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addicted-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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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闷着好了。谁种的苦果谁就自己收着。

　　黄少天不是什么问题，无关紧要。
　　跟他作战的，是叶修的意志。
　　这场战斗势必旷日持久，要费心费力劳心劳神。可是到了这一步，早不可能退场。
　　那么就打到底吧，看这一回，究竟谁胜谁负。
　　他没有试图去荣耀里找叶修的踪迹，尽管他知道叶修一定会出现在瑞士区。
　　刻意寻找没有必要。在全无预料全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到，才是最直观有力的陈情：避不开的。所以，别挣扎了。
　　他望向落地窗外。外滩的方向，有一座高楼的广告墙上以光LED浮现着四个大字：后会无期。
　　宛如叶修对他的态度。
　　但他所笃定的是：此去不经年，后会终有期。


【周叶】Addicted52

　　在职业群的这一轮喧嚣中，有些人没有冒泡，但也无声地将图片收进了眼底。
　　比如喻文州。在职业群热闹起来前，他正在和叶修聊天。
　　他问很细致的问题：“安置好了么？打工落实了没？”
　　不是他要这么啰嗦，而是因为如果他只是笼统地问“在那边情况如何”，他敢肯定叶修只会敲两个字过来：还好。
　　对叶修来说，再坏的情况，也就是两个字：还好。
　　必须问得具体一点，才能获知准确情况。
　　“找了家咖啡店打工，最重要是包食宿，衣食无忧。”
　　也即是说，薪酬微薄但有食宿的福利。典型的叶修式的选择。勾心斗角是他长项，只是这项技能从不用于生活中，能省事就是最好。
　　“做服务生？还习惯么？”
　　“活蹦乱跳得很。”
　　活蹦乱跳是跟叶修不搭边的事，至少是跟现实中的叶修无关的形容，但能这么说，可见得对环境适应还好。所以，喻文州也配合地开了个玩笑：“蹦蹦跳跳真可爱么？”
　　“你给自己脑袋上装两只长耳朵倒是可以伪装一下。”
　　喻文州可不会照单收下，他说：“你白些，更像一点。”
　　“我忍不住要为蓝雨的未来担忧了，队长的判断力堕落到了这种程度。小白兔这画风搁我身上能看么？”
　　“虽然设定猎奇了点，但也不是完全不行。种类多样化是存在的，你的话，颠倒食物链关系没什么问题吧。”小白兔把大灰狼拖回自己洞里慢慢玩神马的。
　　“想念被我虐的感觉了吗？”
　　“是，你擅长这个，总让我们这些平庸之辈左支右绌。”
　　仅仅是文字，却不难想见打出这些字的人眼中一贯温柔的笑意。
　　而且这话也不是什么示弱，有蓝雨这些年来的成绩打底，哪会真有人不知好歹地认为蓝雨的队长是个弱茬。

　　谈话就到这里为止。然后，职业群里就刷出了kiss图。
　　好巧不巧，居然正是小白兔与大灰狼的具象化。
　　只是，在粉丝的妙手下，小白兔没有体现物种的多样化，纯良极了。
　　而帅气值破表的大灰狼又太压倒性。
　　正常的食物链关系搁到了他们身上，着实怪异。至少以熟悉他们的人的眼光来说，满满的是“O（∩_∩）O哈哈哈~”的效果。
　　王杰希唇角都忍不住微微掀起。
　　叶修要真这么任由揉捏，就不会带给轮回粉那么深的痛苦。反过来狠狠欺负对方才是正理。
　　不过周泽楷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了。
　　势均力敌，才是一场好戏。天平太向一边偏移，可就无趣又不合实际了。
　　说起来，叶修现在到底跟周泽楷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叶修留在了国外，也不在群里冒泡，像是立了意要斩断关系似的。
　　周泽楷就没怎么表现出态度来，回国之后他没跟这位室友再打什么交道。不过，同屋的那段时日里，他感觉到，周泽楷是很认真的，不是在玩票。而像周泽楷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什么，绝没有轻易放弃的理儿。
　　最可能的情况是：叶修不想玩了，而周泽楷却想继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未来的发展就很耐人寻味了。这两人的自制力、耐性、坚持都是顶尖的，恐怕将是旷日持久的一场战争。
　　叶修要弃局，本来是没人能抓得住的。但对象是周泽楷，可就不一定了。谁输谁赢仍是未知之数，悬念满点。
　　但他也没什么下注的心思，只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叶修一直以来都像个感情绝缘体，着实想象不出他会对谁动心的样子。
　　原来叶修也会为一个人而心动。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有的遥远，有的切近。有些体悟，总是来得太迟。
　　不过不管怎样，这都不是外人可以掺合的事了，只是那两个人的胜负而已。
　　观望就可以了。

