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奴兮-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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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奴兮一愣明显是没有听懂,项戎抿抿嘴笑道:“你还记得五年前你走的时候,特意向晋王要了两个丫鬟,你明明知道她们没有罪,可还是把她们推到刀口下。”
随着项戎话,那些以为早就扔掉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全部涌现,一时心口沉闷的难受。
项戎却还是继续道:“王爷也是这样,他要杀先生,跟他相不相信先生或许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口口声声说他不信,只不过是他为了杀先生找的借口罢了。他如今最需要的,便是堵住悠悠众口!”
奴兮只觉周身冰凉,项戎又开口:“我们四人,是他最好的塞子。”
衾怡过来轻轻把奴兮拥进怀里,在衾怡平静的怀里,奴兮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的厉害。
再睁眼,刘知远一直没有再过来,奴兮一直侥幸着,知远没有来,今天便没有过去,没有到晚上。
萧寄月只静静的捏着奴兮的手,他的手心一直都是温温的。
可是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来的不止是李存勖一个,还有刘知远,郭崇韬,还有,一直未曾露面的石敬瑭。
说不怕死是假的,可是,萧寄月的冷静,让奴兮心里也渐渐冷静下来。怕死,但,死了,就不怕了。
四人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也许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也好。
谁知萧寄月却突然开口:“诸王爷赐纸墨一用。”
众人皆是一愣,李存勖默了半响,终是点头同意。
不久,宴弘便拿来了纸笔递给萧寄月,萧寄月笑着接过,铺开纸便开始写了起来。
隔着些距离,又只微微抬着头,奴兮看不分明萧寄月在写什么。
只看到项戎脸上一瞬间的震惊不可置信,然后,便是奴兮不懂的情绪。
半响,萧寄月把写好的东西递给李存勖,李存勖看到也是明显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看向萧寄月沉声问:“你要休了奴兮?!”
听着从李存勖嘴里说出的话,奴兮只觉如刀劈一般,瞬间摔坐在了地上,衾怡连连过去扶着,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寄月却一直未看奴兮一眼,只看着李存勖又磕了头道:“成婚多年兮儿一直一无所出,犯了七出之条,今日罪臣请王爷作证,在此休了兮儿,从此各不相干!”
众人看向萧寄月,眼里的神色各是不同。
李存勖默了半响,把休书递给身后的石敬瑭,淡淡道:“好,从此两人各不相干。”
众人又是一愣,郭崇韬微蹙了眉进言:“王爷,此事万万不可!”
乱世奴兮 第44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李存勖瞥向郭崇韬,淡淡却清冷:“金口一开,岂有收回之理。”说着,便把已经盖好印章的休书从石敬瑭手里接过,递给奴兮。
萧寄月感激的一笑,又开口道:“衾怡自幼便跟着兮儿,主仆十年,虽是萧府出来的,但如今已经没有半点干系。项戎也一直是兮儿的贴身护卫,理当继续跟着兮儿。”
听着萧寄月的话,本就脸色不好的郭崇韬脸色更是差了,连连出声阻止:“王爷,只怕悠悠众口。”
李存勖也是沉默,半响没有开口说话。默了默,便就负手走了。
刘知远看了奴兮和萧寄月一眼,便也跟着走了。倒是石敬瑭留到了最后。
看着仍站在原地的男子,萧寄月温柔一笑:“还是大哥了解我。”
石敬瑭抿了抿嘴:“有什么要交代的。”是听错了么?!他的声音,竟有一丝的沙哑。
萧寄月默了半响,突然伏身长跪,良久,才慢慢直起腰道:“我知道大哥对兮儿好,以后,请大哥继续照顾兮儿。”
奴兮却突然轻笑出声,看了看石敬瑭,又看着萧寄月:“我不要他照顾。”
闻声石敬瑭挑了挑嘴,沉声道:“确实。有王爷在,也轮不到我照顾。二弟宽心吧。”
萧寄月却微蹙了蹙眉,刚想开口却被奴兮打断:“你真的要休我吗?”
