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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皇后,朕想侍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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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东击西下,顾钦天靴子也不脱了,直接扒住榻边想要爬上去,小屁股一撅一撅,不停地喊:“美人,觉觉。”

    夏令姝僵硬的坐起身来,看着顾双弦跟两只野禽展开大战,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半响,这才抱起小太子入了内厢房,无视某人的抗议的睡觉觉。

    某条大虫好不容易滚到床上,气势十足的准备宣布自己的霸权,夏令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顾双弦即抱怨:“我要吃肉。”

    夏令姝咬了咬睡梦中的太子脸颊。

    顾双弦袒胸,指着自己的小兄弟:“它饿了。”

    夏令姝嗤笑:“你想当着儿子的面与我共赴巫山?”

    顾双弦腆着脸道:“反正他睡了。”

    夏令姝不搭理他,某条大虫爬到她身后,从背后搂着她怕将药膏沾上去,从正面抱着她,太子又夹在中间。急得他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折腾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等到药膏被肌肤吸收了,再一看,那两母子早已熟睡与周公下棋去了。

    顾双弦摸了摸她的脸颊,感受上面柔腻的温度,最终叹息一声,接连在母子额头亲吻一下,去了外间榻上,扯起被褥当头笼罩。不多时,也累极睡去。

    窗外,夜更深。

    朝廷十五才上朝,顾双弦难得的体贴,带着皇后太子在夏家一直住到了初八。当日,在晨曦中送走了即将赶赴战场的赵王,他也独自一人回了皇宫。

    如今,他根本不再担忧夏令姝会带着太子偷偷离开。夏家的家主不容许夏令姝逃避,深陷朝局的夏家三房也必须依靠夏令姝在后宫的地位,还有太子。夏令姝可以不为自己着想,她却必须为顾钦天的未来着想。有些人,生来就是天下的子弟,他们的身上有着皇族的烙印。逃离,只会毁了顾钦天的一生。

    这一年,从开春就显得异常的诡异,街头巷尾隐隐约约有着什么在流传着。到了年十五,大雁朝依然没有迎来一场雪。太阳,依然高高悬挂在天空上,没有云彩,也没有乌云。所谓瑞雪兆丰年,没有雪,粮食的收成会直接受到影响,战局会陷入困境,物价上涨,害虫肆虐,再来就是饿民,叛乱等等。

    夏令姝平平安安的回到了皇宫,在病中开始着手三位王爷嫁娶之事。再到三月,南海的第一声炮响,拉开了大雁朝与海国争夺海洋霸权的战局。

    四月,定唐王首先迎娶了雪国圣公主,十里红妆,举国欢庆。

    第二日,皇帝带着皇后坐在凤弦宫里,听取小卦子传来的八卦。

    “那圣公主高傲得很,硬是要以雪国的风俗闹洞房。说是让定唐王必须在当日亲手打死一头白熊送到她的门口,摆案对雪神发誓,这一辈子只准迎娶她一位妻子,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要王爷发誓,无论她生老病死,有子无子,都不许另娶他人,更是不许让其他女子怀上他的骨肉。”

    顾双弦哈哈大笑:“九弟是个风流人物,哪里会听她的。”

    小卦子当即笑道:“皇上英名。所以,定唐王二话不说,直接拿着长剑削了那些阻拦他入洞房的奴仆手臂,堂而皇之的踹开大门进了房间。”

    顾双弦深为赞同:“他们洞房了?”

    “没。”小卦子尴尬地补充,“圣公主说她是圣女,定唐王必须对她叩拜表示忠诚,才准碰她。结果,”

    顾双弦双目放光:“结果?”

