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郡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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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家庙小,供不起大菩萨,何况真正的高门大户,又岂会看上此时的他。老辈的思想总觉得先成家再立业,不久就让他成了亲,第二年凑齐了盘缠就送他去县里考秀才。
傅泽仁学业顺遂,又娶得贤妻,自然是自得意满的,兴冲冲地到了县里,准备大展才华。不料就在考试前一日着了凉,第二日昏昏沉沉地去考试,考了写什么都不太记得,自然就落了榜。
消息传回家中,众亲友都是叹惋,都叫他好好养身体,以待来年再考。
第二年去考时,父母便令儿媳跟着照顾了。顺顺利利地拿到卷子,又正是自己擅长的题目,淋漓尽致地挥笔,早早地就交了卷,回去等榜,总以为这次必中了,不料放榜一看,却榜上无名,后来托人打听才知道,他太过粗心,该避讳的没有避讳,犯了大忌,因而被刷下榜。
他本身自然是失落的。亲友们虽还如以前一般勉励了几句,却显然没有之前那般真诚。几个嫂嫂也面色不好看起来,只有父母兄弟还是一力支持。他暗暗警醒自己,再不敢粗心大意第三年考时便认真了十分,答完后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逐字逐句地仿佛推敲,誊写了四五遍,才掐着点儿交上去。
满心以为这次总能中了,不料还是没有。
同窗原不如他的都中了好几个,有关系与他好的,又有些儿门路的,为他去打听,才知道他的卷子被判为第一,只是名字却是别人的。据说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还是什么的。
傅泽仁心中不忿,闹了一场,反在牢中做了许多日。后来家中千方百计凑了一百两银子,才赎了他出来。
经了这一次,嫂嫂们更不满了,亲友间也有了闲话。都说他言过其实,其实本没什么大才,说他以前放言要考状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岳家都后悔把女儿嫁给他了。父母兄弟也劝他别读书了,种田算了。只妻子还是默默支持他。帮他在父母面前尽孝,帮他下农田做活,至于出生未久的孩儿,更不必他操心,只叫他好好用功。
然而有那县令在,傅泽仁到底没能去考。
幸而不久县令任期到了,举家都离开了,傅泽仁总算顺利地考中了秀才,还是案首。新县令很是夸赞了他一番。知道他家家境不好,还资助了些银子与他,叫他去考举人。
他考中秀才后,各种好听话自然也就来了。他现在却是知道人情冷暖了,对他们都面上虽客气,心里却淡淡的,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靠中举人,再去考进士,一定要给自家贤良的妻子挣个凤冠霞帔诰命夫人。
然而冤家路窄,考举人时又遇上当初冒他名的那个小舅子。他又被顶替了。那小舅子还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告诉他落榜是因为自己与他的试卷名字互换了,还说他家有靠山,考进士也不在话下。
一时惹得他怒起,与他起了争执。被一群恶奴狂扁了一顿不说,还被找了借口,连他的秀才名号都给格了。
老父为此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过世了。
父亲一过世,嫂子们就吵着分家,只分给他几亩薄田,三间茅草屋。还是母亲爱怜幼子,偷偷塞了些私房与他,却也够不了什么。
他经了这一次,有些心灰意冷了。可他妻子却一直为他鼓劲。终于让他恢复精神,重新为自己打算,准备重考一个秀才。
然而他去县里一看,就打消了念头。以前的县令已经高升了,新任的知县便是那个与他结怨的小舅子。
他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却要招惹上门,要交名目众多的苛捐杂税也就罢了,还时不时上门骚扰,叫他一家大小不得安宁。
家中实在呆不下去了,妻子便为他出主意,叫他出去避一避;母亲听说了,就叫他去投奔几百里外的一个族叔;他的先生也很是怜悯他时运不济,也为他指点了许多人情世故,又叫他去京中考秀才举人,因为除了京中,考生是不能在籍贯地外考科举的。
就这样,傅泽仁离乡背井如逃犯般逃离了故乡,去投奔族叔。
然而到了母亲告诉他的地址,却没见到族叔,乡人告知了傅昕翰一家遭遇地惨况,他很是颓然,默默地写了便走了。
后来不知怎么就找到傅昕翰的居处,据老仆说,两人相处得极好,听得傅泽仁公子的遭际,就一力要帮忙,这就一起提早进了京。
他们路上发生的事,宁谌也查得七七八八:
不料也不知是傅泽仁的霉运牵连到了傅昕翰,还是傅昕翰的霉运牵连到了傅泽仁,他们先是遇到了黑店,失了大半的盘缠,后又染了时疫,书童和傅泽仁先后病亡,只傅昕翰勉强捡回了条命,孤身上了京城,千里迢迢,又饿又累又冻,几乎便死了。
没想到却因此叫他交了好运,攀上了曼郡主!
