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为帝-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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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这么尽心地劝说父皇了，父皇能不答应吗？”
“父皇，现在国库里还可以调用多少救灾物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从灾难发生到现在，先后已经三次大规模调出赈灾的银两和物资，现在能调用的已经不多了。”父皇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头疼，“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
“什么事？”
“就是现在商界也开始出现了混乱，暗森（父皇的心腹之一）昨日来报道过，各地的大小商贩开始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百姓们无钱购买粮食，生活十分困难，很多都参与了流民暴动，这件事竟然没有人上奏，真是一群吃白饭的家伙。”说着这事，风暮君更来气，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竟然无人关心，无人上报，他的臣子还真是“忠心可鉴”！
“父皇，先不要生气，我们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发布告示，号召大家努力捐献物资银两，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共同救济桑州，不过主要目标还是要放在官员和富商上，百姓们已经够可怜，他们不强迫；二是打击不法商贩，稳定市场物价，安抚人心。”现在要紧的就是马上募集道足够的物资，尽快送到灾区。
“福公公，公主的话都听到了吧？替朕传旨下去。”风暮君马上按照女儿说的做，向那些每年食朝廷俸禄的人募集银两是最好的办法，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出钱。
“是，老奴马上去办。”福公公立即领旨，还是公主有办法，让皇上立刻找到了着手的方向，不像之前皇上每天都愁眉不展，不知从哪个方向着手才是最正确的。
“父皇，我带一批救灾物资先走一步，以解桑州的燃眉之急，募集的事和打压商贩之事就让太子哥哥和四皇兄协助父皇吧。”我看着父皇，了然一笑，“父皇其实是想让太子哥哥去桑州接受考验吧，太子接受考验不一定非要以那种方式去，治水有专门的技术人才去做，而太子哥哥学习的是治国之法，在朝中能接受更好的锻炼，这两件事父皇可以完全放手让太子哥哥去做。”
父皇没有否认，只是爽朗一笑，“还是朕的虹儿了解朕啊！”
“父皇，我还是想提醒一句，最好是派清廉正直之人去各地地方管理募集之事。那么我们就以”再过一个月，太子妃就要临盆了，将会是皇家的长孙，届时我会宴请群臣、大赦天下，借以冲淡灾情给全国带来的低落情绪。“
我才记起，凤香盈上次被抓的时候已经怀孕了，现在就快临盆了，当初他们被赐婚的时候我还记得，那是我刚好出宫，时间真的很快，父皇的做法可行，这是一个鼓动民心的时机。
一个月为限，看看一个月太子哥哥能募集到多少，不管是多是少，都要一分不少地送到桑州。”我只是提醒，不管父皇有没有实行，我都会派人去监视派往各地的募集之人，若是敢打些东西的主意，我不会轻饶。
“就依虹儿所言。一个月之后，虹儿你还是亲自回来一趟吧，顺便亲自押送物资。”
“为什么？我派人来押送不就行了。”我疑惑，第一批物资我押送，一是为了震慑敢打它主意的人，二是为了安抚人心。
“好，一个月后我会准时回来，庆贺我侄子的诞生。”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查个水落石出，最好不要有背后黑手，“父皇，一个月后我会带着最好的成绩来见你的。”
“虹儿，明天你随朕上朝吧，朕会公布此事。”风暮君想让女儿名正言顺地当钦差，女子又怎样，他的女儿比他的任何一个儿子都强。
“父皇，你肯定会被老臣们的口水给淹没的。”山谈好所有的事后，心里的压抑少了许多，渐起了玩笑之心。
“真是一群只吃饭不做事的老顽固们，整天唠叨着祖宗之法不可废，真都快被烦死了，虹儿要是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那群老家伙可以不去，朕照样会封你为钦差。”
我好笑地听着父皇在背后骂他的那些老臣们，还真有意思，那些老臣大多是两朝或三朝元老，势力根深蒂固，对朝廷还算衷心，只是有些顽固守旧和排除异己罢了，对于他们许以位高权轻的职位最合适，有着高官厚禄却没有实权才是最好的办法，当然这是在他们没有野心的前提下。
“父皇，其实你可以多启用一些青年才俊，来慢慢更换朝廷血液。”我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那那些老家伙怎么办？”听到女儿如此说，风暮君眼里精光闪闪，他很想听听女儿的想法，这个女儿总是给他惊喜，若女儿是儿子多好啊，若女儿爱权势比爱自由多一点多好啊，那样他会不顾一切将女儿推上帝位。
“高官厚禄以笼络之，位高权轻以架空之！”
