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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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怎能听不明白其中的关节,想了一想,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玉带:“这条玉带赐予卿家,地方大小官员,见此玉带即如见朕旨意,予郑卿家办公行事各种便利,不得有误。只是”皇帝话锋一转:“倘若卿家所用非正途,即刻交有司论罪。”
“臣不敢,臣当粉身碎骨报答陛下厚恩,还有。。。。。”
“还有何要求,一并说来。”
臣子中当即传出不满的议论,第一次面圣就提出许多要求的,无非恃宠而骄,这郑云鸣看来也非正人君子,不过一攀龙附凤的小人罢了。
“不敢还有什么要求。只是臣想奏明陛下,现在蜀口实有兵数不满三万,臣听说蒙古汗主窝阔台已经命三太子阔端率军十万进入陕南,鞑靼多有通兵法之辈,只恐效仿当年魏晋先灭西蜀后取东吴的故智。不可不小心戒备。若不幸被攻破蜀口,成都一带都是平原,当责四川总帅先于川东川南先建好堡垒,并撤退成都平坦地形上的百姓,早做预备。”郑云鸣依着前世的记忆,记得宋蒙战争开始没多久,以重兵全力进攻四川的蒙古西路军就消灭了宋朝在蜀口的防御部队,在西蜀的堂奥里纵横来去,杀害了数以百万计的官员、士绅和百姓,使唐末以来繁花如锦的四川地区成为了尸骨遍地的修罗杀场。如果能够以这几句话提醒皇帝早做准备,能够救下一些百姓,那即使被人指责也没有什么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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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江上行偶遇豪杰(1)
11…01
但是显然皇帝并没有准备让这个还不算初入官场的新人干预到方面军事布防这种大事上,只是随口说道:“朕已知悉,此事卿家不必多言,今后几年专注在地方的政务上,让朕好好看一番新气象就是了。”
显然,凭着一个身无政绩的年轻人,想说动皇帝调整战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郑云鸣一试失败之后,马上认识到了现实的坚硬。随即磕头谢恩,将宴会的舞台重新让给了天子和文武百官们。
酒过了第二巡,许多有身份的朝臣已经起身恭贺郑清之虎父无犬子,父子都有宰辅之才。在下首已经有些微醺的郑云鸣却悄悄的被一人拉到了偏廊上。
郑云鸣晕晕乎乎的,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恩师。
真德秀自从去年感染了风寒,身体一直不好,但近来时局紧张,只是勉强抱病视事。这次赴宴也只是因为是圣驾在前,不过勉强跟随而已。但自己的门生在宴席上唱了这么一出,他不得不私下叮嘱几句了,。
“老师还要多保重身体,您是天下士林之望,若稍有差池,对整个大宋都是不可挽回的损失。”郑云鸣这几句话却不是一般的客气话,全都是出于真心实意。不要说有师生之谊,光就真夫子在南宋学界首屈一指的地位,他的身体健康对于国家都算得一件举足轻重的事情。
“无妨,我这老身子骨,还能再挺一会儿呢。”真德秀虽然仕宦多年,开口却免不了福建家乡的口音:“你可知道近来有地方大员在议论你。”
“议论。。。。。学生?学生不过数百新科进士中的一个罢了,如何值得方面重镇议论?”
“呵呵,不是别人,正是京湖的那位史制置。”真德秀就算不点破,郑云鸣也猜得出来。京湖制置使史嵩之,前丞相史弥远的族侄,是史氏家族里出类拔萃的人才,因其多年修习事功学而锻炼出来的才识,更加上叔叔的这层官场无敌光环,一路扶摇直上,年纪轻轻就坐拥京湖方面重镇,成为朝廷倚重的栋梁之一。
当史弥远病逝的时候,史嵩之坐拥数位前丞相朋党的支持,又身在关键地方统帅军民,自以为丞相的位置非己莫属。可是朝廷的议论却认为让这个毛头小子担当重任实在是过于年轻了一些,而皇帝方面更是不希望在一位史相公被老天收走之后,再任用一位年轻的史相公来继承他的专擅地位。
博弈的结果,让一直以来充任史弥远心腹、从事低调的郑清之接任了左丞相的位置。从此这位史嵩之就将郑相公看作了眼中钉,每每想要寻他的晦气。
“史制置既然已经上表乞骸骨,那他说什么对朝廷也没什么影响了吧。”郑云鸣想到这个关节,松了口气。
“学了这么多年学问,怎么还是以人论言?”真德秀教训道:“我说过,只要说话符合事理,就算秦桧、蔡京之言,也不妨取而用之,切不可因人废言。话说回来,你当史嵩之比你做谁?”
