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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媳妇乖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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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男人低眉告退的那一刻,他的掌心早已布满了带血的掐痕。

    那之后,大家都只当这个软骨头是死了,却不料他韬光养晦、卧薪尝胆,为先帝鞍前马后,渐渐地,居然讨得了那昏君的欢心,许他一步一步爬上了高位。

    再后来的故事,不用问也知道了。

    朝堂上下,没有人再敢轻视他、嘲笑他,即便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决计不敢在旁人面前流露半分。

    明疏影听楚聂将这段往事娓娓道来,一双细眉早已不自觉地拧起。

    她还以为,君宁天是一个玩弄权术的阴谋家,殊不知那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宫变,实则乃是他十年不晚的复仇。

    如此说来,自己在他的眼里,不就成了仇家的女儿吗?

    是了,尽管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借尸还魂的旁观者罢了,可是,在君宁天看来,她就是她——丽国的九公主,其杀父仇人的后代。

    明疏影瞬间觉得,自个儿能在他眼皮底下无知无畏地活到今天,真真是祖上积德了。这要是换做别人,一刀杀了她还算痛快的,把她往死里折磨,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至于君语心……她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一下子从高不可攀变得落魄潦倒,又没法回到弟弟的身边,只能孤身一人漂泊在外。这期间蒙受的苦难,怕是连她这个自小备受冷落的明家大小姐都难以想象。

    不过,一想到女子脸上那柔和的笑意,明疏影又稍稍为之庆幸,庆幸伊人是那样的坚强善良,这么多年,也未被命运的不公和生活的苦难磨去原本的心性。

    她想,也许,她能为这个值得同情却也值得敬佩的女子做些什么。

    果不其然,她看到定安侯以冰冷的目光逼退了楚楚动人的女子,而后什么也不多说,就命人将几位公主送回了各自的寝宫。

    如此思忖着,明疏影开始颇为频繁地造访摄政王府——以“隔壁街上一个不听话的丫头”的假身份。

    对此,君宁天一开始是很不高兴的。他甚至直言不讳地警告了一国之君,让她离自己的姐姐远点儿。

    诚然,依君宁天之见,不论女帝是出于何种原因接近长姐,她二人的接触都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摄政王不是都特意叮嘱了府上家丁,就当做那天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朕的令牌吗?”

    “难不成,皇上还要臣让包括大姐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几次三番地造访了臣的王府吗?”

    君宁天当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小他十岁的女子必定是已经打听到了什么,因此,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摆明了告诉她,他是不欢迎她的。

    “朕的身份,自然不能让君姐姐获悉。”至少,眼下还不能,“但是,摄政王就没发现,每次朕去陪君姐姐聊天的时候,她都笑得很开心吗?”

    君宁天沉默以对。

    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大姐不光喜欢跟这女人谈天说地,还因为她的出现,没再犯过癔症。他问过大夫,大夫说,许是注意力被转移了,心情好了,便不再动辄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也不再老觉着有人要伤害自己了。

    他甚至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哄人很有一套。若是换成他,怕是难及其十分之一。

    但那又如何?一旦被长姐获悉她就是那狗皇帝的女儿,长姐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

    他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他亏欠她太多,不敢拿她的下半辈子开玩笑。

    许是见君宁天虽有片刻的迟疑,但却很快恢复一脸面无表情,明疏影立马猜出了他的心思,这就再接再厉道:“摄政王不必忧心,朕不会在不恰当的时机说不合适的话,朕只是觉得跟君姐姐很投缘,想多陪她说说话。朕只会帮她,不会害她。摄政王如果不信,不妨想一想,朕假若害了你的姐姐,对朕又有什么好处?不是只会惹摄政王不快,乃至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

    此言一出,君宁天想不在意都难。

    杀身之祸?看来,她还真是知道了不少东西。

    “皇上既然都听说了以前的事,以皇上的才智,难道不认为,如今皇上此举,就好比是在刀尖上行走吗?”

