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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帝凰,誓不为妾-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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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啥玩意啊?”安雅的指尖终于触到了那一方硬邦邦的温热物体,她眼睛一亮,“原来是大魏天子剑。”

天子剑的剑柄是用一整块罕见的暖玉雕成,手感温软,舒服至极,对战的时候,甚至能不断的恢复使用者的体力,光这一点,就是难得的宝贝。

尤其是在这漫天的白雪中,暖玉于严寒中散出的一点热,更是舒服至极。

她自言自语着,铮的一声拔剑出鞘,将手指贴上天子剑锋利的剑刃,纤细的手指划过,瞬间鲜血点点,落地如红梅。

天子剑本就是大魏护国神器,加上主人的鲜血,自可驱散世间一切阴魅污秽之物,刹那间安雅破开迷雾,破除了阵法带来的一切虚幻,看清了眼睛的景象。

山是绿的,水是清的,花是彩色的,天是看不见的。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安大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随着迷雾散去,一团黑暗中光亮自起,一个人影悠悠的摇着扇子,踏着流云般的步子,缓缓而来。

走的近了,安雅才看清那人的面目,还真是个老熟人啊。

她见过他两次,每一次带给她的印象都是极为深刻的,难以忘怀的。

第一次他用超越常人的功法,立在空中,将刘妍芷扔到她的怀里。

第二次,他于京城皇宫的广场上,在天下士子的面前,连声发问,将她气的口吐鲜血,种下病根,以至于缠绵病榻三年有余。

“不知安大人落难至此,心爱之人却为了救旁人而致你于不顾,任由你落到如今的险地,安大人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觉得所托非人呢?”

君浩一开口,就是冷冷淡淡的诛心之言,一张尖利的毒舌朝着安雅最火热的心脏咬去。

安雅坦然一笑,抬起头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话有些无动于衷,连跪坐在地上的膝盖都不曾离开地面三寸高。

“那又如何?”安雅淡淡反问,三年前的她或许会为了纪明轩的不作为而难过忧伤,可现在她的心境强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男人,首先得先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真汉子,其次才是我安雅的所爱。”

她缓缓的起身,紧紧的握着天子剑,剑尖直指,对着说话的君浩,“抛弃了不能动弹的手下,而来救一个有自保能力的人,即便这个人是我,也不能称得上是一个活着的,挺直的人。”

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声音不高,却极有份量,一字一句重逾千斤,她面前站着的君浩,脸色终于有些动容了。

“一别多年,安大人已非当年那个急躁冒进的状元郎了。”君浩摇着扇子,似乎是在叹息,“是我唐突了。”

他的纸扇迅速合起,衣袖随风摆动,立在那里,看着安雅,扇子轻轻一点,“且看看今日,你我鹿死谁手。”

随着君浩的动作,杜雷斯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幻境中,施展幻境,效果取决于人心,每一个心中最向往,最留恋的所在,便是幻境开始的力量源泉。

如同她看见幼时家乡中的田园花香,如同杜雷斯看到的一生中最安逸,最美满的一段时光。

“命运……”君浩冷冷的开口,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凌厉的乌黑的眼眸,渐渐浮上了深重的黑暗,那黑暗带来了绝望,带来了无言的心痛。

安雅的身侧渐渐的被一团团厚重的黑暗所笼罩,天子剑在手,一切幻境对她而言都将毫无作用,这团雾的作用,不过是将她和杜雷斯分开,好逐渐击破。

她冷冷的看着身边的黑色越来越浓郁,倒是不急,若是那姓杜的小子,没有自保的能力,不能在幻境中活下来,还能称得上是什么无双国士么?

此刻她抱了私心去冷眼旁观,殊不知迷雾的那一头,杜雷斯也抱了同样的想法,他不屑的看了看那朦朦胧胧的雾气,只是淡淡一笑,“都过去几百年了,扶桑门的幻术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实在是可笑。”

命运二字,代表了这个幻术所有的精髓,有太多的人为了这两个字不惜一切,甘愿倾其所有,也想要窥视一二。

而君浩不同,他慷慨大方的将你后半生的每一日的生活展示在你的面前,激起你心中的荡漾的涟漪。

弹指红颜老,一夜华发生……

没有几个人能看到自己一瞬垂老,光洁的肌肤变成满身的褶皱,身边无人围绕,还能平静的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反正都是要死的,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现在归去,不如归去。

厚重的梵音响起,合着这名为“命运”的幻境,蛊惑着人心,不断的冲击着你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一角。

