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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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着要不要推门,忽听“啪——”的一声击碎瓷器的响声,接着传来王隶一声怒斥:“贱人!你别以为你跟王楷做的一些事我就不知道了?”
随后传来姐姐一连串颤抖的哭音。
王隶又高声道:“哭!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哭!”巴掌打了脸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姐姐尖声驳斥:“谁让你整天在屋里和外面拾翠寻香?我就偷了人了,怎么了?你不满意大可一纸休书休了我!”
王隶厉声呼喝:“你跟那娼|妇有什么区别,不守妇德的贱人!休了你?老子凭什么白白成全你们?老子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孽种别想生出来,否则,老子杀了你!”
“哼——生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吗?还不是姓王,认同一个祖归同一个宗!”
“不要脸的贱人!老子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人!”
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她死死拉着王隶欲去捶打姐姐的手,姐姐的半边脸已被王隶打肿。王隶红了眼,冲她大喝:“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换了个地儿,她干脆扑到青鲤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别打我姐姐!你要打就打我吧!”
“滚开!”王隶又怒斥一声,顺手操起一只白玉花瓶给砸得粉碎。碎玉片四溅,划了她的胳膊,鲜血一涌而出,王隶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把扯起颜倾撂在一边,又把青鲤死死摁在地上狠狠捶打。
青鲤死死咬着牙,一手在地上不断摸索,终于摸到一块锋利的碎玉片,紧紧攥在手里,趁王隶不备,重重往其脑后一插。王隶脖子一哽,眼珠子一翻,直直瞪着青鲤,脑后鲜血喷涌。
颜倾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恰看到王隶脑垂上插着一片碎玉,而鲜血如一条条游蛇一样顺着他的脖子蜿蜒而下。
“你……你……”王隶瞪着青鲤一连说了好几个你,最后重重往一边栽去。
青鲤双手颤抖,拿过碎玉片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去击打王隶的时候自己也受了反力,鲜血亦止不住地喷薄。
赶紧跑过去去探王隶的鼻息,颜倾手一缩,浑身软了。“姐姐,他死了。”青鲤被吓得浑身发抖,面色发青,一边哭一边对为她包扎伤口的人喃喃重复:“小鱼儿,小鱼儿,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王隶的死轰动了整个阜阳城。死去的第二日,江洲随着当地县令一起来了事发地,关押了颜氏姐妹。
在对颜倾审问时,江洲已认出她便是那日被王隶带去的女子,临走时还随口问了一句:“你跟王隶是什么关系?”
“王隶是我姐夫。”她问。
江洲又问:“只是姐夫?”
她抬眸看他,他又转身离去……
出门遇上县令,县令询问江洲:“可有招供?”江洲摇头。
县令笃定地对江洲说:“那颜氏姐妹肯定是串通好了,竟然都不愿意招供!我刚刚问了她姐姐,她姐姐压根就不愿意开口,精神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午后,王楷去牢房探望了二人。出来时,与江洲迎面撞上,王楷与之打招呼,江洲不认识他,对他置之不理。
县令喜滋滋地跑过来拿出供词对江洲道:“公子!招了!姐姐一口咬定人不是她杀的,当时,王隶在对其施暴,被她妹妹撞上,妹妹进来打破了白玉瓶,拿碎玉片刺死了王隶。而妹妹也承认了。”
“哦?”江洲接过供词,又疑惑问道:“那妹妹是主动招的还是看了姐姐的供词招的?”江洲随意扫视着那份供词,看到下面签字画押的地方有三字:“颜青鱼——”
“我叫颜青——是的,就叫颜倾,容颜的颜,倾城的倾。”江洲脑海中忽然闪现过这句话,努力回想,还是记不起来。
县令神色为难道:“这——好像是看了姐姐的供词招的。”
江洲道:“重审……”
一直拿着颜青鱼的供词在研究,江洲的视线停留得最多的还是在“颜青鱼”三个字上面。
傍晚,还在研究着那份供词,县令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公子,颜青鱼畏罪悬梁了……”
江洲手中的供词飞了出去……
来到牢房时,江洲看见颜青鱼的尸体高高地吊在梁上,而颜青鲤正坐在一旁悲恸地嚎啕大哭。
县令命人取下尸体,抬出去让仵作验尸。江洲先走过去,揭开了颜青鱼脸上的面具,看见她姣好的右脸上横亘着那块胎记。江洲把面具拿在手中晃了晃,走到颜青鲤身边,问道:“你们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你为何不阻止你妹妹悬梁?”
