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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琳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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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犹豫:“……那公主?”
“我不会再上城去,你们自管去就是了!”
他们确信了静亭不会再乱跑,放下心来,匆匆跑去县衙。
城下,左青、湛如和于子修正站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指挥人手。静亭四下望了望,向他们走过去。
“公主!”其实人手也没啥可指挥的,不过是前仆后继地往上垒罢了。左青很快就看到了她,招手叫道:“公主受伤了没?”
静亭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呢?”这几个虽然都堪当大用,但毕竟不是武将。见他们都表示安好,静亭才略略放心,“这么守着,还能撑多久?”
静亭说这话时,是望向湛如的。只见他轻轻瞥了一眼岌岌可危的城门,“半个时辰。”
“打巷战,有多大胜算?”
“五成。”他这句话说得也不是很确定。巷战是丰城最后的防线,但是这条防线并不坚固。因为物资不足,城防站只能做到五百步设有一个,相较理想的百步之内物资不缺乏有很大差距。
几声重重的撞门传来。片刻之后,湛如低声说道:“公主请回县衙收拾一下,半个时辰之内,让于子修带你从西侧城门离开。”
“那你们呢?”
“自然是与丰城共存亡。”
“不行。”静亭果断说道,“与丰城共存亡这话本就是我说的。若我身为公主,尚且临阵逃脱,士气必然下跌。到时候你们没有援军,肯定会陷入死战。”
湛如皱起眉:“公主是皇室血脉,岂能和我们一样。秋收过后契丹入关抢掠本是惯例,他们即使入城,也不会大肆烧杀,我等性命无碍。公主请择速离开。”静亭却一下抓住他的话头:“既然无碍我也不走!”
……等等,秋收之月,入关抢掠?
她恍然想起,原先在看县衙前几年的卷宗时,曾经有过丰城与契丹一战的记录——“秋收之月,契丹三千军入关,洗劫丰县五城……”
“秋高物燥,余命放火弩,又辅以滚油者,契丹阵乱不敢近……”
……又辅以滚油者,又辅以滚油者!
她说道:“咱们这里,油还剩多少?快让人去烧开了抬上城墙!”
左青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立刻转身向着县衙去了——因为前一阵契丹的攻击主要不聚集在城墙之下,所以他们一直未曾使用滚油。这个时候,他们的油还是相当充足的。
很快,士兵也有,衙役也有,抬着烧开的油赶过来。没有合适的容器,一群人抱着锅盆水缸跑上城墙,从垛口向下倾倒。契丹人几乎毫无防备,瞬时变了音的惨叫声划破天空!
他们几乎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城门的攻势缓和一点了。
——却也只是一点,没过多久,弥漫城头的箭雨骤然停歇。契丹军停止了进攻,却有动地的马蹄声传来。似乎是在集结,准备猛攻了!
只听城外一句模糊的契丹语传来,随后,千军万马奔腾的震动冲了过来!
静亭看不到城外清醒,也听不懂对方的指令是什么,但想必不外乎是叫猛烈冲杀什么的。马蹄几乎震碎大地!
可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或是说两件,不可思议的、超出她理解范围的事。
第一,她听见己方的阵营中,有个声音清晰地用契丹语,高声说了一句话!
被围城这么久,她也基本上晓得了契丹语是什么样的。方才那一声,居然是相当标准的契丹话。可她还没来得及惊讶,随后的一件事又发生了——
冲向城门的马蹄声硬生生地停住!对方的将领似乎是听到了这边说的话,在踌躇片刻之后,又用契丹话下达了另一道指令,契丹军的马蹄声向着城北奔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静亭不解,周围的士兵门也都露出迷茫的神情。可是这仅仅是短暂的一瞬,所有人在下一刻都意识过来——他们往城北去了!城北,无人镇守!
符央眉头紧锁,大步走下城墙:“支援城北!快!”
兵将们留下一小部分堵在这里的城门,其他的全部卷向城北而去。一时间周边的民房被大股人流撞倒,脚步杂乱。静亭也在当中被冲得跌跌撞撞,而她并不打算走,目光逡巡在人群中。
这里这么多人……究竟是谁,喊出了刚才那句契丹语?
他们军中,有叛徒?
