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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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不应该这么做的，他们却这么做了。
常胜的复仇，这脚踢得如此决然和有力，猝不及防的马德里竞技被一脚踹回了湍急的河流中，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水，徒劳的挥舞着手臂。但是没有人对他们伸出援手，唯一一个可以救他们的，却把他们踹了回去，那意味着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
赫塔费要看着马德里竞技去死！
马德里竞技恐怕绝对想不到，两年前，当他们的人事官员用高傲的态度拒绝，并且歧视讥讽这个中国年轻人的时候，他们会有一天，遭到这个中国人的复仇。
是的，被人拒绝了就要复仇的常胜确实很小心眼。但这是他的权力，谁又有资格鄙视他呢？难道被人瞧不起了不应该反击吗？
马德里竞技的球迷们更是情绪低落，甚至都没有发出嘘声来攻击常胜。他们双手抱头，一脸痛苦，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这一切。
甚至还有人在心里这么想：如果当初俱乐部没有拒绝这个年轻人，那么也许今天，马德里竞技就已经成功升级了！
马德里竞技的球迷们沉默了，马德里竞技的球员们也显得垂头丧气的。
他们自然也从媒体那儿知道了俱乐部和这个中国人的恩怨。
没想到对方的复仇心如此强，并且真的成功完成了他的复仇。
他们有一种“这他妈就是命”的无奈想法。
或许他们的升级失败，在两年前这个中国人满怀怨恨走出卡尔德隆球场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吧……
……
有人没有对这个结果感到吃惊。
弗朗西斯科·弗洛雷斯在包厢中，当路易斯·加西亚打进第三个球的时候，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使劲挥舞拳头，嘶吼，一张老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
而在他的身边，那些之前还趾高气扬的马德里竞技支持者们全都沉默了。
任由他在那里宣泄情绪。
之后当弗洛雷斯看到常胜脱下西服，露出衬衣背后写的话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都忘记了庆祝。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仰头大声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他想到了为什么自己当初会选择让常胜做C队的主教练。
就因为他在一次晚宴上听到了有关常胜的笑话，他竟然要让皇家马德里和马德里竞技后悔。
他对这个狂妄的中国年轻人突然产生了兴趣。
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面试了他，没想到却被他打动，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给了他第一个机会，又给了他第二个机会——让他临危受命，成为了赫塔费一线队的救火主教练，带领球队保级。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因为一个笑话而产生兴趣，而是随便交给手下的人事官员来处理这么一个普通的应聘，那么他是否也会为今天而感到后悔呢？
幸好幸好……
笑着笑着，老头子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因为两个月前常胜的话又回荡在了他的耳边：“我一定会带领你喜欢的赫塔费，以联赛冠军的身份升上甲级联赛的，主席先生，我说到做到。”
是的，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如此漂亮！
你说过才能与年纪无关，你才如此年轻，我相信你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看到更多独一无二的风景。
一路顺风，小伙子。
……
在常胜亮明了他复仇者的身份之后，马德里竞技的士气跌至谷底。
他们的主教练马科斯·阿隆索就跟看了美杜莎一眼那样，呆立在场边，从丢球之后到现在都一动不动的。
球员们失去了主心骨，又失去了希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比赛了。
萨尔瓦这个前西甲联赛的最佳射手，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失魂落魄。
他当初选择加盟马德里竞技的时候，完全没想过马德里竞技竟然会无法升级。他以为自己既可以捞到高额的薪水，又能够帮助马德里竞技升级，可谓名利双收。而且一点都不耽误他参加顶级联赛。
