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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虎啸神州-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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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裘隐娘早一晃身到了追云叟身边,道:“老爷子,你说过传我凌空步虚的轻身法的,这次见了,可别赖啊!”

    原来当年凌虚子谷逸在五台山传艺裘天龙之时,追云叟也曾去过一次,那裘隐娘那时不过十岁,这孩子甚是惹人喜爱,专缠着追云叟传她轻功,追云叟不过一句戏言,便答应了。那知事隔数年,裴隐娘竟未忘去。

    追云叟一声哈哈道:“丫头,数年不见,你已长得这般大了,讲凌虚步虚轻功,首推你那师祖,我那点玩艺儿可见不得市面。”

    回头又向云中鹤道:“老儿,你师傅已赶去秦岭了,怎地你还在这里?”

    云中鹤又躬身道:“弟子正为找他老人家而来,适才阮老弟告知,才知他老家已赶去秦岭,是以赶了前来。”

    阮天铎见他们不提铁若兰之事,心中好生焦急,忙插嘴道:“老前辈,铁姑娘可有下落。”

    追云叟一翻细眼,回头问裴骅道:“猴儿崽子,我们说不说?”

    那裴骅嘻嘻笑道:“别忙啊!早上那锭金子,不够十顿酒钱,要说!他还得给一锭。”

    阮天铎只要塞北观音有下落,别说再给一锭金子,就是尽其所有,他也毫不吝惜,当下笑道:“小老弟,依你。”说时由怀中又摸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

    那裴骅伸手来拿,阮天铎突然一缩道:“别忙,你可千万别跑啊!”

    追云叟一声哈哈道:“他跑了有我呢?”

    阮天铎心中暗笑,你们串通了骗人,到时,一个跑,一个追,我还不是干瞪眼。他心中在想,口却没说出,笑道:“老前辈,你这个徒儿收得不错,真能克承衣钵。”

    裴骅嘻嘻一笑,道:“你给我,这次准不跑了,其实啊!我哪是跑了,要不是我这一追么?你连信息儿也得不到一点。”

    阮天铎这才真的给了。迫云叟一伸手道:“大家坐啊!几句话儿,卖两锭金子,这生意不错,店家,拿酒来!”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那追云叟先喝几杯下肚,才看着阮天铎道:“老弟台,这事说起来是你不对,刚才就在这店中,我已知道了全部经过,你那么说,人家一个姑娘家,那能不伤心。”

    阮天铎红着脸道:“唉!老前辈,我也是一言难尽,她走了多久了?”说时站起身来,似要出店去追。

    追云叟哈哈笑道:“你别想追啦,别说此时你追不上,追上了,她也不会理你。”

    阮天铎颓然坐下,只听追云叟说道:“你真道我们师徒是骗你金子呢?其实我们师徒为你的事,跑断了退,若非骅儿昨夜无意中跟着了她,见她投宿在这小店中,便一句话也得不到了。”

    裘隐娘在北京时,与塞北观音甚是投缘,听追云叟绕着弯儿说话,比阮天铎还急,当下道:“老爷子,你快说成不成,我那铁姐姐是不是到秦岭去了。”

    追云叟点头道:“她正是去了秦岭,她要去为她爹爹复仇,这孩子倒有志气。”说时,骨碌一声,又喝了一杯。

    阮天铎一听铁若兰果是去了秦岭,心中好生吃惊,那裘天龙也吃惊说道:“师叔怎能放她一人前去,秦岭双魔岂是易与的?”

    追云叟点头道:“所以我们也得赶快去,要不是等阮老弟,我也早走了。”

    阮天铎道:“她怎么说啊!”

    裴骅却接嘴道:“她说她不愿再见你,要你别去找她!”

