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神州-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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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铎心里一阵猛跳,急问道:“伙计,她们在哪里?快告诉我!”
他急,伙计的却不急,偏拐着弯儿回答,说:“我不是说,其实你晚了,可惜么?若你早起来那么一袋烟的工夫,你就能见着她们了,那就别提有多美了。”
阮天铎心里一急,伸手一抓,擒着伙计的胳臂,急道:“我问你她们在何处,哪一号房?”
阮天铎是何等的武功,这一抓,因心里急,出手重了一点,那伙计的如何禁受得起,疼得一咧嘴,只差那么点儿没叫出声来,阮天铎也惊觉了,赶忙放手。
伙计的心说:“这位公子爷长得恁地俊俏,大概是个风流鬼,不然,怎么一听见漂亮的娘们,就急得这般模样。”
伙计的抚着臂,兀自仍在咧着嘴,阮天铎是要他快说,倒反而慢了,摸了一阵,又搓一阵,方说:“公子爷,你急也没用,人家早走啦,我不是说你起来晚了,可惜么?”
阮天铎忙又问道:“伙计,快说,走了有多一阵子,是向哪一个方向?”
伙计的一楞,心说,你这不是色胆包天,你倒像想追上去呢?怎么着,我要是告诉了你,你这条小命儿准得完蛋。
心里这么想,但阮天铎可是财神爷,又不敢不说,就迟迟疑疑地道:“说走呢?倒没多久,不过才一袋烟的工夫,像是奔了南门的方向。”
阮天铎听罢,拔脚就想向外奔,脚已迈出,却又倏地收了回来,转身进房,推开暗间的房门一看,塞北观音两眼紧闭,像是睡着了,这才又转身带上门,出得房去,迳奔店门。
那伙计的仍站在门外直摇头,心里却在打鼓。
且说阮天铎出得店来,一看,这辰光街道之上,仍冷冷清清,未见有行人,不敢怠慢,即迈开大步,向南门狂奔而去,虽然这大街之上,无法施展轻功,但也快得可追及奔马。
哪知城门在眼前,阮天铎却不由一楞,那城门并未开启,心中不由大疑,城门既然未开,云娘怎生出得城去,是必仍在城中。
阮天铎这一来反倒心定了不少,忙又返身往回寻来,但这江浦城中,三街六巷,向哪儿寻去,街道之上,又难得遇到行人,街面铺户,通未开门,要问,也无从问起,再加上心中又乱又急。简直没了主意。
但一想,既然无处可寻,我何不乱撞,也许碰巧能遇到也不定。但阮天铎在街上转了半天,直到商家铺户,全都开了铺门,街上行人已渐渐多起来了,仍无迹象可循,这才垂头丧气,回转店房。
阮天铎刚到店房门口,早见那伙计的探头探脑在望,一见阮天铎回来,即站出店门外来,迎着他问道:“公子爷,你怎么一人回来呀!”
阮天铎以来是问自己为何未追到云娘,就一摇头,那伙计的又道:“这可好,公子爷你去追人,你的娘子却去追你,却都追了一个空。”
阮天铎听得一怔,心说:“什么娘子追我!”
伙计的已接着说道:“你刚走,我还在你房门口未曾移步呢,公子爷的娘子却已出来了。”
说着,放低声音道:“你的娘子问我,你打哪儿去了,我一看,子的脸色不对,就知道我们的谈话被她听去了,公子爷,娘儿们吗,还能有不吃醋的,当时她即叫我备马,我一听,要糟,她还不是去追你吗?可是我又不敢不去,我本想慢慢儿的,捱到你回来,那知你的娘子倒是个火性儿,我稍微慢了一点差点儿那马鞭子没怞到我头上,我可是实在没法儿,还幸她没追着你,我可是替你急了半天啦,公子爷,趁子尚未回来,你倒是先编好一个谎吧!”
阮天铎一听,心中又急了,伙计的噜噜嗦嗦了半天,已知他误会塞北观音是他的娘子,塞北观音病体未愈,这是到何处去呢?忙问道:“伙计,她说什么来着,向何处去了?”
