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珠光宝气)-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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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心情更不好的时候。
医生很快地离开了。
病房里只有贺峰夫妻和迅迅。
“不用太过担心了，你也守着迅迅一天了，很累的，我来陪着孩子吧，你先喝口水。”贺峰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雅思没有接。
她的双眼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已经睡着的孩子。
“……迅迅……出生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不＇炫＇舒＇书＇服＇网＇……”雅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她的头低着，贺峰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把杯子放下来，走过去，贴在她背后，因为雅思是坐在床边，贺峰站着贴紧了她的后背，所以他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没事的，小孩子不＇炫＇舒＇书＇服＇网＇很正常。”
“……你不懂。”雅思伸手，擦了擦眼睛，阻止了眼眶内聚集的泪珠跌落。“如果今天我没有贪方便，想要见完泰禾就带着迅迅直接上私人飞机，他就不会在餐厅里乱碰东西……今天迅迅刚上飞机，就吐了……他……”
贺峰握住雅思想要比划的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怪自己。”
VIP病房里很安静。
迅迅大概是真的没事了，退了烧，打了吊针，吃了药，虽然是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也睡得很沉。
“……对不起，今天没去成婚礼。”雅思大概是真的平静下来了，久久的安静过后，突然开口，打破病房里的沉寂。
贺峰扣住雅思的手紧了紧。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听也不听原因就冲你发火。”
“不，我应该道歉的。”雅思淡淡道。“如果不是我处理不当，一下子看到迅迅上吐下泻的样子就慌了，什么都没想到……我就算是有事不能去教堂，也应该通知你们一声，免得你们担心……”
她的声音，本来都带着天生的微微的低哑，并不甜美清脆，可是贺峰却听得出，她说这些的时候，声音里的低哑，是因为她在忍着……
贺峰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背，可是他的手刚刚从雅思削瘦的肩上离开，就又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是拉过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因为他拉过椅子的动作有点僵硬，椅子在地砖上移动的时候还发出一点尖锐的摩擦声音。
迅迅不知道是不是被吵到，皱了皱眉，嗯咛了一声，含含糊糊的声音，雅思赶紧靠了过去，压低身子想要听清楚迅迅想说什么。贺峰也凑了过去。
迅迅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喊的是书书。
贺峰的动作一下子僵硬了。
打垮宋世万之前，每晚贺峰都会抱着迅迅念睡前故事，养成了迅迅每晚不听睡前故事就不高兴，而自从他打垮宋世万之后，因为忙着处理臻万那些混乱的账目，以及理清宋世万留下的账目上的漏洞假账，陪妻儿的时间远远不如之前，以至于每晚迅迅要听故事只能一个人抱着本厚厚的故事书跑到书房，喊书书。
以前每次贺峰听了都会放下手上的公事陪迅迅，给他念故事，只有这样，迅迅才会乖乖回去睡觉。
“迅迅……”贺峰想起，这大概是这几个多月来，迅迅第一次没听睡前故事就睡着的晚上。而原因……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明天你还得上班。”雅思说。“现在臻万虽然是美域高旗下的公司，可是哲男刚刚结婚，还要度蜜月，天堃、臻万、美域高的事都得你负责，你今天从青岛刚回来，还没洗澡，还是回去吧。”雅思低了下头，劝了句。
“雅思……”贺峰说。
“哲男那边，你帮我跟他说声不好意思，至于家里……等下我会打电话回去说清楚的了。”雅思说：“这次是我搞砸了事情。抱歉。”
“……公司可以做事的人很多，我不需要亲力亲为也可以……今晚我留在在这里陪你们吧。”贺峰脱下外套盖在雅思肩上。
雅思沉默地拉了下有点滑落下去的外套，她依旧没有看贺峰，只是盯着床上的孩子。