“虹儿呀，你若是男儿多好啊，你比你那几个兄弟强多了。”风暮君毫不保留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女儿让他意外。
“父皇，你重男轻女！”我不满道。
“哎哟，父皇哪有重男轻女，你若是有一点想当皇帝之心，我一定会让你如愿，有这么一个出色的皇帝，风宜想不强大都很难，虹儿，你真的就没有一丝这个意思？难道真的甘愿被埋没？”风暮君很想说服自己的女儿，或者说是诱惑自己的女儿有点野心。
我一惊，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锋芒太露，父皇担心我会觊觎皇位？如果他真这样想，我该多伤心，我这么为他着想，他却猜疑我，让我情何以堪？
看着女儿脸色突变，风暮君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他刚才是太激动了，说出的话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解，这个女儿有着七窍玲珑心，是个敏感的人儿，他最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虹儿别介意，父皇从未怀疑过你，刚才是太激动了，我的虹儿太让人意外了，太有才华了，我是想让你当储君才会口不择言的，虹儿，父皇废掉太子让你当太女怎么样？”
我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我从没有想过要走入朝堂，父皇这突然来的决定太让我意外了，是试探还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父皇，我不适合那个位子，我也从没有过那种想法，并且女子入朝终不合法，况且太子哥哥做得好好的，你怎么有那种想法呢？我会一直帮助父皇和太子哥哥的，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风宜亡，父皇，请你收起刚才的话吧！”成为女帝尽管很荣耀，但是我不想，我还不想那么操劳，当个江湖小混混多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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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父皇的心思
“虹儿，父皇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只是觉得依你的才华，不当储君真是太可惜了。”父皇感叹道：“你知道吗？若你小姑姑还活着，风宜国的皇帝就不是朕了，你小姑姑风暮清，也就是传说中的清平公主，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武艺高强，在先皇跟前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先皇不顾朝臣阻拦想将皇位传给你小姑姑，奈何你小姑姑红颜薄命、英年早逝，随着你小姑姑的逝去，先皇悲痛欲绝，几乎不理朝政，这个时候皇位的争夺战在几个兄弟中间日渐激烈，而朕在五弟和七弟的支持下最后胜出，起初我不明白五弟和七弟为什么会帮助我，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小姑姑临终前告诫他们让他们协助朕的，清平公主最后的遗言是：风宜可以放心交给三皇兄，皇位予他最合适，我不会看错人的。”（注：清平公主驾崩之时，只有五皇子、七皇子和清平公主的侍女在身边，清平公主与五皇子和七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人对清平公主疼爱有加，对清平公主的话深信不疑，因此最从其遗言协助三皇子风暮君登上皇位）父皇似乎陷入了回忆，我小时候听说过有关清平公主的事，但并不知道这段故事，看来这个小姑姑深受皇爷爷的疼爱。
良久，父皇才回过神，慈爱地看着我，微笑道：“我的虹儿比清平公主强多了，有如此出色的女儿，父皇深感骄傲，父皇终于理解了先皇当时的心情，那是一种喜悦和欣慰，也是一种惆怅，为何女儿不是儿子，为何皇位只能传给儿子。”
于是我接了下句，“所以，先皇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费尽心机想把清平公主推上皇位，想把风宜的未来交给自己最放心的人手里。现在，父皇想效仿先皇，对吗？”
父皇赞赏地点点头，“不错，既然你回来了，朕想借此机会让你当上太女，风泯太过残酷、风赛太过优柔寡断、风业（三皇兄）只想做武将、风澈太过软弱、风翎是个书呆子只懂得夫子说不懂得灵活善变、风豪心胸太狭窄没有一颗帝王的包容之心、风乾心机太深且狠辣不亚于风泯，风镜痴痴傻傻，风逍是个小顽劣且其母心术不正，他们都不合适做储君，而风杲、风领、风越他们年龄还太小太小，在这么多儿女中，只有你才是最好的人选。”（其中风泯、风赛、风业、风澈、风翎、风豪是我之兄，风乾、风逍、风镜、风杲、风领、风越是我之弟，其中风豪、风乾、风镜均与我同岁，只是月份不同）
看到父皇如此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儿女的情况，我真是感觉到父皇的良苦用心，我也理解了为何父皇总是感叹为什么我不是男儿，现在才理解，是他的儿子中没有一个是他满意的，他焦急，他忧虑，他欲言又止，最好化作无声的叹息。
