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者阿莉-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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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紧紧地捏着镜子姐姐的。感觉到，一样的颤抖。
烈的手上，是一封信。
他知道，这辈子他永远也对不起大哥了。
信很简单，就一行字。
“烈，撑起一片天。”
……
很象是大哥的作风呢。
“不要！”月咏已经去扯自己的婚纱。
“月咏，我爱你。”君烈大声地喊着自己的感情。
“不要。”制止不了月咏的泪。
“你说，你和喜欢大哥一样地喜欢我。”君烈说着他知道的。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理是多么地高兴。
高兴自己可以拥有她了。
“我说谎，我说谎的啊。”月咏已经哭倒。
……
‘
那一夜，王妃嫁给了王。
第二天，月咏还在低低地哭着。
她握着镜子的手，低低地啜泣着。
她抵不过烈哥哥的力量，她只能这样想。她只能这样想。
“对不起。”君烈在轻轻地抚着月咏的背。
“你坏死了，你坏死了。”月咏捶着他的胸膛。
君烈并不觉得疼，他只是轻轻地笑了。
真好。
月咏不是那么恨他呢。
真好。
‘
他望着镜子，笑了笑。
镜子回他一个苦涩的笑。
唉，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呢。不知道啊。
7。12 两个不同的时空
人间界。
北国冰原。
‘
这里，君霆遇到了一只狐狸。
一只很象雪的狐狸。
他忍不住自己的欣赏，而驻足。
狐狸看着他，愣住了。
停止了跳舞，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君霆说她象雪。那她，就叫雪儿吧。
‘
“霆，你喜欢我吗？”狐狸在他的身前叫着，寻求着保证。
“很喜欢。”君霆微微地笑着。继续在研究自己的书。
他看书很快，甚至，一下子可以看好多本。
“你在找什么？”雪儿是体贴而且聪明的。他知道，君霆在找东西。在书里。
“在找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不告诉你。”
切，不理你了……
‘
过了一会，狐狸又跑回来了。又在那里叫着，跳着。
“我看见你了。”君霆在笑着告诉她。
“不许看书。”她耍赖，把他所有的书都丢掉。
“那看什么？”君霆笑着问。
“看我。”她仰着脸。
“看久了会腻。”他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你个坏蛋。”狐狸又在跳着。
……
君霆在看着她。
雪儿。
一只一直围着自己打转的狐狸。而且，是一只另类的狐狸。只是想要他喜欢她，却并不使用媚术。
“我鄙视媚术。”这只狐狸叉着腰，这么地说着。
因为，不是真爱。
“雪儿，不要做狐狸了。”君霆笑着告诉她。
她是一只，不专业的狐狸。
“那做什么？”狐狸问。
狐狸不做狐狸，能做什么？
“做猪吧。”君霆建议着，一脸的严肃。
“你个坏蛋。”狐狸继续跳。
……
‘
“累吗？”君霆问。
“什么累？”狐狸的精神旺盛。
“跳得不累吗？”君霆问，又拿起书。
“我曾经一个人跳舞，很久，很久。”雪儿静了下来。这么说着。一个人，跳舞，昏黄的舞台，几点淡淡的星。
没有掌声。
只有，自己在那河床的冰上看到自己的面容。
她经常跳到倒在冰面上，看着自己，看着自己起伏的胸膛。
为什么，没有人欣赏呢？
一只狐狸的舞蹈。
他出现了，他出现了。带着欣赏的笑容。在那一刻，仿佛永恒。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还是感激他的掌声。
“谢谢你。”她这样说着。
“也谢谢你。”君霆告诉她。
没有她，他应该过得很寂寞吧。烈和月咏不在，镜子也不在。如果不是雪儿，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会如何。
至少，会相当地苦涩吧。
感谢雪儿，让他没有尝到那个滋味。
‘
“对了。”雪儿想到什么。
“恩？”
“我很像你以前的爱人 ？＇…87book＇”雪儿在问着。她很在意这一点。
“是啊。”这个是君霆的回答。
“喂，我不是她的替代品吧。”这个感觉，十分地不好。
“你是。”君霆这样告诉她。
他不想骗她。
“喂……”雪儿的脸，哭丧起来了。
……
“你应该高兴，因为你可以替代她。”君霆在微微地笑着。
在他的心目中，能代替镜子，也是一种尊荣。
“你个坏蛋。”雪儿已经不跳了。她只是，轻轻地说出了这一句。
……
“我不是坏蛋。”君霆摇了摇头。
