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回归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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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伟没出声只是看着自己，方燕有些嗫嗫的开口：“呃……我这次来是有些事请示你的……我找过Lily了，她说分公司的事还是你负责，所以还是要你决定。”说完这些，方燕仿似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忐忑也去了一些，接着便开口将要请示的事说了出来。














52。







张伟一直听方燕说完后，才挑了挑眉，问方燕：“这些事其实你可以电话汇报请示的，为什么你要申请回总公司？”
方燕不防他会这样说，当下怔住。半响后方才不自然的回道：“那你不是也批准了吗？”
张伟看着方燕，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原本以为方燕会不愿意见自己，毕竟那天晚上自己的举动让方燕说出了要回S市的话，没想到的是方燕居然申请回总公司。他这么问的意思，其实是想试探方燕，如果她是因为想念家人而回来的话，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在自己这样的问询下，她的神情会因占了公司便宜而产生的不自然。她现在也有些不自然，但张伟却一眼发现这种不自然跟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而她的回答也同时让张伟的心激烈跳动起来。
张伟看着方燕，不由眼神专注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批准是因为我想念你，我想见你，你申请回来难道也是同样的原因？”
方燕的脸立刻红如赤霞，她实想不到张伟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来。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对张伟的想念，但是她也不愿意否认。所以只是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张伟见方燕没有否认，也没有象以往一样反驳自己，心中激动无法言说。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进展，不由伸出手去想拉住方燕，可手刚伸出去他又马上缩了回来。这一刻他想起了那晚的事，很害怕自己的举动再次吓到方燕，于是只好收回手捏成拳头。
两人沉默了一下，张伟才开口道：“等过了五一，我跟你一起回C市。”
方燕听到张伟的话，不由惊喜抬头问道：“真的吗？”话问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更加羞窘。连忙咬住唇低下头状似解释的问道：“不是说你要另外派人去分公司的吗？”
方燕的神情张伟全部收在眼里，看着方燕他不由问道：“如果我另外派人去分公司，你会怎么做？”
方燕有些僵住，她没有抬头，声音有些闷闷的道：“跟我又没有关系。你不是只给我安排了半年的时间在分公司吗？”
张伟再问：“那如果我不派人去分公司，半年后你还回来吗？”
方燕咬住唇，对于张伟的后一句话，并不回答。
张伟见她不回答，也不追问。今天方燕的表现，已经让他知道，方燕对他至少不象他想的那样那般无情，也许，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吧，否则那一个多月的时间，又如何解释？她特意回总公司一趟，又如何解释？
想到这里，张伟声音低柔的对方燕道：“事情就按你想的办吧。你今天刚到，一定很想林灵了。那就早点回去，休息一下。我会让Linda定好票，五一一过，我们就回分公司。”
方燕一愣，这才明白张伟前一句说的是公事。她点点头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目送方燕离开，张伟的脸再也忍不住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回到离开了两个月的家，方燕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热烈欢迎，不止林灵高兴，连经常对她不假辞色的婆婆也似乎很高兴。方燕一直烦燥不安的心在林灵和婆婆的笑声中，竟忽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当天林志高也很早就回了家，一家四口高兴的吃完晚饭，没有要林灵动手，婆婆便主动去洗碗，还让方燕去陪着林灵玩。婆婆的举动让方燕感到受宠若惊，可是看到女儿扑在她怀里的小身子，方燕什么也不愿意想了。
等林灵和婆婆睡下，方燕和林志高回到自己房间，林志高便过来搂住方燕低声道：“老婆，想死我了。”
两人自从上次婆婆住院之后，性生活就少了很多。一来林志高经常晚归，二来方燕对他失望，有心避开，只有实在隔得太久时，才回应他一次。如今两人分开也有两月之久，又正值壮年，原本应该干柴烈火，却不想方燕一被林志高抱住，身子就无法控制的僵硬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为妻子的责任，便强忍着不适，关了灯跟林志高一起躺到床上。
尽管方燕很想配合一下，完成夫妻之间的任务，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林志高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时，方燕竟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反应，不由自主躲闪起来。
