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水木年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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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误会,所以我坚决不肯接受陆老师的资助。
过了没几天,陆老师打来了电话“房淼,我有一个熟悉的朋友,他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双胞胎儿子
,还有一个女儿,想请家教,你过去看看吧。”
按照陆老师提供的地址,我坐公交车找了过去。
在一高档别墅区。
家长开了家保暖设备厂,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小女孩,读初一,两个双胞胎弟弟在读小学三年纪。
男主人和陆老师非常熟悉。
夫妻两个忙生意,没功夫辅导教育监督孩子学习,小女孩上了初中英语学的也有点吃力。
我负责辅导三个孩子所有的功课,除了音体美之外。
周六下午去,平时周一,三晚各去两个小时。
待遇不错,每小时按20元给报酬,这样算下来,一个月我就有360元的收入。
除了能养活自己外,每个月还能省下一百多元钱呢。
当时物价便宜,济南的消费水平也低。
再加上节省,不用化妆品,不用手机,很少买衣服,二百块钱一个月的生活费足够了。
我终于不用再愧疚的花父母辛辛苦苦挣来得钱了。
尽心的辅导三个孩子,孩子们很是喜欢我,不叫老师,叫姐姐,他们说感觉我就像姐姐。
慢慢的孩子们的功课也有进步,家长很是高兴,按月主动的发工资给我。
晚上回去的时候一般都九点多了,有时候天气不好,容易让人伤感。
伤感的天气里,晚上回去,下了公交车,走在马路边,望着路灯下自己长长的影子,也会有一种孤
单的感觉,也会泪水模糊了视线。
偶尔的会有一种很累很累得感觉,真的不想再努力了,不想这么辛苦的挣扎了。
可是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努力,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家庭和父母,但是
我们有办法选择努力和坚强。
相信天道酬勤,相信努力了,会慢慢的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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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照常给小妹打电话,可是接电话的人说,她们几个人走了,不在这个厂子干了。
接电话的也是一打工妹,电话是她们住处的。
我很是着急 问为什么,对方说不清楚,问去了哪里,对方也不清楚。
我的脑袋立刻大了,天哪,小妹这是去哪里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万一有什么危险不麻烦
了吗,坐卧不安,焦急的坐在电话机边,期待着小妹的电话。
等了一天,还是没有电话,又打原来那个号码,还是打工妹接的“都说过了,我们不知道,你怎么
又打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非常担心,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老板的电话,我想问问他知道具体去了哪里吗?
”我着急的说。
打工妹极不情愿的告诉了我他们老板的电话号码。
按这个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很不耐烦“她们走了,提前也不打个招呼说走就走了,
搞得我们厂子里工人断档。”
“那您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我有点白痴的问。
“我怎么知道,她们怎么会告诉我。”电话嘎然挂掉了。
这可怎么办那,我不知道在茫茫人海中到哪里再找到小妹。
心里就不往好处想了,要是被人骗走了怎么办呢?
要是被黑心的雇主非法用工,限制人身自由怎么办呢?
再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
脑袋都大了,吃不下,睡不着,第一次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牵挂和担心。
血浓于水啊,那种千丝万缕的牵挂让文字很苍白了,我无法用语言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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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担忧的等待了两天,仍然没有小妹的消息。
我曾经嘱咐过小妹 免得让我们担心,如果有什么变动,一定要打个电话。
等了两天也没有小妹的消息,真的担心出什么事情了。
我终于坐不住了,连夜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赶到了上海。
我要亲自去上海找小妹,打算去金山附近的服装厂一家一家的慢慢找,实在不行的话,就求助于上
海的警察。
或许当时的担心的都有点失去理智了,那么大的一个上海,茫茫人海中,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到哪里
去寻找小妹?