　　周泽楷没有找叶修，但他搭上了苏沐橙。
　　在接受了苏沐橙杀伤力十足的为难后，让她倒戈了过来。
　　在集训中心的时候，之所以会在走廊上将叶修压制在墙上亲吻，目的有二。一是对叶修，二是对苏沐橙。
　　走廊上其实不适合太长和太激烈的吻。但他却那么做了。
　　叶修本来只打算给他一个浅吻，但他拿回主动权后，选择的是截然相反的方式。撬开齿列冲撞般的顶了进去，有点像是生吞活剥。
　　叶修已经对他心软，所以会允许。
　　只是一个吻而已，却被处理得好像强迫对方敞开身体一般。
　　说白了就是：想干他，也会干他。
　　总而言之，相当少儿不宜的吻。
　　他的视线跟转角处回转身的苏沐橙的目光相接。
　　他知道苏沐橙一定看得足够清楚明白。
　　被叶修带大的苏沐橙，太容易把孺慕的感情转化为喜欢。而这姑娘甘当配角的表现和看向叶修的目光也并不那么难以辨别。
　　“到此为止吧。不要继续浪费你的时间。”这是他对苏沐橙传递出的信息。

　　他后来找上苏沐橙时，苏沐橙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地甘心当他的同谋，很是为难了他一番。
　　当这姑娘不在叶修身边时，自有她的一番犀利手段，绝不是好相与的主。
　　“你知道我哥哥吗？”
　　“嗯。”
　　“你知道叶修看着一枪穿云和一叶之秋并肩作战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吗？”
　　“嗯。”
　　“你知道叶修打完总决赛后，对我说了什么话吗？”
　　“什么？”
　　“十年，轮回。”苏沐橙微笑着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哥哥。”
　　“还有吗？”
　　“的确，你们外表不像，性格也不像。可是，你们相通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在对叶修而言最重要的那个层面上。25职业很厉害吗？其实，我哥哥十年前就能这么玩了。所以，所有人为你惊叹的时候，叶修只会想起我哥哥而已。”
　　“继续。”
　　“你是依据什么认定，叶修喜欢上的是你，而不是我哥哥的投影呢？你知道，活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是赢不了死去的人的，因为记忆会美化。所以，我哥哥永远都会是最好的那一个。怎么比？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
　　“不用比。不重要。”周泽楷首次对她表达了态度。
　　“在两个人之间，这些难道不是顶顶重要的事么？”
　　“不重要。”周泽楷又说了一遍。


【周叶】Addicted53

　　周泽楷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既能跟上战术大师叶修的意识，跟他打另一种高度层面上的战斗，又能处理好一人战队的关系，将原本会尖锐的矛盾消弭于无形。没理由认为这样的人只是个纯良的呆萌。
　　能在黄金一代已打下的江山中另立一片天地，且顶住新一代的头角峥嵘，最终走上王座，怎可能脑力贫瘠？
　　更要命的是，他还冷静得不像话。即使角色被弱小的牧师一个英勇跳跃踩在脚下，他也不会觉得是一次耻辱，而只觉得对方在恰当的时机做出了恰当的事。他介意的只是自己原本要去打断阵鬼控制技的一枪被打断了。那么要做的，就是赶快再做阻止。
　　就像叶修能微笑以对在总决赛时将他一击必杀的刺客季冷一样，周泽楷亦从不汲汲于当下的得失，而只关注未来。
　　如唐昊，如孙翔，已成大神，技术不错，气势也足够，但缺了意识，怎么也走不到他的高度。
　　他要的，他就会去拿，不需要仰赖谁的施与。

　　他知道苏沐橙会为难他，但却也很有把握苏沐橙最终会帮他。因为苏沐橙是会真心祈望叶修幸福的人。
　　那么，要说服她，要做的，其实就是证明自己就是叶修需要的那个人。
　　苏沐橙的说辞的确很有杀伤力，相当容易引发猜忌和怀疑，换个人大概很有可能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但周泽楷不会，因为这些是他早就考虑过的事。
　　他是在知道了苏沐秋的存在之后，仍然决定对叶修出手的。