风暮君是一个好皇帝，他想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可是找来找去，才发觉还是那个他疼爱的女儿最合适，尽管不忍心，但他还是希望女儿能满足他小小的心愿，现在的局势他比谁都看得透，所以这个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国家，只有交给这个女儿，他才能安心。只是委屈了女儿，当初答应了羽儿，要给虹儿绝对的自由，可是他要食言了，当初娶她的时候他就发过誓，要给她幸福，要让她快乐，唉，只是面对现实时，他终究是负她最多……
我终究不知道该怎么说，父皇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去当一个帝王，并且我也没那个心，帝王之路本是十分艰辛，况且女子称帝更是少之又少，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父皇，可儿臣终究是女子啊……”先不说天下人会怎么看，光是朝中大臣，都是不好对付的，难道要逼得他们一个个告老还乡吗？
“女子又怎么样？我的虹儿是巾帼不让须眉，若虹儿愿意，朕会助你成为千古一帝，朕相信朕的虹儿会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女帝。”风暮君听到女儿的口气软了下来，欣喜之情不言于表，若是女儿朕的愿意，他会排除万难，不惜一切将女儿推上帝位。
看到父皇，我又想起了那个穿着蓝色儒服的儒雅公子，他有着酷似父皇的脸庞，他是个不错的人，我不由得叹息道：“可是……太子哥哥做的很好，也没犯什么错，他也是个优秀的储君呀，父皇，风宜国交付予他跟交予我是一样的，他日我一定会协助他的。”
“虹儿，你可知帝王心深不可测，人一旦做了皇帝都会变的，坐的越高，对权势就更加贪婪，上一刻还是曾经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下一刻感觉到了你的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你，风泯会是这样的人，风赛也会是，甚至包括风澈也会变，他们更加害怕来自兄弟姐妹的威胁，虹儿，你说父皇放心吗？”父皇的语气显得十分悲凉，是啊，他曾经也是在兄弟夹缝中成长起来的。
“父皇，你就不怕我会变么？你就不担心我会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不利吗？”父皇那么地清楚一个帝王心，他就不担心我也会被权欲熏染黑吗？我也只是一个凡人，不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仙人。
“不会，因为你是朕的虹儿，若你朕的对他们下手，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朕的虹儿朕了解。”父皇十分笃定我会保护风宜，也会保住自己的兄弟手足，呵，父皇也太高估了我了，我远没有那么伟大，若不是父皇，皇家的恩恩怨怨我根本不想理，天下与我何干？
“父皇，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太子哥哥还有几个兄弟还有培养的空间，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桑州洪灾，如何安置流民。”
“不错，这才是最重要的，那群老匹夫每天只知道嚷着治水赈灾，根本就提不出一个可行之法，真是气死朕了。”一提到桑州洪灾这件事，风暮君就生气。
“好了，父皇，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儿臣心疼，现在儿臣不是回来了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父皇此时生气的模样十分好玩，就像小孩想吃糖而吃不到气鼓鼓的样子。
“皇上，栖凤宫有宫女求见，样子好像很急。”福公公尽管很不忍心打扰皇上与公主的相聚，但是看到小宫女着急的模样，他还是进来禀报了，栖凤宫是太子东宫，难道东宫出事了？
“让她进来吧！”风暮君虽然很不乐意，但还是宣小宫女觐见。
“皇上，皇上，太子妃……娘娘要……生产了，求您……过去看看吧……”小宫女进来，看着皇帝就紧张，然后事情又急，说话结结巴巴，勉强只能听得到太子妃要生产了，青皇上过去看看。
“太子妃不是还有一个月再生产吗？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宫女的话让父皇一头雾水。
“是蝶夫人……推了太子妃……太子妃摔倒了……然后肚子疼……现在……娘娘难产……”天子龙威，小宫女吓得更加结巴。
“请了太医没有？”看到小宫女吓得发抖，我柔声问道。孩子要出生了，希望没事，比较出生的即将是风宜国的第一个皇孙。
“回公主，请了，太医……也……束手无策……奴婢请……皇上……和公主……过去看看。”
“父皇，我们去看看吧。”太子妃难产，看来事态有些严重。