颜青鲤哭泣着,一咬牙道:“妹妹性子贞烈,一心求死,我也阻止不了。更何况,她犯下杀人大罪,早晚,都是死,与其最后在众人唾弃的目光下被行刑,还不如……”话未说完,哽咽了起来。
江洲叹息道:“出去后多为你妹妹烧两柱香吧!她可替你顶了罪!追究你的责任也没用,我想,她一定是不希望你死的……”
……
了结了阜阳的事,江洲回了晋中,娶了与他指腹为婚的丞相之女苏晚晚。
大婚前某个夜晚,江洲从熟睡中醒来,似乎在梦游,梦中推门出去,走向白天对着窗前的那一片空地,只有满地的落叶,并不见人影,四处寻觅,转身的一刹,他竟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个流着泪的女人。明月已上中天,江洲只察觉皎皎的月华映出她煞白的脸色,却看不清她的五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现她在流泪的。
有些迟疑地走向她,他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哭了?”
女人没有回答,独自望着他垂泪。
江洲再次重复了一遍疑问。女人面色煞白,继续垂泪。江洲准备第三次询问她,她消失了……
榻上惊醒,天亮了,昨晚的梦境太真实,他竟然主动把昨晚梦见的那个女人与那个冤死的颜青鱼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为何会把颜青鱼的模样记得如此清晰?尤其是那一张煞白的脸怎么也抹不去,难道她为自己含冤而死十分不平,找上自己了?
此后,江洲常常心生不安,颜青鱼的脸总在他脑海中浮现着,怎么也抹不去,他为此夜夜梦魇。
大婚翌日清晨,苏晚晚懒洋洋地靠在江洲怀中问道:“夫君,倾儿是谁?”
江洲听到这两个字也愣了,倾儿是谁?他摇摇头,为何自己脑中仍然记得是颜青鱼的影子?自己已经在心中忏悔过无数次了,江洲神思恍惚,脑海中没有倾儿这个人。
晚晚说:“你昨晚……叫过倾儿,一直……”晚晚说着,看见江洲眼眶湿湿的。
“你为何哭了?倾儿是谁?”
江洲摇头,“不知道,为何哭?我也不知道……”昨晚入睡后他又梦见了大婚前某个夜晚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总是感到她在盯着他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很奇怪,他真的不认识她,却不知道为何总是能记住她煞白的脸色,却看不清五官。
晚晚有些不信,洞房花烛,自己的夫君对着自己热情地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还说不知道那人是谁?岂不是太荒谬了!
倾儿是谁?颜倾死了,众人早已忘记江洲的爱妾颜倾,也许在多少年后,江洲会猛然想起,他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叫颜倾的女子。不,其实,江洲知道这个叫颜倾的女子,颜倾是他自看了颜青鱼三个字时,脑海里猛然跳出来的。只是,他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的名字。
独自掏出那块人|皮面|具,江洲心中沉思:颜青鱼跟颜倾,名字真像!耳边又开始响着那个女人的歌声,她在唱《何满子》:归雁行边远字,惊鸾舞处离肠。蕙楼多少铅华在,从来错倚红妆。可羡邻姬十五,金钗早嫁王昌……
欲疯,哪怕捂住耳朵他依然可以听见那歌声在响,闭上眼睛又看到颜青鱼的脸……
他怎么也想不通,慢慢地,他的脑海中开始若隐若现地浮现某个月夜下、密林中那惊鸿一瞥的鬓影衣香,鼻尖总是嗅到漂浮不定的沉水香气。
可是,他始终看不到那女子的脸,却总是把那个梦中的女子看作是那个颜青鱼,他有一种预感,也许他前世与那个女子之间有一段无疾而终的爱。前世早已成为过往,在今世就算忆起也不过一场镜花水月,今世之于来世亦复如是。
却不知为何,他总是无法忘却……
听,她又在唱了:归雁行边远字,惊鸾舞处离肠。蕙楼多少铅华在,从来错倚红妆。可羡邻姬十五,金钗早嫁王昌……
可羡邻姬十五,金钗早嫁王昌……
金钗早嫁王昌……
风波恶
沐浴梳妆完毕,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日头早已西沉。颜倾继续爬上床,盖上被子睡觉。很快又入梦,梦中她仍是只游荡的孤魂野鬼,独自立在一片废墟里,周围皆是荒凉破败的景象。她不知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周遭一片死气沉沉,静谧得可怕。
有个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仿佛是由心底里发起,那个声音问她:恨不恨你姐姐?
她说不恨。
又问她恨不恨王楷,她说恨!
那江洲呢?
她愣住了。
惊醒。
江洲最后跟苏晚晚成亲了。洞房里,苏晚晚唱着敦煌曲子词里的《洞仙歌》:“少年夫婿,向绿窗下左偎右倚。拟铺鸳被,把人尤泥。”
想起了词儿,颜倾慢慢哼唱起来……
没有理由恨江洲,错在她自己……
东方渐白,她坐起身揭开帐幕,窸窸窣窣地穿起了衣服。门外有人轻叩房门,颜倾应了一声,琥珀推门入内,放下洗漱用水,走去窗边轻轻地卷起竹帘,再将窗格慢慢支起,颜倾换完衣物,过去洗漱。这时,琥珀已经换下了旧的窗纸,问颜倾:“姑娘,昨日睡得可好?”
