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美丽传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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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划着火柴，紧紧地用身体和双手护住火焰。
零在不远处看着他，看着那个漫天星光下蹲着的男孩，还有男孩手心里的那点火光。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零只看到雨林起身，然后慢慢地向她走来。
“小雨？焰火？”零问。
“对不起，零！”雨林声音低沉。
“怎么了小雨？焰火呢？我正等着呢！”零微笑地看着他
“焰火没有了，都被水浸湿了！对不起，零！”
“浸湿了？”零想了想：“可能，路上，你摔跤的时候，弄湿的吧！”
零轻轻拍拍雨林的肩膀。
“没关系，小雨！我都说了叫你慢点走，你匆匆忙忙，连爬带滚带滚地到这里。”
“对不起，零，焰火没有了！本来想，可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和你一起看焰火，所以特意带来的……对不起，零……”
“怎么会是最后一次呢？不用在意的……”
“因为……因为我们明天就要下山了……”
“……位于山谷的那个通讯所，也就是汀竹溪的边上，那块人工林很快就被种植好，而种植的人完成了任务，很快也都返回到了城里。而当时二号地区，也就是现在小陈他们说的风谷，它的种植任务是分配到四个年轻人的手里。一个男子和他的妻子，以及这个男子的两名手下，不应该是手下，就算是帮工。他们四人负责二号区，负责风谷的人工林种植。后来他们四人来到山上，女子十分想看焰火，所以就叫他丈夫到城里去找，他的丈夫就带着那两个随从一起下了山，但三个人并没有找到焰火，而且一去好几天，迟迟未归，女子就怀疑他的丈夫在城里找到了其他的女人，于是他们回到山上后，女子和丈夫吵了一架，不忍丈夫另寻新欢，便杀死了他们，之后女子也自杀了，这个女子的鬼魂，便一直游荡在千澄山上作恶，许多来到山上的人都险些遇害……”
“这个传说，是真的？”乐乐问。
老村长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是传说，肯定有假的部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其实真的有这件事情，曾经有一个村名证实过，那天夜里下着很大的雨，他在家里遇见三个男子，来讨碗水喝，因为是村外人，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三个男子神色十分慌忙，村名只与他们进行了简单的交谈，了解到他们是到城里去买焰火而没有买到，现在匆匆赶回山上，像是被什么追赶着。所以，这件事是确实就有的……”
安原叹了一口气：“后来呢，这四名种植人工林的工人都失踪了，据国土局的人员称，登记的只有两个人的名字，也就是那对夫妻的名字，男的叫岩罕，当地傣族人，女的不知道是哪里人，姓名独特，无姓独名，零。另外两人因为是随从，所以没有登记。而后来，风谷那个地方，先后两次派人去种植树林，可是都没有成活。”
“你煮的咖啡真是好喝，零！”雨林撇撇嘴：“想不到我那么快就会爱上咖啡了！这个是玫瑰味的，对吧？”雨林笑了笑：“有一股玫瑰的味道，和昨天的不一样，像是添加了点什么……”
“……那个……是吗？小雨！咖啡。”
他们坐在草地上，厚厚的草已经伸展到了他们的肩膀。
“对不起，零，焰火没有了！”
“怎么还在想焰火？别在意，你看，今天的星星不是非 常（炫…书…网）的美丽？”
“零，你喜 欢＇炫。书。网＇星星吗。”雨林说到星星，有了兴趣。
“喜 欢＇炫。书。网＇！”
“那我给你讲讲吧。”雨林用手拍拍头：“有点头晕，可能走太累了！”
“头晕，靠着我吧。”
雨林的紧紧地靠在零的胸口，零用左手搂住她，雨林第一次，躺在女人的胸口，随着零的呼气，起伏着，心跳着。
热带雨林夏季的夜空，繁星闪耀，衡彻天际的银河，连接着世界的最南端和北端，连接着无数的梦想与现实，悬在天空地亮点，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在天空，又如同清风吹过，流逝的点点花瓣。一颗忽明忽暗的亮点，不是是一颗巨星的诞生，还是另一颗巨星的陨落。苍穹通彻，欢闹而无声，群星静静地照耀着他们，照耀着风谷上的每一朵野花，每一棵野草，听他们述说着，每一个传说。
“陈宇先生，如果真的有幽灵什么的，你也不必因为那个假故事而自责，因为我想这是雨林自己的选择。”奇瑞说。
“自己的选择？”
“因为，昨天，我已经把这个真实的故事告诉了他。”
“他知道？”
