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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殡仪馆的临时工-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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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捡起地上的钢管,盯着两个正在打王飞翔的年轻人。

    那两人猛然间愣住了,拔腿就跑。

    我操你吗!你们两个今天能跑掉,我给猴做条裤子,那两个人显然不是殡仪馆的人,对殡仪馆的地形不熟悉,我提着钢管在广场追了他们几圈,累得我一身汗,我越追不上,我越恼火。

    我心想,你两个如果被我抓住,老子非扒了你们的皮,眼看追上那两个人,他们一拐弯开始往后区跑去。

    我笑了,这黑灯瞎火的殡仪馆后区你们也敢去,在狭长走廊通道里,那两个人最多离我有十多米,他们象是看见什么东西了似的突然急停。

    恐惧的转身望回跑,见我提了一个钢管冲了上来,他们两个相互看了看对方,胆寒地望着我,怯怯不前。

    我停住脚步,在这狭长的走廊里,把钢管敲在瓷砖的墙壁上,那声音清脆,呯,,呯,,呯,,似乎在提醒他们,你们今天死定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双手伏在胸前,说:“哥,手下留情,有话咱好好说。

    我点了点头,那人以为我不会动手,他慢慢走了过来,在离我一米的距离时,我目测钢管的距离,正好能打住他。

    我抿嘴笑了笑,不露声色猛然间挥动钢管,砸在那人的腿上,那人惨叫一声,我抱着腿蹲在地上鬼哭狼嚎。

    另一个显然吓破了胆,他扑通往地上一跪,:“哥我错了,我错了。

    我那管他那么多,一把抓住他的头毛,对着脸部就是几拳,将他从走廊里,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殡仪馆的工人见我把那人揪了出来说:“冰冰好样的,那一个呢,我指了指身后,抱着腿打滚的男人说,在那。

    随后殡仪馆工人走进去,把那人拉了出来。

    我把人交给王飞翔说:“王叔,人交给你。

    王飞翔捂着脑门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拽着那个年轻人说:“好小子,叔算是没白疼你。

    刘馆长被老蔡拽着胳膊不让走,吓的他大气不敢出。

    玉田坐在刘馆长旁边,摇了摇头似乎还没清醒,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骂:“哪个比样的身后偷袭我,日你娘给老子站出来。

    这**显然被我打懵了,没有看出形势。

    我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后背说:“是我”。

    玉田龇着牙:“韩冰,你tmd找死,你敢打老子?

    我扬手给他一掌掴,将他提了起来。

    刚要动手,刘馆长拽住我的胳膊说:“韩冰,我和姥爷,你爷爷,你父母这关系,你别冲动。

    我说:“刘馆长,你还有脸提我姥爷,不是你他能提前退休。刘馆长吓的脸上发白。

    他说:“你,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就在我们说话时,玉田猛然间对我脸上打了一拳。

    我扭脸冰冷地地盯着玉田,扯着玉田额头上的头发,把他的脸提了起来,整张脸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内,我慢慢扭转腰部,顺势让巨大的腰肌力量带动肩周,两点合一把力量集中在右拳头上,我感觉胸口一口闷气,挤压在胸腔里,仿佛要爆裂喷出似的,就在我出拳的那一刹那。

    我妈喊:“韩冰,住手。

    我咬着牙望着母亲。

    她和父亲,还有富贵,富强,跑了过来。

    我妈扬手给我一巴掌,我懵了。

    从小到大,只要我和别人打架,她不论青红皂白就会先打我。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她。

    我妈说:“刘馆长,对不起,我儿子不懂事,你别生气。

    刘馆长突然来底气说:“哼,我说艾冰,你看你把儿子惯成什么样子了,这你儿子刚放出来吧!这牢坐得还是不够啊!我算看出来,你如果不好好管教管教,保不准哪天还是劳改坯子!