下了火车,我立马晕了,上海真大啊,光火车站就有好几个出口,什么南一,南二,北一等出口,
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转来转去,买了张地图,仔细的看了半天,按照火车站里面的指示牌终于找到了地铁入口。
车门开了,挤上了地铁,列车在地低下呼啸着穿行,我【炫】恍【书】然【网】间从一个世纪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纪,有
种在梦中的感觉。
在中山广场站好像还换乘什么一号还是二号线,到了上海南站。
按照地图又坐火车到松江,再坐公交车,好不容易,找到了金山,找到了小妹开始给我的那个服装
厂的地址。
着急的问厂里的那些打工妹知不知道小妹她们几个去了哪里,家里得不到信息,很是担心,怕出什
么事情。
有一个打工妹想了好半天说“我记得那个领头的女孩子说要去某某服装厂,在离这儿不远的另外一
个村里。”
去那个村子没有公交车,我只好坐摩的找了过去。
心里怕啊,一个女孩子家的,人生地不熟的在偌大的上海穿来穿去。
坐在摩的后面,一句话不敢多说,生怕被坏人听出来我是第一次来上海,被骗了去。
坐在摩托车的后面,我想万一摩的师傅是个坏人怎么办呢?
发现情况,就在人多的地方,假装鞋子掉地上,要求下车捡鞋子,然后逃跑。
左思右想,还好摩的师傅不是坏人,很快的把我送到了地方。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佛祖,感谢观音菩萨,我在心底感谢了个遍,小妹她们几个真的在那个服装
厂里。
还没等我开口着急的骂她,小妹看到我先哭了,人也黄瘦了很多。
我眼圈一红,什么也不说了,紧紧的抱住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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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的,换了地方这么多天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过了一会,我还是很生气的问小妹。
“对不起,姐,本来打算到这个厂子就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厂里没有公用电话,村子里也没有,想
打电话要到镇上,我们来了一直加班,晚上很晚才下班,晚了我们又不敢出去。”听小妹这么讲,我也
没有办法生气了。
“那你们为什么换地方呢?”
“带我们来的那个女孩,他男朋友后来也来上海了,可是原来那个厂子不招收男工人,她男朋友找
到了这个厂子,那个女孩来要来这里,原来厂长很生气,把我们一块给辞退了,只好都到这里来了,在
那个服装厂干了两个多月,一分钱也没给。”小妹很是委屈。
再也没有办法让小妹在外打工了,担心愧疚让我的心疲惫不堪。
“算了,回家吧,不要打工了,姐姐支持你读书。”
“你还要读书,怎么支持我啊?”小妹又哭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爱读书的孩子,辍学在远离家乡的服装厂打工,一天至少要工作12个小时,
见到了亲人能不哭吗?
“我找了份家教,一个月能挣三百多元钱,每个月可以省下一百块钱支持你读书。”
小妹还是犹豫,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收拾东西,终于答应跟着我回家再去读书了。
早晨到的上海,折腾了半天找到小妹,已经是下午了。
怕买不到火车票,午饭都没有吃,带着小妹急急忙忙的往上海火车站赶去。
第一次到上海,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逛一逛上海滩。
但是,这匆匆的一趟,上海还是给了我不错的印象。
感觉上海是一个充满了朝气而又有点西方气息的城市,喜欢这个地方。
天空很蓝,云低低淡淡的飘在天上。
这个世界说大大的没边,说小也很小,没有想到在地铁上竟然碰到了石雨泉。
车在中山站停下了,车门一开,急匆匆的挤进来一个人,背着书包。
我和小妹站在车门旁边,开始没有认出他来。
石雨泉看了我们半天“你是山东的房淼吗?”
“是啊,你是,你是石雨泉。”我还是很快的想起了他的名字。
那次在青岛海边把我拉上了岸,他有着一种让我感到非常熟悉的感觉,不会认不出来的。
“你怎么在上海啊,不是在青岛念硕士吗?”我问。
“去年夏天硕士毕业了,现在在上海读博士。你怎么来上海了?”他也很是惊奇。
“我来接小妹回家的,现在济南读书。”
“在哪个学校呢?”他接着问。
“在某某学校脱产进修本科。”
“哦,我在华东师范大学某学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写信。”石雨泉依然很热心。
地铁很快的到了火车站,我和小妹下车了,挥手再见。
虽然这个世界很小,我们在青岛有过一面之缘,在上海的地铁上又偶然的相遇,但是我们各有各的
路线,他是他,我是我,只是匆匆一面。
有熟悉的感觉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距离太遥远了,自己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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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回家返校读书去了。
我回到济南后,感觉真累啊,连续几天的寝食不安,再加上旅途的奔波,病倒了,感冒,发热。
身心疲惫,一个人躺在宿舍里,那种迷茫孤单无助的感觉弥散在全身每一个细胞。
不知道为什么走的这么艰辛孤单,心底一遍一遍的喊妈妈,可是妈妈打来电话时,我握着话筒说“
妈,我挺好的,不用担心,告诉小妹让她回学校好好读书。”
心里却很想说“妈妈,女儿很累,我想回家。”
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说了除了让母亲担心外,一点用都没有的。
有多少坚强是装出来的,有多少坚强是迫于现实没有办法才如此的?
