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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太后有喜-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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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这次可是生了疑,看着离去的木易直问,“他来做甚?”眼中明明白白的透露着怎么看都不单纯的神色。
  
  我故作无恙,朝着夷眨了眨眼,装着逼。我说:“方才听阿裳说木庶长受了伤,好歹人家也是为了护我才受的伤,这便将他传来瞧瞧。”夷抿着唇不说话,我这又接着说:“啊,你说,你挑选来的人是不是都像木庶这样正直、忠诚。”其实我是想说死心眼来着,但想想还是算了,这样说太不给夷面子了。
  
  夷挨在我身侧坐下,执起我的手握在手里揉了揉,理所当然地说:“你既将他调来守卫内宫,保卫你的周全自然是他的分内之事。此次好在你无碍,否则我绝饶不了那一干内宫侍卫。”说着,又是认真地瞅着我,复道:“木易不过一个庶长,你一个太后,没有必要亲自召见,他若是真的立了功,多赏他几个月的月俸便是,但这次刺客行刺事件他却有着不可推委的责任,我们不惩罚他已算法外开恩。”
  
  我应称着点头,似乎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同一个低低在下的侍卫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那样只会惹人诟病,与已无益。跟夷混在一起并在此暗度陈仓虽说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但好在,夷的身份不容小觑,至少还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所以,养了一个强捍的情人,就决计不可能再有养小白脸的可能,就连念头也要掐死在摇篮里。否则,受罪的只会是势单力薄的小白脸。
  
  我伸手揉抚着腹部,斜斜倚进榻背上,舒了口气。这才想起前时之时,我说:“方才缝好了一件孩子穿的小衣,搁在案上了。”
  
  夷挑了眉,唇角轻扬,笑的耐人寻味。他没发表什么个意见,走去取回了小衣,很是欣喜地捧在手里左右翻看。夷说:“这么小的衣衫,怎够穿。”他回坐在我身侧,将小衣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阵,瞬间淹没在魁梧的身躯上。
  
  我忍不住掩唇轻笑,“你怎么也会说这种傻话,刚刚生出来的孩子能有多大,莫不是要穿像你这么大的衣衫。”
  
  夷这才觉察到自己方才说了多么不恰当的话,忙敲着自己的额头笑说着:“你瞧瞧你瞧瞧,我这一时给乐糊涂了。”只是,在他轻扯小衣的袖子时,我们明显得都听到了一声‘嘶’响。夷的笑容僵在唇边,像是要撇清自己的肇事责任,忙自将手里的小衣一撒,说:“阿裳挑的这是什么布料,如此脆弱怎么让我们的儿子穿。”
  
  我拾起被扯破的衣袖,不自觉的瘪了唇,这哪是布料的原因,当然也不是被夷那一扯给扯破的。那是我缝得不给力呀!我说:“你别替我找借口了,我明日非得缝出一件结实的小衣。”话堪堪说完,就觉腹部一阵抽疼,“哦呀……”
  
  我轻呼了声,倒是把身侧的夷吓的不轻,忙握住我的手直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我不禁低头瞅着隆起的腹部,柔声道:“孩子在踢我呢。”突然感觉好幸福,我现在已经感觉的到他了,伸手轻抚着方才被他踢过的地方感受着与他的轻触。夷亦是难掩兴奋,试探性的伸指轻触着,好似太过用力会把孩子吓到一样。
  
  我握住夷的手放到腹上,恰好,腹中再次传来孩子欢快的举动,像是在翻身又像是在伸展着懒腰。夷的手指缩了缩,笑不拢嘴,侧着头更似在倾听一样,口中直说:“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芈儿,他在动他在动。”夷兴奋的像个孩子,就像是第一次进动物园的孩子那样见着什么都稀奇。
  
  这个轻微的胎动令我跟夷两个初为人父母的人欣喜不已,这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劲儿头足足感染了我们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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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却一直难以入眠,不知道是因为傍晚的时候被腹中的孩子踢了几脚的原故。但很明显,我这不是兴奋的难以入眠。左右翻转着,想要寻一个舒适的姿势来睡,但左右着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当我侧身背对着夷时,他自身后将我圈在了怀里,令我不能再随意动弹。鼻息吐在脖子上,痒痒的,夷说:“你怎么了。”很显然,他也被我扰的不能安睡。
  
  我眨了眨略显惺忪的睡眼,其实我是很想睡的,可偏偏感觉哪里不适,想睡就是无法入眠。我昵喃了声:“没,没事。”闭了闭眼,往夷的怀里缩了去,期望能够在他的眷护可以静下心安下神。
  
  不知不觉中,缓下了劲儿,竟也浅浅的睡去。但终究是睡的不踏实,梦魇缠绕着令我寐不能适。
  
  “痛,好痛啊……”喃喃自语着却是被夷摇醒的,他俯望着我直问:“芈儿,你怎么了,哪里痛。”
  
  我拧起眉,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腿腹的抽搐令我很是不适。但却在不自觉中屈起脚,口中直喊,“痛,脚痛,好痛啊!”
  