“昨天晚上，我到三楼去洗澡，出来的时候遇见了他，其实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好像心事很重。后来聊了一会儿，他就问我这个传说到底是什么，我想他年纪也不小，没什么关系，就告诉了他。”
“你告诉了他什么？”陈宇问。
“就是刚刚你们讲的那些，那个复仇的鬼魂。所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自责。”
“那么说来，雨林明明已经知道，这座山上可能会有凶恶的幽灵，但还是独自上了山。”
奇瑞轻轻地点了点头。
“情况很糟糕！”安原拿过手提包，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小本子，然后在电话上拨起了号码。
“零！我喜 欢＇炫。书。网＇你。”雨林望着天空，靠在零的怀里。
周围一片寂静，似乎能风声都听不到。
零楞了一下，微微一笑：“小雨！？”
“我喜 欢＇炫。书。网＇你！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 欢＇炫。书。网＇，是爱。”
“爱？”
“是爱，我真讨厌你丈夫呢，如果不是你丈夫，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这样的，对吧？零！”
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微笑着。
“零，我有点头痛，眼睛怎么感觉有点模糊了，可能是困了吧，不过再待一会吧。”雨林用手揉揉眼睛。
“怎么样？小原！”陈宇急忙问到。
“没有告诉雨林的爸爸雨林失踪了，否则他一定会急疯了，不过现在也还不能确定雨林是失踪了。只是告诉他雨林的情绪有点消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爸爸说，半个多月前，也就是来夏令营的前几天，雨林私自报名了一个天文组织的活动，主题是观测和研究织女星，然而出发的前几天，他爸爸得知地点是在泰国北部，因为要出国，所以他不支持这个活动，私自去找天文社的社长，取消了雨林的参与资格，因此父子俩吵了一架，之后雨林就变得很消极，所以他爸爸才又报名给他参加了我们的夏令营。”
安原又顿了顿：“不至于把，一个观测星星的活动，对他有那么大的打击？”
“不过他曾经确实和我提起过织女星，我想到了牛郎星，以为他是想找女朋友！呵呵，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找到他是关键，他们几人也应该回来了。”
陈宇冲到门外左右看了看，有走回来，叹了一口气：“一个观测织女星的活动被取消了？变得消极？”
“人死后是到了天堂是吧？还是会在人间做一个游魂呢？零？”雨林似乎困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看！”雨林抬起右臂，指着天空。
零顺着指尖的方向看去。
“那条光带，是银河，左边的那颗星星，你看到没？零？”雨林很快放下手臂，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
“星星？”
“恩，最亮的那颗，织女星……”
“太阳神的儿子奥尔费斯十分会弹琴，他的琴声很动听，总之，比如他的琴声响起，河水会停止流动，鲜花会争相开放，他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妻子，有一天，他的妻子被毒蛇咬死了，他下到地府去救她，可是后来还是失败了，他日日月月思念他的妻子，他就天天弹琴，天天弹琴。后来还是因为思念，发疯跳江而死，受到感动的宙斯神捡到琴，为了纪念他们，就把琴送到了天上。也就是今天的天琴座，织女星是天琴座里最亮的一颗颗星星，只要找到她，就可以听到，琴声，从宇宙里传来的琴声，虽然一个是竖琴，一个是钢琴，但都是琴声，那样的优美。”
雨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零的衣服上。
“钢琴？”
“我妈妈是个钢琴家，应该还是很受欢迎吧。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但就可以听到他的钢琴声了。”
“小雨的妈妈……”
“已经去世了。我以前身体非 常（炫…书…网）糟糕，天天得去医院，这我也是记得的，后来有些老人说，多病的孩子如果有了兄弟姐妹之后，就会有好转，所以后来妈妈发现她给我怀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生下来，就算他当时身体很差，天天卧床不起，就算爸爸的反对……不过后来，还是没有能够见到我的小兄弟，甚至连妈妈也离我而去。我害死了妈妈吧……”雨林小声抽泣着。
“小雨……”零用手亲亲抚摸着雨林的头发。
“每次看到织女星，我就能听到妈妈的琴声。”
“是呀，真是一颗美丽的星星呀……也许，小雨你的妈妈一直都在看着你，为你弹琴呢……”零感叹着。
