾,老朽对他万分感激,可是,人做过错了事,就是要接受惩罚,我没有几年好活了,只希望在死前能心里平静些,不想再逃了,我犯了欺君之罪,我愿任凭皇上处置。”
无论宝春怎么劝他,都是不听,无奈,她只得牵着儿子走出了大殿。
在殿门口,她碰到了姚战。
她想问他为什么,只是还没开口,他便说,“我不是因为你,我是因为欠了他一个人情。”
“他?”宝春疑惑,“谁?”
姚战斜她一眼,“太子。”
“是他啊。”宝春哦了声,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提前想到这点,并且去找姚战。
姚战挑挑眉头,又说,“凤鸣剑我是要定了,下次见面就不是这样了。”
宝春愣了下,然后笑了,“我等着。”
姚战转身离开的时候,宝春又来了句,“替我问候教主好。”
听了这话,姚战的身体晃了下,回头狠瞪了她一眼,才大步离开。
宝春耸了耸肩,带儿子出了北乌的皇宫。
走出宫门,郭匡驾着马车正等在那里。
宝春牵着儿子正要走过去,斜地里冒出一人,“我家主子想问姑娘,介不介意送您回去?”
“你家主子?”宝春疑惑地看向另外一边停着的一辆马车。
马车的帘子刚好掀起来,看清里面坐着的人,宝春想了想,回头对郭匡说,“你先回去吧。”
郭匡也看到了那人,点头说,“我驾着车跟在后面。”
宝春母子两上了那辆马车,车门关上后,她便对那人行了一礼,“多谢王爷在殿上相助之恩。”
左贤王忙拉起她,“要说谢,应该是本王感谢小姐才是,若不是你们,他们兄妹两估计早遭了韩潇的毒手了。”
“王爷客气了。”宝春客气着。
左贤王看向小酒,喜爱地摸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这个应该就是我家那两孩子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家伙了,今天终于见到了,真是好啊……”
问了小家伙几句话,便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小酒。
光看那盒子就知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菲了,宝春忙阻止,“这万万不使得……太贵重了……”
左贤王却硬塞到小酒怀里,“本王喜欢这小家伙,拿着。”
然后抬头看向宝春,不无担忧地说,“虽说这次糊弄住了皇上,可国师他们却不会善罢甘休,还是尽量小心些,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我……”
宝春愣住了,糊弄住了皇上?这意思是没糊弄住他?
左贤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叹息了声,“你跟你母亲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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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一更,大概在十一点多。
☆、第二十九章 顺毛摸
宝春盯着他没说话。
左贤王意识到什么,忙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宝春说,“我知道,所以我才上了你的马车,京都没什么人知道我母亲的。”
左贤王笑了笑,“应该说没什么人知道沈君遥是个女人。”
宝春瞅他一眼,“那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左贤王望向窗外,“二十年前我也是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在一次战役中,误进了敌人的包围圈,军士死伤无数,被困的三天中,几乎死伤殆尽……就在我以为要埋藏于此的时候,君遥将军带着一小队人马赶来救援,那场战打的很惨烈,只有我一个人被救了回来,也是在那个时候,危急时刻无意间才知道了她的身份……”
叙述时,他的眼睛变得很悠远,像是回到了过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很柔和。
过会儿,他才移回视线,叹息了声,“只是,没过多久,沈家就出事了……”
宝春突然问,“韩潇的生父会是谁?”
左贤王摇了摇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阿潇不是皇兄的孩子。”
宝春说,“左夫人一直在维护他,死活不供出他,可见那人很有可能就在我们的周围。”
左贤王点头,“不错,以皇兄的脾气,要是知道定会让他挫骨扬灰不可。”
停了下,他突然望向宝春,“你在查沈家旧案?”这语气几乎是肯定的,“那你应该去拷问左夫人,从她那里应该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宝春眼睛猛地一亮,“可是皇上哪儿……”
左贤王说,“皇兄已经被气病了,出宫时,我去看他,太医正在给他诊病,一时半会是顾不上她,不过,最好尽快。”
宝春点头。
左贤王又说,“还有四大神剑,皇兄一直想要得到,实现大一统,这些年国师一直在尽力寻找,看似为了皇兄,帮他完成一统霸业,但我总觉得,国师并非单单为了皇兄,而是他自己也想要得到。”
宝春忙问,“皇上和国师不一心?”
左贤王哼了声,“也未尝没有可能。”
皇帝寻找四大神剑是为了霸业,国师寻找四大神剑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也跟北皇拥有同样的野心不成?