    我父亲冲过来吼:“你再说一遍。

    我妈急忙抱着我父亲陪着笑脸说:

    “刘馆长,你别生气,这父子俩个今天喝多了!别生气,刘馆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们父子俩一般见识。

    刘馆长嘲笑地看着我父亲:“呦,呦,呦,,我说建国,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你一个闷驴,还来劲了。

    我妈和曹大爷抱着我父亲。我父亲恨的咬牙切齿。

    我冲过来,一拳打在刘馆长的脸上,他往后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镜飞的老远。玉田见父亲被打,刚想还手,我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摔倒在地。

    另我没有想到的是,殡仪馆那群职工,跟着王飞翔冲上来,把刘馆长和他儿子玉田,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就连蔡大爷也挤上去,踹了几脚。

    我妈和我爸当时就愣了。我妈还想去拉他们,被我爸拽了回来。

    那群工人打过后,站在一旁等着刘馆长发年终奖。

    刘馆长显然失去往日的威风,油光华亮的偏梳发型乱了,右眼也肿了,铮亮的皮鞋沾的都是泥巴,满身都是脚印,他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群工人显然不想放过他,开始问他索要年终奖。

    刘馆长象是被打怕了,给齐会计打电话的手都是抖的。

    玉田带的那两个年轻人跪的笔直,时不时有工人过去,踹两脚。玉田捂着脸扫了一眼他父亲,恶毒地盯着我。



第八十二章 警察出警

    富强一手将玉田地上提了起来说:“你tmd瞪谁呢?

    富强那不知轻重的憨货,竟然用自己的脑门去磕玉田,咚的一声,玉田那瘦弱的小身躯,哪经的过他这猛烈的撞击,玉田摇晃地转了半圈着摔倒在地。

    我见富强那厮还想动手,我吼:

    “你想把他弄死是不?富贵拉着他。

    富强恨恨地说:“你敢瞪韩叔,我非弄死你个比样地。

    我望着刘馆长吓懵的表情,意调地说:

    “弄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的进七院(阳北市精神病院,阳北本地人都知道。),进去我还的帮你逃出来,别给我惹事啊!乖啊。

    富强嘿嘿了傻笑,点了点头,说:“我没生病啊,不去医院。我听你的话,不弄死他

    。我父母仔细瞅了瞅富强,富强吸着手指头,嘿嘿地傻笑:“大娘,大爹,你看啥呢?

    我妈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你没,,,事,,吧!

    富强猛拍了一把脑门,:“清醒呢?习惯了,我已经经常用头撞砖头,连铁头功。

    刘馆长脸都绿了,胆战心惊的盯着富强,又看了看我。

    这时候,齐会计骑着一辆电动车过来,一见院见这情景,愣是半天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刘馆长瞪她一眼说:

    “把保险柜的钱拿出来,给他们发年终奖。

    齐会计问:“现在就发吗?

    刘馆长恨的牙直痒痒说:“发,发,现在就发。

    头一耷拉不再说话。齐会计哪敢怠慢把围脖取了下来,上楼了。

    随后齐会计拿着一张职工名单说:“刘馆长现在这个点,银行都下班了,这么多人,保险柜里现金不够。

    刘馆长抬起头喊:

    “玉田,你现在去找钱,把钱都发了!

    玉田捂着脸说:“爸银行都下班了,我到那么去找!

    刘馆长给玉田使了个眼色,我脸肿成这样,能出去吗!你不去找钱我们能走掉吗?

    玉田仿佛收到了一个信号,说:“你们这阵势,我能出这院吗?

    刘馆长用一副商量的口气和王飞翔说:“飞翔,你也知道,咱殡仪馆会计室,不放大量现金,现在银行下班,要不我让儿子出去借点。

    王飞翔说:“行,你快点找,今天不发钱,你爹别想回去。

    人群散开一条路,玉田头也不回的出了殡仪馆大门。

    我气愤地望着我妈说:“妈,从小到大,你从来不问事情的起因,都是先打我,你这一巴掌打的我,心里不平衡。

    我妈瞪着我说:“你是我儿子,我不教训你教训谁,你现在给我滚回家,自个找戳衣板跪直。

    我说“妈,你就不能问问我为什么打人?

    我妈吼:“我不问,滚回去!

    王飞翔和老蔡走过来说:“艾冰,今天韩冰做得对,是他救了我。

    我妈望着王飞翔的头说:“飞翔你头咋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飞翔无奈地指着刘馆长说:“他把咱一年的年终奖给黑了,我和他理论,他儿子玉田带了两个人,提着钢管就打我。如果今天不是冰冰,赶明你就得给我仪容了。

    我妈从兜里掏了些卫生纸递给王飞翔说:

    “他凭什么黑咱的年终奖。

    王飞翔接过卫生纸按在头上说:“我说艾冰,殡仪馆出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我妈迷茫地望了望我父亲说:“建国心里难受就是因为这事?