贺峰在一边搂着她，还是那个惯用的亲密动作，只是，这次两人之间，多出了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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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饿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过得很慢，在两人安静地守着孩子的时候，整个病房里简直安静到了好像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一样，贺峰甚至有点不习惯这种安静了。
贺峰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很晚了，她应该……一整天都没吃什么吧？
贺峰注意到，雅思的嘴唇有点干。他微叹一口气，动作很轻微，尽量让妻子无法察觉。
雅思还在看着迅迅，或者说一边看着迅迅一边发呆，大概是因为丈夫来了，她紧绷了一天的脑袋可以放空会——雅思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她才回神。
“喝点水吧，就算是担心孩子，也不能不顾自己。”贺峰注视着她，说。
雅思接过杯子，在他的目光下，有点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我没有……”
“我知道。”贺峰说。
“……你还没听我说完，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雅思愣了愣。
“无非都是那些‘我没有不看好自己的身体’或者‘我很好’的话之类的。”贺峰想了想，然后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呢。”虽然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区别，她的确是想这么说来着。
雅思喝了口水，当甘美的液体滑进咽喉，她才发觉自己是真的渴了——今天下午到现在，差不多十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什么都没吃过，什么都没喝过，肚子里空空如也的。
雅思喝光了一次性纸杯里的蒸馏水，水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冷，一口气喝光之后，反而让她有种饿的感觉，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贺峰轻笑了一声，惹来雅思的瞪视。
“我让家里送点吃的过来吧。”
“还是不要了，喊外卖吧，这么晚了，免得麻烦彩姐他们。”雅思摇摇头。
“好。”贺峰没说的是，他是怕雅思这么久没吃过外面那些简单的外卖，现在心情又不好，等下外卖来了，怀孕以来被喂刁嘴的她又吃不惯那些简陋的食物了。
等外卖送来的时候，雅思倒是吃了不少——熬得又稠又糯的清粥，搭配上简单的两道凉菜，比起油腻腻的大餐，这个更能让她接受。
贺峰倒是吃得不多。
雅思见状，也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怎么不吃？是不合你胃口吗？”贺峰看了，问。
“不是。”雅思摇摇头。“我饱了。”
收拾好餐具，两人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之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这份安静却让他们分外难受。
“……我……”两人开口，却发现对方也是同时出声，又停了下来，等待对方继续往下说。
“你说吧。”雅思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
“今天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对，我应该好好跟你沟通的。”贺峰说。
“说对不起的该是我，是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才对……”雅思伸手放在丈夫的手背上。“如果今天我能多一点考量，没有……最起码，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我和迅迅同时失踪，说好了去青岛又没去，你们要联络我也找不到人……你冲我发脾气是对的。”
“……我……”贺峰想说什么，雅思却突然笑了一下。
“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外露你的情绪……当时真的有点被你吓到了……现在想想，其实被吓到的人是你吧……”大概是因为迅迅没什么事了，贺峰也在她身边陪着，雅思居然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你没被迅迅吓到？”贺峰面无表情。
雅思原本扬起的微笑又淡了下来。
贺峰反手扣住她的手：“好了，下次注意点就是了，不要把迅迅肠胃炎的事全揽在你自己身上，小孩子吃错东西生病是经常有的事……”
