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美丽传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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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道两侧的墙壁上，贴着许许多多可爱的图案，蜜蜂，花朵，太阳等等……不过色彩鲜艳的他们，在深夜里，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幽暗而压抑。病房里时时传来孩子的哭声，或是痛苦的呻吟。时时也会有一些值班的护士，在走道里奔走而过……窗外是一幢正在建设的摩天的大楼，起重机高高地悬挂在暗红色的天空中。雨林躺在院长室的床上休息，然而对于这两天，突如其来的人，突如其来的事情也让他彻夜不眠。
　　第二天上午，院长召集了医院内所有的儿科精英医师，来个这个罕见的患儿进行会诊。
　　而今天，源源还是一直处在深度的昏迷当中。所有的化验和检查都必须要其他的医师来帮忙进行。按照院长的要求，在他们对源源进行会诊的时候，雨林载着和雅来到源源之前就诊的现代医院，去取回之前源源在现代医院所有的检查记录和诊疗记录，当然，还有两个便衣警察开着车，在后面尾随着他们。
　　张院长早早地已经给现代医院发出了信函，所以他们到达了很快便调取了所有的资料。
　　现代医院附近，半个月前遭到抢劫的金店现在也经过重新装修，恢复了营业。
　　他们匆匆忙忙向着七色儿科医院驶去，然而这个时候却遇到的塞车。
　　“这么多车，都是家长送孩子来学校的，今天就是开学日了，没想到那么快……”雨林用力按着喇叭，可是也只能缓慢地前进。
　　“源源真可怜，她是多么希望能够上学……”和雅说着。
　　“和雅小姐，别担心，病治好以后她就可以到学校去了……现在赶快把这些资料送过去吧……”小黑急促地按着喇叭。
　　“没用的，去了多少家医院都没用了。前几天在海上的时候，我叔叔带她到了一家很有名的儿科医院，最后，还是没办法，现在我也我期待什么……”和雅说。
　　“怎可以随随便便地放弃？这样像一个妈妈吗？不能消极。”雨林说。
　　“随随便便放弃！？”和雅激动地说：“这么多年，各种治疗，各种医院，甚至骨髓移植都做了，是在没有办法，随随便便放弃！”和雅十分的伤心。
　　“不过……”她突然低下声气：“我确实不像一个妈妈，连女儿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连女儿都保护不了，源源没有任何的错，为什么就非要让他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一定会有……”
　　“她小时候问我，为什么她没有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爸爸出了远门，等她长大以后就会回来。六岁生日那年，她许了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开学的时候……他能穿着漂亮的裙子，能背着书包，拉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起来到学校……”和雅呆呆地望着窗外走过的孩子，他们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脸上洋溢着美丽的笑容，走进学校的大门。和雅没有流泪，可能那么多年，她的泪早已流干了。
　　“可是，爸爸不知道哪里去了；因为她的疾病，她也没有能踏入校园一步；甚至因为她的疾病，她从来没有穿过美丽的裙子……”
　　“真的不用担心，源源是一个非　常（炫…书…网）勇敢的孩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所以作为妈妈，你也一定要和她一起加油，努力。”雨林说。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和那个人就把这种病留在了她的身上。自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承受的痛苦，直到现在，差不多十年，她每时每刻都在被病痛折磨着。我们剥夺了她选择的权利，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源源她一定会选择不要来这个世界上，一定会选不要成为我和那个男人的女儿，她也不用每天都这么痛苦着……可能她早就想放弃生命了吧……”
　　“怎么会……她怎么会……和雅，总之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走出学校区域以后，他们很快便来到了七色医院。这个时候，张院长和那些医师正在办公室里，针对目前已经得到的化验结果进行研讨。和雅把之前的病例送到院长的办公室里。和雅和雨林，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外，什么话也没说，只见许多医师，手中拿着一份份检验报告，从办公室里进进出出。