“老师不必跟我打哑谜了,我想他不是把我比作阮籍,就是比作嵇康吧。总而言之就是不爱国事、放浪形赅的表率了。”
“你就错了,他把你比作王介甫。”
郑云鸣大惊道:“怎么会是王荆公?学生既不好学,又没有经纬国家之心,诗词更是一塌糊涂,难道是因为学生跟他一样邋遢的缘故?”
“嗯嗯,你对自己的缺点倒是一清二楚嘛。”真德秀被郑云鸣气的笑了出来:“我听说,史嵩之有一天在后堂与人议论当朝人物的子嗣们,那人以为郑丞相的衙内,也就是你,多有不羁之行,又不辨贵贱,时常和匠人商贾混在一起,是谓无德。史嵩之独不以为然,他说有人看到你每晚秉烛夜读,绝不是浪荡没有追求的富家子。而既能够屈身结交江湖豪杰,又能够下苦功读书的人,将来必然成就非凡。”
“学生就是随便结交几个草莽朋友罢了,又怎么和王安石挂起钩了?”时人都以王安石新政为北宋沦亡的第一罪人,故而郑云鸣直呼其名真德秀也并不觉得怎么唐突。
“怎么不是,你时常议论王介甫新政并非全错,乃是施用政策不得其法,用人不依制度,故而弄巧成拙,这个是你说过的吧?”
“这个。。。。。这个怎么会传入制置使的耳朵?”郑云鸣不由觉得毛骨悚然,随口的议论居然能被千里之外的人知道,这未免也太东厂了一些。
“他这种勤于官场仕途的人,怎么不会搜集各种情报?老师说的不是这个,你想,既然史嵩之都看出了你身上的新党影子,别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偏偏你又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要三年大变样。一个原本运行的好好的州县,怎么样才能在三年之间跃升一大步?别无其他,只有加紧搜刮民财,压榨民力罢了。若是你以此为晋升之道,将来休要再提是我的门生!”
“老师说哪里话!一切不更动,三年之内大变样也是办得到的,!”
“嗨,又是你那套制器救国的理论来了,老师跟你说过了,为政者莫沉迷于机巧,天理存乎人心。到地方上去但为善政,自然民心安堵,领内太平,若是耗费人力物力搞你的制器改革,反而容易伤害民力。”
“老师尽可放心,学生的革新不会以对百姓的损害为代价,一切都依着当时当地的情形,灵活掌握便可。”
“也罢,你现在也是百里的父母官了,当老师的说的再多,不如你实地到任做出来的政绩重要。多的老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就送给你八个字‘天下在我、大道为公’,作为你上任的贺礼好了。”
“‘天下在我、大道为公’”郑云鸣默默的念了一遍。心中暗道,这孙文的题字怎么先给老师说了出来?
“那就这样,咱们回席间去。”真德秀说着便要回身,郑云鸣赶忙问道:“老师可知道学生这次得的是什么职务?”
“这个,洪公跟我透了点风声,这回算是照顾你了,现在京湖那边缺人手,将会直接提拔你到京湖转运使司充参事之职。”
“京湖?那我顶头上司岂不是。。。。。”郑云鸣突然猛醒:“岂不就是我老子的铁对头史嵩之?”
人生第一次被除授官职是件相当重大的事情。被分配到官职的远近好坏,将有可能决定这些新晋官僚们未来一生的仕途顺遂与否。
有时候被分配到下县并不是最差的结局,要知道某些下县原本沃野百里,物产丰饶,不过因为某次的天灾**才落到下县的地步。
为官者上任几乎不用干什么事,只需要坐等天灾已过,在外逃难的百姓们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开始播种谷物,经营百业。不过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升为中县,甚至上县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这样的政绩书写在第一次担任官职的履历里,对于任何渴望干才的上峰来讲,都是非常耀眼的存在。
上县却别有不同。阡陌纵横,百业兴旺固然是一份好底子,但前任的功绩太突出,往往使得继任者望尘莫及。
新来的父母官究竟只能在前人辉煌的基础上做些修修补补的事情,这种锦上略添花的政绩,是最费力不讨好的。不过当州府催调粮饷时,上县凭借着雄厚的人力和财力,总是能够超额完成上面交待下来的摊派。
更不用说地方官坐拥一块肥地,就算是颇享“清廉”美誉的正人君子,也会不由自主的积累下一笔不小的财富。在富庶县中主政一方,实在是比贩盐出海都要好赚的多的买卖。
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所谓中县。这些地方的田地尚算可耕,人民还称安定。但实则是已经处在危险的平衡中。随便一件什么事情,比如皇家大婚的催贡,邻界匪贼的侵扰,或者前线粮饷的催调。都有可能打破这悬崖上的平衡。
中户之家,其存粮不过月余,无地的贫户,不过是勉强糊口而已。就算乡里的豪强之家,也不足以应付血盆巨口贪得无厌的索取。新任的地方官员在几年的任期内只要遭遇一次这样的灾难,立刻使得百姓逃亡,田地荒芜,街面萧条。
中县急速的堕落为下县,而这些年轻人却毫无处理这样局面的经验,不要说安抚人民,重振生产,就算是官场上最好用的招数推卸责任,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在官场生涯的第一步就被打上“庸碌无能”四个字的印记,将来再想翻身就难比登天了。
自然,还有一种县更是比危险的中县更加恶劣的地方。
郑云鸣做官伊始,就要投入到这最恶劣的处境中去,将来面对的必然是一番辛苦波折。未来发展的好与坏,暂且放在一边,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就此丢了脑袋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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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江上行偶遇豪杰(2)