    追云叟又接着说道:“老弟台,这确是真话,你此时追去,她正在气头上,就是解说也不会听,适才我与她约好了,以百日为期,我们在终南山会面再去双魔住处,但要一举剪灭那两魔头,我和凌虚子两人还是不行,除非百了神尼肯去秦岭,但我知道,百了神尼已数十年不开杀戒,她若不去,这事儿有些难办。”说完,连追云叟这种成名人物,也不由一皱眉头。

    这追云叟恁地一说,阮天铎倒是信得过,皆因玉面人魔的武功,他亲身领教过,据说大魔通天神魔,武功还在二魔之上。

    裘天龙万里寻师,只道能将师傅找到,便可剿灭双魔,报那毁家之恨,听追云叟一说,那团希望早又幻灭了,不由一声长叹。

    裘隐娘早又嘟起小嘴儿,道:“老爷子,那么说我们便无法报仇啦?”

    那裴骅却冲着裘隐娘扮个鬼脸,向阮天铎呶呶嘴。裘隐娘却有些不解,道:“你要说什么啊?”

    追云叟道:“百了神尼必不肯去,唯一一点希望,便是请神尼的两个徒儿走一趟,有她们前去,双魔也不难除去。”

    阮天铎道:“这有何难?我正要去神山一趟,待我去面恳神尼就是,只不知神尼两位高足是谁?想来必是神尼的衣钵弟子了。”

    追云叟突然哈哈一笑道:“她那两个徒弟么?当真只有你才能请得来,别人去还不行!”

    阮天铎一怔道:“老前辈,这话怎讲?神尼身边弟子,除新进的两位我认得外,她那衣钵弟子,我却未见过。”

    追云叟又是一声哈哈,道:“老弟台,神尼一生从未收过门徒,我说的正是那薛胡两位姑娘。”

    阮天铎却又怀疑了,道:“云妹和雯妹,两人武功虽然不弱,就算经过神尼指点,两月之内,要想武功进步到能克制双魔,恐也未必,老前辈,你这话我却不懂了?”

    追云叟笑道:“老弟台,你哪知神尼功参造化,禅功通神,若是不肯传授,那又作罢论了,你还不知呢,神尼有两种绝顶工夫,一是大乘金刚指,能伤人于百步之外,还有就是吐纳飞剑之术,这两宗绝技,只要有一种,再强武功的魔头,也不难歼灭了,这两宗武功,自已去练,比登天还难,但若神尼传授,有一月工夫足够了。”

    喝了一口酒,又说道:“何况薛胡两位姑娘,聪慧绝轮,武功原来就有根底,她们这一上神山,只怕你迟去两天,武功便会在你之上了,哈哈,你此番前去,那两位姑娘还会给你点苦头吃呢!”

    追云叟虽是说得恁地认真,但阮天铎心中,总有些不信,追云叟看在眼里,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那裘天龙却向阮天铎道:“这事当真迟不得,铁姑娘既已前往秦岭,我和师叔也得赶紧去,阮老弟,你就辛苦一趟,好在薛胡两位姑娘,一个是师妹,一个是旧交,你去了,她们准会答应,我们在终南山恭候了。百日为期,千万届时赶到,不然铁姑娘只身犯险,我们全无法救得。”

    小滑头裴骅这才一扮鬼脸道:“当真啊!你若助那铁姑娘将仇报了,只怕那时她也不会生你的气了,那时不是破镜重圆了么?”

    阮天铎心说:“这小鬼头,从没说过正经话。这句话,倒有些儿道理。”当下点头道:“那么,老前辈等请先行,到了秦岭千万别让兰妹只身前去冒险,我这就去神山请她们前来相助。”

    裘隐娘急着要与铁若兰见面,早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啦!别老喝酒了。”

    裴骅似是与裘隐娘一见投缘,跟着站起身来,道:“姐姐,咱们先走。”