萧寄月只紧抿着嘴,满眼的痛苦,面上仍是温润的笑痕。
看着萧寄月的样子,奴兮突然咧嘴一笑,猛的把手里的休书撕的粉碎,惨然道:“原来,你真的有一天会不要我吗?寄月,真的不要我了吗?……可是,可是怎么办呢?我要你,我这一辈子只要你,你是我夫君,你说过的,除非我要求,否则你永远不会不要我的……你忘了吗?你后悔了吗……”
萧寄月紧紧闭着眼,却还是关不住一直汹涌而下的眼泪,他的唇抿的死死的,苍白的毫无血色。可即便如此,也不比石敬瑭紧握的双拳白。
石敬瑭甚至能听到自己关节摩擦发出的声音,像是心碎裂的声音。
可是没有用,无论奴兮怎么求,萧寄月就是死了心,再也没有开口。
夜里,萧寄月也没有过来拥住自己,奴兮只觉彻骨的寒冷,冷的血液都凝固了,心,抽疼。
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良久,衾怡慢慢的靠近,揽过奴兮轻轻抚着她的背。
奴兮直直坐了良久,终是把头埋进衾怡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衾怡的声音却轻轻浅浅的传来:“衾怡最开心的事,就是认识了小姐。时间真的好快,就这么过着过着,竟然就已经十年了。……小姐你可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是否喜欢先生,我当时说不喜欢……”说着,衾怡又柔柔的笑了声,声音更是如了梦幻,“其实小姐这么聪明,早就看出来我喜欢先生的吧。我喜欢,真的好喜欢,自小入府,心里眼里满满便全是先生。在契丹的这些年,其实是衾怡最开心的,因为日日都能见到先生,有时还可以同桌而食……那时候我就想,这样就够了,这一辈子这样,真的够了……虽然,我知道先生笑不是为我,伤心亦不是为我。”
不知道衾怡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些,奴兮静静的听着,停了哭泣却止不住的抽噎。
默了默,衾怡突然又笑道:“我明日想陪先生一起走。”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如一把巨斧狠狠的劈向奴兮。奴兮只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的把头埋在衾怡怀里,一遍一遍的哭求:“不要……不要……”可是,声音还未出口便被眼泪淹没,然后,只剩下更颤抖的哭泣。
衾怡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唇边还是浅浅的笑意,竟有几分像了萧寄月的温润,仍是一遍一遍抚着奴兮的发丝,声音轻轻浅浅明明灭灭:“就当小姐心疼衾怡,成全衾怡吧。生无缘与先生日日同行,但愿黄泉路上,能伴他一段。伴他一段终于只有了我们两人的时光……”
好像泪迹都还没有干,李存勖便又来了,身后依旧是昨晚的三人。
奴兮抬眼看着身前长身玉立,俊秀面容的男子,突然就觉得他如地狱里的修罗一般可怕,突然就真的懂了,王权,代表着什么。
李存勖还未说话,衾怡却上前跪拜道:“奴婢有实情禀告。”
众人皆是一愣,看了看奴兮,奴兮却只是呆呆的坐着,眼睛血红,目光毫无焦距的散落,像是一个没了魂魄的躯壳一般,面上不喜不悲,僵硬如了泥石,冰冷。
半响,李存勖点点头,示意衾怡继续。衾怡方又点了头,继续说道:“小姐对奴婢好,事事护着奴婢,可是,奴婢自己良心不安。五年前是我在宫里呆的厌烦了,可是未到出宫的年龄,所以那晚我先骗了先生,说小姐愿意和先生一起走,然后,又暗地把小姐迷昏了,私自偷带出了宫。”
郭崇韬是明显的不信:“就你一个小丫鬟,便是有天大的胆……”
话说到一半,李存勖却突然伸手制止,看着衾怡沉声道:“果然是个该死的奴才!”
郭崇韬一愣,却不再多言。睿智如李存勖怎么听不出这话里的漏洞百出,可是,他已经摆明了立场,无论如何荒谬,他依然选择相信她,只因为,他不想杀她。
萧寄月淡淡看了衾怡一眼,看的淡淡,情绪却太重,可是再没有开口说话。
然后,一纸圣谕。五马分尸。
奴兮已经来不及任何的反应,已‘扑通’一声摔跪在地上,眼泪不断的从血红的眼里流出,像是流下了血。忘了所有的巧言敬语,只一遍一遍的重复:“求求你……求求你……”
刘知远与远远站在一旁的宴弘也伏身跪在地上,一遍一遍求王爷开恩。
李存勖负手而立,依然没有开口。
半响,石敬瑭蹙了眉,终于也是开了口:“二弟确是有错,但也请王爷宽容,从轻处罚。”
郭崇韬也顿了顿,石敬瑭和刘知远毕竟是救过自己一命的,想着,郭崇韬便也轻声道:“请王爷从轻处罚吧。”
众人的求情,李存勖终是凝眉顿了顿,良久开口道:“萧寄月,衾怡,斩首示众,午时执行。”
春去秋残,寒冬又至。
奴兮仍是如一具行尸一样,怔怔的坐在窗前,毫无焦距的眼睛好像看着前边的梅开正艳,又好像看着空洞无际的天边……
白芷静静的站在一边,已经整整两个月了,自从萧寄月和衾怡死后,她便一直是这个模样。
她夜里一直睡的不甚好,后来连安神汤也没了用处。
那天,被带出天牢,外面的日头明晃晃的刺的眼睛生疼,良久也睁不开。
然后,萧寄月和衾怡往右而行,自己和项戎向左而走。
