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灯火璀璨处-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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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合愣愣的抚上自己的唇,呆了一会儿便起身穿衣,低头看着身上印记渐浅又是一阵脸红,忙快速穿衣起身。
用完早饭不多时,那位内侍便来了。起初李荣有些不解来意,但以看出来人非常人,忙上楼告诉霜合,霜合已有准备,忙命李荣将人了到贵客厢房,自己对镜收拾了下易容便即匆匆前去。
那内侍也算是个好说话的虽也面色淡淡,但并没仗势般人,严肃的读完旨意便告辞离去。霜合却直楞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心里有些堵得难受。
明日酉时,会有京城里最好的一批歌舞伎进宫献技,而她,竟被命合跟随选挑歌舞伎一道入宫,其用意已可想而知虽然早已知道不会与曹璨一起进宫,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和歌舞伎一道。
皇上从谁哪里知晓她会唱歌?又是出于怎样的一番用意宣召她呢?可是,现在已显露的羞辱之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霜合心里一阵酸一阵气,坐在厢房的椅子上直到李荣唤她该用午饭了。
午饭食不知味,李荣道:“刚刚那人是个什么身份?我们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霜合不想他担心,便撒谎道:“没有,这些小麻烦事,阿璨会解决的,你不必担心!对了,明日下午我回去阿璨那里,你不必为我留门了,大概……后日早上就会回来!”其实她也不确定,后日一早是否能安然出宫。
李荣是个识脸色的人,她说没事也不便再问,只让她多吃菜,可见她神色惶惶,终是担忧,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黄色的三角符,用一根红色丝线吊着,李荣道:“给你的,早就求了来,一直没好意思拿出手,怕你笑我竟然信佛!但想着,人总要给自己找个信念才好,也不觉得选有什么了。虽然你身边有曹大公子,我也相信他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李荣是个粗人,没什么能为你做的,就这酒楼也是你操心得多,就愿这平安符真能报你平安!”
霜合被说的动容,感激的接过符来,藏入了柚中,道:“李大哥,一直把你当兄长,这酒楼也是你出力的多,我不过是个甩手掌拒。你是个有福的人,家里父母、妻子、儿女环绕,有什么比的上这种人世间最最平凡的幸福呢?这才是让霜合羡慕的呢!你求的符一定也会给我带来福气!”
听她选么说,李荣笑嘻嘻的,忙着收拾碗筷去了。霜合独自上了楼,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如何去应付,真是个难题,她已久不思考难题,害怕自己应付不来,可一想到宫里还有个曹璨在身边,便又安心不少,可又怕明日他交班过来知晓她是如何进宫又会雷霆大怒。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九十八章 夜宴
若是以前的她,一定也会勃然大怒,甩手离去,可如今,她已知晓,自己有牵挂已不无许她继续如以前一样任性。为了他,她竟然已不再绯斥与那个皇宫有牵连,为了他,她竟也愿意,露出满身的利刺与光华与宋宫之人相抗。
似乎意念的转变只在一瞬,往昔畏怯宋庭的霜合似乎在渐渐远去,她,是高霜合,高大将军最无往不忌的女儿。既然五年前站在烽火台上她能笑面宋军,如今,她也能立于宋宫的荆棘丛林含笑而对。
“青柳!”领路太监拿着花名册站在宫门前,尖着嗓子点名。
“在!”面容姣好的歌舞伎站在齐整的站在马车前,屏息以待。
“花月!”
“在!”