    两小一晃身,当真便走了,追云叟这才站身来,道:“老儿,咱们走啦!”身子一动,便没有影子。

    裘天龙向阮天铎一拱手道:“阮老弟,我们在终南山中恭候了。”说罢,也掠身跟出。

    阮天铎见众人全都走了,心中仍是沉甸甸的,总以未与塞北观音一见为憾,心说:“我那兰妹这一路上不知要如何凄苦,唉!都是我不好!”这才给了酒钱,仍向邓县城中奔去。

    回到邓县,已是中午过后,回店取了包裹,毫不停留。策马向东疾奔。

    天才入夜,便已奔到海边,却有一个小小市镇,同时才知是柴桥镇,阮天铎落了店,向伙计一打听去定海的船,伙计的笑道道:“客官,这儿去定海可方便!一天有好几班渡船,明日清晨就有。”

    阮天铎又问明上船码头所在,便回房休息了,一夜无话,次日将马匹寄在店中,揣了包裹渡海,中午时分,便在定海上岸。

    再看两侧,全是数十丈高的悬崖,不可能有人从崖下翻上,若说她,是飞掠而下,自己毫未听出声音?

    虽然心中吃惊,但知这神山是神尼清修之处,凭甚人物,绝不敢来此为非作歹,忙抱拳一揖,道:“弟子阮天铎,是来神山拜谒神尼,顺便探访敝师妹的,请师太指示,神尼可在峰上么?”

    哪知他说过了,那眇目女尼仍是不言不动,好像泥塑木雕一般。

    阮天铎心想:“难道她是聋子么?嗯!对了,人说十聋九瞎,必是听不见我说话。”

    这一来,可就难了,这一段磴道只能容得一人上下,她当路而立,阮天铎便无法过得去,一时不知怎么办?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阮天铎回头一看,更又诧异了,只见后面二三十丈处,有一个灰衣女尼,肩上横着两丈长一根黑黝黝扁担,像是钢铁打成,扁担两端,各缚着一只比一人还高的大水桶,桶中装满清水,他因立在高处,故看得见桶中装有水,单是那两桶水,怕不有五六百斤,加上那铁扁担和木桶,少说重量在七八百斤以上。

    再看那灰衣女尼,年龄不过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但却步履如飞的向上走,这还不奇,奇的是当磴道旁边有树时,女尼并不侧身而上,却是身子突然拔起数丈高,越过树梢,再又轻轻落地,那桶中清水,并未泼出半点。

    这一看,可把个阮天铎看得呆了,心说:“看她小小年纪,能肩挑七八百斤上山,已是骇人听闻,还能一拔数丈,点水不泼,这种工夫,别说自己不行,只怕自己两位恩师也办不到。”

    心中正在想,那女尼已到了身后,阮天铎虽是当路而立,女尼连头也不抬,呼呼的一声,竟由头上越过,便落在眇目女尼之前。

    突见提水女尼,双手合什,向眇目女尼拜了一拜,又是呼呼的一声,由空中纵跃过去,一会工夫,便不见了。

    阮天铎见提水女尼向眇目女尼行礼,便知这眇目女尼在庵中辈份必高,那她那武功,必在灰衣女尼之上了,心中更是有些惶恐。

    突然阮天铎心中起了一个念头,暗想:“神尼乃是佛门高人,现已离她清修之所不远,常听人言,朝拜佛门圣地,应该三步一拜,九步一叩,我虽不必如此,但这眇目女尼阻路,必是怪我不敬。”

    想罢,果然跪拜下去,道:“弟子阮天铎,是专程参见神尼而来,尚请慈悲赐见。”

    他拜罢起身,果然那眇目女尼已不见了,人家怎么来去,自己全未发现,阮天铎身习脱影换形术轻功之人,在武林中也算翘楚,但与适才两个女尼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只怕连小巫也称不得。

