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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最牛国医妃-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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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奏。”

    “请国王务必把闻家所有人都给灭了!”

    话毕,闻良辅没有闭上眼,是两目看着刽子手守举的斩刀落下。紧随之,一颗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停止。

    虞世南把剑插回到剑鞘中,面色铁青。

    遍地,不会儿,传出齐震的高呼:“国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南的大火,据说是在凌晨时分,才被扑灭的。最后一缕青烟,是同时被兴州南边雪山上初升的太阳吸收了进去。

    闻家被炒家的消息,在半夜已经尾随国王归来的消息传回到了宫里。

    那原先听见失火,以及皇太后在宫里差点惨遭杀害的熹妃,从在宫里悠闲自在地品尝花茶,到后来像蚱蜢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到后来命人着急收拾包袱。

    再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该往哪条路逃脱的时候,一群宫廷士兵,早把她这个院子包围了。

    闻良辅被立斩刀噩耗传进了宫内。熹妃两条腿软倒在了地上之后,再也爬不起来,满头大汗地喊着:“三皇子呢,本宫的儿子呢?!”

    只要儿子在,看在儿子的份上,那个男人不一定杀她的。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心地很好的男人,虽然贵为国王,但一点也都没有恣意妄行的任何恶劣品质。

    “三皇子——”奉命去找高卓的人,却都是找了一夜都好像没有找到人,跪在她前面,慌乱地说,“三皇子昨晚上带了顺武出门以后,没有告诉奴才们是去了哪里。”

    这个不孝子,不孝的儿子,是跑去哪里了?!他娘都快死了,他还能去找谁?!

    话说回昨晚,听说皇太后惨被差点刺杀身亡以后,高卓带着顺武急急忙忙溜出了宫门,只在高治离开皇宫之后不久。原先顺武还想着自己主子聪明,是这个节骨眼上想着自己逃命了,结果,高卓带着他,没有往城门的方向跑。

    “主子,你这是去哪里?”顺武不得不问一声。

    “付亲王府。”  



【229】一家五口

    付亲王府,当高卓他们抵达的时候,发现这里一片漆黑。为此,他们在宅邸附近找了一遍,确信地址没有错误以后,重新回到了大门口。

    “没人在。”顺武小声看着前头站在大门口好像腿有点发抖的主子说,“可能都已经走了。”

    “不会。”高卓努力地撑着那在鹤唳风声中显得细微哆嗦的声音,“我必须进去看看。”

    “看什么?”顺武像是很有耐心地劝说他,“主子要想好了,这隶王妃遭遇行刺之后都死了。现在兴州城里出了变化,隶王妃的人,应该是趁乱带着隶王妃的遗体送回北燕去了。虽然说人死了,尸体可能都不在了,可是这里头有可能闹鬼。”

    伴随闹鬼这两个字,大门被风一刮,发出沉重的低鸣的咿呀声。高卓瞪大一双眼珠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两条鼻水随之控制不住从他伤感的鼻孔里流出来。他都不知道他这是为谁感到可怜或是可恨。

    “我很讨厌她,你知道吗?”

    顺武听着他的这句话,觉得理所当然:“从一开始,你就很讨厌她,主子。不过,主子,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高卓没有办法对他后面那句话反驳。从小,不知道熹妃怎么教育的他,大概在这个皇宫之中,由于斗争十分激烈的缘故,国王又是一直病着,使得每个人好像都有机会能登上皇位的样子。熹妃给他灌输的思想同样不过于如此,或许他排行老三,却是最有机会登基的。既然他是未来的帝王了,何必屈服于任何人之下。

    有了这个前提,他无论做什么事儿,哪怕是对自己的生母熹妃,都觉得没有必要尊敬。而大部分的人,必然没有像熹妃对他灌输的观念那样,对他像对待未来帝王那样看待。包括熹妃本人,当他从来是一只软柿子,一只玩偶。更别说闻良辅直接当他是随时利用随时丢弃的棋子了。

    受不到真正的尊重,他感觉内心里受尽了屈辱,为此讨厌身边所有的人。

    “她从不尊敬我,我知道,她看我的眼神,像看着一只老鼠。”

    顺武想,他口里说的她,不一定是指李敏。李敏看他的目光,其实更像是看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像上回他差点对三爷做出毙命的事来,李敏对着他,最多也不过口角上冷嘲热讽,实际上正是知道他心里其实很虚。

    “主子,既然你都讨厌她,何必来找她?”