无数个人影从眼前跑过,虽然看到她在这里都要避开一些,但是她在人群中央,依旧难免眼花缭乱。没有一个人相貌酷似契丹人,也无人面带惶然之色……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她转过头,看见湛如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他的面色略显苍白。神情中似乎有一丝冷峭,但是很快又消失,他走过来将静亭带走:“公主,这里危险。”静亭不小心触及他的手指,居然有些冰凉。她抬起头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却终是没说什么。任由他扯着穿过人群。
千余人——这几乎是丰城内所剩的全部兵力,连县衙里的二十名羽林军都被调了出来,向着城北移动。他们的兵力本来就有耗损,又要留下一部分顾及城东,又要在城中部署一些准备巷战,所以只好用这些人,去抵抗契丹数倍的兵力。
每个人都咬着牙,将血汗吞下去,以最快速度奔向城北。
可就在这时——
城北的方向,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传来!
整座丰城,在硝烟中不尽地震动着。火药的味道弥漫空中,静亭猛然一惊,抬起头望向城北,却见那城墙依旧巍然耸立,毫无坍塌之势。
这时,她和湛如已经走到了县衙附近。有个从城北跑回来报信的士兵恰好路过,被静亭急急截住:“怎么回事?”
那士兵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禀公主……城北门外埋有大量火药。契丹人跑过的时候引发了爆炸,就、就……”
静亭惊愕:“是我们炸了他们?”她还以为是契丹拿火药来炸城门的。
“禀公主,是!契丹人死状极惨,现在剩余部队已经后撤。”
她挥挥手,那人便应一声,转身向着县衙内跑着给楚江陵说这事去了。静亭还沉浸在诧异中回不过神来,摸了摸额头,抬眼瞧见符央和左青从城北走回来。
他两个都平安无事——其实是都还没走到城北,爆炸就发生了。左青特地登上城头向外看了一眼,下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在县衙门前相遇,符央撇下左青,快步走了过来。他没有和静亭说什么,却叫住了湛如。
“城外的火药至少有百石,契丹军损伤在两千人上下。”符央皱眉望着湛如,“城北是你守。火药,是哪里来的?”

50 无月之夜

湛如本已跨进了县衙的门槛,听闻此言,脚步顿了顿,又转过头来。
“是夜袭契丹营地那晚,我叫人运回的。”他神色没有变,淡淡说道。
——居然是用契丹的火药,反击契丹的进攻。那晚夜袭的行动,符央是全程参与的,竟不知道湛如暗中让人运回了火药。再想想最近几天,契丹果然没有再动用过火炮。原来消停的原因在这里。
漆黑的眸子微微一转,湛如又继续说道:“我为了防契丹骑兵奇袭,便在围城解除之后,叫人去埋了火药。没想到真的有用。”
符央点了点头……他直觉地有些惊异,可是湛如又确实非他手下之人,要做什么,也不是他以官身就可随便命令的。何况湛如此举,也着实是帮了丰城的大忙。
四人鱼贯回了县衙。过后不久,出外清点物资的于子修也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几个时辰的激战,几人都水米未进。用过饭后,符央提起己方军中有人说契丹语这回事——他也听见了,而且他在城上,是亲眼看到了契丹将领下令停军,然后直直向着北边冲去的。其壮观程度、惊人程度,又与静亭仅仅靠听到的不一样。
说到此事,只要是听到那声喊的,都想不通。但是几人中又没有人会解契丹语,想不通也就只好想不通着。符央叫人下去严查军中是否有奸细,之后几人便都回去休息,以防契丹还有下一轮进攻。
其实,这仗打到此时,已经胜利在望。契丹军经过今日,损伤惨重,士气下跌。只要再坚持几天,想必他们就会撤军了。
城北平原在转瞬之间变成了停尸场,血腥笼罩上空。已经快要秋末的天色,有些黯淡。城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他们的困难,也不用再赘述了——一没有援军,二没有水源。刚刚入夜,城内便一片死寂。
偶尔有几家民房中传来幼儿的哭声,清冷悲戚。
这样寂静的夜里,静亭却不得安寝。
她刚刚吹熄了蜡烛,还没落帐,便被敲门声给闹起来。打开门之后,发现是湛如,他一把扯着她向外走,一路出了县衙,穿过民巷,竟来到了西侧城门下。
“什么事啊?”她十分诧异。瞄一眼城根下的守军,都坐在地上昏昏欲睡了。他上这儿来做什么?
湛如没有回话,直带着她走到城根下。掀开浮搭着的木板,跳进了城墙里的走道,并且把她也拽下来。
这里面更暗了,伸手不见五指,湛如取了一只蜡烛点燃,拉着静亭往深处走。
……还是有备而来?
