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行-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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涞挠亚楸揪鸵话悖ザ嗍且恍﹕ī人jiao情,加上狱洲风俗以强者为尊,实力强大,哪管你是道德君子还是杀人魔头,都会给予尊敬。
这点跟神洲的风俗却是不同,实力强大在神洲上固然也受尊敬,可这就相当于有权或者有钱,并非特殊照顾,真要是个杀人魔头,正道盟一个通缉令下来,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甚至真的滥杀无辜到令人指的地步,惹恼了一些正义之士,他们可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直接出手,易就斩杀过许多不过是区区rou身境的强盗土匪,而且不是顺手而为,是特意找上门去杀。在狱洲他这么做,会被人当做没事找事干的疯子,在神洲就是人人敬仰,有口皆碑的仙道大侠。
对白无匪的立威,袖世双巫既没有称赞也没有批评,说到底其中也有他们的意思,因为白无匪的“邪烬森罗”就是来自1uan世尊者的传授,在经受邪元淬炼时,他就得到了关于诸多天王的邪道绝学,算是一种赏赐。
之后双巫下令退开众将,带着他来到一间密室,然后道:“说说看,你对眼下局势的判断。”
白无匪似是xiong有成竹,道:“眼下局势无非为三足鼎立,与三国时魏蜀吴之状况相同,我方为魏,正道与魔道为蜀吴,以我方力量若是集中一处正面jiao战,纵然蜀吴联盟也不过是对抗,但对方若分散我方战力,借助地利便可行火烧赤壁之计,缓缓图之,攻我方之必救,一层层削弱战力,加之我方无法得到兵力补充,最终就能实现逆转。相信尊者与袖座都已看出,胜利的气机已经慢慢向着敌人那边倾倒。”
听到这里,1uan世尊者面1ù不愉,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否认。
“眼下,我方一共面临三大难题。第一,相信双巫早已有所顾虑,正是奇迹方舟的修复。奇迹方舟一日不修复,我方大军就只能坐落在此地,失去了机动力,只能被动防守,哪怕进攻也要分兵驻扎,不能全力施为。而敌人恰巧可以运用这一点,每当我方外出时,就会给予对方机会,趁虚进攻。这一难题,除了削弱我方,还会给予敌人机会,一困两难,不得不解决。”
华颜袖座笑道:“想来,之前你就是利用这点这么对付我们的。”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种类似算账的言谈,即便是已经投入门下,考虑到是领导者的言,难免要多想,势必会诚惶诚恐,但白无匪却是坦然相对。
“跖之狗吠尧,非贵跖而贱尧也,狗固吠非其它也。”
“桀犬吠尧,各为其主吗?”
“然也,当其位就该尽其责。当时拙者身为正道军师,自当是筹谋一切,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得遇明主,忝为双巫之智囊,也自当策划一切,拾漏补遗,掩盖我方的短处,利用敌人一切可以利用的缺点,不择手段为我方谋得胜利。”
“依照你的意思,我方或许能将计就计,假装外出炼化星核,实则调虎离山,当对方大军来袭时,反将一军。”
白无匪摇头道:“袖座的计划若在之前使用,或许能起效,可敌人既然利用过一次,自然会加以提防,恐怕难以成功。”
1uan世尊者道:“不能引you对方上当,那就变虚为实,直接炼化星核,为此,就算我方再次被偷袭,付出一些伤亡代价也是可以允许。”
依照双巫的猜测,认为就算是白无匪的策略,应该也是基于这一计划,提出一些细节上的修正罢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计策,毕竟无论敌人是否上当,都对我方有利,是无比避免的阳谋。
但是白无匪依旧摇头:“这便是在下要说的第二个问题,魔教其实早已筹谋着铸造一件能够破坏奇迹方舟的禁器,据我估计,就在这两三天内便能铸造完成。。假如真启动双巫的计策,恐怕在尊者外出炼化星核的时候,他们会直接进攻,并动用禁器毁灭奇迹方舟,到那时,就算尊者成功炼化星核归来,奇迹方舟已毁,也就成了无用功。”
双巫眼神jiao流,各自看出对方眼中的惊叹,这个计策是在上次被偷袭后想出来的,假如白无匪不在,他们肯定是要动用。
到时候,奇迹方舟被毁,他们也就无家可归,成了一群流匪,纵然双巫实力强盛,能在神洲上自由来取,可手下的九黎大军没有这样的本领,迟早要被消亡殆尽,之后就算他们能称霸一方又能如何,光杆统帅两个,没有手下统治地方,根本毫无意义。