伙计的一楞,讨好了半天,敢情这位公子爷还未听清呢?就说:“那还用说吗?不是追你,还会去追谁呢?当时我一急,忘了为你拉谎儿,哪知我告诉她,你往了南,她却偏往北赶去,你猜怎么着,公子爷,你知她这是为何吗?准是她认为我骗她,所以向我指的反方向去追你。”
阮天铎一听,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就知塞北观音走得奇怪,装睡,偷听了他和伙计的谈话,这不算奇,他可没与伙计的一般想法,既知自己往了南,她却奔了北,这里头必有文章。
阮天铎不理伙计,急忙往屋里赶,果然猜想的一点不错,一个包袱儿分了家,凡是塞北观音的衣服全没有了。
阮天铎一时急得手足无措,塞北观音虽是对他纠缠,但说阮天铎对她全无感情,那也未必,若非和云娘青梅竹马,早铸深情,已是情坚不渝,塞北观音除了武功稍弱外,哪一点也不比云娘差,若说她喜怒无常,动辄使小性儿,虽知她闹憋扭,必是在嫉妒之时,妒由爱生,若非她太爱阮天铎,自然也就不会闹憋扭,使小性儿了。
其实薛云娘千里奔波,南来寻找阮天铎,昨晚既然相见了,该有多高兴呢,但却竟因误会,一怒而去,这不是妒,是什么?岂又应独责塞北观音?正因为阮天铎并非对塞北观音无情,见她出走,脑里怎不嗡地一声,而且更令阮天铎心急的,是塞北观音尚在病中,又未走过江湖,她这么一气出走,江湖何处无险阻,孤身一人,岂不可虑。
想到此,忙又奔出房来,那伙计也正随前来,阮天铎即命他备马。
伙计的心说:“这倒不错,她去追你,你又去追她,这么捉迷藏儿似的,倒好玩得紧。”
伙计的见他有不耐之色,倒不敢怠慢,忙奔至后面将他的马备好牵来。
阮天铎心急如焚,一手将马夺过,跃身上马,即往北奔去,瞬即出了城门。
此刻已是已时光景,道路之上,路上行人已多,阮天铎要快也快不了,奔了约有二十来里地,哪有塞北观音的人影,一见前面来到了一个小市镇,阮天铎一勒马,马跑的速度慢了下来,到了街口,阮天铎见街旁有一间杂货店,一台里掌柜的正在眺望街景,即翻身下了马背,牵马上前,拱拱手道:“借问掌柜的,可见一骑马打这里过去了么?”
那掌柜的站起身来,打量了阮天铎,笑道:“客人你这么问,教我如何答呢?这是南来北往的官道,一个时辰之内,还没几十匹马路过吗?你要问,也得说说马上人是甚穿着打扮才行呀!”
阮天铎是心急,一听,果然是自己问得不对,忙谢过了,说出塞北观音是怎么个长像衣着。
掌柜的略一思索,说:“照你这么说,平日道上像这么大的姑娘单身行路的,已是少见,更不要说骑着马的了,若是这道上经过,没有不引起人注意的。”
阮天铎一听,心说“你干脆说没见,不就结了。”正要拱手转身,那掌柜却已又说道:“不过今日早晨,却有两骑马,马上两个姑娘,穿着虽与你所说的不同,却一般儿标致,两个好像一个骑马在前跑,一个骑马在后追,可是没多大工夫,两姑娘却又结伴儿并辔奔了回头,往南边儿去了。”
阮天铎一听,忙问道:“掌柜的,是什么时光打这儿过去的?”
掌柜的说:“早啦!我不是说一清早吗,这时都快午刻了,怕不已过去了两个时辰。”
阮天铎津神一振,已知定是薛云娘和胡锦雯两人无疑,这可巧啦!没追到塞北观音,却打听出了云娘和胡锦雯的行踪,照掌柜的这么说,一清早过去,又奔了回头,定是云娘甩了白石兔儿的,一清早离了江浦,胡锦雯必是在此间将她追上后,将她劝了回去,两人必已又再回到江浦去了
他这一猜,还是猜着了,后文自有交待。但阮天铎虽猜着了一定是薛云娘和胡锦雯两人,然塞北观音岂能不管,一时不知返回江浦的为是,还是先找塞北观音,心中委决不下。
那掌柜的见他这般模样,就说:“客人,绝没错,今儿一早,我就没离开过柜台,你说的那么长像的姑娘,绝没打这儿过,要追,你倒是赶急往别条道上追为是,别耽误了时刻。”
阮天铎一听,不错,不管是回去,还是找塞北观音,也用不着再留在这条道上,当即向掌柜的拱手道谢,翻身上了马,向来路奔去。
阮天铎沿路问去,不管是行人,还是路旁的歇脚的店,莫不一问三摇头,通没见有这塞北观音相似之人路过。
所谓南船北马,南边儿的姑娘们,骑马的甚是少见,塞北观音人又长得美,若真打这道上路过,定会引起人的注意,可见绝未向这方向奔来。
阮天铎失望之余,不由自我安慰,忖道:“说不定真如伙计说的,她是去追我,见找不到,又回到店里去了。”
但随又摇头,想道:“不好,若是去追我怎会又将她的衣物也全都带去了呢?没有决绝之心,岂会如此。”
他这么边走,边问,边想,不觉间,早又到了江浦,城门已在眼前。阮天铎也就不再犹豫,决定且先回到店房再说。
这时已是正午时分,那家客栈兼卖酒食,正是上座儿的时候,伙计见阮天铎回转,即奔了出来,接过马,说:“公子爷,没追到你的娘子呀!”
