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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苍劫演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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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外面下起雨来啦!”胖子富野蹦进来,用手巾擦了擦头发,“一片红色,雨点又硬又大,疼死我了!”

神尾对富野一向夸张的说话方式早已习惯,不耐烦地说:“好好,知道了!熄灯吧。”

舍长早濑奈津美闭上开关,钻回到被窝里继续听英语磁带。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大家基本上都睡熟了。门外的雨更大了。但有一种不像是雨声却混杂在雨声中的音响,倒更像人在惨叫。神尾不意识地爬起来仔细听了听,却又听不出什么了。她刚要睡下,却发现门把手似乎在颤动。

窗口伴着雨滴,陡然间多了一只手,五指叉开,仿佛正要捕食的蜘蛛或章鱼,神尾吓得一头扎进被窝里。

门外有东西在撞击,越来越剧烈。富野一下子坐起来,大声喊:“谁?”一向臭美的她总是疑神疑鬼怕有心怀不轨的男人趁她入睡时污辱她,但大家都相信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取其辱。富野骤然瞥见门下多了一双赤裸的脚,于是也吓得尖叫不已。

四名女生叫得不亦惨乎。门外猛地传来一声压倒性更为凄狂的喊声,接着就融入有增无减的哗哗雨声中,再也听不到了。

四人面面相觑,紧紧地抱着毛巾被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下。

清晨,门外再度传来撞击声。

“谁?”神尾壮着胆子问。

“还不快起床,六点整了!”宿舍管理员吼道。

神尾连饭也没有吃,匆匆地赶往教室找寻丁戈。

等到七点半左右,早自习下了,教室里只有一个座位空着,是肥超的。

丁戈在呼呼大睡。在他的个人生活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对周末有太大的渴求,因为不管周末还是平日,他的睡眠时间都是相同的。

鹈饲见他不醒,只好一个人孤伶伶去厕所。他走着走着,猛一抬头遇见了菊代,他连忙把头低下,想擦肩擦过。谁知菊代今天收到水野送的一束巨型植物,心情大好,先向他开口:“早上好”。

“嗯。”鹈饲也向她点头。

菊代并不会因为鹈饲跟丁戈在一起而恨屋及乌,因为她知道吃饱了的鬣狗也会和羚羊走在一起。

(旁白:丁戈:“什么什么?我是鬣狗?”)

“等等,”鹈饲叫住菊代,“请问,你……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下个月24日。”菊代说完又后悔了,“用不着给我买礼物,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你有要紧事吗?”

“是呀,我要去器材室拿粉笔和新书。”

“一个人能行吗?我也去拿吧。”鹈饲献殷勤地说。

“好吧,你愿帮忙那再好不过了。”菊代这样做并非看好鹈饲,而是眼前如果有一匹骆驼就更好了。

两个人来到器材室,菊代找钥匙却没找到,焦急地说:“坏啦,钥匙放哪儿啦?”

“不用钥匙也能开门。”鹈饲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在门把手里来回搅动着,“啪”一声,门开了。

“你怎么会……”菊代惊奇于这么老实且富有的了孩子也精通这下三滥的手段,“你以前做过小偷吗?”

“丁戈教的。”鹈饲得意地回答,“不过一般人也学不会。”

“又是这个丁戈,他没有好玩意儿。”菊代暗暗地想,不过这样倒帮了她的大忙,两个人进屋去打开灯。

“粉笔放在哪儿呢?”鹈饲只看见桌子上一捆捆的新书。

“在大柜里吧?”菊代猜测着,她伸手把大柜打开。

令人极度惊悚的场面展现出来。大柜里竟装着一具直立的尸体,一双凸得厉害的眼球死死地盯着菊代,若没有面条似的筋拉住,恐怕早就飞出来了。肚皮给剖开,里面不用说是平日里不容易看到的器官,令二人大饱眼福。不知哪里失了平衡,一截大肠掉出来。菊代尖叫着连忙逃开,尸体慢慢倒在地上。

鹈饲没有喊,他的胆量已经使他失去喊的能力。不过好在他比较机灵,伸手捂住菊代的嘴示意她别讲话,等她镇定下来才松开。

死者正是肥超。

“我们……怎么办?”菊代带着哭腔问。

“我们看到了死人……说不定凶手就在学校,要是他知道我们发现了秘密,肯定会杀了我们灭口……”鹈饲战战兢兢地说,“我们马上离开,要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去报警……”

两人打开门慢慢地走出去,颤抖的手摇晃着两捆新书和粉笔盒,再把门小心锁好。

“去报告老师吧……”菊代无法抑制住颤栗。

“凶手指不定就是哪个老师呢……现在谁也不能相信,我得去告诉丁戈。”

“他?他成天除了吃和睡还会干什么?”菊代说,“没准就是他干的。”

“你刚才还说他只会吃和睡。他虽然古怪了一点儿,可人品不错。”

“是你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的。”

“他可以例外。”正说着,两人迎面看到了教数学的“共产党员”。

两人同时萌生了同样的想法。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啦?失魂落魄的。”数学老师奇怪地问,天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

“我们……”鹈饲的舌头打了死结,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拿新书啊。”数学老师挥挥手说,“那还不快送去,马上就要上课了,就剩你们俩了!”

