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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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在一旁略有焦急,连忙让小太监把软辇抬来,扶着叶云水坐下则直接往正殿抬去。
明启帝此时正坐在太后一旁精心地陪着太后吃茶,脸上笑着,心里头却是打起了鼓。
朝堂之上,本是直接派这袁石麒和袁石弘前往西北,可孰料这时却得了太后懿旨,要见这两位袁家人,这可实在是让明启帝心中疑虑不安,连带着秦中岳也在一旁不停地抹汗。
让袁家人前往西北可是他提出的意见,而且提前一晚与明启帝商议好,早朝之时,他上奏,明启帝便允,而且直接让袁石麒与袁石弘二人统军而行,没有丝毫耽搁。
可上奏、允了,还未等这二人走出宫门则被太后的人给拦截回来,道是要好生地犒劳一番。
这“犒劳”二字哪里有那么简单?
叶云水行至正殿之上,太监宣,“亲王世子妃驾到!”
此话一出,明启帝与秦中岳二人都往这方看来,袁石弘的脸上多了一丝惊愕,袁石麒则是一脸怒意……
第510章 狠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叶云水会来。
再看黄公公在一旁如此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袁石麒与袁石弘都皱起了眉头,眼中露出疑惑不解。
叶云水先给明启帝与太后行了礼,随即又朝秦中岳福了福身。
看着袁石弘与袁石麒二人,叶云水则是挺直腰身,淡笑地道了一声,“袁大人。”
未如以往叫二人舅父而称大人,这明摆着是在等二人向她请安行礼……这并非是叶云水故意拿捏,而是宫中的规矩。
袁石弘象征性地朝着叶云水拱了拱手,算是圆了礼,而之前便与叶云水发生过冲突的袁石麒却是手指攥得“咯咯”作响,怒视着叶云水,不肯行这个礼。
叶云水依旧淡笑着看袁石麒,显然不打算让此事不了了之,也不打算赏这袁石麒一份脸面。
太后这个时候把她叫来是为何?
为的就是拿捏拿捏他二人,如若此时叶云水先退一步,太后可会大为失望,而且还助涨了这袁家的势头。抛开这一层不提,叶云水不让他行这礼,心里也不解恨。
袁石麒这份怒视不礼,却是让明启帝皱了眉,目光偶尔偷看一眼太后,太后却径自在抿茶,脸上冷漠不语。
秦中岳看着这僵持之态,意图寻个话由子把此事转过去,则是笑着看叶云水说道:“二弟妹怎么来了?可是欲问一问二弟如今的情况?”
“哀家喜欢她,所以便叫她来陪着。”太后说完此话,那茶杯“吭”的一声便摔在了凤案之上,秦中岳连忙低斥袁石麒一声,“袁大人,注意礼节。”
袁石麒沉叹一声,显然也知太后与明启帝二人的不悦,两只手伸展攥拳,只朝着叶云水拱了拱手,咬着牙根儿言道:“给世子妃请安!”
那“请安”二字说的无比僵硬,叶云水依旧笑着道:“袁大人不必多礼。”
袁石麒在一旁一声不吭,明启帝沉了半晌,则是看向了太后,转了个话题把此事略过,出言道:“这二人已准备统兵前往西北,朕也是担忧皇弟,他快临花甲之龄,朕这些时日也总惦记他。”
太后脸上淡笑地盯着袁石弘与袁石麒,口中缓缓言道:“哀家也惦记他,还是皇上想得周到,派这两位袁家武将前往,定能为庄亲王爷省了心。文官拼的是学识,武将拼的是命,哀家自要好生犒劳犒劳这二位,要赏。”
说罢,太后则看着袁石弘,上下地扫视了他一通,便是开口问道:“你想要些什么?”
袁石弘一愣,旁日里得赏赐,可从未问过自个儿想要什么,太后这一番作为可是在出乎他的预料!