    我爸无奈地说:“哎,咱能有什么办法!钱在人家手里,总不能硬抢得吧!我妈怒气冲冲的质问刘馆长说:

    “刘馆长,天地良心啊!这年终奖你开会不是说,过几天就发吗,不影响我们过年?你让你儿子打人是什么意思!

    我妈此话一出,一个年龄约三十左右的女人捂着脸说:

    “不光打老王,连我也打,呜呜,呜呜。

    我妈望着流泪的女人说:“翠,你也挨了。

    那女人把手放下,脸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我妈搂着她说:“老刘,你还有没有人性,女人你也打!

    人群有开始激动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进来,从车上下来三个警察,随后玉田从车上下来,一下车就指着我说:

    “就是这个人打的我还有我爸!

    你们把他抓起来。

    领带的是一个年龄约五十岁的老干警,他白了一眼玉田,事情没问清楚,我们凭什么抓他。

    老警察身后跟着那两个年轻的警察,我能认识其中一个有些瘦的警察,那人是我住院,一直监护我,曹局长叫他小李的警官。

    那年轻警官一见是我,立马发作:“怎么又是你?

    老警察瞪了那年轻警官一眼,盯着地上的钢管说:“你们都厉害啊!钢管都用上了?

    刘馆长一看来了救星,从地上站了起来,拽着老警察的胳膊说:

    “老洪,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们这群无赖缠着要钱,不给钱他们就打我啊!老洪啊!你一定要为我伸冤做主啊!

    此话一出虚声一片。

    老警察推开刘馆长说:“别老洪,老洪的叫,我叫洪卫军,我认识你吗?刘馆长一愣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一个流浪汉死在路上了,还是我批的条子,先把人冷藏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老警察反感地望着他说:“工作归工作,不是一马事,先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刘馆长显得很没面子说:

    “好,你袒护这群无赖,我现在就给分局曹局长打电话。

    老警察盯着他说:“我们不是刚到现场吗?事情起因还没有了解,我怎么袒护他们了?我真希望你现在给曹兴民打电话,最好能把曹兴民喊过来,让他亲自来处理。

    刘馆长握着手机愣了半天。

    老警察挖苦地说:“打啊,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认识局长吗?

    刘馆长显然没有底气,不再说话?

    老警察说:“我洪卫民干一辈子警察,你用局长压我,我就不信了,人民警察不为人民做主,还干什么警察。

    老警察此话一出,顿时掌声四起。

    老警察摆了摆手说:“都说说怎么回事?这时工人开始七嘴八舌的数落刘馆长。

    老警察笑着说:“大家一个个的来,你们都说我听谁的呢?

    王飞翔一看老警察说话公正,人耿直,平易近人,没有官架子就对着工友说:

    “大家停一停,我先说:“警察同志,我叫王飞翔,是这殡仪馆的司机,这不过年了吗?

    刘景田私吞我们血汗钱,攥着我们的年终将不发,眼看还有几天就过年,一大家子人等着办年货,今天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找馆长理论,希望他能钱发给大家,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刘景田的儿子,刘玉田带了几个人,提着钢管二话不说就打人,你看看我的头,被打的。

    我们工友就来拉架,和他们打了起来,就这事。

    老警察扫了一眼,玉田,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年轻人,说:“

    小李先把那两个人带车上。

    刘玉田见他两个手下被带上车指着我吼:“你们怎么不抓韩冰,他也动手了。

    老警察盯着我说:“你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我妈说:“不是,不是,她是我儿子,我是殡仪馆的仪容师。

    老警察说:“既然不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小李把他也带车。

    这时候所有工人开始护着我,说我没有打人。

    刘馆长和他儿子一直咬定是我打的。老警察说:“都别急,有没有打人咱一会派出所说,我们先把人带走,你们马上自己去。

    随后我被李警官带上车,老警察又和那群工人解释了半天,才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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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现场调解

    那辆面包警车,坐了我们六个人有些挤。

    我斜瞅着,那两个玉田带的人,他们两个低着头竟不敢看我。

    在车上李警官火气冲冲的说:“你小子才出来几天,就惹事!我怎么发现你这小子屡教不改?