    “我只想确信一件事。”或许是这句话给了高卓勇气,高卓迈开腿,伸手在大门上一推。

    沉重的木门并没有锁上或是闩上,但是推的时候有重量肯定有些费力,打开的门声,很是沉闷,像是锤子打在人的心头。高卓吸口气,宛如在负担这个沉重的压力。然后,带着顺武走进了黑漆漆的院子里。

    风里,貌似传来一种残留的血腥味的味道。高卓和顺武一边走,一边毛发都可以竖立起来。

    “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高卓小声问。

    这里确实是发生过激烈的械斗,哪怕有人之后清理的现场,残留的血腥味,却是实在地存在着的。

    顺武借着头上那点月色,在王府里的石头路边上,查看那些沿边的植被。冬天万木凋零,枯竭的草被,被白雪覆盖着,偶尔漏出一些黑泥。残留的血,渗入黑泥里好像一双双恐怖物体的红眼睛一样,幽幽地看着来往的人。

    高卓摸住胸口,感觉里面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前面,忽然咿呀一声,貌似有什么飞影闪过,高卓直接发出了一声尖叫。

    男人叫起来的声音,真的是,比起女人,更加令人觉得恐怖。

    是前面的屋门打开以后,从里头走出来了一个人。

    高卓瞬间蹲到了地上,采取一种好像孩子似的自我保护形式,叫:“你是谁?”

    “来找我们家少奶奶的吗?”

    夜里黑漆漆的,没有灯笼,都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唯一可以确定的,只能是对方的声音,女的,一个丫鬟。

    高卓嘴巴里吸了吸自己脸上流下来的液体,不知道鼻水还是泪水,问:“你活着?”

    “奴婢当然是活着的。”其实说话的人是紫叶。紫叶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眼前这个蹲在地上的高卑国三皇子。

    当这对主仆来到付亲王府时,他们的人,都第一时间发现了。为此,内部还众说纷纭了老半天,想这个三皇子突然跑到这里来干嘛。谁不知道,高卓在充当使臣带他们从大明到高卑的路上,对李敏的爱马使过坏,明显,对李敏的感情不怎么样。

    讨厌李敏,那是,想趁乱来付亲王府杀人了?可李敏不是死了吗?他来这里杀什么人?

    更何况,高卓身边只带了一个顺武,凭他们两个的身手,实话实说,都不足以应付李敏的侍卫。

    古怪的人。原先只觉得这个人好像针对李敏,让人厌恶。如今,这个人打着哆嗦不知道在怕什么,却执意走进来王府里,让人只能益发怀疑这人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紫叶由此想起了李敏之前嘲笑这位三皇子说的话:不过和皇太子说的一样的一个小屁孩,成不了气候,不需为惧。

    “三皇子来做什么?想找我们家少奶奶说话吗?我们家少奶奶在木板上躺着呢。”紫叶脑子里灵机一动,说。

    高卓俨然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脸上的惊恐之色暴露无遗。

    百分百的小屁孩。只有小屁孩,才会一听这种话都怕的要死,因为相信了鬼。

    为此,在紫叶忍不住憋着嘴里的笑时,尚姑姑从后面的门接着走出来,说了下这个坏丫头:“主子让你把人带进去,你倒好,在这里做什么?吹冷风吗?”

    紫叶连忙敛住笑,答是的,转身对高卓说:“三皇子请吧。我们家少奶奶知道三皇子迟早要来找的,已经给三皇子备好茶水了。”

    高卓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从内心里感到松解,是反而心头一紧,声音微促:“你说什么?”

    “三皇子不是来找我们家少奶奶吗?”

    “是,是的。”高卓站了起身,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成年的勇士,于是,整理衣冠。

    顺武帮他打理脚上穿的靴子。

    高卓在要尾随紫叶进屋的时候,迟疑地问:“隶王妃还好吗?”

    “我们家少奶奶好不好?三皇子不是要来王府这里亲眼所见,不想听信任何人的谣言吗?”紫叶按照李敏教的话说着。

    几个人进了屋内,到达深处的隔间。

    在穿过一串王府里头本来固有的一面海洋珍珠门帘时,清脆的,互相敲击的珍珠碰撞声,让高卓仿佛回想起了皇宫里的奢华生活。这里,曾经,和皇宫一样的奢靡,可以说这里的主子,相当于享受和皇室一样的生活,却终有一天,终于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消失的一干二净。

    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做皇家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事。或许在这一刻,在高卓的心里,第一次觉得,当帝王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屋里亮起了一支蜡烛,微渺的烛光,透不出厚重的棉帘,所以,整个付亲王府在动乱之中,保持着黑暗的寂静。

