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穿成王府寡妇:二嫁王妃-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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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却也是用力的，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朕既然娶了她们，就不能随意的放弃她们。”
“——但是，朕可以选择，在以后的岁月里，只与朕爱的人一起度过。”
一惊之下，她也看向他。
他的脸上，再没有笑容。可是，眸子里却闪着灼热的光芒。
“朕会如你所愿，统一天下，成为一代明君。”
他说着，握着她柔荑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
“然后，我希望，你能成为我苍曦麟的女人。”
瞳孔瞬间放大。
不可置信的张开嘴。
他说的，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朕”。
“我……”
伸出手，把她的话掩在手掌之中。
苍曦麟微笑道：
“你不需要回答，也不需要解释。你只需要，用你的眼睛，和你的心，好好的看看，就是了。”
话音刚落，刘公公在殿外催道：“皇上收拾好了么？”
苍曦麟高声回答：“好了，你们等着。”
刘公公道：“是。”
空设六宫
而这边，苍曦麟放开了握着白羽玥阙柔荑的手。
在她瞪大的眼眸里，留下一个温吞的笑容。
他说：
“你要三年时间，我给你三年。三年后，我希望，你会是我生命里的唯一。”
而后，他大步的走了出去。
不久，外面传来刘公公和其他太监们行礼的声音。
而后，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天，也快要黑了。
殿内，只有她一个人。
木木的望向窗外。
残阳如血。
她的手，还麻麻的，是被他大力握疼的。
——“朕会如你所愿，统一天下，成为一代明君。”
“然后，我希望，你能成为我苍曦麟的女人。”
松开的手，骤然紧握。
扶着墙，她像是全身散去了气力，软倒下去。
“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身无力的走回小院，已经是星光大盛。
七夕之夜。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寒霜看到白羽玥阙的样子，连忙凑上来问。
白羽玥阙只是摇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
终于玩出火了。
本以为自己很容易就能逃开，也以为苍曦麟对她，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
没想到，他能用情如此之深。
他用强，她会毫不犹豫的躲开。
他如果一直不近不远的缠着她，那她会小心翼翼的推拒。
但如果，他是用真心来换呢？
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苍曦麟对她，真的是用了真心。
甚至，愿意为了她，将后宫的三千佳丽，视若无物。
自己对他，也并非完全不喜欢。
只是，因为他的皇帝身份，从一开始，她就是在远离。
他是帝王。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低微的宫女罢了。
他可以用手段、用帝王的威势，来限制她的行动。
三年
但是他没有。
而且，自己还有求于他。
至少，在三年之内，是不可能出宫去的。
那么，在这三年之中，面对每日苍曦麟情意绵绵的攻势。
即使不是真的深爱他，会因为觉得歉疚，和他在一起么？
会的。
她一定会的。
即使知道，这么做她会一辈子逃不出这座华丽的牢笼。
即使知道，她并不是因为深爱，而只是出于淡淡的喜欢——或许这更近于知己间的暧昧。
撇开最近时刻出现的苍曦遥不算，她从小到大遇到的男子。
要不就是些夸夸其谈、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
要不就是像梁衡之那样对她心怀不轨之辈。
要不，就是慕云天。
他太过于勉强自己只“专情”于一人，却对身边的美好视而不见，甚至是虐待和摧残。
而相比之下，苍曦麟就好的多了。
他是一个好皇帝，勤政爱民。
很多事情，即使他不愿意，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权稳固，他都默默的承担下来。
他也是一个好男人。
尽管身边佳丽三千，他都尽量做到平衡与顾及。
虽然他相当清楚，这些妃子之中，没有几个是真的爱他——苍曦麟这个人的。
过去，无论苍曦麟怎么跟她示好，她都还能紧守原则。
可是，当他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三年之后，假如她真的嫁给了他，虽然他不会真的将妃嫔们全部遣散。
但是，从此以后，他只会爱她一个人。
嗯，是了。
怪不得人们常说，如果真的嫁不了一个自己爱的人，那么，就选择一个爱我的人。
何况，谁又知道，在这三年之中，她不会爱上苍曦麟呢？
感情这种东西，永远都是微妙而难以捉摸的。
在你得到的时候，以为还不曾拥有。
而在你失去的时候，却痛悔而难以寻求。
美食诱惑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这三年，这三年，我一定要付出全力！
而后……
达成了目标的我，与其迷惘的活在泉林之间，还是被当成金丝雀锁在深宫之中，不是一样的么？
无力的推开卧室的门。
然而，却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食盒。
一打开，白羽玥阙惊讶的发现，里面摆放着的，那些精美的菜色，全是胤国的风味。
“这是兰陵王让我给你的。”