    转过一道崖角,突然磴道中断,翠峰中分,约有二三十丈宽一道缝隙,裂缝那边,有一座庙宇,庙中香烟缭绕,隐闻钟鼓之声,恍如可望而不可及的神仙居处。

    十来丈宽,阮天铎尚可用梯云纵功飞渡过去,但超过十丈,便非阮天铎可渡过的了,这一下,心下大是惶急,眼见夕阳已坠人海中,满天红霞如锦,海水也映成一片深红色。

    心想:“这该怎么办啊?”犹豫一阵,仍想不出飞渡之法,渐渐海中苍苍瞑瞑,峰上罩起一层浓雾,对面庙中已有灯光射出,由雾中望去,更觉迷潆神秘,有如天上几颗繁星。

    景色虽是迷人,但天风唬唬,寒意渐生,不由打了两个冷颤,阮天铎陡觉奇寒难耐,忙将真气运行全身一周,才觉稍微缓和一点。

    夜幕,如这峰上云雾一般,整个罩着峰巅,耳中只闻松声海啸,阮天铎忽然有一种孤独凄凉之感,心想:“云娘和锦雯就在对面庙中,我却呆在这里,无法过去,这不是咫尺天涯么?”

    回头望去,身后暮色四合,半峰以下,云雾冉飞,下峰道路,也被雾锁云封,此时真是进退不得。

    蓦地,阮天铎忽觉耳中嗡的一声,跟着心神猛然一震,好像有一种无比的力量,在身上击了一下。

    阮天铎心中大吃一惊,心中尚未转念过来,忽听“笃”的一声,耳中又是一下嗡鸣,心神跟着又是一震。

    这一次阮天铎可听清了,似是对面庙中,有人在敲响木鱼。

    果然,跟着又是“笃笃”两声,阮天铎几乎震得要向后退,身上骨骼,全要被那木鱼声震散一般,心中好生骇然,暗忖:这敲击木鱼之人,内力怎地这般津纯,已到“借声传力”境界,但是这人为什么要由木鱼中,传出震人的真力呢?难道那庙中之人,全能忍受么?

    忽然,又是一阵连响,阮天铎身子不由跳了几下,一阵耳鸣头昏,头上直冒爇汗,忍不住扶着崖边矮松坐下,心中那份难受,真是无法形容。

    阮天铎自行道江湖以来,哪受过这种苦头,连要想心神镇静下来,也不可能,人才坐下,那笃笃之声,竟是不断传来,隐隐还挟着诵经之声。

    这时阮天铎等于软瘫在地,耳中嗡嗡之声不绝,心神也跟着那木鱼声连跳,心中不由又想道,我阮天铎一生行事,从未背德败行,怎地无端要受这份痛苦,要是这诵经之人不停,我岂不被震死在这高峰之上。

    约莫有一盏爇茶时间,清越的传来一棒钟声,这钟声虽没那木鱼声来得大,却清音悦耳,恍如服了一服清凉剂,心神一松,痛苦顿失,再侧耳一听,原来是那木鱼声,已经停止了。

    阮天铎试去头上汗珠,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心说:“我既无法飞越这条缝隙,现在天已入夜,还留此则甚?万一那念经之人,再敲木鱼,这份痛苦怎能受得了。”正想从云雾中摸索下峰,忽听山对面传来清脆笑声,那声好熟,似是胡锦雯所发。

    阮天铎顿又心喜,听那笑声越来越近,好像正向这断崖之处走来。

    果然,不久工夫,不但笑声,那唧唧嚷嚷的话声,也隐约可闻,心想:“必是锦雯和云娘出庙散步来了。”凝目望去,那云雾太浓,只是闻声不见人。

    阮天铎几次想出声,口才一张,倏又忍着,暗忖:云娘误会未释,万一听出我的声音,给我一个不理不睬,岂不是自讨没趣么。是以忙又忍着。

    听那说话之声,越来越近,而且已清晰可闻,只听锦雯声音道:“云妹妹,你说可笑不可笑?前夜那妮子还跟我动手呢!哼!要不是念在过去一起长大,我用‘回龙八转’奇招,早将她伤在剑下了。”

    只听云娘声音优优一叹,道:“唉!过去的事,还提它则甚?我们这次随恩师上得神山,便想将过去种种当它死去了,今后除了贝叶参经,青灯伴佛外,已不想再下这神山一步………”

    阮天铎话未听完,恍如一声轰雷贯顶,身子震了一下,却又听云娘继续说道:“哪知恩师不许,偏说我不是佛门中人,你说多气人?”