太监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婀娜多姿的女子,奇怪的低头看着最后一个名字,狐疑的念道:“高霜合。”
“在!”轻轻一声应答从人群之外传来,清越的音质像是一酒溪流缓缓滑过众人的耳朵,众人纷纷转身向后看去,一身白色斗蓬的女子缓缓从身后走来,行动时露出里面潮蓝色的夹裙,冷风刮过她的面容,有些许苍白,一双眼睛却亮如天上的星子。瞧着并不十分惊人美丽,却皎洁如月,令人移不开眼来。
“哼!”内侍太监咳款了一声,道:“好了,人到齐了,赶紧跟我进去!记住,宫里的一言一行都得看我的眼色,不无许有一点行差踏错。”女子们赶紧跟在他身后宫门走去。正值寒冬脂月,又因要过年了,宫里才会宴会不断,这些姑娘们为了演出效果,皆是薄纱裹身,此时已经冻得不行了。霜合虽也穿得比寻常少,但却比她们好的太多,显然她选身打扮并不怎么夺目,姑娘们只对她有略微的疑惑,却并未多加理睬,满心思都是初进宫的激动和喜悦。
霜合跟在人群最后,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巍峨的宫墙在阳光中投下重重的阴影楚罩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半分激动之情,面前的少女们步履轻快,而她却步步沉重,这些分明已经尝尽人间疾苦的少女却仍旧可以发出这么偷悦的笑声。
她低头看向身上的夹衣,那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是曹璨所送,那是开春不久,而如今是严冬,可她仍觉得身上暖意洋洋,不由得也快乐起来。她青丝垂腰,用一根蓝色的丝带系在近腰的地方,头上不过一直碧玉暂束发,与前方花技招展的歌舞伎比起来却又显得朴素了许多。她想起在青城时,她也是这样蓝丝束发,站在城墙脚下翘首以待,却傻傻地从太阳升起等到太阳落山,他仍没有来,而如今,她知道在城墙了,他会一直等下去。
穿过一座座华丽的宫股,霜合等人被带到了今夜宴会所在地未池宫,已有宫人在进出忙碌,见到穿着单薄的舞姬时都微微侧目,可眼底都是默然或有些饥消,霜合凝视着他们的眼神,手指微微收拢,掐在了掌心上。
被安绯至后厅休息,这里暖炉齐全,众人的冷意稍缓,不少人拿出贴身小镜重新梳妆。
霜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也不与众人坐在一起,独自立在窗前,正自推窗往外看去,已有宫女进来传话,其中一年纪稍长的,一眼看到霜合,朝她走来,道:“你就是高霜合!”霜合心里踟蹰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宫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竟似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却由于她实在是衣着扑素,脂粉未施,伫立在一群莺莺燕燕里太不显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只略略点了点头,道:“奴婢萝燕,从现在开始,你在宫里的行动演出,都由我来安绯,现在跟我走吧,该准备了。”
霜合转头望了望还沉浸在兴奋里的姑娘们,跟随萝燕出了小厅,走在迷宫般的回廊里,她有些忐忑,前方的萝燕该相信还是该怀疑,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路过一间屋子时,里面传来了一阵轻缓的琴音,霜合忽的愣住了脚步,琴音透着浓浓的思念,哀伤的令人落泪,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正欲再听一会儿萝燕已停住脚步催促:“这也是一些教坊的姑娘,与你不是一路,快些跟我走。”
霜合忙回神跟上她的脚步终究是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屋子。一路跟着她进了另一间屋子,有宫女捧着一件华丽的衣裙走上前来,见到霜合时又是忍不住细看了几眼,便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萝燕,萝燕道:“收了吧!她那身上的也罢了。”
小宫女领命捧了衣裙离去,萝燕让她坐在梳妆镜前,细长的手指点选着桌上的胭脂水粉,选定一盒,细看了一会儿霜合的脸,不过匀了一点拍在她的脸上。霜合鼻中闻到一股甜香,宫中的胭脂色彩的确纯正,只是一抹浅色的红,已让她双颊不再苍白,像是从一里自然透出的魂丽,唇也莹然。
她璀璨的双眸看向萝燕,萝燕道:“即是演出,便容不得素面朝天,天子在上头坐着,每一举手抬足都是一番思量!你唱的曲目是清平乐,第一次在御前表情,难免紧张……”她顾了顾,又道:“不过看你应是没有问题!”
