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梦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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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果然风向急转,原先还处于观望状态暂未表态的立刻纷纷表示出对拓跋部的支持,而刚才反对的几人也都没了声音。这样一来,贺兰部的援军基本上已经不成问题,就等慕容垂那边的援军到位。
会上一片其乐融融,贺兰部的贵族们已经开始商量着如何于战后瓜分独孤部的领地和资源,仿佛胜利已经提前到来〃独司马富强脸色凝重,他终于想起了安同这个名字的出处。这是个本该在去往慕容垂后燕的使者,此时竟然跟着来到了贺兰部,那么慕容垂的援军可就是遥肄期了。
至于已经在路上的长孙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将于半途叛逃至拓跋窟咄处,根本就不会去找慕容垂。
好不容易熬到大会结束,司马富强急忙找上拓跋珪问明情况。不出所料,年少的拓跋珪毕竟不够老道,于此生死存亡的大事,竟只派出一路使节求援。
在东河长的耐心解释之下,道武帝才明白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思忖再三之后,赶紧再派出安同前往慕容垂所在的中山‖时,拓跋珪为了确辈同能够顺利抵达中山,竟要求东河随行。
乍听到这个命令,司马富强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据他所知,安同此去也是握重重,其间差点落入拓跋窟咄派出的拦截部队手中,历尽周折才抵达中山,求来救兵。所以,这绝对是个苦差事,以东河此时在拓跋珪心目中的地位,他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推了这握的任务。
他还在犹豫着,张伟却立刻答应下来,拉着队长便往外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怎么这么急着应下来?”出了大帐,司马富强埋怨到,“你也不等我想想再说。”
“有什么好想的,我知道这一路肯定是相当握,所以你才会犹豫不决。”张伟一边继续拉着队长往回走,一边解释。“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现在最缺的便是积分▲显然这是个现成的提高评价的要素,关系到积分翻倍啊!”
司马富强这才想起依然躺在集体宿舍里半死不活的黄志,想起东河岌岌可危的财政状况。一直以来,他都是以稳健为基调在带领这支队伍,结合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引导大家趋吉避凶。
这么做可谓有利有弊,显而易见的好处便是加大了队伍的存活率,减少因为盲目行动造成的不必要减员。然而弊端却也不少,东河员们因此少了危机意识,总觉得只要在他的引导下随着战局的大势行动,便能避开所有的握。
另外由于他的保守,使得东河在战争主线中的获益一直不是很高。尽管有那么几次获得B段位的评价,却终究比不上黄志于势力梦境创造的S级评价记录。
而梦境世界的基调似乎就是鼓励梦中人们富贵险中求的,每提升一个评价等级,积分便是往上翻倍。黄志的一次S评价所带来的利益,足足抵得上战争梦境中获得的四次B评价。
事之不如意者十之**,自从东撼一以来,东海镇的财政状况可谓每况愈下,入不敷出〃军山一役之后更是差点没了黄志,一下子便让东河陷入重大的危机,已经到了不拼不行的地步。
再者,定军山一役也让司马富强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人算不如天算。史书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大家看看古书便能玩转历史,那也无需他这个研究员来研究战争史。即便是跟着战场的大势走,依然是有着许许多多他估计不到的细节,百密总有一疏,而疏忽了任何一点都足以致命。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与其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击倒,还不如主动迎难而上,去争取更多的积分,让队友们在危急中成长,通过增强实力来提高他们的生存能力。
司马富强感激地拍拍张伟的肩膀,“没错,是该拼了。”
“喂,别把我想得那么复杂,我不过是为了赶紧救活兄弟罢了。”张伟有些受不了队长的眼神,赶紧辩解。
司马富强兴笑,也不和他计较。
第五周 一贫如洗 第三夜中 白道战百骑(二)