宁谌听了这番信息,便有个大胆的假设:这傅昕翰,可不可能是傅泽仁呢?如果真如他所料,那是他自己找死了,就算不是,只要宁谌动些手脚,他也很难解释得清傅泽仁之死的真相,到时这婚事也难成。
这时候,傅泽仁的妻子傅何氏闻说有姓傅的中了状元,便猜极可能是自家夫婿,又因为家中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变卖了一切,收拾了盘缠,带着一双儿女,在“好心人”相助之下进京来寻夫了。
宁谌存心要叫傅昕翰有口难辨,在傅何氏还未进京之前就叫人散播流言,说傅状元改名换姓,欺君罔上;停妻娶妻,忘恩负义;还有杀人冒名什么的,总之要叫他假也变成真。
第五十八章 傅何氏
……》
能够验明这“傅昕翰”到底是不是真的傅昕翰的关键人物傅何氏,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城门。
傅何氏长相不算出众,但也尚算清秀可人,加上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倒也看起来十分顺眼,很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但是家庭的重担,还有这一路的奔波劳碌,操心孩子,心忧丈夫,倒是让她显得特别比自己的年纪看起来要苍老了几分。
傅何氏的两个小孩子眼见的高高的城楼城墙,齐整热闹的大街,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顾着看外面的景致,被母亲叫了好几声,才转过身坐好。
傅何氏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脸上有些局促,说起来真是多亏了这位郑老爷,要不是他,就凭她们母子仨,能不能安然无恙到京城还真是个问题。这位郑老爷真是个好人。不过是因为马儿惊了,蹭着她一点儿,就说了无数个“对不住”,又赔衣服伤药银子,最后听说他们是要到京城去,正好他也是同路,便这么一路带了他们,也不嫌烦,叫她都不知怎么谢他了。
一开始他也是有些堤防这人的,可是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也该清楚了,所以也就更加地感激。
想到只要一到京城,他们就要分别了,傅何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谢:“郑老爷,这一路实在叨扰了,待奴与相公相见,定叫他好好来谢您的大恩。”说完这些,傅何氏的脸竟有些微微的发红,她以前常年呆在家中,除了自家相公,还从没和其他的男子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郑老爷是个行商,四十来岁,留着一把和善的小胡子,圆圆脸,一团和气,见人便是三分笑的,听她这么说,忙道:“夫人客气了,不过是让夫人搭个顺风车罢了,何足挂齿。夫人不嫌怠慢就好了。”
两小孩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都高兴地道:“娘,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爹了?”
小一点儿的妹妹小声地嘟嚷了一句:“再不见到爹爹,我都要想不起他长什么样了。”
傅何氏听了两个孩子的话,只觉一阵心酸,嘴里却欢欢喜喜地道:“是啊,我们就要见到你们的爹了。”若不是那该杀千刀的狗官,她相公也就不用偷偷地出逃到京城来应试,本来以前他们早说好了要一同上京的。
两个小儿拍手笑道:“爹爹,爹爹,要见到爹爹了!”
“爹爹是不是也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
“爹爹会不会给丫丫买许多许多的花儿?”
小孩子七嘴八舌地围着傅何氏问。
傅何氏嘴里应着,心里犯愁:这京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找她相公?
郑老爷看出她的难处,便道:“京城我虽然来得也不多,到底来过,待会我给你们娘仨找个地方住下,我给你打听打听去。”
傅何氏忙婉言谢道:“怎么好意思再劳烦您呢,您不是说来京城送货吗?您忙您的,奴的事奴自己去办就好。”这一路上已经这么麻烦人家了,现在还要郑老爷帮着找住处,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么。说到底,他们非亲非故的,人家的帮忙,她接受起来没法心安理得。
郑老爷一点也不觉得麻烦,热心道:“我去送货的时候捎带着打听几句就是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满大街的找人到底不妥,更何况还带着两个小的呢。再说,既然已经帮了你,就帮到底,也不差这么一件。”
傅何氏便只能谢了:“那就有劳郑老爷了。”这郑老爷真是好人,等找到她家相公一定要好好答谢人家。
郑老爷很快就租了个小院落,安置了他们母子三人,嘱咐了留下的几个仆婢一声,带了十几个家丁,押着两车货出了门。
傅何氏在家中翘首以待,坐到半夜才听到郑老爷回来的声音,可是夜深不便打扰,只能等到第二日天明。
天明,未等傅何氏去问,两个小孩就已经急不可待,一早就去找郑老爷问了。
郑老爷看着傅何氏,一脸为难。
傅何氏心中失望却仍然谢道:“有劳郑老爷了。”
看来是没消息了,现在可怎么办?相公到底有没有考中状元啊?他现在又在哪儿呢?是不是去别的地方做官了?为什么也不给他们捎个信?一连串的问题压在她心里。
郑老爷见她误会,有些迟疑道:“消息是有,只是不知道真假,我怕夫人听了更是着急。”
“怎么说?”傅何氏忙道,“我相公出什么事了?”