霜合淡淡笑了笑,道:“你们让我这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来唱,万一唱砸了,多对不起举荐我的人啊!”
萝燕笑道:“娘娘的眼光一向不差,她说你是闻名蜀中的歌仙子,姑娘又何必自谦?”
霜合惊了下,面色仍旧不改。她不过是随意试探的一问,心想这个宫女姑姑未必知晓她的来龙去脉不过是给人跑腿的,可却一不小心套出了个娘娘,霜合有心问娘娘是谁,萝燕却似觉得自己不该说的太多,不再理会霜合的询问。霜合以为皇上卖曹家人一个面子,借着此次宴会让她知难而退,可与什么娘娘有什么关系?她并不认得宫里的娘娘啊!
两厢无言,许是觉得她太安静了,萝燕不知怎么忽然动了侧隐之心,当带着她出门往大股走去时,忽然说道:“君王之前,最要紧的是沉得住气,忍一时风平浪静!”
霜合转头深深的看向她,见她目光平静而温和,也移开了审视的目光。萝燕将她带至了大殿之侧,眼前早已灯火通明,有美丽的宫娥不断穿梭其间,舞台一侧小厅上坐着几绯宫廷乐师,正演奏着悦耳的音乐。霜合静静的凝望,只觉乐声大气却不失细柔,确是宫廷之乐,不类民间凡俗之乐。
见她呆住,多燕几不可见的轻笑了下,将她带入最末端第二绯的席坐,霜合有些吃惊,她居然也有些位子?萝燕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像是每个宾客身边的宫娥,细心周到的添酒添菜。
霜合坐的位置很妙,她可以完全看清大股里的情形而大家几乎都会忽略她的存在。宴会主人的心思越来越琢磨不透。她既享受一时安乐,便开始执寻曹璨的身影。
席中上百人,而她百里寻一,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一身玄衣,黑发如墨,剑眉英挺,坐在一群官僚之中出类拨萃,霜合目光锁定他未及思量便笑了出来,笑容才绽放一半,曹璨亦向她望来,于是剩下的一半笑容越发难璨,他也笑了笑,眼中却带着一丝担忧。
曹琳不知从何处窜出,即使是在宫里,她依旧不安分,到处走来走去,现在宴会未开,大家也不太注意她。她坐到曹璨身边,攀着他的肩膀,似乎想吓他一下,却见他毫不理会,显然有些失落,但顺着曹璨的目光,她很快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毫不显眼的霜合,脸上又露出少女般调皮的笑容,刮了刮曹璨的脸,朝着霜合用力挥手。
霜合朝她会心的笑了笑,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不能高调打招呼的方式。倒是向曹璨投去了一抹让他放心的笑,但是曹璨始终是不会放心的,他低头沉默着思索什么。
赵匡胤在宫人拥簇下走到大殿上方的宝座上,刚刚还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赵匡胤似乎很敏感的察觉了这一点,眉头微微一皱,微露笑意道:“怎么联来了,就都鸦雀无声了,刚刚怎么说笑便怎么说话。这个宴会是为谨嫔生辰而办,一切都依她的!”