在命运之下,当场引颈自戕的人多了去了,几乎没有失手,所以,一旦施展开了,君浩便不在去管那个一看就疯疯癫癫的杜雷斯。

他此时不曾想到,只要他多看迷雾中的杜公子一眼,也许他未来的命运就会出现转机。

玩弄虚幻者,人横玩之,此言非虚。

------题外话------

今日竹子本预计写个两章,其中一章做存稿的,可是自下午两点起,到现在晚上的十一点,才反复斟酌出这不到四千字,真是苦逼,请乃们原谅。

☆、08】天子一怒

“我是你。”团团迷雾中,一个长的和杜雷斯一模一样的人影淡淡开口。

“我知道。”杜雷斯看着另一个他自己,心情似乎很好,就像是重又吃到了娘亲亲手做的桂花糕,那样轻松愉快的答道。

“想不想看看你的未来,你的来世?”黑影蹲下身子,保持着和本尊同样的高度,直愣愣的看着他。

“可以看到你现在想做的事情有没有办成,想要的东西有没有得到哦。”黑影轻轻地,小意的诱惑着他。

“不想。”杜雷斯想也不想的说着,答得干脆利落,黑影却是一怔,朦朦胧胧中只看到那个影子似乎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额,这个男人怎么和以往见过的人都不大一样?

他自被君浩豢养成形以来,出现过无数次,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唯独面前这人,不仅不感兴趣,似乎还很不屑的样子。

“喂,你真的不想么?不要客气,我会满足你所有的关于命运的愿望的。”黑影不死心的说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怎样?”坐在地上的杜雷斯淡淡的望着那个影子反问道。

“人之所以活着,大抵是抱着对美好未来的展望和希冀,看破红尘,看到自己生命的尽头,未必是一件好事。”

杜雷斯说的不慌不忙,闲散舒适极了,他用满是鄙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企图带他领略后半生命运的影子。

“看到荣华富贵者,从此醉生梦死;看到贫穷凄惨者,从此不思进取;看到身残病死者,从此混沌度日。”

他看着影子,淡淡一笑,轻声问道:“哎,我说命运,你给那些人看到的真的是他们的命运,还是根据他们心中所思所想,而虚构出来的幻象,想必你比我更加的清楚,不是么?”

“既然如此,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那名为命运的影子呆呆的看着他,他的智力不过如同七八岁的孩童,不是很能明白这个人话中的深意,而且,无论这个与众不同的人,有没有兴趣看看自己的后半辈子,他都必须给他看。

这是主人的命令,他必须无条件的尊崇。

所以,还废话什么呢?

来吧,在命运的世界中,由不得旁人做主……

幻化成形的影子命运重新化作无影无踪的雾气,消失在杜雷斯的四周,然后变成他一人独有的命运。

刹那间一阵寒冷的冰风扑面而来,层层叠叠的铁甲兵士将一座城池围住,而他正站在那座城池的城楼之上,他的身边正是那位与他一同掉落在此间,大魏王朝最负盛名,最为惊才绝艳的安大人。

杜雷斯坦然一笑,不理会命运卖力的演出,他索性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半卧在地,笑嘻嘻的摇着扇子,饶有兴致的观看自己“悲惨”的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那团迷蒙的雾气终于变幻出了他那独一无二的命运,那影像实在是无比清晰,更像是在天地间扯开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巨大幕布。

以这雄浑广阔的天地为舞台,全力施展命运的所学,务必要使他立死当场。

城中断粮已久,虚弱的兵士们斜斜的靠在城墙上微弱的喘着气,城下养精蓄锐,盔甲光亮的敌军拔出手中的兵刃,吹响进攻的号角。

沉重的撞门木一下一下重重的撞击在朱色的城门上,伴随着每一次的撞击,城门上便落在一小片的木块,或是一颗铜钉,安大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郁。任谁看了这样的景象,都会认为,坚守城楼的这一方,已经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他看到那个女子从城楼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宛若这世间最美的天人之姿,大魏天子剑在手,随手便是一阵猩红的人血和骨碌碌满地乱滚的头颅。

他看到那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场中不断厮杀,以命相搏的女子,手背上的青筋一道一道,看的异常的清晰,搭在城楼上的手指,将坚硬的石块,抠出了细碎的粉末。

帝王的嘴角轻动,好像在不断的说些什么,杜雷斯听不清楚,从他上下翻动的口型看来,像是在说,“快一点,再快一点。”