雨林沉默了一会。
“零，谢谢你！”
零笑了笑。
雨林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零，我好困……”
零紧紧地抱着雨林，在那棵小树下，在星光下的风之谷。
在遥远的空中，一个黯淡的光点，拖着长长的尾巴，从他们两人背后直上云天。这颗滑破穹宇的火种——在他们背后，向四周裂开。成百上千颗红紫色的光点张开怀抱，把整个风谷照得通红，把他们的背影映得通红。
【砰】一声巨响回荡在风谷间。光点慢慢下落，慢慢暗淡。
零惊住了，他慢慢转过头去。只看到还弥漫着丝丝白烟的空气。
一个光点，又一个光点，顿时间，无数个拖着长长尾巴的光点从山下直飞而上，飞到他们面前，碎成无比斑斓的火光……
“焰火？”
零自言自语：“这就是焰火？这就是焰火？好美！”
零拍拍雨林的脸：“小雨！焰火！看到了吗？小雨，快看，焰火……”
值班室里的人全部跑到门外，听到【砰砰砰】的巨大声响后，想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楼上也有不少孩子跑了下来，想着南方望去。
‘雨林？”乐乐心里自语：“我用照明弹和一些简单的化学用品改装的焰火居然那么成功？”乐乐看着远方，看不到美丽的焰火，只能察觉到山那边的天空，发出一阵阵的光亮。“不过燃放了焰火，至少知道雨林还没有事情。”乐乐想着。
“对了！”站在旁边的陈宇突然说话：“今天是千澄区政府正式成立的日子！所以，放焰火庆祝！我都忘记了！”
“千澄区政府”乐乐问。
陈宇点点头：“听说专门挑了个吉时，晚上十一点，那么晚会扰乱到居民，陈宇看看手表，果然十一点呢！如果在千岛峰或者风谷的话，观看一定很不错，可以说高度差不多，就在面前盛开的焰火一定很美……”
大伙走到楼下，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扫兴而归。
正在这时，上山去寻找雨林的四个人也回来了，屋外的人没有心情关心什么焰火，又急忙地走进了值班室。
“没有！什么也没有，找遍了整个山顶，没有找到雨林，也没有找到别墅，连一间小木屋也没有！”生光急匆匆地说。
那阵焰火带来的骚乱，更让他们心烦意乱。
“陈宇，报警吧，立刻报警，搜救队会找到雨林的，安原已手足无措。”
“咦？奇 怪｛炫；书；网｝哩，你们怎么全在这里？”这时大家抬头一望，看见小健穿着拖鞋，站在门口：“安原小姐，还有乐乐，你们在这里干嘛？一直都在吗？”
“小健！”
“我在房里很长时间，就我一个人，就说雨林和乐乐都不在，原来在这里哩，乐乐，噢，雨林呢？”小健笑嘻嘻地问。
“……雨林……”
“安原小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小健奇 怪｛炫；书；网｝地看着安原，不仅神态张皇失措，而衣冠也显得比较凌乱。
“安原小姐？”
“雨林找不到了……”陈宇从容的回答。
“找不到？”小健似乎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个白痴一定又在哪里看星星了，一会就回来了吧，你们聚在这里是干嘛？”
小健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那张纸，看了看：“这是雨林昨晚写的嘛……”
“欢乐天堂——八月的夏令营，我不曾知道是用如何的一种心情去面对她的，新晴的阳光，或是阴……”
小健挠挠头，把稿纸递到乐乐面前：“这个字怎么念？阴什么……”
乐乐拿过稿纸——
欢乐天堂
八月的夏令营，我不曾知道是用如何的一种心情去面对她的，新晴的阳光，或是阴霾的雾气，或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阵雨……
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快乐——
小鲸鱼跟随着大鲸鱼，在透明的玻璃里，和蓝色的海水里幸福地游荡，深深的海洋里，他们是在用一种特殊的电波语言在交谈，我能够听到这种语言，他向鲸鱼在弹奏的钢琴曲，去告诉他的孩子，去告诉他的同伴，这里很安全，或是你们该回家了。还有色彩斑斓的海星，他们匍匐在珊瑚礁上，在海底爬行，胸膛紧贴着大地，他们得到了一种可以无所畏 惧“炫”“书”“网”的勇气……
奇迹的是，来到千澄山，就算我也不敢相信，我在这里发现了一片向日葵，八月末的向日葵，和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那朵向日葵一样，还是非 常（炫…书…网）的鲜艳和神圣，据说这里的向日葵，永远都不会凋谢，即使我还是不相信。
每个夏令营里的人，都十分的欢乐，其实我也一样，只是我感受的到得欢乐——是别人的欢乐而已。
每当你快乐的时候，不知你是否留意，欢乐，并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美好的景物，或是得到什么了不起的玩具，或是好吃的，而是欢乐的时候，如果有一个想要和他一起分享欢乐的人在身边，那才会真正的欢乐。