雪儿愣住，她没有想到君霆会反驳。
“我是魔。”君霆笑了笑。坏蛋怎么能用来形容他。他是魔，十万个坏蛋也比不上的魔。
恩，恩。
雪儿在点着头，肯定着。
一只偷了千万少女心的，大恶魔。
……
‘
魔人界。
镜子在望着天空。
半神是被神抛弃的存在。所以，她生在魔人界。这个神弃之地。
那个叫做人间的地方，她没有办法去。
没有办法和他一起去。
“霆。你在哪里呢？”她轻轻地问着。
或许是在问天，或许是在问自己。
“真的，永远也不再回来了吗？”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的凄零。
她点了一下身边飞着的小小的五色虻。
想他吗？
说不想是骗人的吧。
“我错了，天底下再多的男人，我也看不上眼了啊……
回来吧。回来吧。”
如果这世界上有神，那么，是不是听到她小小的声音了呢。
……
‘
时间过得很快。
让人错不提防地快。
君霆王的离开，让整个的魔人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七族的贵族暗地里通了书信。
他们联盟了。
然后，在短短的半年不到的时间，他们已经汇聚起一支庞大的军队。
所谓血统，是一点一点凝聚的。
贵族与贵族之间长期的通婚，已经让他们的血统浓到可以媲美王族的地步。
在整个王族覆灭的现在，他们渴望的，是这个世界的掌控权。
“君烈不足以惧。”这是他们得到的结论。
虽然十大勇士之首在科林斯被君霆斩落马下，但是，他们还有九个人，还有足以与王族一拼的实力。
或许再过几代，他们的血统已经可以浓厚到与王族相争。
不对，就是新一代的王族。
‘
贵族的军队与平民的政权在一个月间发生了几次大的战役。
最大的一次，是五峰山之战。
这一站，空前但不绝后。
九大勇士围君烈。
他们用计将君烈陷在了敌群中。
君烈是勇猛的，而且，力量高一个档次，但是，猛虎终不敌群狼。
这一战，昏天黑地。从黄昏杀到天亮。
他受不了敌人的牵制战术，多次想要爆破突围。但是，都没有成功。那些人仍在把他围在阵中。
清晨，他终于坚持不住了。
过刚则易折，太过于勇猛则不能持久。
他已经气喘嘘嘘，身负重伤。
再这样下去，要，完了。
“十方俱灭。”
最大一招。
在这招过后，他再也凝聚不起什么力量。
巨大的轰鸣震响天地。
虽然有几个勇士被炸飞了起来。
但是，他们落地后，还是，在围着他。
围着已经筋疲力尽的他。
然后，他被巨矛投中了。
一身的血，带着银色的翅膀，倒在黄沙中。
‘
“烈。”月咏嘶喊着。
怎么会？怎么会啊？
他们是王族，是王族啊。
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被这些人击败啊。
不要，他不要烈哥哥就这么死去。
啊……
她也变身了。
“月咏，不要，你怀着孩子呢。”镜子大惊。
月咏已经有了孩子。
所以，君烈才不让她出战的啊。
可是，月咏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她已经，一身的粉紫。身前，那颗淡紫色的宝石在发着耀目的光。
“灭之，魔光！”
那一道炫目的紫光已经不受她自己控制，像是一个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四处闪耀着。
所到之处，一片夷平。
掠过那边山峰，把整个山头都削成一块水平的面。
那山峰崩碎，巨大的石块轰隆隆地落下。
“快停下，你想砸死烈吗？”镜子不顾危险，已经抓住了她。
然后，月咏忽然地泄了力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虚弱地倒在镜子的怀里。
“医生，医生。”镜子在叫着军医。
那边，卡诺已经带着水晶的闪光回来了。
“老爸，怎么样？”镜子着急地问着自己的老爸。
他刚刚去救君烈了。
“不行。”救不到。
那怎么办？
‘
忽然间，天地间响起了巨大的号角声。
撤退的号角。
“出什么事了？”卡诺问着。
“报告，敌人撤退了。”探哨回答着。
“什么？”
然后，他们得到确切消息，骑士长罗兰五百轻骑夜袭哈图沙。斩杀守将盖尔。贵族军队们害怕腹背受敌。已经去救援哈图沙了。
嘘……
卡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古东方的兵法。
围魏救赵。
那么，他们能稍微缓一口气了。
‘
“烈，你怎么样？”镜子问着。
烈已经回来了。满身是血。肩膀上，还插着敌人的长矛。
“或许，我错了。”他在低低地说着。
“什么？”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永远，也代替不了大哥。”
代替不了啊。
……
‘
魔界历四三三五年，五峰山会战。
此一战，成为贵族崛起的转折点。
王族与平民的军队被迫退守峡谷关。同年七月，罗兰的军队退回恩洛斯。贵族的军队只到哈图沙，不敢再进恩洛斯。