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狠角色，赫塔费以及他们的主教练常胜。
他的算盘白打了。
这个时候对他对自己在马德里竞技的前途感到担忧。如果马德里竞技这个赛季这么好的情况都无法升级的话，那么也许这支球队就得在乙级联赛中厮混很久了。那自己的大好青春，岂不是就都在乙级联赛中浪费了吗？
这怎么行……
自己一个赛季前拿的联赛最佳射手，目前还在保质期内。如果再多等几年，恐怕顶级联赛就没人知道自己是谁了。
必须趁着自己这光环还没暗淡之前，去更好的地方……
看来，这马德里竞技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其他的球员虽然不像萨尔瓦这么心思缜密，可也对这个结果感到沮丧和痛苦。
就连托雷斯这么一个骄傲的天才少年，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时，也显得无能为力，一点都没有天才的样子，倒像是一个无助可怜的小球迷。
马德里竞技全队上下都这样了，这比赛虽然还剩下十几分钟时间，却也已经失去了全部悬念。
常胜站在场边，他再也没有将那件西服穿回去，就这么穿着白色的衬衣，站在场边看比赛。
他将自己的腰背挺得笔直，白色的衬衣后面，那血淋淋的红色字体十分清晰，也显得很狰狞。
完成了复仇的他心里很爽。
他感觉到在他前进道路上，又一座几乎是不可战胜的风车被他轰塌了。
在别人看来，自己向风车发起冲锋的举动是非常可笑的。
愚不可及，自不量力。
但是现在！自不量力、愚不可及的自己却真的击败了一座风车！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这条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没有什么敌人是不可战胜的！
再大的困难，只要你敢冲锋，你就有机会踏着敌人的尸体迈向下一座风车！
复仇背后的意义让他神清气爽。
……
十几分钟的比赛对于双方来说，都无异于是垃圾时间了。
马德里竞技的球员们无心恋战。
赫塔费球员同样无心恋战——他们已经帮助主教练成功完成了复仇，看着主帅脱下西服，露出里面衬衣上的字时，他们一样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然后他们开始憧憬下赛季的西甲联赛了。
在无所不能的教练带领下，他们会在甲级联赛掀起什么样的风暴呢？
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名为“卡尔德隆”的太平间终于有了动静，球场上空响起了嘘声。一开始很零星，后来逐渐连成一片，成了这座球场的主旋律。
在嘘声中，马德里竞技的球员有人瘫坐在地上，有人则低着头步履匆匆快速回到更衣室，还有的人满脸泪水，哭得十分伤心。
当马德里竞技降级的时候，他们乐观的认为那只是一个意外，强大的马德里竞技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甲级联赛的。
可现在，美梦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一样，轻易破灭。
替补席上的马德里竞技王子基科看着这一幕，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答应免费为球队踢一年球，就是希望能够帮助球队在一年之后成功升级。同时合同里也有一个条款，那就是如果球队没有能够升级，那么他可以免费离开。
他从未想过，这一条款会有被实施的那一天。
实际上，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想过要真正离开球队。写在合同上的文字，就当作废吧。
他抬起头来，看到卡尔德隆的看台上已经燃起了一阵火光。
有人点燃了什么东西……
他定睛去看，却愣住了。
因为那些马德里竞技的球迷们焚烧的是一件属于他的巨型球衣。
以往这件球衣被当作是马德里竞技球迷们对他基科崇拜的标志。
如今，这个标志却被那曾经高举着它入场的球迷们烧掉了。
基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重新低下了头。
或许，属于他的时代真的已经在那火光中落幕了。
……
“比赛结束！赫塔费在客场3：1击败了马德里竞技！我不想说什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因为联赛第一击败联赛第四，难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马德里竞技没有了和皇家贝蒂斯比双方胜负关系的机会！因为在另外一座球场，皇家贝蒂斯2：0击败了加恩！最终他们在自己的主场，以这种窝囊的方式输掉了一整个赛季的努力！”
“这个赛季，对于西班牙足球乙级联赛来说，绝对是值得纪念的一个赛季！这个赛季，对于赫塔费的球迷们来说，也必将是值得纪念的一个赛季！这个赛季，对于我们来说，都将是一个值得铭记许久的赛季！”
克莱斯波对着话筒，看着下面那些尽情庆祝的赫塔费球员们，和沮丧的马德里竞技球员，充满深情地说着。