这是一个欢乐的天堂，属于小健，属于乐乐，属于安原小姐，属于陈宇先生，属于小人参，属于每一个人的天堂。除了我，我能够欢乐的天堂，不在这里，而是真正的天堂罢。
其实，我很幸运地参加了这次夏令营，我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正是这些不可意思，我找到去往为我大开着大门的地方，能让我找到快乐的那个地方的路，真正的天堂之路，在那里，一直守候着一个人，她是我最想和她一起分享快乐，分享每一分，每一秒的人，那是我的快乐的天堂。
……
“焰火真美丽，零。”又一道色彩，从雨林黑黑的眼眸，穿过那即将合上的眼缝里映了出来。
“谢谢你……零，能带我去找我的妈妈……妈……妈妈，我很快……就到了……”
最后一道火光，在雨林的眼里消失了，雨林闭上了双眼，安详地躺在零的怀里。星光变换幻着颜色，变幻着强弱的火光，静静地照在雨林那稚嫩的脸上……
伴着一阵【呼……】声，狂风卷起了碎落在地上的所有落花，小树招摇枝叶，金色的焰火，拖出长长的柳条，在星光下，陨落……
（二十）
奇妙灵动的音乐在黑暗中回荡着，男孩趴在教室最中间的课桌上，慢慢睁开了眼睛——空荡荡的音乐教室，一排排桌椅整齐地置在阶梯上，讲台上，一个身穿白色连衣纱裙的女子轻轻闭着双眼，十指敲击着那台水晶钢琴透明的键盘，轻盈的身体在变幻的旋律中起伏。
教室的地板，洁净透亮，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对于才从黑梦中醒来的他，甚至是刺眼的。他揉揉双眼，看着讲台上镶嵌着水滴图案的水晶钢琴，沉浸在音乐里。
巨大宽敞的音乐教室四周的窗户都按着透明的玻璃，然而此时此刻，向四周的窗外望去，什么也看不到，都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光芒。
琴声结束了，女子站了起来，长长的头发一直披到膝盖，天使一般的美丽的容颜让任何人都会心生爱意，而她的高傲，却是无比的亲近和温暖。
“小雨，你醒了！”女人对他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像大地长出新芽的那般欣喜。
“妈……妈妈……”雨林呼喊着，直向女人扑奔而去，直到扑到女人的怀里，紧紧抱着而无法言语而嚎啕大哭。
“小雨，干嘛哭呀，快别哭了，快别哭了，傻小子……”雨雨娜轻拍着雨林的后额：“小雨，快别哭！”
“妈妈，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作为一个妈妈，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走了呢？”雨林哭泣着，似乎那么久以来，遇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或是下着雨，孤独思念爬满窗前的夜晚，他总是小声地擦拭着眼泪，而在音乐教室里，他终于放声大哭。
“一个妈妈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就这样离开？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雨林重复着。
“小雨……别哭了，妈妈可不想见到你这样哭噢……小雨”雨雨娜安抚着儿子，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谁说她是一个可以随便抛下孩子不顾的女人呢，谁说她不会心痛呢？她是个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母亲。
“回答我呀，妈妈，为什么要这样抛下我们，那么长时间？以后再也不可以这样了……以后再也不可以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了……”雨林的眼泪哗哗地流下，如同夏季热带森林的骤雨。
“小雨……小雨……别哭了，男孩子怎么能哭成这样？小雨！”
雨雨娜双手握着他的双臂，把他从怀里推开，看着脸上满是泪痕的雨林：“小雨，别哭了……是妈妈不对，别哭了。”她用小指和手掌夹着衣袖，给雨林擦去脸上的泪水。
“小雨，别哭了！”
慈爱的目光和笑容，滋润着这片干涸许久的破碎的土地。
雨林看着妈妈，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不安和恐惧，渐渐止住了哭声。
“妈妈……”
“小雨？”
“真的好想你，见到你，快高兴死了……妈妈……”
“妈妈也十分高兴！所以，别哭啦……”雨雨娜用手捏捏雨林的鼻子：“傻小子……”
“呵……呵……呵呵……”雨林傻傻地笑了起来。
“小雨笑起来还真是帅呢！对了，小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