这话如何回?要官?要女人?要银子?这无疑太过市侩世俗,在这太后面前也无法开得了口……
袁石弘如此思忖,则出言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卑职只愿西北战事平稳,将多罗国的那些个贼人都撵回老巢,其余再无所想。”袁石弘如此慨然之言,让秦中岳满意地笑了,明启帝也跟着点了头。
太后盯他看了半晌,则是淡漠四个字,“口不对心。”
袁石弘浑身一僵,未等有何反应,太后又转向袁石麒那一方,同样问道:“你呢?你又想要些什么?”
刚刚袁石弘被驳了一句,袁石麒则是半点儿思忖都未有,直接言道:“想灭多罗国的威风,也想要四爪金蟒的袍子!”
四爪金蟒的袍子,这可是公侯中的上等才能有这等殊荣……
袁石麒如此之言可谓之十分大胆,可这份胆色却很得明启帝的垂目,大拍着手,笑着言道:“袁大人这虽有市侩之念,可无非乃世人心中直言真话,不过能把灭那多罗国放置在前,朕十分欣慰!”
“父皇所言极是,袁石麒大人可是多年武将,立功无数,此次前赴西北,定能将多罗国那些贼人擒住,扬大月国之威!”秦中岳如此吹捧,却是让叶云水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之前在这宫里头见太后、见皇上甚至见这位太子,心中都惊恐胆怯,可这时间久了,再加上他们对待庄亲王爷与秦穆戎的做派,让叶云水真的扬不起半点儿敬畏之意,反倒觉得都是跳梁小丑。
心中这番思忖,可却未料她那撇嘴的动作却被袁石麒看在眼中,皱眉直接出言问道:“世子妃对此有何疑义不成?不妨说出一二,让卑职开开眼界。”
袁石麒如此话语却是让明启帝和秦中岳等人都有些心颤,心中不免开始埋怨这袁石麒实在是妄自菲薄,太过嚣张!
他二人在此连番吹捧,不过是欲把他架上个台阶,让太后不好寻由子在此事上再添周折,可这袁石麒的性子却太过自大,这时候不收敛一二,反而还自己出面找叶云水的茬?
太后把这叶云水叫来,就是在给袁家人挖坑,而这袁石麒非但不绕着走,还自动自觉地往里跳,这不明摆着是耗子嫁猫,自讨苦吃?
叶云水倒是没想到袁石麒会主动找上她,虽有意外却并不惊诧,笑着言道:“本妃不懂朝堂之事,无话可说。”
“不懂?”袁石麒冷笑一声,“那刚刚为何面露讥讽之色?卑职还以为世子妃有何良策。”
袁石麒这话一出,可是让明启帝恨不得上去抽他几巴掌!
秦中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差上去怒骂一顿,太后因这乃是亲近袁家之将,故而才未落了帘子,可太后不落帘子,这等臣子却必得一直低头回话,终归乃是武将,不如此做便罢了,还一直盯着叶云水?
那袁家与其的恩怨在此做不得数,可袁石麒这举着俩眼珠子乱瞄,太后如若就此恼了,将他这一双眼珠子挖出来都不为过!
袁石弘连忙拽着袁石麒道:“二哥,你少说两句!”
叶云水故作茫然地看着太后,而后连忙福身,委屈地道:“臣妾向太后请罪,臣妾在此恐实在不合适,还连累袁大人犯了错,臣妾还是先退居殿后,等候太后召唤。”
“他的错,与你何干?”太后冷眼瞪了这袁石麒一眼,却与明启帝道:“这位袁大人终归是皇上选中的人,哀家也不得驳了他出征的差事,否则岂不是被人说成祸国殃民的罪人?”
“母后乃大月国的梁柱,怎会是什么罪人?袁大人恐是自幼便于军中粗鄙惯了,对这等宫中规矩不懂,还望母后莫挂记于心,何况他袁家与庄亲王府也算得上是亲戚,此事大可化小,小事化无,朕一定好好教导袁大人,不允他再犯如此之错。”
明启帝这话一出,却是让袁石麒皱了眉,虽是心中不悦,可却不敢再有话语道出,这里可是皇宫,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的看着这世子妃,的确是犯了规矩。
不过这等规矩袁石麒从来不吝,如若不是在太后与明启帝面前,他也不会就此无声地眯着……
太后沉了沉,又抿了一口茶,淡笑一声,“不过哀家喜欢云水这孙媳妇儿,不忍她受委屈,皇上说应该怎么办?”