“夫人不是说傅公子极有可能考中状元吗?我就向人打听状元的名讳,不料他们没告诉我名讳,反而告诉我新科状元是个负心汉,就要娶一个什么郡主了。”
傅何氏脸上带着惊愕,却只过了一会儿,便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相公不是那种人,这位状元一定不是我家相公。”
郑老爷点了点头,跟着道:“我也想着可能错了。”
傅何氏担心地自语:“也不知道相公到底考得怎么样?现在在哪儿。”嘴上说着不信,可是她心里也有些儿怕那做了负心汉的状元真是自家相公。
郑老爷便道:“我明儿再去找人为你打听一下。”
傅何氏想着自己的确能力不足,只能拜托他了。
郑老爷见她在家只是焦急,也不是个事,就让一个仆妇叫桃子的陪着他们母子仨去街上逛逛。
京中比她故里的县城要热闹万分,桃子也殷勤备至地为她指点着街面上的种种事物,只是傅何氏实在没心情,两个孩子也有点怏怏的。桃子走了一会儿,见他们母子都提不起劲,就带他们去茶楼坐下歇脚。
傅何氏早就听人说过,这些茶楼酒馆的最是消息灵通的,看着那些正高谈阔论的人们,很想上前打听一下到底还是胆小了点。幸而一会儿店小二端了茶和点心上来,傅何氏便忙把他叫住:“小二,我向你打听点事儿行不行?”
“夫人尽管问。”桃子明白她的意思,便代她问了:“我们夫人想打听一下今科的状元郎姓甚名谁,哪里人士,现住何地?”
“这个小的倒知道,”小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们,“不过你们要打听这个做什么?”
傅何氏不敢说自己的丈夫可能就是状元郎,便道:“我有个亲戚,听人说他儿子中了状元,她自个年老,不便进京,听说我要上京,就托我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
“你那个亲戚肯定是想儿子中状元想疯了,如果正是他儿子中状元,怎么会不派人去接他来享福。人家都要娶郡主了,荣华富贵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今科的状元叫傅昕翰,听说是冀州人氏,无父无母。他现在就住在状元巷。”
为何人家都叫他“负心汉”?难道他真的是……傅何氏提着心问:“可是姓傅?今年二十五?”
“自然是姓傅,”都说叫“傅昕翰”,不姓“傅”姓什么,这位夫人问的话真奇怪,“今年多大,小的是不知道,那天状元游街的时候小的有幸见到过一面,差不多是这个年纪,长得很好。——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没?小的要去做事了。”
桃子忙给了在他的手里塞了几个铜钱:“多谢你了,小二哥。”
店小二只看了眼,便有礼地推下去了。
傅何氏坐在那里怔怔地出了半天神,桃子看着傅何氏的脸色,建议她:“夫人若觉得这位状元郎可能是你家相公,不如奴婢陪您亲去看看?”