东河随安同即刻起行,对于安同求援的这段历史,北齐史家魏收所著的《魏书》中颇有些问题。
魏收此人,历经北魏、东魏、北齐三朝,被称为当时的“三才子”之一,但是生性比较轻浮,人称“惊蝶侠”。他奉命著《魏书》时曾声称:“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举之则使上天,按之则使入地。”
他以这种心态编撰出来的《魏书》,当即被指为“秽史”,他不得不三易其稿,才最终定本。当然,尽管魏收和他的《魏书》有着诸多的毛病,依然作为二十四史之一而名流千古,是第一部记述了少数民族王朝的史书。
《魏书》记录了北魏时期胡汉纷争与融合的过程,尽管还有很多不足,却也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司马富强对于北魏时期战争主线的规划完全是基于这部史书来进行的,但此时却同样因为这部史书而头疼着。
根据《魏书》原文“安同间行遂达中山。慕容垂遣子贺驎步骑六窃随之,安同与垂使人兰纥俱还,达牛川,窟咄兄子意烈捍之”,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安同顺利地抵达了中山,慕容垂派儿子慕容麟率领六千援军随行,同行的还有使者兰纥,到了牛川这个地方,拓跋意烈带兵阻挡了慕容麟的军队。
《魏书》下一句是“安同乃隐藏于商贾囊中,至暮乃入空井,得免,仍奔贺驎。”就是说安同为了躲避拓跋意烈的搜查,而隐藏于商人的行囊里,到了黄昏的时候又跳入一口枯井躲避,才得以脱逃,又跑回慕容麟军中。
就是这段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安同明明带来了慕容麟和六千援军,为何还要如此狼狈地躲避拓跋意烈,实在让人不解。
有人解释说是安同和兰纥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珪说援军已经在路上,以安抚人心,结合当时几处关键地名的具体位置,这个说法算是比较合理的。
牛川在现实世界呼和浩特东南面,盛乐(现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在呼和浩特正南方,拓跋珪和拓跋窟咄最终决战的地点高柳(现山西大同东北阳高县)则位于盛乐东方300里,而后燕都城中山(现河北石家庄东北定州)则位于高柳南方偏西五百里。
根据这些关键地点的相对位置关系,司马富强可以大致判断出慕容麟军队的行军路线,应该是从中山往西南穿过太行八胫的井陉,经过山西孟县、阳曲,便到达了晋朝时期代郡的郡治代县▲北魏的前身代国也就是因为地处代郡而得名。过了代县,往西北方向即盛乐和牛川,而往东北则是高柳。
虽然中山到牛川的直线距离只不过七八百里,但是通过曲折的太行井陉,这一路何止千里。慕容麟大军行动自然是要慢于轻骑简从的安同,所以才需要他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珪。
此时陪安同一起去向慕容垂求援,司马富强终于可以作为当事人之一亲历此事。一切都如同《魏书》所述,东河和安同一行顺利从中山带回了援军,并且如司马富强所料的那般,大军取道井陉入北魏。
这个时候,拓跋珪还在阴山以北的贺兰部未归,而刘亢泥和拓跋窟咄已经带着独孤部自西南后秦帝国方向逼近牛川,新生的北魏岌岌可危。
慕容麟、安同、兰纥与司马富强几人商议过后,得出一个结论。
后燕军绝对无法在十月之前到达盛乐或者牛川,而在此之前,独孤部肯定会抢先占领这一代。若是拓跋珪带着贺兰部援军先一步返回牛川,势必会被独孤部各个击破。这样一来,就算后燕援军抵达,也已经无济于事。
所以必须有人去通知拓跋珪,以便两军协同行动。经过司马富强这个“作弊者”的点拨,慕容麟将会合以及决战的地点定在了高柳,因为这处地方恰巧处于双方都可以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抵达的位置,以此来调动独孤军最为可行。
也就是说,后燕军过了代县之后将取道东北前往高柳,而拓跋珪则需要以自身作饵,吸引拓跋窟咄前往高柳。
所以说,魏收于《魏书》中对这段历史的记述只不过寥寥数语,而且于各人的传记中还有不少出入,完全无法还原历史的真相。此时司马富强亲历其境,可以说是对此战的方方面面洞若观火。
东河不得不继续随同安同行动,因为作为部署这一战略的核心人物,司马富强必须亲自回去向拓跋珪说明行动细节。
一行人和慕容麟分手于井陉太行山东侧,快马加鞭先行赶往牛川,然后准备从那里北越阴山,去贺兰部见拓跋珪。
九月末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牛川,拓跋意烈果真在此设卡监视过往的人员▲刘亢泥和拓跋窟咄的独孤部大军则驻扎在盛乐一代的草原上,只要拓跋珪敢回来,就只能是送死。