坚强的背后是心灵独自承受的孤单与伤痛。
还有三个孩子等着我去家教,实在是爬不起来了,给他们家打了个电话“我感冒了,这几天不能过
去给孩子们辅导功课了,很是抱歉。”
家长说“没关系,好好养病,等好了再过来。”
同学们都去上课了,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休息,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陆老师,提着水果站在门口。
“房淼,怎么病了呢,不严重吧?”陆老师很是关切的问。
我眼圈一红,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心灵最脆弱最孤单的时候,最怕听到别人关心的问候。
简单的一句话,就会触动心底那根敏感的弦。
“您怎么知道的,陆老师,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了。”
“是你家教的学生告诉我的,去医院看了吗?”
“去校医院看了,没事,医生说感冒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好像体温挺高的,要不老师带你再去医院看看吧?”陆老师摸了摸我的脑门。
感觉像父亲的手从我的头上抚过,心房有一股暖暖的血液流过。
心底闪过一霎那的杂念,陆老师不是还没有结婚吗,真想在陆老师的港湾停靠,不再漂泊,不再苦
苦挣扎。
我不是圣人,在这种时刻有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也是很自然的,不是吗?
可是,理智还是让我选择了坚强。
陆老师有未婚妻,我不能自私的去掠夺别人的幸福。
往下想,如果我掠夺了陆老师,那么那个女人岂不是被抛弃了,她岂不是更惨?
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他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她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而我至少还拥有年轻。
再说,我对于陆老师的感觉不是爱,而是一种对兄长亦或者说父亲般的感觉。
想到这里,努力的挤出轻松的笑容“陆老师,真的没什么,您不用担心,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您
忙去吧。”
陆老师留下水果走了,我开始慢慢的聚集力量,赶快的让自己好起来,不是吗,路还要走下去。
佛主,给我勇气和智慧吧!
佛主,给我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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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而忙碌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偶尔的周末也会到泉城的景点逛逛,不喜欢逛商场,也没有多少Money购物。
去了大明湖,看到了紫薇格格的遗迹,当时也是傻乎乎的喜欢看还珠格格,喜欢小燕子的天真率直
,喜欢紫薇的稳重厚道。
不知道多少年前,紫薇是否真的在这波光潋滟的湖边生活过?
无论人世如何变幻,湖水依然宁静的躺在那儿。
我们每个人都是时光的匆匆过客。
去了趵突泉,相对于门外喧闹的世界,这里很是宁静。
趵突泉公园仿佛是一书卷味很浓的典雅女子,淡淡的,趵突泉泉水咕咕的冒着。
在泉水边坐了很久,喜欢水,更喜欢泉水,总觉得在那流淌的泉水里面有着神奇的力量,充满了生
机和活力,不是那种很热烈的,而是一种长久的稳定的生命力。
漱玉泉是一池更加安静的泉水,池底轻轻的不时冒上泡泡来,那就是从地底下来地神奇的泉水了。
遥想当年的李清照就在这清清的泉水边,洗漱,填词,填那些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咋暖还寒,绿
肥红瘦的句子。
也去过洛口的黄河边。
河水平稳宁静的流着,河水的颜色是黄土的颜色,带着来自黄土高原上的泥土,奔流向东。
岸边是黄土岸,被河水冲刷的滑滑的平平整整的,踩上去很是平稳。
但是,如果你双脚不停的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跳来跳去,泥土就会慢慢的变软,双脚就会慢慢的陷下
去,有清水慢慢的溢出,凉凉的。
如果是傍晚去,还会看到长河落日圆的景象。
那个时候的我开始变的很宁静,喜欢安静的看风景。
感觉自己就像那平静的泉水,有着稳定的坚强与平和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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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的还会想起欧阳磊,想起李贤戈。