侍卫守在周边,佩刀与皑甲相撞的声音尽是聒噪。天尽头,一抹流云划过,从此,天上人间各自一方。
两个人死,换得两个人生。
第二天李存勖昭告天下。自己脱了的罪名,全部都硬生生的塞到了衾怡身上。
自己依然被带回了石府,等过段日子,再由石敬瑭送进宫中。
终是不忍心,白芷缓缓走到奴兮身侧,轻声道:“小姐坐了很久了,不如去歇息吧。”
说完半响不见奴兮有任何动静,白芷刚想再开口,奴兮却突然轻声说:“他既已经让你回家了,你为何还要回来呢?!我以前对你并不很好的。”
白芷轻抿了笑道:“若是小姐对我不好,怎会在走前还想着要护我周全,把我托给大人呢?”说着,突然幽幽叹了声,“其实小姐一直都好奇我与大人的关系的吧,只是没有问出口而已。”
奴兮为怔了怔,抿抿嘴却没有开口。
看着奴兮的样子,白芷又继续道:“我本是穷人之女,爹娘对我好,舍不得卖我,可是,弟妹总是要吃饭的,眼见家里一天一天支持不住,十一岁那年,我便把头顶插了草,自己把自己卖了……”
(卷二完)
卷三 沉思往事立残阳
乱世奴兮 第1章 是终点还是又回原点
“那是出生以来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是有用的,我卖我自己,卖了二十两银子,那够我们一家人吃上好几年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爹娘还是舍不得吃,说是总会有回来的一天,要把钱留着给我置办嫁妆。”
奴兮抿嘴笑了笑:“你爹娘是真心对你好。”说着,又为锁了眉问,“他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银子买你?”
白芷一顿,笑着摇摇头:“买我的不是大人,是睦王,李存义。”
“睦王?!”
“是。他买了我之后请人教了我礼仪,然后在晋王的寿筵上,把我献了出去。可能是为了顾全睦王的面子,晋王当场就封了我为昭仪,却自始至终未看我一眼。我一人在冰冷的寝殿里过了一年又一年,我身份低下又不得宠,那些宫女太监自然是不会尽心服侍我的,直到有一天,我失足落入水中,他们在一边看着甚至笑着,却没有一人救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大人出现救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朝中、市井,人人称颂的骁勇将军,长得竟是副俊秀模样。只是,他的眸子永远是阴戾的冰冷,他也,从未笑过。后来我才知道,那日是大人行军立了功,进宫接受封赏的,王爷问大人要什么,是良田万顷还是珠宝珍藏,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大人竟要了我。晋王自是乐意,这样即不得罪睦王,又可以笼络大人,所以想也没想,便一道旨意把我赐给大人做了侍妾。”
白芷说完,奴兮已是愣住。原来……难怪她身上有那么股子高贵,难以遮掩。
白芷却突然跪下,对着奴兮声音略有些颤抖:“起先,我竟还怨过小姐,请小姐原谅。”
奴兮抿了抿嘴,把白芷拉起来:“哪有什么原谅之说,我并没有怪过你什么。以前对你不好,是因为觉得你不喜欢我。”说着,奴兮似是抿嘴想了想,终是又开了口问,“你既是他的侍妾,他怎么又会让你来……服侍我呢?”
闻言白芷只是一笑:“大人要我,大概只是觉得我可怜罢了。我入府整整一年,大人都没有碰过我,直到一天晚上,我已就寝了,大人突然满身酒气的过来,他明明那么难过,却还是死死的忍着,我突然觉得心很疼,便起身把大人扶起来。可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却已是冰冷的一片了。”
奴兮只沉默的听着,不知该是何言语,只觉得心里如刀绞一般,却还是要一字一句的听着。她知道,傲如白芷,肯把这些告诉自己,是真心的接纳了自己。
即使她接纳自己的时候,会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默了半响,白芷又了开口:“自我进府,在大人身边三年有余,无论是平日闲谈,还是夜里床间,却从未见大人笑过……大人也从未责罚过我。”说着,看向奴兮笑了笑道,“大人第一笑,是小姐进府的那一日;大人第一次责罚我,也是因为小姐。……我一开始心里真的很不服,无论大人喜不喜欢我,最起码我陪了大人那么些年,不是没有做过石夫人的梦。可是你一来,什么都变了……”
奴兮突然一怔看向白芷,白芷却还是轻轻的笑着,看向奴兮轻摇了摇头道:“可是我现在不怨了,在小姐身边那么久,日日夜夜,什么都看的清楚。小姐,是个值得别人对你好的人。……只是,请小姐,对大人好一点。”
白芷话终是说完,奴兮心里被塞的满满的难受,有疼,有怨,有喜,有悲,有责备,有释然,最后,都只成了模糊的一团死死的塞在心里。
默了良久,奴兮突然起身走到小院,到处都是一片雪白。那棵树,好像比五年前高了很多。
看着跟着出来的白芷欲言又止的样子,奴兮抿了抿嘴说:“你让我怎么对他好呢?!如果,如果五年前……可是已经晚了,五年的时间就是过去了,回不去了。衾怡死了,寄月死了!项戎如今命悬一线。你让我……怎么对他好?!”
