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绝恋血华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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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漂亮的纯白毛发，它有一双很清透的大眼睛，冰洛一眼就喜欢上了它。马儿似乎也对冰洛很是满意，当她轻轻抚摸它的毛发时，它微微眯起眼睛，舒服的打着鼻响。马贩子惊讶的看着一人一马，以极低的价钱将马卖给了冰洛。原来这匹马的脾气极其暴躁，连喂它饲料的人它都不让接近，嘶鸣着踢着将人赶离它的身边。
冰洛骑在马上，俯下身去贴近它的耳朵，轻声道：“飞雪，好久不见。”
兴奋的嘶鸣一声，马儿撒开蹄子飞速的跑着，没有一会儿便跑出了准宏城，路人只觉得一阵风过，地上尘土飞扬。
原来，这匹白马名为飞雪，是当年凌国王后彦雅夫人的马。彦雅夫人身亡后，凌王焚烧了所有彦雅夫人的东西，将比较珍贵的物品都遣送回了彦雅的娘家，而白马雪瑶就被封印在了彦雅夫人幼年时住的宅邸的地下。它就这样在地下久久的站着，虽然不比吃喝，却一动也动不了。每天，它都渴望主人来解救它逃离这一片黑暗的地底，就这样盼着盼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忽然被撕裂开，它冲着光明的方向不断的跑，跃出地穴的那一个瞬间，它看到了地上仰头看着它的孩子。
第八章 星辰之泪（2）
“我叫冰洛。”孩子老气横秋的开口。
它不屑的侧目睨着她，心中却为这孩子周身围绕的充沛灵力而惊讶。
“我知道你是彦雅夫人的马，现在你快走吧，让陛下知道的话，会杀掉你的。”她严肃的嘱咐，小巧的眉头皱在一起。
它赶忙向远处跑去，边跑边回头看，见她小小的身躯对着一个男子跪了下来。它认得那个身着华贵长袍的身影，曾经无数次的它驮着主人和男子奔跑，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主人，它也就失去了力量，虽然明显的比普通的马寿命长，也比普通的马跑的快，但是它也会饿，也会受伤。以前满脑子就只想离开囚禁它的地穴，出来之后，却感到没有目标的活着是如此的悲凉。当马贩子发现奄奄一息的它，用锁链紧紧的锁住它时，它连反抗都不再反抗，任由别人随意的主宰着自己，牵着它随便走到哪里都行。
“我以为你会跑进山林之中。”冰洛在马背上伏着，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飞雪迅速的奔跑着，足下如生了风一般。有那么一瞬间，它甚至觉得自己又重新拥有了灵力，又再次是那个在山林间，甚至在天空中飞驰的灵兽。
可惜，终究不可能了，它的荣耀，在彦雅死去的那一刻，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飞雪，我们去倾国！”她似乎是被它奔跑的快意所感染，握住缰绳的手下也渐渐用力。
“驾！”她喝道。
飞雪应声又加快了速度，如风般掠过人群，冲向准宏城外广阔的天地。
一人一驹狂奔了一天，傍晚时在一个小村子前停下，冰洛取出一小颗银珠子给了一户人家，他们高兴的让她在一间小屋的木床上休息，还给她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并将飞雪栓在牛棚中，喂了它一大把的鲜草，即使是隔着门，冰洛都能听到飞雪一边吃草一边还不忘发出欢快的嘶鸣。
次日一早，冰洛便又骑着飞雪上路了。根据飞雪的脚程，她们这样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恐怕也需要十天左右才能到达倾国的边境，而云眼踏所在的位置是在倾国的中央，想要到达还再需两天的时间。
虽然赶路很是疲惫，冰洛却并不在意，她的心里塞满了明轩最后的那个吻，她只想快点揭开星宁所说的谜题，然后插上翅膀飞进明轩的怀里。
另一边的明轩几人行程则要快的多，几个人全部骑着灵兽，再加上勒羽施加的御风之术，只一天几人便到凌国国都准阳城的废墟处。苍染做的相当决绝，以城墙为界，城外相邻的郡、县、村落全部都完好无损，甚至繁华富裕更胜从前，而紧闭的城门之内却一片苍凉，房屋全部被推倒，能烧的东西全部烧尽，甚至连流经城中的河流都被填埋。偶尔有鸟落在废墟上休息，转过头看这一行人在废墟间缓缓的前进，面上挂着各异的表情。
第八章 星辰之泪（3）
其实，仅仅只靠他们五个人已经基本可以建起王宫，只要买来材料，勒羽捻风而起的将它们运到地方，庚黎和勒羽两人施法便可以完成整个建设工程，烟昊、涵希和明轩喝着茶看就行。然而几人想做的却并非如此，他们要建立的不是王城，而是凌国的意念。
他们大兴土木的召集工人施工，炝国的守城军并没有阻止，反而道：“准宏城交给你们，苍染陛下很是放心，只是，你们要清楚凌国已亡。”
苍染似乎多多少少已经默认了他们的行为，凌国虽亡，但是凌国土地上的人们还是需要人领导需要人保护的，只要他们不高喊造反，想干什么似乎都行。苍染如此的放任，不知是一种真正的自信，还是一种恶意的嘲弄，但是烟昊几人都不打算停下这件事。
就算把我们当做蝼蚁也无所谓，因为蝼蚁也能咬死大象！