阮天铎听这问话,心里早凉了半截,还用问,塞北观音是去定了。就一挥手,也不搭理伙计,迳奔回房。
房里冷冷清清,阮天铎触景生情,不由又叹了口气,塞北观音对自己,可说情深似海,回想到自己稍稍和她亲近,假以颜色,她就高兴得什么似的,并瞬即变得又温柔,又体贴。
人们总是如此,凡是逝去的东西,都倍觉可爱,阮天铎回想到她那甜笑,她那小鸟依人般的柔情,不禁自言自语道:“兰妹啊!兰妹,非是我寡情,怎奈苍天弄人,我们相逢太晚了!”
阮天铎叹了一阵,怅怅地望着那床上的衣包,见塞北观音取去她的衣物后,并未再系好,阮天铎更是睹物思人,不自觉地走到床前,将那包袱揭了开来,陡见珠光耀眼,一看,原来是青州道上,引起事故的那串珍珠,阮天铎一揭开包袱皮,有几颗珠子即滚了出来。
阮天铎一时呆了,饶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顶天立地的男儿,不禁也双目寒酸珠泪潸然,忙将那珍珠捧在手中,看时,共有一十二颗。知她是耽心自己身边银两不多,故将那串挂在她项下的珍珠,分出一半来留给他。
阮天铎一阵心酸,想那塞北观音出走时,心中不知如何悲痛欲绝,却不但不恨自己,仍这般为他设想,而且她趁自己不在之时,绝然而去,何尝又不是因见云娘已心生误会,不愿再和自己同行,以便自己向云娘释疑呢?阮天铎越想,越觉出塞北观音的可爱来,也更看出她对自己的痴情,以前尚认为她是小性儿,如今看来,不但她大度,而且简直是宁可忍其不能忍之悲痛,以成全自己和云娘,塞北观音更是女中丈夫了。
阮天铎就不单是觉得她可爱,而且可感,可佩,又可敬。
越往好处想,阮天铎就更加难过。
忙将那珍珠包好,将它贴身收藏,然后想道:“兰妹现在病中,也许她只是想躲开我,并未离开江浦也说不定,我何不访遍此间所有的客栈。”
心念一动,一刻也不停留,即再又奔出店来,知塞北观音离店后,是往北去的,即顺着街道寻去,不管是大小客栈,见着就问,先还是向北边寻找,到后来,一直把江浦城的客栈访遍了,别说是塞北观音了,就连一个单身的女客也无。
他这一访,工夫可就大了,这时已是申未辰光,阮天铎大失所望,饶他武功高强,也经不起竟日奔走,到后来,几乎两条退也拖不动了,其实是因阮天铎整天未进饮食,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就是铁打的汉子,整天不吃东西可也不行,更何况阮天铎被云娘误会,塞北观音出走,两番津神上的刺激,纵然体力上支持得住,津神上也受不了。
这是严冬天气,天黑得早,申未酉初时刻,天已黄昏了,商家铺户,多已掌灯,忽见前面靠左面街边有一座楼房,灯牌儿上亮着三个大字“醉仙楼”,阮天铎见是个酒馆,失望之余,就想以酒浇愁,心想:“我何不上去痛饮几杯。”
心中在想,脚下可没停,早到了那醉仙楼酒馆门前,迳登楼座,随便选了一付座位坐下,要了两壶酒,未待酒保将菜送来,他早已几杯下了肚。
阮天铎本不善饮,又是空肚子喝猛酒,一壶酒尚未喝完,早巳醺醺然了,正是:以酒浇愁,愁更愁,越是愁,也就拼命地喝酒,不大工夫,第二壶酒也喝了一半了,那菜却连动也没动,那还有不醉的,早觉眼前有些朦胧。
正在这时,蓦听楼梯响动,打下面上来了一人。
这不是酒楼么?酒客们上上下下,有何注意的,皆因阮天铎上得楼来,是随便找一付座头,因此就在楼口边上,别看他已喝完了一壶半酒,其实不过一会儿工夫,这阵子,并无人上来,故楼梯一响,阮天铎虽已有了醉意,也自然地抬头一望,不由一怔。朦胧中,似觉这人好生面善。而且似在对自己一笑。
阮天铎也自知醉了,以为自己看错,就试目,凝神,再看时,上楼来的这人,已转过了头去,但看这人背影,似是一个书生模样,心想:我的酒量确实太差劲了,才喝这么一点,竟醉得连人也认不清,自己离开师门,走入江湖,还不到一月,何曾结识得什么书生。
阮天铎也就丢过一边,不再注意,那人上楼之后,选的座位,和阮天铎隔着一张桌子,但是侧面相向,仍看不见那人的面貌。
阮天铎既不再注意此人,又将那酒喝个不歇,瞬间,那剩下的半壶也喝光了,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虽已醉了,但心里明白,若要再喝下去,今晚恐怕就回不了客栈。
阮天铎当即招呼酒保送饭来,哪知他一招手,那手臂竟已不听指挥,酒保倒是来了,但阮天铎说话却打了结儿,上身也不住的摇晃,话不清,酒保也听不真。酒保就说:“客官,你还是别喝了吧,听客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别看这酒喝在嘴里没什么,可是后劲却大得紧,你倒是吃点什么,将肚里的酒压一压吧!”
