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难过美人关-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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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声长长的嚎叫低弱下去的同时,一大片凄厉的咆哮响了起来。急促而尖利的嚎叫声中充满了对鲜血和生命的渴望,恶毒得犹如巫师嘴里吐出的诅咒,压抑得仿佛刚从地狱的底层破壳而出。
太古洪荒一般的寂静被割得七零八落,连大地都在颤抖了。
视野之中,一条牛犊子大小的黑影从沙丘背后蹿了出来,踞在坡顶上,头颅高高昂起,对着月亮又是一声凄厉的嘶吼。
方学渐脸色大变,大叫道:“狼来了!狼来了!”抱着龙红灵拔腿就跑。
一大群野狼翻过沙丘,咆哮着俯冲下来,漫山遍野灰茫茫的一片,直如一股急速涌动的黑潮。在暗夜的衬托下,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狼眼,犹如一对对邪恶的绿宝石。
宿营地内的骆驼和马匹首先闻到了危 3ǔωω。cōm险的气息,恐惧的嘶叫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方学渐一边张嘴大叫,一边连蹦带跳地逃命。双腿的肌肉绷到了极点,尽管沙地有些滑,但每一次田鸡跳都会呼呼生风,远远地蹦出两丈多远。让他稍觉安慰的是,帐篷前的火把虽然稀稀拉拉,晃动的人影和刀光却开始密集起来。
双腿一曲一伸,方学渐第九次腾空而起,身后突然风起,嘶的一声,他只觉屁股一凉,吓得一颗小心肝怦怦乱跳。回头望去,一头大灰狼飞扑落地,一口白森森的利牙上叼着一块破布,显然是从自己的裤子上咬去的。
这头灰狼比寻常的野狼大出两倍不止,一头颈毛根根倒竖,双眼充血眦裂,身高腿长,神态威猛,直有牛犊一般的强壮。
方学渐只觉一股冷气往头顶上蹿,汗水马上就哗啦啦地下来了。今天撞上什么大霉了,打架碰上用刀高手,逃命遇上狼群之王,小命难保矣。
再次落地的时候,离最近的帐篷已不过八丈。方学渐大叫救命,双脚刚一离地,嘶的一声,另半边屁股上的裤子也被撕去了。
狼王两次扑空,回头望了一眼五丈外犹如波涛般涌来的狼群,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腰身一摆,又迅捷无匹的扑上。灰色的身影犹如一道激射向前的利箭。
月亮又躲进了厚厚的云翳,只几颗寒岑岑的孤星点缀着寂寥的天幕。方学渐满背脊全是又粘又湿的冷汗,心中又急又惊,对着龙红灵大喝道:“快松手!”
龙红灵眼睁睁地看着那头大灰狼如影随形般地跟在方学渐的身后,呜呜怒嚎着一次次地扑上来,一口又尖又长的白牙每次都会从他身上撕下点什么。
她的心悬悬地提到了嗓子口,除了求老天爷保佑,哪里还有半点主意,被他大声一喝,两条手臂反而抱得更加紧了,呜咽着道:“渐哥哥,你千万不要抛下我,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方学渐叫苦不迭,高声道:“灵儿,你快放手,我好拿刀对付它!”脚尖才一着地,屁股上一痛,嘶的又一声,连最后一条内裤都被扒去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六十一章 诱惑
第六十一章
诱惑
方学渐好像一只火烧了屁股的兔子,膝盖都没有弯一下,猛地又跳了起来,心中一动,托在龙红灵腰上的十个手指弹琵琶似的一阵乱抓。
根据多次的实践证明,龙大小姐最怕痒的地方有三个,脚底心、胳肢窝和腰眼。只要在这三个地方轻轻地抓上一会,她就会全身发软,笑得喘不过气,百试不爽啊。
这一招果然灵验,才搔了三下,龙红灵的脸上就泛起了阵阵的潮红,只是这一次没有听到她又甜又软的娇笑声。