还没等他想明白帝王口中的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他又看到自己终于忍不住和那女子一起,豁出性命来做一件似乎根本看不到希望的事情。

两个淡淡的人影,落在数之不尽的敌军中,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可笑。

眼前,他的命运是那样的清楚,那样的真实,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这不是可笑的幻觉,而是他日后生活的最真实的写照。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血雨腥风的战场,不去看那不自量力的两人,可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厮杀声像是最尖锐的利器,一点点的钻进他的耳中,冲刷着他的心灵深处。

黑暗中命运勾起自己的嘴角,心中全是志得意满的快意,“又解决了一个。”

“什么嘛,说的那样大义凛然,还以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到头来,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中。”

此刻的杜雷斯正陷入与命运的纠缠中,这个家伙,好像有点真本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也是,名动天下一千年的扶桑门,哪里真的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是他看轻了。

他的后背上冷汗扑簌簌的湿了他的衣裳,撑着脑袋的那只手也终于支持不住,砰的一声落地。他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地上,眉头皱起,胸口的衣襟早已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再看他的面色,似乎很是痛苦。

杜雷斯难堪不安的在和命运作斗争的同时,黑暗中另一团小小的粉色影子,也蜷缩着身子,脸色苍白,尖利的牙齿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咬在自己的唇上,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不信。”

唇间一点血色纷飞,溅起一洼五彩斑斓。

向来被爹娘呵护着,被姐姐宠溺着的白玉,此刻的样子倒不像是那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柔弱少女,也不知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许是她毕竟是一位女子,意志不能和久经风雨的杜雷斯相提并论,看起来,她的状况更是危急了许多。

可不管怎样,白玉依旧一声声坚定的,气若游丝的说着,“不信,不会。”

白虹冲天而起,凌厉的森然寒意仿佛要将他们头顶的大山劈开,安雅饱含着无穷怒意的一击凌空而来,君浩却只是冷冷一笑。

手指轻弹,铮然一声,那砸过来似要毁天灭地的一击,突然就化成了一阵淡淡的清风,消弭无形。

一段白色的光芒直袭安雅的胸口,安雅倒身横飞,乌黑顺直的发丝擦过地面,身子优美卓越,轻飘飘的一团,仿若无物。

眼看着就要避开,那道光芒竟似有了自己的意识,突然一分为二,再分为四,如此反复,眨眼间,目之所及,身之过处,满是星光点点。

安雅极力躲避,却仍有一条,神出鬼没的袭上了她的手臂,鲜血四溅,飞越丈许,落在天子剑上,天子剑嗡嗡作响,沉沉低吟。

天子剑生气了,他发怒了,一把剑居然也会生气?

这一惊人的认识,让受伤的安雅都忍不住低头侧目。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丫丫的,老子休养了几百年,好容易找到新主,岂能就这样被你灭了,我颜面何存?

这不是识人不明么?这怎么能成?

天子剑金光一闪,自行脱离了安雅的手掌,向着君浩击去。

金光白芒中,隐约看见一旁观战的安雅似是若有所思,微微蹙眉,两指成剑,不知在比划着什么。

亲眼观看两位当世高手过招,是难得的精进之机,她不能浪费,有一点进步,有一点感悟也是好的。

君浩也怒了,他活了这些年,还不曾发现自己所学会比不上一柄剑?

自己居然会被一柄无主之剑阻拦了这许长的时间,即便这是赫赫有名的大魏天子剑,那也是奇耻大辱。

怎么可以?怎么能够?

安雅扬眉,让自己的气息尽可能的平静,她冷冷淡淡的看着和天子剑缠斗在一处的君浩。

视线交融的一瞬间,她发现君浩更冷的去看她。

他的气息将安雅笼罩在其中,突然抬手一抓,抓住了天子剑的剑身,天子剑不断的摇晃,意图从他的掌中挣脱,可随着君浩的鲜血布满了整个剑身。

天子剑渐渐放弃了挣扎,沮丧的停止了动作,君浩突然面色阴沉的抬手一甩,黑暗中响起破空之声,四面空气不住的震荡,碎裂,发出一阵噼啪之声。

直听得天子剑惨叫一声,不知被君浩扔到了何处。

君浩随手扯了一截布,极为随意的裹了裹手上的伤口,他的血可是很宝贵的,只需一滴就能使天下间一切毒物避散,今日却被一把破剑逼到了这个份上,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抬起手臂,手中的白芒再次发出夺目的光芒,一把普普通通的纸扇化作此刻最锋利的兵刃,拦空一斩,如此剧烈的惊人一击,击的空气微微一震,连同整座大山都似乎摇晃了几下。