酒保的话,阮天铎句句听真了,不由有气,心说:“我不是叫你送饭来吗?怎么恁地唠叨!”
心烦,酒醉,气也大,那酒更往上涌,只觉一阵旋晕,顿时眼前一黑,那还撑得住,头一垂,就此扑倒桌上,心中那烦乱气恼,也渐渐趋于寂灭,这时阮天铎唯一有所感觉的,仅是那卟通卟通的心跳,但过了…会,连心跳的感觉也没了。
阮天铎就此醉卧在酒楼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被推门的声音惊醒,但因醉得太厉害了,头脑里仍觉得旋晕,眼虽睁开了,却仍觉得茫然,只觉得强光刺目。
却听一人说道:“公子爷,你醒了么?”
阮天铎听出是客栈里那伙计的声音,突然记忆起,自己明明醉倒在酒楼之上,怎么会回到旅店里来了。到底阮天铎武功甚高,异于常人,霍地翻身坐起,同时方知那刺目的,原来是阳光。
阮天铎心中更惊,分明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么,自己是醉了一夜?
忙向来到床前的伙计问道:“伙计,这是什么时候了?”
伙计的笑道:“公子爷,你喝得好醉,这半天一夜,一直人事不醒,现已快午时了。”
阮天铎忙又问道:“伙计,我记得我是在酒楼中,怎么回来的。”
伙计的闻言一楞,说:“原来你不知道呀!公子爷,你倒是看看这个再说。”随说,随从桌上取来一张纸头。
阮天铎听他话中有异,忙一伸手,将纸头接过,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四句:
欲知芳踪何处且泛海外神山
晋谒神尼百了可结绿带双绾
四句之后,画着一条亮银软鞭。那字写得甚是秀丽,分明出自女人手笔。阮天铎一跃下地,忙问道:“伙计,这是何人所留,快说。”
那伙计面容一整,说:“公子爷,原来你不知道呀!正是我告诉你的,那天仙般的两个姑娘之一,就是那乔装成个书生,后来又换了女装的那位姑娘,昨儿夜里又是一身男装,将你送了回来之后,留下这张纸头,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阮天铎从画的那条软鞭上,也已悟出是谁来了,不是胡锦雯,还有谁来,蓦地又记起自己在酒楼之时,见那打楼下上来的那个书生,因那时已有七八分酒意,故未看清,但已觉好生面善,定然是她了,而且也只有她,方知自己住在这客栈中。
同时心中又奇怪,既是胡锦雯,为何在酒楼中,不和我相见。
阮天铎心中思潮起伏,一面再又看她留的字句,心想:所说的芳踪,必是指云娘无疑,再往下看时,心中又不由一惊,随师之时,曾听恩师钟千里,和天都老人说过,海外有一神山,隐居着一位世外高人,法号百了神尼,剑术武功,可称天下第一,胡锦雯留字所示,分明是说云娘已赴海外神山去了,若我要寻她,应泛舟前往神山,能谒得百了神尼,则自己和薛云娘的婚事可谐。
阮天铎悟出了那字句的意思,也就不再问伙计的,忙命他结算店饭钱和备马,同时即刻拾掇行囊。伙计忙答应着,去了,阮天铎即刻离开了店房,出到柜上,结清了店钱,翻身上马,迳出东门而去。因为知道了薛云娘的下落,就恨不得即时赶上,同时心想,云娘和胡锦雯昨日均未离开江浦县,就算昨天连夜走的,距离此刻不过才半天一夜,若加紧追赶,也许不用到海外神山,就能把她两人追赶上了。所以阮天铎忙忙的赶去,虽然不知神山在何处,但既然是在海中,且赶到海边,再问也不为迟。
哪知阮天铎一路赶去,一连赶了三天三夜,这日离海边不远了,但仍然没追上云娘和胡锦雯,而且沿途打听,也都没见到有这么两位姑娘路过。可是阮天铎却坚信不疑,心说:“也许她们走别条道路去了,若能先赶到渡海口,自己又走到前头来了,或者能截着她们也说不定。”
可是,令阮天铎失望的,连日来到处打听,通不知神山之名,自然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