　　叶修很坦然地说起苏沐秋的事情，由陈述中不难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叶修也告诉过他，面对他的时候，有时会有种十年轮回的感觉。特别是总决赛的时候。
　　叶修不是喜欢提起过去的那种人，但是，他并不避讳地对他提起少年时代影响他至深的人。
　　近乎青梅竹马一般相互信赖的默契伙伴。
　　那样纯粹到透明的时光永不会重来。
　　甚至包括失去这个人在他心中留下的空洞他也不惮于让他知道。
　　这就是叶修对他传达出来的态度。叶修打开了一扇门，让他看到他一向被蒙掩的世界的原初的样子。
　　也即是说，叶修在邀请他进入他的世界。
　　这样的亲昵，和信赖。
　　答案于是呼之欲出。
　　叶修……非常喜欢他。即使他从不宣之于口。

　　并非盲目自信。
　　在最初的最初，和叶修一起战斗的，是苏沐秋。
　　在漫长的十年之后，仍然印记在视网膜深处的，是苏沐秋。
　　这些他都知道。这是在最纯粹的少年时光里所筑下的一座城。风雨飘摇，伫立如初。
　　但他是那种看到了问题会撞上去、而不是避过去的人。
　　所以，他告诉叶修：想知道，发生过的事情。
　　他想更了解叶修。
　　但对叶修曾经的心情，他却没想去深入地探究。叶修或许纯粹地以伙伴的态度对待苏沐秋，也或许不自知地有友达以上的懵懂心情。但不管是哪一种，十年的悼念，都已经足够了。
　　周泽楷尊重每一个对手。但也仅仅如此。
　　他不至于自哀到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至于认为叶修会有需要寻找替身的软弱。
　　甚至叶修以后也会保留那个人的影子他也可以接受。
　　因为他对自己从不怀疑，他知道自己将会塞给叶修更多的东西。
　　深深吸吮已经止血的伤口这种事情，别人或许不敢做，他敢。
　　周泽楷可不会有那种顾影自怜的脆弱。他很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要做的，就是在早已确定的路上，走下去。

　　所以，苏沐橙的话动摇不了他。
　　所以，他会对苏沐橙说：“不用比。不重要。”
　　而苏沐橙的确有被惊到，她故意把情况往严重了说，却没有在周泽楷身上看到一点点的迟疑和困扰。
　　这个男人，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心脏呢。
　　不管面对什么压力也不会弯腰的力量，跟叶修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很重要的，他不会刻意要去把曾经的记忆连根拔出来。所以，他不会令叶修难过。
　　足够的坚执加上足够的宽容。如果真有人可能绑得住叶修的话，大概就是这个人了吧。
　　苏沐橙说：“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周泽楷说：“我知道。”
　　苏沐橙当然不会喜欢任何想要抢走叶修的人。但，为了叶修，她不会让这种情绪太久地占据心中。
　　所以，他会对她尊重，以及感激。
　　“希望他会高兴吧。”这个常常静默着看透事情深浅的姑娘，最终微笑地这样说。
　　“他会的。”周泽楷肯定地告诉她。


【周叶】Addicted54

　　叶修挺喜欢这间咖啡馆。
　　大多数时候，它都是安静的。有不多的客流来往，但极少喧哗的时候。
　　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看的就是世情百态。
　　在陌生人交织的涓流中，看到自己熟悉的、却又不一样的东西。
　　这里的天候常是天远云高，有太阳的时候很多，却并不炽热。
　　这里的人似乎也循着天候的样子，与急进之心隔着目测得到的距离。
　　他看到过有老人坐在游戏区里，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自己的角色。
　　当然更多的还是年轻人，各种面目、年华正盛。

　　他注意到一个人。
　　那个人几乎每天都会来，基本上他都会去游戏区待一段时间。
　　会注意到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狼狈。他做一个送信任务，中途要经过一片沼泽，只有一些零星的石头可供落脚。叶修有好多次看到他的角色四脚朝天地摔进沼泽里。
　　他尝试了很多次，没有一次不是以失败告终的。
　　不过看起来倒没有多少气馁的样子。他蹦，他跳，然后栽倒，又爬上去。
　　他每次都重新开始，看来是刻意给自己设定了目标。
　　有点像世界联赛集训时的唐昊。这么憋着一股劲非得成功的劲头。