两人搂得很紧,脸颊和脸颊贴在一起。方学渐微微转头,只觉一缕凉沁沁的液体正从对方的脸上慢慢地流入自己的嘴角,舌头舔了一下,带着一丝酸酸的苦涩。
他硬了硬心肠,更加用劲地搔。龙红灵终于忍受不住,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悲怆的呜咽,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两条胳膊终于松了开来。
方学渐双臂使劲,把龙红灵的身子往前一推,大叫道:“你快跑,找个结实的帐篷跳上去,那些狼就咬不到你了。”伸手拔出腰间钢刀,在身子将落未落之际,猛地向后劈出。
“当”的一声,钢刀撞在狼牙上,迸出几点火星。他借势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一丈开外,和龇牙咧嘴的狼王面面相对。
冷风吹进裤裆,方学渐一摸屁股,哎哟一声,两片光光的屁股蛋儿全露了出来,上面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灰狼的喉咙里滚动着低低的咆哮,浓稠的馋涎沿着白森森的尖牙,一滴滴地流到沙子上,突然怒吼一声,飞奔着猛扑过来。
锋利的爪子在空中闪过黑黝黝的光芒,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方学渐胸中豪气顿生,自从练习《断风碎雪刀法》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敌,向左退开两步,一招“风断浪止”,斜斩它的腰身。
狼是“铜头铁尾豆腐腰麻秸腿”,来了就打它的腰,往往一击奏效。灰茫茫的狼群已逼到他身前四丈的距离,方学渐希望速战速决,解决掉这头阴魂不散的狼王,逃命的希望就大多了。
这头狼王果然非比寻常,矫健的腰身一伏一甩,猛地掉过头来,硬生生地咬住了刀背。
方学渐吃了一惊,窥准它的脖子,一脚猛踢过去。狼王松开钢刀,猛地掉过头来,两排白牙锋利如刀。方学渐哎哟一声,踢出去的右脚一下子送入张开的狼嘴中。
尽管小牛皮制成的靴子结实耐磨,可是到了狼嘴里,最硬的牛骨头都碎了,区区一张牛皮抵得什么用。
一对血红色的狼眼近在咫尺,方学渐和它面面相觑,吓得魂魄都散了,右腿好像被闪电突然击了一下,忙不迭地回缩。才退出一半,脚背上陡然一痛,脑中“嗡”的一声,心中痛极,大叫一声:“我的右脚啊!”
正绝望间,一抹白芒蓦地闪过,一柄长剑斜斜向下,刺在狼王的耳朵上,几点血珠溅了出来。狼王仰头一声悲嚎,方学渐乘机抽回脚掌,鞋面上已整齐地印下了一排细孔。
他不及多想,大喝着提起钢刀重重地劈下,“咯”的一声,刀刃起了卷,狼王的头上只破了一块皮。方学渐转过头,只见龙红灵握着一柄白晃晃的长剑,一招招地往大灰狼的软肋上招呼,剑法又快又刁,犹如灵蛇盘旋飞舞,煞是好看。
狼王的左耳显然受了伤,躲避起来有些迟钝,被她逼得一步步地后退,口中“呜呜”低吼,好像很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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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怎么还在这里?”方学渐急忙跑上去帮忙,一刀刀往它头上招呼,一把十两银子的钢刀很快成了一块破铁,狼王的脑袋也被修理得五彩斑斓、光辉夺目。
龙红灵的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道:“我说过,要死,也死在一起。”
耳中奔腾之声大作,一排排森森然的白牙此起彼落,上千只狼眼碧油油的,好像乱坟堆上漂游的鬼火。一大片野狼好像一朵迅速移动的乌云,灰扑扑地从沙丘上压下来,和两人的距离已不过两丈。