11…02
比危险的中县更危险的官职,就是边地的守臣。
南宋朝的军力毫无疑问的是东亚诸大国中最为糟糕的。休道是没有金人的浮屠马队,辽国的宫骑甲马这样的天下精锐,甚至连北宋装备精良的禁军武士,豪奢的具甲步人阵都难以再现在南渡后的军伍中。
南宋武装的低劣一方面来自于领土的缩小,一方面也因为长期和平带来的政治腐坏和行政效率的疲敝。不过比在北方时有利的是官军至少还有三样东西可以依仗:险峻的地形、精熟的守城技术和舍身肉搏的勇气。
可惜的是这三样东西在战场上并不是常常具备,甚至很多时候一样也不曾具备。在和主要由原来的宋国主要兵源地招募的士兵组成的金**队交锋时,南宋军时常败绩。而战败的守臣只会面临三种结局。
屈身投降在郑云鸣来看应该算是最好的选择,最起码能保住一条命在。但无论是在前世或者在转世之后所受到的精忠报国的教育,都不能让郑云鸣拉下脸来做这样的选择。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去送死么?
“这个你不用担心,”夜已深沉,送走了皇帝与百官,对儿子表现大抵满意的郑云清闲坐着掏着耳朵。“襄阳是天下坚城魁首,又是京湖戎司治所所在,城内城外坐拥精兵数万,还有赵范这样朝廷第一流的名将亲自坐镇,你还怕怎地。就算是北虏倾国之力来犯,这座襄阳城也要蹦掉他们几颗牙。”
“那史制置使方面。。。。。”
“这就更不用你担心了。昨天早上已经御批了史嵩之请辞京湖制置使的奏章,等明天中书省大印一盖他就得回家闲居去。”
“那么新任的京湖制置使将会是?”郑云鸣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可是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有必要了解清楚的。
“不用慌张,就是赵范,入洛之役我卖了他这么大一个人情,他断不会留难于你,不过有一条还是你需要注意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请父亲明示?”
“近来洞庭多贼匪,江上盗贼频出,你上任的安全却是一桩事情。”
“多带几个家丁随身保镖也就行了,要不将府中的枪棒教头带上一个两个?”郑云鸣心想不就是拿着菜刀的渔民、拿着锄头的农民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也不多加留意。
“哼,大江上的群贼彪悍殊甚,就府里这些军兵家仆的三拳两脚对付不了。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为父找了一个厉害的角色来帮你。”
“为了孩儿一个人出动沿途军队这事情不妥,还请父亲三思为是。”
“趁早别指望那些草鞋兵,别说你,就是为父去了有些家伙都不一定买账。并非是官府中人,是江湖上一位有名的豪杰。”
“父亲怎么会和江湖人士有了往来?”郑云鸣大感意外,要知道郑清之可一向是以不输当代大儒的学问家,跟江湖人简直是两条轨道上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存在。
“呵呵,就许你结交京城里的工匠,就不许为父的认识几个当地的豪杰么?”郑清之的眼神里突的浮现几分锐气:“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郑云鸣支起了耳朵津津有味的准备听一段庙堂与江湖的秘辛。却不料被父亲挥袖打断了:“都是陈年旧事,提他作甚。你好好准备一下行囊,不日文牒就要下发,收到后即刻启程,不要误了官期。”
郑云鸣只好把满腹好奇心收到肚子里,拱手应道:“孩儿知道了。”
十月份的临安府正是初冬的时节,虽然还没有开始下雪,但连绵的细雨已经有了侵人肌肤的寒意。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日子,首批得到吏部文牒的新任地方官员携带着简单的行装,踏上赴任的旅途,正式开始了作为大宋官员的生涯。
聚集在码头上的家仆从人数十人都是跟随着诰命夫人萧氏一起前来送别公子前往千里之外的荆州赴任的。君父尊严,郑清之自然不会自己来送别,但已经在堂上对郑云鸣叮嘱了快一个时辰,说到了自己曾经的政治理想,说到了地方小吏的种种奸恶不法,说到了官民之间的冲突,也说到了对待上下级的各种潜规则。很显然,对这个虽然学问过关、但是为人处世却相当“阿痴”的儿子踏入官场,郑清之心中充满了担忧,但又同时满怀着期望。
萧氏夫人却总是担心儿子的身体,身后的仆人满满的挑着各种各样的食材补品。
“孩儿,来将这一坛蒟酱带上,这是去年越国进献给圣上,圣上又转赐你爹爹的,是滋补的佳品,你好好带上,平日里每天用两次,不够了娘再派人给你送去。”萧氏说着捧过来一个用金丝封住坛口的小银坛,眼神中满是怜爱。
“娘,市面上这么一小坛东西已经是一百户中产人家的全部家当了,儿子在外面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纯粹是招强盗呢,您自己留着吃吧。”说着郑云鸣拍着宪儿身边的担子笑嘻嘻的说:“儿子上任就三挑行李足矣,一挑随身衣物,一挑文房四宝,一挑书。带其他的都是麻烦。”
“你懂什么,你又没有独自出过远门,常话儿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你一个人。。。。。”萧氏说着说着眼眶儿又红了起来。让这个从小病的东倒西歪的孩儿到荆州那么远的地方去作官,为娘的又怎么能不千般担心、万分牵挂呢?