“好，福公公，起驾栖凤宫。”父皇也听出了事情的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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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栖凤宫的时候，栖凤宫乱成了一团糟，宫女们进进出出，太医和接生嬷嬷在屋子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太子哥哥在屋前急的踱来踱去，而在一旁跪着的年轻美貌女子应该是小宫女说的蝶夫人吧，她好像是太子哥哥的侍妾，太子哥哥唯一的侍妾，听说以前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太子哥哥成年之后她被皇后赐给了太子哥哥，一直一侍妾身份住在东宫。
在这个时代，太子哥哥算得上个好男人，人长得俊，性格又温和，这么大年纪，且身居高位，身边却只有一妻一妾，实在很难得，像其它的公子哥家里早就妻妾成群，拿白岳国太子白岳宇昊来说，他虽然还没娶正妃，但侧妃妃位已满，还有下妃、小妾、侍女无数，他的太子东宫里面全是美女。
福公公想要通告被父皇阻止了，到了栖凤宫，有太监看到皇上和三公主驾到，立刻跪迎，而正在焦虑不已的风赛也看到了我们，赶紧给父皇请安：“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驾到，有失远迎，请父皇见谅。”说完又向我点点头，以示问好。
“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多礼，太子妃怎么样了。”相对于太子哥哥的焦虑不安，父皇显得冷静多了，姜还是老的辣。
“香儿还在里面，太医也在，但是一直没动静。”太子担忧之情溢于表，里面是他的妻儿，谁都会担心。
这时一位老太医匆匆跑出来，“太子殿下……”刚要说什么看到皇上也在，忙跪下行礼，“老陈参见皇上！”
“刘爱卿平身，太子妃怎么样了？”
刘太医面带伤痛，“太子妃难产且大出血，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臣请太子殿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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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太子妃难产
“什么？怎么会这样？太医，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们都是庸医，全是庸医，都是饭桶……”风赛神情悲痛，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刚有了为人父的喜悦，现在又要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这对他确实是一个打击，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尽管父皇也很伤心，他也是一位父亲，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教育自己的儿子，“赛儿，男子汉大丈夫，有些选择你必须面对，你是丈夫也是父亲，应该勇于面对，该选择时就得选择，不要拖泥带水，你多犹豫一刻，里面你的妻儿多一份危险。”
“那就……保住……大人，孩子……还可以……再有！”风赛听信了父皇的话，很快做出选择，但会神情依然悲痛。
“好，老臣这就去准备。”刘太医得到了答案，要抓紧时间准备备用药材器具。
“刘太医，我随你一起去看看。”毕竟我一个生命啊，是父皇和太子哥哥都舍不得它消失的生命，我没有见过生孩子的场面，更没有接生的经验，但我还是希望能进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刘太医听了，吓了一跳，赶紧阻止道：“三公主，里面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况且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进去会不吉利的，公主放心，里面有太医和接生的嬷嬷，公主只需在外面安心等消息。”
原来刘太医以为我是为了好玩才进去的，听口气肯定又是一个老顽固，想进去得征求父皇和太子哥哥同意才行。
“父皇，让儿臣进去看看吧，说不定儿臣可以帮得上忙。”我没有理会老顽固，我一向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与老顽固们多费口舌。
“虹儿，里面是产房，你进去没用。”风暮君嘴上阻拦着，心里却有一丝期待，说不定这个女儿真能创造出奇迹。
“父皇，你信我吗？信我就让我进去！”
良久，才得到一句，“好！”
“太子哥哥，你信吗？”我双眼定定地看着风赛，若是他不同意，我就不去多管闲事，你不信任我，我没必要多费时间。
风赛看着萧潇，很久，嘴里才冒出一个字“信”，他不知道怎么，看着三皇妹的眼睛，他立刻想到了那个紫色的身影，嘴里也不由得吐出了一个‘信’字，等回神，才发觉话已出口，三皇妹又不是紫蝶医怪，进去能有什么用？若是她在，就太好了，她……？罢了，三皇妹想去就让她进去吧，只求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