“我们快跑吧,这样打不行啊。”方学渐瞧准时机,在狼王的右耳上剁了一刀,只是刀太钝了,没把耳朵砍下来。
狼王大吼一声,终于激得野性大发,前爪一伏,身子人立而起,张开大口向他扑来。
方学渐不料它如此凶悍,一时收刀不及,鼻中闻到一股浓烈无比的腥臭,眼前满是钢牙晃动,无处用拳,只得上身后仰,“嘶”的一声,胸前衣襟已被锋利的狼爪扯去一块。
他心中一沉,正要伸手去掐狼王的咽喉,一柄长剑如电飞来,噗的一响,刺进它的右边腰身,眼前血花激扬,一个亮晶晶的剑头从左边腰身穿了出来。
狼王的身子猛地抖了一抖,仰头吼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嚎叫,壮硕的身子剧烈地痉挛了几下,在血液喷射的“丝丝”声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方学渐吁出一口粗气,仰起上身,正要向龙红灵竖一竖大拇指,几样东西突然从胸口滑了出去,掉在地上。
原来是胸前的衣袋被狼爪子抓出了一个大洞。他急忙俯身去捡,一个是装银票的钱包,一个是装奇珍异宝的宝贝袋,还有一个是包着那枚“姹紫嫣红”箭头的布包。因为怕箭头上的毒药外泄,所以用一块长布条厚厚地卷起来。
四下里尘沙飞溅,黑云般涌动的狼群突然发出长声嚎叫,声音甚是惨烈。滚滚烟尘中,无数狰狞的狼头高高昂起,皎洁如玉的冰盘又浮了出来。
“快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捡起三个布袋,然后一个个塞到内衣襟里,龙红灵心急火燎地伸出脚去,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印下两个脚底板。
“幸好裤带没被咬断,否则没有地方藏东西了。”方学渐微笑着立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八尺开外的一张张血盆大口,大叫一声:“快跑!”
龙红灵三寸金莲,走路都扭扭捏捏的,在沙地上跑路更是费力。方学渐右手提着那条棍子不像棍子,刀不像刀的钢片,左臂一伸,圈住她的细腰,拔腿飞奔起来。
骆驼和马匹已被牵走,在暗影重重的帐篷前面,二百五十个西域汉子排出了一道整齐的队列。火把摇曳的血光流上雪亮的马刀,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神采在飞扬。
刀光后面是一双双沉稳而坚毅的眼睛,面对近千数量的狼群,居然没有一只握刀的手掌在发抖,这果然是一支久经战场的铁血之师。
哈密国王派出这样一支军队,不会仅仅是出使大明这样简单。
身后怒吼阵阵,方学渐健步如飞,离西域汉子由马刀和人体组成的墙壁越来越近,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突然纵身跃起,轻飘飘地拔起二丈多高,下面一声大喊,脚步纷沓响起,二百多人的刀墙推了出去。
狂奔的狼群犹如咆哮的怒浪,漫山遍野地卷涌过来。锋利的爪子在暗夜中掠过黑黝黝的光芒,白森森的牙齿和倒竖起来的棕色颈毛像浪花一样起伏翻涌,犹如一列列的地狱恶鬼排山倒海般地压来。
尘沙滚滚中,人声与狼嚎突然激越起来,西域勇士的刀锋与狼群扑腾的钢牙迅速地撞在一起,血肉和断肢四下乱飞。
月色如冰,冲在最前头的百余匹狼在距离七尺远的时候突然凌空跃起,张开满嘴的利牙扑向勇士们的咽喉,第二排的野狼怒吼着扑向大腿,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它们的配合是如此纯熟而无懈可击。
野狼成群的可怕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同等数量的狼群可以和装备精良的蒙古骑兵抗衡。与生俱来的凶悍、残暴和团结使它们成为席卷草原和荒漠的无敌之旅,所到之处,人畜一空。