尽管梦中人们此时于拓跋珪眼中的地位要高于安同,但是由于他们几乎很少在拓跋部的老百姓面前出现,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反而是一直以来侍奉拓跋珪的安同有更多人知道,于是便有人将安同出使后燕的事情告知拓跋窟咄,并且提供了他的画像。
拓跋意烈于牛川各处张榜缉拿安同,意图切断拓跋珪的消息来源。司马富强与安同商量了许久之后,终于说服这位小伙子作为“诱饵”吸引拓跋意烈的注意力,以掩护东河通过牛川附近的阴山关卡。
几天的相处下来,黄莺对于安同的观感还不错,自然是不消这个小伙子成为替死鬼。“他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安同可是北魏三朝元老,还有四十多年可活,福大命大着呢。”司马富强看着安同远去的背影,安慰到。尽管他利用了这个小伙子,但也是根据历史的走势来巧用,而不是野蛮地“摧残”那些暂时死不了的历史人物。
牛川受阻,那是安同的宿命,并非司马富强强加于他的分外工作,所以只需顺其自然,便能取得好的结果,而无须过多担心他的安危。
随后东河假冒过路商旅,向拓跋意烈的手下举报说发现安同的行踪,这样一来,他们便取信于守关的将士,顺利地通过牛川关卡,得以北越阴山。
然而司马富强终究低估了这个任务的难度,也可以说他依然心存侥幸,消能够尽可能地在尽可能轻松的情况下完成提升评价的条件。
第五周 一贫如洗 第三夜中 白道战百骑(三)
到了当天晚上,拓跋意烈找不到安同之后,自然首先怀疑到提供“假线索”的那伙人头上▲且那队人据说是往阴山以北去的,就更叫人怀疑,拓跋意烈再笨,也想到了那些人便是安同的同伙,当下便派出一支近百人的轻骑连夜追赶过去。
自以为得计的东河此时正在阴山“白道”边上的一处山坳里过夜。所谓“白道”,便是北魏时期对牛川北面这条阴山大道的称呼,同时也是沟通中原与塞外的重要通道”宋《太平寰宇记》载:“白道川,当原阳镇北地,至山上,当路千余步,地土的色如石灰,遥自百里即见之,即是阴山路也”。
只要沿着这条“白道”往北九十余里,便能抵达武川,也就是后来设置的北魏六镇之一看“白道”不长,但是毕竟山道崎岖难行,一小时能行进个十几里已是神速。
牛川北面的这段阴山也被称为大青山,白天东河走在“白道”的时候,还能在大青山的南麓见到那段公元前300年由赵武灵王所修筑的中国最古老的长城,过了这段长城往北,那便是匈奴人的天下。到了秦朝,嬴政便在这赵长城的基础上向两端延长,修筑了举世瞩目的万里长城。
相比于现世留下的那几处完全看不出原貌的残垣断壁,处于386年的这个时候,赵长城才经过六百多年的风雨,而且没有后世那些无良矿主为了采矿而进行的恶意破坏,所以保存得相当完好。
尽管这座极富沧桑感的长城,其泥土夯成的城墙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但依然无损于其巍峨的雄姿,昂然廷于大青山南麓,见证着古往今来边关的一场场纷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段赵长城还能屹立千年以上,继续默默地守护着北关,继续默默地子着人类短暂而又脆弱的一代又一代。
司马富强当时在赵长城前面感慨了许久,他再一次觉得梦境世界未必只有噩梦连连,至少可以让他看到许多现世再也看不到的东西,至少可以让他亲历这些往昔的轰轰烈烈。这是每一个读历史、爱历史的人心**同的愿望与期盼,他第一次为自己能够进入这个世界而感到幸运,哪怕有一天为此而送命也不悔。
若非时间所迫,他真是很想登上这段赵长城去体会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依依不舍地在关前踟蹰了许久,司马富强才带着东河沿着“白道”北上。小半天时间,他们只走出了几十里,天色便已全黑,只能在大青山的一处山坳里扎营。
作为东河长,但凡遇到野外宿营,他总是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上半夜的值守工作。一来是因为身为东河的“老妈子”,他习惯于如此;二来则利用此机会练练他“沙盘推演”的技能,将白天所经过的各处地形一一还原成沙盘。
虽然比黄志的“社交”慢了许多,但眼看着D段位的“沙盘推演”也快要攒够了晋级所需要的熟练度,对于段位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技能效果,他很是期待。只不过一想到技能提升段位所需要的四千积分,他就头大不已。
先不说迫在眉睫的那笔用于救活黄志的积分,不止是司马富强自己需要大量的积分,据他所知,晓风和残月等人也差不多都要提升技能段位了,这么算下来,又是上万积分的缺口‰到这里,立刻让他白天看到赵长城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就在他即将完成最后一座沙盘的时候,夏夜的南风带来一阵如暴雨般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应该在几里路之外。司马富强立刻起身爬到一雌高点往下看,只见下方的“白道”上蜿蜒出一条橙黄的火龙,拉出数十米长。