破庙中的纪明轩猛地趴在了地上,仔细的聆听着方才那一丝不易觉察的动静。

许久他怔怔的站起身子,手中的长刀狠狠的劈向身下的地面,面无表情的下着一道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命令,“开山。”

名剑山庄的暗卫们第一个反应过来,同样面无表情,刷的一下拔剑出鞘,恶狠狠的砍在地面上,动作整齐划一,数十人如有一人。

一时间山上尘土飞扬,石块飞溅,兵士们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看了一阵,终于任命的叹了一口气,劈吧。

弄丢了安大人本就命不久矣,劈就劈吧,自然他们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谁都不认为纪明轩是心急的真的发了疯病,这么做总有原因的。

“安雅,等着我,请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来救你,等着我来带你离开。”

------题外话------

竹子,乃确定乃写的不是玄幻么?你看看,你看看,剑灵这么高端的东西都出来了。

(竹子苦兮兮的对手指中)

嗯,那个,那个,额,怎么说呢。哎呀,竹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啦。

☆、09】第一弟子

四周无比的安静却又无比的喧嚣,无边无际的黑暗是安静的,铁血铮铮的战场是喧嚣的,杜雷斯于拼死的抵抗中,发出一声嘶吼。

“够了……”他仰天长啸,感叹命运的不公,感叹生而为人的脆弱。

他看到,他的身边,那位一身白衣,在万军中肆意挥洒,永不退缩的女子,此刻她的胸口正插着一柄透血的长剑,整个剑身都穿过了她的身体,只留了一个乌黑的剑柄在外。

点点鲜血喷洒而出,如一朵朵雪地中盛开的妖艳梅花,红的惊人,红的惊心动魄。

而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反手将插在她身上兀自摇晃不止的长剑猛地拔出,瞬间血溅三丈,直冲云霄。

迷迷糊糊中,杜雷斯看到她大笑着,将手中的天子剑送进敌人的身体中,这等触目惊心的豪情,让他的一身热血都跟着激荡起来。

这场景是虚幻,也是真实,真做假时假亦真,虚实间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身心,让他的浑身疼痛不已。

这股锥心的痛意在不断的瓦解着他的意志,恨不得立时死去,再也不必忍受着这不堪言状的苦楚。

下辈子,他还要不要做人 ?'…'要不要忍受这生老病死,爱恨别离的痛苦?

“够了……”他似是不忍再看,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就此要倒在血池中,被无数人肮脏的双脚践踏,零落成泥,化作地上泥泞的黄土,他伸出双手,想要将那人护在怀中。

命运咯咯的笑着,蹦来跳去的看看这边的白玉,再看看那边的杜雷斯,愚蠢的人啊,总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实在是不好玩。

他欢呼着,跳跃着,现出了本相,原来是生长在西南边陲,十万大山中的一只金黄色的梦猴,本是部落间吉祥如意的象征,如今却成为他人杀戮的工具。

一只小小的,浑身皮毛泛着金色光芒的小猴,跳到了杜雷斯的头上,嘶哑的笑声,让人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小猴伸出爪子,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脸,见他毫无反应,终于放下心来,人的脑浆是好东西,他很喜欢,不要浪费了。

小猴啧啧的咽了两口口水,将整个身子凑到杜雷斯的脑袋上,锋利的牙齿就要撕开他的头颅,准备吸吮着那美味的脑浆。

正在此时,一直躺在地上,大汗淋漓的杜雷斯,眼中精光一闪,手指上不知什么东西,闪烁着淡淡的寒光,那是夺目的兵刃,正不动声色的准备着,一举将这只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人类的梦猴,斩于手下。

一枚极细极巧的钢针,点在了梦猴的头顶上,梦猴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傻啊?”杜雷斯悠悠的自地上爬起,缓缓的擦去额上渗出的汗珠,嫌恶的不住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惋惜的摇着头。

只是不知道,这位杜家公子雷斯,惋惜的是地上这一只珍贵无比的梦猴误入了歧途,沦为他人手中的杀器,还是感慨他身上的这一身昂贵的衣服,被自己揉成了一团破布。

黑暗中,君浩衣袖轻抬,扶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怒哼一声,皱眉怔怔的看向远方,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估计,正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可是他来不及想清楚,在他不知道的暗夜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安雅突然冲了上来,对手正在发呆,管他是为了什么,这样的好时机,谁不把握,谁傻逼。

她一动手,立即毫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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