    我看开车小李,他大约有二十五六岁,身材不高四方脸,双眼叠皮仔细看挺秀气。

    我没有接他的话,因为我知道,因为邢所长的事,他心里一直嫉恨我。

    那天在医院里曹局长的话让我明白,不单单是邢睿接受不了,还有邢所长的同事和朋友也接受不了。

    所以我理解他们,我不想给自己辩解;解释多了就是掩饰。

    姓洪的老警察扫了我一眼,说:“小李,别说了,天黑路滑注意开车。

    一路上无语,没过几分钟警车进了大骨堆派出所,车一停老警察把小李拉到一边说:“

    那小子,你认识?

    小李说:“邢子涛邢所长就是为了他因公殉职的。

    老警察扫了我一眼说:“你说邢睿她父亲邢子涛,两年前就为他这事。

    李警官愤愤不平的说:“这小子,当初在医院里我负责监护他,我看管他五十多天,他就是一头犟驴,你看,这刚放出了,就惹是生非,这种人真该枪毙。

    老警察瞪了一眼李警官说:

    “说什么呢?越说越不上道,去,把门口的雪除除去。

    李警官一听有些发愣,见老警察绷着脸,乖乖地拿把铁锨出去铲雪。

    老警察把我们带进值班室说:“你们先坐,好好反省自己有没有错。

    我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就坐在一根长凳上,抱着双肩盯着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有些拘束一直低着头。

    老警察先在报警登记上,登记我们名字,及地址,联系电话。

    他写完后,盯着我说:“难道你们三个没有想说的吗?

    我抬头扫了一眼那两个人。见他们两个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开口便说:“今天这事的确我有些冲动,不应该动手去打玉田。

    但是如果我不上去打玉田,他们三个会往死里打王飞翔。

    老警察听完后说:“我听你这话说的,你打人还有理了?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警察咄咄逼人的问:“那你什么意思?

    我说:“玉田拿着钢管伤人,难道我就不能制止。

    洪警官扫了那两个人脸上的伤问:“那他们脸上的伤,是谁造成的?

    我说:“是我!

    正在这时殡仪馆的工人就到了,呼呼啦啦几十口人子,瞬间把值班室挤满了。

    老警察扫了一眼所有人说:“当时在现场的人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刘馆长往墙上一靠,捂着脑袋说:

    “我现在头晕的很,我不行了。

    玉田见他爸这么说,心领神会地说:“我全身都是疼的,我要住院。

    王飞翔见刘馆长和他儿子装无赖,怕自己吃亏似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说:、

    “洪警官,我头流得血多,我现在晕得狠,我要求打120去医院。

    老警察盯着他们问,还有没有头晕头疼的,要去医院赶紧的,我就不信了,这聚众斗殴,你们能跑到一个!

    刘馆长一听洪警官说聚众斗殴问:“我和我儿子明明被打了,我们是伤者这怎么叫聚众斗殴!

    洪警官说:“你儿子提着钢管打人家吗?这两个年轻人是谁找得?

    刘馆长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几秒说:

    “我们是正当防卫。

    洪警官又说:“什么是正当防卫。

    刘馆长说:“他们打我,我儿子保护我,和他们打起来了,难道不是正当防卫!

    洪警官笑着说:“刑法第二十条规定,正当防卫是指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采取的旨在制止不法侵害而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未明显超过必要限度损害的行为。你儿子拿着钢管殴打王飞翔,那叫正当防卫?

    洪警官话一说话,全屋子人哄堂大笑。

    刘馆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洪警官说:“你不是头晕要去住院吗?去医院啊!马上我把材料旁证查好,该处理谁处理谁!既然大过年的不想过年,这个年你们也别过了。

    洪警官见刘馆长低头沉默。

    盯着王飞翔说:“你也动手了吧!本来你是受害者,你动手就变成互殴了,双方都有过错,一个不怨一个。这样吧!小李先问笔录。够那一条我们往哪一条靠。

    反正都有工作单位,都是事业编制,拘留所过年人少,把他们都送进去也好做个伴,拘留后留个案底,以后这工作也别干了,都是民政局的下属单位,我马上给民政局赵局长打电话,让他写个通报,在全市宣传,这殡仪馆馆长和工人相互斗殴,看看多光彩,看看咱阳北是殡仪馆多有面子。

    刘馆长一听,冷汗直冒。

    我扫了一眼王飞翔,显然王飞翔也明白这事的严重性,他吓的大气不敢出。

    其实我心里跟明镜的似的,这是洪警官在吓双方。我在监狱里多少了解一些,聚众斗殴,是指为了报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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