    “定唐王说圣女规矩太多,直接将她丢入了马圈,与烈马共处了一宿。圣公主受惊过度,说要给定唐王下诅咒,让妖魔来吃了他。”

    顾双弦与夏令姝对视一眼,挥手让人下去了。

    夏令姝半歪在美人靠上,笑问:“你说,这圣公主说的妖魔,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顾双弦想了想:“皇城里最近来了不少异国能人,宣传天神教,说能代替菩萨救人於水火之中。我想,没多久,有人就快要露出尾巴了。”

    夏令姝‘嗯’了声,有气无力的缩了下去。

    顾双弦问:“今日的药喝了没?”

    “喝了。每日里都没断过,总是不见好。”她阖眼,半眯着道:“也许,是心病。”

    顾双弦心下一痛,抱着她道:“别担心,迟早会好的。”用下颌摩擦着她的额头,方才还是冰冷一片,再过一会儿居然热如烫火。顾双弦一惊,低头看去,夏令姝已经面色苍白,半昏了过去。

    顾双弦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噔’的蹦断了,他小心翼翼的抱紧了她:“令姝,别吓我。” 

正文 侍寝二八回



   

    皇后的病势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就坐在宝书轩里带着太子念书,太子人小,学个新的词语总是闹出不少笑话。坏的时候,顾双弦大半的奏折都捧在到了凤弦宫,等着她醒来亲自喂药,偶尔说上几句话,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夏令涴十分忧心,让人去金梁城请龚夫人来,跑了一趟,只说龚夫人外出采药,一时半会根本没法寻到人。最后只能派人在龚家山守着,一有消息就将人尽快请过来。

    南海的战事进入僵局,十战六胜,赵王说要么是朝中有了间隙,要么是军队中有间谍。顾双弦几近排查,最后查到了那天神教的身上,这才知晓皇城中大部分的妇人居然都是此教的教徒。床头风最容易吹,妇人们从夫君处听得了只字片言,再在集会上唠嗑八卦,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这‘天神’给听了去。顾双弦有心要剿了它,斟酌半响,还没抓到幕后黑手,只能暂时忍耐。与赵王商议之后,索性将计就计打了一场大胜仗,这才挽回一些损失。

    七月的时候,粮食收割大幅度减少,蝗虫肆虐,民不聊生。朝廷发放的赈灾款项十有**没有用到实处,官官相护,商贾趁机太高米价,部分地方甚至于开始闹起了饥荒。

    整个大雁朝都陷入了恐慌和压抑之中。

    八月,朝廷征粮的第一日,从天而降的钦差大臣斩杀江南数十位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将这十人的头颅从江南往四面八方散开,沿着大雁朝的所有官道游街示众,杀鸡儆猴。与此同时,朝廷分批买卖商贾粮食应对战争,并要求各地州府粮仓救济灾民。随着颁令一起去各地的还有朝廷的监察御史,和查探灾情的工部人员,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减少蝗虫肆虐,确保下一季的粮食收成。

    等到一切安定下来,顾双弦带着夏令姝去了万涟宫养病。

    八月的白日,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夏令姝居高临下的从十二角飞燕楼望下去,只看到漫山遍野的桂花树林。月白的小花一簇簇的点缀在绿树之间,风吹数摇动,怡人的桂花清香扑面而来,让人沉醉。

    顾钦天被顾双弦背在背脊上从阶梯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不时学老虎吼叫,又学鸟雀叽咕,偶尔抓着他父皇发冠上的锦带‘架架’两声,把堂堂皇帝当作马给骑了。梁公公见多了皇帝做牛做马,当下淡定的轰走了宫女太监们,自己站在高阶上懒洋洋的掀着眼皮,感慨人生。 

    跑得累了,顾钦天就指着桂花树要摘花。两父子站在树下,仰望着细小的花朵,顾钦天踮起小屁股怎么也摘不到,闹腾着要脚踩父皇的肩膀。皇帝斟酌了半响,任命的抓起他的腰肢,让他脚踩肩膀去摘桂花。