九月，峡谷关被攻破。
十二月，七族大军围王城。整个王族的政权，围在旦夕。
7。13 归来的神子
人间界，北国冰原。
“狐狸，谢谢你。我终于找到一个方法了。”君霆虽然一直很沉稳，但现在已经挡不住内心的喜悦。
“是，是吗？”雪儿在轻轻地说着。
终于，找到了吗？
她为了不让他找到方法，东拉西扯，甚至，摆弄着人间界的各种各样的科技玩意。可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或许，真的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吧。
“你不高兴吗？”君霆问着。
“恩。”雪儿轻轻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要走了。”
狐狸是聪明的。
她知道，他要离开人间界了。或许，永远永远也不回来了。她去不了，那是一个她根本无法跟去的地方。
她在恨自己，为什么去帮他学兵法。帮他学易理，帮他学各种各样他以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尽了自己的一切能力来帮他。结果，换来他的离开。
‘
“你会找到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的。”君霆在抚着她泪湿的眼。
“不要。”雪儿轻轻地告诉他。
他明明说过会一直一直喜欢她的。
让她有了一个梦想，梦想着能够一直相爱，还在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哪知道，他们本就没有未来。
“今天晚上留下来。”她拉着他的手臂。
“你的意思是？”君霆有点吃惊了。
她明知道他要回去的。
“就是你想的意思。”她挺直着胸膛，来告诉他自己所想的。
……
我有一个爱人。从那以后，我不会爱上别人。
妈妈是傻的，她也是。
“好傻。”君霆在轻轻地摇着头。
他慢慢地起身，朝着远方走去。
“不要走。”她哀求着，却追不上他的速度。
……
“我要用媚术了哦。我要用媚术了哦。”她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第一次，第一次。她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去学媚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不能留下他。
“忘了我吧。”君霆要离开了，还有点不放心她。
能忘记吗？
不能吧。
我有一个爱人。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忘记他。
这北国的冰面上，只留下一只狐狸。
寂寞地忘记了怎么去跳舞的狐狸。
在静静地望着那如明镜一般的冰面，在想着心中的他。
‘
魔人界。
山顶。
这里是王城。
一眼望下去，遍地狼烟。
‘
他们，要灭亡了吧。
或许，他们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抵抗，解散了平民的军队，只留下自己贴身的守卫，还在靠着地势防守着最后的地方。
“月咏，对不起。”烈在最后的时候，还在想着，是他无能，不能保护自己最喜欢的人。
“没事的。”月咏在微微地摇着头。
两个人已经夫妻很久，耳鬓厮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恨意。有了孩子以后，她慢慢地认定，大哥已经离开他们了。
和烈哥哥在一起，也许，是她的命吧。
可是，要灭亡了吧。
他们已经是最后的抵抗。只有几百死士，根本无法抵挡那如潮水一般的敌人。
霸王别姬，也许就是这般的苍凉。
她好像虞姬呢。
只希望，烈哥哥不会象霸王。
‘
“我们为什么要回去哈图沙？”镜子在皱着眉。
“因为，这里是我们魔族自己的恩怨。”烈在望着她。
镜子姐姐。
坚强而且忧伤着的镜子姐姐。
或许，每一个爱上大哥的人都会被他弄到心伤得粉碎。从小到大，一直这样。镜子姐姐，回去吧。
忘记这里还有几个这样的姐妹，继续去过你的生活吧。
不要再想着月咏，也不要再想着大哥了。
“我是你的兄弟。”卡诺在坚持着。
“你是我大哥的兄弟。不是我的。”烈在拒绝着骑士的好意。
为了魔族而出生入死的骑士，外人不知道会怎么讲。圣骑士不是最注重荣耀的吗。
“老爸不走，我也不会走的。”镜子也在坚持着。
烈在摇着头。
贵族们的怀柔政策已经瓦解了最后的支援。他们保证，如果不再支持王族，那么可以安全离开。
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他们兄妹而已。
当王族不在，贵族们就可以互相撕破脸，去争王了吧。
七族之乱，又要再次上演了吗？