    烛光照出坐在暖阁炕上的人影,一如既往的那样清丽,冷傲,宛如一只开在幽谷里的秘兰。

    高卓走近以后,看的更清楚了一些,辨认清楚对方的侧脸以后,怔在了原地。

    李敏吩咐:“给三皇子一张椅子坐吧。”

    王德胜挪来一张椅子。

    高卓没有坐,好像呆站着,神情是一阵阵恍惚。恍惚的,不是她有没有死。而是,她真的没有死。

    没有死,貌似意味的东西太多了。为什么她没有死。如果她假死,目的是为了什么。她是大明人,她身边能带进高卑的人并不多。所以,如果出什么事的话,也不太可能是大明作祟。

    性格犹如小屁孩,聪明却是有的,思维并不糊涂。

    李敏从高卓脸上扫过一下,基本清清楚楚了。

    高卓迅速地转身。

    顺武问他:“主子想去哪里?”

    “她没有死。”高卓有些紧张地说,“肯定是皇太子安排的诡计。接下来,皇太子要对付我母妃了。”

    顺武摇头:“不可能是皇太子。”

    “你怎么知道?!”

    李敏的声音,这时候清冷地插进来:“别为难他了,三皇子。就凭他上回替你挨的那鞭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恐怕比三皇子的母妃,更在乎三皇子。”

    “那当然。”高卓转回头,像是和她辩论,“他是我母妃给我找的最好的侍卫,当然要遵从我母妃的命令好好保护我了。”

    “可是,他并不是完全按照你的命令行事。总是会最大限度地为你考虑,为你着想,帮你把你做的有危害的事,把恶劣的效果降低到最低。这一些,溺爱你的熹妃,有可能这样吩咐他吗?”

    高卓像是傻住了一样,半晌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自己的母亲熹妃,最喜欢做的事,当然是在他做出蠢事以后,给她添了麻烦以后,不分青红皂白,对他狂喷。至于事前,他要做事之前,可真的是一点语言行为都没有。完全放任他的一个姿态。其实这样的长辈,并不合格,等于是无限娇惯他了。

    没有事前告诉他哪些不能做哪些能做,只知道事后责骂他,原因还是因为牵累到了熹妃自己。只能说,熹妃不仅不合格,是根本不负责任的一个娘。熹妃是不爱他这个儿子,还是说不懂的怎么爱儿子,这就不得而知了。

    李敏接着指出:“如果,他不能先取得闻家人信任,怎么留在你身边代替那个人照顾你。要知道,你年纪还小,你娘的娘家势力又那么强大,其余人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可以突破闻家人的防守来接近你。”

    “你,你——”高卓的眼珠,慢慢的,转回到身边顺武的脸上,“你们,你们究竟是怎么,怎么回事——顺武!”

    “主子。”顺武低着头弯着腰,但是很显然根本没有任何歉意的表现,只是说,“奴才当然是奉了想保护三皇子的那个人的心意,时刻跟在三皇子身边。”

    “不不不,不可能!”高卓猛然眼珠子一瞪,甩开袖管,急退两步,连声否认。

    这个事实太可怕了,他没有办法接受!在他固有的印象里,在他母亲给他灌输的观念里,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主子。”顺武像是早能预料到他的这种反应,为此叹口气说,“熹妃娘娘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诋毁主子的其他亲人,试图掌控主子全部来成为她的完整的棋子。可是——”

    “可是,无论谁说话说的最美妙都好,事实上谎言都是美丽的,让人感到表面上的愉快的。人的眼睛却是分明的。谁好谁坏,不是听谁说的话美,而是看谁真正是为了自己在做事。”

    高卓掉回头,看着发出声音的李敏,忿然一声质问:“你能知道什么!”

    “你当初,答应了皇太后,到高卑来接我。其实,很显然,不是因为皇太后要求,只是你自己喜欢。你想着,找到我的话,可以找到一个比你更可怜的,以显得你没有那样可怜,你不是一个遭他抛弃的孩子。”李敏点着头,“没有错。现在事情清清楚楚了,他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也没有抛弃过你。固然他病着,病的很严重,身陷囹圄,随时可能被人害死的艰难境界里,还是很想去保全自己那些无辜的孩子。”

    “不,不是,不是——”高卓看着他们两个,脚一路往后退,拼命退,直退到背部靠上了墙,无路可退的时候。

    屋外,顺着风声,吹来了一串宛如牛铃的叮当。

    这铃铛声在夜里是那样的干脆,伴随沉重的车舆压在青石板上的重量,可以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正由远而近。

    高卓的眸子里顿时闪发出了惊恐:“怎么回事?”

