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非竹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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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
自从第一次从校传达室帮杜青雅拿了信，此后几乎下意识的，郑灵燕都会去看看有没有杜青雅的信，若有便帮她带过去。每每看到杜青雅收到到信脸上闪过的一丝笑容，郑灵燕的双眼都会闪过一丝隐讳不明的神情。她不是没怀疑过这封信是于文星写的，在她觉得，杜子轩作为杜青雅的哥哥，实在没必要这样频繁的给她写信，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但杜青雅从来不承认，还有就是每次信中，都会夹着一页或两页重点资料，而青雅每每一拿到资料，都会复印一份给她，所以究竟是不是于文星写的，她也有些不确定。有一次她假装不在意的跟张照洋提起资料来源，张照洋头也不抬的说：“这些学习心得，应该是杜子轩整理出来的。他本就是上一届毕业生中的楚翘，也只有他整理出来的学习心得，才能如此准确的抓住重点。最主要的是，也只有他肯为杜青雅整理，你不知道他们一家多么宠爱青雅。”说到这里，张照洋眼中掠过一丝羡慕的光。
郑灵燕道：“既然是她哥哥给她的，那她为什么每次收到信还躲躲藏藏的？回封信还躲在蚊帐里面。你说是不是她还藏着一些资料没拿出来，要不然为什么她每次都考第一名，要知道以前她可都是排在你后面的。”
张照洋摇摇头道：“不会，我了解青雅，她不会这么做。她能次次考第一名，跟她的努力有关。她本来就聪明，现在又这样努力，想不考第一名都难。至于以前……”张照洋深思了一下，倒底没有说出心里所想，拍了拍郑灵燕道：“我们还是专心看看这道题的解法吧，我还想你跟我一起进B大呢。”
24
转眼到了寒假，杜青雅没有和于文星一起去吃肯德基，她甚至连于文星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妈妈送到了美国。于小雅对女儿说的理由是：外婆身体不好，虽然现在没事，但是作为外婆的唯一外孙，在妈妈有事时，必需代表妈妈多陪陪外婆，以尽孝心。于小雅没有说出口的理由是：既然青雅不愿意去美国读书，那就让她尽量少和张照洋待在一起。
到了美国的杜青雅，因为James表哥有了女朋友，不再象暑假那样成天陪着她，所以大部份时间都呆在室内，陪外婆，做寒假作业。有时候她会给张照洋和于文星打打电话，给张照洋打电话都是问他需要什么？衣服够不够穿之类，跟个小大人一样，常常最后被张照洋以“你真烦”喝斥回去，杜青雅也不以为异。因为从小到大，无论妈妈给她什么、问她什么，她都会照搬的去给张照洋，去问张照洋一遍，早已习惯了张照洋的不耐。而给于文星打电话，则多是谈论自己在美国的情况，天气冷不冷、作业有一道题想了很久解不出来等等。
大年三十那天，杜正青夫妇赶到了美国，杜青雅见到妈妈的第一眼就问道：“妈妈，照洋哥哥一个人过年，会不会很孤单呀？”
于小雅无奈道：“照洋怎么会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张叔叔吗？”
杜青雅道：“可是以前照洋和张叔叔都是跟我们一起守岁的呀？现在他们两个人，肯定会很难过。”
自从雷雨过世后，每个除夕，杜青雅都会跟父母在奶奶家吃完午饭后赶回来，跟张照洋父子一起吃晚饭，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习惯，这是第一次，两家人分开过年。
中国农历年三十，对于美国人来说，这是非常普通的一个日子，只有身居国外的中国人，才会在这一天，以自己的方式庆祝除夕。于小文因今年妹妹全家到了，便提前约了一帮认识的中国人一起庆祝。到了晚上8点，从各地赶来的人终于聚齐。杜青雅象在国内一样跟着父母一起包饺子，准备年夜饭，暂时忘记了国内的张照洋。餐后，便有人主动上前表演节目，杜青雅在父母的鼓动下，也上前弹了一首钢琴曲，获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随着时间慢慢接近二十四点，气氛越来越热烈，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有人点燃了放在门口雪地里的烟花，烟花冲天而起，在天空绽放开来。杜青雅看着笑着，当看到有一朵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成“Happy New Year”几个字时，不禁惊奇万分。她扯着身边人的衣袖兴奋的叫道：“张照洋，你快看，居然是‘Happy New Year’几个字吔。”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却发现手中拉着的并不是张照洋，这才想起自己在美国。