而且有奇迹方舟就等于拥有退路,哪怕战败也可以自由地退回狱洲,毕竟这是在异地战斗,常人心中难免有不详的想法。一旦奇迹方舟被毁,退路断绝,其他天王且不论,九黎大军只怕会率先生sao动,士气大降。
不过也仅仅是惊叹,不是惊怕,既然布局已经被知晓,自然能够预防,不过双巫现在倒是对白无匪有了新的认识,认为他不可能仅仅满足于预防,肯定还要利用并加以反击。
华颜袖座调笑道:“我想,这原先也是在你的布局之中吧,一直隐忍不,为了对付我们可是煞费苦心啊。”
“双座的修为天下间罕有敌手,震惊寰宇,鬼神皆惧,若不能如履薄冰的xiao心应对,如何支撑得下去。”白无匪xiaoxiao拍了一个马屁。
依照双巫的城府眼界,本不会为此沾沾自喜,但华颜袖座却是越听脸上笑意越浓,像是佳人遇才子般,带着欣赏的目光鼓励道:“还有第三个问题。”
白无匪可不敢这样对视目光,连忙偏了一下。虽说狱洲重利益躲过重感情,袖世双巫是利益结合的双修,而不是感情结合的夫妻,可男人大多有独占yù,习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特别是1uan世尊者这般霸气外1ù的男人,万一引来嫉恨可是大大不妙。
为人臣子当有为人臣子的自觉,不该看的,不看。
“第三点,不知双巫是否还记得,一开始与魔教战斗的并非是现在这批人。”
1uan世尊者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是刀皇。”
“没错,一开始是刀皇与诸葛军师在统筹一切,只是因为北方冰洲女皇统领北部诸国,联合叩关神洲,他们不得不移jiao战场。但是,就拙者之前得到的情报分析,那一战恐怕就要结束了。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北边的战争就会结束,到那时,正道这边增加的不仅仅是一名虚空境强者,而是更多的强者与更多的智者。”
袖世双巫沉思不语,若非白无匪提醒,他们还真将这一点给忘掉了,主要不曾与刀皇碰过,没有留下印象,一直以来北边都在封锁消息,传过来的仅仅是一些流言蜚语,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不曾想到,不知不觉中自己这边已经消耗了许多时间,如果北边战斗一切顺利,一场战争也就该结束了。
有极道强者参加的战争,不会像一般的战争那样打上三年五载,真要迅,一旦有老天帮忙,一天之内结束也未必不可能。
其实也不怪袖世双巫判断出错,因为在他们来之前,正道已经同魔教消磨了许多时间,他们没有亲自参战,没有留下印象,也就忽略了这段时间带来的变数。如果再过上同等的时间,他们就会在意起来,不过真到那时候,一切也就来不及了。
刀皇参战,不仅仅是对方增加实力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己方将会失去高端的优势力量。就眼下的局面,无论正道也好,魔教也罢,都没有一对一能胜过袖世双巫的存在,布施与戏无涯联手对一人也仅仅是平手。
这一点就能给双巫带来无穷变化的可能,如同无往不利的尖刀,一旦捅过去,对方要么躲避,要么用全身力量来抵挡,那么无论是进攻也好,自救也好,都可以带来奇佳效果。而一旦刀皇入局,对方就拥有挡住尖刀的能耐,战术上会被大大钳制住。
华颜袖座道:“既然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想来军师是有了应对的方案,xiong有成竹。”
她口称军师,已经是默认白无匪在己方的地方。1uan世尊者也不质疑,他倒是对自己擒拿炼化白庸的事情感到十分满意,先不说己方能增强多少实力,至少敌人那边的情报和布局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这样已经值回用窃取造化的代价。
“如此,我方必须在十五天内解决第一以及第二个问题,方有转机,就不知以军师的才智,能否做到?”
白无匪摇头道:“十五天不行。”
1uan世尊者皱眉道:“十五天内解决是最好,否则战事越拖就越危险,不过你的为难之处本尊倒也并非不能体谅,就不知你想宽限多少天?”
“非也,我是说十五天太长了!那么长的时间,不知要徒增多少变数,依我的计划,”白无匪伸出一只手,“五天时间足够了!”
“哦,五天时间……”1uan世尊者不置可否的一声,却是透1ù出他的怀疑。
相比之下,华颜袖座较为信任,语带欣喜道:“你真的用五天时间就能解决这两大难题?”