两人齐声喊道:“是,老师!”然后忙不迭地逃开了。

回到教室,水野见菊代脸色发青,忙关心地问怎么回事,菊代只是信口敷衍了几句,没再多说。

第四章 灵异时代 第二话 魔鬼的信仰

下午一点钟左右,出租车停在水阁茶楼,丁戈匆匆扔给司机一张钱:“不用找了!”司机在后面愤怒地嚷道:“喂!不够啊!”

丁戈看到了水野,走过去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水野冷冷地凝视对方一阵,缓缓地开了口:“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谈谈菊代的问题。”丁戈开门见山地说。

“她有什么问题?”

“你正在和她谈恋爱吧?你喜欢她?”

“你不过是她的房客,问这个干什么?”水野正色说,“好吧我没必要隐瞒你,我非常非常爱她。”

丁戈扬扬眉毛:“她对你怎么样?”

“也很好。我相信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鹈饲也很喜欢她。你的知道?”

“你如果想替他作说客,应该去找盈子,而不是我。”

“找你不更直接吗?”丁戈毫不掩饰地说,“你主动退出不就得了。”

水野再度陷入沉默,腮上的肌肉牵动几下,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话。”丁戈凑前一些,嘴里的气已经能喷到对方脸上。

“你在恐吓我?”

“这叫恐吓?你是不是没见过恐吓?大惊小怪。”丁戈歪歪斜斜地说,“总之你离开这里,别靠近菊代,还有其他任何人。”

水野眼眨也不眨:“为什么?”

“用说这么明白么?”丁戈说,“北海道山溪三年前九月中旬的校园凶杀案,凶手杀害了九名学生四名教师,然后不知所踪。”

“是,包括我的弟弟忠诚。”水野的眼里射出仇恨的光。

“听说是跟邪教分子有关?”

“对,就是‘众神之戒’这班畜生……”水野立即稳住情绪,恢复冷酷的表情,问:“你怎么这么清楚?这案件被当地政府押下了,没几个人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背景?”

丁戈指指身后的壁画:“您看不见哪?尼亚加拉大瀑布。”

丁戈摇晃着走下茶楼,朝学校方向走去,迎面看到了菊代和鹈饲。

“什么?肥超……”鹈饲忙按住丁戈的漏斗嘴,“你不想活啦?小点儿声!”

“那么……”丁戈停了下来,蹲下拨起一株草,问:“你们觉得这是谁干的?”

“我知道就不用告诉你了。”

“报警了没有?”丁戈忽然问他。

“对呀!我还忘了!这就去!”鹈饲被拉了回来。

“千万别报警,都知道的话……就真的完了。”丁戈有些话不能讲得太明白。

菊代无意间忽然瞥到了茶楼上面如死灰的水野,疑惑地问:“你们两个在一块干什么?”

丁戈说:“就干你们两个在一块干的事。”

“我们没干什么!”菊代的脸红得要喷出火来。

“照啊,我们也没干什么。好啦,我想去看看尸体,首先弄清他是怎么死的。”

丁戈来到器材室前,确定了周围没人之后才用菊代的钥匙打开门,刚转头,发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瞪着他。

丁戈吓了一大跳,但他只是吃惊,丝毫不存在害怕的成份。他伸手把灯打开。

那人是日藉华人体育老师胡佩佩。

“老师,早上好。”丁戈有礼貌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今天早上刚进来,门就不知被谁锁住了,我怎么喊也不开……”

“你是挺倒霉的,”丁戈四下瞅瞅,“那么说,你就一直呆在这儿……有四个钟头了?”

“是呀。”

“没到处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这里我熟悉得很,能有什么好玩的?”

“是吗?”丁戈走到大柜前,“里面有个挺好玩的东西。也就是说,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啰?”

“当然啦,是粉笔。”

丁戈顺手打开门,里面果然整齐地摆着一排粉笔。

“我们出去吧。”

“等等。”丁戈拦住他,“你真是今天早上被锁在这儿,然后一直关到现在?”