“不错,还是去看看好,”傅何氏忙忙地站起身,又犹豫,“可如果不是该怎么办?再说我们也不认得路啊。”
桃子早有主意:“不是的话,夫人也可以向他打听其他进士的情况,看看里面有没有您要找的人。至于寻路,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去车马行租辆马车,那里的车夫基本上都知道地方,再不然,我也知道大致的方位,到了那边再打听也不迟。”
“就听你的。”
状元巷的屋舍都是官府的,因为念着新进士常有买不起房子的,便有了这一处一套套的小院落,小楼房,专租给读书人。从这里也走出去好几个状元郎了,故而人们都叫它“状元巷”。
傅昕翰被郡主救起后不久就搬到这儿来住,如今差事已有,开始领俸禄了,便筹划着要买一处院子搬离这儿。这日正巧是休沐日,傅昕翰便准备收拾一下,再去看看房子。
正准备出门,就有人通传,说外面有两个女子并一对小孩求见。
本来依着傅何氏那简朴的服饰,势利的门人是不会给他通报的,只不过,傅昕翰察觉最近频繁发生的事大抵是受了简亲王指使,再三嘱咐身边的人要待人客气点,切莫以貌取人,无论是谁上门,都要通传,要细心招待。这才给了傅何氏进门的机会。
傅昕翰自从得了简亲王的暗示,便也觉得那婚事十拿九稳了,出门的时候,在一干同窗面前脸上都是喜色,那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他顺顺当当地考中状元,又蒙皇上赐婚尊贵的郡主,双喜临门,大登科后小登科,那可是读书人最荣耀最得意的时候了。
可是他又不能把这份得意太过张扬,免得被人说轻浮,只能强压着欢喜,尽力办事。
这日难得有闲,听得有人找,第一反应是简亲王是不是又找了什么人来试探他;第二便想着是不是郡主来看他,忙亲自出迎,一见之下,倒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傅何氏听着倒是一愣,眼前这人,明明就是自家相公,为何却一脸不认识他们的样子?两小儿却不管这么多,冲上去就直叫“爹爹”。
“唉,你们认错人了吧?”傅昕翰挣脱他们,“在下妻子还没过门,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傅何氏大受打击:“原来他们说的竟是真的,你真做了负心汉,要去娶什么郡主,不要我们娘仨了。”
“在下本就姓傅名昕翰,什么叫做了‘傅昕翰’,夫人可别乱说话。”说着看看左右,庆幸现在离科考已经过了好多天,大多数考生都已经做了,左邻右舍并没人来看热闹。
傅何氏这才知道,人们说的“负心汉”竟是这状元的名,也不知他怎么就叫了这么个名字:“好你个傅泽仁,你放着父母赐给你的好名字不要,偏要叫什么‘负心汉’,还要抛妻弃子,好没良心!”
“原来是泽仁兄弟的娘子,在下失礼了。”傅昕翰彬彬有礼地道,“夫人真误会了,泽仁兄弟长得与我相似,您是认错人了。”
傅何氏仔细地看他,半信半疑,自家相公的确比他要黑瘦些,气色也没他那般好,也不像他那般有威势,可是毕竟他们夫妻已经一年未见了,有些变化也不足为奇,天下哪有这般相像的人,又不是孪生兄弟!
“既然你说你叫‘负心汉’,那我相公呢?”
傅昕翰一脸悲戚:“夫人,你,你请节哀!泽仁兄弟……已经过世了。”
“你说我相公已经死了?”傅何氏盯着他看,她现在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自家相公了,如果是自家相公,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但把家中老母亲抛在脑后,抛妻弃子,还要咒自己死,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娶什么郡主,为了荣华富贵!如果不是自家相公,天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巧事?自己的相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傅昕翰便向她解释:“去年六月初,泽仁兄弟找上门来,说本是来投奔我父亲的,只是没想到我家刚遭过大难,一家只剩了我一个,他本不想给我添麻烦,只是实在是无处可去,只能投奔我了。我听他讲完他的遭遇,很同情他,也很气不过。我原是打算在家再攻读一年书,但想着自己的孝期已过,家中又无人了,留在故地也不过徒添伤心,还不如提早进京,助泽仁兄弟先去考了秀才举人出来。
只是没想到有一日我们错过了宿头,又淋了场大雨,我同泽仁兄弟还有我随身伺候的书童都病倒了,也无人去请大夫,当时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拉着泽仁兄弟说了许多话,还嘱他要争一口气,考中进士一定要给我烧柱香告诉一声,泽仁兄弟则劝我要坚持着,说不过是找了凉,又没大碍,还再三谢我的关照,还说等着报我的大恩什么的。我昏昏沉沉地,也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第二日醒来,泽仁兄弟和我的书童都已经……已经……只有我一个活人了……”傅昕翰说着说着眼中便有了泪。
傅何氏只傻傻地立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的相公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桃子忙扶着她,以防她忽然倒下了:“夫人,状元郎怎么可能说谎骗您呢,你请节哀。”
又向傅昕翰道:“状元爷,我们夫人身体不好,就先告辞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傅昕翰宽宏大量地道:“不要紧,你先送你家夫人回去吧。不知夫人住在哪儿?改日在下登门拜访,还要商量一下给泽仁兄弟迁葬之事,总归是要落叶归根的。”
桃子扶着丢了神的傅何氏和不知所措的两个小孩子上了车,又给傅昕翰行了礼:“这些事等我们夫人精神好些,再与状元爷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