“喂,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被烛光映亮的一小片空间里,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吓得差点叫出声,但是很快就发现那人又瘦又高,居然是于子修。湛如带着她走到于子修站的地方,同于子修相互点了个头,随即将蜡烛放在一旁。
于子修俯下身,将地上一块厚重的木板挪开,霎时间,一个黑漆漆的、泛着凉气的四方洞口显露出来。
静亭从这里走过许多次,却从未发现有这个地方,“你们怎么发现的?”湛如一边将一个包裹拿过来,塞到她手里,一边解释到:“我曾仔细在这下面看过,无意发现这里。从这下面出去,可以到城外。”
她想她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静亭抬起头,迟疑地望着他。
“今日公主出现,恐怕很快会为契丹得知,契丹王储对公主态度暧昧。你留在这里,可能会引来他们提条件,届时公主处境危险。”他顿了顿,在摇曳的烛火中望着她:“所以今晚,你必须离开。”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要她走的事,静亭的反应还是同之前一样:“那你们呢?”
“我们还要守城,让于子修带你走。”
说完这话,于子修便点点头,接过静亭手中的包裹,率先跳下洞口去。湛如推了推她:“公主,走吧。”静亭却反抓住了他的手:“你们要守城,如果城破了呢?”
“符央自有应对之策。公主请快些,天亮之前,你们必须远离契丹的势力范围。”湛如想要抽手,但是静亭却拼命地握得更紧。问话甚至有些步步紧逼:“如果契丹向你们要我,你们怎么办?”
“既是声称公主已经离开,也是无妨。他们现在攻不进城,到时也同样攻不进。公主留在这里,反倒是让我等不安。”他再一次试图抽手。
静亭望着他。
“好,我走。”
“但是我走之前,有两件事情要问你。”
湛如点了点头,示意她问。静亭扬了扬下巴指着他胸前:“这里的伤,其实裂开了吧?”
今天在城墙下她就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虽然说着没事,但是手掌却是冰凉。
果然,湛如单手按着胸口,淡淡笑了一笑:“你发现了?无碍的。”
“好吧,第二件事。”静亭见他自己都不在乎,也不好再在这个上面纠缠什么。她定定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第二件事,你在城下喊的那句契丹话,是什么意思?”
听她说完,湛如的眉心又片刻的凝蹙,但随后,又平缓地化开。他依旧笑着:“公主说这话是何意,怀疑那句话是我喊的?”
静亭没有笑,她认真道:“你改换嗓音,藏匿在人群中,所以别人无法辨别。但是我那个时候正好回头,所以你骗不了我,我看到了。”
他一怔,看着静亭由猜忌、渐渐变得笃定的神色。这一番过后,他恍然又笑起来:“公主试探我么。你根本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这话不是疑问,是肯定。但也变相地承认了他便是喊话的人。
静亭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听他说道:“那句话的意思,是说此处有埋伏,城北空防,易于进攻。”
这与她原先想的也差不多——将敌军引到平原,然后引爆早已埋下的火药。这个计谋不能说不阴毒,但是也无可否认地,是真的很聪明、很有效。
眼前这个人,有时并非他看起来那么干净——她已经领会过这一点。所以即使他用出这样的手段,而且是在完全瞒着她和符央等人的情况下用出这样的手段,她也仅仅会意外。却不会心惊。
可是一转念:“你为什么会契丹话?”
“早年间无意学得。”他也不想多作解释,“公主问完了?现在走吧。”
静亭转过头,看着那敞开的洞口。她确实是该走了,可是忍不住又转回来,湛如对她微微一笑。尽管容色苍白,却掩盖不住他五官的精致。烛火晃动在他漆黑的眼底。
他向来有一种让人看到便安心的气质,尽管他的神情遥远并高贵,却不显冰冷。静亭看着他,不知不觉有些怅惘,又有些迷茫。
“你……伤口如果严重的话,一定要和符央他们说。”最终还是提到了这个,见他点头过后。她又说道,“我到了外面,会联系援军来解救城围,所以,你们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
湛如再度点了点头。
静亭思索片刻,自觉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可是那个能送她至安全之处的洞口,她却始终不想靠近。知道湛如又轻轻推了推她,她才转过头。无数种情绪自眼中滑过——慌张、迷茫、无助……以及最后,浓浓的不舍。
在对上她目光的时候,湛如的手竟微微顿了顿。他莫名地,突然想,此刻,她在为什么不舍,或是在为谁而不舍?