数百道耀眼的刀光同时亮起,刀锋切入骨头的声音掺在此起彼落的惨厉嚎叫中,听来让人头皮发麻。羼腥味的狼血直喷出来,将众人洒得满头满脸。
浓郁的鲜血的气味弥散开来,即使是同类的,也让饥饿的狼群暴躁得近乎癫狂。
西域勇士且战且退,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即使有同伴被狼咬了,也可以迅速地修补人墙,不用担心被狼群分割包围;另一个是留下狼的尸体让它们争抢,可以减轻正面的攻击压力。
方学渐拉着大小姐的玉手跳上最近的帐篷,原本打着“坐山观狼斗”的好主意,结果帐篷塌下来,摔了重重一交。
所有的帐篷全由几根绳子绷挺起来,没有练过“凌波微步”的龙红灵踩在上面,自然非塌不可。
方学渐揉着屁股站起来,抬头望见十几个男女站在五丈外的一块空地上,仔细地一看,原来是阿托尔和金马镖局一行人,柳轻烟和黛菲亚也在其中。刀剑出鞘,人人目注前方,脸上的神色都很凝重。
后面沙沙声响,几十个西域汉子急步赶来,大概安置妥了骆驼和马匹,前来增援。
这些汉子跑到阿托尔面前,简短有力地行了一礼,带头的贝鲁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蒙古话,方学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阿托尔脸色凝重地指着狼群的方向,高声吩咐了几句,这些西域汉子突然大喊一声,齐刷刷地拔出马刀,口中“嚯嚯”叫着,列成长长的一排,步履整齐地朝前移去。
刀光和血光齐飞,队列中不时有人哀号着倒下,七、八头恶狼扑上来,整个人很快被撕成血肉模糊的几块,连坚硬如铁的头盖骨都被“嘎嘣、嘎嘣”地咬得粉碎。
幸好野狼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和同伴争夺尸体上,几次冲开的缺口才得以及时填补。在退到帐篷前一丈的时候,二百五十人的队伍已剩下不到二百,贝鲁领着几十条汉子加入了战斗。
野狼们虽然损失了二百多条同伴的性命,却发了疯似的,依旧前赴后继地朝前扑来。只这片刻工夫,短短的三丈沙地,就铺满了累累的碎骨,粘着血迹的狼牙、布条和马刀。
粘稠的血液稀粥一样慢慢蠕动,流进一个个梅花形的狼爪坑中,然后费力地渗入干涸的地下。
方学渐紧紧地握着龙红灵的小手,不住往后退步。看着那些挺拔坚毅的西域汉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他的心中七上八下,现在最好的一条出路是赶紧骑马跑去星星峡,然后打道回府,把大小姐娶进门,安安稳稳地做玉山县第一阔佬。至于去天山救初荷和秦凌霜,只有在梦里头想想了。
龙红灵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变红,一会又变白,以为他喉咙上的疯狗病发作,凑过去仔细察看了一下,问道:“你的伤口痒不痒?”
方学渐松开她的手掌,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拍了几下,微笑道:“我很好,别担心。”
他伸手探进自己的内衣襟,把裹着那枚箭头的小包掏了出来,继续说:“灵儿,你现在赶快回去,让老麻他们备好快马,在原地等我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回玉山去吧。记住,那些骆驼和帐篷不要管了,只要带上几只水囊和一些干粮就可以了。”
龙红灵看着他把那根长布条一圈圈地缠在自己的左手上,布条的尽头露出了一枚形状十分普通的铁箭头,只是表层是少见的紫红色。
方学渐把这枚箭头紧紧地握在包满了布条的手中。
她的脸色随着布条的解开一点点变得苍白,她现在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龙红灵抬起头来,双眼迷离地望着他,两片粉红的嘴唇微微抖颤,哽咽着说道:“你真的要去?”