    约莫是男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过于阴冷,纵使是早有心理准备,明疏影的一颗心也禁不住沉了一沉。

    好在她还是及时缓过劲儿来,郑重其事地回答说:“过去的事,的确是先帝对不住君家,但是,除却朕乃先帝所出这一茬,此事与朕实乃毫无干系。所以,朕不会以个人的名义,向你和君姐姐道歉。”

    君宁天面若冰霜地听着,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朕这么说,不是在推脱责任,只是想告诉摄政王,朕而今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出于一个人的善意。即便朕是个和皇家没有半点关系的外人,朕也希望君姐姐往后能够一切安好。唯有这一点,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怀疑。”

    话音落下,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无人再言。

    君宁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从容不迫的女子,却并没能从她的瞳仁中寻到分毫的闪烁。

    “但愿皇上将来莫要后悔。”半晌,他冷不防侧过身去,面无涟漪地开启双唇,“倘若臣的姐姐稍有差池,皇上的身边……就该换人了。”

    明疏影闻言不免一愣。

    这是在拿冬苓、楚聂的性命要挟她啊!

    对于男子打蛇打七寸的做法,明疏影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

    “摄政王放心吧,大家都会好好的。”

 73。不再纳妾

    慈青花站到白九辞的身后,开始替他搓背。

    实际上,男人并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站着——尤其是女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对小丫头的存在感到任何不适,相反地,他还觉得有她在,很好。

    一双小手在他的背上揉啊、搓啊,小丫头似乎挺卖力,然到了男人这儿,则是力道刚好。

    她还细心周到地抬起他的胳膊,自小臂至大臂,一点一点地替他洗——尤其是在清洗他左臂的时候,那小心谨慎的架势,都快赶上精雕细琢的手艺人了。

    白九辞安安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突然觉着,这好像是近年来自己洗得最舒服的一次澡了。

    “将军,前面……”替男人搓完了背、洗完了胳臂,小丫头迟疑着出了声。

    “我自己来吧。”白九辞心知她是不好意思直面他家老二,是以,这便善解人意地放过了她。

    小丫头心下一窘,轻声道:“将军当心。”

    “嗯。”

    白九辞手脚麻利地洗完了身子,二话不说就霍然起身。耳听水声“哗啦啦”地响着,毫无准备的慈青花顿时就在他身后看傻了眼。

    接着,她回过神来,在心底尖叫一声,忙不迭回身捂住了自个儿的眼睛。

    于是,片刻后,预备替自己擦身的男子便侧身瞧见了一个捂着眼、背对他的小丫头。

    白九辞顿觉啼笑皆非:他的小丫头,哪里像个已为人妇的女子?

    他忽然很想就这样从背后抱住她娇小的身子,可转念一想,吓坏了她不说,万一还好死不死地勾起了自个儿的欲|念,那可如何是好?

    不知从何时起,因为生命里多了一个她,他开始对他的意志力产生怀疑。

    神奇的是,对此,他一点儿也不觉懊恼,反倒还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祥和感。

    这大概……就是小丫头的功劳吧?

    男人默不作声地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裤子,知会了女子一声,便泰然自若地等着她来为他穿衣。小丫头将信将疑地转过身来,发现男子的确是下身整齐,这才一脸尴尬地走了过去。

    她顶着一张红潮未褪的脸蛋儿,站在他的身前为他一件一件地穿上衣裳。做着做着,心情倒是平复了些许,动作也就自然了许多。白九辞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姣好的面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算算时间,她沐浴得也太匆忙了。

    “你洗过了?”他张嘴问她。

    慈青花没想过他会问这个,但也很快抬眼朝他点了点头:“洗过了。”

    怎么这么快——速度都比上他一个男人家了。

    这句话,他似乎不用问了。

    她担心他的伤势,所以匆匆洗了澡,就来找他了——他不用多想,就已几乎猜透了她的想法。

    倘若换做几个月前,他对此恐怕并不在乎。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小丫头这么关心他,这让他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就跟大冬天里晒着太阳一般。

    白九辞静静地站着,等慈青花替他穿戴整齐了,便拉着她的手一道去前厅用饭。小丫头一听要去陪长辈们用膳,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紧张。虽然她很快掩饰了过去,但男人还是将其逮了个正着。

    他知道,她不太敢同长辈——尤其是他的祖母同席而坐,可是,在他看来,一辈子躲着也不是法子。况且,他相信,凭着小丫头的为人处世,祖母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

    “别怕,爹和娘,还有我,都在。”

    他和声细语地安抚了他的小丫头,直叫对方窘得脸颊发热。

    将军怎么晓得……她最怕的,就是白老夫人了啊?