    鲜花赠美人,小太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摘下的花朵都贡献给了美人娘亲。夏令姝远离了皇宫,身心愉悦, 亲自捧着花去下了厨,做了一盘桂花糕,给两父子填肚子。

    顾钦天吃得肚皮圆滚滚的,硬是要挤在父母之间睡午觉。顾双弦早已被他折腾得没了脾气,隔着小人儿,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去亲吻夏令姝。先是眼眸,再是鼻翼,最后勾了唇舌含着逗弄。夏令姝眯着眼由他去,等他咬得狠了就推了推顾钦天。

    推一下,睡梦中的顾钦天会踢踢小腿给父皇警告;推第二下,小太子轮了轮胳膊给父皇吃‘核桃’;推到第三下,肥龙娃娃没了动静。顾双弦嘿嘿奸笑,伸手过去勾着夏令姝的肩膀,吃尽豆腐。正啃得开心,身子一热,只感觉有股热流从腹部蔓延到了胸口,低头一看,小太子光溜溜的大象鼻子正抖索着喷洒液体。

    “不,”顾双弦顿时垮下了脸,“天儿又尿床了。”

    夏令姝镇定的点头:“所谓慈母多孝儿,天儿做得很对。”

    顾双弦气得跳脚,看着她闷笑的神情心里只觉轻松,面上还要假装苦恼的喋喋不休的抱着太子去沐浴。

    八月十五的清晨,顾双弦要去祭天,前一晚上就去了大鸣宫。夏令姝没了他在身边无时无刻的注视,心里少了些负担,加上太子也被带去见太后大臣们,她也就更加了无牵挂似的,放任自己一直沉睡着。身子越来越沉,灌了钱似的陷入了床榻之中。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给她把脉,她认定是陪同而来的老太医来请平安脉,也不在意。不多久,听得凤梨在轻声问话,竹桃关上了窗棂,屋里暗了下来。再一会儿,有人捧着药碗给她喂药,药太苦,效果不大,她皱着眉头喝一口停一下,落到喉咙眼中又觉得味道与平日里有些不同,便挣扎起来。

    宫里的肮脏事太多,她虽然半昏半醒,也依然有足够的冷静保护自己。那人仿佛打定了主意灌药,掐着她咽喉,她狠命的挣扎起来,手脚沉重中她只能迟钝的转开头。

    凤梨与竹桃不知何故,吓得推开了那人,一迭声唤:“娘娘。”

    夏令姝勉力睁开眼,灰暗中只看到另外一层更加青灰的影子,在她面前晃动。她顺了口气,眯着眼觑着对方:“谢先生?”

    那人轻声道:“是我。”

    她问:“你怎么来了?”

    谢先生道:“娘娘身子不好,我特意寻了一个偏方,想要给娘娘试试。哪知道,娘娘居然对谢某防备至此。”

    夏令姝笑了笑:“本宫迷糊了,不知晓是你。还以为自己在黄泉,被恶鬼纠缠呢。”当即咳嗽了两声,瞅着那药碗说:“给我吧。”谢琛还要帮忙,夏令姝已经自己端了过来,慢慢咽了下去。

    凤梨立马捧上了蜜枣,夏令姝摇了摇头:“准备热汤沐浴,一身的药味闻着难受。”等入了后院,她急命人拿着痰盂来,自己伸手往喉咙深处扣挖,全速将方才的药水都吐了出来,这才无力地靠在汤池边喘息不定。

    凤梨吓得不轻,夏令姝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叮嘱道:“你什么都没看见。”

    “是,是。”

    沐浴出来,这才发现谢琛居然还没走。夏令姝的长发还滴答着水,笑道:“先生难得有空,不如与本宫对弈几局。”

    当下摆下棋盘,两人再一次杀得热火朝天。夏令姝落子总是奇兵突起,谢琛却是步步为营,几盘下来各有输赢。夏令姝精力不济,没多久就罢了手:“本宫最近酿了桂花酒,先生来得巧,不知道愿不愿意留下喝两杯?”

