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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道陵尸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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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秀才在古树下并未发现什么暗道机关,倒是让他捡着了一只破鞋,正疑惑间,黑暗中突然伸来一只手,紧抓住他的右脚小腿,死命往下面拉去。秀才一时煞的脸色惨白,惊慌失措下,慌忙抬起左脚狠命踢将过去,也不知是那只手被踢疼了,还是知道自己抓错了东西,秀才只觉脚下拉扯的力道一松,便想也不及细想,慌不择路,一直落荒跑出了十多里地,直到清晨,能听见鸟儿的歌声,看见了远处山村缭缭升起的炊烟,才放下疲惫的脚步,累瘫倒在一方青石上喘气休息。

    “休息了片刻,秀才自青石上爬起,无意间望去自己的右脚,却顿时吓得胆破而死。原来,黑夜下受到惊吓的秀才,不晓得是脚力过大,还是拽他小腿的那只手太过于松脆,他那一记猛踢过去,居然踢断了那只手的皮肉骨头,而抓他手指却也从未松开过,一直跟着秀才奔了十数里地,而惊慌刚定的秀才,起身突然瞧见一只断手抓着自己的脚,终因不堪承受,胆裂致死。’”

    张大胆听她讲完,说:“听来此怪事与我们今遇之事,似有不少相似之处。”

    荷心道:“何止相似,分明是一辙相出,这就是尸经上说的晚时入狱。活人若选在晚时入狱,必因要阴灯指路,此阴灯之油非比寻常,乃僵尸油、死人泪、蝙蝠血三样易难奇物混合秘制,冤魂遥望见之,退避不敢近前,活人闻味过久,便会起僵硬之效,极易受他人控制。”

    张大胆意犹后怕道:“今晚如不是撞巧妹子经过这里,殊不知我俩将会怎样。”他好象已经顺口唤她作妹子,但不知为什么?飘红也叫了他哥哥许久,可他却好象从未以妹子相称。

    荷心嘴角微笑,道:“其实欲破此法,却并不难,只要哥哥咬破舌尖,出血立解。”

    张大胆点了点头。

    飘红却道:“当时连话都说不了了,怎还能咬出舌血?”

    荷心平静道:“待我教姐姐几句心咒,只需默念,便可解除身体僵硬半碗茶时间。”说着,她教给两人几句道家法咒。




鬼命凡音

张大胆跟随一字一句读记,飘红虽心有疑虑,却也暗暗记在了心里。

    心咒反复念完数遍,张大胆一字不差都记了下来,然后道:“刚讲到晚时,那节时和阴时,妹子不妨也给我们说说,倘若今后再遇上这等怪事,心中也好有个底数。”

    荷心道:“节时单指阴历七月初七,此时鬼门关大开,众多鬼魂准许上来阳间,收受阳人烧给的金银纸钱。这日,阳人若有事非去地府,便可整备一套新的寿衣、寿鞋穿戴整齐,嘴里含一枚铜钱,带上足够的纸钱,越多越好,因为过鬼门关时,阴差会查探你嘴中是否有镇尸钱,而此时你可拿出纸钱交给他们。然后脚缠阴阳线,一头指往金银桥,一头栓住铁公鸡,身前还要点一盏护心灯,灯亮魂在,灯灭尸寒,魂魄将不可复回,待五更铁公鸡叫唤三声,阳魂自会随线归来。”微顿,调了下气息,接道:“节时与晚时、阴时俱不相同,节时乃鬼魂出窍入狱,晚时是装死蒙混入狱,而阴时却是真身入狱,此法最过神秘,传说要寻得阴地、阴门、阴位,方可行通,只可惜师父传于我那半部手抄的《道陵尸经》里,并无任何有关于阴时的记载。”她自叹一声,听来似很惋惜。