“娘又多担心了。我辈读书人,身受圣人教导,为皇家治理万民,如果连这一点路途艰险都不能克服,又怎么去管理一方百姓。”郑云鸣说着撩袍服跪倒在地:“孩儿别的没有什么担心的,只是这一去不知什么才能回家一趟,不能尽孝在双亲膝下,孩儿在荆州的时候,也会天天向老天祝祷爹和娘亲都能够身体健康,弟弟妹妹们能都顺利成长,这样孩儿在外面作官也能做的安心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萧氏夫人听了这话,眼泪珠儿更是忍不住噼噼啪啪的落下来,又拉着郑云鸣叮咛嘱咐,不肯分别。郑云鸣只有硬着心肠再三安慰,又再向母亲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登上了临安府派出的官船。
官船拔石扬帆,越行越远,很快就变成了水际线上的一个黑点,又过了片刻就完全消失在岸上一群人的视野中,萧氏又向着郑云鸣远去的方向望了好一会儿,才洒泪还家。
郑云鸣穿越过来之后,与再世的父母亲也有了长时间的感情,这次突然分别,心中难过,站在船头迎着徐徐的江风,不由感慨万千。突然宪儿在身后叫道:“少爷你看,那里也有一艘官船!”
郑云鸣举目看去,果然前方不远处,果然约莫三四百步的前方,也有一艘官船正在扬帆破浪望西而行,想来也同是离京赴任的官员吧。
虽然同是官船,但郑云鸣的官船是临安府尹亲自挑选,船大帆快,不多时已经赶到前面那只小船后方不远的距离,这时发现船尾除了艄公之外,还高卧着一个年轻人,头戴这儒生巾,身着一身纯白,正在津津有味的读着书。这一身打扮郑云鸣再熟悉也不过。
“郭少宗!”郑云鸣朝着前面的船只大喊道:“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少年人面露惊讶的站起身来,搭眼瞅了一瞅,随即拱手为礼,喝道:“没想到离京了还是撞到郑兄,真是前世结下了什么冤仇吧!”
临安三杰中最擅经义的少年英才,也是鹤山先生门下杰出的少年弟子,被誉为少年人中才具第一的人物,被称作太学生中最有可能进中书省的临安之光郭少宗,就连魏了翁自己提起来也忍不住面露得色。
因为和郭少宗同一年进入名师门下修习,作为学界争论真鹤二夫子地位的战火延烧,郑云鸣也私下被太学生频频拿来和郭少宗相提并论。当然,每次弟子间的比较都让挺真派不免气沮,一个是有点糊里糊涂、稍微有些邋遢的笑嘻嘻的富二代权贵,一个是知书达理、一板一眼的读书人楷模,中间的巨大差距让真德秀也连带的丢了不少分数。
不光是别人的议论,就连每次都被提起来比较的两个人也不胜其扰,旁人用来对比的各种评价几乎灌满了两人的耳朵,不要说郑云鸣心中暗暗酝酿了一肚子的不满,就连郭少宗也是一提起郑家衙内就忍不住理学家的气度要发起火来。
可巧的是两人一同赴科举,一同中举,现在居然又同时受命任官,真是人安排不如天安排。郑云鸣心中苦笑着,大声喊道:“郭兄不用担心了!咱们之后各自在地方为官,很难再遇得到了!郭兄这次受命到哪里赴任啊!”
“我将去前方的德安府担当通判之职,郑兄去担任什么职务!”
“在下受命担任京湖转运使司参事!京湖乃掌握国家命运的重镇,德安府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