“而这里面，赫塔费之所以能够升级，最大的功臣是那个神奇的中国年轻人，常胜！在他的带领下，赫塔费迎来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伴随着他的解说，电视机屏幕上也出现了常胜脸部的特写镜头。
看着他的这张脸，克莱斯波就想起了自己和这个男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赫塔费客场挑战奥萨苏纳的比赛，赫塔费必败。那场比赛他全场都在尽情嘲笑讥讽着常胜，绝口不提他的名字，只是叫他“神秘的中国教练”，以示对他的轻视。
结果两场比赛之后，自己就扭转了态度。
他也庆幸自己扭转了态度，否则的话，自己恐怕就和那些媒体记者们一个下场了。
如今他为常胜的成功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常胜的成功证明了他的眼光。
就像赫塔费的球员们开始期待和憧憬赫塔费去了甲级联赛中会有什么表现一样，克莱斯波也开始憧憬很期待常胜这个性格教练去了一个更宽广更引人注目的舞台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了。
说不定，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呢？
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那时候将不可能再解说他的比赛了，因为自己只负责西乙联赛的比赛解说。
……
当比赛一结束，按耐不住的记者们就冲进了球场，他们没有跑去采访打进关键一球的查理斯特亚斯，没有去采访打进一个精彩入球的路易斯·加西亚，他们全都扑向了赫塔费的主教练常胜。
但是常胜却没有要面对镜头的意思。
他一转身，将自己的后脑勺亮给了记者们看。
不，实际上他是把自己的后背亮给了记者们。
每个人都看到了上面的字。
“现在你们后悔了吧，孙子！”
他没有理会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和话筒，也不听他们的问题，张开双臂，大步走向了那些兴奋的球员们，将这个背影留给了所有人。
记者们看着他衬衣后面血淋淋的字，突然觉得这句话恐怕不只是给马德里竞技看的，也是露给他们这些记者们看的。
他们和常胜做了一个赛季的对，每次都信誓旦旦常胜一定做不到这样，一定做不到那样。结果每次都被打脸。
那么现在，他们后悔了没有呢？
第两百三十八章 冠军，才是我的路
按照规定，虽然这是在客场，不过赫塔费全队还是领取了联赛冠军的奖杯。
只不过自然不能像在自己主场那样，大肆庆祝了。
实际上马德里竞技俱乐部对于在他们的主场给赫塔费办法联赛冠军奖杯也是很不满的。
他们当初抗议为什么不在上一轮联赛结束的时候给赫塔费颁发奖杯。
西班牙足协才不理会他们的抗议呢。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冠军奖杯都要在马德里竞技的主场颁发给赫塔费。
所以马德里竞技俱乐部就一切从简。
甚至都没有给赫塔费搭个领奖台什么得，就直接在球场草皮上，直接让足协官员将奖杯递给了赫塔费的队长佩德罗·卡尼萨雷斯。
至于看台上的马德里竞技球迷们，早就走光了，只留下了五百多名赫塔费的球迷们来见证这一刻。
他们还被拦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许下来，隔着老远地给赫塔费的关卷欢呼。和五万七千名马德里竞技球迷们对抗了九十分钟，如今的他们嗓子基本上全都报废了，再要欢呼，也有心无力，声音微不可闻。
就这样，赫塔费在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和欢呼，也没有漫天飞舞的彩带，没有高昂的《我们是冠军》的歌声，只有几十位记者们的镜头和闪光灯下，将联赛冠军的奖杯高高捧起。
但没关系，赫塔费的荣耀不需要别人承认和捧场，他们自娱自乐，根本不在乎场面有多宏达。偌大的卡尔德隆球场只有他们球员自己发出的欢呼声。
队长佩德罗·卡尼萨雷斯有些激动，他声嘶力竭，眼眶微红。
他可从没想过，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竟然还有机会能够捧起一座联赛冠军的奖杯！
每一个球员都争相和冠军奖杯接触，体会冠军的触感。
冰凉的冠军奖杯被每个人挨个捧在手里，贴在脸上。
赫塔费球员才不在乎马德里竞技留了个空城给他们呢，就算空无一人，他们也是欢乐的。
而就算全场爆满，升级失败的依然逃不了命运的摆布。
……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完全变成了常胜的个人新闻发布会。
马德里竞技的主教练马科斯·阿隆索失魂落魄地来参加赛后新闻发布会，只回答了三个问题就起身离开了。
他可能急着去希尔那里领死呢。
他急匆匆的离去，记者们等候了许久，才等到常胜。
而常胜来到新闻发布会现场之后，他身上很显然被打湿了，一看就知道是球员们的杰作。
赫塔费的记者们看到他这样子，便无声地笑了起来。
而其他的记者们，则默然无语。
看着那些沉默的记者们，常胜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笑声，有记者抬起头来，瞪了常胜一眼，他们认为常胜是在侮辱他们，而这么做是很没有风度的。