  夷迅速翻身坐起,捋起我的裤管忙说:“放松点芈儿,别绷着劲儿,是脚筋抽搐了。”他边安抚着我说,边在我的小腿腹上来回揉抚着。照着夷所说的,我渐渐的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抽搐的痛感也在他的揉抚中缓缓的消逝。
  
  “阿裳,去将宫医传来。”堪堪歇下,夷就冲着外头喊去。
  
  殿外稍有动静,阿裳应了声就又静下了。
  
  我缓了口气,说:“夷,无需传唤宫医,没甚大碍。”诶,我纳闷,这日日好吃着好喝着怎么还会抽筋。貌似缺钙才会导至抽筋,但以我这种待遇下待产的孕妇又怎么可能会抽筋。
  
  夷将我扶坐起身,难掩满面的担忧,“方才就听你在睡梦中一直呓语不住,这会儿又犯起这个毛病来,让宫医瞧瞧也好安心。”
  
  我点头,遂同意他的说法,反正看医生又不用花钱,看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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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是个大夫,在给人症脉的时候总喜欢摆出一副莫测高深、深思熟虑的样子。而切脉的原理是什么我自然是无从得知,只得乖乖地把手递至垂下的纱帐外,倚在垫高的靠枕上,等待着结果。
  
  夷亦是站在一侧静静的等待着,期间并没有出声打断宫医。
  
  过了片刻,宫医又让我把另一只手递给他号一号。我努了努嘴,缩回左手,又将右手伸到帐外。撇眼看向夷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略显紧张的神情,眉头时展时拢。
  
  又过了片刻,宫医才将捻在我腕上的手指挪开,偏头神思着,还不忘捋一捋半寸来长的山羊须,才道:“太后身子并无大碍,之所以会被梦魇所拢,大抵是因为白日那个刺客行刺事件惊吓了太后的凤体,才会导至腿脚抽搐。”老头子犹豫了下才再说:“至于太后所言的胎动,依下臣之见,应是动了胎气所至。”
  
  我一惊,腾地坐直了背,忙问去,“可有大碍。”夷在侧垂下双臂靠上前一步,同问着。想来我们都没有想太多,动了胎气,那又得是什么概念呀!我首先想到的是,孩子会不会有事。
  
  宫医被我们这惊人的默契兼突然调高的音量吓得瞪大了眼,灌足了精神,忙解释着:“太后无需过分担心,服几剂安胎药就可,并无大碍。”
  
  宫医如是说着,遂将我们提起的心又双双地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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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将一腕温热的中药一口气咽下肚的时候,夷已在侧忙不迭地递了一粒蜜饯到我唇边,直促:“快把嘴张开。”他看着我皱成一团的脸,自然也是不好受。再观他的样子更像是恨不得要替我受了一般。只是可惜,这些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完美的想象世界中。男人,永远不可能代替女人生孩子,纵使在现代也没这么发达的技术。
  
  遂,这一天折腾的我是身心皆疲,在服下这碗后,倒是乏得紧,不知道是不是药里面加了安神之类的东西下去。总之在夷扶着我躺回去的时候,很快就陷入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踊跃上岸哟~满25字者可以送积分~~字多分多~~




38

38、第三八回 。。。 
 
 
  养息半月后,身子倒也越发安健了,不怎么吐了,也不抽筋了,除了愈发隆起的肚子外,跟个正常人也没甚区别。
  
  十一月末,天地之间就被一层厚厚的银白给渲染殆尽。在这里,甚至可以用鸟兽绝迹来形容冬天,真的是冬天啊。不似南方,一年四季如春,别说是雪花片子,就连霜花都不能瞧上一眼。所以雪景对于我还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殿前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堆满了雪,有些稍细的桠杈上甚至被压的几欲折断,但最终因一阵冷冽的寒风刮过,抖落了满枝的积雪,也令桠杈得以松释。
  