林志高也察觉了方燕的异样，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触摸着，用方燕所熟悉的方式挑逗着，最后当他忍不住府身上去，准备吻向方燕的时候，方燕的头却忽然一摆，终于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林志高的上身就这样僵在了方燕的上方，方燕咬咬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她就是无法配合林志高，去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志高，对不起！我今天有些累，不太想要。”暗夜中方燕看不到林志高的神情，只能喃喃的道歉。
林志高终于在方燕的话语中回了神，他翻身下去，躺到方燕身边，半天不出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躺在床上，窗外不时有路过的车灯一划而过，在房间里留下一闪而逝的光明，马上房间又陷入了暗夜中。
“志高。”方燕终于耐不住这令人烦燥的寂静，声音有些暗哑的开口：“你……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林志高的声音此时听来，不复白日的温雅，带着一丝刺耳。
方燕咬咬唇回答道：“关于我们的婚姻，你想好没有？”
林志高短促的笑了一下问道：“你要我想什么？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们，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们。”
“那你……那朱小姐……”
林志高叹了一口气，他坐起身转过头看着方燕：“方燕，你相信我好不好？那个朱小姐，我现在已经将她交回给小伍去联络了。”
方燕也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志高，我们……我……”吸了一口气，她将嘴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希望我们的婚姻是忠诚的，哪怕没有了感情，也必须是……”说到这里，方燕发觉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紧紧抓着盖在身上的空调被，闭上了眼睛。
林志高并不知道方燕心中所想，见她停了下来，不由追问道：“必须是什么？”
方燕摇了摇头，勉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情道：“没什么，睡吧。”说完背对着林志高重新躺了下去。
见方燕不再说话，林志高也没有出声，他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背对着他的方燕，沉思着。
林志高不知道的是，方燕刚刚话中，是含了逼迫他的意思。只是在察觉自己的意图时，方燕的心马上被愧疚占据，所以她即时收住了自己未说完的话，躺了下来。
许久之后，林志高开口道：“方燕，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是错误的，但是我的工厂开了三年多快四年了，却一直亏损，那位朱小姐的订单是我们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我不抓住，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赚钱。”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你跟着我省吃俭用，却从来没有象别的女人那样奢侈花费过，连衣服都很少买一件象样的。而这些年因为工厂亏损，全靠你的工资维持着家里的日常开支，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所以我很急，我想工厂盈利，我想多赚点钱，我想让你早点过上好日子，不用象现在这样每用一分钱都要计算得清清楚楚。方燕，我不想你离开我，你和林灵还有妈，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仅有的亲人，如果你们任何一个离开了，我这些年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方燕，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会尽量远离那个朱小姐，好吗？”
方燕背对着林志高，听着他这些话，没有出声。她能说不好吗？林志高已经作了这样的选择，虽然他的话中，口口声声是为了这个家，可方燕明白，林志高这么做究竟有多少是为了这个家，又有多少是为了他自己。方燕从来不相信，一个工厂的盈亏，需要靠感情来维系，那个朱明，在明知道林志高已婚的情况下，却仍然纠缠不放，而林志高显然也没有要彻底斩断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婚姻又能够走多久？更何况方燕自己的感情也已经同时背判了这个家，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林志高呢？她自己不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吗？
两个无耻的人。这是方燕心中对自己和林志高的定义。如今这两个无耻的人却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妈怎么说？”半响后方燕开口问道。