颜倾在窗边伸了个懒腰,愉快地说道:“很香。”
一边掸着窗格里的灰尘,一边回头瞧她,琥珀见她心情不错,又追问道:“姑娘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
颜倾一愣,笑道:“是啊!”
屋外植了一棵绿萝,如今已经高高地爬了起来,攀上了房檐占了半个墙壁,在这即将入夏的时节生的极为茂密。熏风拂过,送来沙沙的声响。琥珀将颜倾用过的水端到窗边,拿双手捧水洒向绿叶,跟颜倾说话:“姑娘前日的落水肯定跟那刻薄的赵姨娘有关,等老爷回来了,姑娘一定要告诉老爷,让老爷为姑娘作主。”
迟迟听不见她回话,琥珀侧头去看,见她正坐在妆台前对镜自照,那神情极其专注。琥珀走去她身边,说道:“姑娘,我来为你梳头吧!”
“不用了,琥珀,你歇着吧!”颜倾回首冲她笑笑,又转过去打量镜子里的人。
琥珀讶道:“姑娘现在喜欢照镜子了,琥珀从来没有见过您对着镜子看了这么久。”
“我以前太看不起自己了,总觉得自己很丑陋。如今想通了,我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块胎记而已。他们不爱看算了,我自己看。”
琥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姑娘,您变了。”转身,她拉住琥珀的衣袖说道:“琥珀啊,以后我不会任人欺负我的,也不会任他们欺负你。”
琥珀睁大了晶亮的眸子看着她,倏然一弯,咧嘴笑了起来。
……
细细审视着脸上的胎记,颜倾心中的念头更加坚定:今生不再自卑!有了前世之鉴,今世绝不再走前世的老路了,以后的路一定会不同!
要早些铲除赵姨娘,找到她与人私通的证据;远离王氏堂兄弟;也绝不让姐姐嫁给王隶,更不要受心机深重的王楷利用了。
不过,前世是通过王楷才遇上了江洲,如果避开王楷,她和江洲今生还会再见面吗?再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会像江洲那样对她好的男人了。
梦中,鬼差告诉她,生死簿上都说了他的良配是苏晚晚,而且他们的感情很好,还白首偕老了。她并不甘心,不过是一个梦,又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信命,不信姻缘天定,却认为事在人为。
不就是多了一块胎记么?颜倾自信地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江郎,我们总会再见的!
对镜梳妆,颜倾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打扮了一通,领着琥珀出门直奔后苑的池子。凭着自己的记忆快步往事发的小路走去,小路很窄,并肩最多可通行两人,旁边荒秽蔓延,野蒿丛生,高得没膝。
在自己落水的那段小路上停下,颜倾将视线往靠着池子那侧被踩倒的野草上扫视,野蒿绿油油的花|茎和叶子上还残留着几处深厚宽大的脚印。她踩着那伏地的野草走了五六步才接近池边,一眼便望见了空空的一片,约摸向池中央延伸了有一人多高的距离,莲茎折断,荷叶乱垂,池水稍浑,金鱼也死了好几条,翻在水面,惨不忍睹,而远处的莲叶田田,正举着翠盖,迎风而舞。
“姑娘,你在这里看什么呀?”琥珀奇怪问道。
伏地的野蒿、杂乱的脚印、延伸了这么远的折断的绿荷……证据还是不足,她会反驳说:“那是因为你前天落水后,大家都来了,急着跳下去救你才留下的。
“我们走吧。”颜倾转身唤琥珀。
罢了,暂搁此事,对付赵氏,以后有的是机会。
颜倾转身想往回走,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两个花花绿绿的身影。
她缩起瞳孔。
“姑娘,那是赵姨娘和陈姨娘呢!”琥珀说。
彼时,赵陈两位姨娘正于那水榭上相对而坐、谈笑风生。旁边立着各自房里的丫头。
颜倾绕过蜿蜒曲折的木桥一步一步接近水榭,琥珀跟在她身后,赵陈二人远远就看见了颜倾,等她走近,依然装作没有见到的样子交谈甚欢。
赵姨娘年轻貌美,不过二十出头,风韵正浓。陈姨娘年过三十,颜色始衰,风韵却逊了许多。来到二人眼下,迅速打量了二人一眼,颜倾恭恭敬敬行礼道:“见过两位姨娘。”
陈氏坐在石桌左侧,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珠子瞄了一眼颜倾,讥讽道:“哟,这不是颜二丫头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这儿来了!”赵氏坐在右侧,也抬了抬眼皮子,对颜倾置之不理,独自垂首品茗。而那两个丫头也是昂首挺胸,颐指气使。
对于这位陈姨娘,颜倾却没有太深刻的印象,虽然她比赵氏入颜家更早,年岁更长,可也没怎么兴风作浪。颜倾努力想着她前世的日常表现,好像记得此人心直口快,喜欢见风使舵,却无什么灵光的大脑,说话做事也不漂亮,让人觉得极为小气!