  我伏在窗棂上晒着暖暖的太阳,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雪后,太阳终于是冲破笼罩在大地上的阴霾,将万丈光芒普照向人间。而这个时候的冬天,其实不算是最冷的,真正的冷是要到阳春三月,冬雪融化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天气,直教人恨不得天天都窝在床上不挪地儿。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身顿时萦绕着只有他身上才独有的气息,好像是一种香料的味道,但我始终叫不出是什么。
  
  我依旧伏着,偏头看着枕在我肩头的夷,我说:“我们什么去山上,现在已经不下雪了。”我当然没有忘记这事,我非旦没忘我还记的劳劳地。
  
  夷挑了眉,还未表态,就先侧过头往我的唇瓣贴来,温热在唇上缱绻着,有手绕至胸前往后一带,我便直直往后仰进夷的怀里,舔抵着不愿分开,就这样躺在夷的腿上抵死缠绵、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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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夷依依不舍地松开唇上的禁锢,我已经被吻的晕头转向,眨了眨眼,瞅着居高望来的人弯唇轻笑,问他:“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我脸上开花了吗?”如是说着,我已煞有介事地伸手往脸上抚了抚。
  
  夷一个忍俊不禁,抖了肩头,拿下我的手,说:“芈儿,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愈发的妩媚多姿。”他故意停顿了声,眼中光亮耀人。他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我才说:“有几个夜里我差点没忍住就要了你。”
  
  他这直白到无需任何华丽语言润色的一句话却令我窘迫非常,忙自着别过头佯装没听到。扯淡着说:“我才缝了三件小衣出来,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再缝几件你说好不好。哦,还有孩子的名字,上回说取,到现在还没取,你得抓紧时间想一些来好供参考。”
  
  有手扣住了我的下颌,迫使我扭过头回视着某人。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芈儿,你怕什么,莫不是怕我真在夜里把你给吃了。”
  
  我不禁抽笑了声,直说:“不能不能,你不会那样对我。”一个没留神,拍上了夷的马屁。
  
  为我的高觉悟,夷又赏了我一个吻。他说:“之前只是随口一说,你现如今这身子若真要去山上,我倒是担心你会吃不消。”
  
  我一听,顿时来了劲儿,忙从夷的腿上爬了起来,“你不可以说话不算不话,况且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又不是徒步上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上山的路又不是小道,而是专门开辟出来的一条大道,乘马车上山,总不见得有什么不妥。
  
  “你。”夷对我的执拗无计可施,看着我无比期待的眼神,他始终不忍心摇头,于是他点头了。“不过。”他补充说明着:“我可以带你上山,但一切都得听我的,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到时不许再对我行撒娇无赖之劲儿。”这义正言辞的,好似我以往经常呈现出无赖泼皮的样子。
  
  我自是认真对待,频频点头。只是到了山上,那还不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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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动口一派永远不会知道,付诸行动的先决条件是什么。当敲定下来要上骊山的时候,宫里的宫人内侍可就忙作一团了。里里外外的人影交错就跟动物大迁徙似的,场面可谓是壮观的紧,壮观的紧呐!
  
  阿裳扶着我往殿外走,我说:“这都在忙什么呢,乱糟糟的。”我当然不会知道他们想做甚,上山而已,需要如此劳师动重?
  
  阿裳毕恭毕敬地应声,“他们这是在准备太后上山所需的用物。”
  
  我虽然知道那么一点,但,也用不着如此夸张。我说:“只是去个几日,何必如此费事,他们这不是要把整个骊宫都给迁走吧!”廓前停下脚步,扫视着长廓那头匆匆来回的宫,怎么瞧都像个菜市场,哪有一点宫廷的感觉。
  
  阿裳想笑却不敢笑,轻抖着手指,低了低头。她说:“太后出宫非同儿戏,这些准备都是必要的,您务需在意他们。”
  
  我瞥了眼阿裳,直想说:废话,谁在意他们了,是他们吵到我了。我抚了抚腹部,略显欠缺精神头地打了个呵欠,口齿不清道:“你有去过骊山上面么?”我这也就是随口一问。上回被掳劫,并没能怎么好好的欣赏山上的风光,如今这冰天雪地的,想来应该是别有一番风景才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了,它能不能给我一幅风景如画的画面,就不得而知了。
  
  “奴自小便进宫为奴,除了咸阳城,哪也没去过。”阿裳这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这个世道的不公。可这又能怨得谁,生在这个时代,不是上等人就是下等人,决计不会有平等人。所以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没有半丝怨怼不愤懑。就算在现代,我们也不可能同国家领导人平起平坐。
  