    张大胆也触感一叹,突地,他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先前那人说要送妹子一副上好的棺材,可此刻棺在哪?”他望一眼关二爷座下,那石阶已不见,小人已不见,黑棺更不见,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什么都消失了,若不是有十数名麻衣死人立于眼前,谁会想到这里曾有过骇人听闻的纸人抬棺等诡异事件。

    荷心冷削道:“此人妖法还不甚精湛,当我道出‘鬼命凡音’时,他必也已猜出我是南阳门人,我料他是想瞧瞧我已学了多少的本事,有无本领将黑棺自地狱口取回。”

    张大胆道:“妖人既有叵测之心,妹子若轻易显露道法,给他摸了去,那日后必要吃亏,如不然,妹子就甭与他一般见识,再说,咱要了那棺木也是无用。”

    荷心轻叹一声,道:“棺木是无用,可棺内却躺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我若置之不理,那她必死无疑。哥哥说,妹子是管还是不管?”

    张大胆沉默片刻,道:“当管。”

    荷心望他一眼,道:“和哥哥一样,我也是这样想的。”

    飘红明眸一闪,心念动处,道:“妹子怎知道那棺内躺着的定是女人?”她此时虽一直以姊妹相称荷心,但不知怎地,心里总对她不于好感,如不是看在她刚救过自己的份上,想必早已与她拒行千里了。

    荷心道:“荷心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的。姐姐或许不知,这纸人抬棺,阴灯指路,可不是外人想来的这般简单,如假设棺内躺着的是一名男人,用五行来学说,男属阳,阴阳相冲,此必不可行,要调和阴阳,就必要有一名女尸在棺前挑灯带路,此乃阴上阴。而此人倒直接把阴灯置在棺上,那就说,这棺中十有八九是一名女子。”她细细说完,看着她。

    飘红脸上一笑,道:“妹子懂得还真够多的。”她笑靥如花,面不转色,心里却另想:“瞧你说的头头是道,开口不是尸经记载,闭口不是道家学说,教我们这些门外汉,想辩个雌黄也是难分得清了,殊不知,你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

    荷心还是悠悠看着她,却不禁赞扬道:“姐姐的笑真是好看。”




尸经玄文

飘红脸一红,奇 怪{炫;书;网她怎会讲出这样一句话,因为很少有女人会主动开口去赞美另外一名女子的,她虽是道门中人,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何况还是在男人的面前。她回敬道:“妹子看来也怪水灵的,只因似好象藏有太多的心事,愁感太深,倘若妹子信得过姐姐,倒不妨与我说说,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撂开了,心也就松了,心一松,人怎样都会好看。”

    荷心嘴角动了动,浮现微微的一抹丝笑,轻声道:“多谢姐姐的关心,妹子哪藏有什么心事。”

    飘红笑笑道:“姐姐只是随口说说,妹子没有心事便更加好。”

    荷心嘴角掠过那抹丝笑,道:“妹子虽无什心事找姐姐倾诉,当下却另有一事,想要姐姐帮忙。”

    飘红沉吟一声,不知她有何事需要自己帮忙,微顿之下,口中却若无其事道:“妹子有事但说就是,勿须和姐姐这般客气。”

    荷心闻她言落,将火把夹在一名阴尸腋下,伸手探入怀中,不时取出一本黄皮经书,双手递交到飘红手中。

    飘红愣了一愣,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荷心深沉道:“此书便是家师传授于我的那半部手抄本的《道陵尸经》,荷心虽自小苦读,不曾懈怠,但终因此书海深奥妙,尚时今日也才领悟之一二。”她看一眼她,接道:“姐姐只需帮荷心把经书打开至七卷十六节,替我念来此段经文,荷心就可腾出手来,施救那命已旦夕的无辜女子了。”

    飘红想不到她会要她帮这样的忙,心中实有些不愿,但一想到此是为了救人,倒也罢了,更何况,她也已心生好奇,也想瞧一眼那经书中的内容。

    荷心目光一转,道:“姐姐,开始吧!”