放完烟花，大家散去。杜青雅回到自己房间，想到张照洋现在一个人在国内过年，不知道怎么样，便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才被一个不情不愿的声音接起来：“喂。”
杜青雅听出是张照洋的声音道：“张照洋，新年快乐！你没看春晚吗？怎么好象没睡醒的样子？”
张照洋在电话里骂道：“你神经啊。现在才年三十下午3点，哪里去看春晚？我贴对联包饺子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被你吵醒了，你打电话来就问这个？”
杜青雅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时差问题。知道张照洋睡觉，最恼火别人吵醒他，连忙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杜青雅怕吵醒已经睡觉的父母和舅舅一家，连忙接起电话：“Hello。”
“青雅，新年快乐！”
杜青雅一怔，电话是于文星打来的，“文星哥，新年快乐！但是国内现在不是还是年三十下午吗？”
于文星道：“我算了一下时差，你们那里大约现在是零点吧。记得前几天你电话中说你舅舅会请人跟你们一起过年，怎么样？今天开心吗？”
杜青雅道：“很开心。我们包了饺子，大家都说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了。晚上还放了焰火，可漂亮了，有一个还是‘新年快乐’的，不过是英文的，不是中文的。”杜青雅在电话中表达着自己的兴奋，于文星静静的听着，不时插嘴问上一两句。两个人聊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挂电话。
过完春节，杜青雅一家正月初八才回家，而学校正月初六就开学了，所以一回到家，杜青雅便赶去学校，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25
转眼国际青年节将至。学校为了让高三的学生们放松一下拉得太紧的弦，轻松应对马上来临的高考，决定举行一场联欢会，至于节目就由高一、高二的学生提供表演。
各个班都在筹备自己班的节目，八班班长翟丽却急的团团转，因为学校要求每个班都得提供至少3个节目，而她们八班，现在却一个节目都没拿出来，原因无他，现在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学习，谁有闲心去参加那个什么表演，况且还要彩排，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争取冲进百名榜呢。见动员不了大家，翟丽只好来找自己的好朋友杜青雅和陶紫。陶紫听了双手一摊道：“不好意思，大班长。我很想帮你，耐何本人五音不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实在爱莫能助。”翟丽看向杜青雅，杜青雅想了想道：“要实在没人，那你就帮我报个钢琴独奏吧。不过这件事，不是应该由身为文娱委员的李娇负责吗，怎么全都摊到你身上来了？”
翟丽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浪费时间又没有好处的事，她怎么会管？不提她，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竟是深藏不露的，还会弹钢琴。”
杜青雅道：“并非是深藏不露，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原本是想让我学画画的。你们知道我，从小张照洋做什么，我便也要跟着做什么，后来张照洋妈妈送他去学弹钢琴，于是我也吵着闹着要学弹钢琴，我妈没法，便让我跟着一起学弹琴了。不过我的技艺有限，倒是张照洋弹得一手好钢琴，可惜他很少弹，你们也没听过。倘若这次他有报名的话，只怕我就真的是献丑了。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如非你现在无法可想，我也不会说了。”
翟丽道：“既是如此，那我去打听一下，看张照洋有没有报名。只是如若他有报名，你还肯参加吗？”
杜青雅道：“我不过是怕给你添麻烦。我听说这次节目，会有评比，太差了的班级，班长会被扣分。”
翟丽道：“你肯救场，我已感激不尽，考虑的也不过是不要因为没有节目以致郭老师脸上太难看，哪管什么扣分不扣分的。再说我凭自己的能力考大学，可不愿象有些人凭着班干部的身份，争取高考的保送机会。”学校有规定，如果班干部做的好，在任职期间工作能力出众，能够得到一致好评的话，会优先得到保送机会。故此翟丽才有此一说。
陶紫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成绩好，这句话可不是让我们这些既不是班干部，成绩又落后的人听得心理难受。”
翟丽和杜青雅听她如此说，不由笑了起来。