烟昊五人每天都轮流有三个人在工地查看建设进度，另外两人则细细的研究涵希从栋国拿回的《上古魔法书》。虽然书中的许多记载都让人疑惑重重，但是这样贵重的一本书，必然有它的奇妙之处。为了不犯主观上的理解错误，几个才决定分别仔细研读，然后每晚讨论发现的问题。
明轩与烟昊、涵希一起走到工地时，几个扛着铁铲的人从他们身边路过，纷纷鞠躬，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鞠躬后随意的看了三人一眼，脸色马上变的十分难看，迅速低着头拉着另外两名同伴离去了。
明轩看了看烟昊和涵希，两者微微点头，明轩悄然转身随着几人离开了。
三个工人并没有什么异样，都认真的工作，只是偶尔交谈几句，连那个脸色骤变的中年男子也完全没了之前的奇怪表现。
回到烟昊二人身旁，明轩低低的道了句，涵希和烟昊都皱皱眉。
“难道有人知道咱们三人的身份？”涵希低声问道。
烟昊马上否决：“不可能，咱们已经离开渊界这么久了，就算是见过咱们的人，也早就该忘了咱们的样子，况且苍染早已放出了谣言，守护术者都与凌国一起被埋葬，并且灵魂不再轮回而是灰飞烟灭了。”
三人无言，不再提起这件事，然而心里都已经对那个中年男子有了戒心，纷纷决定以后多多留意他。然而当晚上各自回房间休息时，明轩便发现戒心准备似乎是多此一举了，因为那个中年男子正在他的房间门口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他低垂的头在发现明轩到来时警惕的望向明轩，随之目光向房门飘了飘。明轩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开了门，将他放了进去，随后关上了房门。
男子黝黑的脸上透出暗暗的红，他粗糙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衣摆，最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雷君！”男子低低的叫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明轩没有回答，转身坐在了桌边，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向对面男子的方向，一杯举到自己的薄唇边浅浅的品着。
第八章 星辰之泪（4）
男子颤抖的站起，不知该不该坐下。
明轩用手指轻轻敲敲桌边，又将杯子向男子推了推。
他果然受到了鼓舞，坐了下来，双手握着杯子，不断的摩擦着。
明轩也不逼问他，自顾自的品着茶，虽然他看似和蔼的请对方起身喝茶，却在可怕的安静中给了对方压力。
“我叫阿金。”中年男子低声道。
明轩面无表情的继续喝茶。
“希望雷君救救我母亲。”
明轩挑眉：“为什么？”
阿金我眼神飘了飘，似乎是在思考该说不该说。
“为什么。”明轩重复道。
“她病了……我……我听说若雷君以雷君的法力可以击落天上的暗星，落下的碎片名为星辰之泪，能治疗任何疾病甚至让人起死回生。”阿金瞪大眼睛看着他，对传说中神奇的术法满怀希望。
明轩的目光忽然变的凌厉，侧目扫了阿金一眼。
“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他冷冷问道。
阿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你若能救了我母亲，我……我就给你一件东西。”
明轩冷笑：“我杀了你，也一样能找到你家中的任何一件东西。”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阿金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
“雷君已经死了，在凌国灭亡的那一天，与凌王、水神他们一起死了。”明轩道。
阿金垂下头，宽大的背脊微微颤抖，这么一个中年汉子，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明轩却衣服不为所动的样子，极慢的喝着茶，等到第二杯喝完，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阿金死死的咬着嘴唇，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对着雷君叩头恳求，但是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态度令他十分的气愤。然而他又能怎样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姓。
阿金缓缓的走了出去，明轩用余光注视着他破烂的衣衫和微微有些弯曲的脊背，眼中波光流转。他转头吹熄了灯，和着衣服躺在床上，白纱的床帐在夜风中轻轻拂动，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白衣的女子静静的站在他眼前，忍不住伸出手去勾勒她的轮廓，一遍一遍，直到渐渐睡去，手才垂在了床边。