“……可是,这些怎么能怪大人呢?!”
“怎么不怪他?!若是他心里不是只有权位,他明明可以……”说着,奴兮竟不知该怎么责怪他。真的不该怪他,他没有抓我们,他原本想放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呢?!心里想为他打开的门,总是被什么压的死死的,推开不得半分。总是有什么横在他们中间,填不平,跨不过。
两人都沉默了,白芷却突然躬身做了福:“见过夫人。”
奴兮顿了顿,转头看向小院门口的方向,一个女子静静的站在一片雪白之间,身后是两个模样俊秀的丫鬟。
见到女子的第一眼,奴兮便怔怔的愣在原地。
她便就是永宁公主吧!她穿着一身淡淡桃色的衣衫,上面绣着精细的桃花夭夭,衬着她白净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痕,好像她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春天明媚。
如此一个含笑娉婷的女子,端庄娴雅的一如凌波仙子。她对着自己颔首一笑,奴兮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这般的女子,难怪那晚从柯一直笑着说,我那三妹,甚好,甚好。
直到白芷轻轻碰了碰自己,奴兮才猛的回过神来,起身对着女子施了一礼:“奴兮见过夫人。”
永宁公主笑了笑抬步走近奴兮,她真的是金枝玉叶,走起路来,也是那么翩翩动人。
“不用见礼了,石郎本来不让我来打扰你的,可是刚刚在花园闲逛,就走到这儿来了,便想来看看。”
奴兮点头谢过,起身看着身前的女子,这样近的距离,分明可以看到她眼里映着的自己,脸色白的不成样子。
伸手请永宁坐下,然后奴兮也随身坐下。
永宁看向奴兮,半响略是担心的说道:“妹妹脸色这般的差,怎么还到外面吹风?!”
白芷已准备好了茶,奴兮接过后看着永宁抿了笑说:“这风,吹着凉,可是很舒服。”
轻抿了口茶,永宁又四周看了看:“这里就只有白芷一个嘛?我明日让石郎再派些丫鬟过来吧。”
“谢谢夫人,不用了。”奴兮笑着拒绝,“明日兰茵就回来了,两个人在身边就够了。”
永宁笑着点点头,又互相说了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便就起身走了。
看着永宁离开的身影半响,奴兮突然轻叹道:“果然甚好……甚好。”
白芷却轻轻开口:“小姐可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弹了首什么曲子么?”
奴兮一愣,显然是记不起了。白芷笑了笑,轻念出声:“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奴兮滞了滞,显然不明白为什么白芷突然说这些。
看出奴兮的疑惑,白芷轻笑了笑说:“小姐不在的这些年,发生很多的事。大人现在已经完全忠心于李嗣渊李大人,刘大人与大人之间,也渐渐有了些隔膜,再不似以往的亲密。晋王现在沉迷丝乐,也已经不复以往。而这个夫人,大人原本我是让我服侍她的,她原本也是善良之人。可是后来,我亲眼看见她逼死一个丫鬟,那丫鬟只无心的说过,将来有一天要做大人的妾室。再后来,不知为何,大人便寻了个借口,把我遣还回家了。”
闻言奴兮笑了笑:“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白芷却毫不犹豫的摇头否定:“大人心里,是有小姐。”是因为你的托付,他才会关心我的生死。
默了半响,白芷突然又问:“小姐不奇怪么?大人把我遣回家,自然是知道夫人的那些事,可为什么却不管不问呢?”
奴兮挑嘴一笑:“这些琐事,他为什么要管要问呢?!女人嫉妒只是天性,更何况,她除了这些女人家的事儿以外,其余的,没有半点错处。他怎么会为了一个丫鬟,赔上自己的前程呢?!”
白芷骤然一愣,自己这么久也没有想通的事,她却一句话,说的如此明了。这么些年都想不通的事,都在一瞬间,大彻大悟。
乱世奴兮 第2章 他……死了吗?!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奴兮心里却还是战栗,如此一个水莲花般温柔的女人,竟是有这样的一面?!
夜晚的天气实在凉了些,一个人蜷缩在床角,怎样也睡不着……
整整两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那个已经习惯的怀抱,如今在哪里呢?!那个如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