但很快,他摇了摇头:“公主快走,听话。”静亭下意识地拉住他衣袖,但是随后马上就松开了。低低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那洞口前。她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一定要撑住,等着我找援军来。”
“好。”
湛如是望着她说出这个字的。恰好她正也望过来,四目相接,似乎有一根弦,被轻轻挑动了一下。半晌,湛如终是单手扶在她肩上,微微地俯下身。
他靠近她。用唇,贴上了她的唇。
静亭心头猛地一跳,但他只是一触即分。不知多少次地,又重复了这句话:“公主,走吧。”
静亭深深望了他一眼,她面颊有些发烫。深吸一口气:“好,你们等着我。”湛如点点头,送她一直下了洞口。
一阵阴冷扑面而来。
木板被从上方合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静亭心里很乱,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低声唤道:“于子修?”
于子修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应道:“是,公主。”
“你可有带火烛?”
“未曾。这下面只有一条路,公主随我来便是。”
于子修是事先来这里探过路的,驾轻就熟,静亭随着他在狭窄的过道里移动。此处十分阴冷,道路曲折,一直走了约有数百步,于子修停了下来。黑暗中传来砖石的挪动声,紧接着,一道同样的四方出口显露出来。
外面同是黑夜,也只能模模糊糊见到洞口外草木的影子。于子修和静亭爬了上去——周围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地平线隐隐绰绰,寂静无人。吹来的风里血腥气已经很淡了,荒芜干裂。
不知道是何人挖了这样一条密道。
于子修将洞口重新遮掩好。转过来对静亭道:“离此地不远有一乡镇,公主请随我来。”
静亭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在丰城西么?”于子修知道她要去搬救兵,“湛如公子有过嘱托,不论公主想去哪里,都请先到乡镇上。买好车马再走。”
静亭认为这话有理。
随他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座小乡镇——是货真价实的小乡镇,站在这头,就看见那头了。不过,静亭本也不打算在这里落宿,打开湛如给她的包裹,里面有一身男装、一身女装,一张薄纸上面画着附近的地形,剩下的,除了银票就是银子。
不知他哪来的钱,莫非是将县库搬空了?

51 定北

小镇里面,客店的伙计正横了被枕,铺在店内准备睡下。
突然,外面一阵急急的拍门声传来。他只得揉着惺忪的眼睛,爬起来开门——这么一开,冷风往里头一灌,他立时打了个激灵。当看清楚门前两人的时候,又打了个激灵。
只见一名女子,身后跟着个高瘦的男子。两人的衣着与面相,一看即知是非富即贵。尤其是那男子腰间的一柄佩剑,看上去黑漆漆、沉甸甸,有点儿骇人。
“有没有马,劳烦准备两匹。”静亭甩手就是一锭银子,带声响地落在柜台上。震得那伙计又是一呆,“有、有,请稍等!”转身想后面马棚跑去。静亭和于子修站在门前等——这个镇上没有马店之类的地方,所以他们只好找到客栈来。反正自离京之后,静亭是头一次有这么多钱。连腰板都比以前直了。
湛如给她的那张地形图上,标出了她现在所在的乡镇位置。并且详细地绘出从此地通向高平县,与通向京城的路。在下面还有一行字,催促她快点在这两个地方里选一个躲起来。
高平县直属安定郡管辖,富庶、远离战乱。当初魏家逃向那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至于京城,虽然远了点儿,但对现在的她来讲是绝对的安全……所以说这两个地方,去哪个都对她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她偏不想去。
湛如本就没存着让她冒险去请援兵的心。可是静亭就是不愿意——她不愿意把他们扔在丰城里自生自灭,她不愿意背离她说的那句共存亡。他不让她去,她,却一定要去。
很快,店内的伙计牵了马过来。
静亭将地形图扫了一眼,折起来放回去。接过缰绳,对于子修道:“随我去安定山。”
安定山长年驻扎定北军。那是以善战出名的顾家军,她要去求援的,就是定北将军,顾训。
骑马的这个事,静亭小时候学过些。但是掌握的程度,却仅限于王公贵族游行时,她可以意气风发地过街。至于赶着这样一批烈马,在山野间跑路,她是未曾经受过的。
说实话,蛮痛苦。
静亭死死握着缰绳,将后背伏低一些……她被颠得五脏易位、魂不附体。却一声不出,咬着牙紧盯住前方不远处于子修催马而行的背影,勉力支撑跟上。冷风吹在脸上,干裂地疼,她低着头不吭一声,直到东方渐渐泛白。
一夜过去了。
天亮的时候,两人来到了另一座市镇上。此处繁华热闹许多,但静亭同样拒绝停留,将那两匹跑得不支的马匹换过,又急着上路。就这么一路狂奔,当两人来到安定山时,已经又是一个夜晚。
山间亮着明晃晃的灯火,照在整齐肃穆的营地上。定北军已经收了操练,只有门前值守的几个兵士,还笔挺地站着。两骑马飞奔而来,在营地前立刻被兵士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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