在灭掉了他们以后。
‘
“最后了。”
不错，最后了。
他们已经没有可以一拼的力量。
君烈重伤，月咏怀着孩子。他们已经用不起力量。而卡诺是圣光系，在魔族的大地上无法发挥威力。镜子或许可以活下去吧，因为自己镜反的特技。
但是，这个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时间了。
当巨大的魔兽和飞在空中的魔龙淹没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绝望了。
“月咏。我爱你。”烈这样说着。
“我也爱你。”月咏回答，然后补充：“还有大哥。”
烈摇了摇头。
或许，在月咏的心中，他永远也无法超越大哥的。
不过，不重要了。大哥，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幸福吧。
‘
忽然间，金光。
那仿佛撕裂这一片大地的金光闪起的时候，城墙上的人们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一个人飞在那里，已经留长的长发和闪耀的金色翅膀在宣告着，有一个人，一个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人，回来了。
“邪龙贴拉所伊朵。”他只是轻轻地，朝下面一指。
整个的战场都被笼罩在一片的黑雾之中。在那白色的城墙外面，已经黑到看不到人影。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场的都知道。
贵族的军队都被这气势震住，四散奔逃。
有的人，甚至忘记了逃跑。
然后，遮天蔽地的龙头如一头巨鲸，仿佛可以吞噬天下。
轰隆一声，那城墙都被咬出一个缺口。
这，这是什么啊。
城的外面，大约方圆十里的地方，地陷三尺。
魔族的军队都已经止不住自己的恐慌了，纷纷夺路而逃。那边，因为各种魔兽体型不同，已经挤成一团了，互相踩踏着，死伤无数。
“围杀他。”那边，骑在魔龙上的勇士已经要做最后的抵抗。他们九个人，曾经围杀过君烈，可以把他磨成重伤。
对付君霆，一定也可以。只要他们合力的话。
‘
下一刻，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因为，君霆已经用速度告诉了他。那是不可能的。
君霆的身子有如一道金光，已经直直地冲到了那个勇士的身上，然后，大家都愣住了。
发生在天上，都能看到，君霆的手已经穿过了那勇士的胸膛。
静。
忽然之间，一片的寂静。
君霆没有说话，还挥着翅膀。那个人就从天上直直地掉了下去，掉在白石砌成的城墙上，溅出一片的血花。
这，这……
君霆冷笑着。
让你们见识一下，当时敢飞到十万圣军之上的力量吧。
蝼蚁们。
“下一个是谁？”
这一句话问出，那些自称勇士的已经都四散而逃了。
不过，君霆现在却没有那种心情去放过他们。
他一振翅，已经出现在一个勇士之后。
那人仿佛也是以速度著称，猛然间跳起，躲过了君霆突如其来的一击。
他身下的魔龙就被君霆一击，打得粉碎。
他呼啦一声，展开了自己的翅膀，往下就飞。
他也是魔族，也是有翅膀的。
下一刻，他的翅膀已经被君霆撕碎了。
然后，君霆已经一拳打下。
那人速度不慢，空中忍着痛一转身，双手兵器护在身前，硬硬地接了君霆一击。
砰地一声，兵器都震碎了。
他也已经满是是血。
然后，君霆已经扑上。
要，要完了吗？那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没，没有？
君霆却已经抓起了他，大笑起来。
他大笑着在城墙上落下，把那个人放在城墙上。
雪白的石块就马上被血染成紫红。
“这天下没有人能接我一招。你能接我三招，你是英雄。”君霆朝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
在这天下，能接他三招的，就是英雄。
7。14 大哥？
“多，多谢。”那个勇士已经说不出别的话。
“你可以走了。”君霆没有多理他。
不过，那人已经无法行走了。
君霆抓起他的衣服一把就扔飞了。
“不要摔死哦。”他还对着那个人飞起的身子来了这么一句。
‘
“大，大哥。”君烈朝着自己的大哥跑来，却僵在半路，没有能拥抱下去。
他，或许是没有脸去见大哥的。
他也看见了大哥脸上的冷笑。
怎，怎么了吗？
大哥，生气了。
“烈，你应该高兴吧。我已经找到解决整个事情的方法了。”君霆的笑容，已经变得凛冽。
“是，是什么？”烈愣愣地问。
“杀光。”
……
‘
杀，杀光？
大哥在说什么啊？
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啊。
君烈不能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