  我又看了眼阿裳,没有再多问她什么,也决计不可能给她任何语言乃至行为上的安抚。转眼看向城楼,正好瞧见木易转身望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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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我就瞧见那个披着深色大氅、走过带风的左庶长木易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一眼,我就别开了目光看向山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自然是不能太过嚣张地盯着一个男人不放,遂避嫌是必须的。阿裳在我身侧亦是未敢有任何言语,随着我一起转向了山头的方向,二人此状却似在欣赏风景。
  
  “太后。”可惜的是,当我想避嫌的时候,嫌偏偏找上了我。
  
  我回头,以无比高贵的姿态瞥了眼木易,淡色道:“木庶长是否也随行上骊山。”我略带猜测的问,想来他该跟我们同行才是。
  
  木易抱拳道:“是,属下的使命便是保卫太后周全,此刻已令两队侍卫先行前往骊山探路,明日便可起程。”
  
  对此我无以复加,其实我只想跟夷两个人驾着马车一起去骊山上。可没想到,这一折腾,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如此簇拥而至,可否会煞了风景?但我堂堂一国的太后,又岂能有太多私人的时光。
  
  于是,还未出行,我倒先惆怅了起来。
  
  木易见我也不再多询问他什么,这便就想着要告退,毕竟他也是一个半大不小的长官,离岗久了恐会生出事端来。
  
  “木庶长留步。”在木易走出几步的时候,我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他折回身来,道:“太后还有何吩咐。”
  
  “上回刺客之事,可有眉目。”我寻思着,过了这么久,多少也应该呈个结果给我了吧!合着我不问一个个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当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呐。
  
  听之,木易略微显得有些惊讶,愣愣地看着我,才道:“此事已由戎王接手,他令属下不许再插手此事,所以……”瞧他那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夷应该跟我说了才是,怎么这会儿还会反过来问他。
  
  这回倒是轮到我疑惑了,夷不让木易彻查刺客一事,究竟为何?还有他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说他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
  
  带着如此多的疑问,我一个去了殿阁后方的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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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习惯性的一手撑腰一手托腹,走在雪地里,步子不算太大。从殿廓处下来后,没有一处不被积雪覆盖。每一个步子落下都能清晰的听到硬脆的嚓嚓响声,在这万物静籁的季节里,寒梅却是一种独领风骚于世的植物。
  
  我站在梅园入口处,眼及处是一片半高不矮的梅树,这个时节,树桠枝末上已是满布星星点点的花骨朵,还有几朵俏皮的花骨朵已悄然在枝头上开了苞散了香。待一阵风刮过,我甚至还可以在寒风之中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轻香,甚是沁人心脾。
  
  夷说将几坛子新酿的酒拿到梅园来,再将它们埋在梅树下,等到来年开春、冬雪融尽的时候再将其取出。那时,清新的酒液中吸收落在雪地上梅花的花香,又是整个冬天冰镇,那滋味,可想而知。夷单单这样说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如今站在这里我就已经可以想象到取出酒后我是不是会将自己弄得夜夜宿醉。
  
  我重重地吸了口气,看着满园或粉或白的梅色甚至不忍心举步踏入其中,生怕一个不经意就将它们给打扰了。左右寻了寻,这事夷不让内侍假手,一个人带上几坛子他亲手酿制的新酒就来了梅园。如今想要找他却不知他躲在哪个角落里埋酒。
  
  我竖起耳朵倾听着,他总不能用手刨,铲子是必须的。
  
  待听了一阵下来后,我依稀的听到从梅园右侧传来一下接一下的刨地声。我不禁笑弯了唇,举步朝着梅园右侧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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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走进去的时候才知道,园子大了去了。人一旦进入其中就直接被淹没在了一整片梅树林子里,左右着看哪棵树长得都一样。绕了两圈之后才发现,我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看着不怎么高的梅树,这会儿却是怎么也望不过头。
  
  走了一会儿,我却有些气急败坏了,抚在腹上手来回的揉抚着,不知道是安抚我自己还是安抚孩子,又或者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你怎么跑来这里了!”夷的声音从身后来,很快便有一双手扶上了我的肩。
  
  我看着走到跟前的夷,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来找他干什么的。我问:“你将酒都埋好了。”
  
  夷的脸色却不怎么好,拢了拢我身前的披风,瞥了眼左右,说:“为何阿裳没跟着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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