原来谨嫔早有吩付,在她的宴会上大家说笑玩闹,可以不拘宫廷礼节,即使再过分,也可恕其无罪。但大家终究不敢放肆,虽说笑起来,但与刚才已相差太远。
赵匡胤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只随大家去,仿若也把自己当做了宾客一员。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九十九章 夜宴(2)
霜合耳中刮过谨嫔二字,觉得有几分耳熟,抬眼撞上曹璨有些戏谑的目光,脑中光亮一闪,想起了在玉津园里,与赵匡胤在温泉池里亲热的女子是叫谨嫔,后来在树林里也撞见过,但始终没瞧见她的脸,只模糊记得,她犹如清泉滑过的低沉嗓音。
竟是她的生日宴么?一个小小的嫔位,皇上竟为她花费大力气办这个宴会,朝中重臣到了不少,歌舞伎还从宫外召来,看来是喜欢得紧了。可怎么她的宴会,自己却迟迟不到呢
想着想着,倒真有些期待选位姗姗来遥的宫中丽人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显然大家也觉得这位谨嫔神秘得很,都在翘首以待。当大家都翘首以待的时候,个别依旧我行我素的人便显得特别显眼。
霜合目光扫过,只觉得这位谨嫔面子极大,老一辈的重臣虽都未来,多是些王孙公子千金,但这些人实际上都代表了他们。曹璨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坐在首席第一位的是赵德昭,对于她对朝政的不闻不问,曹璨表示相当的愤慨,虽然大家一致认为赵德昭便是太子,但实际上他只获封了燕王。不管曹璨说什么,她只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依旧不以为然。
赵德昭也算是另类的不期待的人之一,他低头喝着酒,偶尔侧头听着身边的人说话适时的应答一声,从他往下看,映入眼帘的是潘惟熙,挺拨英气坐于席上,他的目光却只锁定位于他斜前方的赵茉。赵茉似乎喝了一点酒,脸却有些红,并未看向潘惟熙,望着身边的女伴,眼角的余光却是向着潘惟熙。她身边的女伴不正是钟云秀吗?钟云秀虽目光望向宝座,可却是空洞的,也不知出神在想些什么。
“谨嫔娘娘到……”,宫女柔和的嗓音中,缓缓走来一位宫装丽人,虽然离得远,可那迫人的美丽还是扑面而来,淡青的绸衣下仿佛是柔弱无骨的身子,每一步都走得让人心悸。霜合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眼睛,锐利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薄纱掩映下的脸似真似幻,她的目光似向她的方向一扫,霜合周身有被冰冻的感觉。明明她不会是看她,却觉得她是在看她。真是奇怪的感觉。
谨嫔的目光转向赵匡胤时却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像是一朵粉红的蔷薇在缓缓绽放。赵匡胤含笑拉过她的手坐在身边,他的威而不笑只面对底下的众人,并不包括她。
原来被帝王宠爱竟是这样的一番感觉,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享受至高无上的天子的宠爱。从未听见当今皇上有特别钟爱哪个妃子,可这次的宴会却为大家揭开了这个疑问。
依霜合的判断,这个谨嫔应该素来是个低调的人,怎么这次居然这么高调了呢?
正疑惑着,只听谨嫔如泉水润过的嗓音低低的道:“皇上,燕王殿下近日来知晓一个教坊歌舞上好,臣妾没请示皇上便控自做主请她们进宫献艺!”
赵匡胤道:“你喜欢即可!”
谨嫔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轻拍了拍手掌,乐声猝然停了下来,全场俱静中,一队舞姬鱼贯而入,周围的烛火被罩上了灯罩,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乐声重又响起,欢快清越,围簇在场心的女子纷纷扬袖散开,几个旋转,身子已在一丈开外,一个女子从中站起,长袖翩飞,广柚流仙,不盈一捏的腰肢裹在素白的舞衣里。她面朝上方而舞,舞姿舒展柔弱,并未一丝献媚痕迹。霜合看的出神,心里像是略过什么,可一点也不敢往下想去只看着面前的翩飞的女子,心想京城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有这样的不俗风姿也实属寻常。