方学渐在她娇嫩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笑道:“放心,你教给我的轻功很有用,那些四条腿的狼崽子肯定跑不过我的。”
龙红灵望着他自信的目光,光洁的脸上漾起了一层灿烂的笑容,两行泪水却依旧从眼角悄无声息地溢了出来。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去送死。”方学渐捡起地上那把破烂不堪的钢刀,“呀”的一声大叫,向着刀光血海的战场冲了上去。
西域人的队伍已退到帐篷边缘,金香玉和她的七个手下上前加入战团,岌岌可危的阵列终于没有崩溃。
马行空手持一对乌沉沉的大铁钩,左右开弓,每一次递出,都会带出一大蓬的鲜血。在他划破第十五头野狼的肚皮,肠子流了一地的时候,后面的恶狼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纷纷掉头避开,去找其他的敌人动嘴了。
经过这一番搏杀,野狼还有五百多条,西域汉子加上金马镖局的八人大约还有二百之数。只要守住阵列,不被狼群分割包围,就没有腹背受敌的后顾之忧,狼群的威胁也就相对减少一半,最后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方学渐气呼呼地跑到近前,一瞥眼瞧见两丈外的金香玉,柳叶刀横向一挥,将一匹扑上来的野狼斩成两段。血花飞溅中,狼头“呼”的飞起老高,身子却继续前扑,一招“双龙抢珠”,两只狼爪子正中她胸前的要害。
方学渐心中大大地不以为然,暗“靠”一声,这狼也太色了,她胸前什么都没有,抓了也是白抓。正在揣度金香玉胸口被抓的感觉,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入耳中,前面一个西域汉子被一头野狼在膝盖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涌出,痛入骨髓。
膝盖受伤,整条小腿登时绵软无力。那条恶狼把肉一口吞下,又飞扑上来咬他的胸口。西域大汉摇晃了几下,提起马刀猛地砍下,锐利的刀锋在狼的腰身上一闪而过,他也重心不稳扑翻在地。
狼身在半空中哗地裂成两半,飞扬的鲜血焰火一样四下炸开。方学渐右臂一伸,将变形的钢刀插进张开的狼嘴里,随手一抖,狼尸笔直飞出,正撞到另一头扑上来的野狼身上。
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这野狼张嘴咬下了同伴的半个头颅,然后“嘎嘣、嘎嘣”地咀嚼起来。
方学渐正要丢下钢刀去救那个膝盖受伤的汉子,哪知道从边上又蹿过来一条野狼,利齿伸出,一口就将他的喉管咬断了。
四五匹狼蜂拥而上,一阵疯狂的你撕我咬,那汉子只来得及撑起半个身子,头颅、小腹、胳膊和大腿都被利爪尖牙硬生生撕开来,然后又响起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咀嚼声。
方学渐看得眼睛都绿了。
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不多一会,一条健壮如牛的汉子只剩下了一些碎布和几块残骨。
一头没抢到食物的饿狼恶狠狠地朝他扑来。方学渐急忙侧身避开,左手箭头一送,在它的脖子上刺了一下。
那野狼四肢着地,一双蓝幽幽闪着火苗的眼睛突然泛起了紫光,呜地叫了半声,便扑地而死。方学渐心中大喜,抛去右手钢刀,弯腰去抓它的尾巴。
不等他挺起身子,呼的一声,又一头野狼扑了过来。方学渐抓住尾巴用力一甩,两头野狼嘭地撞在一起。另一头哼都不哼,就被震晕过去。
三头恶狼又争先恐后地扑来,他将手中那狼抛了出去,三张狼嘴登时掉头咬住同伴的尸身,又撕又扯,翻腾咬啮起来。
方学渐抓起晕过去的那狼,也在它的脖子上刺了一下。眼看着一点紫红从狼眼的瞳仁深处弥散开来,心中又喜又怕,这种“姹紫嫣红”的蛇毒,发作得实在太快了。
才吞了一口鲜肉下肚,那三头恶狼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身子晃了晃,接连倒在地上,大腿蹬了几下便不再动了。四周瘦得皮包骨头的饿狼“呜呜”嚎叫着,发疯似地猛扑上来,你争我夺地撕咬起这三头恶狼的尸身。
不过片刻工夫,他的面前便躺满了一地的野狼尸身,足有三、四十头之多,圈子外的饿狼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之色,纷纷扭身躲避,即使饿得前心贴后背,也不敢再去碰地上的尸体一下。
方学渐把胳膊抡圆,将手中那狼远远地扔出去,那边还不知道尸体有毒,一番争抢吞食之后,又死了一大片。
方学渐身旁的汉子全都瞧得呆了,刚才还和自己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