“我是怕……明明知道迅迅喜欢乱咬东西，明明知道迅迅最近的消化系统不是很好……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回去以后多多注意就是了，还有，以后慢慢教孩子不要乱碰些不该碰的……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想太多了……”贺峰虽然是这么说，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说了句：“不过以后，你出门也好，什么都好，最好还是带着司机保镖一起出去吧，我怕你一个人看着迅迅，总是有疏忽……”
“……嗯。”雅思轻应了声。
“……之前，我真怕你们被人绑架了……”贺峰把头压在雅思肩膀上，带着点疲惫。
这阵子他事情太多，不但要处理天堃臻万的事，还得处理外面媒体乱写关于贺家大儿子娶了继母姐姐的新闻，加上贺哲男本身很关心宋子凌，但是宋子凌却因为泰禾和宋家的事，对贺家有很大敌意，泰禾甚至曾经找过他提起宋子凌这方面的情绪分外激动，让他们最好注意点……
宋世万前段时间又那么巧中风了，宋子凌又被差点泼了硫酸，因为事情赶巧堆在一起，他心生疑惑。派人去查，才知道那是因为宋世万发觉自己居然被三姨太戴了绿帽子，而Mandy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宋世万的，所以宋世万才会激动之下中风，宋子凌知道这件事之后跑去打人，这才被Mandy的情夫报复。宋家算是炸开窝了，幸好郭婉仪还算冷静，把事情盖了下去，不然外面要是知道了宋世万为什么会中风宋子凌为什么差点出意外……
虽然说他和宋家的交情是假的，或者早就被宋世万的“贪”给磨光了这份交情，可是怎么说，他也对宋家的人很了解，郭婉仪是不敢怎么样的，可是宋世万不会甘心，宋子凌又是那种不顾后果不顾一切也不让人好受的性格……
这次的事，倒是让贺峰想到了，即使宋家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也不代表他们没有别的报复途径。错打错着，今天回家等着雅思回来的时候，贺峰想过无数可能导致出意外的可能……最大的无疑是被人故意绑架，而里面要是带着冲着贺家来的可能里，最大的可能又是宋世万一家……
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也不管是有没有可能，贺峰觉得，自己需要注意一下了。
这，算是提醒？
“其实这样也好……”
“什么？”
“没事，以后要是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记得跟我说，刚刚……我真怕你不高兴也不跟我说……夫妻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要摊开了来说的，有件事，我是真的想跟你说对不起，之前，我因为担心你介意你姐姐和哲男结婚的事，而不愿意解释，甚至不情愿参加婚礼，但是我又……因为这件事，我冲你发脾气，不但是担心你们的安全，也是有点急躁的意思，我也有不对，不该这么想你的。”大概是贺峰以前没有跟人说过这些，所以现在跟雅思说的时候，总是带着点不自然。
“你这么想，是应该的，很正常。”雅思不以为意：“你有错，难道我就没有吗？现在说出来，总好过以后大家什么都不说，一起不开心。刚刚，我真的觉得很难受。”
“……”贺峰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雅思双手搭上丈夫的脖子，夫妻俩静静地靠在一起……
迅迅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到妈妈已经靠在爸爸怀里，眯着眼睛，呼吸很平稳的样子——妈妈睡着了。
迅迅瘪了瘪嘴。
迅迅爸伸手，点了点迅迅鼻子，示意，不许哭。
小孩子一觉醒来哭着要妈妈什么的，对贺太太管用，对贺先生没用——尤其是，迅迅仅有的几次都只是哭着要妈妈。
迅迅啪地一声打掉了爸爸的手，皱皱鼻子，差不多一觉睡到天亮的小孩子，醒过来总是比大人精神的，又是刚刚退了烧，休息够了，迅迅的精神反而很好。迅迅现在一点都没有病样不说，看起来似乎比守着他一个晚上的爸爸妈妈要好得多。
迅迅妈已经撑不住睡着了，迅迅爸倒是清醒着，就是眼睛带着点血丝，下巴上长出了点很短的胡渣，没条件也没时间剃干净，弄得下巴有点青色，看样子，迅迅对爸爸的下巴很有兴趣。
伸着白白嫩嫩的小胖手，试图摸上爸爸的下巴，可惜够不到，迅迅就要起来，贺峰轻轻一巴掌拍上他正在一挪一挪扭来扭去的屁股，迅迅马上安静下来了。
迅迅只有在爸爸面前才那么乖的样子……可惜，贺峰没考虑到，只要他家那位溺爱儿子的妈妈在场的时候，他小儿子是从来不怕他的。
“呜哇……”
贺峰的动作，僵住。
“迅迅！”果不其然，雅思马上被孩子的哭声吓醒了，然后……
贺峰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保持着左手抱着老婆的动作，右手拉了拉床上的薄棉被，盖在儿子身上。
“迅迅可能是饿了。”贺峰低眉顺眼道，关心地靠过去问孩子：“是饿了吗？”