　　大约二十分钟，院长办公室里出来了很多人，似乎这场作战计划结束了。院长满头大汗地走出院长室，雨林急忙走上前去，而和雅不动声色地坐着，似乎她已经知道了结果。
　　“张叔叔？怎么样？源源的病情？”
　　张院长摇摇头。
　　“什么意思？”雨林焦躁地问。
　　“只能等待了，从今天的检查结果，还有以往的治疗来看。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做任何的治疗。”院长用手帕擦着头上的汗滴。
　　“不做治疗怎么办？”雨林问。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现在进行手术的话，成功率几乎没有。药物治疗，她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只会增加身体的负担……”院长说。
　　和雅坐在椅子上，说手杵着额头，静默不语，她一点也不觉得惊奇。
　　“昨天你不是说只是发病的初期？大多数疾病不是初期的时候都可以治愈？”
　　“昨天只是从表面上去看，因为她的骨骼变异程度很轻微，所以我以为是初期。但是没想到她的病情都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从表面上看，不仔细的话真和正常人一样，真是令人惊奇！”院长又说。
　　“不过，各种检验，都证明了，她……她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只能等待了……”
　　“一个医生能说出让病人等待，而不去治疗的话？”雨林大声吼。
　　“你以为我希望这样？你说的对，雨林。对于我来来说最痛苦的事就是看着孩子受到病魔折磨而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有时候看着看子们痛苦地叫喊着然后死去……”院长也激动起来。因为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只有在自己的孩子生病的时候才会感到悲痛和绝望，而对于老院长，每天有多多少个哭声，有多多少个哀求，有多多少张沉睡着曾经有听过灿烂笑容的笑脸，他的心就有多多少次巨痛。
　　“雨林，虽然我是院长，但是就算是我，仍然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一样，可能因为我们人类的能力有限，无法去完成，这是遗憾。”院长平静了下来：“对不起，安原小姐，现在只能让她先休息，她的心脏，肺，已经严重衰竭，肝脏也有较大程度的损害，骨骼变形导致的颅内高压也压迫了她的中枢神经，现在正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如果可能好转的话，到时候可以考虑再次进行手术。”
　　“谢谢你，院长先生。”和雅小声的说，面部没有一点表情。
　　“张叔叔？真的只有等？”雨林问。
　　院长点点头：“等到后病情好转，这样的奇迹在也是有发生。期待奇迹吧……”院长又叹了一口气。
　　“会有奇迹？”雨林问，他似乎把最后希望寄托在了‘奇迹’之上。
　　院长没有回答他。
　　“不过，和雅小姐说点不相关的事。冒犯地问一下，你平时会打你女儿？”院长问。
　　和雅轻轻地摇摇头。
　　“有什么关系？”雨林问。
　　“源源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瘀伤，虽然都不是很深，但是可以肯定是并非是这个疾病所导致的，而是外伤。”
　　“外伤？”和雅也疑惑起来。
　　“嗯，外部伤害，而且她的血液中，检测出氨基比林，非那西丁等成分。”
　　“那是什么？”
　　“这两种东西是止痛片的主要成分，当然，她平时发病身体疼痛吃止痛药，血液里含有这些东西，没什么奇　怪｛炫；书；网｝的。但就是含量特别大，如果算起来，她服用的止痛药的计量，已经超过了成人的四到五倍……不过这个和马洛托－拉米氏症没多大的关系……”院长说。
　　“怎么会？她最近一直都说身体没有感到疼痛，所以早就没有吃止痛药了……”和雅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检测结果这样而已。现在我们再到病房去看看吧！”院长说。
　　他们又来到了特护病房，一个护士和那个警察正守在源源的床旁。源源还是一直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着，这时的她只能靠呼吸机来帮助她完成简单的呼吸了。院长转了一圈，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好做的了，就离开了。源源的身上，接满了各种各样的电导线，床头显示屏上，一颗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巴跳动着。
　　院长刚刚出门，雨林便看见了刑侦二组的组长，李星，出现在了门口。雨林轻轻地走了出去，李星似乎是从大老远赶来的，这时还气喘呼呼。和雅看到了他们，也跟了出去。
　　“源源怎么样？”李星问。
　　“还在昏迷中……”
　　“院长给她看过了？”
　　“啊！真糟糕，院长和那些专家们好像都没有办法，因为源源的病，好像真的已经很严重了……”雨林说。