白无匪又摇头,道:“在下说的五天,是指击溃正魔联军,消灭台面上的所有敌人,如果只是解决前两个难题,只需三天时间。”
这回,连华颜袖座也觉得难以相信了,两名虚空强者都觉得棘手的难题,却在区区一人天人境修士口中,变得好像弯腰拾芥那么简单,颇有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姿态,这叫他们如何能信。
归根结底,狱洲的人对谋略并不擅长,他们习惯了杀人夺宝,遇到问题总是习惯用武力来解决,所谓的运用智慧也不过是阴谋、陷阱、暗算之流,堂堂正正的兵道正法在狱洲并非主流,而且十分冷僻,他们擅长的是帮派的那种hún战,比拼的是凶、狠、毒,而非智慧。
1uan世尊者狐疑道:“观你之前对付我方的布局,总是立足于稳,缓缓推进,为什么这次如此急功近利?”
“那时在下有主场之利,完全拖得起,能够以退为进,以拖待变,自然要先立足于稳。如今立场转换,所有对策自然要反过来,敌人要慢我便要快,正是兵贵神。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散播刀皇即将回来的消息。”
1uan世尊者问:“散播这样的消息岂非自1uan军心。”
白无匪正要回答,华颜袖座先一步出咯咯的笑声,道:“此计是为了离间正道与魔教的关系,正道会与魔教联盟,乃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不得不妥协。可一旦刀皇加入,正道实力大幅增强,联盟就显得毫无必要,而魔教也要担忧。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哪怕刀皇没有加入,他们也要担忧是否这就是正道的假道伐虢之计,说到底魔教同正道本质也是水火不容,联盟只是权宜。”
白无匪鄙夷道:“所谓联盟,就是两个人相互将一只手伸入对方的口袋,既要用另一只手挥拳攻击敌人,又要随时提防来自身旁的偷袭,还要挖空心思想从口袋里掏出东西。究其本质,就是能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一旦某一方先富贵,盟约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第七十一章 军师换人
第七十一章军师换人
华颜红座笑道:“这种比喻还是首次听闻,倒也jīng辟入理,以你的年龄,居然能看得如此透彻,实属难得。。niubb。NET 笔下文学”
luàn世尊者斟酌一番,也点头道:“这一计不错,一旦消息散播出去,无论魔教余孽是否相信,心中都会存下芥蒂,这在关键的时刻会显出效果。正道解释也好,不解释也一样,都是越描越黑,不描也黑,事实摆在眼前。提前一步jī发矛盾,甚至还可以将魔教推向我方。”
沉默了一番,他就拿出一柄剑扔给白无匪:“此剑名为步光,便赠与你,既然你出谋立了功,本尊就要赏罚分明。”
一番话,既肯定白无匪的功劳,也表示对他的智慧给予信任。
白无匪一观此剑,剑身通体脂白,剑柄上镶有七颗宝石,红、黄、蓝、绿、白、紫、墨七种不同的颜sè,依照北斗七星排布,周围以细xiǎo的金刚髓钻排布出龟蛇jiāo缠的玄武之象,另外剑穗上以金丝编织称一个“仁”字,端的是华丽无数。
以商人的眼光,光是剑柄就已经是价值连城,无可估量的艺术品。
以修士的眼光,这是令人吐血的làng费,七颗宝石都是蕴含强大灵气的天材地宝,拥有风、火、水、雷、土、木、金的特xìng,每一颗单独拿出来都制作成低阶宝器级别的法宝,可偏偏被拿来当做充能物。
排布成七星的形状根本毫无意义,除了给持剑者储蓄真元,也就剩下对相应属xìng的增幅效果。
还有那金刚髓钻,那是比庚金、比太阳jīng金还要珍惜的金属材料,只要一点点加入飞剑中,就能令剑身的锋利度上升一个台阶,将剑柄上的所有金刚髓钻收集起来,给高明的铁匠铸炼,造出极品利器的几率会增加三成。
现在,除了装饰之外什么用也没有。而且上面还加了禁锢法阵,一旦材料被挖去,整把剑都会自毁,让人就算想重新回炉也做不到。
一般人会认为,既然剑柄用了这么珍贵的材料,剑身一定更加了不起吧。
错了,但也没有错。
制作剑身的材料的确也是稀世之物,可这种材料却是铸剑者的大忌,是从来不会加入剑身之中。
白无匪抚mō脂白sè的剑身,感觉到其中透出一丝暖意,用力一捏,剑身竟是有弹xìng的向里凹进去,随即复位。这种材质属xìng他在书上也有见过,传闻三清道界的至宝九老仙都君yù印就是用这材料制作的,这东西又被称作君子yù。