    慈青花心想,大概是她的心思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将军见笑了……”她也不矢口否认,只埋低了脑袋小声回了一句,依旧就迈着小碎步随他向前。

    走了没几步,她突然记起了一个人。

    “将军,要不要喊晚姐姐一块儿?”

    是了,之前有一次陪白九辞去厅堂用膳,她也提起过颜慕晚,结果男人告诉她,颜慕晚身子不好,极少去前厅用饭。她记下了,然而,此情此景下,她还是好心提了一句。

    白九辞沉默了片刻,平声道:“不必。”

    慈青花略作颔首,并不坚持,殊不知他二人两手相握、并肩而行的画面,业已被灵芝的一双眼看了个清清楚楚。

    等到他们几乎同时跨进前厅的时候,发现白陌和白夫人已经到了,而前者正在盯着后者讲些什么,直到察觉有人来了,他才不太自然地坐直了身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哟,今儿个慈丫头也来了啊?”白陌眉开眼笑着注目于慈青花,看得她赶忙挣脱了白九辞的手。

    “青花见过老爷、夫人。”然后,小丫头又急急给两人行了礼,白夫人没太大反应,只微微点了点头,倒是白陌,随即就朝着儿子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白九辞眸光一转,当做没看见。他不紧不慢地行至自个儿的座位旁,却也不忘侧首看一看他的小丫头有没有跟上。白陌跟白夫人皆是将他的这一动作看在眼里,心下各有所思。

    两个年轻人刚落座不久,白老夫人就拄着长拐进来了。还没来得及因瞧见儿子、孙子而高兴一把,她脸上的笑意就因目睹孙子边上的那个而凝固了。

    她倒不是自恃尊贵,不愿与这小户人家出身的丫头同坐,实在是一见到她就想起去年冬天发生的误会,这张老脸便有些拉不下来。

    诚然,过年那会儿,一家人聚在一道吃饭,也就算了,现在这是何必?

    思及此,她不由不乐意地看了宝贝孙子一眼:九辞这孩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冷不丁把人带来干啥……事先也不跟她这个祖母知会一声……

    她面上尴尬着,心下抱怨着,可她的晚辈们不清楚她此刻所想,只按照礼数,齐齐起身相迎。老妇人见状,也只好重拾一脸慈祥的微笑,招呼他们赶紧坐下。

    菜都上齐了,人也到齐了,祖孙三代这便一如往常地用起了晚膳。五人之中,除却一家之主和老妇人,一个是爱说话的、一个是爱唠叨的,其他三个,都是不想多话或不敢多话了。无奈两个话多的在家里的地位最高,是以,即便白夫人想要提醒自个儿的相公什么叫“食不言,寝不语”,也不能不碍于白老夫人的存在而选择了沉默。

    偏偏白老夫人一旦絮叨起来就忘乎所以,刚巧儿子、儿媳、孙子以及最有希望替她生个胖小子的丫头都在,她这便忘记了两个月前的不快,问白九辞体内的情毒何时能解。

    “回祖母的话,大约还需数月。”白九辞顿住手头的动作,平声静气地作答。

    “还要几个月?”可白老夫人不买账了,忍不住就脱口而出,“那你是打算什么时候让祖母抱上曾孙啊?”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立马就生了变化。慈青花当即放下了手中碗筷,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坐直了身,好似此刻被问话的人是她一样;白夫人虽仍是无甚表情,但手中的筷子也是明显地停了一停,视线相继扫过那对年轻男女的脸;倒是白陌稍作愣怔后忽然笑了两声,说娘啊,这种事情要随缘的嘛。

    白老夫人闻言,老脸一板:“随什么缘?这传宗接代是大事,哪儿能说想就想,说不想就不想的?”

    寥寥数语把自家儿子给堵了回去,她又一本正经地看向孙子:“九辞啊,既然眼下晚夫人和花夫人都不宜受孕,那你再纳一个妾室不就得了?”

    白九辞听了这话,刚要张嘴说话,就被老妇人自顾自地打断道:“祖母我都苦苦等了五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你忍心再叫祖母熬个一年半载?”

    话到一半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曾给她希望的慈青花,却压根没想过要征求这丫头的意见。

    那是自然的——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还是为了让业已二十有六的孙子早日当上父亲,像她这样的妾室,有什么资格说“不”?