马车到了琼香苑,宝春带着儿子辞别了左贤王朝自己所住的小院走去。
还没到院门口,远远就看到荣铮坐在一辆轮椅上,头无力靠在院门上,眼睛望着院外小路。
看到宝春他们出现时,眼睛陡然一亮,猛地坐直了身。
宝春紧赶几步,不由责怪,“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势需要在床上养着……他们怎么也不管你……”
周天心走过,“他是老大,除了您谁还管得住他,你一走,他就非要下床,站都站不稳,你说逞什么强?没办法,我们只得问寻阳公子借了辆轮椅,好说歹说才坐了上去,哎,您可算时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大就快变成望夫石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荣铮不自在地瞪周大姑娘,“难道让我像白丁山那个怂货一样躺在床上呻吟装柔弱不成?”
周大姑娘脸红了又红,“夫人和少爷都回来了,我先进去了。”说着一溜烟跑了。
荣铮哼了声,“没大没小,以为我受伤了,就治不了你们了是吧?告诉你,爷有的是办法……”
宝春也哼了声,“是啊,以为我不在了,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倒是不装柔弱,你倒是硬气,伤口裂开了都不带眨眼的……”
荣铮心虚辩驳,“我在轮椅上,跟在床上躺着没什么区别……”
“既然没区别,那你晚上就在轮椅上睡吧。”小酒接了句。
“你说什么?”荣铮迅速警惕起来,“你让我一个伤员睡在轮椅上,你可真够孝顺的?小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担心你们……”
“净是瞎担心,都说了有我。”小酒不以为然。
“瞎担心?”荣铮瞪眼,“那姚战真要指认你们,你还能这么轻松出来?不知道我这心一个上午七上八下的,差点没担心死……”
“行了。”宝春将轮椅转了圈,推着往里走,“这不都没事吗?倒是你这伤,就瞎折腾吧,越折腾越躺的久。”
小酒回来就去找他寻阳大叔去了,宝春将某人扶到屋内床上,重新给他包扎伤口,边包扎边数落。
刚打好结,就被那人一把紧紧抱住了。
宝春着急推他,“喂,小心伤。”
某人不管不顾地抱着不丢,“打探的人回来传话,差点没把我急死。”
“这不是有惊无险吗?”宝春拍拍他的背,“韩潇死了。”
荣铮抱着媳妇,“知道,她本就该死。”
“是被北皇杀死的。”宝春叹了口气。
荣铮放开,看着她。
“被自己的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亲手杀死,有些太残忍了。”
“比着她拿孩童喂蛇来说,一点都不过分。”荣铮将媳妇拉到怀里。
宝春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左贤王。”
“那个左贤王?”
“就是韩迟兄妹的爹,他知道我母亲,而且通过谈话,可以看出这位闲散了二十几年的王爷并不是无才无德之人,相反,很有自己的见解,之所以闲散在家,很有可能是看透了京都的局势,不愿意跟国师等人合流。”
荣铮点头,“韩潇一死,最大的敌人就是国师了,只要不站在他那边就好。”
“对了,他让去我审问左夫人,说是能问出点什么。”宝春皱着眉,“其实,之前我也想到过这点,可是怎么才能瞒着人见到她呢?”
荣铮不情愿地哼了声,“这要问北乌太子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宝春猛地眼前一亮,“之前,咱们都低估这太子的能力了,姚战之所以反水,正是因为他,之前,我以为他是提前预估到了这种突变,可是回头一想,不太可能,太子并不知道大荣的事,很有可能是大殿内发生的事,随时都有人报告给他,宫里肯定有不少他的人,我这就让人去找他……”
刚要起身,突然发现某人脸色不对,宝春愣了下,不由叹气,这是又醋上了。
宝春作势坐了下来,“算了,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某人明知故问,“刚才不还挺急迫,挺着急的吗?”
宝春说,“再着急,再重要也没用啊,这不老爷不高兴吗?”
“谁说我不高兴了?”荣铮咬着牙,“老爷不但高兴,老爷见了他还要感谢他救了我妻儿呢。”
宝春双手掐了掐他绷着的脸,“都说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荣铮鼓着脸,“来北乌不就是为了查沈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你把老爷看成什么人了,老爷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吗?”
宝春偷偷笑了笑,“好,好,都听老爷的行了吧。”
男人,有时候真还不能跟他对着干,待顺着毛锊,尤其是像荣铮这种动不动就炸毛的人。
其实,没等人叫,在宝春回来不久,韩真就来了琼香苑。
几人谈了会儿目前的形势,和接下来如何对付国师后,宝春跟他提了要见左夫人。
韩真想了想说,“左夫人眼下被关在天牢,有人严加看管,我想办法让你见上一面,不过,要委屈你扮成狱卒的模样,因为,父皇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宝春点了点头。
这次进天牢,需隐秘,不能带人,宝春跟着韩真一起,谁都没带。
毕竟,只是为了问些话,又不是劫狱,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