“这还有假吗?”

丁戈觉得很不舒服,他说:“老师,你知不知道有一首歌叫做‘你的眼神背叛了你的心’?”

“你在……说什么?”

“如果真是意图不想让你知道秘密,那早就把你干掉了,还会让你在这儿活四个钟头?我看是你自己锁的吧?教教我怎么才能把门反锁?”

“你……”胡佩佩的脸快要扭曲成曲奇饼了,他忽然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喊道:“好吧……我看见了……死尸!太可怕了!我怕别人误以为是我杀了人……今天早上这儿就我一个……我怕凶手会趁机诬陷我……我该怎么办……”

丁戈他说:“OK;OK;行了,行了,住口!”

胡佩佩仍像摇拨浪鼓般,几乎要把头晃下来,语无论次地呼天抢地,好像要把全世界的人都召来。

丁戈抓起他的衣领,来回抽了四个大耳括子,边抽边安慰道:“住口,住口,住口!住口!”

丁戈转身打量了大柜半天:“重要的你没讲出来,尸体哪去了?”

“我刚要逃,后脑勺就挨了一棒,然后就昏过去了……过一会儿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锁在里面,而这个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

“凶手怎么不杀了你再走?而只是打晕你?”

“这一棍这么重,你瞧我的头都肿了。他一定以为我被打死了。我真是幸运。”

丁戈说:“我不是昨天才出生的,请允许我来拆穿你。既然他以为你死了,那么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就有两具尸体了,那你又怎么解释他只带走肥超的尸体?嗯?嗯?”

“你……”胡佩佩像是刚生吃下大闸蟹,“好好,太好了!你可真够厉害,我本来不想弄死你,你却硬要送上门来……”

丁戈笑着说:“怎么,要杀人灭口了?我也是中国人,这样做多伤同胞感情呀。”

胡佩佩蓦地发出一声怪吼,腾地举起大柜向丁戈掷去。丁戈多多少少吃了一惊,因为即使他是体育老师甚至是一头牛,也没力气举起这么重的东西,更何况抛出。

丁戈轻轻一闪,大柜扔出门外。

胡佩佩又嚎叫着冲上来。

丁戈恳求说:“听我说,我实在不想断了你这唯一的线索……”

失去理智的胡佩佩已经扼住了丁戈的咽喉。

丁戈没有办法了,他这才伸手反扼住胡佩佩的咽喉,向后稍稍一扭,胡佩佩的脖子立时就断了,他的嘴里流出暗红色的浆液。

丁戈瞧了瞧四周,没有人看见,一脚把死胡佩佩踹进屋子的角落里。

浅川云泽又惊又怕,双手捂住耳朵,父母像着了魔一般狂跳乱叫,疯疯颤颤地比划,最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无法抑制。

他跑到自己的房间,关紧了门,拿出电话本挨个号码查找。一天之内他打过八九个电话,向最要好的朋友们诉苦,可他们比他还奇怪,说这很正常啊,又说他们的父母也这样,现在就兴这个。没法子,他拨了一个在国外念书的朋友电话,很久对方才回复。

“喂,我是浅川,好{炫&书&网}久没联系了。”

“是啊,我最近很忙,一直没空给你打电话,唉,你也知道吧,这神功越往后就越难练……”

浅川不等他说完,“咣”地扣上电话,又惊又怒,心中泛起一丝隐约的绝望。‘众神之戒’仿佛精神恶魔,几乎控制了周围所有的人,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世界的新科学、新秩序。整个地球将会变成魔域。

电话铃骤然响起,浅川的心脏破膛而出。他接过没好气地问:“谁呀?练到哪一层了?”

“浅……浅川,是,是我,是……”

“片山?”浅川一听怒气迭生,“你打电话来幸灾乐祸吗?我的父母和朋友全给你害疯了!”

“我……父母……也,也,也一样,样!”片山的急躁加口吃揉合成一种咆哮。

“你这个丑八怪丧门星,都是你害的!”浅川骂了一阵儿,听到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也不想多说:“你有什么事?”

“我们……们逃吧,逃……”

“我本来就是在逃学。”

“不,……不是,是逃……逃离……这个城,城市,瘟疫……疯子,子,……末日……”

片山改变了说话方式,只讲重点,浅川听懂了十有八九,想了一会儿说:“到外都是这样的人,我刚才还跟国外的朋友联系,就连国外也是这样!不能往哪儿逃?”

“我们……隐藏……也装,装疯……去山林……”

浅川大致听懂了,又思忖了一会儿,迟疑地问:“你不会是想害我吧?……不过,你舍得你的父母吗?”