明启帝只觉得额头渗出了汗,狠瞪了袁石麒一眼,那目光是在要他跪下请罪,可惜这袁石麒哪里懂这暗示?却是丝毫不动,看着明启帝在等他下令。
袁石弘在一旁欲到袁石麒身边给些提示,可太后的目光就盯着他们二人,袁石弘不敢有太多的动作,站在原地焦急难耐。
明启帝无可奈何,却又不愿在此僵硬,只得赶紧笑着与太后言道:“母后欲如何给袁大人些小惩?朕都无意见。”
话语中已是说了“小惩”二字,明摆着是在替这袁石麒说好话。
秦中岳一直看着叶云水,那狠厉眼神甚是恶心,叶云水余光睹见,却在一旁低头不作声,眼神也绝不往那方向瞧。
笑话,难不成这时候让她出来替这袁石麒请罪免罚?纵使说肚子里怀着宝贝儿,多做善事为腹中孩儿积德,可叶云水却不信这道理,多做善事是应该,可放这有仇的人去祸害自个儿男人,那她不是吃饱了撑的?
秦中岳咬着下唇也是没辙,只得看向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看着袁石麒,缓缓言道:“终归是大月国的有功之臣,皇上也说了小惩,哀家倒是难办了。”
“都听母后的吩咐。”明启帝连忙又说一句,太后却是看着袁石麒言道:“说是想要那四爪金蟒的袍子,这却是想成大月国之名将公侯,死后也永垂千古,那哀家就满足你这个想法。”说罢,太后指示黄公公,“提笔。”
“母后!”明启帝有些惊愕,拿不定这太后欲做何事,这本来说是小惩,而这会却是封了个公侯?这到底是欲作何?
秦中岳正是思忖着如何替这袁石麒脱个罪,可听完太后的话,却也是瞪大眼珠子左右地看,将手朝后狠掐了自个儿一把,根本不敢相信会有此事发生!
袁石弘目瞪口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眼光不时地在袁石麒和明启帝之间来回瞧着!
太后半句话不说,只给了黄公公几个手势,黄公公照着太后的意思拟好懿旨,捧在手中送了太后跟前,口中讪笑道:“咱家这手笔实在入不得眼,而二位大人又急着欲赴西北,来不及寻那拟旨官,太后瞧着可还行?行的话就请太后盖印吧?”
太后笑着拿起自个儿的印,宫女在一旁送上朱砂,袁石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太后的手,口中更是咽了几口唾沫,那一副模样就像是饿虎饥鹰,贪婪无比。
大印盖上,太后摆了手,淡言道:“宣。”
黄公公捧旨宣道:“太后懿旨,册封袁石麒一等西青侯,赏四爪金蟒袍一件、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赏……享双俸!”
黄公公这一席话说出,袁石麒笑灿不已,那“哈哈”之声狂放而出,跪地叩头,诚心膜拜给太后磕了几个头,“卑职谢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明启帝可未搭理这袁石麒,而是看向了太后,太后未等明启帝问出话来,则是笑着道:“皇上觉得哀家这道旨意如何?”
“母后惜武将之苦,朕甚是欣慰。”明启帝口中说此,可脸上明显是依旧擎着劲儿,不敢有半分松懈,他是太后之子,自是了解太后的脾性,太后那嗔怒之余却是赏了这袁石麒一个一等侯,这并非是什么好事,定还有话在后。
秦中岳虽无明启帝这心思,但也觉得此事没那么干脆,太后阻拦这二人到安和宫,说是犒劳,而这袁石麒还这番不懂规矩,太后真的赏他个一等侯?这怎么都让人无法相信啊!