    谢琛淡然道:“娘娘身子久病,不该嗜酒才是。”

    夏令姝单手撑在棋盘边,还未干透的长发一半垂落在肩胛上,发尾被宫人捧着慢慢的揩干梳理。颜如渥丹,樱口樊素,顾盼生辉中,自有一股撩人心怀的****。

    远处是多如繁星的花海,近处是艳冶柔媚的佳人,谢琛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在这似真似幻的美景中,微微泛起了波澜。

    酒过三巡,他一个兴起,居然从壁上抽出长剑跑到花林之下舞动了起来。剑招起初无波无澜,中间剑柄一转,倏地飞入长空,再落下之时已经有了雷霆万钧之势,他手腕翻剑,衣带当风卷着银光如狂涛骇浪,在树林中,在花叶里,在尘土间来来去去,只见其影不见其形。待到末势,他的一招一式如小泉流水,缠绵悱恻,一动一静柔骨侠肠,使人不免唏嘘倾慕。

    一舞罢休,剑尖已经堪堪入土三分,似寒峭似尖峰。

    夏令姝久久回不过神,半响才道:“先生好武艺。”

    谢琛潇洒的一撩衣摆,斜坐在高椅中,汗也没有一滴,回道:“剑由心生,这武只是花架子,好看而已。”

    夏令姝笑道:“君子如剑,想来先生在那江湖中也应当是侠士。”

    谢琛苦笑:“我不是江湖人。”他摊开手掌放在夏令姝面前,“看到了么?这个手掌上所有的手茧都是被药杆给磨出来的。小时候,我还经常将花椒、罂粟花丢入药罐子里捣碎了充作佐料,给师父日常用。这双手,入了江湖顶多也就是一方游医,救人可以,杀人却是不行?”

    夏令姝沉吟会儿:“难道先生没有医死过人?”

    “有。”他想了想,“我的师父很严厉,我性子乖张跳脱,师父为了让我敬重人命,特意让我去医治一位女童。女童不大,就七岁,脸色蜡黄,骨瘦如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肌肤,全部都是被人掐的,用簪子扎过的痕迹。她的病不重,很容易医治,只是从小有心疾,总是徘徊在生死边缘。师父要求我每月去给她看视一次,我治她到了十五岁。

    有一次去寻她,她浑身赤…裸的躺在了一口深井旁边,去的时候她正准备往井中爬。我当时注意到,她的下半身全部都是血,腿折了一条,一路爬过去都是血迹。师父说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她。她自己苦到了极致,没有一滴泪,只说‘活了没意思’ 我医得了她的身子,医治不好她的心。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将她救回来,久而久之我也觉得累了。

    最后一次见她,她正被一群侍卫压在身下,已经成了没有魂魄的尸体一般。”

    他喝多了,头有些晕沉,撑着额头看不清表情:“我给了她一颗药,第二日就在河里看到了她的尸身。”他转过头,一边的额发遮挡了下来,一半脸在阳光下,一半脸在黑暗中:“你……我不想你最后如她那样。”

    夏令姝提醒他:“本宫不是那等弱女子。”

    “你们都在皇宫。”谢琛急切的反驳,撑在桌沿,俯视着她:“她被那群禽兽给毁了,你会被皇上给毁了。只要在这座宫城里,无数的女子都会被它给吞噬毁灭,尸骨无存。”

    夏令姝盯着他:“我不需要你的拯救。你不是英雄,我也不是你的红颜。”

    谢琛甩了甩头,清醒了点,低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英雄?说不定,连皇上也有自愧不如我的地方。”他阻止了夏令姝后面的话,喝干了最后一杯酒:“我说我会等你,并不只是因为她的缘故。”话毕,再也不看人,转身搂了药箱,飘飘茫茫的走了。