　　“那么怎么办现在？”
　　“院长说，只有等待，对，只有等待奇迹了……不过李星，今天有什么新进展？”雨林问。
　　“还问我，你们忙着办事，被跟踪了都不知道……”李星说。
　　“被跟踪了？”雨林问。
　　“早上在现代医院，听保护你们的哪两个警员说，你们匆匆忙忙的，但是一直有人跟在你们后面……”
　　“那个……嗯，确实有点太匆忙了，因为着急……其实连我们身后跟着你们的人，那个时候也想不起来了。抓到人了吧？”
　　李星摇摇头。
　　和雅仔细地听着，因为这也是威胁源源着源源生命的一个因素。
　　“正准备实施抓捕的时候，那两个黑衣男子好像接到了电话，然后就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压着低低的帽檐，带着墨镜和口罩，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你们警察真厉害，两个人都抓不住。”雨林说。
　　“拜托，大哥，距离还很远，他们中途因为什么事情就放弃跟踪你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还有奇　怪｛炫；书；网｝的事情……”
　　“什么？”
　　李星从腰包里拿出一个铁制的圆形饰物，上面个有一个类似于字母‘A’形状的图案。
　　“什么？”雨林问。
　　“没见过？”
　　“好像，对，那个什么安都会！以前在你们警局里看过一些资料。”雨林说。
　　“对！这是那两个黑衣男子中，其中一个人身上掉下来的，他们撤离的时候被我们的警员捡到了……”
　　“安都会？”和雅疑问着。
　　“一个暴力组织……”李星解释。
　　“那么他们就是安都会的人？既然知道了，直接去抄了他们不就行了！”雨林说。
　　“是可以，不过我们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安都会的人。”李星说。
　　“你是说用假的会章冒充安都会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雨林问。
　　“我们也想不清楚这个动机是什么，而且假冒的话，是不是要让警方看？如果是的话他们掉下这枚会章就是故意让我们捡到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警察正在对你们进行保护，而且还便装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但是和雅小姐昨天也说了，你到了小黑家以后，那群人就没有找到过你们。”
　　和雅点点头。
　　“假设警方对你们进行保护的事情他们应该根本不知道。那么这枚会章并不是故意掉下的，也就是说跟踪你们的就是安都会的人，可是奇　怪｛炫；书；网｝的就是这里。”
　　“哪里奇　怪｛炫；书；网｝？”和雅问。
　　“跟踪你们的人可能是安都会的，安都会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金店劫案的！”李星又说。
　　“可能是他们资金紧张，没办法了。”雨林说。
　　“为什么不可能？不是暴力集团？”和雅问。
　　“话说是暴力集团，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成天惹事，我们不早就把他们端了。他们干了太多好事了，我们去年警察去抓人的时候，有些当地的居民还上千来阻挠警方。”
　　“暴力集团？老百姓保护他们？”和雅问。
　　“四五年前，在勐腊县边境，起初是几个青年自己组成的帮派，不过都是当地人，所以对当地人也没做什么坏事。顶多就是喝喝酒飙飙车，兄弟被欺负了叫上一伙人报复报复之类的。后来从境外来了一个十多人的团伙，在勐腊县内如同一个黑社会组织，到处寻讯滋事。经常到处闹事，抢劫偷窃之类的，还闹出好几起命案，由于是境外偷渡过来的，没有固定住所，神出鬼没，警察也那他们没办法，当地居民更是，天黑了基本上都不敢出门，店铺也都早早关门，谁都不知道会从哪里突然跳出一个人往你胸口上就是一刀刺下去。不过呢，后来，安都会里的这几个小混混，在一个仓库里一次就把这个境外犯罪团伙给剿灭了　。”
　　“剿灭？”
　　“安都会的人功夫真了得，犯罪团伙十二个人，死了三个，其他受伤的受伤，晕倒的晕倒……不过毕竟造成了命案，后来检察院对安都会的成员提起了公诉，法院审理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居民围住法院，举着牌子要求无罪释放安都会的所有成员。其实这件案件的主审法官也不愿意给他们定罪，不过法律归法律。后来犯罪团伙的所有成员被遣送回老挝服刑。还有，给安都会的定罪都很轻，很快就没事了，不过，从此安都会名声大震，连会章都是请著名设计师设计的。”
　　“有这样的暴力集团？”
　　“不过最近他们越来越不安定！去年好像是和另一个组织为了争夺不动产使用权而发生流血事件，好就好在他们从来不会去扰乱当地居民的生活，反而还会保护当地居民。这就是警方拿安都会没有办法的原因，据说好几次警方抓捕逃犯的时候都受到过安都会的协助。去年抗旱救灾的时候安都会也出了不少力，在那个县城里，安都会广受欢迎。不过我们国家的法律是严格禁止这样性质的民间组织，大家又一直拥护他们，真是头疼呢……”