叶云水在一旁也不作声,脸上没有半分的惊愕表情,那晚太后与她说起“忍不得,不想忍”,这定是还有招在后,否则白赏这袁石麒一个石青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黄公公等人忙前忙后,为袁石麒准备着封赏的物件,特意寻来一套四爪金蟒的袍子,递上前道:“石青侯,因您赶赴西北,故而来不及让人先为您量身做一套这蟒袍,暂且先用这一套可行?”
“无妨!”袁石麒抓起那蟒袍便套在身上,又短又小,叶云水觉得这蟒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乞丐捡了件锦衣……
可即便如此,这袁石麒依旧笑灿不停,太后也在一旁笑了笑,问向袁石弘,言道:“你这位兄长之愿是满足了,你可后悔刚刚没说出心中话?”
袁石弘连忙上前,回言道:“回太后的话,卑职不悔。”
“不悔也对。”太后说罢,又看向袁石麒,收拢起脸上的笑意,话语比之前多了一分肃然,言道:“哀家赏你这一等候,满足了你的愿望,可袁大人你是不是也得满足哀家心愿?哀家如今没什么太多的心思,只惦念哀家之子在西北的征战会否有何危险,而你这位一等侯正欲前往西北,可是一件巧事,哀家这会儿便要你做庄亲王爷的马前卒,贴身之卒,就像哀家跟前的黄公公这番照料一样,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让你往东,你不得往西,让你冲锋在前,你不得后退半步,哪怕是他瞧你不顺眼,要你这颗脑袋,你也得双手奉上!”
第511章 死
太后这话一出,却是让所有人都惊了!
先是赏了个一等侯来当,随即便让去给庄亲王爷当马前卒,这无疑是给贴了金的脸上又狠狠地抽一巴掌!
明启帝在一旁惊了半晌,却只得哀叹两声,半句话都驳不出。
秦中岳却在一旁傻得不知所措,他虽知太后这一举措定还有招在后,可却绝对没想出会如此毒辣。
袁石弘连忙跪地,而袁石麒却站在那里双拳紧握,连嘴都咬出了血。
叶云水只是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头却是舒畅些许,虽太后这举措让她颇为意外,但这的确是让她足够解恨了。
无论你是功臣还是良将,在太后面前跋扈嚣张,太后怎会不让这袁石麒想想明白,到底谁是主?谁是奴?也在告诫明启帝和秦中岳,皇亲与臣下区别在何处!
“太后!”袁石麒怔了半晌,喝出此话,太后抬眼瞧着他,冷漠的目光让袁石麒心中发寒。
他刚刚看了明启帝半晌,却见明启帝半分反驳之意都未有,心惊心凉,虽早知明启帝以孝为先,奉太后为尊,可他这到涅粱来,却并未对此有过多少接触,不过以为那是明启帝尊“孝”治国的方略,却未成想,这不是故作姿态而是果真如此。
“袁大人难不成是不想圆哀家心中这个愿望?”太后的目光扫了扫他身上的那件蟒袍,讥讽一笑,出言道:“你若不愿,哀家便只得收回这道懿旨,驳了你这一等侯的身份,不过哀家可要提醒你一句,哀家至今未收回过懿旨,而你这一等侯如若被驳,可不但是爵位没了,连带着官职可也都要没了……你可愿如此?”
许爵容易罢爵难,这是所有官场中人都所知之事,而袁石麒这番狂妄自大却是单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袁石麒半句话都说不出,太后却是看了叶云水一眼,“哀家累了,云水扶着哀家回去吧。”
叶云水连忙上前,与黄公公二人一齐将太后扶上了软辇,临走之时,太后则指着跪在地上的袁石弘,淡漠地下令道:“你们袁家三兄弟,已是有一位在西北任副将,那一位如何选择,都看他自个儿的,至于你,闺女刚刚嫁入宫中,还不待在涅粱享受官员恭贺收收礼?跑西北那荒无人烟之地作甚?就留在涅粱吧!”