晚上于小雅来学校看杜青雅，问起学校要开联欢会的事，杜青雅便将自己报名的事说了一遍，临了杜青雅笑着对妈妈道：“妈妈，你不知道，我和翟丽都是逼上梁山的，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因为彩排耽搁的学习时间，我会努力补回来的。”
于小雅笑笑道：“嗯，你好好彩排吧，妈妈相信你。”
第二天是截止报名的最后一天，下午学校开会，各班文娱委员都要到场将自己班最后敲定的节目单交上去，李娇必须到场，所以翟丽便将参加表演的人员名单资料交给了李娇。原本开会时间定在下午13点…14点，谁知13点半不到，李娇就回到了教室。她一回来，便告诉杜青雅道：“青雅，还好你报名了。你知道吗？这次联欢会，学校会根据学生们的表现，挑选出一些表演能力突出的作为特长生进行培养。”
杜青雅道：“特长生？”
李娇道：“你不知道吗？特长生高考的时候，会有加分的。我们学校原来虽然每年都有特长生报上去申请加分，但实际上这些都落在一些有关系的人头上，真正有特长的并没有加分的机会。上个星期我回家，就听我妈说过现在省里面重点强调各校报上去的特长生名单，必须是真正的特长生，而且将来申请加分的人员，是要在市里先备过案的。所以这次联欢会，市里还会有领导来看表演。学校原来是给我们每个班3…5个名额，报上去后先筛选，再择优录用，最后在表演环节由市里领导和学校领导一起选定。我们班只有你和班长两个人报了名，还有3个名额没用，还好是行政处谢老师主持此事，并且开会前先单独看了下我们班的名单告诉了我，不然我就失去这次机会了。”
杜青雅消化完这一番话，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高考加分，这对于所有同学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不管平时成绩多么好的同学，也不敢保证在高考的时候，能够和平时一样，发挥正常。有了高考加分，无形中就多了一层保障。很快她想到了张照洋，昨天翟丽当真去打听了一下，听说四班跟她们班情况一样，报名的人员很少，所以作为班长的张照洋也被迫报名了。跟杜青雅一样，他报的也是钢琴曲。当时翟丽还跟杜青雅笑说“你的名单已经报上去了，想反悔也不成了。”如果李娇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一定要告诉张照洋，让他抓紧这个机会。
李娇跟杜青雅说完这些，很快便将名单重新拟定了一下。除了杜青雅和翟丽是已经报了名的，她将自己和另外两个平时跟她关系较好的学生名单报了上去。然后又匆匆赶去开会了。
关于联欢会与特长生挂勾的事，很快在学校传了开来。许多得到消息的同学，都跑来问李娇，李娇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即便是真的，现在也来不及了，名单早就递上去了。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当初报名的时候，你们都不肯报，现在知道要加分了，又都来问。不好意思，我也帮不了你们。”
26
郑灵燕得到消息后，也来问李娇，李娇因为张照洋的关系，本就不待见她，见她问更是得意：“不好意思，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你要实在想表演的话，不如问问四班张照洋，看能否抢到他们班一个名额吧。”
郑灵燕听了李娇的话，不由脸上一红，她确实这样做过了。当杜青雅将此次联欢会跟特长生挂勾的事告诉张照洋后，张照洋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郑灵燕。郑灵燕得知此事是由李娇嘴里说出的，立即想到自己班里肯定是没有名额了，便想让张照洋帮忙以他们班学生的身份报上去，反正最后是由市里的领导和学校领导一起确定的，只要到时跟主持联欢会的主持人说一声，报演员的时候含糊一下班级，谁也不会太过留意。张照洋听了郑灵燕的话，当真回去问了自己班文娱委员，文娱委员听了之后，奇怪的看了张照洋一眼道：“这不可能。我们班名额都不够，怎么可能还调剂出一个给别的班？”张照洋无法，便只好如实的告诉了郑灵燕，让她自己回班里想想办法。
在名单报上去三天后的一个傍晚，张照洋来约杜青雅一起去图书室。自从上次“早恋事件”之后，张照洋便很少约杜青雅一起了，他跟郑灵燕见面，因为老师不再管束，而光明正大起来。郑灵燕对外不肯承认跟张照洋的关系，只说是向张照洋请教学习上的问题，张照洋以为她怕别人议论，也不以为意，任由她怎么解释。而且最主要的是，张照洋明显能感觉出来杜青雅与郑灵燕之间的不谐，只要三人一起，杜青雅便不怎么说话。他并不知道郑灵燕对老师说的那一番话，即使知道，以他想来，杜青雅从小什么都愿意帮他，这么一点小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在他以为杜青雅不喜欢郑灵燕，是出于“占有欲”太强的缘故，不高兴他喜欢别人，希望身边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只是因为一直以来，杜青雅虽然不喜欢郑灵燕，却并没表现得太过份，也没有给过郑灵燕难堪，甚至学习资料，在复印给他一份时，也不忘郑灵燕那一份，所以张照洋便也只是觉得杜青雅还没长大，有些“不懂事”而已。有事的时候，还是会跟以往一样去找杜青雅，毕竟在大事上，杜青雅还是表现的比较“懂事”的，比如帮他们遮掩早恋的事。