　　集训时他抓得最紧的就是唐昊和孙翔，所以也看到最多他们训练时的样子。
　　想要证明他是错的，所以唐昊训得相当发狠。
　　少年意气。
　　“这里，做得比上一次好一点了。”叶修手指虚点在屏幕上。
　　“不行。”唐昊仍皱着眉，目光炯炯，“还差一点。”
　　21岁了，仍然像个大男孩，甭管体格长成多么高大壮健，时不时流露出的，仍是带些稚气的顽固。
　　“你有没有考虑过改变一下这一步的位置？”
　　唐昊冷哼一声：“这个位置的视野是最好的。”
　　“我做一遍，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叶修接手唐三打的角色。
　　“在刚才那里，视野不是最好的对不对？”叶修问。
　　“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那样走位？”叶修接着问。
　　“空间。”
　　空间更大，就意味着下一步的更多选择。只是一小步的改变，但局势却变得不一样了。
　　“还有。”叶修说。
　　唐昊各个方向转移视角看了好几次，说：“在有一个方向上形成了死角。”
　　看似简单的选择，其实是基于视野、空间、死角而做出的综合考量。而在瞬息间能够做出判断，其实并不是轻易的事情，计算、经验皆不可少。
　　叶修不再说话了，他不需要问唐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那样唐昊会反弹，只要把事实摆出来就可以了。
　　类似“你是对的”这类的话唐昊是决不肯说出来的。但是，他看到了效果，心里自会有所评估。
　　唐昊不声不响地憋着口气重新做。虽然坐在椅子上，可周身的气势简直就像是下一刻就要去拦道打劫。
　　满满的少年感。
　　叶修在看着唐昊的空挡，视线向几个机位外的周泽楷轻微地扫了一下。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性实在很大。周泽楷远没有这么难搞。
　　周泽楷没这么犟气，也不会这样将逼人的气势形之于外。
　　尽管他的傲气不会比任何人低，但决不会让人看出来。
　　他们年龄相差仿佛。但调教起来，带一个唐昊几乎相当于带十个周泽楷的分量。

　　叶修看着这位顾客而想起了唐昊的时候，很自然地也想起了和唐昊相反的周泽楷。
　　和唐昊一看就很有威胁不同，周泽楷看起来相当安全。
　　他看来很乖巧，很安定，尤其是还没长大的时候，实在很像一只小白兔。
　　让人有时候会想要去顺一下他的头毛。
　　有一年打完全明星之后，联盟主席大手一挥发下福利，订了家K歌厅，让全明星选手们一块去喝酒唱歌。
　　路上黄少天搭着叶修肩膀，说：“你说今年主席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心情好呗。”
　　“你可别说是为了周泽楷。”
　　“多年心病有了解决的曙光，还不许人高兴一下啊？”
　　“要我说，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问题。”黄少天把叶修的脸扳过来，上下瞧了瞧，说：“你这张脸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总跟那旧时黄花大闺女似的藏着掖着的？你要点个头，哪轮得到如今周泽楷翘尾巴？”
　　彼时还用着叶秋名字的叶修笑了笑，说：“你喜欢啊？要不，给你向主席推荐推荐？”
　　“滚滚滚，你趁早祸害别人去。”

　　冯宪君摆出了与民同乐的亲民形象，先是将各位选手们夸赞了一番，然后还以身作则地唱了首歌。
　　这之后，大家开始唱歌划拳的时候，冯主席坐到了周泽楷身边，笑容满面地不住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俨然慈祥长辈的模样。
　　荣耀联盟的推广工作因为叶修在宣传上的不配合，多年来事倍功半。冯宪君一直致力于造星运动，却总缺少了最亮的一颗星，而周泽楷的横空出世无疑正中主席下怀。
　　这位先天就具备很多优势和条件的天才选手，是代言人的有力人选。
　　全明星选手们鲜有不是人精的，看出这点来的不在少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社会法则。
　　但对周泽楷，却实在很难生出反感。这家伙太低调了，即使主席跟他讲个不停，他也只是腼腆地笑着，话也根本没有多出两句。
　　明明高大俊朗，看在眼中却似亟待抚慰的小动物，可怜又可爱。
　　叶修对周泽楷恶感不起来，相反是极想伸出手去，抚摸那看来特殊柔软的头发。

　　冯主席表达完对各家选手的爱顾之后，没多久就走了，方便了大家敞开了玩。
　　没了管束，大家劲头可高了，一个个扯着嗓子飙歌，其中很有几只公鸭嗓，把群众虐得惨烈。连划拳的、打牌的都免不了要抗议几声。
　　叶修则是在一片喧哗中悄然消失了。回来的时候，拿了两大盘自助水果放在矮桌上。唱完歌的人除了喝饮料之外，又多一种选择。
　　叶修在生活里没那么爱找存在感的，不声不响地做完这个，他就找个角落窝起来。
　　唱歌、打牌、划拳，这些他全都不感兴趣。或者说，荣耀之外的东西，就没什么他感兴趣的。
　　周泽楷看起来也没什么兴头，也待在最边缘的地方。
　　在震耳欲聋的歌声中，他凑近了周泽楷几分，在他耳边说：“小周，帮我挡着点哈。”
　　周泽楷身量高大，正可挡去他大半个身体。
　　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