浅川不了解片山的成长历程,不知道片山和父母之间的感情如何,而片山又不擅说谎,便脱口而出:“舍得。”

浅川不假思索地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吧,不是放不下心……,但离开一段日子还是可以的,反正我父母也不会出大问题。那我们在哪儿见面?”

“石……石头……,石……”

“石头桥!”浅川替他说。

“石……石头,石头桥,石头桥就,就……”

浅川急道:“石头桥就怎么啦?喂!快说呀!”

“石头桥就石头桥!”

“我操你妈!”浅川叫道,“说定了,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就……下午两点见面吧。再见!”

浅川刚放下电话,猛然发现眼前站着父母,直挺挺地像两根筷子,大概是同一种疯狂的眼神,加上夫妻相,两人在那一刹那间竟出奇地相像,浅川不由得从心底深处浮起一层阴寒彻骨的悚惧,他不自然地转身,问:“爸,妈,干什么?……吓我一跳……”

父亲冷冷地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给我的一个同学。……怎么了?”

“说些什么?”

“没什么,学习上的事……”浅川越说越气短。

父母骤然同时提起手,两人都拿着一把开了刃的菜刀,动作之整齐无可指摘。这一举动诡异之极,浅川在那一刻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母亲说:“你骗我们。”忽然抬高了声音,巫婆般嘶叫道:“你骗我们──!”

父亲举刀便砍,浅川大叫着闪过,由于用力过猛,深深地嵌入了桌子的纹理中,一时拔不出来。

父亲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在用舌头搅痰:“怎么可以……骗父母?骗父母的孩子是坏孩子。”

母亲磔磔怪笑着:“坏孩子去死,去死好了……教主保佑我们再生一个。”

浅川的恐惧程度已经使回归现实,他迅速跑到门口,母亲从身后抱住他。他奋力挣脱。他已经是个成人,力气自然比母亲大得多,这一用力,母亲重重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浅川不由得痛惜,蹲下身去扶母亲。母亲没有抗拒,任由他扶起,刚刚站定,左手的刀又猛劈过来。

浅川向来以迷恋电脑游戏而闻名全校,受到很多成人和所谓好学生的鄙视,说他是颓废的青年,垮掉的一代。可长年的游戏经验却救了他的命,电脑游戏中瞬息万变的格斗技巧和险象迭生的离奇情节无不烂熟于胸,所以母亲出这一刀的料想他早已飞快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本来以为不可能 发生,但见母亲真的向新生儿子下手,不禁又痛心又悲哀,好在提前有了防范,这一刀仅仅擦了个边,但浅川的左上臂也划了条长长但不算深的口子。浅川本能地又一推,这回也不管结果如何,用尽最大的力气发足狂奔。

一路上他思绪万千。想到平日大人们仗着世界是他们控制着的,而且掌握着大多数的科学文化知识,用权力压制孩子,迫使他们走上自己设置的所谓的正规。但当邪教思想引爆人类灵魂中最卑鄙龌龊的部分时,大人们的欲望迅速膨胀,所拥有的真理和知识全部抛到天外。反倒只有心地清灵纯洁的未成年人还没失去本性。而值得辛辣讽刺的是,片山这个本地家喻户晓的傻瓜,却在这种非常时刻成了正常人,依旧保持清醒。可以这样讲,当世界突然产生剧变时,真理像垃圾一样被扔给了傻瓜。

片山也正向石头桥那边跑去,他一向傻头傻脑,讲话也不怎么灵便,因此父母都不怎么注意他,这些优势倒有利于使他轻易逃脱出来。

马上就要到桥下的小巷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出来。片山凝神一瞧,竟是桐绘,她容貌依旧娇艳可人,但经历过这么多风浪,片山对她又爱又怕,一遇到她,诸多滋味涌上喉头。他转了个方向,打算离开。

桐绘笑着拦住他:“去哪儿呢阿满?”

片山终究是抵不过心里那份深藏已久的情感,转身嗫嚅着说:“我……我要……走……”

桐绘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这里不好吗?”

“不,不好。”

“我呢?我也不好吗?”

片山面色一红,更觉得她美艳不可物,不敢回答。

桐绘笑得花枝乱颤:“你心里那些坏念头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又严肃起来:“片山,我知道自己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心里也很内疚啊。我郑重向你道歉。”

片山忙摇头说:“不,不,不用!”

“既然你接受我的道歉,就留下来吧。片山……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片山终于犹豫了。

桐绘为了增强效果,声音更加轻柔甜蜜:“阿满,别走啦,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说着她解开了上衣的纽扣。

片山看得痴了。

桐绘夸张地将上衣轻轻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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