漆黑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准阳城边的小镇即使白天很是繁华，晚上也显得有些凄凉。身穿黑袍的女子伫立在街边，缓缓的脱下黑斗篷上的帽子，她仰着头望着一个方向很久很久，简直就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像。她头顶的天空中星光黯然，看来似是不久之后就会下雨的样子，然而她并不在意，只是微扬着头。直到许久之后，有水滴从天空中落下，星星点点的打在她深蓝的长发上，坠入了她深蓝色的眼眸中，她才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痛，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黑衣的男子从她背后慢慢靠近，站在她身侧也学着她的样子仰头开着那个方向，薄唇微微上挑，划出一个傲慢的笑意。他伸出手在女子的头顶划过，雨滴在触碰到女子的瞬间就被弹开了。
第八章 星辰之泪（5）
“谢谢……”她喃喃道，再次仰起头，虽然雨滴再也碰触不到她，她的脸颊却越来越湿润，泪水汹涌不止。
男子转身离去，修长的双腿没有丝毫的迟疑，任由她在身后轻轻的抽泣。
她知道自己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定会被二楼房间内的男子察觉。
明明是这样的近，可是为什么连开口对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明轩……她轻轻的张开嘴，无声的念着这个名字，右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襟，因为用力以至于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
“哼……”一道很轻的声音从她身后远远的飘来，她低下头，颤抖着重新的戴上了帽子，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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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洛下了马，站在空地上盯着眼前的高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眼之塔，竟然根本看不到顶端，只是见它直直的插入了云霄之中。
“想不到倾国还有如此的奇人。”冰洛忍不住赞许道。
飞雪仰了仰头，发觉这塔看起来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它很烦躁的踢了踢地。冰洛放开缰绳让它在附近随便玩，这里前是青山，后是绿水，高塔耸立在青山绿水之间，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满地的青草，清澈的河流，飞雪高兴的转眼就跑远了，冰洛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听到高塔内发出奇异的声音，她回过头，看见朱红色的塔门缓缓打开，身着鹅黄色长袍的女子手持法杖走了出来。
她的面上挂着恬静的微笑，对着冰洛微微颔首。
“冰使，欢迎您来到云眼之塔。”圆润婉转的声音从朱唇中吐出，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符合淑女的标准。
果然如传闻所言，倾国国王将占星世家血统最为纯正、灵力最为充沛的孩子极好的抚养着，如同公主一般的教育，美丽，智慧，能力，她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由。
在星宁的带领下，冰洛步入云眼之塔，映入眼中的竟是满眼的阶梯，盘旋而上，看不到尽头。她咬咬牙，面色保持着平静，跟随着星宁踏上阶梯，平缓的走着，，心里默默的数着台阶。
一，二，三……起初的一百阶她走的还算平稳，接着开始感到有些吃力，眼前星宁的速度依然不紧不慢，气息也很是均匀。冰洛很想开口说自己已经失去了灵力没有办法支撑身体做过多的运动，但她却咬紧牙关不肯开口。星宁微微转过头看着低着头迈步的女子，目光黯淡。
终于，到三百阶时，冰洛摔倒在了阶梯上，她面朝下趴着，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双脚酸痛的几乎要爆炸。她抬起眼看，星宁此时早已在她上方很远处了。
“冰使。”星宁忽然飘然而下，凌空漂浮在她冰洛的眼前。
冰洛没有吭声，左手中紧握着的香囊中存有勒羽的御风之术，她一直都没有使用，总觉得即使不再拥有灵力，冰使的骄傲也依然在，那是无论什么事或物都磨灭不了的骄傲，深深的扎根于每一滴血液之中。
第八章 星辰之泪（6）
星宁挥挥衣袖，周身的盘旋阶梯尽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冰洛此时正趴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侧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光球，深蓝的球体中白光点点闪耀。
“这里是我的房间，也是云眼的最顶端。”星宁拉开一旁的窗帘，巨大的落地窗外浩瀚的星空顺境映入冰洛眼中。
明明是白天……冰洛惊愕的看着璀璨的星空。
看着她的表情，星宁解释道：“云眼的附近布满了结界，因此在塔外时时刻刻看起来都是白昼，而在云眼塔内，则时时刻刻都是黑夜。”