    只可惜,整张桌子上,也就她一人是这么认为的。

    “祖母,孙儿不会再纳妾。”下一刻,身为当事人的白九辞就直言不讳地亮明了自个儿的立场。

    “什么?!”白老夫人当然急了,“你这孩子,怎么……”

    “祖母,情毒之事,错在孙儿,与青花无关。等到毒性一除,孙儿自会与她生儿育女,还请祖母体谅。”

 74。想学射箭

    话音刚落,始终没敢插话的小丫头就涨红了脸,本来还有老多话要说的老妇人则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是啊娘,您身子骨康健,长命百岁那是不在话下呀,这一年、两年的,哪能等不起啊?再说了,你就是要让九辞找别的姑娘给他生孩子,那也得想想,万一他那情毒会传给孩子,怎么办?”一旁的白陌见自家老娘一时语塞,赶忙凑上前去添砖加瓦,“您老啊,就安安心心地等着。你看慈丫头,一瞧就是个好生养的,咱们还怕明年家里不添个一男半女?”

    话未说完,他已经笑嘻嘻地往白老夫人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素菜,那笃定的架势,就好像一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

    眼瞅着儿子、孙子都在跟自个儿唱反调,偏生自己又找不出有力的反驳之词,白老夫人情急之下只得注目于她的儿媳妇。可想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白夫人就是个不管事儿的。只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地将筷子伸向了一盘豆腐,以她了不得的筷功,旁若无人地夹起了其中一块,不慌不忙地往嘴里送。

    白老夫人觉得自己也是急昏了头,居然会去向儿媳求助。可是,纵观这整张大桌子上,儿孙俩站在一条线上,儿媳妇又两耳不闻窗内事,她总不能指望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来帮她说话吧?

    很快意识到自个儿压根就没有帮手,老妇人顿觉气急败坏,当场扔了筷子,站起身来——不吃了!

    把自家的老祖宗气得吃不下饭,这哪儿能成啊?一家之主赶忙亲自上阵,起身将发了脾气的老娘哄了回来,最后,他好说歹说,总算是叫老妇人沉着脸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白老夫人气鼓鼓地回屋去了,白陌作为一个秉承“家和万事兴”的孝子,自然是跟过去哄老娘了。白夫人认为他总能把老人家给哄开心了,所以也不掺和,自己管自己回了房。白九辞照旧是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唯有跟在他身边的慈青花,一个人在那儿惴惴不安。

    “祖母不是针对你,别放在心上。”

    白九辞瞧出了她的紧张,好言安慰了两句,总算是叫她稍稍放宽了心。他把小丫头送回玉骨轩,又辗转去了碧仙阁。

    对于他的出现,颜慕晚表现得并不惊讶,因为,他以前就常常来看她,来陪她用膳。倒是这一阵,他出现在碧仙阁的次数有些减少了。

    “九辞哥哥吃过了吧?”

    “吃过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一男一女便面对面坐着,没了言语。

    颜慕晚知道,白九辞向来是个不喜言辞的人,以前她还同他开过玩笑,说他的名字包含着白陌对他的期望,可惜他却让这期望落了空。所以,他们俩在一块儿到时候,基本上都是她来负责寻找话题的。

    然今时此日,她注视着他清淡的眉眼,竟迟迟说不出话来。她想问他,为什么在另一个女子的面前,他却全然是另一幅光景?

    脑中不断回响着灵芝适才告诉她的话,颜慕晚悄然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九辞哥哥,你要是累了,便回屋歇着吧。”她冷不防微笑着开口,看着男子抬眸与她四目相接。

    “不累。”白九辞只简洁明了地回了她两个字,便兀自在她屋里杵着。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屋子里一下便又没了声响。直到白九辞忽而想起一件事,接着问女子明儿个是不是林大夫前来问诊的日子。颜慕晚颔首称是,说是多亏了他跟林大夫五年来的照顾,而今她的身子,业已恢复了七八成了。白九辞听了并不多话,只面色如常地点点头,表示她好就好。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过后,男子起身告辞,颜慕晚照旧温婉有礼地送他出了房门,目送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日子一晃而过,时值三月,春|光明媚。这天,恰逢休沐,白九辞照旧在院子里挥汗如雨,练完了剑法,他又命人在院中支起了靶子,提起弓箭对着靶心便是快准狠的一击。慈青花在一旁睁大了眼看着,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趣,相反地,她反倒越发觉得,她嫁的这个人很是厉害,简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这时,白九辞停下手头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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