　　“再说，安都会的人，从来没有配备过手枪！源源看到他们拿着手枪，就说明他们就是劫犯冒充的。至于目的，可能是想转移警方的视线，说不定可以把罪行加到安都会的身上。而且，有警察保护你们的事情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不过这样更好，虽然抓不到他们，他们也不敢在跟踪你们，你们也会安全很多……现在就是期待源源刚快醒过来。”
　　“这到底是些什么事情！总么全让她遇上了……”和雅说。
　　中午时分，他们三人来到医院的食堂。不愧是最好的儿童医院，连食堂也装饰得温馨，然而医院毕竟是医院，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会感觉到幸福，因为到医院的，都是一些不幸的人。
　　“悬案啊悬案！劫犯抢劫后居然没有逃走，还会凭空消失？”李星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吃好午饭，李星便离开了医院，他们两人带上了几合盒饭，因为一直守护在源源身旁的那些人，也需要吃饭和休息。
　　无论是案件，还是这种无赖的疾病，都让他们草木借兵，心神不宁。
　　走在走道上，提着盒饭的他们，看到一个个护士往源源的病房里跑。
　　“什么？”雨林嘀咕着。这时只见和雅疾奔到了门口，被护士拦了下来。她透过门，帘布的缝隙里看到，满身接着导线的女儿，正躺在人群中，周围的人正在对她进行抢救，这时，院长也从电梯里疾走出来，进了病房。
　　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医师护士的叫喊，还有机械的摩擦……
　　雨林抓着和雅的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一定会没事的！”和雅的脸已经毫无了血色，额头上的汗哗哗地往下滴。
　　十多分钟，对于和雅来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院长满头大汗地从病房里走出来，脱掉口罩，他们甚至害怕院长说话，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
　　“总算没问题了！不过现在她随时都会有危险！”院长说。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雨林问。
　　院长轻轻地摇摇头：“等吧！”
　　他们走进了病房，看见源源的病床上乱糟糟的，护士们正在清理那些刚刚和死神战斗所留下的痕迹。
　　“现在这个小孩昏迷着，不过昏迷着对她来说也不一定不是好事，她醒来，感觉到的就只有巨大的疼痛。”一个参与抢救的医师说。
　　源源静静地躺在床上，各种生命体征也渐渐稳定下来，她的睡样，好像很安详。
　　下午，源源一直安好，所谓的安好也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李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听说我才离开，源源就差点……”
　　“不过现在已经暂时没事了。对了，李星，案件有什么新进展？”雨林问。
　　“我正想说这个。”李星说：“刚刚我在安都会内部的线人取得联系。不过据他打听，安都会这段时间以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活动。”
　　“那就是说果然是有人在冒充安都会行案？”
　　“也不能这样说，因为那个线人打入内部的时间还不长，所以在会里还是个小角色，接触不了什么重要的人物，有可能那些事情只有会里的高层和几个实施抢劫的人才知道……”
　　“这样……”
　　“真希望这个案件是他们做的，借这个机会，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出了人命，老百姓也维护不了他们了。”
　　“原来你们警察已经受够他们了。”雨林答。
　　“当然！不过还有个消息。据说安都会的会长刀大中，几天前带着他儿子到市里来看医生……好像是他儿子在学校和别人打架。真是些麻烦的家伙，才十岁就在学校，徒手把比他大许多的四五个高年级的学生打伤，这个安都会以后一定会十分麻烦，不过那小孩，打架的时候脚骨也被摔碎了……”
　　“刀……大……中……”和雅问。
　　“怎么了？和雅小姐？你认识他？安都会的会长？”
　　“她儿子叫什么？”和雅问。
　　“好像是叫，什什么……刀……宇豪。”李星奇　怪｛炫；书；网｝地看着和雅。
　　“刀宇豪！？是不是在现代医院治疗的脚伤？”和雅问。
　　“对，因为安都会是现代医院的一个大股东，所以他们会里的人一般有什么，都到现代医院。我们队长准备明天亲自过去，和他们会长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消息……怎么，和雅，你知道什么？”李星问。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就是他们没错。前几天我带源源到现代医院去做治疗的时候，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