寒霜跟着她进来，看到了白羽玥阙的讶异，解释道：
“他说你不想见他，反正自己送来也是被扔掉的份，所以就交给我了。”
“我本来也不想收的，但是这是他今天专程去望江楼买的，又用特制的盒子乘好，还热乎着呢。”
“他说如果小姐实在不想要，就扔了吧，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算了，还扔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白羽玥阙把菜品一样样的拿出来：
“虽然我们不务农，总不能耽误了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
寒霜也笑了。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苍曦遥。
当年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害了小姐吃过多少苦？
但是，当她看到苍曦遥如今脸色苍白，手里拎着食盒送到她手上，让她转交给白羽玥阙的时候，她就骂不出来了。
无论如何，他现在，是真的一心想弥补当年的错的。
而且，他还说白羽玥阙不想见他，所以他再不现身，也不会再去，整天整天的纠缠她。
只希望，她真的能过的快乐就好。
摆好碗筷，白羽玥阙招呼寒霜一起坐下吃东西。
面对美食，寒霜从来都没有抵抗力。
一开始的时候还在矜持，但过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埋头于杯盘碗碟之间。
而白羽玥阙，只是倒了一小杯梅花酒，小口慢啜，虽然看着远方，但是目光却没有焦点。
攻心为上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接下苍曦遥的东西，不想欠他的情。
可是，面对胤国的东西，即使只是一桌菜，她也始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拒绝。
对故国的追忆和眷恋，已经是她生命的支柱。
面对苍曦麟，她不得不全副武装，一方面为了国事殚精竭虑。
而另一方面，还要时刻阻止他的靠近。
尤其是今天，苍曦麟居然抛弃了步步紧逼的策略，而是采取“攻心为上”的计谋。
不过说实话，苍曦麟成功了。
——“朕会如你所愿，统一天下，成为一代明君。”
“然后，我希望，你能成为我苍曦麟的女人。”
就算她不在乎他的皇帝身份。
可是试问，天底下会有一个女人，能全然不顾一个男子全身心的爱慕么？
当一个帝王，肯为了她而空设了后宫三千的时候，她还能拒绝得了这份深情？
“小姐，小姐，你的酒……”
寒霜提醒着。
骤然惊醒，她才发现，她手中的酒杯倾斜到一个微妙的弧度。
再不小心，酒就撒了。
连忙放正，然后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干了它。
看到这样的白羽玥阙，寒霜也不禁想问一句：
“你今天怎么了？”
白羽玥阙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放下杯子，她看着窗外。
三年，我还有三年。
然而，看到了那棵树，白羽玥阙忽然眉头一皱。
“苍曦遥的脚，有受伤么？”
莫名其妙的，她问了这么一句。
“嗯？”正在埋头苦吃的寒霜抬起了头，想了想。
“看样子，他跳起来在房梁上跃动的时候，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太协调。”
果然是崴了脚。
也对，如果不是真崴了脚，面对太医，他不就穿帮了么？
转头一看床，想到这家伙昨天被木刺刺中，龇牙咧嘴的样子。
压力
本来她以为是装的。
今早光线好的时候，她看见了那根木刺，足足有三寸长。
而其中，两寸长沾着血。
——“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你想要就拿去。”
眼睛眯了起来。
这个呆子，不就是一盒吃食么。
值得他忍着伤痛，大老远跑去望江楼，又大老远给她送来么？
何况，我又不需要你的命。
………
苍曦遥果然说到做到。
在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在白羽玥阙面前现身。
而白天，他也不来朝阳宫“听政议政”了。
整日价除了上朝和在太庙打扫之外，就是歪在寝宫里调戏伺候的宫女。
然后过不了几天，宫里就会传出谁谁谁又被派去伺候兰陵王。
每个去的小丫头们总是欢欣鼓舞的。
这也很容易理解。
在宫里，皇帝的女人多如牛毛，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但是兰陵王就不同，他样貌俊美，又生了一张甜嘴，会和你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运气好被他直接看上，带回王府怎么着也是个侍妾。
是做主子的人，总好过在宫里当小受气吧。
面对弟弟的再一次荒唐，苍曦麟也是懒得管。
他要美人，他双手奉上。
只求他，不要每天没事做就来朝阳宫“商讨国事”，打扰他和白羽玥阙的二人世界。
这一次，苍曦麟真是下了决心，再不纠缠白羽玥阙什么。
不过……每当他在繁忙之余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她的时候。
她总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她果然是一个心软的人。
没有办法拒绝一个人对她的真心。
没多久，苍曦麟微笑着抱紧她的事，就传遍后宫。
而太后，显然也是知道了。
不由分说把苍曦麟叫去，狠狠的训了他一顿。
皇贵妃
而一直很听话的苍曦麟，也是难得反驳道：
“母后要皇儿不碰她，皇儿就一直忍着不动她。难道，母后连皇儿爱慕她的心，都要剥夺么？”
太后不悦的吩咐道：
“哀家不是叫皇儿不准喜欢她，只是要让皇儿知道，应该和她保持分寸。”
“皇儿已经决定了。”
苍曦麟认真的道：“三年，或者五年，皇儿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娶她。”