他立刻发动“登高远眺”大概数了数火把数量,这队人马差不多有百人,而且能在这种时期连夜赶路的,肯定是冲着东河来的,毋庸置疑。眼见着再有那么十来分钟追兵就会抵达,他立刻将队友们全部唤醒。
其余人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张伟已经先一步被地面的震动惊醒,并立刻做出了反应。他冲出帐篷的第一件事便是大踏步地冲到宿营地的篝火边上,三两下推到篝火架子,然后又用地面上的沙土将其掩盖。
司马富强此时才意识到这些细节,赶紧上去帮忙,同时又让其他队友赶紧拆除帐篷。
片刻之后,营地陷入了一片漆黑,比较醒目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干净,有张伟这个前特种军人掩盖痕迹,只要追兵没有下马仔细查探,绝对不会注意到东河在此宿营。
就在梦中人们各自找好隐蔽的处所之后,追兵也终于赶到了。草原人多的便是战马,这些人都备有换乘的马匹,且又未曾携带辎重,基本上一夜之间便可穿越“白道”。故东河若是被发现,基本上没有逃跑的可能,只能是硬碰硬地打一场。
这队独孤部追兵是前秦正规军,统一穿着匈奴款式的皮甲,武器也是清一色的弯刀加角弓。他们胯下更是清一色的河套马,身高不怎么样,但是耐力和速度都相当不错,其代表便是三国时期曹真的坐骑“惊帆”。
眼看着打头的几人高擎着火把策马跑过,对于这处山坳置若罔闻,司马富强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形势便急转直下。
一名显然是将领的独孤匈奴位于马队中段靠前的位置,只是瞄了一眼处于“白道”边上的这处山坳,打了一个简单的手势,这支队伍立刻便分出十人进去探查,而大队人马则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前。看来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这么做的,既保证了速度,又不会漏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司马富强的心立刻跌落谷底,对方既然如此慎重的话,东河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这处山坳他们是调查过的,只有靠近“白道”一侧有出口,一旦被敌军堵截在此,便只能是面对一场九死一生的苦战。
但是事已至此,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避过此战〃一的机会,便是尽可能地延迟被大部队发现东河藏于此处的时间,梦中人们必须对这支十人的独孤部小队做到一击必杀。
这样一来,虽然前方的大部队迟早会发现这支小队失去联系,肯定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就算最终无法避过这一战,但所能争取到的这段宝贵的时间,也够他们做好相应的准备。
第五周 一贫如洗 第三夜中 白道战百骑(四)
东河此时仅有七人,而对方足有十人之多,本身就处于人数上的劣势▲且他们分散地隐藏在三处,彼此之间无法进行沟通,要让对方在连警讯都来不及发出,实在是有些难度。
这处山坳垂直于“白道”,纵深约两百米,入口这一段的宽度仅则有不到十米,两旁要么是岩石,要么是草丛。需得前行约百米,直到山坳中段,方有一处面积较大的空地,适合扎营休息。这也是常年往来于“白道”的商旅喜欢选取的宿营地。
梦中人们此时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可以利用山坳的纵深来营造有利于己方的形势。
司马富强身边是晓风,两人位于靠近山坡的一处草丛里,离宿营地中央的篝火堆十米左右。黄莺和残月则躲在直线距离与“白道”最远的山坳深处,距离足有他们二人的两倍远,眼看着是指望不上这两个人了。
距离最近的是其余三人,午阳和李莎随着张伟躲在营地边上相对靠近“白道”的一块巨石后面。那十骑独孤匈奴若是要探查东河宿营地,势必要经过那块巨石。也就是说,这三人恰好断了对方的后路,想来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张伟良好的战术意识让他做出了此选择。
就着对方火把的火光,发动了“登高远眺”的司马富强可以看到距离越来越近的这小队匈奴骑兵身上的装备。其中两人的腰间别着一支牛角号,想来遇到袭击的话,他们便会用此通知先行一步的大部队。所以东河长在便断定此二人是必须在第一时间杀死的首要目标。
他向晓风要过手弩,连同自己的那一柄,一齐都装上了东河自制的“暗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