    飘红打开经书,找出七卷十六节,此时荷心也已站好方位,飘红念道:“乾干位中,坤宙八方,阴阳相辅,支地行余,兵排直槊,行五艮土。。。。。。”

    荷心听随飘红口中句句经文行衣走阵,只见她微抬双手,袖袂滑落,现出双手腕上两串金铃,只需轻轻抖动纤手,轻锐的铃音便美妙于耳。

    飘红微一顿,望一眼她腕上的金铃,即又念道:“将前空置,足位达耳,狱行冥养,三意五觉,其心和合,遁门破莳。。。。。。”

    荷心不断扭动娇身,铃声自缓向急,由急至缓,突地,但见一道黄符不知自何处飞出,急急落在关二爷座下,几乎同时,黑暗中忽然撕开一条阶道,张大胆望去,只见那口黑棺及四个纸人定定停住在阶道的中央。

    飘红瞟望一眼,最后念道:“。。。。。。平四艮八,离火金克,望眼方十,空空地门。”然后合上经书,注目观望。

    荷心面色一正,扶摇指上,金铃声碎。突地,自她左手指间亮出一道燃烧的黄符,不偏不倚,符至成灰,但在化成灰烬之时,却已点亮了棺上的那钵阴灯。接着,又从右手袖中连续飞出四道黄符,没有人知道那黄符是如何飞出的,只见四道黄影闪过,像长有四双眼睛一般,相隔数丈,竟巧妙地粘贴在四个纸人几乎相同的位置。

    张大胆看着呆了,无不心下暗暗佩服她的本事。

    飘红目光微动,再次看了眼手上的经书,此刻顿烟消云散,对于荷心自称是南阳仙人未过观门的弟子的身份,已经深信不疑。




抬棺出狱

阴风刮脸,自地狱口缓缓吹来,活人见之,那里竟比庙外的黑夜更加的黑暗,殊不知,在黑暗的尽头,是否游荡了太多的鬼魂,是否就如传说中的那样,阴森荒芜,鬼嚎声连,到处都是油锅铁钩,血池剐刀,受尽那拔舌,挖眼,磔刑,油炸之苦,让人心略微想,便已是胆颤心寒。

    又一阵阴风刮来。

    荷心眉额微拧,也已沁出豆大的汗珠,只见她玉手未停,铃声急缓清明,口中念念有词。

    不时,狱口响来几声轻微的声动,张大胆和飘红望将过去,瞧见那四个小人也已抬起黑棺,一步一步倒行着回来,就如它们正行抬下去时一样,倒行着走路,却也动作不减丝毫,两人无不一阵惊讶。

    很快,四个小人抬着黑棺出了狱口。

    荷心见之,一拂纤手,阴灯瞬时熄灭,地狱之口也随即消失于无形,那里一下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张大胆心底暗啧称奇,飘红也对荷心深感佩服,她取出来一方香巾,走过去,道:“妹子,姐姐替你擦把汗。”

    荷心目露感激,气吁娇喘道:“谢过姐姐。”

    飘红回之一笑,动作轻柔地给她抹尽香汗。

    荷心一动不动,静看着她,任由她摆弄。

    张大胆楞楞一笑,道:“妹子,你且在边上休息,这接下来的粗活,就交于我了。”他所指的粗活,便是开棺掀盖了,别的不行,这气力上的事,他倒自觉的很。

    荷心却慌忙道:“张大哥且慢。”

    飘红心下一震,此刻近在咫尺,却再一次听见她唤出张大胆的姓氏,不觉顿生疑窦,原以为前一次是耳根听错,这样思来,却是不竟然,那心底刚对荷心产生的信任感,将再次摇摆于悬崖之边。

    荷心脸色一瞬,瞟过飘红一眼,不知是猜到了什么?还是自己回味了过来,只见她微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声音轻轻道:“姐姐,张大哥,荷心有一事。。。。。。瞒着你们。”