林志高一怔，有些怔仲的道：“妈不同意我这样做，她说这样下去到时不好收场。她还说你虽然不太好，但这些年一直守在我身边陪我吃苦从没怨言，我身体不太好，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以你的性情，肯定不会抛下我不管，但是那个朱明就说不定了。”
方燕听完林志高毫不隐瞒的话，不由冷笑了一下：“你妈倒是明白人。”
林志高没想到方燕会给出这么一句话来，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朱明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
方燕霍然回头：“这么说，你准备脚踩两只船了？”
林志高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是说她没有要破坏我们婚姻的意思，我也会跟她保持距离，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至此，方燕已经知道今晚的谈话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她有些疲惫的翻回身，将背重新对着林志高，闭上眼睛道：“睡觉吧。”














53。







方燕是五月二日接到Linda的电话，告诉她回C市的机票订的是五月三日上午。方燕这次回来本没有太重要的事，总公司又没有什么事需要她处理，张伟又急着带她回C市重回两人相处的时光，便一早就让Linda订了机票，以五月四日要上班为借口，让她提前回去。
方燕虽不满林志高的行为，但她自己心中有愧，这两天二人白天相处还算融洽，只是晚上对于林志高的索求，总有些勉强，所以对于能早点回去，满心欢喜。她担心到时林志高要去送自己，遇到张伟，便将飞机起飞时间，对林志高说的时候，故意说早了一个小时。
果然林志高一大早就带着林灵将她送到飞机场，方燕以要登机为借口，早早办好登机手续，让林志高带着林灵回去了。直到进了侯机室，方燕才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怔仲的坐在侯机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广阔的停机坪和停着的飞机，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飞机失事，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矛盾和痛苦了？
张伟在方燕到了半小时后就到了飞机场，他没有看到方燕，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就接到了方燕的短信。这两天张伟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打方燕的手机，他有些后悔方燕回来的那天，不该早早就让她回家，应该跟她一起吃个晚饭再让她走的。一过了五月一日，他便忍不住打电话给Linda，要她订回C市的机票。遗憾的是，由于订票时间晚了点，只订到了五月三日的机票。
今天一大早，张伟就到了飞机场，他转了一圈，没看到方燕，心里认为方燕不会这么早到，为了打发时间，就到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一些方燕喜　欢＇炫。书。网＇的零食提在手上。看到方燕的短信说她已经在侯机室了，张伟便象个少年一样，带着几分雀跃的办了登机手续，提着零食进去了。
张伟找到方燕的时候，正看到她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远远的看着她，仿佛十五年以前一样的看着，这个人，无论是少女还是少妇或者是老妪，都会是他心中永远的挚爱，叫他怎么能放手？
方燕觉察到张伟的视线，不由回过头去看，当看到张伟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时，心中有什么被狠狠勒了一下，感觉紧得发痛。
坐到方燕身边，张伟将手中的零食递给她，并不出声。方燕也默不作声的接了过来，却并不打开，而是低着头看着袋子发呆。
张伟看着方燕，忽然就轻叹了一声，叫了句：“燕子。”
方燕听到这声低叹和那句低低的叫唤，浑身一震。她抬起头，两眼有些迷蒙的看着张伟，张伟被她的眼神灼住，不由伸手按在她的双眼上方，声音有些沙哑的道：“燕子，别这样看着我。”
方燕扭过头，避开张伟的手，不再看他。
两人沉默了一下，张伟转开话题，说起公司的事和他最近接的一些订单起来，方燕才从刚刚的迷蒙中恢复过来。
回到C市后，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维持着之前一个多月的关系。张伟不再强求方燕接受自己亲热的举动，只要方燕能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就好，而方燕也默许着这种不是很亲密却心心相印的感觉。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在这一个星期中，方燕心里常常莫明其妙产生一些想法，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却又无法接受自己感情出轨这种状况。她既享受跟张伟呆在一起的时光，却又害怕两人在一起。所以她常常盼着能发生一些什么，就象回来之前在侯机室里所盼望的那样，希望有什么可以让自己从这种状况中摆脱出来，让她可以不再这么矛盾。