而赵氏,别看她年轻,野心勃勃着呢,且心狠手辣,仗着有几分姿色常常在阿爹跟前吹耳边风,阿爹却极为宠爱她,她恃宠而骄,傲慢极了,后来还勾三搭四,给她生了个没有血缘的弟弟,当上了阿爹正室,给阿爹戴了一顶漂亮的绿帽子。
现在想想,前世活得真够窝囊,各种小人得志!颜倾莞尔一笑:“我就是随意走走,看到了两位姨娘在这里乘凉,过来打声招呼。”
陈氏哼了哼鼻子,不再理睬她,专心跟赵氏闲聊了起来。
琥珀为她家姑娘感到不平,拉了拉颜倾的衣袖,想唤她走,别晾在这里受闲气。颜倾倒不尴尬,随意小步走动,故意在一旁说话予两人听:“方才,我去了自己前天‘不小心’摔下池子的那块儿,忽然发现那里的野蒿长得可深了。”陈述时,故意加重了“不小心”几个字,欲挪动脚步,忽觉身后曳地的裙摆沉重,颜倾稍稍用力,以手缓缓牵扯衣裙,似乎拖不动了,她一笑,快速转身,狠狠踩上那只压住她裙子的脚。
那丫头痛觉骨头欲碎,尖声惨叫,泪水一滚而出。
颜倾回头致歉道:“啊呀,踩着你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我就不转身了自己跌倒好了。”
琥珀暗笑。
那丫头瞪着颜倾,很是不服气,驳斥道:“二姑娘,那你也不能使这么大力啊!”那丫头瞥了一眼陈氏,又对颜倾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们主子有意见!那也不能把气儿都撒在我们奴才身上啊!”
陈氏闻言抬起不友善的目光打量颜倾,似在用眼神威胁颜倾“诚恳”地赔礼道歉。
颜倾走近那个丫头,扬起手掌,一巴掌打过去,那丫头被扇倒在地。惊愕地捂着肿掉的半边脸,眼泪流过带血的唇角,愤愤地看着颜倾,又把委屈的目光投向陈氏。陈氏一跃而起,因个子矮小,恰与颜倾平视,陈氏指着她怒道:“青鱼!你平白无故欺负我的丫头做什么?”
颜倾面向陈氏说道:“陈姨娘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是在替你教训你房里的丫头呢!你刚才没见着,她暗中做小动作,故意踩我的裙子,想让我跌倒,犯了错,不仅不不道歉还想挑唆我和姨娘的关系,行径卑劣!”又转过身面向赵氏问道:“赵姨娘觉得,该不该掌嘴?”
赵氏有些惊愕,一想,她不过是故作小姐姿态,想拿个丫头出出气儿!到底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她还治不了?于是,赵氏安身不动,哂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踩了一下裙子吗?你也没跌倒,你又踩脚又扇人耳光的,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陈氏和被打的丫头面露得意倨傲之色。
颜倾反问:“赵姨娘觉得我做的过分?我可还记得赵姨娘比我还要厉害呢?”颜倾拉过琥珀,对赵氏说道:“去年,琥珀不小心踩了赵姨娘的裙子,赵姨娘差点把琥珀给打死了,不知道赵姨娘还记不记得?”
琥珀暗暗惊愕,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了!赵氏闻言尴尬无比,一时无言以对。
赵氏身边的丫头插嘴道:“谁让琥珀那丫头冒冒失失的,就跟主子一样,打狗自然得先看看主人啊,有的狗是不能打的,因为主子金贵,有的狗是条贱狗,跟主子一样,打死也不足惜!”
颜倾闻言火冒三丈,压住大火,看向赵氏道:“想不到赵姨娘身边的丫头嘴皮子这么厉害,连我这个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赵氏默不吱声,那丫头依然理直气壮。
颜倾侧首吩咐琥珀:“去喊姐姐过来,顺便把家里责罚下人的棍棒拿来!”
“是!”琥珀底气十足地应道,飞速跑了出去。
下马威
赵陈二人面面相觑,又各自嗤笑着打量颜倾,都想看看这黄毛丫头能耍出多大的花样。两房的丫头也是十分不屑地看着颜倾。
颜倾也在石桌子前坐下,与赵陈二人攀谈起来,赵陈二人不屑,皆不搭理。
不一会儿,青鲤和琥珀一起过来了。“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