    张大胆楞了楞,不知所云。

    飘红也一呆,悠悠道:“妹子有事,讲来就是。”

    荷心道:“其实姐姐和张大哥在紫心苑时,当时荷心也在那里,荷心不认识你们,就未敢现身,而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荷心同情姐姐的身世,更敬佩张大哥的为人,所以后来在西南山后峰,荷心实在忍不住,就出来见了二位。”她在说这些话时,目光始终未抬起半分。

    飘红柳眉微轩,气语严声道:“我最痛恨那些鬼鬼祟祟的小人了,当时你既已知道我们根本不是盗墓者,却还要故意刁难,然后作出一付假慈悲。。。。。。哼。。。。。。”她扭过头去,拾眼看见手中那刚替荷心擦过淋汗的香巾,咬了咬牙,暗暗松开手指,任其飘零在地上。

    荷心眼望地上还在飞舞的香巾,眼角掠过一丝异色,但很快便恢复平静道:“我知偷听你们讲话,是宵小所为,我也知姐姐若知道了此事,定不肯原谅于我,但是。。。。。。”

    飘红截口道:“你什么也别说了,我是不会原谅一个假面慈悲的伪君子的。”说完,走过一边,不再去看她。

    荷心轻咬着嘴唇,潸潸落下数滴清泪,显是她内心已是十分的痛苦。

    张大胆看在眼里,实有不忍,便道:“飘红姑娘,妹子虽有错在先,但也不是有心的,你还是原谅了她吧!”

    飘红暗暗瞟一眼荷心,思忖之间,还是无法就此算罢。

    张大胆又道:“姑娘不念别的,单看在妹子救过你我,也该就此算了。”

    飘红还是未出半语,但脸上的怒色却已减轻不少。

    张大胆欲还要说下去,荷心却截住道:“张大哥莫说了,姐姐生我的气,那是应该的,只怪荷心没那个福分,恐无缘一路相伴二位左右了。。。。。。”说着说着,不禁又泣语难言起来。




负气离去

飘红心下一动,她自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耳听目睹着一切,那分怒气早就十之去了八九,惟差开口言明了。

    正当这时,张大胆又急声道:“姑娘要怪就全怪在我身上好了,我既已认下这个妹子,自然可以替她任由姑娘处置。”

    此言一落,飘红立时深皱柳眉,牙根酸酸道:“我不会原谅她的。”她心里暗暗嘀咕道:“她只娇声喊你两声张大哥,你便这般神魂颠倒,为她讲话,就算我已不生她的气,却也不能原谅,我倒是要瞧瞧,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张大胆面色微沉,轻声责备道:“今日姑娘怎这般的不可理喻。”

    飘红气乎乎道:“我就这样,你若不喜 欢'炫。书。网',以后就跟着她好了。”然后负气一边,看着庙外的夜色。

    张大胆浓眉一轩,气得瞪直大眼,定定看着她。

    飘红心下一笑,暗道:“谁要你对她这般关心。”嘴上却冷冷说:“今晚我不要待在这间破庙,我要回去四平街。”

    张大胆呆了呆,不知该如何才好。

    飘红望他一眼,随即往庙外走去,来到庙门口时,不觉停了停,见张大胆并未追来,狠狠跺了跺脚,加快脚步扬长于黑暗之中。

    而此刻,张大胆真想能够追将上去,但一瞧见荷心那忧愁而伤心的面容,脚下就再也动之不动了。

    哪料,荷心却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张大哥真叫妹子失望。”

    张大胆楞了楞,道:“妹子为何这样说?”

    荷心道:“如此深夜,你却听凭姐姐独自出门,这若出了什么事,荷心是决不会原谅你的。”

    张大胆呆呆不知所措,荷心赶紧催促道:“你还不快追去,姐姐可是因你而走的。”

    “哦。。。。。。”张大胆呆了一呆,答应一声,追上前去,但心里却在想:“她怎么成了为我而走了,不是与你生气的缘故么?”