他们渐渐的变成了我生命中一页美丽的风景,那些往事不再属于我,但是有属于自己的曾经美丽的
爱的感觉,沉淀在心底。
再也没有了欧阳磊的信息,他不会写信给我,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他。
一个人苦苦坚持了三年多的感情,我明白再也等不来结果。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从欧阳磊给我的第一封信就应该明白,这份感情结束了,完完全全的结束了。
可是我还是傻傻的坚持了三年多,直到李贤戈结婚,才明白自己坚持的多么幼稚可爱。
偶尔的还会有李贤戈的信息,从铃子那儿听来的。
和铃子写信或者打电话的时候,我总是有意的假装不在意的样子问一问李贤戈的情况。
李贤戈好像过的还不错,还经常的去在美国的本部的公司培训工作什么的。
心里偶尔也会有酸酸涩涩的感觉。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一转眼间成了陌路人,再也不可能回去,这就是人生的路,没有办法回头,后
悔也好,不后悔也罢,你只能往前走。
在生命的过程中,特别是在青春年少时,人们往往不经意间在迷茫中丢失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我丢掉了欧阳磊,反过来说欧阳磊何尝不是丢掉了一个曾经那么真诚的爱他的女孩子吗?
还好,前面的路上可能还会有美好的东西等着你,只要你努力的往前走,只要你不让失去的和得不
到的东西迷茫了心灵与眼睛。
很快的暑假就到了,小妹考上了重点高中,小弟下学期也该读高三了。
留在学校家教,暑假家长要求更多时间辅导孩子们的功课,我能多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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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苏琪来济南工作了,她毕业了。
单位离我们学校不远,在某经济开发区的一家电子科技公司。
苏琪没有让她的母亲帮忙安排工作,自己想到社会上趟趟水,学点生存的本领,也试试自己的能力
,于是签约了一家电子科技公司。
在济南工作没多久,她就跑学校来,找到了我。
这个丫头完全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忧郁冷漠的姑娘,变得活泼开朗,感觉还有点活泼的没心没肺
了,喜欢逛街,喜欢玩,经常的周末就打电话约我一起出去逛街,出去玩。
看到她快乐的笑容,我由衷的为她高兴。
她终于走出了童年的阴影。
她没有再提及欧阳磊,可能怕不小心揭开我的伤疤。
有时候还真的想问问她欧阳磊的景况,出于关心,可是始终没有再好意思开口。
每到发工资的时候,这个丫头就打电话给我“房淼,有时间吗,这个周日陪我去逛街。”
我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除了周六下午去家教,还有学习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于是就跟着她去逛街。
一般的我也很少买衣服,偶尔的买衣服,也是有了想法,想要大概什么类型的衣服,然后走马观花
的看过去,一眼看中的,价格适中的就买。
可是和苏琪一起逛街买衣服,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男人总是说最怕陪女人逛街购物了。
苏琪的购物范围很广,可以去贵和商厦,银座商厦,人民商场,大观园商场,也可以去洛口服装批
发市场,东门小商品市场等。
衣服的价格也高低不一,有几百元一件的也有几十块钱的,只要喜欢就买。 当然这个丫头毕竟经
历过艰苦的日子,也不是很奢侈,喜欢的,但价格相对比较高的就算了,看了有看,摸了又摸,最后还
是忍痛割爱的离开,舍不得刷卡,呵呵。
记得有一次在银座商厦看中了一件连衣裙,淡绿色的,高领,无袖,带着白色的美丽花边。
苏琪穿在身上,真的非常好看,淡雅高贵,我都看得喜欢了,可是一看价格,哇塞,太贵了,800
元。
穿在身上,在镜子前转了N多个圈,苏琪还是脱下来放回了原处。
后来又去过那家商场,仍然是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再后来夏天都要过去了,我们再次去的时候,那件衣服终于不见了,被别人买走了。
这丫头恨恨的说“等将来我挣钱多了,再有喜欢的衣服,看都不看价格,就去刷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