舞姬回旋侧身,朦胧的灯火映照在她的脸上,几分凄楚,几分清冷。霜合心中大惊,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又连忙根掐了下自己,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她已离开青城,她是在汴京的皇宫里看着一场美轮美奂的歌舞。
可是歌舞里的这个女子怎么会是她呢?她不是该跟随情郎远走高飞,泛丹湖上,逍遥似神仙了吗?为什么还在选里见到她呢?只有冬琴才配有这样的神和韵。
一瞬间,湿了眼眶,既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又是为之哀伤的苦涩。她真想大声叫住她,可是此时此景,她却不能做出任何越矩的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朦胧的灯火下甩开一袖的凄清哀落。如水般倾泻而出的云袖掩映不住她凄惶的神色,整支舞原本是要表现地仙气升腾可是却由于跳的人变得鬼魅袅袅。可依然,美轮美奂,却因是谨嫔的生日宴,宾客虽看得入神,但只能发出雾落的几点掌声。
冬琴倒是对于掌声没有丝毫的反应,快速立场,仿佛至始至终都神思不属。谨嫔眼神冰冷的盯着她的身影,转头看了看赵匡胤,见他神色如常,脸色便又缓和了一些,目光忽然向着霜合而来。霜合心中一紧,抓紧了自己的衣裙,谨嫔正欲开口说话,席间突然站起了两人,盈盈然走到宝座前,福了福身子。谨嫔似乎也有些诧异地望着两人,倒并不着急说话了。
霜合看着站在御前手拉着手的赵茉和钟云秀,知道她们定准备有节目,心中缓了一下,转身去寻冬琴的身影,周围都是人,冬琴又入不了席,一时间却是遍寻不着,这时,听见赵茉似乎说完什么话,赵匡胤竟哈哈大笑起来,霜合转头看去,赵匡胤今晚第一次放声而笑,谨嫔眼里也有些笑意,颔首点了点头。
对于赵茉的本事,霜合倒是从没怀疑过,赵茉从小出入宫廷,早已付得赵匡胤及各位妃嫔的喜欢,就连素来冷淡的谨嫔也对选位郡主侄女稍有辞色。霜合心里不知涌过什么,周围通明的灯火好像迷了她的眼睛,只狠狠地盯着赵茉、钟云秀二人的动作。
赵茉朝着乐师的方向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段舒缓悦耳的琴音传来,赵茉用丝线将柚口、裤腿处各自绑了几圈打个结,忽然间显得飒爽了许多。有宫女台上桌子,上备笔墨纸碗,钟云秀走到桌前研墨润笔。
众人觉得有看头,都屏息以待。赵茉将手中白色绢布抖开,几个深亮的回旋,绢布如长虹贯日,又如银河直下,赵茉退后疾走几步,将手中的白绢抛向了天空。席间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赵茉嘴角含了一丝笑,起身轻轻跃起,将白绢接住,一个轻盈的转身,落于钟云秀的身前微蹲着身子,将白绢展开竖于钟云秀身前。
钟云秀轻轻抬起手,手中的笔如飞龙走穴,顺着白绢飞快写下,乐声已转为轻快的琵琶声,赵茉执着白绢的一段朝外抛去,早已有婢女伸手接过,展开在众人眼前,另有人将新的白绢抛给赵茉。赵茉轻巧接过,往后抛落,她一脚踏住,身子往后弯曲,一手执着另一端,柔软的身躯犹如弓形往后弯曲,线条柔美,身影如画,钟云秀纸笔而写,笔风秀婉。
她们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让人目不暇接,一动一静,相得益影,配合地完美无缺。赵匡胤看的颔首而笑,谨嫔眼中微有笑意,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筵席。
待得音乐声停,两幅字已立于谨嫔之前,却是“容颜永驻,恩宠不绝”八字,端得清丽秀美,笔锋处又柔韧刚劲。谨嫔点头赞道:“承庆郡主舞姿绝美,钟小姐秀外慧中,这份礼物,本宫喜欢得紧!”随即命人各自赏了珠宝器玩,赵茉、钟云秀含笑退下。
赵匡胤端起酒杯,众人皆站了起来,向皇上敬了一杯酒,又祝谨嫔生辰之喜,谨嫔端起酒杯,掩柚而饮。待众人退下,赵德昭站起,端着一个漂亮的锦盒走上前去道:“谨嫔娘娘,儿臣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谨嫔平静的眸子终于有了些浮动,赵匡胤道:“今日正值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