迅迅转身，屁股对着爸爸妈妈。
“……”雅思狐疑，儿子饿的时候几乎很少哭的。
“回家吧，我看迅迅也好了，医生说晚上没复发今天就可以出院……”贺峰松开抱着妻子的手，摸上儿子的额头：“体温正常了，我看迅迅也该回家了，他应该不会习惯这里的环境的。”
雅思点点头：“也好，回去给他洗个澡再说。”
……
“贺峰？”雅思站在浴室门外，犹豫了很久，看着里面几乎可以称得上“水漫金山”的惨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嗯？”贺峰气喘吁吁。
“要不你出来吧，我帮迅迅洗澡就行……”
伴随着孩子妈妈的不忍之语，贺二少很赏脸地又拍打了下浴缸里的水，溅湿了自己爸爸的衬衫。迅迅咯咯地笑了，他这几天玩得很尽兴。
贺峰没回答，正忙着给儿子擦干净身子。
雅思默默无语。不知道这父子俩发什么疯，自从迅迅回家之后，贺峰就一手包办了迅迅的日常清洁，迅迅呢，身体没完全好很听话，一旦完全恢复了健康就开始……非暴力不合作了，每次洗个澡都能让贺峰也浑身跟着“洗”了一遍……
再看看丈夫卷起袖子，把儿子从浴缸里抱出来擦干净之后迅速把儿子递给她，然后如释重负的样子……
雅思低头，看着儿子顿时安静地躺在她怀里笑得一脸开怀的样子……
这，也算是……
“小妹？听到我说什么了吗？”白筱柔在手机的另一边等不到女儿的回答，又问了句：“这几天你真的没和贺峰闹别扭？贺峰真的什么没说？”
“……是的，我们家真的……没事！”迅迅伸手要抓住走出来的爸爸……衣服上的扣子，雅思没办法，只好匆匆说了句，回答妈妈，谢天谢地，她是歪着头夹着手机的……
贺生的纽扣终于在妻子的手忙脚乱以及儿子的锲而不舍中……顺利脱离衬衫投奔地板……
贺峰拿过雅思脖子上夹着的要掉不掉的手机：“康太太？有什么事吗……哦，没事就好……我在陪迅迅玩……嗯，就这样了……”
迅迅扭着屁股，对着爸爸，面向妈妈，小嘴一扁：“饿饿！”
贺峰合上手机，默默地看着妻子抱着孩子回房……
PS：不要怀疑，我的文里，贺峰和雅思总是又搂又抱扣着手牵着手神马的，那是电视剧里常有的，几乎每次都是这样腻歪咳咳，话说，我又心软了，本来想继续折腾贺峰的，现在望天，又让他们和好了
我果然是虐不了再次仰望虐文界！其实吧有人说得我最近更新不给力那是因为我事情多，而且，我想完结了就是需要想想怎么收尾以及给个小**虎摸各位，我暑假回家，于是暑假精分贺会跟大家见面！送给大家一个清凉的暑假！精分贺在森森的看着你们！
93。蜜月？
那一边，是堂堂天堃主席贺峰被妻儿无视，孤零零地站在浴室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一边，贺太太正忙着哄儿子。
“迅迅，乖，不要再闹你爸爸了……”
面对妈妈好声好气的诱哄，迅迅很乖很乖地……点头了。
然后满意地窝在妈妈香香软软的怀抱里，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走到门外的爸爸，迅迅的表情很愉悦——跟他爸每天晚上成功让他被抱到隔壁儿童房之后，坐在床上和他妈妈说肉麻话的时候那么愉悦。
可惜，雅思没有看到自己儿子的表情，不然肯定会吃醋为什么儿子一看到爸爸就这么开心，也幸好，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儿子最近几天晚上这么……鬼精鬼精的表现，不然，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当初躺在贺峰怀里打趣说要生一个跟他小时候一样顽皮的儿子那句话给吞回去。
也幸好，雅思没看到。
虽然，贺峰看到了。但是他还是那样，无比镇定。这个儿子，很像他，不管是从外表还是性格……
某种程度上，作为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迅迅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他爸爸都吃不消的地步——谁让孩子的活动范围只在那一小块地方，而见到的也就那几个人呢？
贺峰有点遗憾……
至于小儿子和他抢雅思的事，贺峰完全不在意。
“雅思？”
果不其然，一听到他的轻唤，妻子便反射性抬头望向他。
“怎么了？”
贺峰的目光落到年轻貌美的妻子身上，再飘移到儿子身上，慢吞吞地开口：“过阵子，等我时间空一点了，我们去补度蜜月吧？”
雅思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蜜月？对哟，原来还有蜜月这玩意儿……
贺峰不说，雅思都忘了，他们还没度蜜月呢……以前，贺峰忙着对付宋世万，忙着收拾贺哲男的烂摊子，加上种种原因，他们并没有去度什么蜜月，因为贺峰放不下他的江山，更放不下他的儿子，而且，那段时间、甚至是后来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
以至于到了最后，贺峰和她都没能去度一次蜜月。大约是这样，雅思也根本没想到过这次，在这场婚姻里少了蜜月有什么不对不妥的，没有蜜月才是正常的……
好吧，雅思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