见到杜青雅，张照洋跟以往一样，还是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杜青雅能够出面帮帮郑灵燕，跟李娇说说。
杜青雅道：“这个事我没办法帮忙。事情是李娇负责的，名单也已经报上去了。”
张照洋道：“名单报上去不是还要筛选吗？听说李娇妈妈跟行政处谢老师很熟，当初李娇想要跟你们班长翟丽换床位，翟丽不肯，结果那个谢老师来了就换到了。你去跟李娇说，请她跟谢老师说说，换一个人上去，换下来的那个，就说是筛选不过关好了。”
杜青雅看了旁边一直不出声的郑灵燕一眼对张照洋道：“你们两人也都认识李娇吧？而且据我所知，李娇还多次邀请你们去她家玩，你们的话应该比我的话更好用。”
张照洋道：“那个李娇太过娇纵，我实在不喜欢她。所以不想欠她人情，跟她有什么牵扯。”
杜青雅盯着张照洋道：“我也不喜欢李娇，我也不愿意欠她人情。”
张照洋一窒，大概没有想到杜青雅会拒绝自己。他想了想道：“我知道有些为难你，你可不可以当是帮我的忙？”
杜青雅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不是帮谁忙的问题。”她正色盯着张照洋道：“我们一起长大，你应该了解我。名单已经交到了老师手中，就算我可以插手，我也不愿意损害别人的利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况且我不喜欢李娇的原因，你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她利用谢老师的权力，非要与翟丽换床，以她虽然娇纵但却单纯的性格，我不会不愿意跟她交好。现在如果我这样去要求李娇，与李娇又有什么区别？”
张照洋闻言看了身旁的郑灵燕一眼低声道：“我早知道你不会同意。”郑灵燕一直低着头看书，此时见杜青雅已经完全拒绝，抬起头偷偷伸手拉了拉张照洋的袖子，满眼请求的看着他。张照洋看了郑灵燕一眼，想想她提的要求，再看看坐在另一边的杜青雅，满面为难。
图书室里一片安静，来这里看书的人不多，同学们一般都在教室里做习题，来图书室的多半是查阅资料的，查完就回去了。象他们这样单纯只是来看书或是以补课为名目行早恋之实的更是少之又少。
过了许久，在郑灵燕第五次拉扯张照洋袖子的时候，张照洋终于将眼一闭低着头对杜青雅道：“青雅，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参加联欢会表演？”
杜青雅一怔，她转过头打量张照洋，见他只是低着头并不看自己，心思电转，问道：“为什么？”
张照洋仍旧低着头道：“你看你成绩那么好，不需要加分也能够考一所好的大学。而灵燕不同，她成绩不好，如果能够凭借特长生的身份，得到加分的机会，上大学也能够多一些保障。”
杜青雅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让出你自己的机会？”
张照洋抬起头苦笑了一下道：“你以为我不肯？只是我们班文娱委员不肯，她说如果我让出这个名额，她也只会给我们班同学的。我还去找了行政处谢老师，她说每个班最多五个名额，除非别的班学生都放弃，否则是不可能将我们班的名额调剂给别的班同学的。”
杜青雅霍的站起来，看着张照洋道：“你……”良久之后，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再看了一眼一旁的郑灵燕，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27
回到宿舍，杜青雅坐在自己的床上，沉默了很久。陶紫和翟丽从教室回来，察觉了她的不正常，两人便拉着杜青雅出了宿舍。虽然学校要求同学们晚上九点半下自习，但实际这么早回去的没有几个。即便象杜青雅这种次次考第一的，一般也都是十点钟以后才回宿舍休息。陶紫和翟丽原本也没有那么早回宿舍，只是她们见郑灵燕还不到九点就回了教室，而跟张照洋和郑灵燕一起去图书室的杜青雅直到九点半都没回来，便有些担心，两人就先回宿舍看了看，果然见杜青雅一脸怔然的坐在床上发呆。
三人坐在操场边上，周围很安静，没有什么学生来往。操场旁边的路灯有几盏坏了，两头的蓝球架隐在一片黑暗中，远处教学楼的灯光照射过来，若明若暗。
陶紫拄着下巴看着杜青雅道：“青雅，你今天很不对劲。张照洋约你去图书室，倒底跟你说了什么？”
杜青雅苦笑了一下道：“我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陶紫道：“可不是。你看，这么可爱的圆脸，都变成长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