冰洛起身走向窗前，发现窗外还连接这一段旋转的阶梯，她向上望了望。
“那是占星的平台，其实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没有房顶的遮挡，看的更清晰罢了。”星宁解释道，微笑着看着冰洛。
冰洛忽然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从最开始用长长阶梯的幻象试探她，到不停的回答她心中的疑问，这个名为“星宁”的年轻占星者，好像对她很是了解。
“星宁？”冰洛眯起眼盯着她，“你是星宁？”
星宁点点头。
“你不是死了吗？”冰洛冷冷道，“就在我们死的那一天，你也死了。听说你从云眼之塔的顶端跳了下去。”
她忽然一笑，看了看脚下，轻哼一声：“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吗？”
星宁表情一僵，笑容瞬间褪去。
“我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有勇气从这里跳下去，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引我来这里。”冰洛道，不在意对方那难看的脸色。
星宁背过身去，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挑衅的话语。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像个刺猬一样护着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对其他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冰洛皱眉。
“你对我很熟悉？”
星宁冷笑：“朝夕相处，不过而已。”
冰洛没有接话，寻思着难道自己失去的记忆与眼前的占星者是否有关。然而对方只说了那么充满谜题的一句话，便没有了下文，为了防止掉进陷阱之中，冰洛决定不去追问。
星宁深吸几口气，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温婉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我请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受人所托之事，即使对方死去，也还是需要遵从的。”
已死之人？能动用如此高贵的占星者，难道是尚恒陛下？
“陛下吗？”冰洛问道。
星宁摇摇头，道：“是彦雅夫人。”
“彦雅夫人已经去世很久了，她去世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冰洛冷笑。
星宁从书架上取下一封书信，递到冰洛面前。
冰洛展开信纸，娟秀的字体映入了眼中。
“硫斩，那个孩子最近还在封印之中吗？当年你我商量着将樊家最纯正的血脉保护起来不受战乱的影响，却没有想到堂堂占星世家却在战争中没落了，竟然渐渐连灵能力者都从这个家族中消失了。这是不是应了我当年的预言，渊界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第八章 星辰之泪（7）
我的决定虽然保护了这个孩子，却令她在一百年中心智与身体都处在婴儿状态，以至于她从未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想要找一个能继承我渊界最强占星者称号的人，而这个孩子，是我唯一寻找到的希望。硫斩，若是我死了，你就去凌国抽离我残存在尸身中的灵力，尽数给予这个孩子，然后解开她的封印，让她像正常孩子一般发身成长。若是可以，请你给予她一些关爱，至少让她感觉到一些人情温暖。我的占星手记现在全部送给你，我想尚恒是不会再允许我进行预言了，他说怀孕时若是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伤害到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若是……若是我能安然无恙，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带着孩子去倾国看你的，我很怀念小时候咱们一起在屋顶聊天的日子。硫斩，你永远是我最值得信任的好朋友。”
落款是“彦雅”。
星宁从冰洛手中抽回信，小心翼翼的放回书架上方。
“硫斩陛下临死时告诉我，彦雅夫人曾对他说话，冰使在渊界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若是不让冰使意识到这一点，很有可能会出大麻烦。”星宁打量着冰洛，无奈的摇摇头，“如今看来，麻烦已经是相当大了。”
“若是有事，尚恒陛下必然会告诉我，彦雅王后又怎会假以他人之口。”冰洛道，言外之意就是星宁所说的不可信。
星宁忽然很放肆的笑起来，问道：“虽然这样问有点多此一举，但是我还是很想问问冰使大人，您是否相信命运？”
冰洛瞪着她，皱了皱眉：“我怎么会不信命，渊界的守护术者本身就是遵循着渊界历史的轨迹一路前行的。”
“是的，你们本身就是渊界的历史。”星宁讪笑，眉眼间有些许奇异的波动，道，“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