    出了庙门,夜静风凉,半轮弯月高挂在树梢,几滴星光闪闪烁烁,黑暗的尽头,早已不见飘红的影子,张大胆叹气一声,不觉担心起来。

    突然,荷心举来火把追出来叫道:“张大哥,且等一等。”

    张大胆停住身影,回问:“妹子还有何事情。”

    荷心道:“大哥莫忘,庙堂黑棺里还躺着一个大活人,张大哥既能识辨那些尸人,或许也能认得她,若张大哥见过,倒也省了妹子四处给她打探家人了。”

    张大胆想来也是,望一眼那黑暗之处,便随她重回到庙里。

    荷心将火把交于他手中,然后自身上摸出两颗圆润青绿如药丸般大小的珠子,一颗塞进年大叔的尸口中,另一颗放到肖宝土嘴里,接着手摇金铃,口中念来的不知是鬼话还是尸语。

    说来也真奇 怪{炫;书;网,年大叔和肖宝土听见她的铃音话声,竟然朝黑棺一步步走去,两尸小心翼翼抬起棺盖,只听那七寸棺钉‘支支’直响,原来此棺已被十二根七寸棺钉牢牢钉死,只是后来重又刷了遍黑漆,遮掩掉了钉印,故外面看不出来。

    荷心见棺木已开,便停止了铃声和咒语,尸人也应声不再动弹,她走了过去,张大胆举高火把,跟将前去。

    荷心问道:“张大胆可认得此女子么?”

    张大胆脸上现出惊恐之色,似不相信地看了再看,声音微颤道:“认得,在下认得。。。。。。”



【第四章 盗墓尸行】

陡生误会

飘红愤愤跑出庙外十数米,回望一眼那庙内扑闪不定的火光,心里不觉又是一阵失望和嫉妒,忽然,她灵机一动,隐身在庙前那株枝繁叶茂的老花梨树下,探出半个脑袋,因为她心中一直相信,张大胆是不会不管她的,而她正要躲在这里瞧瞧,他是如何为她焦急和担心。

    果然,刚隐好身子,就见张大胆急匆匆跑了出来,她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似乎可以肯定,他心里还是在乎她的,而她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此刻似乎已变得万分明朗。

    她顿觉心里一阵温暖,欢喜的暗自欣笑。

    正当她心中的怒妒之气已乌云渐散,她欲现身与张大胆会合时,突然,只见荷心举着火把追了出来,也不知和张大胆说什么?他居然又随她回去了。

    飘红紧咬了咬嘴唇,只觉一种更大的失望与嫉妒涌进心头,不禁连连咒骂起张大胆来:“死杀猪的,臭杀猪的,谁稀罕和你在一起,本小姐有的是人心疼,我讨厌你跟着我,讨厌死了。。。。。。”

    她嘴中不断咒骂着他,但眼睛却始终看向那破落的庙门,只希望他能够再次出现,那她就可寻得一个借口,再次与他在一起了。

    她静静看着,等着。。。。。。此时的天气虽不见得太冷,但残月星稀,让人觉得今夜似有不寻常的黯,风萧声过,树木发出害怕时的瑟瑟声。有落叶掉在肩上,她不禁吓得身半尽凉。

    这时,她似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跑出来,他若不愿管她,那她该何去何从,望眼延绵不尽的黑黯,她的灵魂似乎早已染上胆怯,不敢再有丝毫的冲动。

    所幸,张大胆又走了出来,她顿觉眼前一亮,一种喜悦的心情接又涌过心头,但是,很快她就止住了将要迈出的脚步,再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她看见他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把头深埋在他的胸前,她看不见她的脸,但那一头长发足可以说明一切,而破庙中除了荷心,还会有谁?她不明白他为何会抱着她,更不愿去想,她只想此刻离他们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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