    自那之后,夏令姝不再让谢琛把脉,对她要用的任何食物都让人仔细试毒,并且叮嘱太子身边的人不要让顾钦天与谢琛接触。

    那一日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顾双弦。宫里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见过一些残忍的事情,每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血和泪,谁也说不得自己纯洁无瑕,谁也不能否认自己手段毒辣。

    夏令姝性子多疑,从来不会轻易去相信人,自然也不会容人太过于亲近。这份冷情在无数次暗杀中让她保下了性命。

    顾双弦见得她脸色逐渐红晕,自然高兴。离宫太久,总得回去。

    十月,南海战事逐渐停止,灾民的苦难也到了尾声,顾双弦松了一口气,有了心情与太子玩闹。

    夏令姝回了凤弦宫,让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亲自抱着太子去给太后请安。

    嫔妃们见到了皇后,明里祝贺暗里嫉妒诅咒,没少说一些掐酸捏醋的话,闹了半日,安怡安美人冷不丁的问:“皇后,最近可曾见过谢太医?前些日子谢太医替臣妾开了方子,这药都吃完了,本还想让他再把把脉调理一下,哪知太医院的人都说他病了,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夏令姝道:“太医院那么多医者,难道其他人都不会把脉?”

    安怡露出小女儿姿态,道:“听说谢太医是太医院顶尖的,我想着……”话还未说完,有人打岔道:“别痴心妄想了,那谢太医是皇后的御用医者,哪里会替我等把脉。 ”

    立马有人捂嘴笑道:“听说那谢太医得了相思病,也不知是也不是。”

    安怡惊诧:“谢太医不准备呆在宫里了么?”

    “哪能啊,他会呆一辈子。你说,是不是啊,皇后。 

正文 侍寝二九回  

夏令姝端详着自己的指甲,荼白的木芙蓉光泽柔滑,怎么看都不适合杀人。
    她等到下面那一个个嫔妃们越说越热闹之时,这才轻笑着道:“原来,在大家的心目中,我们的皇上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太医。难不成本宫不在的这些时日,谢太医已经博得了众多美人的芳心,让你们迫不及待将他捧成‘皇宫第一人’!”她别有深意的展颜一笑,冷情如冰的眼眸中乍然被着杀气覆盖。

    一顶‘皇宫’的大帽子扣下来,众人大惊,纷纷跪倒:“娘娘恕罪。”

    夏令姝冷哼:“罪?你们何罪之有。不过是将皇上比做了烂泥塘里的青蛙任人践踏,将皇后比做了水仙花任人采摘,将小太医奉为了‘天下第一人’人人倾慕。”

    一顶不够,再加两顶,方才勉力坐着的嫔妃们都听出了门道。后宫久久无主,她们都散漫惯了,皇后一来,她们还以为是以前依旧闲磕牙似的打嘴仗。短短几句话,皇后就来了下马威,正好杀杀宫里的这股子邪气。连皇帝的绿帽子都敢乱扣,显然是不要命了。嫔妃们心里打鼓,面上冒汗,纷纷想起了过去皇后的狠辣手段,当即看向一旁的安美人。她是出头鸟,就该由她背起黑锅子。

    安美人急切的上前两步:“皇后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夏令姝打断她,“不就是非谢太医不可么!既然你如此思慕他,非他不想,非他不见,不如本宫做主,将你赐给谢太医为妻。从今往后,你想要他什么时候给你把脉,就什么时候把脉;想要他与你寸步不离,就如影相随;想要他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的话,出宫天涯海角相伴游,做一对真真正正的神仙眷侣。”

    “不!”安美人大叫,“娘娘,臣妾不嫁给他。臣妾,臣妾只是听说谢太医非娘娘不治……”

    夏令姝笑问:“谁说的?”

    安美人卷着巾帕,眼神低垂,明显不愿意说出乱嚼舌根之人。

    夏令姝淡淡地道:“既然如此,等这里散了,本宫就向皇上请旨,将安怡下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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