    “牛铃。如果本妃没有记错的话——”李敏的声音低吟道,“当年高卑建国的时候,高卑国王,是驾着牛车进入皇宫的。不是汗血宝马,而是牛。因为高卑有东胡大明都没有的一种动物,叫做牦牛。它们身材庞大,雄壮,力量强大,宛如雄狮,体积已经可以威胁到上百头骏马。靠着这样特殊的一支队伍,高卑国王是战无不胜,从此,把牦牛奉为高卑皇室神明一般的存在。在高卑国,有规定,只有那个九五之尊的男子,可以乘坐并驾驭牦牛牵拉的车舆。”

    这些,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高卓都听老师说过的。关于高卑国的这段历史以及皇室的礼俗,高卓以前听了也不过是莞尔一笑。因为,他从小到大,压根都没有见过什么国王坐着牛车的样子。

    坐牛车,哪有骑着东胡人的宝马来的帅气。早就该淘汰的东西。

    现在,听到这个牛铃声的时候,高卓的脸色慢慢地一层层往下掉。

    小屁孩,也知道什么叫威胁危机。有些事情,根本不用说,只要感受,都知道强大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之前是在做梦吗?一定是都在做梦。如今,是要被这个铃声惊醒了一场做了十几年的,被熹妃培育起来的梦。

    李敏只要扫过他的脸色,都知道他内心里肯定在想的这些。转头,竖耳,能倾听见风里传来的声音,不仅仅是一只牛铃而已。在领头的牛铃身后,庞大的,宛如排山倒海的牛铃声,正一*涌进来,好像要踏平整个兴州城。

    国王归来的本色,在兴州城内宣告,将会很快遍及高卑国土,震荡到周近所有邻国。

    终于,铃声在一个节点上停止了。

    是在王府的大门口。

    尚姑姑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件披帛。不是大明的服饰,是高卑国的服饰。

    “请二姑娘穿上吧。”尚姑姑冲李敏跪下,请求道。

    高卓的眼珠子圆瞪着,那样用力地盯着那件高卑国的女子凤披。那样的衣服,貌似他都没有见过他母妃熹妃穿过。

    李敏下炕,两个丫鬟走上来,帮她更换上外衣。

    随之,那从门口走来的脚步声,一直从门口走到了她屋前。

    高卓由于盯着李敏,都没有留意到,等听见海洋珍珠相碰的声音在屋内激荡地响起时,他猛然醒悟,回过头一看,那男子已是伫立在了屋内,在他们面前。

    紫色的帝服,上面的金线勾勒着大朵大朵的梅花。梅花是高卑国的国花,这是李敏后来才知道的。

    同样绣满金线梅花的尖头龙靴,底下的厚底是犹如女人的高跟鞋,因为高卑常年在冬季,天冷,被厚雪覆盖,为方便出行,导致这里的人,所穿的鞋子,要比大明人的鞋跟高出许多。皇室的服饰,一样不例外。

    腰间高束的玉带,镶嵌了名贵的高卑国矿石,红蓝绿紫,颜色丰富,五彩缤纷。

    很显然,高卑国的服饰,比起大明略显拘谨的服装,设计更为华丽,颜色使用上更为大胆,连男子的衣服,都显得和女子一样的五彩斑斓。

    这是个常年被雪覆盖的国家,但是,这里人的内心,永远不是只有冰封的白色。

    高束的墨发上冠戴的龙冠,更是难以想象的美,简直是五光十色,把男子那张本就很妖艳的五官,映照得好比电影明星。

    李敏想,如果她这个古代的爹,去到现代,单靠这张脸,在好莱坞混一口饭吃,都绝对没有问题。

    双手交叉袖管,屈膝,弯腰,这些礼节,都是由大明传入高卑,一样是高卑的国礼。

    眼前的男子,声音温和:“平身吧。”

    这个语调和声音,倒是有点像莲生。

    到底是父子。李敏边这样想,边直起腰来。

    对方好像是早就看过她的样子了,如今端详她的时候,说是想仔细看清楚她的五官,倒不如说是,是一种留恋的感觉依附在她脸上。

    李敏骤然间,心头揪了下。因为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在她脸上的那种目光,流放着炙热,好比熊熊的火焰。

    男女之事她尝过了,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此,她来不及退一步时,对方的手直接搂到了她身后的腰间上。

    李敏不敢动。

    知道他这样拥抱着她,其实抱的人并不是她。

    “徐晴,晴儿——”

    李敏努力地维持住冷静。

    只是一会儿功夫,这个男人的手,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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