话语说完,太后摆手,小太监们抬起软辇便往后殿而去,袁石弘跪在地上半晌没起来,将他留在涅粱无非是留一个把柄在手,袁家这兄弟三人不可都离开涅粱回到西北。
太后如此吩咐,明启帝似才恍然感悟。
太后如若不提,他却是只当有一个秦中岳的侧妃在此即可,却忘记了一个年仅十三的丫头又能担得多大的分量?军权交易可不如寻常,起码要留一个袁家有分量之人在此。
明启帝将此事想通,再看着秦中岳便略有不悦,如若不是他在这里接二连三地吹捧派人,而且拼命地鼓吹借这个机会让庄亲王爷归来,顺便把军权拿握在手,他怎么会忘记如此大忌?
秦中岳这会儿心里也是委屈,可却是被太后这一手段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父皇,这……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明启帝冷叹一声,看着袁石麒言道:“袁石麒,太后的话你也听见了,朕还是劝你依着她老人家的吩咐办,不然这懿旨收回,你可就……声名远扬了!”
说是声名远扬,不过是遮盖那“臭名昭著”,能驳太后懿旨不尊之人,他还能有什么好的活路?
驳爵罢官,袁石麒这种人让他做寻常百姓,定也得不着好,那些各地粗野小官还不借着这个机会拼命地踩踏打压,好博取上官的欣赏?借此机会往上攀爬?纵使躲过这一层,就他这从小生长在武将之家的跋扈之人,让他成为一村野莽夫,比杀了他还难受。
袁石麒怔在原地,好似僵硬坚石,今日这一时辰内,他的这一颗心从疑至怒、从怒至喜、从喜至悲,而如今这悲涌心头,他只恨不得自己是一死人!
早先只想得功称爵,成就一世英名,而如今他心底才深知,得再多的功不如这位太后的一句话,称再高的爵位,也不过是这皇宫中的一个奴才!
眼见这袁石麒半点儿反应都还未有,明启帝则吩咐秦中岳道:“你推举的人,你自己安排!”说罢,明启帝则离开“安和宫”,秦中岳傻在当地,猛抽自己一嘴巴。
袁石弘有些惊骇,看着袁石麒,又转过身与秦中岳道:“太子殿下,如今可该如何办?”
秦中岳怒斥,“本宫怎知如何办?”说完此话,又指着袁石麒道:“张扬跋扈,跋扈嚣张,连父皇与本宫在太后面前都规规矩矩地守着理,你都快跋扈上天了,没抹了你的脖子就万幸吧,还不出去跟随官兵前往西北?在这里等着挨板子不成?”
秦中岳说完此话,则率先出了安和宫的正殿大门,边走边吩咐着,“去把梁总兵给本宫叫来,要快!”
叶云水扶着太后回了寝殿,又为太后按摩后,扶着太后躺下。
太后歪躺在凤榻之上,看着叶云水道:“心里有什么话?说说。”
叶云水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沉了半晌才是道:“孙媳心里没什么话,只觉得舒畅。”说着孙媳,表示亲近,亲近才可说出心里话。
太后笑了,“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大义之言,倒是够爽快。”
叶云水也没了拘谨之意,反而在一旁笑着道:“孙媳哪里有太后宽广的心胸,孙媳心里只有太后、有世子爷、有孩子,太后是孙媳的依仗,世子爷是孙媳背后的墙,兜兜是孙媳的依赖,缺一不可,少一不行,如今这有人想在孙媳背后的墙上卸掉两块砖,孙媳哪里容得?虽说没那本事和能耐去折腾人家,可孙媳的依仗出面替孙媳出了这口气,自然畅快!”
太后笑灿不停,指着叶云水便是道:“这张小嘴呀,就会哄人,哀家最初见你,只觉得你心眼儿不少,如今相处久了,倒觉得你是个活宝!”顿了顿,太后又是道:“哀家喜欢你这性子。”
叶云水在一旁抿嘴笑着,这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小太监过来给黄公公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