君子yù可刚可柔,通阳亦通yīn,对各种天地灵气都有增幅效果,因此它是用来制作术修法器的顶级材料。
几乎拥有全部优异特xìng的君子yù唯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没有切割效应的锋利特xìng,而且对融成一炉的其他材料有钝化效果。也即是说,一旦在铸剑时加入君子yù,那么铸造出来的剑,剑锋都是钝的,而且无法开锋。
按照炼宝师的说法,君子yù是王道之物,无霸道之气。因此,它是术修者眼中的极品材料,却是铸造利器的大忌。
加入一点君子yù就会使神兵利器钝化,那么当一柄剑的剑身全部用君子yù铸造时,基本上别期待它能切开一块豆腐。
“吴之辟闾,越之步光,楚之龙泉,韩之墨阳。君子四剑,步光剑象征君子之仁。昔日越王向吴国称臣,举国之财铸造了这柄无法用来杀敌的步光剑,献给吴王作为贡品,铸造此剑用的材料明明足以锻制一柄极品神器,却偏偏只炼成一柄华而不实的上品宝器,吴王见剑穗上的仁字,以为是越国百姓感jī他的仁慈,于是麻痹大意,最后成了一种讽刺。”
白无匪仔细观摩剑身,只见上面隐约可见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虫鱼鸟兽的剑纹,而且还在不停的变化着,像是活物一样。他知道,这并非是法力的幻化,而是一幅幅深浅jiāo替的画,这是当时吴国的画中大家利用君子yù的纹路所作的画,端的是华藻繁缛,艺术瑰宝,天下无双。
这柄代表君子之仁的剑居然失落在狱洲上,怪不得自中古以来就不曾有人聚齐过君子四剑。不过步光剑落到仁德败坏的狱洲,绝对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说是名珠méng尘都是轻的,简直是金砖当成了垫粪石,也怪不得luàn世尊者会如此大方,步光剑的威力在他手中发挥不到两成,指望他讲仁德,那难度相比证道成圣也不遑多让。
“感谢尊者赏赐,拙者必当为红世大业殚尽竭虑,鞠躬尽瘁,以不负尊者的期待。”
“你真有功劳,本尊决不吝啬赏赐,如果你真能解决那两大难题,作为奖励,《邪巫红世诀》全篇也会一并传授给你。”
在炼化的时候,luàn世尊者就曾将残篇内容打入白无匪体内,所以他才能用出luàn世邪炎。这也并非是白无匪独享的特殊待遇,事实上双巫麾下的诸位天王也或多或少练有一部分,各自有各自的领悟,只是肯定不如双巫领悟得深透。
本源相同,因此白无匪才能用出邪烬森罗。
天阙武侯早已得到整篇《邪巫红世诀》,归根结底,经文归经文,能练到何种程度还是要看个人造化,这可不是江湖mén派传授掌mén功法。
不过luàn世尊者也的确存了培养嫡亲手下的想法,在他看来,白无匪经他亲自炼化,忠诚绝对比那些天王要高,相当于自我分身,不必担心背叛。
说到底他是一个只相信自己的人,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保证,无论对方表现得多么忠诚,在心底深处都抱有质疑态度,。
若非下禁制的手段太下三滥,一旦使用会被全天下人视作仇敌,他恐怕也要忍不住,在所有天王身上种下禁制。
华颜红座仍有一丝踌躇,于是问:“三天时间,真的足够?”
白无匪毫无犹豫道:“若非如此,如何能显出邪侠的手段,还请红座拭目以待。三天内,逆转局势,五天内,消灭正魔两道。”
……
水月居。
人心浮动。
自从白庸被红世双巫劫走后,众人慌luàn了好一阵子,直到今天都没能平静下来,各抒己见,有人提出应该放手一搏,直接冲进奇迹方舟将人救出,效仿那一次的夜袭;有人认为以白庸的智慧,或许早就料到这点,应该静观其变,擅自行动反而会打扰他的布局;也有人提出,此事不能告诉元墟教,以免引起异心,应该隐瞒下来。
讨论来讨论去,终究没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要说众人中并非没有拥有战略眼光的人,戏无涯jīng通大智若愚之道,俞子期也有圆通变化的智慧,可众人心中就是没有底气。倒不是说没了白庸就不行,只是在作出某一决定的时候,总感觉缺乏拍板的勇气。
白庸在的时候,也并非独断专行,当某人提出一个可行的计策时,他会从善如流。可众人习惯最后由他来肯定,现在人不见了,就难以信任计策的成功xìng,有他在的时候,哪怕是六成的成功率,只要得到他的肯定,众人便相信,最后结果一定会掉在六成的那一边。他不在了,六成便只是六成,总有失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