    阮天铎这才松一口气,伸手再又拭去汗珠。

    锦雯卟嗤一笑,道:“妹妹,你快别那么想,其实呀!我看阮大哥并未忘记你,前夜他曾说,他与铁若兰之事,不是他愿意的,你看啦,确有几分可信,说起来还是那铁丫头不好!”

    阮天铎听得直点头,心说:“是啊!那夜我哪会存那种心,只是,唉……”

    云娘突然怒声道:“雯姐!请你以后别提他了,我已慧剑断情,从那夜起,已与他情断义绝,今后再碰上他,已不再相认了,若他不知好歹,哼!我准用恩师即将传我的飞剑斩他!”

    阮天铎听得冷水浇头,心中又是一颤,巴望着这时胡锦雯替他说两句好话。

    哪知胡锦雯却笑道:“是啊!这种薄幸人,真该宰了算了,妹妹一片苦心,丢了千金小姐,侯府夫人不做,千里迢迢出来找他,而他竟作出这种对不起你的事,当真啊!碰到他时,我一定帮你,他好坏啊!我也要劈他两剑!为你出气。”

    阮天铎怞了一口凉气,心说:“云妹不谅我,还有可说,锦雯却是不该,当初我也曾舍死忘生救你,若非为了你,我还不会认识若兰,造成眼前不可收拾局面,而今你还要帮着云妹对付我,不是太狠了点么?”

    忽听那云娘咬牙切齿一跺脚道:“你不说他要上神山来么?只怕日内会到,哼!他若来了,准叫他有来路,没去路,我们将他抛下这神鹰袕内,喂神鹰算了。”

    胡锦雯卟嗤一笑,道:“喂神鹰,没的便宜了他,依我说哇,还是把他丢到后峰去喂狼,他本来就是狼心狗肺的么!”

    阮天铎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觉得锦雯骂得太过份了,一阵天风过处,松涛之声雷鸣,将二女话声淹没了,这样一来,他出声相唤的勇气,早没有了,长叹一口气暗道:“完啦!我只说前来面谒神尼,请她们去秦岭一趟,现在希望幻灭了,见了她们,只怕当真还有麻烦,她们若要惩治我,我能还手么?”不由动了下峰的念头。

    想到下峰,眼前突又幻出铁若兰那优怨凄苦的目光,不由心中又是一震。

    又想道:“若不得她们相助,若兰之仇怎能报得,若兰又是那种性儿,到期我若不去,说不定仇未报得,还会葬送在双魔之手,我虽可以死相酬,但那有什么用?还不是等于以卵击石!”

    这般一想,不由又停了下来,正听出云娘一声轻叹,那叹声也是哀惋凄怆,不忍卒听,阮天铎心中顿又泛起自疚之心。

    正在百感交集,忽然崖下刷地一击,一般劲风。直向他扇来,因是劲风起得突然,阮天铎被扇得身子一个跟跄,几乎立脚不稳,撞下崖去。

    骇得一身冷汗,抬头看时,原来崖下悄起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鹰,那劲风是巨鹰双翅扇出,那巨鹰绕峰一盘旋,双翅一掀,已向峰后落去。

    阮天铎好生心惊,心说,无怪云娘说这儿是“神鹰袕”了,原来袕中,果然有这么大的巨鹰,想必是守山灵鸟,好在自己倚松而立,又未出声,不然,若被这畜牲发觉,真会丧命神鹰之口。

    忽听一声轻笑,又是胡锦雯声音,道:“妹妹,适才眇师叔说,我们峰上来了一个陌生人,眇师叔本想喝他回去,听他在向师傅祷告,不知是不是他来了,要是他啊!今夜有他受的,他既无法过得这神鹰袕,此时云雾封山,也无法下得峰,等一下眇师叔晚课开始,那木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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