2008年5月12日，这是一个在以后的日子里，让全国人民都悲痛不已的日子，然而在这一天开始的时候，处在西南这块土地上的人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将面临着什么，他们仍是按照他们的日常生活轨迹，平静的行走着。
这天一早，方燕跟平常一样，起来做早餐给自己和张伟吃。由于张伟今天要去谈一项业务，所以吃了早餐后他跟方燕说了一声，让她中午不要等自己吃饭，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不想中午快12点的时候，张伟却又赶了回来，一进办公室，就兴奋的宣布，日华集团的老总已经同意他们新项目的竟投了。同事们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一阵欢呼。待同事们欢呼完，张伟才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道：“大家安静一下，这次如果能够标下拥有西南一半房地产市场的日华集团的新项目设计，我们分公司基本就能在西部立住脚了。从今天下午开始，大家都要跟着我忙起来了，所以中午这顿饭，就由我作东，大家好好吃一顿，然后开始工作。”
大家又是一阵欢呼，连忙将自己手中的工作收拾了一下，跟着张伟向外面走去。
方燕走在后面，嘴角带笑的看着前面的张伟，心中有隐隐的自豪。日华集团的竟投早就在报纸上登了出去，分公司也早就跟日华集团的老总联系过，但一直没有见到人，想不到张伟来了之后，这才一个星期，就取得了竟投资格，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工作能力。
由于下午还要上班，所以这次大家都没有喝酒，虽是如此，气氛还是很热烈，一餐饭吃完，已经快一点半了。吃完饭，同事们纷纷往公司走，方燕想到公司的咖啡快喝完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同事们肯定要加班加点的将标书制作出来，要熬夜，没有咖啡肯定不行。于是她跟张伟说了一声，就一个人去了商场，准备买些咖啡带回公司。
拿好咖啡买单的时候，方燕看到收银员旁边摆放的果汁是特价，就随手拿了两瓶，准备带回宿舍晚上喝。为了怕自己忘记带回宿舍，在买完单后，就将两瓶果汁放进了自己随身背的包里。
回到办公室所在的大厦，方燕看了看时间，已经14点二十五分了，她看到电梯在七楼还在往上走，便准备走楼梯上去。分公司办公室在三楼，走楼楼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到了办公室，方燕还斜背着自己的包，就提着买好的咖啡往茶水间走，准备先将咖啡放好。可是还不等方燕走到茶水间，就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她一时没有防备，摔到了地上。
方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便听到有人一声大叫：“地震，快跑。”原本因这一阵地动而面面相觑的同事们反应了过来，纷纷从自己的坐位上站起来往外跑。
方燕听到这声大叫，不由怔住。她天天想着出点什么状况，好让自己从情感的璇涡中走出来，却不想这状况竟真的发生了，所以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旁边的桌子，想站起来。
同事们一个一个往外冲，张伟走在最后，他看着眼前一个个冲出去的同事，没有看到方燕，有些着急。他虽然知道方燕去买咖啡，会晚一点到办公室，但他不知道方燕倒底回来了没有，便叫了一句：“燕子。”
方燕听到张伟的叫声，连忙应了一句。她本是要扶着旁边的桌子从地上爬起来，不想由于地在动，桌子跟着震动，桌上的办公设备纷纷往下掉，方燕连忙收回手，却一下子没站稳，又摔了下去。张伟听到方燕的声音，回头看到她，急忙冲了过来。可是此时办公室里原本摆放整齐的办公桌椅和各种办公设备已经混乱一片，张伟左闪右避，好不容易才到方燕身边，抓起方燕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房子还在震动着，刚才冲过来的时候，张伟是从那些混乱的桌椅和办公设备之间跳跃着过来的，现在带着方燕，行动上就有些受阻。张伟知道方燕体育成绩差，不能指望着她跟自己一样能跳跃着过去，便冲在前面，硬生生用一只手和双脚将路面的障碍物踢到了一边。
两人好不容易出了办公室，眼见墙面已经裂开了口子，张伟什么也顾不得了，拉着方燕往楼梯冲。好在他们办公室离楼梯口不远，此时三楼往下冲的人又已经跑得差不多了，所以一路顺畅的到了楼梯口。
方燕知道此时危急，咬紧牙跟着张伟连跑带跳的往楼下冲，可是三楼的人虽然跑得差不多了，上面几层楼还有人往下冲，方燕虽然已经尽力，倒底不如别人拼命时候跑得快，她和张伟又拉着手，不免挡住了后面人的路，到了二楼与一楼中间的时候，后面往下冲的人便不管不顾的一掌推在方燕身上，方燕拉住张伟的手不由一松，身子往前一倾，便往楼下滚去。
张伟大急，几个纵跃跳了下来，他怕有人踩到方燕，一下来便将方燕拦腰捞起护在怀里。此时已经到了大堂，再有几步路就能出去了，所以张伟就这样抱着方燕，准备先冲出去再说。
可是还没等张伟有所动作，就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传来，整个大厦终于耐不住这阵地动，倾倒下来。
张伟在响声传来之际，已经意识到不妙。他因平时喜　欢＇炫。书。网＇观察C市的建筑，所以早在上下楼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大厦的楼梯口就建在承重墙边。听到响声，知道要冲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不及多想，便扑到承重墙下，将方燕护在自己和承重墙之间，想以自身之力，为方燕争取一丝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