“不是当一个低贱的贵人或昭仪，而是作为皇儿唯一的皇贵妃。”
皇贵妃！
那是除了皇后之下，最高的妃嫔等级，为从一品。
比月贵妃，还要高一级！
“皇贵妃？”
太后连忙道：“那怎么可以！她既无显赫的家世，又没有什么功业……”
“怎么会没有什么功业？”
苍曦麟反驳道：“她辅佐皇儿，尽心尽力。若是没有她，晟国早就在年初的时候就被四国瓜分了！”
“——总之皇儿决定了，虽然朕不会为了她废黜后宫的妃嫔们，但是……”
“但是皇儿一定，会尽我所能，好好的待她。除了她，皇儿不想再要别的女人！”
苍曦麟说着，脸上带着微笑。
太后震惊了。
没想到，苍曦麟居然对白羽玥阙用情如此之深。
她只是有些黯然的丢下一句：
“皇上不要忘了，你毕竟还是皇帝。对一个女人来说，皇上的宠爱，是无上的荣誉和幸福。”
“但是同时，也意味着把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边缘。前朝后宫，从此以后会多一个竖立的靶子，一个绝好的打击对象。”
走之前，她还不忘说着：
“如果皇上真的喜欢她，就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不知道苍曦麟故意在接触上远离白羽玥阙，却在心里试图接近她，是不是受到了母亲的教诲。
不过，白羽玥阙和苍曦麟的事情，也终于被传出去了。
金屋藏娇
也对，那天苍曦麟当着朝阳宫众人抱着她说“朕就是喜欢你”的时候。
里面或多或少，总有些眼线。
妃嫔们顿时炸开了锅。
霍，搞了半天，原来苍曦麟金屋藏娇。
在他身边居然还有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而她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想要去朝阳宫见识一番的妃嫔们大有人在，不过却去不了。
原因很简单，朝阳宫禁止妃子级别以下的人去“拜访”。
也就是说，整座皇宫，只有王皇后与月贵妃袁媛，有这个资格去朝阳宫。
而白羽玥阙还真就甘心躲在朝阳宫里，一步都不出去。
她和皇上还是那样，白天的时候在一起商议国事，晚上了各回各屋。
苍曦麟去宠幸妃子们，她就独自在小院里过。
而且，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干净的纤尘不染。
这么一来二去，那群咋咋呼呼的妃子们，也都渐渐沉静下来。
原来皇帝和她，还是清清白白的。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个不会争取宠幸的女子，即使皇帝再欣赏，又有什么用？
…………
秋风，也吹散了炎热的夏天。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
桂花香。
去年的这个时候，白羽玥阙正被慕云天盛怒之下，从临水小榭拉到祠堂。
然后“审判”，然后不屈，然后血溅三尺。
而现在，她却躲在朝阳宫里。
是朝阳宫的大侍女，苍曦麟最信任的人。
——以及，苍家兄弟，和慕云天所爱慕的人。
不过，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既然苍曦麟不再纠缠，苍曦遥也不再尾随。
那么，她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辅佐苍曦麟处理国事上。
这一个月来，因为朝堂上有了苍曦遥的全力协助，朝堂下有白羽玥阙的精心支持，晟国的实力变得更加强大。
尸山血海
这一个月来，因为朝堂上有了苍曦遥的全力协助，朝堂下有白羽玥阙的精心支持，晟国的实力变得更加强大。
而这一个月之中，最让人感到振奋的是西亭侯梅思禹屡出奇兵，杀入羌人核心西京城，俘虏羌人大王野利昊和朝中重臣，一举消灭了羌人的势力。
羌人余部在野利昊之子野利元和其他将士的率领下，逃到吐蕃，梅思禹正率领西行军追击。
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
消息传到上京，苍曦麟大喜，连忙封梅思禹为安西侯，领万户。
这可是晟国历史上不可多见的万户侯。
而获得者，仅仅是一位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不过传说，这次梅思禹行军打仗，除了勇猛果敢，屡出奇兵之外。
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狠厉。
他为了进攻羌人大寨，不惜放火烧山，将八百里密林，烧的点滴不剩。
他为了夺取西京，不惜借用西云山上融化的雪水，并将大河河口决堤，放水淹没大片土地。
攻城之后，如果有人不服，他不仅将人拉出去斩首。
还会将他的妻眷尽数拉到军中，充做军JI。
若是此城久攻不下，他就会在占领之后，下令屠城。
尸山血海，白骨成堆。
他眼睛都不眨的下令决杀，毫不留情。
西羌小儿听到他的名号，吓得连哭泣都被止住了。
由此可见，现在的梅思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温润谦和，患得患失的少年郎。
亲眼看着爱人死在眼前而不能救，亲手抱着爱人逐渐冷却的尸体，亲耳听到不明真相的世人对她的诋毁，已经让梅思禹彻底丧失了自我。
只有在杀戮中，看着满目的鲜红，听着人们的诅咒和凄厉和呼喊。
他才能痛彻心扉的回忆起佳人的笑容。
刺目的血红之中，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温和干净。
（PS：梅童鞋好久没出场了……咱是个公平的后妈，他还会再出来兴风作浪的）
中秋家宴
白羽玥阙自然是不知道梅思禹对她的思念。
她只能从上表的奏报里，知道梅思禹每次攻城，斩杀敌军多少，俘虏多少，进献多少珍宝……
冷冰冰的数字，其实是最真实的信息，
告诉她，原来那个总是微笑的谦谦公子，已经悄然消散在天际。
中秋节的晚上，苍曦麟照例是一早就忙完国事，去中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