他们猜对了，常胜来确实就是为了侮辱他们的，至于风度嘛……那是什么？
“我说了马德里竞技肯定不会升级，现在你们还有谁要怀疑我的话吗？”
记者们更加沉默，抬头瞪着常胜的记者们也尴尬地低下头去。
“啧啧啧，多可惜啊。你们本来不用这么倒霉的，只要你们肯相信我的话。我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呢？没有，但你们就是不相信我。”常胜没有坐下来，而是在台子上来回踱步，同时旁若无人地奚落着台下那些记者们，仿佛这是他一个人的舞台，他正在表演舞台戏。
“你们以为我在胡说八道？真抱歉，我不是在胡说八道。马德里竞技的失败从他们降级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而我们的升级从赛季开始的那一刻起也注定了，不管中间经历多少曲折，这最终结局是改变不了的。而你们，则成了最好的见证者——当然了，你们也可以闭着眼睛说瞎话，说马德里竞技最终在卡尔德隆击败了赫塔费，获得了升级的资格，而赫塔费只能够无奈地留在乙级联赛……我非常相信你们是绝对做得到这一点的。”
他还不留情地奚落讽刺着这些记者，新闻发布会成了常胜的独角戏，他一个人在台上滔滔不绝，而记者们却沉默不语，就连举手的都没有。
赫塔费当地的记者也没有举手提问。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常胜不需要他们提问，需要的是尽情宣泄情绪，所以就任由他说。
“我希望这个赛季的教训能够给你们一点经验，让你们知道下次再面对我的时候，别总想着和我作对了，因为你们总会站在错误的那一边……不过我相信我说这话没用，如果你们能够听我的话，你们也就当不了记者了。真是可惜啊……”
常胜耸耸肩，摊开手，一脸遗憾。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一些是专门负责报道乙级联赛的。真遗憾我没有办法继续抽你们这些人的脸了。不过虽然我们身处不同联赛，但如果你们哪天皮痒了，我欢迎你们来找我，我来帮你们止痒。”
哈维·帕索斯在台下，听到常胜这么说，心头不爽。因为他很清楚，常胜的这番话其实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在针对自己……那个该死的小心眼！
《马卡》报是一个很大的报纸，里面分类很全很详细，有专门负责网球报道的，有专门负责篮球报道的，足球作为在西班牙最受欢迎的大众体育运动之一，分类就更细了。
负责报道甲级联赛的记者就只跑甲级联赛的赛场。负责报道乙级联赛的记者就只管乙级联赛。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交集。能够跑甲级联赛的记者自然都是记者当中的精英。当然，他们中也有人以前就是从报道乙级联赛起来的。
本来哈维·帕索斯也很有希望晋升成报道甲级联赛的记者的。
哪想到碰上了冤家常胜，一次次被人打脸不说，最后还搞出了一个“独家首发阵容”，结果又被常胜打脸，赫塔费的首发阵容和他杜撰出来的“独家首发阵容”完全不同。
这事儿让副主编雷霆震怒，将他大骂了一顿，扣了他三个月的奖金不说，还宣布他在未来一年内都别想有晋升的机会了。
这让哈维尔·帕索斯对常胜恨之入骨。
他也是最希望看到常胜失败的人。可常胜没有，现在他自己倒成了失败者。
从今往后人家常胜要去甲级联赛，而他呢？还得留在乙级联赛。
从此他们成了两个世界的陌路人。
他只能够在心里诅咒，常胜一个赛季之后就跟着赫塔费一起降级，重新回到乙级联赛……自己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奚落奚落这个自视甚高的白痴！
……
常胜爽完之后，转过身去，露出了白衬衣的后面，以及上面的那句话。
现在你们后悔了吧，孙子！
“这句话不只是送给马德里竞技的，也是送给你们的。希望你们喜欢，不客气！”
常胜说完，大笑着离开了。
留下一群记者面面相觑，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这一次，就算他们再怎么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失败，都不行了。
他们赛前曾寄希望为了升级可以拼命的马德里竞技能够在主场击败赫塔费。
赫塔费本赛季又是升级又是夺冠的，在成绩上他们无可指摘，就只能希望和常胜有旧怨的马德里竞技能够击败赫塔费，恶心恶心常胜，同事也让他们扬眉吐气一把了。
哪想到，人家常胜在客场干净利落地击败了马德里竞技，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
就这样，在一群记者们无奈的对视和挫败中，2000…2001赛季的西班牙足球乙级联赛落下了大幕。
赛季前谁都没想到能够升级的球队升级了，赛季前谁都没想到会升级失败的球队失败了。
当赫塔费全队在比赛结束之后乘坐大巴车返回赫塔费的时候，公路两边，全都是兴奋的赫塔费球迷，他们将欢呼声送给了的英雄的赫塔费球员，送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